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十二从台阶上下来，沿着这高大的绞肉机器连接的运输带往深处边走边观察。
她有个猜想。
“这间实验室里的肉球都是这种不新鲜的？”
米歇尔点头。
“培养皿里面的呢？能判断吗？”
米歇尔有走进培养缸，遮住上方的恒温灯光观察其中漂浮的肉球：“好像……差不多？”
只是那肉球不知是什么原因，好像还在颤抖，看起来有点让人反胃，米歇尔得出判断后便移开视线，转而看向培养缸底部的光屏。
一般这类机器下表述的数据都和容器内的物质及容器的作用有关，只见那下面一连串米歇尔熟悉的生物指标外，一行她从未见过的指标横在光屏最中间。
“吸收进度90%？这是什么意思？”
那就对了。
十二呼出一口气，环视一周缓缓开口：“我之前想岔了，以为这里只是凛蒂子的生产线。”
她走到培养缸旁：“目前还不知道这里面的‘肉球’是什么成分，但它的作用就是被抽取生命力，剩余的部分也许是不够‘美味’，被加工成凛蒂子。”
凛蒂子作为一种管控的保健用品，实际上作用的原理和虫族吸食生命力的方式一样，利用生命力的转移达成实力的增强。
“被抽取的生命力一定是用在虫族身上，但这种能量一定不易保存和运输，而且这里是封闭的。”十二看向祁轭，定定道：“这里必然有虫族。”
充斥着灰尘的空气在十二话音落地的瞬间产生微妙的变化，但十二却没有感受到精神力的攻击。
这大概是虫族拥有的另一种生物力场。
“所以放我出去怎么样，作为报答，我来当你们的剑。”
耳边响起阴冷而虚弱的声音，如同毒蛇一般的气息缠绕着他们三人，十二瞬间汗毛竖立，心中警铃大作。
“你是谁？”
她的手放到腰间的枪上，随时准备应对物理攻击。
“你先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
他的声音充满了直白的引诱，语气迫切，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十二松了口气。
有所求必有所困，他如此着急地想要和他们谈条件，肯定是很想离开这里但没有办法。
不过令十二感到惊讶的是，明日会竟然有困住虫族的办法。
米希尔也听到了他的话，站出来道：“这种实验室的核心产区位置都是固定的，跟我来。”
三人朝着实验室的更深处走去，实际上这工厂占地不大，绕过几个培养缸，巨大的隔离金属墙便拦住她们的去路。
十二看向米歇尔：“能行吗？”
“呃……这个好像没设计门。”
米歇尔说完，祁轭又补充道：“这好像是防爆材质。”
空气陷入沉默。
十二拍拍这堵厚重的金属墙：“还真是个金属棺材啊。”
这位虫族活得好像有点太窝囊了。
“不，你们会有办法的。”那道声音笃定道，“特别是你们两个，傻吗？用精神力啊！”
可以啊！明明有求于她还嘲讽起她来了！十二玩心大起：“你是谁啊？我凭什么听你的？”
……
他不说话了。
恶趣味归恶趣味，十二她们还是必须去见他一面的，劝降或是灭口，起码不能给将来的战斗留下隐患。
“你这棺材最后安装的是哪面啊？”
“屋顶。”
这里已经是这栋楼的最高层，上到屋顶爆破倒是不难，但室外爆破动静不小，他们得赶在周边安保和明日会反应过来前解决这个虫族。
“先交定金，说清楚你是谁，为什么被困在这，又为什么不离开。”
他果然被十二特意包装的最后一句引爆：“什么叫不离开？你以为我不想走？我想被关在这天天割肉？我要是能离开我早走了！”
割肉？
“你不是他们的座上宾？还能把你关在这割肉？”
他的声音带着愤怒的扭曲：“你们以为我是虫族？”
十二：？
出现在这里，用这种方式沟通，除了虫族，还有别的可能？
