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监
“……”
裴寂想爆粗口，奈何修养太好，憋住了。
苏尔诺心中却稳当了，可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运气太背。
偏偏和死对头一起穿越。
人都说，他乡遇故知，两眼泪汪汪。
现在是他乡遇同穿，两人干瞪眼。
不久前，两人还在法庭上争得你死我活，如今两人同在车厢里相顾无言。
裴寂想了想系统所说的，胸口涌上一阵憋闷，暗自叹气，这具身体真是不太好。
穿越的事匪夷所思，系统也让人无法解释，可他不能忽视自己的身体状况。
裴寂敲了敲窗棂，两重一轻，马车继续往前驶去。
“苏尔诺，你知道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他敛去心中疑惑，给她斟了杯茶。
“谁知道。”
“或许是你做多了亏心事。”裴寂讥讽道。
“呵，裴大律师是正义的化身，难道也是做多了亏心事？”
苏尔诺巧舌如簧，怼人没在怕的。
裴寂盯着她，脑子里想着系统的话，颇为头疼。
他和苏尔诺能圆满才怪。
“桃花”又在叽叽咕咕：“宿主，嘴巴甜一点咯，求求了！”
“抓住机会，帮她，帮她！”
裴寂脑子都要炸开，只得直入正题：“你说你有苏长卿贪污案的证据？”
“……马上会有的。”苏尔诺看他脸色越来越冷，立刻加一句，“你带我去见他，我问清楚就能找到他被诬陷的证据。”
裴寂冷笑：“这才是你的目的吧，你怎么这么肯定你哥哥没贪污？”
“是，裴大律师一直秉公执法，什么都求公平，如今正是你施展抱负的机会，你应该比我还清楚任何人犯罪都要有动机，可苏长卿……也就是我现在的哥哥是名动京城的才子，品行高洁，父亲贵为丞相，他有必要为了钱财贪污吗？”
“可是证据确凿，账本，人证……”
“……证据可以伪造，真相都不是表面的。”
裴寂想到和她在现代的所作所为，不禁嘲讽：“这是你最擅长的事。”
苏尔诺百口莫辩，只能提醒他：“呃，我要替我哥哥伸冤。”
裴寂撩起眼瞧她一眼，静默不语。
他可不信她有什么伸冤的心思，她怕是舍不得相府的荣华富贵，只要苏长卿的罪名坐实，苏怀远的相位都保不住，整个苏家就落败了。
马车很快驶进大理寺，门前的守卫很是惊讶，不过见到叶奎和魏斯立刻闪开道。
“裴大人怎么此时来了？”
“有犯人要审。”魏斯冷冷回答。
裴寂从车上下来，指着里面，“去，将人押入大牢。”
“？”
叶奎没魏斯醒目，满脸疑惑，不过一触到裴寂淡漠的眼神，立刻闭嘴。
苏尔诺垂头敛目，面罩遮得严实，一路连跑带爬地被推入大牢。
她正郁闷裴寂公报私仇，可抬头一看，她对面的牢房正是关押苏长卿的地方。
裴寂做事还真是神不知鬼不觉。
寒冬时节的地牢更加阴冷，苏长卿披散着发，身上只有件灰色单层直裾，上面血迹模糊，手脚都戴着镣铐。
他双眼紧闭垂头靠在斑驳的白墙上，左手搭着膝盖，右手无力地垂着。
这里连床铺都没有，他身下就有个草垛，想来他累了就睡在草垛上。
也许是原身和哥哥的感情太好，苏尔诺没来由地一阵心酸。
苏长卿是京中的翩翩佳公子，如今沦落到这个模样。
大理狱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苏尔诺左右看了看，好似现在连看守的人都撤走了，她才大着胆子喊：“兄长，兄长……”
