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悦渔是被冻醒的。
虽然已是深秋，夜里黄叶在枯枝上颤抖的声音常常让人觉得寒凉，但是她记得自己入睡前，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盖着厚厚的被子，暖气也开得很足。
可是现在，她感到全身上下都凉透了，仿佛在户外睡了一整夜。
她艰难地睁开眼睛，入目是一轮明亮的圆月，照映得天空泛出深蓝的色泽。
自己不是在医院吗？
李悦渔怀疑是梦，她闭上眼睛，复又睁开，那轮圆月岿然不动，径自将清晖洒在她的眼中。
她欲起身，才发现全身上下都被牢牢地缚住，而身边，正有一个黑影，一动不动对着自己。
李悦渔吓得差点失声尖叫。
“你，你是谁！”
那黑影开口：“我是谁你不知道吗？”
声音阴沉沉的，李悦渔想起小时候，婆婆和自己说的那些志怪故事，不禁畏惧起来，瑟缩地问道：“您是，您是无常大人？”
问出的同时，不禁悲从中来，自己的病，终究是不能治好吗？这里黑夜笼罩，自己难道是下地狱了吗？
“呵！”黑影发出一声冷笑，打断了李悦渔的黯然神伤。
“你尽管装疯卖傻，我可不会怜香惜玉。”
黑影手臂微抬，一抛一接之间，李悦渔看到有银光闪烁。借着月光，她艰难地辨认出，那是一把匕首。
！
什么装疯卖傻？
李悦渔一头雾水，想说什么，却无从说起。
沉默间，黑影站起身，一步一步朝李悦渔走来，行走间，仍在抛着那把匕首。
李悦渔害怕得不住扭动着后退。然后，就被人掐着脖子禁锢住了。那人另一只手执着匕首，在李悦渔的颊边轻轻抚过。冰冷的触感传来，李悦渔寒毛根根直立，牙齿不住地打颤。
她强迫自己直视着那个人，几乎要被那双寒潭般的双眸吸进去，她机械地吐露出兴许能够暂时保命的句子：“我招，我全都招。”
却不知道能够招什么。只期盼那个匕首能够离开自己的脸旁。
那个人定定地凝视着李悦渔，就在李悦渔双眼控制不住分泌出泪水的时候，终于撤开了匕首。他一步步退开了，回到了原来的地方，并点亮了蜡烛。
“嘭”，烛光一下子充满了这个小小的庭院，虽微弱，却稍稍驱散了李悦渔心中的恐惧。
李悦渔也第一次看清了那个人的样子。
并不凶神恶煞，倒是眸如蘸墨，清隽卓然。
可惜神态并不友好，此刻薄唇还在吐露着恶言恶语：“说吧，你有什么企图？”
“我，我……”能够稍微喘口气，李悦渔也有了精力思考。
她大脑飞速转动着，看见眼前这人宽袍大袖，头戴玉冠，再看这一方庭院，院墙上檐角斜飞，院内摆放着山水插屏，那人坐的石桌石凳，也是古朴雅致，心里闪过一个离谱的念头——
莫不是，穿越到了古代？
她心念电转，想到了一个办法——古人会相信神话故事的吧？
她悄悄挪动了一下，用大腿蹭着地面，感觉到口袋里的东西还在，放下心来，再开口，胆子也大了许多。
“大人，我本是俊疾山上的鹓鸟，负责月升与月落。我在山中感应到天星下凡，感动日月，便想来开开眼界。今天见到了您，总算是不枉此行了。” 鹓鸟的故事，李悦渔小时候曾听婆婆说起，她讲得声情并茂。
“哦，你是鹓鸟？”
“嗯！”李悦渔用力点头，眼睛眨也不眨，尽力使自己显得真诚。“您就是下凡的天星……”
“妖兽邪物，我更留你不得了。”
