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第三章
班上好像要来个转学生。
及川彻回教室的时候，听到邻座的同学们在热烈议论。
他擦了把汗，坐到椅子里喝水。
本来没在意，不经意捕捉到“神奈川”三个字，耳廓一下子支棱起来。
“听说在之前的学校很受欢迎呢！”
“谁说的？”
“班长啊，老师叫他过去，估计就是说转学生的事……”
是女孩子。
是高三。
还是从神奈川转学过来。
及川彻有点坐不住，笑着加入聊天阵容，“班长说没说新同学叫什么名字？”
几人互相望望，还没说话，铃声响起。
老师走进课室，班长跟着进来。
再后面，则是穿着青城西式制服的陌生面孔。
少女穿着整齐，白皙修长的手掌搭着右肩书包，包链上坠着个熊猫团子的迷你毛绒。
她在老师的简短介绍下抬起眼眸，黑色瞳孔柔而清亮，睫毛纤长，眼底有冷静而空灵的光芒。
“大家好，我叫——”
“国见同学？！”
桌椅夹杂着人声的混乱吸引课室里所有人的目光。
及川彻两手撑着桌子站起来，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保持冷静。
“及川君，新同学正在做自我介绍，你有什么话，稍后举手发言也不迟。”
“就是就是，及川你吓我们一跳！”
“难道认识新同学？”
“你还好吧？椅子都倒了…”
老师略带责备的话语引来同学们的认同，或笑或乐地打趣起来。
班里的气氛还算不错，讲台上的少女在老师的示意下继续自我介绍。
“我叫国见奈叶，来自神奈川，兴趣是摄影，以后请大家多多指教。”
“国见同学好漂亮！”
“也请国见同学多多指教啦~”
“大家鼓掌！”
底下同学们你一言我一语，奈叶就在这种堪称热烈的欢迎中走到了自己的座位。
好巧不巧，就在及川彻左手边。
两人中间只隔着一条走道。
奈叶放好书包，回应附近同学悄咪咪的问好，最后看向一直盯着她的某个人。
“及川君。”
少女微微侧头，露出一个微笑，“好久不见。”
猜测的成真让及川彻有点不敢相信，以至于此刻都不知道说些什么。
“你……”
表情变幻莫测好几次，也只把声音压得低低的，嗯了一声，说：“是啊。”
“好久不见。”
下课后，午休时间。
奈叶把书包里一直震动的手机拿出来，旁边一道凉风晃过。
及川彻绕过她的位置走到课室后门，有几个女生找他，送了包装可爱的饼干和牛奶。
穿着宽松白绿色运动服的男生倚着门，一只手就拿住了女孩们送的所有礼物，右手插在兜里，脸上还笑眯眯的。
走廊上不管谁路过都会跟他打招呼，俨然一副人缘爆棚的样子。
峰原高中的堀口发短信问奈叶打算什么时间回来一趟。
帮忙拍摄篮球部IH的事情并没有因为她的转学而取消，加上奈叶本身就是喜欢信守承诺的类型，所以没有主动请辞。
看着自己的时间安排，少女手里回复着短信，顺势起身，准备去买点吃的。
“国见同学！”
奈叶抬头，两个女生朝她走来。
一个金发，扎着高高的双马尾。
一个黑发，留着和古贺朋绘有点类似的短卷发型。
“有事吗？”
“不好意思打扰了，我叫西园寺爱，她叫上野明泽。”
西园寺爱率先开口：“是这样的，我们听你说你很喜欢摄影，我们两个是摄影部的……”
“抱歉，我暂时没有加入社团的打算。”
“哦不是，我们不是来邀请你…不，我们当然是想要你加入我们的，但是……”
“哎呀，你说的也太乱了，还是我来吧！”
名为上野明泽的短卷发女生朝奈叶一笑，拍着旁边好友的肩膀，说：
“我们就是想问问，你是不是推特上的NANO老师呀？”
奈叶初三毕业后开始真正接触摄影。
为了与外界分享、沟通自己的作品，她创建了一个账号：@NANO.