苏长卿纹丝不动。
苏尔诺着急，使劲摇晃牢门弄得叮叮当当地响。
对面的牢房终于有了动静，苏长卿的身体微微晃动两下，忽地睁开眼睛。
他的眼生的极好，狭长又有气势，此刻沾满红血丝，看着很可怖。
男人抬起头，被长发遮住的脸全部露出来，数道皮开肉绽的口子狰狞地敞着，脸上没一块干净的地方。
苏尔诺捂住嘴，半天发不出声音，脸上已经布满泪痕。
苏长卿辨认了许久才惊得坐起身，“尔诺？你怎么会……”
镣铐响亮，他死死抓住门框，眼中惊惧异常。
苏尔诺先镇定下来，抹了抹眼泪，告诉苏长卿这是她和裴寂计划好的。
“裴世子还会放你出去？”
“会的。”
苏长卿却咬牙切齿：“他怎么会转了性？我这一身的伤都拜他所赐。”
苏尔诺搪塞：“我有他的把柄，放心。”
两兄妹絮絮叨叨说了好一会才回到正题。
“兄长，为什么你会下了大狱？贪污的事……”
“尔诺，为兄绝对不会做辱没门楣之事，半个月前，苏州的秋粮运抵盛京，我记得白纸黑字写的是三百五十万石，可到了盛京太仓，计吏和户部一核对是二百五十万石。”
“怎么会少了这么多？”
“事情蹊跷就蹊跷在，盖了官印的文书上写的居然是二百五十万石，我分明记得是三百五十万石。”
“那如果户部核对的和文书上上缴的是一样的数目，那就没错了啊。”
苏长卿苦笑摇头：“有人改了文书，我不会记错的，今年苏州的收成不错，我一个月前还上了折子，苏州往年上缴的数目都是三百万石以上，今年少了这么多引起户部警觉，皇上派了刑部尚书任秋明赴苏州查粮仓，你猜他们发现了什么？”
苏尔诺猜到了：“粮仓有问题？”
“对，粮仓看着是满的，下面被垫高了，还用陈谷和沙子填起来。”
“你什么都不知道？”苏尔诺大惊。
“我外放苏州刺史不过八个月，前几个月熟悉政务，粮仓这块确实疏忽了……”
苏尔诺眉头拧起来，“苏州府的其他官员呢？怎么就你被抓？”
苏长卿重重地叹气：“陆长史本就和我政见相左，如今司参参军不见了人，计吏还有粮仓的仓督曹敏等人一口咬定是我授意他们倒卖官粮，以次充好，混淆视听，所有进出仓都有我的官印，还有曹仓督有本私账也搜了出来，上面有我的笔迹。”
苏尔诺倒吸一口凉气，难怪裴寂说证据确凿。
“妹子，我看这次在劫难逃，怕是有人在背后做局，你要是能出去，让父亲千万别插手这件事，保住苏家要紧，我没做过的事情，我是不会认的。”苏长卿眼眸渐清明起来，“如果最后真的被定罪……”
“兄长，你坚持住，只要是你没做过的事，我一定替你讨回公道。”
苏尔诺感觉案情棘手，心里没底可也不想兄长没了精气神。
苏长卿宽慰地笑笑，也没把她的话当真。
……
苏尔诺蒙着面被叶奎又被提留了出来。
与此同时，“包公”系统提醒：“恭喜宿主成功了解案情，积分已累积，有技能可兑换。”
苏尔诺眯眼看向卷轴，技能礼包中的救死扶伤已点亮。
苏长卿的伤不是正好需要么？
“独家金创药已配好。”包公想她所想。
离开阴暗潮湿的地牢，到了明亮的前厅，她舒了口气立刻扯掉面罩，掏出新鲜出炉的白瓷药瓶，“帮我把这瓶金创药给他用。”
“他”自然是苏长卿。
叶奎愣愣盯着药瓶，心想这是允许的吗？
裴寂微抬眼看过去，叶奎立刻接过药瓶退出去，退到门口还忍不住偷瞄了几眼里面。