语罢，作势举起手中的匕首。
“我，我可以摘月为证！”李悦渔大声喊道。
那个人总算停止了动作。
“摘月亮？你不会是要拿一瓢水过来，指着那水中的月亮说是你摘的吧？”
李悦渔听出了话里的嘲讽，她不服气地说：“您给我松绑，我会把真正的月亮送给您。”
那人收起匕首，上前解开绑缚住李悦渔的绳索。
李悦渔手脚都失去了知觉，她躺在原地，平复了好久，才缓缓起身。
那人就在旁边看着，任李悦渔踉跄着挪到石凳上坐下。
“你要怎么摘？”只是简单的一句话，李悦渔却听出了话中的未尽之意：若是摘不到，你就等着吧。
她禁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月亮有天月与凡月之别，天月由月神掌管，摘之则天下大乱，我不能送给你。”
那人点点头。
“所以我只能送你凡月。”
那人再次点点头。
“我如今化身凡人，是没有办法摘月的。欲要摘取月亮，需要化为原身。”
那人依旧点头，意思很明显：你变吧。
“我们鹓鸟一族，是不能让其他人看见自己原身的。”李悦渔强撑着说道。
那人指了指对面的山水插屏。“你可以去那边。”
李悦渔本想争取一个更密闭的地方，但是看着那人颇具压迫感的脸，妥协了。
她慢慢挪到插屏后面，犹不放心，探头向外望去，正对上那人黑漆漆的眼睛，吓得缩回头去。
李悦渔背过身，在插屏遮挡下，从裤子的口袋掏出一个小夜灯。小时候她总是独自在家，婆婆怕她害怕，便送给她一个小夜灯，她一直随身携带着。
如今，却要把它送给别人了。
她把夜灯捂在手心，嘴里有模有样地念着咒语，慢慢转出插屏。
“大人，我把月亮摘下来了，您看。”李悦渔将掌心张开。
那人朝李悦渔的掌心望去，却只看到一个银色的柱体，前端向外微微扩张，根本和月亮毫无关系。
“这就是你说的凡月？”声音略带不满。
“大人您别急，看着。”李悦渔笑容狡黠，她将手掌合上，悄悄用大拇指按动开关，再张开，便从掌心照射出一束银色的光芒。
那人瞪大了眼睛，看着这掌心的月亮真真切切亮了起来，他抬起头，那女子笑意嫣然，顾盼神飞，不觉心中一动。
他伸出手，从李悦渔的掌心拿起这小小的月亮，触感冰凉，发出的光颇为耀目，照得见空中细微的灰尘翩翩飞舞。
“大人，按动这个开关，月亮就会熄灭，再按一下，它又会亮起来。”李悦渔指了指夜灯上凸起的按钮。
那人试了试，月亮果然熄灭复又亮起。
“大人，现在您相信我了吧。”李悦渔抬头，在大小两轮“月亮”的照耀下，眼巴巴地看向那人。
那人却只是看着手中“月亮”低头沉吟，忽然熄掉灯光。右手一挥，带出一道掌风，将石桌上的蜡烛挥灭了。
李悦渔还来不及适应乍然降临的黑暗，忽然觉得肩膀被一双手牢牢攫住，紧接着身体被迫一转，双手再次被绳索捆住了。
那人一只手仍笼着她的肩膀，距离近极了，她能感受到从背后传来的暖意，但是头顶响起的声音却向她泼了一盆凉水。
“满口谎言的人，没有资格谈信与不信。”
“你……”
不顾李悦渔的挣扎，那人将她带到插屏内侧一间黑漆漆的房中，随即关门出去，从外侧插上插栓。
“喂！”
李悦渔走到门边，伸腿踢门，回应她的却只有秋夜里的虫鸣。
“真是疯子！”李悦渔没办法了，嘟嘟囔囔离开门边。
