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顾嚣冷地回应。
顾嚣还是站那个位置，没其他动作。
但却看向窗外的位置。
——某个身影。
苏克蓬头丐面抽出身，握着褶皱一团的纸，下意识捶了顾嚣一胸膛，“嚣哥，你走什么狗屎运了，竟在班里考试，打小抄岂不是很方便。”
余光打量顾嚣全身，“对了，你来干什么来了。”
“催催你。”顾嚣朝门口走去随口说了句。
苏克挠了挠头，催我？
按照顾嚣人品，不怼他好像不对味儿。
苏克没再多想，转身跑向陆安。
双腿挺直站住脚跟，痴笑着把手里纸条塞给脸朝桌面的陆安，“陆安你在九班，我也在九班，嘿嘿咱俩还挺有缘。”
陆安仿佛听见脏耳的话，随手扔去，“滚你妈的缘！滚！”
苏克喃喃道：“有病吧，好心给你抄下来了，还不领情。”
纸团滚到脚下。
苏克捡起压至书下，顺便说了句，“那个，放学把那个女的联系方式发给我。”
陆安不耐烦地侧头堵上耳朵。
三楼厕所走廊。
顾嚣刚走出就看到江言站对面，俩人正好对视。
“嗯？”余笙路过恰好瞥见。
呆滞片刻后，不自觉停在拐角。
头稍埋进杯身，双眼注视着眼下却分神地听着另一侧道的声响。
杯身将掩盖整个面部，路过的人没在意独站角落的人。
顾嚣没看见人似的继续往前走。
江言迈出一步，俩人肩膀正好撞上。
顾嚣耷拉着眼皮，扬着语调，“想打架啊。”
“表已经填了。”
表？余笙听见字眼神游片刻。
顾嚣脸色平淡好像知道江言说的什么事。
余笙好奇地转身看来。
“王叔说周末搬家，让我们早做准备。”
“知道了。”随口回了句。
头不回地扫过肩膀走去。
不巧的是。
顾嚣没有拖拉习惯，以至于走路不带一点儿声响。
转角那瞬间，余笙和顾嚣双方都怔住了。
不过，相比下余笙反应比较大。
顾嚣嘴角扬了下，然后不费力揪起眼下微敞领口，轻声说：“听什么呢。”
语气特TM变态。
余笙像被逮住的兔子，此时正缩头求饶，“啊？没，没……”
“没什么。”顾嚣越发不正经，“没偷听还是没看到。”
“不，不是。”余笙两眼睁大看到水杯，急着解释，“没凉水了。”
“嗯？”顾嚣低眼瞧见。
此时，余笙正好抬头与顾嚣对视上。
尽管有那么一丝侥幸心理想服软的，但终究立柱本心，“饮水机没凉水了。”
话音刚落，喉咙似憋着一口气，被顾嚣盯着而不能动弹。
而后直接硬咽滚动喉咙。
为减少顾嚣疑虑，余笙又用埋怨的语气，“这么热的天，竟然没凉水真是不把学生当人。”
听着余笙狡辩不禁笑了下，而后竟松开手。
双脚稳稳落地，瞟了顾嚣一眼后，趁机溜走。
气吁吁地跑进教室，低眼看着手里装买热水的手杯。
下意识反应愣住了。
最近生理期好像推迟了，不敢再喝凉的。
随口说出的理由自己都佩服。
饮水机旁站着九班的男生，当场喝完一杯水，“哎呀，渴死我了。”
身边穿着整洁的女生瞟了眼，不耐烦地说：“你注意点场合么，咱班的脸都丢尽了。”
男生瞥见挑眉说：“班委就是不一样，什么都能插一嘴。”
“给。”女生把剩下三个空水杯一同塞给男生，转身就走，“你自己弄。”
男生嘟囔道：“女生就是麻烦。”
“这水好喝么。”旁边忽然传来声。
男生随意挪动半眸，随口说道：“凉的很，喝上一口别说多舒坦了。”
顾嚣嘴角勾了下。
似冷笑，但让那位男生很不舒服，因为那笑更像是在嘲笑他。
就像刚走的女生，看不起他似的。
不过，顾嚣没接。
准确来说没接凉水，而是站另一队伍。
热水列只有两位女生。
一大老爷们站女生队伍中。
