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凡将车子停在老城区一家他还看得上的咖啡馆外，转了一圈，他终于看到坐在角落发呆的林蕴。
“哎呦小可怜，你怎么一副被摧残过的样子？让我猜猜，你阿姨回来了对不对？”
白凡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尝了口林蕴帮他点好的拿铁，啧了一声：“还是一般。”
林蕴叹了口气，苦着张脸，机械地端起冰柠水喝了一口。酸涩味道在口中爆炸开来，她把上午的经历和白凡描述了一遍。
“那她人呢？把你赶出来就算了？”白凡罕见地没有插科打诨，“不是我说，她对你不像是对亲人，倒像是对下属。”
林蕴木然闭上眼睛，疲惫地摇了摇头。
“可能在挑选新的合适人选吧。”她长叹一口气，“无所谓了，我也没办法参加。”
林蕴像是被抽走了精气神一样，萎靡不振，白凡难得安慰道：“不然我陪你去拳击馆换换心情吧。”
她摇摇头。
“对了，你今天把那个仿生人带走吧。”过了会儿，林蕴又说：“我还是不习惯家里有别人在，你把程序改一改卖给别人，或者直接回收算了。”
这话一出，白凡跟应激反应一样，声音巨大：
“什么！不行！我送出去的东西怎么能收回来！他可什么都会啊，你好好研究一下。实在不行，留着当花瓶也好，这不是你最喜欢的类型？”
林蕴刚要说什么，她电话却在此时响了起来，是温薇打来的。
等到电话快要挂断的时候，她才点击接通，有气无力：“温姨，我和我朋友在一块就不......什么，好好好，您等我，我马上到！”
犹如一只被重新充气的氢气球，林蕴一扫方才的萎靡，她风也似地跑出门外，留下白凡错愕地坐在原地。
“下次再约！”
-
一番试探下来，温薇并没有发现对面人的一点异常。
江辙坐在对面，一手微曲敲着桌面，他坐姿随意。
“和两年前战争相关的资料全被秘密封存，我想温部长您比我更加清楚。”
他叹了口气，“其实我也很苦恼，连自己的病历都拿不到，什么事情也记不起来，如果温部长有权力看到我的档案信息的话，能不能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
温薇作为负责A星人口相关的部长，近几年一直在研究些秘密项目。有关两年前战后的相关信息，她会比自己更容易接触到。
江辙本来很有兴趣和她继续聊下去，毕竟那样一个说话天衣无缝的人，居然会对他喊出一个陌生的名字。多和她聊几句，应该能挖出来一点有用信息。
“战后资料不归我管，我也没那个好奇心。但林蕴归我管，你之前真的没见过她？”
看，对方十句话里八句离不开她那个跟被她骂得像鹌鹑一样的小侄女。
无聊。
“温部长实在过于敬业，我虽然未婚，但对你的小侄女没有兴趣。虽然人口计划局废物太多，而我时间又有限，但在温部长的协调下，我认为还是有希望在中午之前找出像小侄女一样合适人选的。”
温薇终于停下了持续半个小时旁敲侧击的试探。
“那是自然。”
门被敲开，马群此时卑微地像个小喽啰，满脸堆笑：“江少将，温部长，局里合适的人我都喊过来了，在一楼等着呢，两位和我一起看看？”
温薇戴上墨镜，路过马群时丢下一句话，“让林蕴和他们一起参与，请江少将挑选合适的人。”
如果此时周围没人，马群一定会原地怒吼出声，温薇费这么大劲是为了折磨他吧！
拳头缓缓握紧，他长叹一口气，伸手捋了捋自己的头发，“哎好，温部长，我这就喊小蕴过来。”
江辙刚从房间走出来，看到马群这幅模样，不由得嗤笑一声。
“啊，哈哈哈，江少将请。”
—
人口计划局地位较低，救援小队拼百家饭，又有克里森的上级直接管辖，出了成果也算不到他们身上，还要跟着受罪，大家习惯了空闲无聊的生活，对这事毫无热情。
