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身着西装的人影推门走进，阴沉的脸色盖过了他的气派，十二的视线在他身上停留片刻，途径脸色同样不佳的胥曜看向祁轭。
一个阴沉，一个尴尬，一个愉悦，
还不等十二想出个一二三，康维就先有悖体面地大步朝十二走来，准确地说是朝着十二身旁的祁轭走来。
他那张总是写满儒雅与淡漠的脸此时因握紧的双拳显得扭曲，却还是憋出个难看的笑来：“你倒是还挺光明正大。”
“身正不怕影斜，更何况，教授，已经开战了。”
战时军权大过一切。
祁轭毫不避让，带着体面的笑接下康维的拷问。今日不同以往，他不用再伪装成听话的棋子，也不再需要忌惮自己的计划被影响。
康维怒极反笑，也没再放狠话，继续阴着脸在那身着常服的胖男人身旁坐下。
关于军校生的舆论轰动整个联邦，政府毫无反制之力已经对其必然的失权做出预告。
康维作为一个多面未拿出成果的研究员政客双重失败者，现在最该做的是看准风浪的方向谨防自己悄无声息地溺死，而不是与眼下大势已成的群体为敌。
她们接下来的行动需要白塔的科研力量支持，祁轭对康维动手的时机选得正好。
不等十二向祁轭询问他干了什么好事把康维气成这样，胥曜轻先咳两声，示意今天的会议开始：“今天把诸位叫到这里来的原因想必不用我多说，眼下各校的训练效果显著，但硬件条件还尚有欠缺。”
他意有所指地看向抱团坐在一起的白塔人员：“白塔对虫族的研究一直走在联邦前列，本次行动除了需要机甲连接技术的革新，同样需要战术上的创新。”
将头开了，胥曜一个眼神丢给十二，示意她自己把她那花里胡哨的战术讲给在座的“投资商”听。
“各位老师好，我是三军本届第三行动队的队长，也是本次计划的提出者。”
十二从角落站起，在简单的自我介绍后快速切入正题：“本次行动由各校精锐担任主力，但由于战斗力达标的成员数量稀少，所以我们不能将思路局限在传统的正面交锋上。”
十二将临时赶制的虫族分析报告在光屏上展开：“在军事装备这一块，明日会的资源有效，因此我们除了做好应对正面冲突的准备外，也要针对祂们的弱点进行主动攻击。”
“在强效增效仪的作用下，一个精锐可以掩护五人以内的小队在虫族的精神力场中行动，所以我们需要更强的增效仪和更高效的□□杀伤武器。”
有几个研究员已经开始记录十二的要求，到现在为止，她提出的要求还在现有技术可以触碰到的改良里。
“除此之外，还有保下限的机甲技术升级问题。”
接下来要提的就是有些“强人所难”的要求了。
“理想状态下，我们能使用行星轨道打击武器最好，但一来军方不会批准，二来就算是偷，我们也没法悄无声息地从三弥带过去。所以我和祁指挥商量了一下，为减少战场上的不确定因素，我们希望可以研究出更高效率的金属结构。”
“更高效？”
十二点头：“刚才我提到战斗力达标的成员少，无法在精神力场里维持和机甲的稳定连接就是他们不达标的主要原因。”
那研究员摸摸下巴：“这个问题已经停滞了一个周期，很难在这方面有革命性的提升了。”
“我了解过你们到底思路，但如果把共振金属的连接分为两步呢？”
设计一个低爆发低能量需求但高稳定性的第一步去扛干扰，再在第一步建立的稳定环境中和机甲连接。
这其实是十二将精神力实体化代替共振金属的另一种解法，在历史上不是没有研究员提过，但都被归为“没有含金量的技术堆叠”。
见没有人出来否定计划的可行性，十二满意地拍拍手：“我的要求就这些，用什么方法无所谓，最后的效果符合要求就行。”
“有个问题，”一个研究员似是想到了什么，“你的精神力可以做到战场全覆盖吗？”