那人既然没有当场对她动手，自己应当是暂时没有危险了。李悦渔这么想着，倦意涌上四肢。
月光从纸窗中漏进些许，她隐约看见屏风里侧有一张小榻，便挪过去，挨着榻躺下了。
安静下来，才感觉深秋的寒气侵入骨髓，李悦渔只穿着单薄的病号服，冷得瑟瑟发抖。她用脚在榻上摸索，却什么也没有摸到。
“好歹给我一床被子吧……”
这一晚上的经历简直像梦一样，古代的建筑，莫名其妙的疯子，被迫送出的夜灯，还有那把时时在眼前晃悠的闪着寒光的匕首，一定是梦，是噩梦……李悦渔闭上眼睛，迷迷糊糊地想着。
“咔哒”一声，刺破了李悦渔好不容易沉入的梦境。
她猛地睁开眼睛，自己仍蜷缩着睡在小榻上。她听见门被轻轻推开的声音。是那个人吗？可是来人却只是在屏风外面，翻动着什么东西。
不是那个人。
李悦渔紧紧闭着嘴，屏住呼吸。在这完全陌生的地方，那个阴晴不定的疯子，反而能给她些微的安全感。现在进来的这人，她不敢惊动。
她听到高处柜门被拉开的声音，然后是箱子的开合声，接着便有一个重物落到了箱子里。
那人做完这些，把一切复原，又悄悄地出去了。
李悦渔在榻上静静等了一会儿，确认那个人不会去而复返，才从小榻上下来，走到屏风外面，想看看是怎么回视。
她环视四周，才发现这间屋子像是一间书房。进门处是一张紫檀书桌，桌上摆放着一尊金蜼彝，还有笔墨砚台。壁上挂着一副水墨画，看不清内容。旁边便是书架，满满的摆着书。书架顶端，做成了推拉的柜子。如今，柜门紧紧闭合着，不知里面放了什么。
李悦渔双手被缚，什么也做不了。她正打算回去继续睡着，却听见远处传来一阵喧嚣声，仔细听来，像是“抓窃贼”。她又看了看高处紧闭的柜门，出了一身冷汗。
虽然已是深秋，夜里黄叶在枯枝上颤抖的声音常常让人觉得寒凉，但是她记得自己入睡前，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盖着厚厚的被子，暖气也开得很足。
可是现在，她感到全身上下都凉透了，仿佛在户外睡了一整夜。
她艰难地睁开眼睛，入目是一轮明亮的圆月，照映得天空泛出深蓝的色泽。
自己不是在医院吗？
李悦渔怀疑是梦，她闭上眼睛，复又睁开，那轮圆月岿然不动，径自将清晖洒在她的眼中。
她欲起身，才发现全身上下都被牢牢地缚住，而身边，正有一个黑影，一动不动对着自己。
李悦渔吓得差点失声尖叫。
“你，你是谁！”
那黑影开口：“我是谁你不知道吗？”
声音阴沉沉的，李悦渔想起小时候，婆婆和自己说的那些志怪故事，不禁畏惧起来，瑟缩地问道：“您是，您是无常大人？”
问出的同时，不禁悲从中来，自己的病，终究是不能治好吗？这里黑夜笼罩，自己难道是下地狱了吗？
“呵！”黑影发出一声冷笑，打断了李悦渔的黯然神伤。
“你尽管装疯卖傻，我可不会怜香惜玉。”
黑影手臂微抬，一抛一接之间，李悦渔看到有银光闪烁。借着月光，她艰难地辨认出，那是一把匕首。
！
什么装疯卖傻？
李悦渔一头雾水，想说什么，却无从说起。
沉默间，黑影站起身，一步一步朝李悦渔走来，行走间，仍在抛着那把匕首。
李悦渔害怕得不住扭动着后退。然后，就被人掐着脖子禁锢住了。那人另一只手执着匕首，在李悦渔的颊边轻轻抚过。冰冷的触感传来，李悦渔寒毛根根直立，牙齿不住地打颤。