林蕴刚走进局里大门，就看见十几个人稀稀拉拉地站在那里，垂头丧气的样子仿佛要开全局批评大会，整个大厅鸦雀无声。
因为每个科里至少要有一个人参与，雨汐正积极地和一个预约登记的居民讲着具体注意事项，二话不说就被硬拉过来充数，看到林蕴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
“......明明说好的自愿，马局长非要让我们过来，唉。”
林蕴安慰她：“没关系，我来。”
“咳咳，向大家隆重地介绍，这位是江少将，是此次救援小队队长，大家热烈欢迎。”
大厅里响起略显稀疏的掌声。
“秉承着公平公开自愿的原则，这次选拔通过三千米长跑和五十米射击进行耐力值和精准度测试，大家到隔壁体育场准备。”
如今的交通工具速度提升的不是一星半点，路上几乎没有行人，大家的运动能力普遍退化。
又加上A星各部门各司其职，社会运转极其规范，普通人压根接触不到射击这种项目。这话一出，本就被迫参与的人更是怨声载道。
“三千米？有必要吗，找人又不是抢人？”
“不想干了不想干了，这破工作怎么还有这么一劫！”
“我呼吸不过来了，不行了，帮我叫救护车！”
江辙扫视众人，看他们一副苦不堪言的样子，职业习惯让他皱起眉头。放在克里森，没人会抗拒命令，埋怨的后果就是任务加倍。
算了，和他没关系。
浪费时间。
人群中，只有林蕴一人直挺挺地站在那里，脸上没有一点被吓到的样子，看上去还隐隐有点期待。
虽然实力不详，但至少看起来勉强符合标准。
“可以弃权。”
江辙的话犹如生死令牌，没人顾得上一旁马局长拼命咳嗽的暗示，众人鸟作群散，整个大厅很快只剩下三个人。
马群瞠目结舌，大喊：“都，都回来！”
林蕴站在原地，因为刚才跑得急，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红晕，此时她努力按耐住自己的欣喜，嘴巴微微抿起，期待着看向江辙。
“这这这....这成何体统！”反应过来后，马群脸色涨红，二话不说就要去找人。
大厅只剩下他们两个。
室外的太阳更加毒辣，直直照进大门，在室内投射下一道梯形阴影。
大厅钟表滴答声显得尤为明显，江辙看了看时间，抬脚向门口走去。
“江少将，”林蕴声音清脆，话中带着感谢：“今后还请您多多指教！”
江辙路过她，高大的身影挡去一大半阳光，脚步却停都没停：“谈不上指教，服从命令就好。”
“哈哈。”林蕴尴尬地笑了笑。
这么记仇的人怎么当上少将的啊！她心里嘀咕着，并没注意江辙折返回来。
“啊呀！”林蕴想得出神，一抬头，发现江辙一手插兜，嘴角微微扬起，戴着墨镜，正倚在门框上看着她。
“您怎么又回来了？”
“需不需要我提醒你，林大小姐，该干活了。”
“呀，真的啊，现在就去吗，好啊好啊，去哪里啊，要不要准备什么，哎江少将您等我一下……”
-
中午，林蕴见到了另外两个局里选出来的人，分别是警察局的林峰以及仿生人口局的方泽元。
由于职业原因，林峰比其他人了解信息更多一些，简单打了招呼后就说起最近的线索。
方泽元比林蕴还要小两岁，二十岁的年纪，看起来瘦瘦小小的，人倒是活跃，不过倒不是很热情，也像是被局里推出来的。
仿生人口局比人口计划局待遇更好，社会地位还更高，没人想不开想要来参加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任务。
“事发当晚的监控已经全部调了出来，经过一一排查，在对应的时间范围内并没有发现嫌疑人。”
“当晚塞丽身上的定位信号直到第二天一早才逐渐在第二区范围消失。”
江辙点头：“调出信号消失最后一个小时的监控，找到最早离开的人和车辆。”