会议室陷入诡异的沉默，虽说有点天方夜谭，但如果是十二的话没准真可以。
却不料十二沉思片刻后还真没否认：“单指交战区域的话，可以。”
她不觉得在上次单派一个人来被她单杀后，明日会还会把战斗力分散开。要应付集中型攻击的战斗范围，以她的能力借助增效仪倒是不难做到。
“明白了，我们会尽快给出方案。”
由十二负责的部分结束，她坐下后不动声色看向最后一个接过话茬的人——怎么轮到他来下最终定论了？康维可还在旁边呢。
正好没事干，十二也没兴趣听胥曜关于利益分配的第二个议题，干脆向祁轭打听起来：“你做了什么？康维这是被挤下来了？”
祁轭面不改色，实则声线中暗藏笑意：“把他脚边的狗策反了。”
他看向在中央侃侃其谈的胥曜和坐在一旁气压持续低沉的康维，有些大仇得报的快意：“他早些年在白塔就是靠着术秋留下的项目和声望，被推到这么高的位置。对外有个贤名，对内确实人人皆知的刚愎自用、理念极端。白塔虽然也有不少激进的反融合派，但更多的是专心搞研究的学者，所以对他都说得上怨声载道。”
只是祁轭没想到不止是隔了几层的下属，就连跟在他身边的助理也并非完全忠诚，只需要他释放出一点饵，那助理深沉带着狠意的眼睛便咬了上来。
十二确实没说错，恶人自会遭报应，何必用他的错误惩罚自己？
作为大联赛开始前的最后一场会议，这次会议讨论的内容格外多，但讨论得最近的还是大战结束后利息分配的问题。
十二听得无聊，又恰好光脑亮起，于是光明正大地摸起鱼来。
【收到消息尽快赶往米歇尔诊所，明日会据点3号有新消息，迟则生变，快快快！】
是防线接入她光脑的系统显示的紧急消息。
打着训练的幌子，十二拉着祁轭迅速离开办公室，在训练场拿起训练配枪就往外走。
“漫步顺着明日会这次造势在星网没藏好的尾巴，摸到了他们在三弥最大的据点。”
二人穿过三军威严的后门，走到等待空际列车的站台，十二将事件从头说起：“你之前不是提到凛蒂子？追查到后面也没个结果，这次可能要真相大白了。”
据漫步对海量数据的分析可知，那据点的壳子是个营养液工厂，实际上也没骗人——确实是工厂，不过生产的不是什么营养液，而是联邦的管制品。
凛蒂子是什么成分他们都知道，她们要去弄清楚明日会哪里来的这么多血当原材料。
“位置在流动区，占地不小，账目里可以看到生产规模也不小。”
虫族不可能给他们这么大量的血来做这种生意。
祁轭皱起眉头，显然他知道立刻想到了唯一的可能。
“他们在生产融合品。”
列车驶入阴暗的流动区，祁轭仿佛看见霓虹灯下惨叫的同类狰狞痛苦的脸。
在9号入口下车，这里熟悉的街景比起十二离开的那天几乎没有变化，但她的处境已经和初来乍到一无所知的“流民”大不相同。
“这可真是世事无常。”
当初把她揍得毫无还手之力的那些混混今天绝对挨不过她轻轻一招精神力攻击。
见十二面露感慨，祁轭便想起在她的叙述中，她到达三弥的第一个据点就是流动区。
“所以这就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十二摇摇头否认：“那算不上见面吧！”
昏迷的人用哪只眼睛见她面？
靠近米歇尔诊所，十二突然产生一种名为“近乡情怯”的犹豫——她还记得她欠米歇尔的那顿庆功宴呢。
依旧趴在医案前的少女比起初见时胖了一点，可见日子过得还不错。似乎是感受到十二的视线，米歇尔突然抬起头看向十二和祁轭所在的路口，眉开眼笑地向她跑来。
“你终于来了！”
十二迟疑道：“你……你还记得我？”
“当然记得啦！你把我当什么了！”她带着大大的笑脸从同记忆中一样破烂的诊所中跑出，就这么自然地挤进祁轭和十二中间，亲昵地抱住她的手臂。
