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何部长的命令。”
“很好。”林峰微笑，白炽灯被关上，他起身，看了眼因对面虚脱无力而瘫倒在椅子上的人，而后走出审讯室。
“十分钟，林警官效率这么高！”方泽元不由得赞叹。
本着看热闹的态度，方泽元全程目睹林峰是如何让在对方极度不配合甚至有着强烈自毁倾向的状态下一步步地屈服，最终供出幕后主使。
虽然对上层区相关的事情不太了解，但方泽元也明白，权力诱惑下，争斗实在很常见。不过他没想到的是，这种事情居然这么直接，好歹都是有头有脸的体面人，就这么直接去医院绑人？
“那个何什么，也够卑鄙的，趁人之危啊。”方泽元轻啧了一声，想到什么，他好奇道：“哎林警官，你们局怎么样，这种事多吗？”
林峰将审讯记录放在桌子上，给江辙发了消息：“还好。”
方泽元了然道：“这么一想，老城区的单位挺好，人际关系多和谐。据说之前温部长特别反对林蕴去人口计划局，最后也不知道怎么同意的。不过这次温部长生病，她好像一直在照顾，这次差点出意外，林蕴估计会很自责。”
—
“您是说，是温部长让您来拿东西，但却没没给你权限甚至没告诉您具体位置？”灯火通明的物业处，身着职业套装的工作人员露出了难为情的微笑。
林蕴毫不慌张地点了点头，拿出伪造的证件在对方面前晃了一下，对方立刻眉头舒展：“您是温部长的陪护啊，原来是这样。您稍等，我这就开放权限。”
林蕴斜倚在桌前，双手环抱在胸前，悄悄地将证件放进口袋。
这要让人看到那小学生字体的落款签名，怕是有人以为温薇在自己身上实验了什么返老还童的秘方。
找了好一会儿，林蕴问：“不容易找吗？”
“啊，没有的，找到啦。”对方笑着请林蕴面向扫描仪，解释道：“因为很久没人去过了，我仔细核对一下。”
很久没人去过？林蕴眼里闪过一丝疑虑，可温薇不总是隔段时间就要过来一趟？
因为时间久，楼层外立面显得有些陈旧，建筑风格也有些过时。
“难不成上了年纪的人都比较怀旧？”
林蕴走到电梯间，刚好收到阿恒来的消息，她随手按了楼层按钮，直到电梯停在十六楼，她才意识到自己走错楼层。
两层的距离而已，她推开了消防通道的门，决定走楼梯上去。
这段时间到处奔走，林蕴反倒觉得自己的体能恢复不少。她这个人体质很奇怪，越活动越有精神。她刚要拉开门，就听见门口传来说话的声音。
徐阳刚从屋里走出来，他正在电话里和人说些什么，声音平静又机械：“知道了，在去的路上。”
这么晚，他要去哪里？找温薇？是不是不太合适，另一个徐阳也在场，当面撞到一起是不是有点尴尬？
为了温薇的面子，林蕴搭上门把手，决定出去阻止他，却又听到他的语气明显激烈起来。
“你说过不会伤害温薇的！”
林蕴再度停下动作，今天江辙和温薇一个比一个奇怪，难不成她不在的时候，有谁去过病房了？那人做了什么？
她屏住呼吸，几乎是贴在门上听。
徐阳再度平静下来，他说：“抱歉，我会尽力的。”
就这么一瞬间，林蕴听到徐阳微弱的叹息，带着无奈和挣扎。她决定走出去找他当面问清楚，然而下一秒，她发现对方已经消失在原地。
这怎么可能！
林蕴不可置信地看了眼未动的电梯楼层，科技的发展已经将交通工具的速度提到了极限，但人类能够凭空消失的事情还只存在于儿童绘本和传奇小说中。
难道他不属于这个星球？