林峰脸上有些许难为情：“是这样的江少将，在第二天的时间范围内，只有陈夫人和瓦萨奇的车子离开第二区。”
方泽元苦恼地说：“那不可能是他们，嫌疑人是会遁地吧。”
林峰：“警局查到的线索也断在这里，目前拿着搜集令在第二区排查，有消息会第一时间上报过来。”
“不是有人离开吗，为什么要花大力气排查，直接查车辆不好？”林蕴不解。
林峰沉默着没再说话，方泽元张大嘴巴，压低声音：“查陈夫人的车？林蕴，你胆子也太大了吧，不混了？”
最佳的解决办法就在眼前，却没办法行动，林蕴把希望放在一旁默不作声的江辙身上。
想要查陈凌家里的车，需要层级上报，这个过程极其繁琐。不仅如此，普通局上报压根没人搭理，只能走克里森的特殊渠道。
“江少将，时间拖得越久人质越危险，这是目前最明显的线索了，我们为什么不试试呢！”
屋内是长久的沉默。
就在林蕴觉得这件事怕是彻底没得商量的时候，江辙点头：“下午四点这里集合。”
林峰猛抬头，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方泽元：“我靠。”
林蕴舒了口气，惊喜道：“谢谢江少将，大家都会特别感谢您的！”
江辙离开，方泽元对林蕴竖起大拇指：“让江辙托人情找关系，我没觉得哪句话能说动他啊？”
林蕴把他大拇指撇开，放松地坐在沙发上，自信道：“我天天和人类打交道，哪像你，天天和仿生人打交道，沟通都不会了。”
“仿生人怎么了，我们工作可从没人闹事！”
林蕴又想说些什么，她的手机响起来，是温薇。
她特别骄傲，刚想表功，就听到对方愤怒的声音隔着手机像要把她吞掉一样：
“林蕴，你家里怎么有个男人，给我滚回来！”
“哎呦小可怜，你怎么一副被摧残过的样子？让我猜猜，你阿姨回来了对不对？”
白凡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尝了口林蕴帮他点好的拿铁，啧了一声：“还是一般。”
林蕴叹了口气，苦着张脸，机械地端起冰柠水喝了一口。酸涩味道在口中爆炸开来，她把上午的经历和白凡描述了一遍。
“那她人呢？把你赶出来就算了？”白凡罕见地没有插科打诨，“不是我说，她对你不像是对亲人，倒像是对下属。”
林蕴木然闭上眼睛，疲惫地摇了摇头。
“可能在挑选新的合适人选吧。”她长叹一口气，“无所谓了，我也没办法参加。”
林蕴像是被抽走了精气神一样，萎靡不振，白凡难得安慰道：“不然我陪你去拳击馆换换心情吧。”
她摇摇头。
“对了，你今天把那个仿生人带走吧。”过了会儿，林蕴又说：“我还是不习惯家里有别人在，你把程序改一改卖给别人，或者直接回收算了。”
这话一出，白凡跟应激反应一样，声音巨大：
“什么！不行！我送出去的东西怎么能收回来！他可什么都会啊，你好好研究一下。实在不行，留着当花瓶也好，这不是你最喜欢的类型？”
林蕴刚要说什么，她电话却在此时响了起来，是温薇打来的。
等到电话快要挂断的时候，她才点击接通，有气无力：“温姨，我和我朋友在一块就不......什么，好好好，您等我，我马上到！”
犹如一只被重新充气的氢气球，林蕴一扫方才的萎靡，她风也似地跑出门外，留下白凡错愕地坐在原地。
“下次再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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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试探下来，温薇并没有发现对面人的一点异常。