“你走了之后我还经常在新闻里看到你呢，还想着你现在可是大人物了，该不会要放我这种小喽啰的鸽子吧？”她已经褪去稚嫩的脸庞露出一丝狡黠，“不过事实证明，我果然没看错人！”
“你真是脑子里只有吃啊！”
米歇尔狠狠给了十二一拳：“懂不懂情怀！我是惦记吃还是惦记你你心里不清楚吗！”
十二当然清楚，这可是第一个被她信任，能给她做手术的人，更是她的第一个“非同类”的“朋友”。
说不清此时心中无名的酸涩，十二曾以为那段一无所知的时光已经彻底和她说再见，除了自己不会有人记得，也不会在这个世界留下任何痕迹。
幸好米歇尔还记得，甚至一直记得。
“走吧！我们去吃你的庆功宴！”
虽然在场的三人里有两个都是营养液生物。
本来和十二同行的祁轭被米歇尔挤出来后干脆放慢脚步跟在二人身后，他打量着这个和十二十分亲昵，似乎对十二来说意义不凡的小孩。
为什么她要用那种敌视的目光看着他？
祁轭没想出结果，三人已经来到装修得简陋的店铺前。
十二摸摸米歇尔手感颇好的毛茸茸的头，笑道：“想吃什么随便点，我请客。”
米歇尔当然不会客气：“那我可全点了！他们这的‘干焦肉片’可是流动区名菜！”
她一边对着光屏一通狂点，一边小声对着十二道：“就是这里。”
这里是那个工厂的人最爱来的饭店，此时正是饭点，店里坐满了人。
十二环视一周，这些工人神色或是开怀或是愁苦，都在清醒的范围内，可以初步的判断：这些工人应该不知情。
“工厂在楼里面，就是那种标准的暗藏玄机的布置，和我那里有点像。不过他们那面积太大了，所以没有重锁，只要把巡逻和监控糊弄过去就能潜进去。”
米歇尔皱着眉嘱咐：“不过我把扫描图发给氿泉，他说这里的夹层里可能会有重型武器，让我们注意安全。”
十二：？
重型武器？
氿泉你这坑货！她可是只带了把训练用的枪就急匆匆地赶来了！
一个阴沉，一个尴尬，一个愉悦，
还不等十二想出个一二三，康维就先有悖体面地大步朝十二走来，准确地说是朝着十二身旁的祁轭走来。
他那张总是写满儒雅与淡漠的脸此时因握紧的双拳显得扭曲，却还是憋出个难看的笑来：“你倒是还挺光明正大。”
“身正不怕影斜，更何况，教授，已经开战了。”
战时军权大过一切。
祁轭毫不避让，带着体面的笑接下康维的拷问。今日不同以往，他不用再伪装成听话的棋子，也不再需要忌惮自己的计划被影响。
康维怒极反笑，也没再放狠话，继续阴着脸在那身着常服的胖男人身旁坐下。
关于军校生的舆论轰动整个联邦，政府毫无反制之力已经对其必然的失权做出预告。
康维作为一个多面未拿出成果的研究员政客双重失败者，现在最该做的是看准风浪的方向谨防自己悄无声息地溺死，而不是与眼下大势已成的群体为敌。
她们接下来的行动需要白塔的科研力量支持，祁轭对康维动手的时机选得正好。
不等十二向祁轭询问他干了什么好事把康维气成这样，胥曜轻先咳两声，示意今天的会议开始：“今天把诸位叫到这里来的原因想必不用我多说，眼下各校的训练效果显著，但硬件条件还尚有欠缺。”
他意有所指地看向抱团坐在一起的白塔人员：“白塔对虫族的研究一直走在联邦前列，本次行动除了需要机甲连接技术的革新，同样需要战术上的创新。”
将头开了，胥曜一个眼神丢给十二，示意她自己把她那花里胡哨的战术讲给在座的“投资商”听。
“各位老师好，我是三军本届第三行动队的队长，也是本次计划的提出者。”
十二从角落站起，在简单的自我介绍后快速切入正题：“本次行动由各校精锐担任主力，但由于战斗力达标的成员数量稀少，所以我们不能将思路局限在传统的正面交锋上。”
