第 14 章
23.
修学旅行那个晚上，好似泡沫一般，其中铺满余晖和潮汐，在金色的剪影下，在只有两个人的的地方，之前聊天明明很融洽的，但是那个时候却好像没有什么话能说，又好像什么话都说尽了，彼此的意思都心知肚明。
之后正常的校园生活中，感觉我和齐木之间多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尴尬氛围，具体表现为，说话的时候不敢看着他的眼睛太久，在他叫我名字时会有一点小小的紧张，像是害怕犯错被批评那样。还有，一想起之前一犯蠢就抱住他的事情，就会忍不住地捂脸逃走。
我不知道，我从来没有变成过这个样子，我以为是一种不了解的心理效应，但是查找书籍也没有答案，也许答案就在我心里，只是......
我想起了知予同学和鸟束同学，我知道他们都把喜爱表现得非常明显，当喜......喜欢某个人的时候就会去接近他们，甚至频频偷看。如果这是喜欢的话，为什么，我是根本不敢触碰，连话都不敢找他说。
一想起这个话题就会不可避免的忐忑，各种方面，各种原因。
被这种情绪弄的晕头转向之前，还是正常的交往比较好吧，不能表现得太奇怪了。
......
“黑川，你的笔。”
“齐...齐木？！”
['齐...齐木？！'，怎么感觉你很心虚的样子。]
[我只是把笔普通地递给你。]
“刚才，想事情有点深入了，你突然叫我，吓了我一跳。”
黑川瞳拍拍胸脯，一副后怕的样子，虽然齐木一下就听出来她只是找了个借口，但是不能读心，也不知道她具体在想什么。
“哦，抱歉。”
[感受到我被燃堂吓到的感觉了吧？]
“没事，现在已经缓过来了。谢谢你。”
黑川瞳接过笔，笑了一下，接着想起了昨天班里开会讨论文化祭的事。
“对了，文化祭的时候伯父伯母会来吗？”
齐木楠雄想到父母听到这个消息后——
“小楠学校的文化祭吗，那我们一定要去啊。”
齐木久留美的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为她本来已经温婉沉淀下来的气质增添了一丝少女感。
“没错，我会拍超多照片的~(给妈妈)”
齐木国春闪现一般突然单膝下跪，手上模仿着照相机的样子对着齐木久留美。
齐木楠雄坐在他们中间，却仿佛与他们之间甜蜜的氛围格格不入，他已经面无表情地习惯了这种情况。
[上次体育祭还没拍够吗？你们到底是来看文化祭还是换个地方秀恩爱？]
将脑海中的画面甩掉，齐木楠雄带着无语的肯定地回答了黑川瞳的问题。
“真好啊，爸爸因为工作没有时间，只有我妈妈来呢。”
齐木楠雄想到齐木国春的话，不得不承认，在有些时候笨蛋老爸“罗曼蒂克”的想法还是有点用的。
“多拍点照片，给他看。”
“好主意，我会尝试的！”
黑川瞳有些垂头丧气的心情明媚了起来，她想到家里的相机，看着齐木楠雄，又萌生出一个想法。
“那到时候，可以拍一张合照吗？就可以给我爸爸看，说这是我在学校里交到的......最好的朋友。”
齐木楠雄本想说他不喜欢拍照，但是看到黑川瞳兴致勃勃的样子，还是没把拒绝的话说出口。
[算了，就是一张照片。]
[不过，'两个人'的合照吗，好像还不错。]
24.