可真爷儿们。
男生稍瞥了眼，“呃……”
很快，手里杯子又满了……
-
“明天周末，好不容易放假两天。”林熙伸展手臂，“余笙，你想做什么。”
余笙摇摇头，“不知道。”
“下周就月考了，还是放在学习上吧。”
林熙抱头挣扎，“啊？还学习啊，再学脑子都要坏掉了。”
忽然想到件事，“对了，周末我舅舅的小儿子来我家，余笙如果你没什么事的话。”
悄悄拉起余笙袖口，悠悠晃着，“帮我带一下呗。”
余笙写着题，“希望后面那位顾少心软能放天假。”
“啊？不是吧。”林熙不甘心，“那个，能不能带顾嚣那里。”
“我不当家，跟我说没用。”余笙随口说出的话，怎么感觉怪怪的。
“那我问问陆安。”
林熙摸进桌洞。
【林熙：周末有空没。】
【陆安：有空，找本大少爷有何事。】
【林熙：明天家里来了个小少爷，我招架不住。】
看见这话，陆安瞬间没了睡意，捣鼓舒服坐姿打字。
【陆安：真的假的。】
【林熙：当然是真的，不是真的我找你干嘛。】
【陆安：明天记得给我留门。】
……
【陆安：不是，记得等我。】
陆安转头说：“明天有空没，咱们去附近那个游乐场呗。”
顾嚣听清了，但没搭理。
写着题。
“不是，明天你兄弟我有约会，你不表示表示啊。”
“你约还是我约。”
“当然我约了。”
“没钱。”顾嚣没感情地回两字。
陆安：“……”
陆安心痛不已，欲哭无泪，“感情淡了。”
陆安低下语气，“兄弟我第一次约会，能靠谱点儿么。”
“明天再说。”
“为什么。”
顾嚣停下笔，“出门看看黄历。”
……
话说。
约会，林熙知道么。
-
最近气温渐冷，凉风习习的。
一早，林熙就给余笙打电话约定楼下见面。
林熙拉起余笙手，“笙笙，外面有人等我们。”
余笙很容易猜道：“陆安也去啊。”
“嗯。”林熙点头，“多个照应嘛。”
余笙打趣道：“那我是不是可以不去当电灯泡了。”
林熙低头看着膝盖高的小男孩儿，拍拍脑袋，“陆安的目标可是他。”
Duang——的弹起脑袋，睁着明亮双眼注视着如仙女下凡的余笙。
小孩儿轻轻拽着林熙衣角，看入迷似的奶声奶气地发出声，“姐姐姐姐。”
林熙不掩饰地拖着尾音，“干嘛。”
小孩儿指着面前眼带笑意的大姐姐，“姐姐，好漂亮。”
……
余笙揉着小孩儿软软的小脑袋，“你也很好看呀，弟弟。”
林熙捂脸叹气，“你可别被他花言巧语给骗了。”
俩人朝小区外走去。
余笙笑着说：“小朋友嘛，没关系。”
-
站牌。
陆安挥着手，“哈喽呀！美女们！”
路过的人听见话目光都聚集她们身上。
林熙扯着笑，陆安这个白痴。
勉强撑面走过去。
林熙叉腰警告：“陆安，以后说话能不能注意一下。”
陆安挠头，“啊？”
哼！林熙站着不说话独自生闷气。
陆安察觉到说；“今天降了五度，晚上回来可能会冷。”
余笙怼道：“关你屁事！”
……
“林熙穿的比较少。”余笙说：“晚上温差大的话，我就把外套给林熙，这样应该好点。”
余笙内搭背心，外穿蓝色运动系外套，下衣是件淡粉长裙。
清新服饰穿搭。
林熙蓝白条纹无袖背心和牛仔短裤，肩膀斜挎包修饰。
随意些。
陆安弯腰捏小孩儿脸，“这小孩儿看着挺乖，哥哥带你去吃好吃的。”
林熙嘴角抽抽，“……”
“咔嚓——”身后忽然传来断木枝的声响。
站牌处的几人闻声看过去。
余笙正面望去，不带思索地认出，“顾嚣？”
顾嚣穿着一袭黑色运动系服装，双手揣着口袋，偶尔瞥向周围，看看路口情况。
只是那不经意间的留白却被余笙看到了。
状态比平时更正经些。
更吸引目光的是，他站人群仿佛周围都失了色。