十二将临时赶制的虫族分析报告在光屏上展开：“在军事装备这一块，明日会的资源有效，因此我们除了做好应对正面冲突的准备外，也要针对祂们的弱点进行主动攻击。”
“在强效增效仪的作用下，一个精锐可以掩护五人以内的小队在虫族的精神力场中行动，所以我们需要更强的增效仪和更高效的□□杀伤武器。”
有几个研究员已经开始记录十二的要求，到现在为止，她提出的要求还在现有技术可以触碰到的改良里。
“除此之外，还有保下限的机甲技术升级问题。”
接下来要提的就是有些“强人所难”的要求了。
“理想状态下，我们能使用行星轨道打击武器最好，但一来军方不会批准，二来就算是偷，我们也没法悄无声息地从三弥带过去。所以我和祁指挥商量了一下，为减少战场上的不确定因素，我们希望可以研究出更高效率的金属结构。”
“更高效？”
十二点头：“刚才我提到战斗力达标的成员少，无法在精神力场里维持和机甲的稳定连接就是他们不达标的主要原因。”
那研究员摸摸下巴：“这个问题已经停滞了一个周期，很难在这方面有革命性的提升了。”
“我了解过你们到底思路，但如果把共振金属的连接分为两步呢？”
设计一个低爆发低能量需求但高稳定性的第一步去扛干扰，再在第一步建立的稳定环境中和机甲连接。
这其实是十二将精神力实体化代替共振金属的另一种解法，在历史上不是没有研究员提过，但都被归为“没有含金量的技术堆叠”。
见没有人出来否定计划的可行性，十二满意地拍拍手：“我的要求就这些，用什么方法无所谓，最后的效果符合要求就行。”
“有个问题，”一个研究员似是想到了什么，“你的精神力可以做到战场全覆盖吗？”
会议室陷入诡异的沉默，虽说有点天方夜谭，但如果是十二的话没准真可以。
却不料十二沉思片刻后还真没否认：“单指交战区域的话，可以。”
她不觉得在上次单派一个人来被她单杀后，明日会还会把战斗力分散开。要应付集中型攻击的战斗范围，以她的能力借助增效仪倒是不难做到。
“明白了，我们会尽快给出方案。”
由十二负责的部分结束，她坐下后不动声色看向最后一个接过话茬的人——怎么轮到他来下最终定论了？康维可还在旁边呢。
正好没事干，十二也没兴趣听胥曜关于利益分配的第二个议题，干脆向祁轭打听起来：“你做了什么？康维这是被挤下来了？”
祁轭面不改色，实则声线中暗藏笑意：“把他脚边的狗策反了。”
他看向在中央侃侃其谈的胥曜和坐在一旁气压持续低沉的康维，有些大仇得报的快意：“他早些年在白塔就是靠着术秋留下的项目和声望，被推到这么高的位置。对外有个贤名，对内确实人人皆知的刚愎自用、理念极端。白塔虽然也有不少激进的反融合派，但更多的是专心搞研究的学者，所以对他都说得上怨声载道。”
只是祁轭没想到不止是隔了几层的下属，就连跟在他身边的助理也并非完全忠诚，只需要他释放出一点饵，那助理深沉带着狠意的眼睛便咬了上来。
十二确实没说错，恶人自会遭报应，何必用他的错误惩罚自己？
作为大联赛开始前的最后一场会议，这次会议讨论的内容格外多，但讨论得最近的还是大战结束后利息分配的问题。
十二听得无聊，又恰好光脑亮起，于是光明正大地摸起鱼来。
【收到消息尽快赶往米歇尔诊所，明日会据点3号有新消息，迟则生变，快快快！】
是防线接入她光脑的系统显示的紧急消息。
打着训练的幌子，十二拉着祁轭迅速离开办公室，在训练场拿起训练配枪就往外走。
“漫步顺着明日会这次造势在星网没藏好的尾巴，摸到了他们在三弥最大的据点。”
二人穿过三军威严的后门，走到等待空际列车的站台，十二将事件从头说起：“你之前不是提到凛蒂子？追查到后面也没个结果，这次可能要真相大白了。”
