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这点道理她还是知道的。
纪云辰煮的面还挺对她口味，面条不软烂，相反很有嚼劲，她三两下肚后连带面汤也灌了下去，最后在凌骁一声“之言姐，你胃口真不赖”的惊叹中，不好意思地顺带收走纪云辰的碗筷，“啊……他做得还挺好吃。”
她把碗放进洗碗池，扭开水龙头冲洗起来，
不锈钢的灶台有些反光，刚才煮面时，他应该擦过了。料理台上放着油盐酱醋，还有一些瓶瓶罐罐的调味料。窗台的木篓里装着大蒜、生姜和一小把嫩得掐出水的小葱。
她用抹布将两只碗擦干，打开橱柜放进去。
她暗暗想，纪云辰现在……好像更有生活气息了。
原本以为，像他这样的创业人士，白天忙着拉投资，晚上还要跑程序，下厨似乎是一种奢望，往往不是外卖就是餐馆盒饭。
竟然也会做饭。
纪云辰和凌骁两人在客厅讨论角色细节，许之言将吧台的椅子移了进去，准备去客厅。正当这时，“叮咚”一声，门铃响了。
她走向大门，向右转动把手，门拉开一道缝隙的同时，传来一声娇嗔，“云辰哥，你怎么才来”。
原来是娄帆。
女生个头娇小，乌黑的长发散在肩头，换了条亮晶晶的裙子，裙摆上缀满了小小的白色圆形亮片，像是她常看的电视里女团打歌舞台的衣服。只在门口几秒站定的功夫，风吹过，也有风铃般清脆的声响。
裙子有点短，布料勾勒出完美的S曲线。
有一种朝气蓬勃的学生感和成熟女人的妩媚交织的感觉。
一见到又是许之言开的门，娄帆第一反应忍不住偏过头去瘪着嘴。等到第二眼看清她的衣服时，她倒吸了一口气。
“你昨天，住在这吗？”语气里满是不可置信。
她的上衣是一件宽大的黑色西服外套，一看就不是她自己的，大了好几个码，甚至一直盖到她的膝盖往上一点的距离，像是小孩偷穿大人的衣服，内里是一件单薄的白色连衣裙，很长，一直垂至脚踝。
与其说是连衣裙，不如说更像是……
睡裙。
怎么看都不像是会穿出门的搭配。
许之言打开玄关旁的鞋柜，准备拿拖鞋给娄帆。
打开却发现……
四层的鞋柜，只有第一层放了两双鞋，一双男士棕色皮鞋，另一双……是藕粉色凉鞋。
那是她昨天换下来的。
纪云辰这么抠门吗？
拖鞋只买两双？
她暗自腹诽，从台面上拿了两只一次性鞋套递过去，淡淡答道：“嗯。”
娄帆瞳孔地震，却听话地接过她递来的鞋套，用手撑开套了进去：“你身上的衣服……该不会也是……”
娄帆震惊的神色落进对面女生淡色的瞳仁里：“嗯，是他的。”
许之言的语气很平静，听不出话里的情绪，就像是陈述一件和她无关的事情，尽管这已经足够搅得娄帆天翻地覆了。
许之言，到底什么来历？
娄帆一路打量着许之言，两位女生一前一后地来了客厅，四人小组分坐在几个木箱上。
纪云辰瞄了许之言一眼，开始汇报游戏目前的进展。
“目前凌骁的部分已经完成差不多了，主角的打斗、攻击、防御和走位基本都已经捕获，现在这个阶段更重要的是磨合，拟音要在角色进入游戏的状态里进行。”
纪云辰的嗓音很低，有种悦耳的好听。
许之言点点头，表示认可：“没问题，本来拟音也不能脱离场景单独存在。只不过……”她顿了顿，纪云辰示意她继续。
“只不过我对游戏了解比较有限，可能有些声音效果没把握好，最好是当场配几个片段试试，有意见的话你们当场提，我也可以及时调整。”许之言看着纪云辰认真道。