还真有别的可能。
“我和你们一样，是改良口粮罢了。”
十二、祁轭、林奕：？
说谁是改良口粮呢！
不过他这么一说 ，十二倒是反应过来，他也是类似于融合计划的产物一样的实验品。
被当做试验品和关在这里暗无天日的被割肉，也不知道哪个更惨。
“你说的割肉是什么意思？”
“你进来看就知道了。”
他不愿多说，怕十二等人卸磨杀驴。
“你必须先说清楚，我们爆破后留给我们操作的时间非常短，如果你不想刚被救出来就被抓回去，还说尽可能说详细点。”
“……”
“你真会救我？”
他语气中带有十成的审视和不信任。
“当然了！我可是正直善良的军校生！”
“我知道你是军校生，但我更知道你是三军十二。”
“噗。”祁轭没忍住笑出来，“看来你风评很差啊。”
前有脸上阴险狡诈的名声在外，后有投敌的舆论加持，这个试验品不信她好像也说得过去。
“行吧，那三军十二先走了，回去叫援军再来解决也不迟。”
“别！”
他焦急制止，真让官方明面出动他就算活着出去也只是换个地方当囚犯。
“这里是明日会孵化虫卵的地方，你们在外面看到的‘肉球’是取我的生物组织培养出‘口粮’，这个工厂的员工也是祂的养料。”
“虫卵在哪？”
“我肚子里。”
“啊？”
十二张大嘴巴，费劲地消化这个炸裂的消息。她记得那次开学考试里出现的虫卵足有成年人的头那么大吧？
他苦笑：“不然要怎么控制我为虫卵的孵化卖命呢？”
虫卵对生机的需求量大，他如果不能提供足够的生机，第一个死的就是他，所以他不得不经常引诱工厂的员工献祭。
除此之外，将虫卵安置在他肚子里，介时他被发现，虫卵也可通过吸收尽他的生机博一下孵化的可能。
十二看向米歇尔：“你带手术工具了吗？”
“当然是没有……谁出紧急外务带手术工具啊！”
“这里有。”他的声音清楚地传入他们脑海中，“虫卵是在生产线搭建完毕后植入的，你们如果要在这里进行手术，我先把器具消毒好。”
虽然条件肯定是比不上医疗舱，但要是等到离开这里再进行手术，那估计他的命早就进虫族腹中了。
十二有还想问他如何引诱工人献祭，这些能量又怎么通过他传输给虫族。但必要的问题对方都已经尽数答完，什么都不做还追着问实在有些缺德。
十二自认是一个公德心满分的人，自然不会这么做这么缺德的事。
“怎么称呼你？”
“……我没有名字，他们管我叫‘不死’。”
倒是个寓意不错的名字，至少比深红的数字代号好。
“好的，不死，你在里面能动吗？”
“能。”
“行，金属壁对外的屏蔽太强，我没法知道你的位置，等会儿我们选好位置后告诉你，你自己躲好。”
不然没被明日会熬死，反而被来救他的人炸死就不好了。
到这里，他声音里才终于带上一丝轻松的喜意：“好！”
于是三人又顺着通风管道爬出实验室，用同样的方法爬上屋顶。
米歇尔拿出定点爆破装置安装在最靠外的角落，朝十二点头。
“往生产线防线蹲下。”
“好了。”
十二朝米歇尔和祁轭二人点头，三人转移至旁边大楼的屋顶上。
“3,2,1！”
“砰！”
房屋的角落被炸开，露出整齐的方形切口。动静不算大，如果用激光切割还可以更隐蔽。
但未经报备擅自把房顶炸开被发现可是要被罚款的，所以要留一人在外围接入这一片区的安防系统，将自刚才起的图像信息都用爆破前的代替，遮住安保部门的眼睛。
这一任务自然是交给祁轭，他转移至周围楼区的最高处掩护，以便有突发情况时即使指挥他们撤离。
十二则带着队伍里唯一的医务人员米歇尔从缺口的一角跳下。
爆破的效果比她想象的好很多，起码并未对房屋的结构造成太大影响，也并未对屋内的设施造成破坏。
比起外围，眼前的房间更加像一间专业生物实验室，唯一不一样的地方是靠墙的部分格外空荡，留出了可供一人展臂通过的通道。