那意气风发的少年即使没说任何话，脸上依旧平淡，却好像已经走过繁华岁月。
不羁于世的风骚。
林熙看着此时的顾嚣也愣了愣，随后肩膀碰了下余笙，“这太TM帅了吧。”
余笙垂着眼皮，眨了下眼没回应。
临近，陆安揽着顾嚣，“嚣哥，拿东西拿这么久。”
顾嚣似乎没听陆安说什么，敛下的半眸落在身后攥紧手心的余笙身上。
那刻，她在想什么。
那他呢，会不会如余笙那般，看出今天如此不同的她呢。
亦或是，某个发光点。
“二十。”
“不是大哥，咱能不能回来再算账。”陆安按下顾嚣伸出的手，“多没面子啊。”
此时林熙在逗小孩儿，余笙低着头余光落尽前面那身影。
不说话，静静呆着。
他怎么来了？不由地想。
公交车渐渐驶来。
陆安：“车来了。”
他们可能来到早，站牌除了他们几位没有其他人。
排队陆续上车。
顾嚣最后一个上的，后面三个位置正好被陆安、林熙和小孩儿抢占，扫了一圈，只有位置稍靠后窗位置空着。
顾嚣看过来。
余笙：“？！”
空位旁坐着的人好巧不巧是余笙，可顾嚣也没露出一丝迟疑。
很淡定地走了过来。
余笙掩盖慌张地从包里翻出手机。
打开相机。
朝窗外拍起照片。
一张接着一张……
不知什么时候顾嚣却换了个姿势。
一手臂撑于腰间，一手于下颌处，头转向窗外，微微弯起的嘴角和散落的光照都汇聚一起。
看着举手机的背影。
-
附近游乐场不远，十分钟左右差不多就到了。
车速慢慢减速，余笙透过窗外看到目的地。
“？！”关掉手机回头时却被一张面孔怔住神。
最先看到的是那抹微起的嘴角，而后才注意到整张面孔。
就这么一个动作看着她。
余笙没表现突兀，而是很淡定的告诉他，“那个，快到了。”
“哦。”对方还是很淡定地收了视线，丝毫没有解释刚才被抓包地举动。
“啊？”对方淡淡的一个字，余笙却有些不知该如何接口，尴了个尬。
几秒的时间。
车攸地急刹车，后尾起伏最大。
后排窗口的余笙，来不及扶某个支撑物，毫无预料地倾身栽进很软很软的物体上。
眼睛下意识睁开。
乌漆一片……
熟悉地体香溢进鼻翼，猛然抬头。
眼睛忽的睁大，期间怔了好半晌。
就这么几秒，给了余笙说服自己的理由，随后没感情地往后退身。
同样的，也没给顾嚣解释。
顾嚣也不出奇，脸上毫无起伏地回过头。
只是在不经意间露出隐秘在嘴角的笑。
直到车安稳停下。
林熙揉着太阳穴说：“这大爷开车可真厉害。”
车上人陆续下车。
等顾嚣离开，余笙才站起跟上。
-
下车后，陆安不知跑哪去，转眼不见身影。
原地等着——
十分种后。
“来了，来了。”陆安给顾嚣两张票，“给。”
很随意地塞给顾嚣。
顾嚣不知道陆安到底在捣鼓什么心思，这次来就是给兄弟当门面的。
票都没看地抽出一张递给余笙。
视线落在票上，眨了下眼拿走。
本就无聊，看看上面写的内容应该可以免去尴尬。
“啊？”余笙下意识怔了下。
票上格外清楚地写着三个大字——“情侣票”。
余笙嘴角抽了抽，“……”
林熙一眼看到自己想玩儿的项目，拉着陆安就跑了过去。
顾嚣往前走着。
余笙跟上，“那，那个，陆安怎么买情侣票。”
顾嚣漫不经心地说：“只是来玩儿，什么票都没区别吧。”
余笙速度明显慢很多，渐渐拉远距离。
顾嚣朝后瞥了眼，补充了句，“情侣票半价。”
余笙抬眼看向顾嚣，脚步停了下来，嘟囔一句，“那名义上还是情侣嘛。”
顾嚣视线落在余笙嘴唇上，解答唇语。
明晰后装没听见，“什么。”
“？！”余笙收回视线，慌乱的眸子独自打转，脚步加快跟上，“没，没什么。”