黑川瞳见到了齐木楠雄的父母，上一次只见到过齐木久留美，只是觉得很友善，没想到齐木楠雄父母之间的关系相处这么......恩爱，两个人在一起跟年轻人一样甜蜜。
就算是她的父母，现在也只能说是相敬如宾了，即便偶有吵架，但是感情还是不错的，这样就让很多家庭羡慕了。
黑川纪美扎着侧马尾，松垮的辫子放在胸前，穿着淡色的长裙，她是一位如同大和抚子一般的传统日本女性，柔弱且温和。
此刻，她抿着嘴角，双手搭在腰间，弯起眼睛看着言行亲密的齐木夫妇。
“二位感情真好呢，怪不得教出了楠雄这么乖的孩子。”
“阿拉，哪有~谢谢您夸奖我们家小楠了......瞳酱也很可爱哦，我就希望有这样一个女儿，可惜是两个臭小子。”
长辈们在一旁寒暄，而黑川瞳和齐木楠雄见机偷偷从一旁溜走了。
“齐木你不去为他们介绍一下吗？”
黑川瞳眨眨眼。
“...你不也是。”
“唔......总觉得这个时候已经不需要我了，让他们自己逛吧。”
“所以接下来我们去哪？”
齐木楠雄看着眼前向他提问的黑川瞳，发现因为身高原因，黑川瞳总是要微微抬头，而她每次提问时眼睛都会眨得很慢，所以大部分时间都像是睁着眼睛乖乖等回答的样子。
[为什么最近总是会这样想。]
[就像普通生活中突然出现一个慢镜头一样突兀。]
齐木楠雄回了神，随手指到旁边的鬼屋。
“鬼屋啊，其实在我们班选节目地时候我还提议办鬼屋呢，我还蛮喜欢吓人的，嘿嘿。”
[喜欢吓人是什么鬼，腹黑吗？]
黑川瞳又想到上次突然凑过去也没有吓到齐木楠雄。
“唉，不过就是吓不到你了，明明条件这么好。”
[谢谢，等你长成燃堂那个样子再来吓我吧。]
因为默默吐槽已经成习惯了，齐木楠雄才突然想到这些话可以对黑川瞳说，而且说不定还能让她开心。
“那你加油。”
“哈哈，我是不是该说，'我会努力的！'。”
黑川瞳还煞有其事地握拳，认真地模仿了那句话的语气。
二人走进鬼屋，虽然四周一片黑暗，时不时还有一些嚎叫和突然出现的人，但是他们都没有一点紧张感。
[感觉要追黑川的话，吊桥效应应该没用......]
[我为什么会想到这个。]
齐木楠雄侧头看着黑川瞳一点都不害怕反而隐隐兴奋的神情，像是一个评委一样点评着这个鬼屋的布置。
“其实挺好玩的！”
“别把鬼屋说成是过山车啊。”
“噗嗤——哈哈哈”
鬼屋里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出来之后，黑川瞳发现教室里已经没有长辈们的身影了，估计真的一起去逛了。想到齐木夫妇，黑川瞳感叹道：
“伯父伯母感情真的好好啊~希望我和未来的爱人也能这样！”
[虽然在我看来他们就是笨蛋。]
[不过，为什么要一直想这件事......]
[到底该怎么跟你说。]
黑川瞳没有发现齐木楠雄诡异的沉默。
文化祭快结束时，黑川瞳和齐木楠雄来到了校园后一棵大树下。
阳光被裁剪成细碎的亮片，深深浅浅重重叠叠地洒在草地上，为青翠的绿铺上一层光斑。
黑川瞳架好相机，快步跑到了齐木楠雄身边。
“齐木，笑一下，笑一下啦，我还没看到过你笑欸。”
“你这样催我也笑不出来。”
“好吧——”，黑川瞳拖长尾音，“那请你将嘴角处的像素点向上位移3％！”
“咔嚓——”
画面定格，穿着同款校服的少年少女站在一起，棕发在风中飘扬的少女眼睛都眯了起来比着耶，粉发少年神情淡漠，镜片下的眼睛毫无波澜，但是仔细看，还是能看到他的嘴角微微扬起。
骄阳正好。
25.