她强迫自己直视着那个人，几乎要被那双寒潭般的双眸吸进去，她机械地吐露出兴许能够暂时保命的句子：“我招，我全都招。”
却不知道能够招什么。只期盼那个匕首能够离开自己的脸旁。
那个人定定地凝视着李悦渔，就在李悦渔双眼控制不住分泌出泪水的时候，终于撤开了匕首。他一步步退开了，回到了原来的地方，并点亮了蜡烛。
“嘭”，烛光一下子充满了这个小小的庭院，虽微弱，却稍稍驱散了李悦渔心中的恐惧。
李悦渔也第一次看清了那个人的样子。
并不凶神恶煞，倒是眸如蘸墨，清隽卓然。
可惜神态并不友好，此刻薄唇还在吐露着恶言恶语：“说吧，你有什么企图？”
“我，我……”能够稍微喘口气，李悦渔也有了精力思考。
她大脑飞速转动着，看见眼前这人宽袍大袖，头戴玉冠，再看这一方庭院，院墙上檐角斜飞，院内摆放着山水插屏，那人坐的石桌石凳，也是古朴雅致，心里闪过一个离谱的念头——
莫不是，穿越到了古代？
她心念电转，想到了一个办法——古人会相信神话故事的吧？
她悄悄挪动了一下，用大腿蹭着地面，感觉到口袋里的东西还在，放下心来，再开口，胆子也大了许多。
“大人，我本是俊疾山上的鹓鸟，负责月升与月落。我在山中感应到天星下凡，感动日月，便想来开开眼界。今天见到了您，总算是不枉此行了。” 鹓鸟的故事，李悦渔小时候曾听婆婆说起，她讲得声情并茂。
“哦，你是鹓鸟？”
“嗯！”李悦渔用力点头，眼睛眨也不眨，尽力使自己显得真诚。“您就是下凡的天星……”
“妖兽邪物，我更留你不得了。”
语罢，作势举起手中的匕首。
“我，我可以摘月为证！”李悦渔大声喊道。
那个人总算停止了动作。
“摘月亮？你不会是要拿一瓢水过来，指着那水中的月亮说是你摘的吧？”
李悦渔听出了话里的嘲讽，她不服气地说：“您给我松绑，我会把真正的月亮送给您。”
那人收起匕首，上前解开绑缚住李悦渔的绳索。
李悦渔手脚都失去了知觉，她躺在原地，平复了好久，才缓缓起身。
那人就在旁边看着，任李悦渔踉跄着挪到石凳上坐下。
“你要怎么摘？”只是简单的一句话，李悦渔却听出了话中的未尽之意：若是摘不到，你就等着吧。
她禁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月亮有天月与凡月之别，天月由月神掌管，摘之则天下大乱，我不能送给你。”
那人点点头。
“所以我只能送你凡月。”
那人再次点点头。
“我如今化身凡人，是没有办法摘月的。欲要摘取月亮，需要化为原身。”
那人依旧点头，意思很明显：你变吧。
“我们鹓鸟一族，是不能让其他人看见自己原身的。”李悦渔强撑着说道。
那人指了指对面的山水插屏。“你可以去那边。”
李悦渔本想争取一个更密闭的地方，但是看着那人颇具压迫感的脸，妥协了。
她慢慢挪到插屏后面，犹不放心，探头向外望去，正对上那人黑漆漆的眼睛，吓得缩回头去。
李悦渔背过身，在插屏遮挡下，从裤子的口袋掏出一个小夜灯。小时候她总是独自在家，婆婆怕她害怕，便送给她一个小夜灯，她一直随身携带着。
如今，却要把它送给别人了。
她把夜灯捂在手心，嘴里有模有样地念着咒语，慢慢转出插屏。
“大人，我把月亮摘下来了，您看。”李悦渔将掌心张开。
那人朝李悦渔的掌心望去，却只看到一个银色的柱体，前端向外微微扩张，根本和月亮毫无关系。