顾嚣还是站那个位置，没其他动作。
但却看向窗外的位置。
——某个身影。
苏克蓬头丐面抽出身，握着褶皱一团的纸，下意识捶了顾嚣一胸膛，“嚣哥，你走什么狗屎运了，竟在班里考试，打小抄岂不是很方便。”
余光打量顾嚣全身，“对了，你来干什么来了。”
“催催你。”顾嚣朝门口走去随口说了句。
苏克挠了挠头，催我？
按照顾嚣人品，不怼他好像不对味儿。
苏克没再多想，转身跑向陆安。
双腿挺直站住脚跟，痴笑着把手里纸条塞给脸朝桌面的陆安，“陆安你在九班，我也在九班，嘿嘿咱俩还挺有缘。”
陆安仿佛听见脏耳的话，随手扔去，“滚你妈的缘！滚！”
苏克喃喃道：“有病吧，好心给你抄下来了，还不领情。”
纸团滚到脚下。
苏克捡起压至书下，顺便说了句，“那个，放学把那个女的联系方式发给我。”
陆安不耐烦地侧头堵上耳朵。
三楼厕所走廊。
顾嚣刚走出就看到江言站对面，俩人正好对视。
“嗯？”余笙路过恰好瞥见。
呆滞片刻后，不自觉停在拐角。
头稍埋进杯身，双眼注视着眼下却分神地听着另一侧道的声响。
杯身将掩盖整个面部，路过的人没在意独站角落的人。
顾嚣没看见人似的继续往前走。
江言迈出一步，俩人肩膀正好撞上。
顾嚣耷拉着眼皮，扬着语调，“想打架啊。”
“表已经填了。”
表？余笙听见字眼神游片刻。
顾嚣脸色平淡好像知道江言说的什么事。
余笙好奇地转身看来。
“王叔说周末搬家，让我们早做准备。”
“知道了。”随口回了句。
头不回地扫过肩膀走去。
不巧的是。
顾嚣没有拖拉习惯，以至于走路不带一点儿声响。
转角那瞬间，余笙和顾嚣双方都怔住了。
不过，相比下余笙反应比较大。
顾嚣嘴角扬了下，然后不费力揪起眼下微敞领口，轻声说：“听什么呢。”
语气特TM变态。
余笙像被逮住的兔子，此时正缩头求饶，“啊？没，没……”
“没什么。”顾嚣越发不正经，“没偷听还是没看到。”
“不，不是。”余笙两眼睁大看到水杯，急着解释，“没凉水了。”
“嗯？”顾嚣低眼瞧见。
此时，余笙正好抬头与顾嚣对视上。
尽管有那么一丝侥幸心理想服软的，但终究立柱本心，“饮水机没凉水了。”
话音刚落，喉咙似憋着一口气，被顾嚣盯着而不能动弹。
而后直接硬咽滚动喉咙。
为减少顾嚣疑虑，余笙又用埋怨的语气，“这么热的天，竟然没凉水真是不把学生当人。”
听着余笙狡辩不禁笑了下，而后竟松开手。
双脚稳稳落地，瞟了顾嚣一眼后，趁机溜走。
气吁吁地跑进教室，低眼看着手里装买热水的手杯。
下意识反应愣住了。
最近生理期好像推迟了，不敢再喝凉的。
随口说出的理由自己都佩服。
饮水机旁站着九班的男生，当场喝完一杯水，“哎呀，渴死我了。”
身边穿着整洁的女生瞟了眼，不耐烦地说：“你注意点场合么，咱班的脸都丢尽了。”
男生瞥见挑眉说：“班委就是不一样，什么都能插一嘴。”
“给。”女生把剩下三个空水杯一同塞给男生，转身就走，“你自己弄。”
男生嘟囔道：“女生就是麻烦。”
“这水好喝么。”旁边忽然传来声。
男生随意挪动半眸，随口说道：“凉的很，喝上一口别说多舒坦了。”
顾嚣嘴角勾了下。
似冷笑，但让那位男生很不舒服，因为那笑更像是在嘲笑他。
就像刚走的女生，看不起他似的。
不过，顾嚣没接。
准确来说没接凉水，而是站另一队伍。
热水列只有两位女生。
一大老爷们站女生队伍中。
可真爷儿们。
男生稍瞥了眼，“呃……”
很快，手里杯子又满了……
-
“明天周末，好不容易放假两天。”林熙伸展手臂，“余笙，你想做什么。”