回到家，我看着手中的照片，细致地把它放在一个相框里，我还洗了两张，准备把另一张送给齐木。
这时，妈妈突然叫我出去。
我下了楼，看到她正坐在沙发上，端着一杯茶，客厅的灯打得很亮，我不知道她是想跟我说什么，这种亮让我莫名恍惚了一下。
一见到我，妈妈的眼神就温柔起来，我快速来到她身边，抱住了她的胳膊，靠在她并不强壮的肩膀上。
“什么事呀，母亲大人。”
妈妈放下茶杯，刮了刮我的鼻子，说我还是和小时候一样爱撒娇，我听到这话，更加亲昵地靠过去，让她见识一下什么才叫真正的“撒娇”。
聊着聊着，妈妈突然就提到了今天遇见的齐木一家。
“小瞳，你很喜欢那个男孩吗？”
听到妈妈的话，还有她揶揄的目光，我仿佛被按了暂停键一样拘谨起来，不自然地看着自己的拖鞋。
“喜欢啊，就是......好朋友嘛。”
妈妈笑了一下，没有揭穿我的避重就轻。
接着，我感觉到她的表情和语气一变，变得苦涩起来，气氛也从轻松转变得沉重，好像有什么要轰然倒塌了。
“那你，觉得他的父母怎么样？”
“非常亲切，仿佛一直在热恋期一样，很有趣，而且......”
我一下子说了很多评价，但是，没有注意到，妈妈越来越黯淡的神色。
白炽灯光打在她的脸上，还是那么柔和，却陡然显得尤为苍白，妈妈始终没有接话，除了我的声音，屋子里寂静得可怕。
我说着说着，意识到了不对劲，声音逐渐小了下来。
“怎么了？”
我怔怔地看着妈妈，小心翼翼地问。
“我...和你爸爸，要离婚了。”
像是突然丢下一个炸弹一般，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炸得七零八落。
妈妈试图挤出一个微笑安慰我，只是那笑容中充满悲伤，她紧张地看着我，像是在接受审判一样等待着我的回应。
我感觉，天都塌了下来，比起上次的父母失踪，这次妈妈亲口告诉我的这个消息，让我更加目眩神晕。
为什么，明明一切都好好的......是在开玩笑吗？但是妈妈不是喜欢开玩笑的人，而且她也不会开这种玩笑......
“为什么？”
我听见我自己问，语气中满是不可置信。
妈妈的肩膀却不住地抖动起来，好像想到了什么事，随后，我看到了，她那总是挂满和煦微笑的脸上，出现了泪痕，像是洁白瓷器上碍眼的碎纹。
“......”
我几乎听不见妈妈的声音。
原来，她一直瞒了我这么多。
修学旅行那个晚上，好似泡沫一般，其中铺满余晖和潮汐，在金色的剪影下，在只有两个人的的地方，之前聊天明明很融洽的，但是那个时候却好像没有什么话能说，又好像什么话都说尽了，彼此的意思都心知肚明。
之后正常的校园生活中，感觉我和齐木之间多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尴尬氛围，具体表现为，说话的时候不敢看着他的眼睛太久，在他叫我名字时会有一点小小的紧张，像是害怕犯错被批评那样。还有，一想起之前一犯蠢就抱住他的事情，就会忍不住地捂脸逃走。
我不知道，我从来没有变成过这个样子，我以为是一种不了解的心理效应，但是查找书籍也没有答案，也许答案就在我心里，只是......
我想起了知予同学和鸟束同学，我知道他们都把喜爱表现得非常明显，当喜......喜欢某个人的时候就会去接近他们，甚至频频偷看。如果这是喜欢的话，为什么，我是根本不敢触碰，连话都不敢找他说。
一想起这个话题就会不可避免的忐忑，各种方面，各种原因。
被这种情绪弄的晕头转向之前，还是正常的交往比较好吧，不能表现得太奇怪了。
......
