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身子越来越不好,宫务全都是德妃代办。两位皇子孝心感人,每日必到皇后宫中侍疾。
皇后缠绵病榻,吃了太多药,以至脾胃失调,胃口总是不好,但只要是两位皇子差人送来的东西,皇后感其孝心,总能多吃两口,因此大皇子每日都会送吃食点心到皇后宫中。
德妃央娘娘替她画扇面,娘娘画好后,差我给她送去。送完扇面,从德妃宫中出来,我看见若霞。若霞鬼鬼祟祟走进一条夹道,那夹道通向芳菲苑,芳菲苑是先帝宠妃高贵妃的居所,高贵妃病逝后就荒废下来,平时罕有人至。
若霞去那干什么?我疑心若霞和她那主子,又要害人。我躲在蔷薇花架后,留心看她要干什么。不一会,大皇子身边的首领太监刘颂过来和她碰面。
“这是淑妃娘娘给你的赏赐。”若霞先将一只鼓鼓囊囊装满银子的布袋交给刘颂,刘颂收下。若霞又交给他一个纸包道:“这里是冰片,还是老规矩,把这些冰片加到大皇子送给皇后的饮食里。
皇后宫中的人,对两位皇子没有戒备,对两位皇子送来的东西检查的也没那么严。这本是出于母子情深,觉得皇后生下的皇子肯定不会害皇后,没想到却被淑妃钻了空子。淑妃利用皇后对两位皇子的不设防,买通大皇子身边的太监,往大皇子送给皇后的饭食中加冰片。
冰片没有毒,但冰片会让人睡不着觉,皇后娘娘本就有病,再不得休息,无法补养精神,病就越发难好了。
我等他们离开,才从蔷薇花架后出来,快步走回浮香宫。
我把这件事告诉娘娘,事关皇后凤体,娘娘没有犹豫,立即赶到德妃宫中,将这件事告知德妃。
德妃知道后,跟娘娘一起去皇后宫中,将大皇子送来的饭食点心,让太医验了,果然在里面验出冰片。
德妃没有声张,秘密告知大皇子,将刘颂拿下,准备先审出口供,再禀告圣上,等圣上发落。谁知刚把刘颂拿下,还没开始审问,淑妃就跟圣上一起来了。
我的眼皮跳了跳,觉得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淑妃要是没有后招,怎么敢这么大摇大摆带圣上来看我们揭穿她的罪行。
刘颂经过审问,供出是我们家娘娘要他毒害皇后,从他住处搜出的银子和剩余的冰片,他也说是我们宫内的丫鬟彩儿给他的。
圣上命人去拿彩儿,在彩儿房间搜出一包银子,装银子的布袋和刘颂房内装银子的布袋一样。
彩儿说她只是奉娘娘的命将银子和冰片交给刘颂,至于刘颂拿冰片做什么用,她就不知道了。
彩儿不是娘娘的贴身丫鬟,娘娘的事她知道的不是那么清楚才合理,所以她说自己只是奉命行事,对娘娘的意思并不清楚,倒比让她一口咬定娘娘让她送冰片,就是为了毒害皇后,更不容易让人生疑。
这是个计中计,先买通刘颂,往皇后吃食中加冰片,让皇后的病越来越重,然后故意让我发现,等我们家娘娘出来告发,联合刘颂和彩儿诬陷我们家娘娘,让别人以为是我们家娘娘,毒害皇后嫁祸淑妃,既害了皇后,又铲除了我们家娘娘,一箭双雕。
娘娘跪地道:“嫔妾与刘公公从未私下见过面,既然刘公公说是嫔妾让他毒害皇后,那么嫔妾恳求圣上,让刘公公与嫔妾当面对质。嫔妾要问问他,嫔妾是什么时候,在哪里,与他商议这件事的。还有他为什么要听嫔妾的话,帮嫔妾害皇后娘娘。”
圣上却不肯给娘娘分辨的机会,直接下旨道:“妃子江氏,毒害皇后,构陷嫔妃,即日起废为庶人,迁居冷宫。”
圣上的真心瞬息万变,小姐就这样失了宠。
我和秋晴陪着小姐,一同被关进冷宫。
冷宫条件艰苦,好在傅行舟会偷偷送东西过来,日子倒也不至于十分过不下去。只是我和秋晴有些担心小姐,圣上待小姐的态度前后差距如此之大,我们怕小姐心里难受。