余笙摇摇头，“不知道。”
“下周就月考了，还是放在学习上吧。”
林熙抱头挣扎，“啊？还学习啊，再学脑子都要坏掉了。”
忽然想到件事，“对了，周末我舅舅的小儿子来我家，余笙如果你没什么事的话。”
悄悄拉起余笙袖口，悠悠晃着，“帮我带一下呗。”
余笙写着题，“希望后面那位顾少心软能放天假。”
“啊？不是吧。”林熙不甘心，“那个，能不能带顾嚣那里。”
“我不当家，跟我说没用。”余笙随口说出的话，怎么感觉怪怪的。
“那我问问陆安。”
林熙摸进桌洞。
【林熙：周末有空没。】
【陆安：有空，找本大少爷有何事。】
【林熙：明天家里来了个小少爷，我招架不住。】
看见这话，陆安瞬间没了睡意，捣鼓舒服坐姿打字。
【陆安：真的假的。】
【林熙：当然是真的，不是真的我找你干嘛。】
【陆安：明天记得给我留门。】
……
【陆安：不是，记得等我。】
陆安转头说：“明天有空没，咱们去附近那个游乐场呗。”
顾嚣听清了，但没搭理。
写着题。
“不是，明天你兄弟我有约会，你不表示表示啊。”
“你约还是我约。”
“当然我约了。”
“没钱。”顾嚣没感情地回两字。
陆安：“……”
陆安心痛不已，欲哭无泪，“感情淡了。”
陆安低下语气，“兄弟我第一次约会，能靠谱点儿么。”
“明天再说。”
“为什么。”
顾嚣停下笔，“出门看看黄历。”
……
话说。
约会，林熙知道么。
-
最近气温渐冷，凉风习习的。
一早，林熙就给余笙打电话约定楼下见面。
林熙拉起余笙手，“笙笙，外面有人等我们。”
余笙很容易猜道：“陆安也去啊。”
“嗯。”林熙点头，“多个照应嘛。”
余笙打趣道：“那我是不是可以不去当电灯泡了。”
林熙低头看着膝盖高的小男孩儿，拍拍脑袋，“陆安的目标可是他。”
Duang——的弹起脑袋，睁着明亮双眼注视着如仙女下凡的余笙。
小孩儿轻轻拽着林熙衣角，看入迷似的奶声奶气地发出声，“姐姐姐姐。”
林熙不掩饰地拖着尾音，“干嘛。”
小孩儿指着面前眼带笑意的大姐姐，“姐姐，好漂亮。”
……
余笙揉着小孩儿软软的小脑袋，“你也很好看呀，弟弟。”
林熙捂脸叹气，“你可别被他花言巧语给骗了。”
俩人朝小区外走去。
余笙笑着说：“小朋友嘛，没关系。”
-
站牌。
陆安挥着手，“哈喽呀！美女们！”
路过的人听见话目光都聚集她们身上。
林熙扯着笑，陆安这个白痴。
勉强撑面走过去。
林熙叉腰警告：“陆安，以后说话能不能注意一下。”
陆安挠头，“啊？”
哼！林熙站着不说话独自生闷气。
陆安察觉到说；“今天降了五度，晚上回来可能会冷。”
余笙怼道：“关你屁事！”
……
“林熙穿的比较少。”余笙说：“晚上温差大的话，我就把外套给林熙，这样应该好点。”
余笙内搭背心，外穿蓝色运动系外套，下衣是件淡粉长裙。
清新服饰穿搭。
林熙蓝白条纹无袖背心和牛仔短裤，肩膀斜挎包修饰。
随意些。
陆安弯腰捏小孩儿脸，“这小孩儿看着挺乖，哥哥带你去吃好吃的。”
林熙嘴角抽抽，“……”
“咔嚓——”身后忽然传来断木枝的声响。
站牌处的几人闻声看过去。
余笙正面望去，不带思索地认出，“顾嚣？”
顾嚣穿着一袭黑色运动系服装，双手揣着口袋，偶尔瞥向周围，看看路口情况。
只是那不经意间的留白却被余笙看到了。
状态比平时更正经些。
更吸引目光的是，他站人群仿佛周围都失了色。
那意气风发的少年即使没说任何话，脸上依旧平淡，却好像已经走过繁华岁月。
不羁于世的风骚。