脑海里的谜团越来越大，无比残忍却似乎有所记载的实验，仿生人精密制造到可怕的程度，温薇见到阿恒时奇怪的态度，又加上这在自己眼前凭空消失的人……
一桩桩一件件，她经历的，见到的，又或是那些隐藏在黑夜背后的，这些事情完全超出了她的认知范畴，但似乎又切实地存在着，而且存在了很久。
她努力回想着，试图从徐阳之间的话里抓出一丝相关的线索，记录，一模一样，脑海里闪过细碎的片段，一个穿着战斗服的高大背影离她越来越远，温薇的痛哭声……
他是谁？那是什么地方？
头部剧烈的疼痛让她不得已跌坐在地，电梯“滴”地一声将她从回忆中拽了出来，一切瞬间化作白光消失殆尽。
“小姑娘，你没事吧？”一个慈眉善目的阿姨走出电梯，看到坐在地上的林蕴，忙上前关怀道。
林蕴摇头，对方帮忙扶她起来，上下打量后问道：“你是这家人的女儿？你都长这么大啦，你们这是搬回来了吗？”
“我，来过这里？”
林蕴下楼时一直在回想阿姨的话，对方没记错的话，自己很小的时候来过这里，并在这里住了一段时间。
可她为什么完全不记得？
林蕴觉得，自己应该是忘了什么事情。
走出大门后，她站在交叉路口，夜色昏暗，只有廖廖几颗星星挂在天边。路上行人稀少，并排过去的路灯忽明忽暗，像是狂风里的蜡烛一样摇曳着微光。她看着那微亮的星星，对着夜空沉默思索着，这时接到波奇的电话。
“林蕴，老蒋醒了！他说想见你，你快过来！”
-
除了林峰的消息外，江辙还收到一条匿名讯息，上面有一个熟悉的地址。
紧接着，另一条消息传来：
【老朋友，快来，我有件大喜事要和你说，你想知道被隐藏的秘密吗，记得自己过来哦，不然……】后面附上一个星球爆炸的表情符号。
这说话的语气，江辙猜也不用猜，林蕴那个被控制的仿生人，自己之前的老朋友。
地址就在拳击馆背后，门口黑漆漆一片，爬山虎将墙壁覆盖得满满当当。幽长的甬道堆满废弃的桌椅，布满灰尘和蛛丝，布局却和拳击馆如出一辙，甚至在他经过拐角处时，还隐约听到人们的欢呼声。
静谧的空间将细碎的声音一点点放大，江辙刚踏上门口的阶梯，里面的人轻笑一声，而后转过身来，和他如出一辙的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容，热情地邀请他进去：
“江辙，来，看看这份天赐的礼物。”
略显昏暗的灯光下，江辙高大的身影被拉长，他微微低下头走了进来，环顾着这逼仄的空间，而后定睛看向面前的那人，
“司原，好久不见。”
对面那人面上明显一怔，而后笑得前俯后仰，眼里似乎都笑出泪花。
“好久没听过这个名字了，还挺新奇。哎江辙，你果然聪明，这么快就想起我来啦。唉，只是可惜林蕴没想起来，不知道她想起我时会多么惊喜，多么高兴。”
“不是惊喜，”江辙皱了皱眉，有些不适应这里突然散发的浓烈气味，毫不留情地指出：“如果她有力气的话，你会被她打散。你应该知道，她最讨厌背叛。”
“那都是因为你！”真相被无情地解开，司原脸上的伪装再也藏不住，他怒视着对方：“如果没有你，一切都不会发生，江辙，你才是那个灾星！”
“我们本来能够好好地生活在一起，一起读正常学校，一起工作，一起生活。都是因为你，你引诱林蕴，诱惑她参加那该死的活动，无耻地缠着她，赖在她身边，最后甚至把她推出去，让她为你牺牲。你这个感情的插足者，你，才是最该被打散的那个！”
江辙脸上的表情没怎么变化，这并不是激怒对方的好时候，谁知道他会不会发疯做出什么恐怖的事情。