“黑川，你的笔。”
“齐...齐木？！”
['齐...齐木？！'，怎么感觉你很心虚的样子。]
[我只是把笔普通地递给你。]
“刚才，想事情有点深入了，你突然叫我，吓了我一跳。”
黑川瞳拍拍胸脯，一副后怕的样子，虽然齐木一下就听出来她只是找了个借口，但是不能读心，也不知道她具体在想什么。
“哦，抱歉。”
[感受到我被燃堂吓到的感觉了吧？]
“没事，现在已经缓过来了。谢谢你。”
黑川瞳接过笔，笑了一下，接着想起了昨天班里开会讨论文化祭的事。
“对了，文化祭的时候伯父伯母会来吗？”
齐木楠雄想到父母听到这个消息后——
“小楠学校的文化祭吗，那我们一定要去啊。”
齐木久留美的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为她本来已经温婉沉淀下来的气质增添了一丝少女感。
“没错，我会拍超多照片的~(给妈妈)”
齐木国春闪现一般突然单膝下跪，手上模仿着照相机的样子对着齐木久留美。
齐木楠雄坐在他们中间，却仿佛与他们之间甜蜜的氛围格格不入，他已经面无表情地习惯了这种情况。
[上次体育祭还没拍够吗？你们到底是来看文化祭还是换个地方秀恩爱？]
将脑海中的画面甩掉，齐木楠雄带着无语的肯定地回答了黑川瞳的问题。
“真好啊，爸爸因为工作没有时间，只有我妈妈来呢。”
齐木楠雄想到齐木国春的话，不得不承认，在有些时候笨蛋老爸“罗曼蒂克”的想法还是有点用的。
“多拍点照片，给他看。”
“好主意，我会尝试的！”
黑川瞳有些垂头丧气的心情明媚了起来，她想到家里的相机，看着齐木楠雄，又萌生出一个想法。
“那到时候，可以拍一张合照吗？就可以给我爸爸看，说这是我在学校里交到的......最好的朋友。”
齐木楠雄本想说他不喜欢拍照，但是看到黑川瞳兴致勃勃的样子，还是没把拒绝的话说出口。
[算了，就是一张照片。]
[不过，'两个人'的合照吗，好像还不错。]
24.
黑川瞳见到了齐木楠雄的父母，上一次只见到过齐木久留美，只是觉得很友善，没想到齐木楠雄父母之间的关系相处这么......恩爱，两个人在一起跟年轻人一样甜蜜。
就算是她的父母，现在也只能说是相敬如宾了，即便偶有吵架，但是感情还是不错的，这样就让很多家庭羡慕了。
黑川纪美扎着侧马尾，松垮的辫子放在胸前，穿着淡色的长裙，她是一位如同大和抚子一般的传统日本女性，柔弱且温和。
此刻，她抿着嘴角，双手搭在腰间，弯起眼睛看着言行亲密的齐木夫妇。
“二位感情真好呢，怪不得教出了楠雄这么乖的孩子。”
“阿拉，哪有~谢谢您夸奖我们家小楠了......瞳酱也很可爱哦，我就希望有这样一个女儿，可惜是两个臭小子。”
长辈们在一旁寒暄，而黑川瞳和齐木楠雄见机偷偷从一旁溜走了。
“齐木你不去为他们介绍一下吗？”
黑川瞳眨眨眼。
“...你不也是。”
“唔......总觉得这个时候已经不需要我了，让他们自己逛吧。”
“所以接下来我们去哪？”
齐木楠雄看着眼前向他提问的黑川瞳，发现因为身高原因，黑川瞳总是要微微抬头，而她每次提问时眼睛都会眨得很慢，所以大部分时间都像是睁着眼睛乖乖等回答的样子。
[为什么最近总是会这样想。]
[就像普通生活中突然出现一个慢镜头一样突兀。]
齐木楠雄回了神，随手指到旁边的鬼屋。
“鬼屋啊，其实在我们班选节目地时候我还提议办鬼屋呢，我还蛮喜欢吓人的，嘿嘿。”
[喜欢吓人是什么鬼，腹黑吗？]
黑川瞳又想到上次突然凑过去也没有吓到齐木楠雄。
“唉，不过就是吓不到你了，明明条件这么好。”
[谢谢，等你长成燃堂那个样子再来吓我吧。]
因为默默吐槽已经成习惯了，齐木楠雄才突然想到这些话可以对黑川瞳说，而且说不定还能让她开心。
“那你加油。”
“哈哈，我是不是该说，'我会努力的！'。”
黑川瞳还煞有其事地握拳，认真地模仿了那句话的语气。
二人走进鬼屋，虽然四周一片黑暗，时不时还有一些嚎叫和突然出现的人，但是他们都没有一点紧张感。
[感觉要追黑川的话，吊桥效应应该没用......]