这个ID没有特别意义，单纯来自她的姓名国见奈叶（Kunimi Nanoha）中的奈（Nano）字。
至今，这个账号已停止更新数百天。
“是我。”
奈叶刚点了点头，西园寺爱已经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两只手捂着嘴巴避免尖叫出来，为此连双颊都变得通红。
“老师！老师我、我是你的粉丝呜呜…！”
“她从你发第一张照片的时候就关注你了。”上野明泽很是贴心地帮忙说完整句话。
“是的是的！！”
西园寺爱捏着两个拳头放在胸前，双眼亮晶晶盯着奈叶，“没想到老师会转学到我们这里，我居然还是老师的同班同学…天呐我有点晕……”
奈叶担心，“没事吧？”
对方立马摇头。
见她确实状态还好，奈叶说出自己的疑问，“你们是怎么猜出来的？”
“您获得马格南摄影奖的时候有照片，我还看了很多报道……”
那之后，奈叶的推特认证就变成了‘马格南摄影奖获得者’。
当时有不少她的露脸采访，只要有心，很容易就能将国见奈叶、Nano、马格南摄影奖获得者这三个信息点拼凑到一起。
进而推测出‘奈叶就是Nano，Nano就是奈叶’这个最终答案。
奈叶了然。
刚好班长走过来，看她们聊得不错，笑着说是不是不该这时候来。
“班长找国见同学有事吗？”
西园寺爱俨然已经将奈叶纳入她的保护范围，一点不客气地代替自己偶像开口。
班长抓抓脑袋，“我带国见同学去熟悉一下学校。”
“我带她去吧。”
突然出现的声音让三人齐齐抬头。
个头极高的褐发少年冲他们挥挥手，看向班长，“我跟国见同学初中就认识，好久没见面了，刚好趁这个机会叙叙旧，大家不会有意见吧？”
班长额头黑线，“及川你从哪钻出来的…”
两个女生看看正低头编辑短信的少女，又看看满脸笑容的少年，极有默契地对视一眼后，悄声讨论。
“及川君居然没去吃饭……”
“是不是刚刚有人给他送了？”
“他午休好像还会去训练……”
“看来你也觉得今天的及川君怪怪的，对吧。”
“嗯嗯，没错没错。”
奈叶发完短信，面前已经站了一排人。
“…怎么了？”
“没什么，走吧。”
及川彻往她怀里塞了个面包，说：“逛逛青城。”
奈叶：“…哦。”
虽然不知道带她逛学校的人为什么变成及川彻，但她还挺想跟他聊聊的，没多说什么。
眼瞅着两人一起离开，西园寺爱和上野明泽双双看向班长。
“你不管管？”
及川君可是当着你的面拐走了新同学哎！
班长：目死
管不了一点。
另一边，奈叶看着自己手里的牛奶面包，又看看身边的少年。
这股视线盯得人浑身僵硬。
直到及川彻感觉自己上下两个半身都要不同步了，奈叶才施施然移开视线，安静走在他身侧。
“…在看什么？”
“太久不见，你长得好高。”
及川彻还没开始得意，就听她道：“初三的时候，你还跟我差不多呢。”
“……我现在一米八四。”
奈叶撕开包装袋，“恭喜你。”
及川彻：“什么？”
奈叶：“这个身高，打排球很有优势吧。”
身形修长的少年脚步一顿，转过身来。
“你怎么知道…我还在打球？”
“转学过来之前，特地找了宫城县跟排球相关的资料，在电视节目里看到你的采访了。”
这句话让及川彻更加一脑袋雾水，问号几乎具现化在脸上。
“你是不是还想问我为什么看这些资料？”
“是有点好奇。”
“因为我没有你的联系方式，但我又必须来找你。”
鼻尖嗅到牛乳的淡淡香气，奈叶说：“你不是要带我熟悉青城吗，快点啦。”
及川彻显然是想继续追问的，听话只听到上半段简直抓心挠肺般难受。
少女的催促却让他不得不认命在前面带路。
“好吧，那就先带你去转转……”
青叶城西是宫城县内录取偏差值较高的私立高等学校之一。
教学设施优良，师资力量雄厚，校方也十分注重学生的课余活动和特长培养。
奈叶走过一间间社团活动室，步伐鲜有停顿。
手里的牛奶面包已经吃了大半，及川彻说：“要不直接去摄影部看看？”
奈叶摇摇头，“不去。”
天才少女摄影师斩获马格南摄影奖的系列新闻曾在国内闹出过很大动静。