他只好承认下一切莫须有的罪名，以此安慰对方：“好吧，是我引诱了她，是我非要缠着她不放，我是你们感情的插足者。”
这些词用的太绝对了，如果对方尚且是个正常人的话，江辙一定会和他争论一番。
司原转身，平复之后，他隔空点了个按钮，石墙顿时变成透明状，与此同时发出刺眼的白光。几秒钟后，白光缓缓消失，刺鼻的气味更加浓郁，里面的那站着的一个个表情空洞的人像玩偶一样被陈列出来。
“江辙，回头看看吧。怎么样，这份礼物惊喜吗！有没有让你回忆起战场时的情景？在强大的力量面前，你还记得自己是怎么被打趴下的嘛。”
纵然江辙对以往的记忆有些模糊，但这狰狞的可怖画面不由得勾起了他对那场大战的回忆。
面前是一个巨大的铜坑，约有几千个神态各异的仿生人站在里面，他们眼神空洞地看着江辙，嘴角挂着一丝诡异的微笑。
司原观察着他的表情，眨眨眼：“没看出来吗，不应该呀？”
他又点了什么，所有人嘴角的弧度逐渐扩大，江辙的瞳孔微缩，一股极大的震慑力像是机械的臂膀，狠狠地掐住他的脖子，让他没有呼吸的空间。
那一个个微笑着的人脸上，或是眼角的弧度，或是绷紧的面部肌肉，无一不例外地展示着陈蓝和自己的表情特征。
幽深的背景下，那一张张可怖的笑脸像是无尽深渊，里面伸出一双双无限延伸的手臂，拖拽着，直到把人彻底吞噬下去才肯罢休。
仿生人的基因复制已经到了这么成熟的地步。
司原叹了口气，对上江辙那明显愤怒的目光：“不要这么看着我，我没这么大能力。这是偶然发现，我说了，这叫天赐的礼物。战斗力最强的仿生人，能拥有他们，是我的荣幸。毕竟，连你也比不上之前的自己，对吧。”
说着，墙面再次恢复正常。
“你到底要做什么？”江辙厉声问道，对方这么做，针对的绝不是一两个人，他或许真有毁灭一切的想法。
“我讨厌这里。”
司原似乎有些悲伤，如同孩童般诉说着：“我不明白，造物主怎么允许这么一个毒瘤存在呢，这个畸形的星球早就该毁灭了。森严的等级，苛刻的制度，上层区载歌载舞灯火通明，下层区被星际运动迫害到爆发山洪，所有人的命就这么无辜无声地丢在那一晚，无人在意。”
“上？下？是谁做的规定？”他语气悲哀又低落：“这里本来就不该存在，并且早晚会毁灭，语气苟延残喘，让更多人痛苦挣扎地活着，不如让我提前了结了它。”
“谁也阻止不了的，程序开启后，这里已经进入倒计时。”司原冷哼一声，“江辙，你想好要将骨灰撒在哪里吗？作为朋友，我会满足你最后一个要求的。”
江辙看着他，毫不畏惧那充满杀意和仇恨的目光，坚定地说：“卡罗不会让你这么做的，他们想要占领这里，攫取未尽的财富和资源。而你作为投诚者，在没有任何筹码后，没有这么大的权力。”
一丝慌乱的神情从司原脸上闪过，但他很好地隐藏下来，“江辙，你居然凭借自己想起这么多事情。可惜，现在已经不是三年前了，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新的筹码，比如，杀了你。”
“你的躯壳不属于你，你的武力也不属于你，你杀不了我，只能把我交出去。可那个时候，你就彻底输了，因为，”江辙脸上带着微笑，靠近他，轻声道：“我会让你连她一面都见不到。”
“你在找死！”情绪彻底被激怒，一道激光闪现，江辙敏捷地躲了过去，激光直直地打在门口的墙壁上，一块石头落了下来，将门砸开一个大洞。
门外，林蕴的表情像见了鬼一样。