林熙看着此时的顾嚣也愣了愣，随后肩膀碰了下余笙，“这太TM帅了吧。”
余笙垂着眼皮，眨了下眼没回应。
临近，陆安揽着顾嚣，“嚣哥，拿东西拿这么久。”
顾嚣似乎没听陆安说什么，敛下的半眸落在身后攥紧手心的余笙身上。
那刻，她在想什么。
那他呢，会不会如余笙那般，看出今天如此不同的她呢。
亦或是，某个发光点。
“二十。”
“不是大哥，咱能不能回来再算账。”陆安按下顾嚣伸出的手，“多没面子啊。”
此时林熙在逗小孩儿，余笙低着头余光落尽前面那身影。
不说话，静静呆着。
他怎么来了？不由地想。
公交车渐渐驶来。
陆安：“车来了。”
他们可能来到早，站牌除了他们几位没有其他人。
排队陆续上车。
顾嚣最后一个上的，后面三个位置正好被陆安、林熙和小孩儿抢占，扫了一圈，只有位置稍靠后窗位置空着。
顾嚣看过来。
余笙：“？！”
空位旁坐着的人好巧不巧是余笙，可顾嚣也没露出一丝迟疑。
很淡定地走了过来。
余笙掩盖慌张地从包里翻出手机。
打开相机。
朝窗外拍起照片。
一张接着一张……
不知什么时候顾嚣却换了个姿势。
一手臂撑于腰间，一手于下颌处，头转向窗外，微微弯起的嘴角和散落的光照都汇聚一起。
看着举手机的背影。
-
附近游乐场不远，十分钟左右差不多就到了。
车速慢慢减速，余笙透过窗外看到目的地。
“？！”关掉手机回头时却被一张面孔怔住神。
最先看到的是那抹微起的嘴角，而后才注意到整张面孔。
就这么一个动作看着她。
余笙没表现突兀，而是很淡定的告诉他，“那个，快到了。”
“哦。”对方还是很淡定地收了视线，丝毫没有解释刚才被抓包地举动。
“啊？”对方淡淡的一个字，余笙却有些不知该如何接口，尴了个尬。
几秒的时间。
车攸地急刹车，后尾起伏最大。
后排窗口的余笙，来不及扶某个支撑物，毫无预料地倾身栽进很软很软的物体上。
眼睛下意识睁开。
乌漆一片……
熟悉地体香溢进鼻翼，猛然抬头。
眼睛忽的睁大，期间怔了好半晌。
就这么几秒，给了余笙说服自己的理由，随后没感情地往后退身。
同样的，也没给顾嚣解释。
顾嚣也不出奇，脸上毫无起伏地回过头。
只是在不经意间露出隐秘在嘴角的笑。
直到车安稳停下。
林熙揉着太阳穴说：“这大爷开车可真厉害。”
车上人陆续下车。
等顾嚣离开，余笙才站起跟上。
-
下车后，陆安不知跑哪去，转眼不见身影。
原地等着——
十分种后。
“来了，来了。”陆安给顾嚣两张票，“给。”
很随意地塞给顾嚣。
顾嚣不知道陆安到底在捣鼓什么心思，这次来就是给兄弟当门面的。
票都没看地抽出一张递给余笙。
视线落在票上，眨了下眼拿走。
本就无聊，看看上面写的内容应该可以免去尴尬。
“啊？”余笙下意识怔了下。
票上格外清楚地写着三个大字——“情侣票”。
余笙嘴角抽了抽，“……”
林熙一眼看到自己想玩儿的项目，拉着陆安就跑了过去。
顾嚣往前走着。
余笙跟上，“那，那个，陆安怎么买情侣票。”
顾嚣漫不经心地说：“只是来玩儿，什么票都没区别吧。”
余笙速度明显慢很多，渐渐拉远距离。
顾嚣朝后瞥了眼，补充了句，“情侣票半价。”
余笙抬眼看向顾嚣，脚步停了下来，嘟囔一句，“那名义上还是情侣嘛。”
顾嚣视线落在余笙嘴唇上，解答唇语。
明晰后装没听见，“什么。”
“？！”余笙收回视线，慌乱的眸子独自打转，脚步加快跟上，“没，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