“再看，仔细又被杖责，快去送药。”魏斯面无表情地将人拉走。
叶奎还不甘心：“主子莫不是看上这女子了？”
魏斯冷嗤了声，板着脸站好。
“苏长卿是被冤枉的。”苏尔诺看了一圈没地方坐，半蹲到他案桌前，“明显背后有人设局，你们可知道那位失踪的参军现在何处？”
裴寂没说话，只是扔过来一叠卷宗。
“吾乃苏州府正仓仓督曹敏，越州人士，年四十有二 ，秀才出身，家于苏州石湖，今被问罪，不敢有欺，如实供述。
于瑞景十年三月开始，在新任苏州刺史苏长卿的授意下转卖正仓官粮累计两百万石，吾曾好言相劝不可知法犯法，只因人微言轻又有一家老小，不敢造次，遂无奈犯下恶行……”
“吾乃苏州府长史陆浑，并州人士……刺史苏长卿上任以来好大喜功独断专行，大行水利，以致数名工匠和劳力无辜受累，更有甚者当场累死，吾曾屡次规劝，苏刺史恶言有左相在上，何惧之有……”
“狗屁！”
苏尔诺“淬”了一口，“这供词也招的太恶心了，这么天衣无缝简直是为苏长卿量身打造。”
裴寂依然没有言语，只是抓起支白玉光素斗笔俯身在宣纸上书出四个字。
尘埃落定。
苏尔诺怵然一怔。
裴寂这才抬头，双手撑着几案，眸间淡漠，“皇上震怒，苏相被拘在了尚书省，案子不结，他不得归家，其实这案子已经结了！”
“什么？”
“明日早朝，三法司议谳，皇上亲判，苏长卿凶多吉少！”
苏尔诺来回踱步，额头冒出细密汗珠，“不行，一定有什么办法可以救他！”
“哎哟喂，宿主啊，攻略对象都快被你吓哭了，你行不行啊！”
“给她擦擦汗，有积分！”
“暖心安慰，有积分！”
裴寂无动于衷，“桃花”咬牙使大招：“再不攻略，会死哦！”
“……”
他眉心打结，猝然看见手中多了条素白锦帕！
裴寂想爆粗口，奈何修养太好，憋住了。
苏尔诺心中却稳当了，可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运气太背。
偏偏和死对头一起穿越。
人都说，他乡遇故知，两眼泪汪汪。
现在是他乡遇同穿，两人干瞪眼。
不久前，两人还在法庭上争得你死我活，如今两人同在车厢里相顾无言。
裴寂想了想系统所说的，胸口涌上一阵憋闷，暗自叹气，这具身体真是不太好。
穿越的事匪夷所思，系统也让人无法解释，可他不能忽视自己的身体状况。
裴寂敲了敲窗棂，两重一轻，马车继续往前驶去。
“苏尔诺，你知道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他敛去心中疑惑，给她斟了杯茶。
“谁知道。”
“或许是你做多了亏心事。”裴寂讥讽道。
“呵，裴大律师是正义的化身，难道也是做多了亏心事？”
苏尔诺巧舌如簧，怼人没在怕的。
裴寂盯着她，脑子里想着系统的话，颇为头疼。
他和苏尔诺能圆满才怪。
“桃花”又在叽叽咕咕：“宿主，嘴巴甜一点咯，求求了！”
“抓住机会，帮她，帮她！”
裴寂脑子都要炸开，只得直入正题：“你说你有苏长卿贪污案的证据？”
“……马上会有的。”苏尔诺看他脸色越来越冷，立刻加一句，“你带我去见他，我问清楚就能找到他被诬陷的证据。”
裴寂冷笑：“这才是你的目的吧，你怎么这么肯定你哥哥没贪污？”
“是，裴大律师一直秉公执法，什么都求公平，如今正是你施展抱负的机会，你应该比我还清楚任何人犯罪都要有动机，可苏长卿……也就是我现在的哥哥是名动京城的才子，品行高洁，父亲贵为丞相，他有必要为了钱财贪污吗？”