房间的角落，椭圆状的封闭舱体竖着镶嵌在墙上，调整后的位置正好和她们面对面，十二和其中的少年四目相对。
那少年躺在舱内，因四肢乃至躯体都插.满管道而不能随意动作，身上的肌肉严重萎缩。
因为植入虫卵，他的腹部微微隆起，于他苍白的脸色更形成对比，显得诡异又可怜。
他控制着舱体沿着墙边的轨道移动到十二面前，身上的软管小幅度地晃动，看得十二心头一颤。
“这些管道基本都是给虫卵维生的，全部摘下后我不确定我能撑多久，还请动作快些。”
十二双拳微微握紧，将目光从他身上移开：“好。”
原来他说的可以移动是这么个意思。
在十二观察不死的时间里，米歇尔非常有医疗兵素养地借着试验台搭好临时的手术台。
“只要你不介意后遗症，留你一命应该没问题，开始吧。”
不死努力扬起嘴角，少年清秀的面庞上是决然的快活。
死了也好，撑到现在有人闯进来，他已经尽力了。
米歇尔走到不死面前，利落地将将舱体的玻璃击碎，里面的液体流了一地，十二上前小心地将他抱到手术台上。
管道尚未拆下，米歇尔皱着眉快速思索着手术方案。她在流动区行医多年，临床经验丰富，要和三弥的名医比专业知识是比不上，但在这种“疑难杂症”上，流动区第一名医她还是担当得起的。
取虫卵，约等于腹腔的肿瘤切除，这么一想就要简单得多，关键得速度快。
确定了虫卵的位置，米歇尔开始下刀，切割粘黏的内脏组织，剖出跳动的虫卵。
十二则负责屏蔽虫卵失去能量供给后展现出的攻击性，手术总体来说进行得还算顺利。
于是片刻后，那边米歇尔给不死缝合伤口，这边十二摸出腰间的枪对着虫卵就是一枪，在对之间实验室进扫描后往在各处泼上燃油。
另一边，祁轭看向逐渐靠近的人工巡逻飞行器，对十二询问：“最多三分钟，能结束吗？”
如果不能，就得开枪把这一轮的巡逻解决了，这样势必引起联邦的注意，不死的安全很难保障。
她有个猜想。
“这间实验室里的肉球都是这种不新鲜的？”
米歇尔点头。
“培养皿里面的呢？能判断吗？”
米歇尔有走进培养缸，遮住上方的恒温灯光观察其中漂浮的肉球：“好像……差不多？”
只是那肉球不知是什么原因，好像还在颤抖，看起来有点让人反胃，米歇尔得出判断后便移开视线，转而看向培养缸底部的光屏。
一般这类机器下表述的数据都和容器内的物质及容器的作用有关，只见那下面一连串米歇尔熟悉的生物指标外，一行她从未见过的指标横在光屏最中间。
“吸收进度90%？这是什么意思？”
那就对了。
十二呼出一口气，环视一周缓缓开口：“我之前想岔了，以为这里只是凛蒂子的生产线。”
她走到培养缸旁：“目前还不知道这里面的‘肉球’是什么成分，但它的作用就是被抽取生命力，剩余的部分也许是不够‘美味’，被加工成凛蒂子。”
凛蒂子作为一种管控的保健用品，实际上作用的原理和虫族吸食生命力的方式一样，利用生命力的转移达成实力的增强。
“被抽取的生命力一定是用在虫族身上，但这种能量一定不易保存和运输，而且这里是封闭的。”十二看向祁轭，定定道：“这里必然有虫族。”
充斥着灰尘的空气在十二话音落地的瞬间产生微妙的变化，但十二却没有感受到精神力的攻击。
这大概是虫族拥有的另一种生物力场。
“所以放我出去怎么样，作为报答，我来当你们的剑。”
耳边响起阴冷而虚弱的声音，如同毒蛇一般的气息缠绕着他们三人，十二瞬间汗毛竖立，心中警铃大作。
“你是谁？”
她的手放到腰间的枪上，随时准备应对物理攻击。
“你先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
他的声音充满了直白的引诱，语气迫切，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十二松了口气。