傅行舟告诉我刘颂和彩儿都死了,一个不小心从楼上坠落,一个失足跌进荷花池。淑妃做事着实干净狠辣,死无对证,绝不给我们翻案的机会。
不过傅行舟还是调查到,刘颂家里有位瞎眼的老母亲和位瘸腿的胞弟,就在不久前,刘颂的母亲和胞弟离奇失踪。傅行舟推测,必是淑妃让人绑架了刘颂的母亲和胞弟,以他母亲和胞弟的性命相威胁,才让刘颂身受大理寺重刑,仍然坚持不说实话。不知道刘颂的母亲和胞弟现在怎么样了?若是能找到他们,必能让真相大白。
我在傅行舟的帮助下,从冷宫偷偷溜出来,和傅行舟一起去找刘颂母亲和胞弟的下落。我们先去了刘颂家,在刘颂家没有找到有用的线索。淑妃人在深宫,她要绑架刘颂的母亲和胞弟,必要交给外面的人去做。我们决定等到晚上,趁夜色到戴相府中探听一下消息。还没到晚上,广通渠发现两具尸体。
尸体已经被泡的辨不出面目,府衙让刘颂的邻居们过来辨尸。邻居们认出尸体身上穿的衣服,是刘颂母亲和胞弟常穿的衣服。府衙以刘颂的瞎眼老母去渠边取水,失足落入渠中,刘颂的瘸腿胞弟跳进渠中救母,体力不支,双双溺毙为由结案。
这案结的可以说是漏洞百出。
我和傅行舟混在看热闹的人群中,近距离观察两具尸体,确定这两具尸体不是刘颂的母亲和胞弟。
傅行舟之前打听过,刘颂的胞弟不是天生瘸,他是小时候,不小心被马车撞到,没钱医治才变成瘸子。他的右腿关节和正常人不一样,但这两具尸体的右腿关节都是完好的。
原来刘颂的胞弟腿虽然瘸,人却极聪明。戴相派人过去绑架他们的时候,刘颂胞弟看情况不对,偷偷袖了一包蒙汗药在袖子里。
淑妃下令灭口前,刘颂的胞弟早已偷偷将蒙汗药放进看守他们的人的酒碗之中,趁看守之人昏迷,趁机取了看守之人性命,然后和看守之人换了衣服,把看守之人的尸体扔进广通渠,让别人以为他们已经死了,迷惑敌人,拖延时间。干完这些,他才带着母亲逃走。
两个生活艰苦的小人物,被当朝宰相追杀,在京城混不下去了,会去哪里?
人在丧失安全感的时候,会去的肯定是自己熟悉的地方。除了京城,刘颂母亲和胞弟熟悉的就只有他们的祖籍黔地。我和傅行舟推测,刘颂的母亲和胞弟一定去了黔地。
去往黔地的路不止一条,我们没在路上碰到他们。我们两个正常人,赶路肯定比瞎子加瘸子的组合快些。
我和傅行舟到达刘颂的老家已经三天了,刘颂的母亲和胞弟还没有回来,就在我们觉得我们可能判断失误,他们根本没回老家的时候,刘颂的母亲和胞弟终于颤巍巍的回来了。
我和傅行舟要带他们回京城,到圣上面前讲明真相。刚开始他们不肯,我们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并承诺一定保证他们的安全,他们才答应。
我们刚准备启程回京,院子里闯进四个武功高强的黑衣人。
我们四个人之中,只有傅行舟会武功。傅行舟以一敌四,还要抽出手保护我们三个,才打了十几个回合,就已经渐渐落入下风。傅行舟被黑衣人死死缠住,其中一个黑衣人,趁机抽身朝我们三个走来。
我拿着一把匕首,准备跟黑衣人拼命。结果外面来了一队官兵,将院子团团围住。黑衣人们想要撤退,但没成功,被官兵拿下。
原来圣上根本就不信小姐会害皇后,也不信小姐会诬陷淑妃。圣上之所以把小姐打入冷宫,只是想让淑妃放松警惕,趁机调查真相。
官兵和我们一起护送刘颂的母亲和胞弟回京。
刘颂的母亲和胞弟在圣上面前讲明真相,圣上废了淑妃,并借此狠狠打压了戴相。
我私逃出宫,圣上却没有罚我,反而说我忠心护主,赏了我一百两银子。