“云辰哥”，一旁的娄帆插嘴说，“不然我们现在试一段？看看效果怎么样？”
“也行”，纪云辰望向许之言，“有什么道具需要准备吗？”
许之言简单询问选定场景，单元剧情发生在冰雪森林，雪妖因爱而不得落入执念，天降大雪欲冰封南山，主角骑马赶往森林寻找破解阵法。
“没关系，还是比较常见的，我房间有，”许之言转头看向凌骁，“这一段的动作画面之前应该已经录了吧？场景有加后期吗？”
“有的，云辰哥当时找了特效团队做冰雪效果，但……”凌骁无奈地摇摇头，“总觉得不满意。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先用那版试试。”
她工作起来就像是换了个人，全程侃侃而谈，不慌不忙。原以为两人关系会让她别扭不少，没想到工作倒不影响。
纪云辰微不可察地轻勾唇角：“可以，那就试试。”
***
几人上了二楼，来到许之言的拟音室。
一进门，许之言还没来得及开灯，娄帆倒第一个蹿了出去。尽管昨天收拾了大部分，但仍有一些还没来得及归置的小玩意儿散在角落里。
像是撞上了什么，娄帆吃痛地叫了声，随后狠踢了脚，黑暗里传来东西滚落的声音，“许之言你这屋里都什么东西呀？
她连忙按下开关，光线瞬间照亮整个屋子。娄帆面前是一根金属长条，手柄处套有黑色把套，顶端呈圆环状。
许之言忙越过娄帆，蹲下身捡起来：“你小心点，这是扭力扳手，弄坏了很麻烦。”
娄帆皱了皱眉，扳手？拿来做什么？他们这游戏也不需要电工啊。
看见许之言宝贝成那样，她忍不住小声蛐蛐：“不就一扳手，坏了赔你不就是，放这好歹哪天人没瞧见就受伤了。”
纪云辰看着面前蹲下的女生，一个箭步冲上去把扳手拿了过来，小心翼翼地藏在身后。
凌骁闻出空气里的火药味，忙拽着娄帆的裙角示意她别再说了。
倒是许之言，站定后温声回道：“不是赔不赔的问题，而是已经习惯了。”她抖动了几下，金属碰撞发出清脆的哐啷声，“你听，这就是突击步枪的声音。新的不太一样，没损耗，听起来不会这么自然。”
即便有理有据，娄帆却仍有几分不服气，“你们拟音就是麻烦，要这要那的，缺一样就配不了。”
“不像配音，那才是完全靠真实的音色。”
她的眼底闪过一瞬的黯然。
这个社会对拟音的偏见和误解一直都存在。无论是以前像梁军那样，认为拟音可有可无，完全靠电子合成就能取代人工的人，还是现在如娄帆一般，认为拟音不过是拿着各式道具做噱头，借助工具就必然导致声音“失真”，而拟音师的水平远不如配音演员。
……
她已经习惯了。
许之言敛起心底的情绪，微笑道：“那还麻烦娄帆小姐，让我见识一下了。”
纪云辰微眯着眼，看着眼前恍如乖巧小猫的女生。要不是捕捉到她眼底一闪而过的不服输，他差点就以为她一贯这般温吞。
吉光片羽的女性角色基本是娄帆配音，许之言架了支话筒，调整角度对准娄帆。
大约一拳的距离，太近会爆音，太远收音可能会有杂音。
许之言以前进棚也跟过配音，对于这些基础的还是有所了解。
娄帆摘下两旁耳环，掌心向上递给许之言：“可能会干扰信号，麻烦帮我收一下。”
她扭头交给纪云辰，因为拟音，自己也会离话筒比较近。纪云辰接过，女生的手掌朝下，柔软的指腹触到了他的掌心，冰凉的金属落了下来。
一反常态地带着温暖的体温，有种酥酥麻麻的错觉。
凌骁早拿了把椅子，找了个空的地方坐下来。因为动捕是第一阶段的工程，完成后也配上了场景后期，现在整个场最闲的人估计就是他。