“很好。”林峰微笑，白炽灯被关上，他起身，看了眼因对面虚脱无力而瘫倒在椅子上的人，而后走出审讯室。
“十分钟，林警官效率这么高！”方泽元不由得赞叹。
本着看热闹的态度，方泽元全程目睹林峰是如何让在对方极度不配合甚至有着强烈自毁倾向的状态下一步步地屈服，最终供出幕后主使。
虽然对上层区相关的事情不太了解，但方泽元也明白，权力诱惑下，争斗实在很常见。不过他没想到的是，这种事情居然这么直接，好歹都是有头有脸的体面人，就这么直接去医院绑人？
“那个何什么，也够卑鄙的，趁人之危啊。”方泽元轻啧了一声，想到什么，他好奇道：“哎林警官，你们局怎么样，这种事多吗？”
林峰将审讯记录放在桌子上，给江辙发了消息：“还好。”
方泽元了然道：“这么一想，老城区的单位挺好，人际关系多和谐。据说之前温部长特别反对林蕴去人口计划局，最后也不知道怎么同意的。不过这次温部长生病，她好像一直在照顾，这次差点出意外，林蕴估计会很自责。”
—
“您是说，是温部长让您来拿东西，但却没没给你权限甚至没告诉您具体位置？”灯火通明的物业处，身着职业套装的工作人员露出了难为情的微笑。
林蕴毫不慌张地点了点头，拿出伪造的证件在对方面前晃了一下，对方立刻眉头舒展：“您是温部长的陪护啊，原来是这样。您稍等，我这就开放权限。”
林蕴斜倚在桌前，双手环抱在胸前，悄悄地将证件放进口袋。
这要让人看到那小学生字体的落款签名，怕是有人以为温薇在自己身上实验了什么返老还童的秘方。
找了好一会儿，林蕴问：“不容易找吗？”
“啊，没有的，找到啦。”对方笑着请林蕴面向扫描仪，解释道：“因为很久没人去过了，我仔细核对一下。”
很久没人去过？林蕴眼里闪过一丝疑虑，可温薇不总是隔段时间就要过来一趟？
因为时间久，楼层外立面显得有些陈旧，建筑风格也有些过时。
“难不成上了年纪的人都比较怀旧？”
林蕴走到电梯间，刚好收到阿恒来的消息，她随手按了楼层按钮，直到电梯停在十六楼，她才意识到自己走错楼层。
两层的距离而已，她推开了消防通道的门，决定走楼梯上去。
这段时间到处奔走，林蕴反倒觉得自己的体能恢复不少。她这个人体质很奇怪，越活动越有精神。她刚要拉开门，就听见门口传来说话的声音。
徐阳刚从屋里走出来，他正在电话里和人说些什么，声音平静又机械：“知道了，在去的路上。”
这么晚，他要去哪里？找温薇？是不是不太合适，另一个徐阳也在场，当面撞到一起是不是有点尴尬？
为了温薇的面子，林蕴搭上门把手，决定出去阻止他，却又听到他的语气明显激烈起来。
“你说过不会伤害温薇的！”
林蕴再度停下动作，今天江辙和温薇一个比一个奇怪，难不成她不在的时候，有谁去过病房了？那人做了什么？
她屏住呼吸，几乎是贴在门上听。
徐阳再度平静下来，他说：“抱歉，我会尽力的。”
就这么一瞬间，林蕴听到徐阳微弱的叹息，带着无奈和挣扎。她决定走出去找他当面问清楚，然而下一秒，她发现对方已经消失在原地。
这怎么可能！
林蕴不可置信地看了眼未动的电梯楼层，科技的发展已经将交通工具的速度提到了极限，但人类能够凭空消失的事情还只存在于儿童绘本和传奇小说中。
难道他不属于这个星球？
脑海里的谜团越来越大，无比残忍却似乎有所记载的实验，仿生人精密制造到可怕的程度，温薇见到阿恒时奇怪的态度，又加上这在自己眼前凭空消失的人……