“这就是你说的凡月？”声音略带不满。
“大人您别急，看着。”李悦渔笑容狡黠，她将手掌合上，悄悄用大拇指按动开关，再张开，便从掌心照射出一束银色的光芒。
那人瞪大了眼睛，看着这掌心的月亮真真切切亮了起来，他抬起头，那女子笑意嫣然，顾盼神飞，不觉心中一动。
他伸出手，从李悦渔的掌心拿起这小小的月亮，触感冰凉，发出的光颇为耀目，照得见空中细微的灰尘翩翩飞舞。
“大人，按动这个开关，月亮就会熄灭，再按一下，它又会亮起来。”李悦渔指了指夜灯上凸起的按钮。
那人试了试，月亮果然熄灭复又亮起。
“大人，现在您相信我了吧。”李悦渔抬头，在大小两轮“月亮”的照耀下，眼巴巴地看向那人。
那人却只是看着手中“月亮”低头沉吟，忽然熄掉灯光。右手一挥，带出一道掌风，将石桌上的蜡烛挥灭了。
李悦渔还来不及适应乍然降临的黑暗，忽然觉得肩膀被一双手牢牢攫住，紧接着身体被迫一转，双手再次被绳索捆住了。
那人一只手仍笼着她的肩膀，距离近极了，她能感受到从背后传来的暖意，但是头顶响起的声音却向她泼了一盆凉水。
“满口谎言的人，没有资格谈信与不信。”
“你……”
不顾李悦渔的挣扎，那人将她带到插屏内侧一间黑漆漆的房中，随即关门出去，从外侧插上插栓。
“喂！”
李悦渔走到门边，伸腿踢门，回应她的却只有秋夜里的虫鸣。
“真是疯子！”李悦渔没办法了，嘟嘟囔囔离开门边。
那人既然没有当场对她动手，自己应当是暂时没有危险了。李悦渔这么想着，倦意涌上四肢。
月光从纸窗中漏进些许，她隐约看见屏风里侧有一张小榻，便挪过去，挨着榻躺下了。
安静下来，才感觉深秋的寒气侵入骨髓，李悦渔只穿着单薄的病号服，冷得瑟瑟发抖。她用脚在榻上摸索，却什么也没有摸到。
“好歹给我一床被子吧……”
这一晚上的经历简直像梦一样，古代的建筑，莫名其妙的疯子，被迫送出的夜灯，还有那把时时在眼前晃悠的闪着寒光的匕首，一定是梦，是噩梦……李悦渔闭上眼睛，迷迷糊糊地想着。
“咔哒”一声，刺破了李悦渔好不容易沉入的梦境。
她猛地睁开眼睛，自己仍蜷缩着睡在小榻上。她听见门被轻轻推开的声音。是那个人吗？可是来人却只是在屏风外面，翻动着什么东西。
不是那个人。
李悦渔紧紧闭着嘴，屏住呼吸。在这完全陌生的地方，那个阴晴不定的疯子，反而能给她些微的安全感。现在进来的这人，她不敢惊动。
她听到高处柜门被拉开的声音，然后是箱子的开合声，接着便有一个重物落到了箱子里。
那人做完这些，把一切复原，又悄悄地出去了。
李悦渔在榻上静静等了一会儿，确认那个人不会去而复返，才从小榻上下来，走到屏风外面，想看看是怎么回视。
她环视四周，才发现这间屋子像是一间书房。进门处是一张紫檀书桌，桌上摆放着一尊金蜼彝，还有笔墨砚台。壁上挂着一副水墨画，看不清内容。旁边便是书架，满满的摆着书。书架顶端，做成了推拉的柜子。如今，柜门紧紧闭合着，不知里面放了什么。
李悦渔双手被缚，什么也做不了。她正打算回去继续睡着，却听见远处传来一阵喧嚣声，仔细听来，像是“抓窃贼”。她又看了看高处紧闭的柜门，出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