江辙坐在对面，一手微曲敲着桌面，他坐姿随意。
“和两年前战争相关的资料全被秘密封存，我想温部长您比我更加清楚。”
他叹了口气，“其实我也很苦恼，连自己的病历都拿不到，什么事情也记不起来，如果温部长有权力看到我的档案信息的话，能不能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
温薇作为负责A星人口相关的部长，近几年一直在研究些秘密项目。有关两年前战后的相关信息，她会比自己更容易接触到。
江辙本来很有兴趣和她继续聊下去，毕竟那样一个说话天衣无缝的人，居然会对他喊出一个陌生的名字。多和她聊几句，应该能挖出来一点有用信息。
“战后资料不归我管，我也没那个好奇心。但林蕴归我管，你之前真的没见过她？”
看，对方十句话里八句离不开她那个跟被她骂得像鹌鹑一样的小侄女。
无聊。
“温部长实在过于敬业，我虽然未婚，但对你的小侄女没有兴趣。虽然人口计划局废物太多，而我时间又有限，但在温部长的协调下，我认为还是有希望在中午之前找出像小侄女一样合适人选的。”
温薇终于停下了持续半个小时旁敲侧击的试探。
“那是自然。”
门被敲开，马群此时卑微地像个小喽啰，满脸堆笑：“江少将，温部长，局里合适的人我都喊过来了，在一楼等着呢，两位和我一起看看？”
温薇戴上墨镜，路过马群时丢下一句话，“让林蕴和他们一起参与，请江少将挑选合适的人。”
如果此时周围没人，马群一定会原地怒吼出声，温薇费这么大劲是为了折磨他吧！
拳头缓缓握紧，他长叹一口气，伸手捋了捋自己的头发，“哎好，温部长，我这就喊小蕴过来。”
江辙刚从房间走出来，看到马群这幅模样，不由得嗤笑一声。
“啊，哈哈哈，江少将请。”
—
人口计划局地位较低，救援小队拼百家饭，又有克里森的上级直接管辖，出了成果也算不到他们身上，还要跟着受罪，大家习惯了空闲无聊的生活，对这事毫无热情。
林蕴刚走进局里大门，就看见十几个人稀稀拉拉地站在那里，垂头丧气的样子仿佛要开全局批评大会，整个大厅鸦雀无声。
因为每个科里至少要有一个人参与，雨汐正积极地和一个预约登记的居民讲着具体注意事项，二话不说就被硬拉过来充数，看到林蕴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
“......明明说好的自愿，马局长非要让我们过来，唉。”
林蕴安慰她：“没关系，我来。”
“咳咳，向大家隆重地介绍，这位是江少将，是此次救援小队队长，大家热烈欢迎。”
大厅里响起略显稀疏的掌声。
“秉承着公平公开自愿的原则，这次选拔通过三千米长跑和五十米射击进行耐力值和精准度测试，大家到隔壁体育场准备。”
如今的交通工具速度提升的不是一星半点，路上几乎没有行人，大家的运动能力普遍退化。
又加上A星各部门各司其职，社会运转极其规范，普通人压根接触不到射击这种项目。这话一出，本就被迫参与的人更是怨声载道。
“三千米？有必要吗，找人又不是抢人？”
“不想干了不想干了，这破工作怎么还有这么一劫！”
“我呼吸不过来了，不行了，帮我叫救护车！”
江辙扫视众人，看他们一副苦不堪言的样子，职业习惯让他皱起眉头。放在克里森，没人会抗拒命令，埋怨的后果就是任务加倍。
算了，和他没关系。
浪费时间。
人群中，只有林蕴一人直挺挺地站在那里，脸上没有一点被吓到的样子，看上去还隐隐有点期待。
虽然实力不详，但至少看起来勉强符合标准。
“可以弃权。”
江辙的话犹如生死令牌，没人顾得上一旁马局长拼命咳嗽的暗示，众人鸟作群散，整个大厅很快只剩下三个人。
马群瞠目结舌，大喊：“都，都回来！”