据漫步对海量数据的分析可知，那据点的壳子是个营养液工厂，实际上也没骗人——确实是工厂，不过生产的不是什么营养液，而是联邦的管制品。
凛蒂子是什么成分他们都知道，她们要去弄清楚明日会哪里来的这么多血当原材料。
“位置在流动区，占地不小，账目里可以看到生产规模也不小。”
虫族不可能给他们这么大量的血来做这种生意。
祁轭皱起眉头，显然他知道立刻想到了唯一的可能。
“他们在生产融合品。”
列车驶入阴暗的流动区，祁轭仿佛看见霓虹灯下惨叫的同类狰狞痛苦的脸。
在9号入口下车，这里熟悉的街景比起十二离开的那天几乎没有变化，但她的处境已经和初来乍到一无所知的“流民”大不相同。
“这可真是世事无常。”
当初把她揍得毫无还手之力的那些混混今天绝对挨不过她轻轻一招精神力攻击。
见十二面露感慨，祁轭便想起在她的叙述中，她到达三弥的第一个据点就是流动区。
“所以这就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十二摇摇头否认：“那算不上见面吧！”
昏迷的人用哪只眼睛见她面？
靠近米歇尔诊所，十二突然产生一种名为“近乡情怯”的犹豫——她还记得她欠米歇尔的那顿庆功宴呢。
依旧趴在医案前的少女比起初见时胖了一点，可见日子过得还不错。似乎是感受到十二的视线，米歇尔突然抬起头看向十二和祁轭所在的路口，眉开眼笑地向她跑来。
“你终于来了！”
十二迟疑道：“你……你还记得我？”
“当然记得啦！你把我当什么了！”她带着大大的笑脸从同记忆中一样破烂的诊所中跑出，就这么自然地挤进祁轭和十二中间，亲昵地抱住她的手臂。
“你走了之后我还经常在新闻里看到你呢，还想着你现在可是大人物了，该不会要放我这种小喽啰的鸽子吧？”她已经褪去稚嫩的脸庞露出一丝狡黠，“不过事实证明，我果然没看错人！”
“你真是脑子里只有吃啊！”
米歇尔狠狠给了十二一拳：“懂不懂情怀！我是惦记吃还是惦记你你心里不清楚吗！”
十二当然清楚，这可是第一个被她信任，能给她做手术的人，更是她的第一个“非同类”的“朋友”。
说不清此时心中无名的酸涩，十二曾以为那段一无所知的时光已经彻底和她说再见，除了自己不会有人记得，也不会在这个世界留下任何痕迹。
幸好米歇尔还记得，甚至一直记得。
“走吧！我们去吃你的庆功宴！”
虽然在场的三人里有两个都是营养液生物。
本来和十二同行的祁轭被米歇尔挤出来后干脆放慢脚步跟在二人身后，他打量着这个和十二十分亲昵，似乎对十二来说意义不凡的小孩。
为什么她要用那种敌视的目光看着他？
祁轭没想出结果，三人已经来到装修得简陋的店铺前。
十二摸摸米歇尔手感颇好的毛茸茸的头，笑道：“想吃什么随便点，我请客。”
米歇尔当然不会客气：“那我可全点了！他们这的‘干焦肉片’可是流动区名菜！”
她一边对着光屏一通狂点，一边小声对着十二道：“就是这里。”
这里是那个工厂的人最爱来的饭店，此时正是饭点，店里坐满了人。
十二环视一周，这些工人神色或是开怀或是愁苦，都在清醒的范围内，可以初步的判断：这些工人应该不知情。
“工厂在楼里面，就是那种标准的暗藏玄机的布置，和我那里有点像。不过他们那面积太大了，所以没有重锁，只要把巡逻和监控糊弄过去就能潜进去。”
米歇尔皱着眉嘱咐：“不过我把扫描图发给氿泉，他说这里的夹层里可能会有重型武器，让我们注意安全。”
十二：？
重型武器？
氿泉你这坑货！她可是只带了把训练用的枪就急匆匆地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