终于可以见识一下，沉浸式的吉光片羽了。
许之言重新熄了灯，看向控制台的纪云辰，示意可以开始，不一会儿，幕布亮起，远处奔来一匹马，马背上白衣飘飘。
她全神贯注地盯着屏幕，拿起两个红色马桶塞，半蹲在面前装了木炭的方框内，配合着脚步，一前一后地交错进行。
“哒哒，哒哒”，是马蹄的声音。
木炭的碎片接触到外力的瞬间，发出的类似冰晶破裂声，像极了雪地的动静。
镜头一转，黑色人影从主角背后飞快闪过，几乎没有看清，白色长袍的身影半跪在地上。许之言适时掰断西芹，咔嚓一声模拟几近骨折的效果。
“小心，雪妖要来了。”一旁的凌骁惊呼。
极具诱惑力的声音穿透耳边：“少年，你这是何苦呢？得白白搭上自己的命。”娄帆细着嗓音，跟随着影片中的雪妖同步扭动身躯，轻笑道：“这儿的人根本不值得。”
这是……美人计？
娄帆果然还是有功力在身上，配音的状态和平时说话判若两人，声音里有一种摄人心魂的魔力。
主角像是被夺了心智，双眼无神，任凭雪妖缠上身来，“一辈子醉倒在温柔乡里，不好么？”
画面闪过一阵白光，接着便出现了和游戏里漫天风雪仙气飘飘截然不同的……
超市里，收银处排成长队，第一位是一名女生，长发微卷，琥珀色瞳仁里闪过一丝焦急，向柜台人员展示着手机：“能不能再刷一次？”
收银人员无奈摇摇头，已经这样僵持五分钟了，后面的顾客也纷纷等不及，嚷嚷着让女生上一边去别耽误大家买单。
女生有些无措，水汪汪的眼睛透着怜柔，无助地转向身后排队的那人。
她小声委婉道：“您好，能帮我一个忙吗？”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这点道理她还是知道的。
纪云辰煮的面还挺对她口味，面条不软烂，相反很有嚼劲，她三两下肚后连带面汤也灌了下去，最后在凌骁一声“之言姐，你胃口真不赖”的惊叹中，不好意思地顺带收走纪云辰的碗筷，“啊……他做得还挺好吃。”
她把碗放进洗碗池，扭开水龙头冲洗起来，
不锈钢的灶台有些反光，刚才煮面时，他应该擦过了。料理台上放着油盐酱醋，还有一些瓶瓶罐罐的调味料。窗台的木篓里装着大蒜、生姜和一小把嫩得掐出水的小葱。
她用抹布将两只碗擦干，打开橱柜放进去。
她暗暗想，纪云辰现在……好像更有生活气息了。
原本以为，像他这样的创业人士，白天忙着拉投资，晚上还要跑程序，下厨似乎是一种奢望，往往不是外卖就是餐馆盒饭。
竟然也会做饭。
纪云辰和凌骁两人在客厅讨论角色细节，许之言将吧台的椅子移了进去，准备去客厅。正当这时，“叮咚”一声，门铃响了。
她走向大门，向右转动把手，门拉开一道缝隙的同时，传来一声娇嗔，“云辰哥，你怎么才来”。
原来是娄帆。
女生个头娇小，乌黑的长发散在肩头，换了条亮晶晶的裙子，裙摆上缀满了小小的白色圆形亮片，像是她常看的电视里女团打歌舞台的衣服。只在门口几秒站定的功夫，风吹过，也有风铃般清脆的声响。
裙子有点短，布料勾勒出完美的S曲线。
有一种朝气蓬勃的学生感和成熟女人的妩媚交织的感觉。
一见到又是许之言开的门，娄帆第一反应忍不住偏过头去瘪着嘴。等到第二眼看清她的衣服时，她倒吸了一口气。
“你昨天，住在这吗？”语气里满是不可置信。