“可是证据确凿，账本，人证……”
“……证据可以伪造，真相都不是表面的。”
裴寂想到和她在现代的所作所为，不禁嘲讽：“这是你最擅长的事。”
苏尔诺百口莫辩，只能提醒他：“呃，我要替我哥哥伸冤。”
裴寂撩起眼瞧她一眼，静默不语。
他可不信她有什么伸冤的心思，她怕是舍不得相府的荣华富贵，只要苏长卿的罪名坐实，苏怀远的相位都保不住，整个苏家就落败了。
马车很快驶进大理寺，门前的守卫很是惊讶，不过见到叶奎和魏斯立刻闪开道。
“裴大人怎么此时来了？”
“有犯人要审。”魏斯冷冷回答。
裴寂从车上下来，指着里面，“去，将人押入大牢。”
“？”
叶奎没魏斯醒目，满脸疑惑，不过一触到裴寂淡漠的眼神，立刻闭嘴。
苏尔诺垂头敛目，面罩遮得严实，一路连跑带爬地被推入大牢。
她正郁闷裴寂公报私仇，可抬头一看，她对面的牢房正是关押苏长卿的地方。
裴寂做事还真是神不知鬼不觉。
寒冬时节的地牢更加阴冷，苏长卿披散着发，身上只有件灰色单层直裾，上面血迹模糊，手脚都戴着镣铐。
他双眼紧闭垂头靠在斑驳的白墙上，左手搭着膝盖，右手无力地垂着。
这里连床铺都没有，他身下就有个草垛，想来他累了就睡在草垛上。
也许是原身和哥哥的感情太好，苏尔诺没来由地一阵心酸。
苏长卿是京中的翩翩佳公子，如今沦落到这个模样。
大理狱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苏尔诺左右看了看，好似现在连看守的人都撤走了，她才大着胆子喊：“兄长，兄长……”
苏长卿纹丝不动。
苏尔诺着急，使劲摇晃牢门弄得叮叮当当地响。
对面的牢房终于有了动静，苏长卿的身体微微晃动两下，忽地睁开眼睛。
他的眼生的极好，狭长又有气势，此刻沾满红血丝，看着很可怖。
男人抬起头，被长发遮住的脸全部露出来，数道皮开肉绽的口子狰狞地敞着，脸上没一块干净的地方。
苏尔诺捂住嘴，半天发不出声音，脸上已经布满泪痕。
苏长卿辨认了许久才惊得坐起身，“尔诺？你怎么会……”
镣铐响亮，他死死抓住门框，眼中惊惧异常。
苏尔诺先镇定下来，抹了抹眼泪，告诉苏长卿这是她和裴寂计划好的。
“裴世子还会放你出去？”
“会的。”
苏长卿却咬牙切齿：“他怎么会转了性？我这一身的伤都拜他所赐。”
苏尔诺搪塞：“我有他的把柄，放心。”
两兄妹絮絮叨叨说了好一会才回到正题。
“兄长，为什么你会下了大狱？贪污的事……”
“尔诺，为兄绝对不会做辱没门楣之事，半个月前，苏州的秋粮运抵盛京，我记得白纸黑字写的是三百五十万石，可到了盛京太仓，计吏和户部一核对是二百五十万石。”
“怎么会少了这么多？”
“事情蹊跷就蹊跷在，盖了官印的文书上写的居然是二百五十万石，我分明记得是三百五十万石。”
“那如果户部核对的和文书上上缴的是一样的数目，那就没错了啊。”
苏长卿苦笑摇头：“有人改了文书，我不会记错的，今年苏州的收成不错，我一个月前还上了折子，苏州往年上缴的数目都是三百万石以上，今年少了这么多引起户部警觉，皇上派了刑部尚书任秋明赴苏州查粮仓，你猜他们发现了什么？”
苏尔诺猜到了：“粮仓有问题？”
“对，粮仓看着是满的，下面被垫高了，还用陈谷和沙子填起来。”
“你什么都不知道？”苏尔诺大惊。