皇后的病已是好不了了,德妃的容貌和家世,决定她只能代理宫务,绝不可能登上后位,能接替皇后之位的就只有我们家娘娘。
娘娘出了冷宫。遗憾的是,这段时间太过忙乱,顾不上那两盆兰花,那两盆兰花全都枯死了。
傅行舟见到那两盆枯死的兰花,感慨道:“你竟然还留着。”
我苦笑:“是呀,娘娘不要了,我就留着了。”
傅行舟道:“别伤心了,改明我再送你两盆。”
我一直在等傅行舟送我兰花,可我没有等到就死了。
淑妃被废后,人在冷宫,变的疯疯癫癫。戴相不甘心,又送了两个庶女进宫争圣宠。
戴相的那两个庶女,偷偷把淑妃从冷宫放了出来。
我实在无法理解淑妃,一直都是她在害我们家娘娘,我们家娘娘并未害过她,可她居然那么恨我们家娘娘。她提着刀,闯进浮香宫。
我几乎没有犹豫,替娘娘挡下那一刀。
娘娘待我那么好,我理因做个忠仆,替娘娘挡刀。再者傅行舟那么爱娘娘,什么事都愿意为娘娘做,如果娘娘死了,他一定会伤心,我不想让他伤心。还有夫人,夫人年纪大了,白发送黑发人,夫人肯定受不住。
而我,自从爹娘死了,就再也没有人爱我了。
我死了,可能只有相伴多年的娘娘和秋晴会为我流一滴泪,其他人肯定会很快将我忘记。
侍卫们姗姗来迟,将提刀行凶的淑妃拿下。傅行舟看见我受伤,抱起我要将我送往太医院。我看见他哭了,他竟然也愿意为我流一滴泪。
我用尽全力抬起手,替他擦了擦泪。其实我也活够了,人间太苦了,我要去找我爹我娘了。
我告诉傅行舟,请他去一趟姑苏,把我埋在我爹我娘身边。
我很怀念以前,那时候我爹我娘还没死,我们生活在姑苏。春天的阳光那样好,堤上的柳絮飘的满院子都是,被风吹着,滚成一个个雪白蓬松的柳絮球。小小的无忧无虑的我,跑过去,一脚一个,将它们踩的粉碎。
皇后缠绵病榻,吃了太多药,以至脾胃失调,胃口总是不好,但只要是两位皇子差人送来的东西,皇后感其孝心,总能多吃两口,因此大皇子每日都会送吃食点心到皇后宫中。
德妃央娘娘替她画扇面,娘娘画好后,差我给她送去。送完扇面,从德妃宫中出来,我看见若霞。若霞鬼鬼祟祟走进一条夹道,那夹道通向芳菲苑,芳菲苑是先帝宠妃高贵妃的居所,高贵妃病逝后就荒废下来,平时罕有人至。
若霞去那干什么?我疑心若霞和她那主子,又要害人。我躲在蔷薇花架后,留心看她要干什么。不一会,大皇子身边的首领太监刘颂过来和她碰面。
“这是淑妃娘娘给你的赏赐。”若霞先将一只鼓鼓囊囊装满银子的布袋交给刘颂,刘颂收下。若霞又交给他一个纸包道:“这里是冰片,还是老规矩,把这些冰片加到大皇子送给皇后的饮食里。
皇后宫中的人,对两位皇子没有戒备,对两位皇子送来的东西检查的也没那么严。这本是出于母子情深,觉得皇后生下的皇子肯定不会害皇后,没想到却被淑妃钻了空子。淑妃利用皇后对两位皇子的不设防,买通大皇子身边的太监,往大皇子送给皇后的饭食中加冰片。
冰片没有毒,但冰片会让人睡不着觉,皇后娘娘本就有病,再不得休息,无法补养精神,病就越发难好了。
我等他们离开,才从蔷薇花架后出来,快步走回浮香宫。
我把这件事告诉娘娘,事关皇后凤体,娘娘没有犹豫,立即赶到德妃宫中,将这件事告知德妃。
德妃知道后,跟娘娘一起去皇后宫中,将大皇子送来的饭食点心,让太医验了,果然在里面验出冰片。
德妃没有声张,秘密告知大皇子,将刘颂拿下,准备先审出口供,再禀告圣上,等圣上发落。谁知刚把刘颂拿下,还没开始审问,淑妃就跟圣上一起来了。
我的眼皮跳了跳,觉得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淑妃要是没有后招,怎么敢这么大摇大摆带圣上来看我们揭穿她的罪行。
