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纪念的目光骤然变得阴沉,握紧了拳头,心中泛起怒意。

    何释隐这个贱人是什么时候又勾引潋姐了,这个男人一如既往的不要脸,以前是这样,现在更是如此。

    “啧,不要脸的小三炫耀什么呢。”

    “小心被黄毛小子扒.光了扔到大街上去。”他冷笑一声,将头搭在谢潋的肩膀上,压低声音警告,“她还要睡,潋姐的起床气可是很吓人的,你最好现在就滚出去。”

    何释隐丝毫不为所动,依然站在那里。

    什么小三,当初自己和小潋可没有分手,所以别人才是小三。

    他冷淡地扫了他一眼,视线移到谢潋身上,身体一顿,问:“小潋的脖子怎么了?”

    他刚才在外面没有注意到她的伤口,头发挡住了,但现在靠近了,终于看清,眼神顿时一沉。

    宋纪念也微微一顿,神色瞬间变得严肃。“这件事……”他缓缓从床上坐起身,偏头示意何释隐,“跟我去外面聊。”

    何释隐察觉出事情有些不对,并没有再争锋相对。

    而是先微微俯身,伸手轻轻为谢潋理了理散落的发丝,目光里藏着化不开的柔情,随即才转身走了出去。

    两人站在走廊上,气氛凝重而压抑。

    宋纪念双手抱臂,身体斜斜靠在墙上,语气懒散,却掩不住话语中的刀锋:“是京左弄伤了潋姐,伤得很严重。你知道的,他们高中时就不对付,我真是心疼她。”

    “如果你是真心对潋姐,我们的计划必须再加快进程,我怕他会做出什么伤害她的事。”

    何释隐从始至终都不知道京左和谢潋发生的那件事,一直以为谢潋出国是为了躲他。

    因为她的一句恶心,让他自卑自毁,用阴暗的方式过了整整五年。

    宋纪念也当然不会将这件事告诉他,但是为了让谢潋能早日回来。

    他说动了家里,又去找何释隐这个逐利的商人,故意用言语戳他肺管子,利用他对谢潋身边男人的嫉妒心,商量着怎么一起把京家搞垮瓜分掉。

    “京左?他又出现了?”何释隐双手交叠在腹前,手指轻轻敲着另一只手。

    尽管听到这个消息后额角青筋都爆出来了,还是理智地分析道。“已经够快了,我们之前的方案是针对没有京左的京家,但现在情况不同了。计划的进程可以加快,但贸然行动会有风险。”

    “京左可不像他的父亲那样,会顾及利益和家族,他更狠、更难对付。”

    宋纪念抓抓头发,突然就笑了,“我还以为你有多喜欢潋姐,也不过如此。”

    “潋姐现在已经受伤了,他们两人争锋相对这么多年,这次她回来,两人的斗争升级到动真格了。难保下次会受怎样的伤,你不关心,可是我心疼。”

    “你不打算有动作就滚远点,你不配出现在她身边。”

    何释隐摘下眼镜,眼神冷冽,毫不犹豫地一拳打在宋纪念的脸上,“你不要用激将法,这事你做不了主。你只需要确保京左出现后,你的三个哥哥还能保持一致,搞垮京家的决心。”

    “你!”宋纪念捂着下巴,怒气冲天,猛地抓住何释隐的衣领,正准备反击。

    忽然门“啪”一声被推开,谢潋缓缓从房间里走出来,揉着惺忪的眼睛,打了个哈欠。她看到何释隐,直接问:“释隐?你怎么来了?”

    她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局面,眉毛微微一挑:“你们这是在打架?”

    “伯父让我回来吃饭。”何释隐看到她后,整个人的气息敛起,睫毛颤了颤,面上一脸无辜与隐忍,“他不小心摔了一跤,特别滑稽。这一幕被我看到了,所以恼羞成怒想要打我。”

    明明是接近一米九的成熟型男,此时却格外楚楚可怜。

    宋纪念没想到他居然这么无耻倒打一耙,连忙想要解释,“不是的,是他——”

    只可惜谢潋才不在乎这个,她摆摆手,“别在我房间门口打,要打就去院子里打。你们千万要记得别打脸,看到猪头就反胃。”

    “误会,误会!我去上个厕所!”宋纪念脸色一变,生怕是在点自己。他立刻捂住下巴,跑进洗手间去照镜子,检查自己的伤口。

    何释隐重新将眼镜戴上,跟在她身后,关心地询问:“脖子怎么了?”