及川彻不太清楚奈叶对于摄影的态度，在听到对方的拒绝后，他耸耸肩，仰头盯着下一个社团门牌：
“青春期…综合征研究社？”
读完名字的男生秒变豆豆眼，一副不知道自己刚才念了些什么的样子。
奈叶脚步一顿，清透的黑眸里流露出几分讶异，“居然真有这种社团。”
及川彻撑着窗户朝里探头，“没人，你感兴趣的话可以打听一下谁是部长，直接找对方聊聊。”
“不是写社团申请书就可以吗？”
“那就得跟老师要申请书了。”
说着，他看向正在整理耳边黑发的少女，“你知道这个社团是干什么的？”
奈叶闻言，上下打量他两眼。
及川彻：…警觉。
奈叶看他一副紧张兮兮的模样，没忍住笑了笑。
黑眸这么一弯，眼底那些在日光下显得有些空灵的光突然就有了实质。
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水面，让人忍不住静静站在那，欣赏一圈又一圈的波纹缓缓扩开。
及川彻观察眼前的少女。
她说他变了，变高了。
在及川彻看来，她何尝不是如此。
如果说初三时遇到的奈叶是一颗嫩绿的苗，那么此刻站在他眼前的高三奈叶，便是一整座森林。
——他几乎迷失其中，找不到方向。
回过神来，听到对方的声音，“今天放学，我告诉你答案。”
及川彻跟着她笑，“得参加训练。”
奈叶理解地点点头，“那我去找你。”
及川彻没意见，两只手插兜里走在前头，“继续逛别的地方吧。”
他引领奈叶，神态轻松惬意，笑容满面，却让少女感受到一种难以用语言描述的…力量。
或者说，气场。
及川彻回头，五官早已褪去初中时的青涩与稚嫩，眉间生出些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成年与未成年之间的朦胧性感与帅气。
他挑挑眉，看着没有跟上来的少女，拉长嗓音道：“国见同学？”
真的变了啊。
不只是高了。
奈叶吃掉最后一口面包，走上前去。
难怪那么多女同学专门跑到课室门口投喂。
前面的及川彻突然浑身一僵。
纵使看上去依旧步履从容，脑袋里的小人早已气到变形：
到底是谁在腹诽及川大人！
别让他给抓到咯！！
班上好像要来个转学生。
及川彻回教室的时候，听到邻座的同学们在热烈议论。
他擦了把汗，坐到椅子里喝水。
本来没在意，不经意捕捉到“神奈川”三个字，耳廓一下子支棱起来。
“听说在之前的学校很受欢迎呢！”
“谁说的？”
“班长啊，老师叫他过去，估计就是说转学生的事……”
是女孩子。
是高三。
还是从神奈川转学过来。
及川彻有点坐不住，笑着加入聊天阵容，“班长说没说新同学叫什么名字？”
几人互相望望，还没说话，铃声响起。
老师走进课室，班长跟着进来。
再后面，则是穿着青城西式制服的陌生面孔。
少女穿着整齐，白皙修长的手掌搭着右肩书包，包链上坠着个熊猫团子的迷你毛绒。
她在老师的简短介绍下抬起眼眸，黑色瞳孔柔而清亮，睫毛纤长，眼底有冷静而空灵的光芒。
“大家好，我叫——”
“国见同学？！”
桌椅夹杂着人声的混乱吸引课室里所有人的目光。
及川彻两手撑着桌子站起来，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保持冷静。
“及川君，新同学正在做自我介绍，你有什么话，稍后举手发言也不迟。”
“就是就是，及川你吓我们一跳！”
“难道认识新同学？”
“你还好吧？椅子都倒了…”
老师略带责备的话语引来同学们的认同，或笑或乐地打趣起来。
班里的气氛还算不错，讲台上的少女在老师的示意下继续自我介绍。
“我叫国见奈叶，来自神奈川，兴趣是摄影，以后请大家多多指教。”
“国见同学好漂亮！”
“也请国见同学多多指教啦~”
“大家鼓掌！”
底下同学们你一言我一语，奈叶就在这种堪称热烈的欢迎中走到了自己的座位。
好巧不巧，就在及川彻左手边。
两人中间只隔着一条走道。
奈叶放好书包，回应附近同学悄咪咪的问好，最后看向一直盯着她的某个人。