刘颂经过审问,供出是我们家娘娘要他毒害皇后,从他住处搜出的银子和剩余的冰片,他也说是我们宫内的丫鬟彩儿给他的。
圣上命人去拿彩儿,在彩儿房间搜出一包银子,装银子的布袋和刘颂房内装银子的布袋一样。
彩儿说她只是奉娘娘的命将银子和冰片交给刘颂,至于刘颂拿冰片做什么用,她就不知道了。
彩儿不是娘娘的贴身丫鬟,娘娘的事她知道的不是那么清楚才合理,所以她说自己只是奉命行事,对娘娘的意思并不清楚,倒比让她一口咬定娘娘让她送冰片,就是为了毒害皇后,更不容易让人生疑。
这是个计中计,先买通刘颂,往皇后吃食中加冰片,让皇后的病越来越重,然后故意让我发现,等我们家娘娘出来告发,联合刘颂和彩儿诬陷我们家娘娘,让别人以为是我们家娘娘,毒害皇后嫁祸淑妃,既害了皇后,又铲除了我们家娘娘,一箭双雕。
娘娘跪地道:“嫔妾与刘公公从未私下见过面,既然刘公公说是嫔妾让他毒害皇后,那么嫔妾恳求圣上,让刘公公与嫔妾当面对质。嫔妾要问问他,嫔妾是什么时候,在哪里,与他商议这件事的。还有他为什么要听嫔妾的话,帮嫔妾害皇后娘娘。”
圣上却不肯给娘娘分辨的机会,直接下旨道:“妃子江氏,毒害皇后,构陷嫔妃,即日起废为庶人,迁居冷宫。”
圣上的真心瞬息万变,小姐就这样失了宠。
我和秋晴陪着小姐,一同被关进冷宫。
冷宫条件艰苦,好在傅行舟会偷偷送东西过来,日子倒也不至于十分过不下去。只是我和秋晴有些担心小姐,圣上待小姐的态度前后差距如此之大,我们怕小姐心里难受。
傅行舟告诉我刘颂和彩儿都死了,一个不小心从楼上坠落,一个失足跌进荷花池。淑妃做事着实干净狠辣,死无对证,绝不给我们翻案的机会。
不过傅行舟还是调查到,刘颂家里有位瞎眼的老母亲和位瘸腿的胞弟,就在不久前,刘颂的母亲和胞弟离奇失踪。傅行舟推测,必是淑妃让人绑架了刘颂的母亲和胞弟,以他母亲和胞弟的性命相威胁,才让刘颂身受大理寺重刑,仍然坚持不说实话。不知道刘颂的母亲和胞弟现在怎么样了?若是能找到他们,必能让真相大白。
我在傅行舟的帮助下,从冷宫偷偷溜出来,和傅行舟一起去找刘颂母亲和胞弟的下落。我们先去了刘颂家,在刘颂家没有找到有用的线索。淑妃人在深宫,她要绑架刘颂的母亲和胞弟,必要交给外面的人去做。我们决定等到晚上,趁夜色到戴相府中探听一下消息。还没到晚上,广通渠发现两具尸体。
尸体已经被泡的辨不出面目,府衙让刘颂的邻居们过来辨尸。邻居们认出尸体身上穿的衣服,是刘颂母亲和胞弟常穿的衣服。府衙以刘颂的瞎眼老母去渠边取水,失足落入渠中,刘颂的瘸腿胞弟跳进渠中救母,体力不支,双双溺毙为由结案。
这案结的可以说是漏洞百出。
我和傅行舟混在看热闹的人群中,近距离观察两具尸体,确定这两具尸体不是刘颂的母亲和胞弟。
傅行舟之前打听过,刘颂的胞弟不是天生瘸,他是小时候,不小心被马车撞到,没钱医治才变成瘸子。他的右腿关节和正常人不一样,但这两具尸体的右腿关节都是完好的。
原来刘颂的胞弟腿虽然瘸,人却极聪明。戴相派人过去绑架他们的时候,刘颂胞弟看情况不对,偷偷袖了一包蒙汗药在袖子里。
淑妃下令灭口前,刘颂的胞弟早已偷偷将蒙汗药放进看守他们的人的酒碗之中,趁看守之人昏迷,趁机取了看守之人性命,然后和看守之人换了衣服,把看守之人的尸体扔进广通渠,让别人以为他们已经死了,迷惑敌人,拖延时间。干完这些,他才带着母亲逃走。
两个生活艰苦的小人物,被当朝宰相追杀,在京城混不下去了,会去哪里?