一桩桩一件件，她经历的，见到的，又或是那些隐藏在黑夜背后的，这些事情完全超出了她的认知范畴，但似乎又切实地存在着，而且存在了很久。
她努力回想着，试图从徐阳之间的话里抓出一丝相关的线索，记录，一模一样，脑海里闪过细碎的片段，一个穿着战斗服的高大背影离她越来越远，温薇的痛哭声……
他是谁？那是什么地方？
头部剧烈的疼痛让她不得已跌坐在地，电梯“滴”地一声将她从回忆中拽了出来，一切瞬间化作白光消失殆尽。
“小姑娘，你没事吧？”一个慈眉善目的阿姨走出电梯，看到坐在地上的林蕴，忙上前关怀道。
林蕴摇头，对方帮忙扶她起来，上下打量后问道：“你是这家人的女儿？你都长这么大啦，你们这是搬回来了吗？”
“我，来过这里？”
林蕴下楼时一直在回想阿姨的话，对方没记错的话，自己很小的时候来过这里，并在这里住了一段时间。
可她为什么完全不记得？
林蕴觉得，自己应该是忘了什么事情。
走出大门后，她站在交叉路口，夜色昏暗，只有廖廖几颗星星挂在天边。路上行人稀少，并排过去的路灯忽明忽暗，像是狂风里的蜡烛一样摇曳着微光。她看着那微亮的星星，对着夜空沉默思索着，这时接到波奇的电话。
“林蕴，老蒋醒了！他说想见你，你快过来！”
-
除了林峰的消息外，江辙还收到一条匿名讯息，上面有一个熟悉的地址。
紧接着，另一条消息传来：
【老朋友，快来，我有件大喜事要和你说，你想知道被隐藏的秘密吗，记得自己过来哦，不然……】后面附上一个星球爆炸的表情符号。
这说话的语气，江辙猜也不用猜，林蕴那个被控制的仿生人，自己之前的老朋友。
地址就在拳击馆背后，门口黑漆漆一片，爬山虎将墙壁覆盖得满满当当。幽长的甬道堆满废弃的桌椅，布满灰尘和蛛丝，布局却和拳击馆如出一辙，甚至在他经过拐角处时，还隐约听到人们的欢呼声。
静谧的空间将细碎的声音一点点放大，江辙刚踏上门口的阶梯，里面的人轻笑一声，而后转过身来，和他如出一辙的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容，热情地邀请他进去：
“江辙，来，看看这份天赐的礼物。”
略显昏暗的灯光下，江辙高大的身影被拉长，他微微低下头走了进来，环顾着这逼仄的空间，而后定睛看向面前的那人，
“司原，好久不见。”
对面那人面上明显一怔，而后笑得前俯后仰，眼里似乎都笑出泪花。
“好久没听过这个名字了，还挺新奇。哎江辙，你果然聪明，这么快就想起我来啦。唉，只是可惜林蕴没想起来，不知道她想起我时会多么惊喜，多么高兴。”
“不是惊喜，”江辙皱了皱眉，有些不适应这里突然散发的浓烈气味，毫不留情地指出：“如果她有力气的话，你会被她打散。你应该知道，她最讨厌背叛。”
“那都是因为你！”真相被无情地解开，司原脸上的伪装再也藏不住，他怒视着对方：“如果没有你，一切都不会发生，江辙，你才是那个灾星！”
“我们本来能够好好地生活在一起，一起读正常学校，一起工作，一起生活。都是因为你，你引诱林蕴，诱惑她参加那该死的活动，无耻地缠着她，赖在她身边，最后甚至把她推出去，让她为你牺牲。你这个感情的插足者，你，才是最该被打散的那个！”
江辙脸上的表情没怎么变化，这并不是激怒对方的好时候，谁知道他会不会发疯做出什么恐怖的事情。
他只好承认下一切莫须有的罪名，以此安慰对方：“好吧，是我引诱了她，是我非要缠着她不放，我是你们感情的插足者。”