“及川君。”
少女微微侧头，露出一个微笑，“好久不见。”
猜测的成真让及川彻有点不敢相信，以至于此刻都不知道说些什么。
“你……”
表情变幻莫测好几次，也只把声音压得低低的，嗯了一声，说：“是啊。”
“好久不见。”
下课后，午休时间。
奈叶把书包里一直震动的手机拿出来，旁边一道凉风晃过。
及川彻绕过她的位置走到课室后门，有几个女生找他，送了包装可爱的饼干和牛奶。
穿着宽松白绿色运动服的男生倚着门，一只手就拿住了女孩们送的所有礼物，右手插在兜里，脸上还笑眯眯的。
走廊上不管谁路过都会跟他打招呼，俨然一副人缘爆棚的样子。
峰原高中的堀口发短信问奈叶打算什么时间回来一趟。
帮忙拍摄篮球部IH的事情并没有因为她的转学而取消，加上奈叶本身就是喜欢信守承诺的类型，所以没有主动请辞。
看着自己的时间安排，少女手里回复着短信，顺势起身，准备去买点吃的。
“国见同学！”
奈叶抬头，两个女生朝她走来。
一个金发，扎着高高的双马尾。
一个黑发，留着和古贺朋绘有点类似的短卷发型。
“有事吗？”
“不好意思打扰了，我叫西园寺爱，她叫上野明泽。”
西园寺爱率先开口：“是这样的，我们听你说你很喜欢摄影，我们两个是摄影部的……”
“抱歉，我暂时没有加入社团的打算。”
“哦不是，我们不是来邀请你…不，我们当然是想要你加入我们的，但是……”
“哎呀，你说的也太乱了，还是我来吧！”
名为上野明泽的短卷发女生朝奈叶一笑，拍着旁边好友的肩膀，说：
“我们就是想问问，你是不是推特上的NANO老师呀？”
奈叶初三毕业后开始真正接触摄影。
为了与外界分享、沟通自己的作品，她创建了一个账号：@NANO.
这个ID没有特别意义，单纯来自她的姓名国见奈叶（Kunimi Nanoha）中的奈（Nano）字。
至今，这个账号已停止更新数百天。
“是我。”
奈叶刚点了点头，西园寺爱已经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两只手捂着嘴巴避免尖叫出来，为此连双颊都变得通红。
“老师！老师我、我是你的粉丝呜呜…！”
“她从你发第一张照片的时候就关注你了。”上野明泽很是贴心地帮忙说完整句话。
“是的是的！！”
西园寺爱捏着两个拳头放在胸前，双眼亮晶晶盯着奈叶，“没想到老师会转学到我们这里，我居然还是老师的同班同学…天呐我有点晕……”
奈叶担心，“没事吧？”
对方立马摇头。
见她确实状态还好，奈叶说出自己的疑问，“你们是怎么猜出来的？”
“您获得马格南摄影奖的时候有照片，我还看了很多报道……”
那之后，奈叶的推特认证就变成了‘马格南摄影奖获得者’。
当时有不少她的露脸采访，只要有心，很容易就能将国见奈叶、Nano、马格南摄影奖获得者这三个信息点拼凑到一起。
进而推测出‘奈叶就是Nano，Nano就是奈叶’这个最终答案。
奈叶了然。
刚好班长走过来，看她们聊得不错，笑着说是不是不该这时候来。
“班长找国见同学有事吗？”
西园寺爱俨然已经将奈叶纳入她的保护范围，一点不客气地代替自己偶像开口。
班长抓抓脑袋，“我带国见同学去熟悉一下学校。”
“我带她去吧。”
突然出现的声音让三人齐齐抬头。
个头极高的褐发少年冲他们挥挥手，看向班长，“我跟国见同学初中就认识，好久没见面了，刚好趁这个机会叙叙旧，大家不会有意见吧？”
班长额头黑线，“及川你从哪钻出来的…”
两个女生看看正低头编辑短信的少女，又看看满脸笑容的少年，极有默契地对视一眼后，悄声讨论。
“及川君居然没去吃饭……”
“是不是刚刚有人给他送了？”
“他午休好像还会去训练……”
“看来你也觉得今天的及川君怪怪的，对吧。”
“嗯嗯，没错没错。”
奈叶发完短信，面前已经站了一排人。
“…怎么了？”
“没什么，走吧。”
及川彻往她怀里塞了个面包，说：“逛逛青城。”
奈叶：“…哦。”
虽然不知道带她逛学校的人为什么变成及川彻，但她还挺想跟他聊聊的，没多说什么。