“我外放苏州刺史不过八个月，前几个月熟悉政务，粮仓这块确实疏忽了……”
苏尔诺眉头拧起来，“苏州府的其他官员呢？怎么就你被抓？”
苏长卿重重地叹气：“陆长史本就和我政见相左，如今司参参军不见了人，计吏还有粮仓的仓督曹敏等人一口咬定是我授意他们倒卖官粮，以次充好，混淆视听，所有进出仓都有我的官印，还有曹仓督有本私账也搜了出来，上面有我的笔迹。”
苏尔诺倒吸一口凉气，难怪裴寂说证据确凿。
“妹子，我看这次在劫难逃，怕是有人在背后做局，你要是能出去，让父亲千万别插手这件事，保住苏家要紧，我没做过的事情，我是不会认的。”苏长卿眼眸渐清明起来，“如果最后真的被定罪……”
“兄长，你坚持住，只要是你没做过的事，我一定替你讨回公道。”
苏尔诺感觉案情棘手，心里没底可也不想兄长没了精气神。
苏长卿宽慰地笑笑，也没把她的话当真。
……
苏尔诺蒙着面被叶奎又被提留了出来。
与此同时，“包公”系统提醒：“恭喜宿主成功了解案情，积分已累积，有技能可兑换。”
苏尔诺眯眼看向卷轴，技能礼包中的救死扶伤已点亮。
苏长卿的伤不是正好需要么？
“独家金创药已配好。”包公想她所想。
离开阴暗潮湿的地牢，到了明亮的前厅，她舒了口气立刻扯掉面罩，掏出新鲜出炉的白瓷药瓶，“帮我把这瓶金创药给他用。”
“他”自然是苏长卿。
叶奎愣愣盯着药瓶，心想这是允许的吗？
裴寂微抬眼看过去，叶奎立刻接过药瓶退出去，退到门口还忍不住偷瞄了几眼里面。
“再看，仔细又被杖责，快去送药。”魏斯面无表情地将人拉走。
叶奎还不甘心：“主子莫不是看上这女子了？”
魏斯冷嗤了声，板着脸站好。
“苏长卿是被冤枉的。”苏尔诺看了一圈没地方坐，半蹲到他案桌前，“明显背后有人设局，你们可知道那位失踪的参军现在何处？”
裴寂没说话，只是扔过来一叠卷宗。
“吾乃苏州府正仓仓督曹敏，越州人士，年四十有二 ，秀才出身，家于苏州石湖，今被问罪，不敢有欺，如实供述。
于瑞景十年三月开始，在新任苏州刺史苏长卿的授意下转卖正仓官粮累计两百万石，吾曾好言相劝不可知法犯法，只因人微言轻又有一家老小，不敢造次，遂无奈犯下恶行……”
“吾乃苏州府长史陆浑，并州人士……刺史苏长卿上任以来好大喜功独断专行，大行水利，以致数名工匠和劳力无辜受累，更有甚者当场累死，吾曾屡次规劝，苏刺史恶言有左相在上，何惧之有……”
“狗屁！”
苏尔诺“淬”了一口，“这供词也招的太恶心了，这么天衣无缝简直是为苏长卿量身打造。”
裴寂依然没有言语，只是抓起支白玉光素斗笔俯身在宣纸上书出四个字。
尘埃落定。
苏尔诺怵然一怔。
裴寂这才抬头，双手撑着几案，眸间淡漠，“皇上震怒，苏相被拘在了尚书省，案子不结，他不得归家，其实这案子已经结了！”
“什么？”
“明日早朝，三法司议谳，皇上亲判，苏长卿凶多吉少！”
苏尔诺来回踱步，额头冒出细密汗珠，“不行，一定有什么办法可以救他！”
“哎哟喂，宿主啊，攻略对象都快被你吓哭了，你行不行啊！”
“给她擦擦汗，有积分！”
“暖心安慰，有积分！”
裴寂无动于衷，“桃花”咬牙使大招：“再不攻略，会死哦！”
“……”
他眉心打结，猝然看见手中多了条素白锦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