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日暮第一次遇见陈竹鹤，是在高考结束后的那个暑假。
那一年的陈竹鹤，再不相信这世间有良行善报。
可遇见她的那个晚上，他还是选择赌一把，赌月亮，是否会怜惜他。
*
五年前——
上川的夜，总是带着一种奢侈的迷人，璀璨通明的霓虹不断挑逗着本就敏感的神经，让放纵过后的人，心甘情愿为之沉迷。
老城区的夜色沉默的依附在高楼宇厦的纸醉金迷之下，就像是在繁忙港湾里一艘搁浅生锈的船只，亦像是这个城市掩于繁华背后，不为人知的过往。
灯光垂靡的夜半，无人经过的小巷里。
在路灯光线不曾顾及到的暗处，一对年轻男女正耳鬓厮磨的说着情话。
关日暮今天喝了点酒，媚眼如丝，笑意温柔，眉眼间更多了些不同以往的别样风情。
她今天去给人过生日，中间玩游戏的时候，趁兴喝了几杯，不过都是平常度数，还没到能醉的程度。
酒精的催化之下，她眼里的柔情蒙了一层薄雾，勾的人心痒痒，看不清里面的情意是真是假。夜色里，她眼梢轻挑，旁观者一般的看着面前人，看着对方无法自拔的陷在自己的温柔乡里。
纵使她早就对眼前这人经失了兴趣，但还是配合着对方热切的目光熟练地调情，她轻轻抬手，修长白皙的指尖若有似无的在对方的唇上轻刮了一下。
一时之间，男主之间的暧昧的气氛又多了几分。
此时的彭凡早已被她撩的气息灼热，迫不及待的将她随意游走的在自己胸口手握住，自己则低头去寻她的唇。
两人气息拉进的那一刻，关日暮也十分配合，双手搭上了他的肩。
彭凡以为这是关日暮同意的信号，此刻，他像是受到了某种鼓舞，忍不住将原本撑在她身后的掌心，慢慢移上了那段纤柔曼妙的腰。
关日暮被碰到了敏感地带，轻笑了声，欲拒还迎的推了对方一下，然而下一秒，就听到彭凡靠近伏在她耳边，问了一个极具暗示性的问题——
“宝贝，今晚别回去了，留下来陪我，好不好？”
关日暮被这灼热的气息弄得有些躁，不喜欢这被烟熏过的酒气。
她轻笑着别开脸，指尖娇滴滴的抵在对方的唇上，指尖随着视线一路向下，若有似无得抚摸着对方起伏明显的喉结。
对于刚刚这个露骨的问题，她虽没拒绝，但再没给对方再进一步的机会。
在对方还没有回过神的时候，她已经冷静收起了笑，目光依旧满含柔情，却让人看不透底。
她背靠着墙，仰起脸，目光变得疏离又宁静，置身事外一般的看向对方，语气慵懒道：“跟你说过了，我不迎男人过夜。”
这是事实，但也是借口。
彭凡是半年前开始追她的，但是关日暮那会儿正忙着艺考和高考，哪会有功夫想这些东西，对于彭凡的示好，她完全是爱答不理的态度。
本以为彭凡这人会知难而退，结果没想高考一结束，他非但没死心，追她的架势反倒比之前更狂热了。
于是——
在高考结束之后这个超长且无所事事的假期里，关日暮头脑一热，在一个无聊至极的下午，当彭凡的电影票截图以及鲜花快递数不清第几次送到她面前时，她终于破天荒的松了口。
简单一句“我挺喜欢你的喉结的”，就此确定了两人的恋爱关系。
算起来，过了今晚，彭凡已经做了她一个月的男朋友了。
说实话，关日暮有点腻了。
再有一周，马上就是大学开学，新鲜面孔必定源源不断。加之关日暮本就不是那种心甘情愿只吊死在一棵树上的情种，自然不愿意为了一棵树，白白放弃整片森林。
此时的彭凡全然不知道她的心思，当听到她拒绝的如此决绝时，亲昵的动作下意识顿住，再看向关日暮，原本期待的目光，肉眼可见的变成了失望。
可他依旧没死心，还以为这只是关日暮口是心非的托词。
他将头埋在她的颈窝，恋恋不舍的嗅着她的颈间香，试图要她同自己一起沉沦。
关日暮对此无感，心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但面上依旧游刃有余，配合着暧昧气氛，欲拒还迎。