    “还能怎么。”谢潋闷头往下走,直奔餐厅,她直接绕着大理石圆桌转一圈,自觉坐在了主位上,这才回答起他的话。

    “被狗咬了,可疼可疼了。”

    何释隐在她旁边坐下,抬手将她胸前的头发撩到身后,好不捂住伤口。“如果你愿意可以和我说说是怎么回事。”

    谢潋稍稍挑眉,和你说有什么用,被人咬一口真就那么光荣要到处说呗。

    她冲何释隐招招手,让他搬着椅子坐近点。

    何释隐照指示坐近了些,她抬手往他胸肌上扇了一巴掌。她的动作太突然了,运动的充血状态早已经过去,他也没有用力绷着,因此软绵绵的。

    这一巴掌扇得胸.肌左右漾动,色气十足。

    “怎么了?”何释隐胸口一疼,喉间溢出一声闷哼,有些欲拒迎欢地问。

    谢潋一手抚上他的胸膛,直接将脸贴上去,“和你说有什么用,还不如把疼痛转移给你。”她用脸蹭了蹭,抬起头,将下巴抵在上面,双眼直勾勾盯着他问,“是我爸让你来的?我不在的时候你经常来?”

    何释隐的喉结滑动,“没有,你出国后我就搬走了,后来伯父有事找我才来吃了几顿饭。”

    谢潋哦了声,“这几天我也不去上班了,合作的事等我好了再推动。”

    她干脆用这个由头再拖一阵子。

    “没问题。”

    “那就这么说定了,受伤了果然还是要有身材好又长得好看的美男安慰。”谢潋笑着调侃,“就像现在,我的心思就全在你身上,脖子上的疼都减轻了。”

    明明预想过那么多次,也真的有过亲密接触,何释隐听到她的话还是忍不住耳根一热。

    他的胸腔起伏,小声说道,“今晚我可以留在这里吗?我带了上次你想玩的绳子。”

    绳子?是自己上次刷到那个吗?

    谢潋来了兴趣,欢快地拍手决定,“那你就留下来吧。”

    *

    与此同时,宋纪念站在洗手间里,盯着镜子中的自己,心绪复杂。

    虽然下巴只是有些红肿,但他依旧不放心,熟练从抽屉里拿出一条新毛巾,沾了冷水敷在脸上,试图消肿。

    绝对不能让潋姐嫌弃自己丑,尤其是在何释隐这个贱人面前。

    *

    黄昏时分,廷瑞酒店的餐厅里。一名年轻的服务员推开九号包厢的门,手里握着打扫工具,准备例行清洁。

    他随手摸到墙上的开关,将所有的开关打开。瞬间,房间被耀眼的白光充斥,明亮如白昼。

    服务员下意识地眨了眨眼,等视线适应了亮光后,心脏猛地一跳!

    一个金发碧眼,皮肤白皙,十分像模特的男生,正安静地坐在椅子上,背对着窗户,目光如铁般牢牢盯着门口的方向。

    聚会的人明明下午就已经走光了,怎么还有个人在这啊!不会出事了吧。

    他调整好表情,试探性地开口:“先生,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那个金发的外国男生只是轻轻摇了摇头,目光依旧不曾移动,仿佛在等待着什么,又好似全然没有在意外界的动静。

    服务员见状,只好再次委婉提醒,“这里还没打扫好,您可以去休息室休息,我们会给您准备茶点。”

    然而,派翠克连一丝反应都没有给他,仿佛对他的话充耳不闻。

    “先生?先生?”

    服务员见他完全不搭理自己,又不能赶客人,他束手无策,在心里暗骂一声神经病,只好跑去上报主管。

    推开主管办公室的门时,他本以为只会见到主管,没想到酒店的老板李清寒也在场。她正坐在办公桌旁,修长的手指优雅地翻阅着文件。

    见他踌躇,李清寒主动抬眼,淡声道:“说吧,什么事?”

    服务员稍显紧张,但在她的目光下,还是迅速汇报,“九号包厢还有一位客人在,他一直坐在那里盯着门口,问他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也不说话,想请他去休息室休息也没有反应,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难道是有人喝醉了?

    李清寒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你做得很好,带我去看看吧。”

    走廊里的灯光昏暗,李清寒跟随着服务员的脚步来到九号包厢。门被推开后,里面坐着的人却令她颇感意外。

    “派翠克?”她唇角轻抿,语气中带着淡淡的疑惑,“你怎么还在这里?你没和潋姐一起回去吗?”

    派翠克抬眼看向她,本没打算回答,但这是潋的好朋友,不能给潋丢脸。

    他的嘴角轻轻动了动,“没有。潋让我在这里等她。”

    “……”

    “所以你就一直在这等?”李清寒嘴角抽了抽。

    虽然听谢潋说过新男友性格执拗很好玩,但她没想到是字面意义上的执拗……

    “潋姐出了点事已经走了,可能没顾得上你,要不你先自己回去吧。”

    派翠克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她说让我等,我就要等她回来。”

    活像是被锁在超市门口的后,怕主人会在下一刻出现来接它,所以就算暴雨天,淋成落汤狗也不敢离开半分。

    李清寒无奈地叹了口气,意识到劝说他根本无济于事。她掏出手机,拨通了谢潋的电话,准备让她亲自和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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