她的上衣是一件宽大的黑色西服外套，一看就不是她自己的，大了好几个码，甚至一直盖到她的膝盖往上一点的距离，像是小孩偷穿大人的衣服，内里是一件单薄的白色连衣裙，很长，一直垂至脚踝。
与其说是连衣裙，不如说更像是……
睡裙。
怎么看都不像是会穿出门的搭配。
许之言打开玄关旁的鞋柜，准备拿拖鞋给娄帆。
打开却发现……
四层的鞋柜，只有第一层放了两双鞋，一双男士棕色皮鞋，另一双……是藕粉色凉鞋。
那是她昨天换下来的。
纪云辰这么抠门吗？
拖鞋只买两双？
她暗自腹诽，从台面上拿了两只一次性鞋套递过去，淡淡答道：“嗯。”
娄帆瞳孔地震，却听话地接过她递来的鞋套，用手撑开套了进去：“你身上的衣服……该不会也是……”
娄帆震惊的神色落进对面女生淡色的瞳仁里：“嗯，是他的。”
许之言的语气很平静，听不出话里的情绪，就像是陈述一件和她无关的事情，尽管这已经足够搅得娄帆天翻地覆了。
许之言，到底什么来历？
娄帆一路打量着许之言，两位女生一前一后地来了客厅，四人小组分坐在几个木箱上。
纪云辰瞄了许之言一眼，开始汇报游戏目前的进展。
“目前凌骁的部分已经完成差不多了，主角的打斗、攻击、防御和走位基本都已经捕获，现在这个阶段更重要的是磨合，拟音要在角色进入游戏的状态里进行。”
纪云辰的嗓音很低，有种悦耳的好听。
许之言点点头，表示认可：“没问题，本来拟音也不能脱离场景单独存在。只不过……”她顿了顿，纪云辰示意她继续。
“只不过我对游戏了解比较有限，可能有些声音效果没把握好，最好是当场配几个片段试试，有意见的话你们当场提，我也可以及时调整。”许之言看着纪云辰认真道。
“云辰哥”，一旁的娄帆插嘴说，“不然我们现在试一段？看看效果怎么样？”
“也行”，纪云辰望向许之言，“有什么道具需要准备吗？”
许之言简单询问选定场景，单元剧情发生在冰雪森林，雪妖因爱而不得落入执念，天降大雪欲冰封南山，主角骑马赶往森林寻找破解阵法。
“没关系，还是比较常见的，我房间有，”许之言转头看向凌骁，“这一段的动作画面之前应该已经录了吧？场景有加后期吗？”
“有的，云辰哥当时找了特效团队做冰雪效果，但……”凌骁无奈地摇摇头，“总觉得不满意。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先用那版试试。”
她工作起来就像是换了个人，全程侃侃而谈，不慌不忙。原以为两人关系会让她别扭不少，没想到工作倒不影响。
纪云辰微不可察地轻勾唇角：“可以，那就试试。”
***
几人上了二楼，来到许之言的拟音室。
一进门，许之言还没来得及开灯，娄帆倒第一个蹿了出去。尽管昨天收拾了大部分，但仍有一些还没来得及归置的小玩意儿散在角落里。
像是撞上了什么，娄帆吃痛地叫了声，随后狠踢了脚，黑暗里传来东西滚落的声音，“许之言你这屋里都什么东西呀？
她连忙按下开关，光线瞬间照亮整个屋子。娄帆面前是一根金属长条，手柄处套有黑色把套，顶端呈圆环状。
许之言忙越过娄帆，蹲下身捡起来：“你小心点，这是扭力扳手，弄坏了很麻烦。”
娄帆皱了皱眉，扳手？拿来做什么？他们这游戏也不需要电工啊。
看见许之言宝贝成那样，她忍不住小声蛐蛐：“不就一扳手，坏了赔你不就是，放这好歹哪天人没瞧见就受伤了。”
纪云辰看着面前蹲下的女生，一个箭步冲上去把扳手拿了过来，小心翼翼地藏在身后。