林蕴站在原地，因为刚才跑得急，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红晕，此时她努力按耐住自己的欣喜，嘴巴微微抿起，期待着看向江辙。
“这这这....这成何体统！”反应过来后，马群脸色涨红，二话不说就要去找人。
大厅只剩下他们两个。
室外的太阳更加毒辣，直直照进大门，在室内投射下一道梯形阴影。
大厅钟表滴答声显得尤为明显，江辙看了看时间，抬脚向门口走去。
“江少将，”林蕴声音清脆，话中带着感谢：“今后还请您多多指教！”
江辙路过她，高大的身影挡去一大半阳光，脚步却停都没停：“谈不上指教，服从命令就好。”
“哈哈。”林蕴尴尬地笑了笑。
这么记仇的人怎么当上少将的啊！她心里嘀咕着，并没注意江辙折返回来。
“啊呀！”林蕴想得出神，一抬头，发现江辙一手插兜，嘴角微微扬起，戴着墨镜，正倚在门框上看着她。
“您怎么又回来了？”
“需不需要我提醒你，林大小姐，该干活了。”
“呀，真的啊，现在就去吗，好啊好啊，去哪里啊，要不要准备什么，哎江少将您等我一下……”
-
中午，林蕴见到了另外两个局里选出来的人，分别是警察局的林峰以及仿生人口局的方泽元。
由于职业原因，林峰比其他人了解信息更多一些，简单打了招呼后就说起最近的线索。
方泽元比林蕴还要小两岁，二十岁的年纪，看起来瘦瘦小小的，人倒是活跃，不过倒不是很热情，也像是被局里推出来的。
仿生人口局比人口计划局待遇更好，社会地位还更高，没人想不开想要来参加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任务。
“事发当晚的监控已经全部调了出来，经过一一排查，在对应的时间范围内并没有发现嫌疑人。”
“当晚塞丽身上的定位信号直到第二天一早才逐渐在第二区范围消失。”
江辙点头：“调出信号消失最后一个小时的监控，找到最早离开的人和车辆。”
林峰脸上有些许难为情：“是这样的江少将，在第二天的时间范围内，只有陈夫人和瓦萨奇的车子离开第二区。”
方泽元苦恼地说：“那不可能是他们，嫌疑人是会遁地吧。”
林峰：“警局查到的线索也断在这里，目前拿着搜集令在第二区排查，有消息会第一时间上报过来。”
“不是有人离开吗，为什么要花大力气排查，直接查车辆不好？”林蕴不解。
林峰沉默着没再说话，方泽元张大嘴巴，压低声音：“查陈夫人的车？林蕴，你胆子也太大了吧，不混了？”
最佳的解决办法就在眼前，却没办法行动，林蕴把希望放在一旁默不作声的江辙身上。
想要查陈凌家里的车，需要层级上报，这个过程极其繁琐。不仅如此，普通局上报压根没人搭理，只能走克里森的特殊渠道。
“江少将，时间拖得越久人质越危险，这是目前最明显的线索了，我们为什么不试试呢！”
屋内是长久的沉默。
就在林蕴觉得这件事怕是彻底没得商量的时候，江辙点头：“下午四点这里集合。”
林峰猛抬头，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方泽元：“我靠。”
林蕴舒了口气，惊喜道：“谢谢江少将，大家都会特别感谢您的！”
江辙离开，方泽元对林蕴竖起大拇指：“让江辙托人情找关系，我没觉得哪句话能说动他啊？”
林蕴把他大拇指撇开，放松地坐在沙发上，自信道：“我天天和人类打交道，哪像你，天天和仿生人打交道，沟通都不会了。”
“仿生人怎么了，我们工作可从没人闹事！”
林蕴又想说些什么，她的手机响起来，是温薇。
她特别骄傲，刚想表功，就听到对方愤怒的声音隔着手机像要把她吞掉一样：
“林蕴，你家里怎么有个男人，给我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