有所求必有所困，他如此着急地想要和他们谈条件，肯定是很想离开这里但没有办法。
不过令十二感到惊讶的是，明日会竟然有困住虫族的办法。
米希尔也听到了他的话，站出来道：“这种实验室的核心产区位置都是固定的，跟我来。”
三人朝着实验室的更深处走去，实际上这工厂占地不大，绕过几个培养缸，巨大的隔离金属墙便拦住她们的去路。
十二看向米歇尔：“能行吗？”
“呃……这个好像没设计门。”
米歇尔说完，祁轭又补充道：“这好像是防爆材质。”
空气陷入沉默。
十二拍拍这堵厚重的金属墙：“还真是个金属棺材啊。”
这位虫族活得好像有点太窝囊了。
“不，你们会有办法的。”那道声音笃定道，“特别是你们两个，傻吗？用精神力啊！”
可以啊！明明有求于她还嘲讽起她来了！十二玩心大起：“你是谁啊？我凭什么听你的？”
……
他不说话了。
恶趣味归恶趣味，十二她们还是必须去见他一面的，劝降或是灭口，起码不能给将来的战斗留下隐患。
“你这棺材最后安装的是哪面啊？”
“屋顶。”
这里已经是这栋楼的最高层，上到屋顶爆破倒是不难，但室外爆破动静不小，他们得赶在周边安保和明日会反应过来前解决这个虫族。
“先交定金，说清楚你是谁，为什么被困在这，又为什么不离开。”
他果然被十二特意包装的最后一句引爆：“什么叫不离开？你以为我不想走？我想被关在这天天割肉？我要是能离开我早走了！”
割肉？
“你不是他们的座上宾？还能把你关在这割肉？”
他的声音带着愤怒的扭曲：“你们以为我是虫族？”
十二：？
出现在这里，用这种方式沟通，除了虫族，还有别的可能？
还真有别的可能。
“我和你们一样，是改良口粮罢了。”
十二、祁轭、林奕：？
说谁是改良口粮呢！
不过他这么一说 ，十二倒是反应过来，他也是类似于融合计划的产物一样的实验品。
被当做试验品和关在这里暗无天日的被割肉，也不知道哪个更惨。
“你说的割肉是什么意思？”
“你进来看就知道了。”
他不愿多说，怕十二等人卸磨杀驴。
“你必须先说清楚，我们爆破后留给我们操作的时间非常短，如果你不想刚被救出来就被抓回去，还说尽可能说详细点。”
“……”
“你真会救我？”
他语气中带有十成的审视和不信任。
“当然了！我可是正直善良的军校生！”
“我知道你是军校生，但我更知道你是三军十二。”
“噗。”祁轭没忍住笑出来，“看来你风评很差啊。”
前有脸上阴险狡诈的名声在外，后有投敌的舆论加持，这个试验品不信她好像也说得过去。
“行吧，那三军十二先走了，回去叫援军再来解决也不迟。”
“别！”
他焦急制止，真让官方明面出动他就算活着出去也只是换个地方当囚犯。
“这里是明日会孵化虫卵的地方，你们在外面看到的‘肉球’是取我的生物组织培养出‘口粮’，这个工厂的员工也是祂的养料。”
“虫卵在哪？”
“我肚子里。”
“啊？”
十二张大嘴巴，费劲地消化这个炸裂的消息。她记得那次开学考试里出现的虫卵足有成年人的头那么大吧？
他苦笑：“不然要怎么控制我为虫卵的孵化卖命呢？”
虫卵对生机的需求量大，他如果不能提供足够的生机，第一个死的就是他，所以他不得不经常引诱工厂的员工献祭。
除此之外，将虫卵安置在他肚子里，介时他被发现，虫卵也可通过吸收尽他的生机博一下孵化的可能。
十二看向米歇尔：“你带手术工具了吗？”
“当然是没有……谁出紧急外务带手术工具啊！”
“这里有。”他的声音清楚地传入他们脑海中，“虫卵是在生产线搭建完毕后植入的，你们如果要在这里进行手术，我先把器具消毒好。”
虽然条件肯定是比不上医疗舱，但要是等到离开这里再进行手术，那估计他的命早就进虫族腹中了。