“别闹——”
就在两人拉扯之际，此时，原本昏暗狭深的巷子尽头突然传来了几声吵嚷——
“哥几个别客气啊！这小子骨头可硬着呢！给我往死里打！”
“哥，要不今天直接让他这胳膊废了得了，你说呢？”
“顺便喊咱每人一声爹！”
“哈哈哈哈哈哈哈！”
关日暮的话刚到嘴边，就被这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分了神，在一顿混乱的拳肉相搏的声音中间，时不时掺杂着几句脏话，与此时暧昧火热的气氛格格不入。
她忍不住朝声音的源头看去，但因为夜里视线受阻，她就只能看见一群模糊的影子。
从刚才传出来的声音判断，这群人应该年龄不大，有的甚至都还没过完变声期，声音莽撞又沙哑，说出的话大多是虚张声势，甚至还有点中二。
看这情形，应该不是那些恶意滋事的社会痞流，反倒更像几个叛逆期学生街头约架。
这附近确实有一两所职高，关日暮上高中那会在里面也有认识的人，知道里面的都是什么样的人，听到过甚至参与过的八卦更是数不胜数。
在这种不知名的街角里，偶尔出现几个青春叛逆期的身影根本算不上什么新奇事。
毕竟年轻气盛，谁还没个年少轻狂的时候？
其中理由也不难猜，有一部分人自诩为“爱”冲锋陷阵，还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单纯的是以一个被孤立者为发泄对象而展开的霸凌活动。
关日暮站的位置是巷子口，视野相对开阔，出于好奇，还特意朝那边多看了几眼。
巷子最里面的那几盏路灯不知什么时候坏掉的，连个监控也没有，这样的环境，刚好给这群人提供了完美的施暴场所。
呵，还真会挑地方。
连监控都拍不到。
由于光线受阻，关日暮不知道那边具体情况如何，只知道自己全程听见的都是打人那一方的破骂声，反观被打的那一方，全程一声不吭，一点动静都没有，仿佛那群人打得不过一团空气而已，半点求饶喘气声都没出，全程硬抗。
确实，是个硬骨头。
道个歉服个软又不会死，何必呢？
关日暮心里默默叹息，感慨对方多少有点儿不识时务。
不过相比她的三心二意，此时沉浸在温柔乡里的彭凡似乎完全没有被这些格格不入的声音影响，他的目光顺着关日暮的脸颊一路往下，就在他低下头，准备跟关日暮接吻时，终于察觉到了她的心不在焉。
彭凡见她目光游离，语气试探性的喊她：“宝贝？”
闻言，关日暮这才淡淡收回视线，不知道是被巷子那边的古怪气氛影响了还是怎么着，总之这会儿，她心里莫名烦躁，就连最后一点耐心也被损耗殆尽，直接开门见山的对面的人说了句——
“分手吧。”
*
关日暮不是多管闲事的人，对于今天撞见打架的事，转头就抛在了脑后，一回到家就带上耳机就开始窝在电脑前打游戏。
今天不知道怎么，她运气实在有点拖后腿，十次有九次，匹配的对友都菜的不行。
连跪几局之后，关日暮终于失了兴致，索性摘下耳机，直接退了出去。
放空下来的瞬间，整个出租屋静默至极，关日暮绪力的摊靠在椅子上，视线懒散的抛向窗户外。
此时已经深夜，对面老式居民楼上象征着阖家欢乐的灯光早在在不知不觉中一盏一盏暗去。
高考结束，算的上是真正意义上的没有任何负担的一个暑假。
关日暮这几天玩疯了，作息完全没有规律可言，几乎每天都是日夜颠倒，饭点从来不固定，除非玩饿，否则根本想不起来吃饭这茬儿。
白天跟彭凡出去疯玩了一整天，现下又刚打完游戏，刚刚放空下来的这段时间里，身体传来的饥饿感愈发明显。
关日暮摸着下陷的肚子，下意识伸手去拿手机想要点外卖，结果摸了半天，什么也没摸到。
反应了一会之后，她才后知后觉想起来，手机一回来的时候就被她丢在了客厅。