这些词用的太绝对了，如果对方尚且是个正常人的话，江辙一定会和他争论一番。
司原转身，平复之后，他隔空点了个按钮，石墙顿时变成透明状，与此同时发出刺眼的白光。几秒钟后，白光缓缓消失，刺鼻的气味更加浓郁，里面的那站着的一个个表情空洞的人像玩偶一样被陈列出来。
“江辙，回头看看吧。怎么样，这份礼物惊喜吗！有没有让你回忆起战场时的情景？在强大的力量面前，你还记得自己是怎么被打趴下的嘛。”
纵然江辙对以往的记忆有些模糊，但这狰狞的可怖画面不由得勾起了他对那场大战的回忆。
面前是一个巨大的铜坑，约有几千个神态各异的仿生人站在里面，他们眼神空洞地看着江辙，嘴角挂着一丝诡异的微笑。
司原观察着他的表情，眨眨眼：“没看出来吗，不应该呀？”
他又点了什么，所有人嘴角的弧度逐渐扩大，江辙的瞳孔微缩，一股极大的震慑力像是机械的臂膀，狠狠地掐住他的脖子，让他没有呼吸的空间。
那一个个微笑着的人脸上，或是眼角的弧度，或是绷紧的面部肌肉，无一不例外地展示着陈蓝和自己的表情特征。
幽深的背景下，那一张张可怖的笑脸像是无尽深渊，里面伸出一双双无限延伸的手臂，拖拽着，直到把人彻底吞噬下去才肯罢休。
仿生人的基因复制已经到了这么成熟的地步。
司原叹了口气，对上江辙那明显愤怒的目光：“不要这么看着我，我没这么大能力。这是偶然发现，我说了，这叫天赐的礼物。战斗力最强的仿生人，能拥有他们，是我的荣幸。毕竟，连你也比不上之前的自己，对吧。”
说着，墙面再次恢复正常。
“你到底要做什么？”江辙厉声问道，对方这么做，针对的绝不是一两个人，他或许真有毁灭一切的想法。
“我讨厌这里。”
司原似乎有些悲伤，如同孩童般诉说着：“我不明白，造物主怎么允许这么一个毒瘤存在呢，这个畸形的星球早就该毁灭了。森严的等级，苛刻的制度，上层区载歌载舞灯火通明，下层区被星际运动迫害到爆发山洪，所有人的命就这么无辜无声地丢在那一晚，无人在意。”
“上？下？是谁做的规定？”他语气悲哀又低落：“这里本来就不该存在，并且早晚会毁灭，语气苟延残喘，让更多人痛苦挣扎地活着，不如让我提前了结了它。”
“谁也阻止不了的，程序开启后，这里已经进入倒计时。”司原冷哼一声，“江辙，你想好要将骨灰撒在哪里吗？作为朋友，我会满足你最后一个要求的。”
江辙看着他，毫不畏惧那充满杀意和仇恨的目光，坚定地说：“卡罗不会让你这么做的，他们想要占领这里，攫取未尽的财富和资源。而你作为投诚者，在没有任何筹码后，没有这么大的权力。”
一丝慌乱的神情从司原脸上闪过，但他很好地隐藏下来，“江辙，你居然凭借自己想起这么多事情。可惜，现在已经不是三年前了，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新的筹码，比如，杀了你。”
“你的躯壳不属于你，你的武力也不属于你，你杀不了我，只能把我交出去。可那个时候，你就彻底输了，因为，”江辙脸上带着微笑，靠近他，轻声道：“我会让你连她一面都见不到。”
“你在找死！”情绪彻底被激怒，一道激光闪现，江辙敏捷地躲了过去，激光直直地打在门口的墙壁上，一块石头落了下来，将门砸开一个大洞。
门外，林蕴的表情像见了鬼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