十二有还想问他如何引诱工人献祭，这些能量又怎么通过他传输给虫族。但必要的问题对方都已经尽数答完，什么都不做还追着问实在有些缺德。
十二自认是一个公德心满分的人，自然不会这么做这么缺德的事。
“怎么称呼你？”
“……我没有名字，他们管我叫‘不死’。”
倒是个寓意不错的名字，至少比深红的数字代号好。
“好的，不死，你在里面能动吗？”
“能。”
“行，金属壁对外的屏蔽太强，我没法知道你的位置，等会儿我们选好位置后告诉你，你自己躲好。”
不然没被明日会熬死，反而被来救他的人炸死就不好了。
到这里，他声音里才终于带上一丝轻松的喜意：“好！”
于是三人又顺着通风管道爬出实验室，用同样的方法爬上屋顶。
米歇尔拿出定点爆破装置安装在最靠外的角落，朝十二点头。
“往生产线防线蹲下。”
“好了。”
十二朝米歇尔和祁轭二人点头，三人转移至旁边大楼的屋顶上。
“3,2,1！”
“砰！”
房屋的角落被炸开，露出整齐的方形切口。动静不算大，如果用激光切割还可以更隐蔽。
但未经报备擅自把房顶炸开被发现可是要被罚款的，所以要留一人在外围接入这一片区的安防系统，将自刚才起的图像信息都用爆破前的代替，遮住安保部门的眼睛。
这一任务自然是交给祁轭，他转移至周围楼区的最高处掩护，以便有突发情况时即使指挥他们撤离。
十二则带着队伍里唯一的医务人员米歇尔从缺口的一角跳下。
爆破的效果比她想象的好很多，起码并未对房屋的结构造成太大影响，也并未对屋内的设施造成破坏。
比起外围，眼前的房间更加像一间专业生物实验室，唯一不一样的地方是靠墙的部分格外空荡，留出了可供一人展臂通过的通道。
房间的角落，椭圆状的封闭舱体竖着镶嵌在墙上，调整后的位置正好和她们面对面，十二和其中的少年四目相对。
那少年躺在舱内，因四肢乃至躯体都插.满管道而不能随意动作，身上的肌肉严重萎缩。
因为植入虫卵，他的腹部微微隆起，于他苍白的脸色更形成对比，显得诡异又可怜。
他控制着舱体沿着墙边的轨道移动到十二面前，身上的软管小幅度地晃动，看得十二心头一颤。
“这些管道基本都是给虫卵维生的，全部摘下后我不确定我能撑多久，还请动作快些。”
十二双拳微微握紧，将目光从他身上移开：“好。”
原来他说的可以移动是这么个意思。
在十二观察不死的时间里，米歇尔非常有医疗兵素养地借着试验台搭好临时的手术台。
“只要你不介意后遗症，留你一命应该没问题，开始吧。”
不死努力扬起嘴角，少年清秀的面庞上是决然的快活。
死了也好，撑到现在有人闯进来，他已经尽力了。
米歇尔走到不死面前，利落地将将舱体的玻璃击碎，里面的液体流了一地，十二上前小心地将他抱到手术台上。
管道尚未拆下，米歇尔皱着眉快速思索着手术方案。她在流动区行医多年，临床经验丰富，要和三弥的名医比专业知识是比不上，但在这种“疑难杂症”上，流动区第一名医她还是担当得起的。
取虫卵，约等于腹腔的肿瘤切除，这么一想就要简单得多，关键得速度快。
确定了虫卵的位置，米歇尔开始下刀，切割粘黏的内脏组织，剖出跳动的虫卵。
十二则负责屏蔽虫卵失去能量供给后展现出的攻击性，手术总体来说进行得还算顺利。
于是片刻后，那边米歇尔给不死缝合伤口，这边十二摸出腰间的枪对着虫卵就是一枪，在对之间实验室进扫描后往在各处泼上燃油。
另一边，祁轭看向逐渐靠近的人工巡逻飞行器，对十二询问：“最多三分钟，能结束吗？”
如果不能，就得开枪把这一轮的巡逻解决了，这样势必引起联邦的注意，不死的安全很难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