凌骁闻出空气里的火药味，忙拽着娄帆的裙角示意她别再说了。
倒是许之言，站定后温声回道：“不是赔不赔的问题，而是已经习惯了。”她抖动了几下，金属碰撞发出清脆的哐啷声，“你听，这就是突击步枪的声音。新的不太一样，没损耗，听起来不会这么自然。”
即便有理有据，娄帆却仍有几分不服气，“你们拟音就是麻烦，要这要那的，缺一样就配不了。”
“不像配音，那才是完全靠真实的音色。”
她的眼底闪过一瞬的黯然。
这个社会对拟音的偏见和误解一直都存在。无论是以前像梁军那样，认为拟音可有可无，完全靠电子合成就能取代人工的人，还是现在如娄帆一般，认为拟音不过是拿着各式道具做噱头，借助工具就必然导致声音“失真”，而拟音师的水平远不如配音演员。
……
她已经习惯了。
许之言敛起心底的情绪，微笑道：“那还麻烦娄帆小姐，让我见识一下了。”
纪云辰微眯着眼，看着眼前恍如乖巧小猫的女生。要不是捕捉到她眼底一闪而过的不服输，他差点就以为她一贯这般温吞。
吉光片羽的女性角色基本是娄帆配音，许之言架了支话筒，调整角度对准娄帆。
大约一拳的距离，太近会爆音，太远收音可能会有杂音。
许之言以前进棚也跟过配音，对于这些基础的还是有所了解。
娄帆摘下两旁耳环，掌心向上递给许之言：“可能会干扰信号，麻烦帮我收一下。”
她扭头交给纪云辰，因为拟音，自己也会离话筒比较近。纪云辰接过，女生的手掌朝下，柔软的指腹触到了他的掌心，冰凉的金属落了下来。
一反常态地带着温暖的体温，有种酥酥麻麻的错觉。
凌骁早拿了把椅子，找了个空的地方坐下来。因为动捕是第一阶段的工程，完成后也配上了场景后期，现在整个场最闲的人估计就是他。
终于可以见识一下，沉浸式的吉光片羽了。
许之言重新熄了灯，看向控制台的纪云辰，示意可以开始，不一会儿，幕布亮起，远处奔来一匹马，马背上白衣飘飘。
她全神贯注地盯着屏幕，拿起两个红色马桶塞，半蹲在面前装了木炭的方框内，配合着脚步，一前一后地交错进行。
“哒哒，哒哒”，是马蹄的声音。
木炭的碎片接触到外力的瞬间，发出的类似冰晶破裂声，像极了雪地的动静。
镜头一转，黑色人影从主角背后飞快闪过，几乎没有看清，白色长袍的身影半跪在地上。许之言适时掰断西芹，咔嚓一声模拟几近骨折的效果。
“小心，雪妖要来了。”一旁的凌骁惊呼。
极具诱惑力的声音穿透耳边：“少年，你这是何苦呢？得白白搭上自己的命。”娄帆细着嗓音，跟随着影片中的雪妖同步扭动身躯，轻笑道：“这儿的人根本不值得。”
这是……美人计？
娄帆果然还是有功力在身上，配音的状态和平时说话判若两人，声音里有一种摄人心魂的魔力。
主角像是被夺了心智，双眼无神，任凭雪妖缠上身来，“一辈子醉倒在温柔乡里，不好么？”
画面闪过一阵白光，接着便出现了和游戏里漫天风雪仙气飘飘截然不同的……
超市里，收银处排成长队，第一位是一名女生，长发微卷，琥珀色瞳仁里闪过一丝焦急，向柜台人员展示着手机：“能不能再刷一次？”
收银人员无奈摇摇头，已经这样僵持五分钟了，后面的顾客也纷纷等不及，嚷嚷着让女生上一边去别耽误大家买单。
女生有些无措，水汪汪的眼睛透着怜柔，无助地转向身后排队的那人。
她小声委婉道：“您好，能帮我一个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