一想到这，关日暮立刻推开椅子起身出了卧室，就在她踏出房间的下一秒，被她扔在客厅矮机上的手机刚好亮起，一阵阵短促的铃声很快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开来。
关日暮对此视若无睹，连备注都不用看就知道是谁打来的，也不想接，因为知道对方要说什么。
无非就是追问，“为什么分手”，“是不是我哪做的不够好”，“哪里惹你生气了，我下次一定改”等等这些话。
关日暮不明白，分手这件事，为什么一定要苦苦追求一个理由呢？
分了就是分了，这世界上并不是每件事的发生都必须要有理由。
可惜，不是所有人都懂这个道理，总有人喜欢对已成定局的事追问不休。
她承认，彭凡刚开始确实让她很上头，她也是真的喜欢，但没几天，她就发现这种喜欢莫名其妙没有了，甚至莫名到，连她自己都忘了当初为什么喜欢了。
这其中原因，她自动归结为——
彭凡这个人，其实跟之前谈的那些没什么区别。
这种没区别让她十分不满，所以，每当这种感觉到来的时候，关日暮就会果断提出分手。
她不觉得这种行为海，更不觉得自己渣，顶多，她只是比别人谈的快了点而已。
不是她不够爱，而是对方人格魅力有限，没有办法让她做到一直爱。
就算她只是想追求一时的新鲜感，又有什么错呢？
最起码，她每次都只谈一个，绝不养备胎，每一任，她都真心喜欢过，也给予对方足够的情绪价值，她也从来不用冷暴力逼人分手，因为每次分手，她都会直接且明确的告诉对方。
上一秒喜欢，她可以跟对方如胶似漆，下一秒腻了，她也能冷下脸来转身就走，就连联系方式她都会直接删掉，绝不拖泥带水。
当然，也包括这次。
一系列操作下来，关日暮的耳边终于清净了。
她没直接出门，而是转身进衣帽间拿了套干净的衣服，然后进了浴室。
在这短短的几分钟里，刚刚还准备订外卖的她，现在已经决定洗澡换身衣服出去吃了。
那一年的陈竹鹤，再不相信这世间有良行善报。
可遇见她的那个晚上，他还是选择赌一把，赌月亮，是否会怜惜他。
*
五年前——
上川的夜，总是带着一种奢侈的迷人，璀璨通明的霓虹不断挑逗着本就敏感的神经，让放纵过后的人，心甘情愿为之沉迷。
老城区的夜色沉默的依附在高楼宇厦的纸醉金迷之下，就像是在繁忙港湾里一艘搁浅生锈的船只，亦像是这个城市掩于繁华背后，不为人知的过往。
灯光垂靡的夜半，无人经过的小巷里。
在路灯光线不曾顾及到的暗处，一对年轻男女正耳鬓厮磨的说着情话。
关日暮今天喝了点酒，媚眼如丝，笑意温柔，眉眼间更多了些不同以往的别样风情。
她今天去给人过生日，中间玩游戏的时候，趁兴喝了几杯，不过都是平常度数，还没到能醉的程度。
酒精的催化之下，她眼里的柔情蒙了一层薄雾，勾的人心痒痒，看不清里面的情意是真是假。夜色里，她眼梢轻挑，旁观者一般的看着面前人，看着对方无法自拔的陷在自己的温柔乡里。
纵使她早就对眼前这人经失了兴趣，但还是配合着对方热切的目光熟练地调情，她轻轻抬手，修长白皙的指尖若有似无的在对方的唇上轻刮了一下。
一时之间，男主之间的暧昧的气氛又多了几分。
此时的彭凡早已被她撩的气息灼热，迫不及待的将她随意游走的在自己胸口手握住，自己则低头去寻她的唇。
两人气息拉进的那一刻，关日暮也十分配合，双手搭上了他的肩。
彭凡以为这是关日暮同意的信号，此刻，他像是受到了某种鼓舞，忍不住将原本撑在她身后的掌心，慢慢移上了那段纤柔曼妙的腰。
关日暮被碰到了敏感地带，轻笑了声，欲拒还迎的推了对方一下，然而下一秒，就听到彭凡靠近伏在她耳边，问了一个极具暗示性的问题——
“宝贝，今晚别回去了，留下来陪我，好不好？”
关日暮被这灼热的气息弄得有些躁，不喜欢这被烟熏过的酒气。