人在丧失安全感的时候,会去的肯定是自己熟悉的地方。除了京城,刘颂母亲和胞弟熟悉的就只有他们的祖籍黔地。我和傅行舟推测,刘颂的母亲和胞弟一定去了黔地。
去往黔地的路不止一条,我们没在路上碰到他们。我们两个正常人,赶路肯定比瞎子加瘸子的组合快些。
我和傅行舟到达刘颂的老家已经三天了,刘颂的母亲和胞弟还没有回来,就在我们觉得我们可能判断失误,他们根本没回老家的时候,刘颂的母亲和胞弟终于颤巍巍的回来了。
我和傅行舟要带他们回京城,到圣上面前讲明真相。刚开始他们不肯,我们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并承诺一定保证他们的安全,他们才答应。
我们刚准备启程回京,院子里闯进四个武功高强的黑衣人。
我们四个人之中,只有傅行舟会武功。傅行舟以一敌四,还要抽出手保护我们三个,才打了十几个回合,就已经渐渐落入下风。傅行舟被黑衣人死死缠住,其中一个黑衣人,趁机抽身朝我们三个走来。
我拿着一把匕首,准备跟黑衣人拼命。结果外面来了一队官兵,将院子团团围住。黑衣人们想要撤退,但没成功,被官兵拿下。
原来圣上根本就不信小姐会害皇后,也不信小姐会诬陷淑妃。圣上之所以把小姐打入冷宫,只是想让淑妃放松警惕,趁机调查真相。
官兵和我们一起护送刘颂的母亲和胞弟回京。
刘颂的母亲和胞弟在圣上面前讲明真相,圣上废了淑妃,并借此狠狠打压了戴相。
我私逃出宫,圣上却没有罚我,反而说我忠心护主,赏了我一百两银子。
皇后的病已是好不了了,德妃的容貌和家世,决定她只能代理宫务,绝不可能登上后位,能接替皇后之位的就只有我们家娘娘。
娘娘出了冷宫。遗憾的是,这段时间太过忙乱,顾不上那两盆兰花,那两盆兰花全都枯死了。
傅行舟见到那两盆枯死的兰花,感慨道:“你竟然还留着。”
我苦笑:“是呀,娘娘不要了,我就留着了。”
傅行舟道:“别伤心了,改明我再送你两盆。”
我一直在等傅行舟送我兰花,可我没有等到就死了。
淑妃被废后,人在冷宫,变的疯疯癫癫。戴相不甘心,又送了两个庶女进宫争圣宠。
戴相的那两个庶女,偷偷把淑妃从冷宫放了出来。
我实在无法理解淑妃,一直都是她在害我们家娘娘,我们家娘娘并未害过她,可她居然那么恨我们家娘娘。她提着刀,闯进浮香宫。
我几乎没有犹豫,替娘娘挡下那一刀。
娘娘待我那么好,我理因做个忠仆,替娘娘挡刀。再者傅行舟那么爱娘娘,什么事都愿意为娘娘做,如果娘娘死了,他一定会伤心,我不想让他伤心。还有夫人,夫人年纪大了,白发送黑发人,夫人肯定受不住。
而我,自从爹娘死了,就再也没有人爱我了。
我死了,可能只有相伴多年的娘娘和秋晴会为我流一滴泪,其他人肯定会很快将我忘记。
侍卫们姗姗来迟,将提刀行凶的淑妃拿下。傅行舟看见我受伤,抱起我要将我送往太医院。我看见他哭了,他竟然也愿意为我流一滴泪。
我用尽全力抬起手,替他擦了擦泪。其实我也活够了,人间太苦了,我要去找我爹我娘了。
我告诉傅行舟,请他去一趟姑苏,把我埋在我爹我娘身边。
我很怀念以前,那时候我爹我娘还没死,我们生活在姑苏。春天的阳光那样好,堤上的柳絮飘的满院子都是,被风吹着,滚成一个个雪白蓬松的柳絮球。小小的无忧无虑的我,跑过去,一脚一个,将它们踩的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