眼瞅着两人一起离开，西园寺爱和上野明泽双双看向班长。
“你不管管？”
及川君可是当着你的面拐走了新同学哎！
班长：目死
管不了一点。
另一边，奈叶看着自己手里的牛奶面包，又看看身边的少年。
这股视线盯得人浑身僵硬。
直到及川彻感觉自己上下两个半身都要不同步了，奈叶才施施然移开视线，安静走在他身侧。
“…在看什么？”
“太久不见，你长得好高。”
及川彻还没开始得意，就听她道：“初三的时候，你还跟我差不多呢。”
“……我现在一米八四。”
奈叶撕开包装袋，“恭喜你。”
及川彻：“什么？”
奈叶：“这个身高，打排球很有优势吧。”
身形修长的少年脚步一顿，转过身来。
“你怎么知道…我还在打球？”
“转学过来之前，特地找了宫城县跟排球相关的资料，在电视节目里看到你的采访了。”
这句话让及川彻更加一脑袋雾水，问号几乎具现化在脸上。
“你是不是还想问我为什么看这些资料？”
“是有点好奇。”
“因为我没有你的联系方式，但我又必须来找你。”
鼻尖嗅到牛乳的淡淡香气，奈叶说：“你不是要带我熟悉青城吗，快点啦。”
及川彻显然是想继续追问的，听话只听到上半段简直抓心挠肺般难受。
少女的催促却让他不得不认命在前面带路。
“好吧，那就先带你去转转……”
青叶城西是宫城县内录取偏差值较高的私立高等学校之一。
教学设施优良，师资力量雄厚，校方也十分注重学生的课余活动和特长培养。
奈叶走过一间间社团活动室，步伐鲜有停顿。
手里的牛奶面包已经吃了大半，及川彻说：“要不直接去摄影部看看？”
奈叶摇摇头，“不去。”
天才少女摄影师斩获马格南摄影奖的系列新闻曾在国内闹出过很大动静。
及川彻不太清楚奈叶对于摄影的态度，在听到对方的拒绝后，他耸耸肩，仰头盯着下一个社团门牌：
“青春期…综合征研究社？”
读完名字的男生秒变豆豆眼，一副不知道自己刚才念了些什么的样子。
奈叶脚步一顿，清透的黑眸里流露出几分讶异，“居然真有这种社团。”
及川彻撑着窗户朝里探头，“没人，你感兴趣的话可以打听一下谁是部长，直接找对方聊聊。”
“不是写社团申请书就可以吗？”
“那就得跟老师要申请书了。”
说着，他看向正在整理耳边黑发的少女，“你知道这个社团是干什么的？”
奈叶闻言，上下打量他两眼。
及川彻：…警觉。
奈叶看他一副紧张兮兮的模样，没忍住笑了笑。
黑眸这么一弯，眼底那些在日光下显得有些空灵的光突然就有了实质。
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水面，让人忍不住静静站在那，欣赏一圈又一圈的波纹缓缓扩开。
及川彻观察眼前的少女。
她说他变了，变高了。
在及川彻看来，她何尝不是如此。
如果说初三时遇到的奈叶是一颗嫩绿的苗，那么此刻站在他眼前的高三奈叶，便是一整座森林。
——他几乎迷失其中，找不到方向。
回过神来，听到对方的声音，“今天放学，我告诉你答案。”
及川彻跟着她笑，“得参加训练。”
奈叶理解地点点头，“那我去找你。”
及川彻没意见，两只手插兜里走在前头，“继续逛别的地方吧。”
他引领奈叶，神态轻松惬意，笑容满面，却让少女感受到一种难以用语言描述的…力量。
或者说，气场。
及川彻回头，五官早已褪去初中时的青涩与稚嫩，眉间生出些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成年与未成年之间的朦胧性感与帅气。
他挑挑眉，看着没有跟上来的少女，拉长嗓音道：“国见同学？”
真的变了啊。
不只是高了。
奈叶吃掉最后一口面包，走上前去。
难怪那么多女同学专门跑到课室门口投喂。
前面的及川彻突然浑身一僵。
纵使看上去依旧步履从容，脑袋里的小人早已气到变形：
到底是谁在腹诽及川大人！
别让他给抓到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