她轻笑着别开脸，指尖娇滴滴的抵在对方的唇上，指尖随着视线一路向下，若有似无得抚摸着对方起伏明显的喉结。
对于刚刚这个露骨的问题，她虽没拒绝，但再没给对方再进一步的机会。
在对方还没有回过神的时候，她已经冷静收起了笑，目光依旧满含柔情，却让人看不透底。
她背靠着墙，仰起脸，目光变得疏离又宁静，置身事外一般的看向对方，语气慵懒道：“跟你说过了，我不迎男人过夜。”
这是事实，但也是借口。
彭凡是半年前开始追她的，但是关日暮那会儿正忙着艺考和高考，哪会有功夫想这些东西，对于彭凡的示好，她完全是爱答不理的态度。
本以为彭凡这人会知难而退，结果没想高考一结束，他非但没死心，追她的架势反倒比之前更狂热了。
于是——
在高考结束之后这个超长且无所事事的假期里，关日暮头脑一热，在一个无聊至极的下午，当彭凡的电影票截图以及鲜花快递数不清第几次送到她面前时，她终于破天荒的松了口。
简单一句“我挺喜欢你的喉结的”，就此确定了两人的恋爱关系。
算起来，过了今晚，彭凡已经做了她一个月的男朋友了。
说实话，关日暮有点腻了。
再有一周，马上就是大学开学，新鲜面孔必定源源不断。加之关日暮本就不是那种心甘情愿只吊死在一棵树上的情种，自然不愿意为了一棵树，白白放弃整片森林。
此时的彭凡全然不知道她的心思，当听到她拒绝的如此决绝时，亲昵的动作下意识顿住，再看向关日暮，原本期待的目光，肉眼可见的变成了失望。
可他依旧没死心，还以为这只是关日暮口是心非的托词。
他将头埋在她的颈窝，恋恋不舍的嗅着她的颈间香，试图要她同自己一起沉沦。
关日暮对此无感，心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但面上依旧游刃有余，配合着暧昧气氛，欲拒还迎。
“别闹——”
就在两人拉扯之际，此时，原本昏暗狭深的巷子尽头突然传来了几声吵嚷——
“哥几个别客气啊！这小子骨头可硬着呢！给我往死里打！”
“哥，要不今天直接让他这胳膊废了得了，你说呢？”
“顺便喊咱每人一声爹！”
“哈哈哈哈哈哈哈！”
关日暮的话刚到嘴边，就被这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分了神，在一顿混乱的拳肉相搏的声音中间，时不时掺杂着几句脏话，与此时暧昧火热的气氛格格不入。
她忍不住朝声音的源头看去，但因为夜里视线受阻，她就只能看见一群模糊的影子。
从刚才传出来的声音判断，这群人应该年龄不大，有的甚至都还没过完变声期，声音莽撞又沙哑，说出的话大多是虚张声势，甚至还有点中二。
看这情形，应该不是那些恶意滋事的社会痞流，反倒更像几个叛逆期学生街头约架。
这附近确实有一两所职高，关日暮上高中那会在里面也有认识的人，知道里面的都是什么样的人，听到过甚至参与过的八卦更是数不胜数。
在这种不知名的街角里，偶尔出现几个青春叛逆期的身影根本算不上什么新奇事。
毕竟年轻气盛，谁还没个年少轻狂的时候？
其中理由也不难猜，有一部分人自诩为“爱”冲锋陷阵，还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单纯的是以一个被孤立者为发泄对象而展开的霸凌活动。
关日暮站的位置是巷子口，视野相对开阔，出于好奇，还特意朝那边多看了几眼。
巷子最里面的那几盏路灯不知什么时候坏掉的，连个监控也没有，这样的环境，刚好给这群人提供了完美的施暴场所。
呵，还真会挑地方。
连监控都拍不到。
由于光线受阻，关日暮不知道那边具体情况如何，只知道自己全程听见的都是打人那一方的破骂声，反观被打的那一方，全程一声不吭，一点动静都没有，仿佛那群人打得不过一团空气而已，半点求饶喘气声都没出，全程硬抗。