[我为什么会想到这个。]
齐木楠雄侧头看着黑川瞳一点都不害怕反而隐隐兴奋的神情，像是一个评委一样点评着这个鬼屋的布置。
“其实挺好玩的！”
“别把鬼屋说成是过山车啊。”
“噗嗤——哈哈哈”
鬼屋里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出来之后，黑川瞳发现教室里已经没有长辈们的身影了，估计真的一起去逛了。想到齐木夫妇，黑川瞳感叹道：
“伯父伯母感情真的好好啊~希望我和未来的爱人也能这样！”
[虽然在我看来他们就是笨蛋。]
[不过，为什么要一直想这件事......]
[到底该怎么跟你说。]
黑川瞳没有发现齐木楠雄诡异的沉默。
文化祭快结束时，黑川瞳和齐木楠雄来到了校园后一棵大树下。
阳光被裁剪成细碎的亮片，深深浅浅重重叠叠地洒在草地上，为青翠的绿铺上一层光斑。
黑川瞳架好相机，快步跑到了齐木楠雄身边。
“齐木，笑一下，笑一下啦，我还没看到过你笑欸。”
“你这样催我也笑不出来。”
“好吧——”，黑川瞳拖长尾音，“那请你将嘴角处的像素点向上位移3％！”
“咔嚓——”
画面定格，穿着同款校服的少年少女站在一起，棕发在风中飘扬的少女眼睛都眯了起来比着耶，粉发少年神情淡漠，镜片下的眼睛毫无波澜，但是仔细看，还是能看到他的嘴角微微扬起。
骄阳正好。
25.
回到家，我看着手中的照片，细致地把它放在一个相框里，我还洗了两张，准备把另一张送给齐木。
这时，妈妈突然叫我出去。
我下了楼，看到她正坐在沙发上，端着一杯茶，客厅的灯打得很亮，我不知道她是想跟我说什么，这种亮让我莫名恍惚了一下。
一见到我，妈妈的眼神就温柔起来，我快速来到她身边，抱住了她的胳膊，靠在她并不强壮的肩膀上。
“什么事呀，母亲大人。”
妈妈放下茶杯，刮了刮我的鼻子，说我还是和小时候一样爱撒娇，我听到这话，更加亲昵地靠过去，让她见识一下什么才叫真正的“撒娇”。
聊着聊着，妈妈突然就提到了今天遇见的齐木一家。
“小瞳，你很喜欢那个男孩吗？”
听到妈妈的话，还有她揶揄的目光，我仿佛被按了暂停键一样拘谨起来，不自然地看着自己的拖鞋。
“喜欢啊，就是......好朋友嘛。”
妈妈笑了一下，没有揭穿我的避重就轻。
接着，我感觉到她的表情和语气一变，变得苦涩起来，气氛也从轻松转变得沉重，好像有什么要轰然倒塌了。
“那你，觉得他的父母怎么样？”
“非常亲切，仿佛一直在热恋期一样，很有趣，而且......”
我一下子说了很多评价，但是，没有注意到，妈妈越来越黯淡的神色。
白炽灯光打在她的脸上，还是那么柔和，却陡然显得尤为苍白，妈妈始终没有接话，除了我的声音，屋子里寂静得可怕。
我说着说着，意识到了不对劲，声音逐渐小了下来。
“怎么了？”
我怔怔地看着妈妈，小心翼翼地问。
“我...和你爸爸，要离婚了。”
像是突然丢下一个炸弹一般，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炸得七零八落。
妈妈试图挤出一个微笑安慰我，只是那笑容中充满悲伤，她紧张地看着我，像是在接受审判一样等待着我的回应。
我感觉，天都塌了下来，比起上次的父母失踪，这次妈妈亲口告诉我的这个消息，让我更加目眩神晕。
为什么，明明一切都好好的......是在开玩笑吗？但是妈妈不是喜欢开玩笑的人，而且她也不会开这种玩笑......
“为什么？”
我听见我自己问，语气中满是不可置信。
妈妈的肩膀却不住地抖动起来，好像想到了什么事，随后，我看到了，她那总是挂满和煦微笑的脸上，出现了泪痕，像是洁白瓷器上碍眼的碎纹。
“......”
我几乎听不见妈妈的声音。
原来，她一直瞒了我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