确实，是个硬骨头。
道个歉服个软又不会死，何必呢？
关日暮心里默默叹息，感慨对方多少有点儿不识时务。
不过相比她的三心二意，此时沉浸在温柔乡里的彭凡似乎完全没有被这些格格不入的声音影响，他的目光顺着关日暮的脸颊一路往下，就在他低下头，准备跟关日暮接吻时，终于察觉到了她的心不在焉。
彭凡见她目光游离，语气试探性的喊她：“宝贝？”
闻言，关日暮这才淡淡收回视线，不知道是被巷子那边的古怪气氛影响了还是怎么着，总之这会儿，她心里莫名烦躁，就连最后一点耐心也被损耗殆尽，直接开门见山的对面的人说了句——
“分手吧。”
*
关日暮不是多管闲事的人，对于今天撞见打架的事，转头就抛在了脑后，一回到家就带上耳机就开始窝在电脑前打游戏。
今天不知道怎么，她运气实在有点拖后腿，十次有九次，匹配的对友都菜的不行。
连跪几局之后，关日暮终于失了兴致，索性摘下耳机，直接退了出去。
放空下来的瞬间，整个出租屋静默至极，关日暮绪力的摊靠在椅子上，视线懒散的抛向窗户外。
此时已经深夜，对面老式居民楼上象征着阖家欢乐的灯光早在在不知不觉中一盏一盏暗去。
高考结束，算的上是真正意义上的没有任何负担的一个暑假。
关日暮这几天玩疯了，作息完全没有规律可言，几乎每天都是日夜颠倒，饭点从来不固定，除非玩饿，否则根本想不起来吃饭这茬儿。
白天跟彭凡出去疯玩了一整天，现下又刚打完游戏，刚刚放空下来的这段时间里，身体传来的饥饿感愈发明显。
关日暮摸着下陷的肚子，下意识伸手去拿手机想要点外卖，结果摸了半天，什么也没摸到。
反应了一会之后，她才后知后觉想起来，手机一回来的时候就被她丢在了客厅。
一想到这，关日暮立刻推开椅子起身出了卧室，就在她踏出房间的下一秒，被她扔在客厅矮机上的手机刚好亮起，一阵阵短促的铃声很快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开来。
关日暮对此视若无睹，连备注都不用看就知道是谁打来的，也不想接，因为知道对方要说什么。
无非就是追问，“为什么分手”，“是不是我哪做的不够好”，“哪里惹你生气了，我下次一定改”等等这些话。
关日暮不明白，分手这件事，为什么一定要苦苦追求一个理由呢？
分了就是分了，这世界上并不是每件事的发生都必须要有理由。
可惜，不是所有人都懂这个道理，总有人喜欢对已成定局的事追问不休。
她承认，彭凡刚开始确实让她很上头，她也是真的喜欢，但没几天，她就发现这种喜欢莫名其妙没有了，甚至莫名到，连她自己都忘了当初为什么喜欢了。
这其中原因，她自动归结为——
彭凡这个人，其实跟之前谈的那些没什么区别。
这种没区别让她十分不满，所以，每当这种感觉到来的时候，关日暮就会果断提出分手。
她不觉得这种行为海，更不觉得自己渣，顶多，她只是比别人谈的快了点而已。
不是她不够爱，而是对方人格魅力有限，没有办法让她做到一直爱。
就算她只是想追求一时的新鲜感，又有什么错呢？
最起码，她每次都只谈一个，绝不养备胎，每一任，她都真心喜欢过，也给予对方足够的情绪价值，她也从来不用冷暴力逼人分手，因为每次分手，她都会直接且明确的告诉对方。
上一秒喜欢，她可以跟对方如胶似漆，下一秒腻了，她也能冷下脸来转身就走，就连联系方式她都会直接删掉，绝不拖泥带水。
当然，也包括这次。
一系列操作下来，关日暮的耳边终于清净了。
她没直接出门，而是转身进衣帽间拿了套干净的衣服，然后进了浴室。
在这短短的几分钟里，刚刚还准备订外卖的她，现在已经决定洗澡换身衣服出去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