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已经到了年底，新家的下沉式阳光房里，仍是生机一片。
冯琳打来辱骂电话时，林晓正在修剪两株“绿豆糕”木绣球的枝条，也在等出差多日的黎近回家。
看来电显示是陌生号码，林晓还以为是快递或推销广告，结果刚接通，就听到了冯琳那尖厉刺耳的嗓音，她以极其低俗、歹毒的话语咒骂着。
不过冯琳骂得挺没逻辑，一会咒林晓将来如何如何悲惨，一会又骂林晓出门就被车撞死，骂来骂去也骂不出什么新花样。
从小到大，林晓头一回被人如此恶毒地诅咒。
不过，林晓一点都不生气，反倒体验到了林婧怡提及的隐秘的成就感。毕竟冯琳此时此刻的无能狂怒也有她推波助澜的功劳。
一个月前在行业展会上，林晓刚跟人介绍完运动康复设备的传感器精度问题。
冯琳笑吟吟地朝她走过来，林晓猜她是想假惺惺地来作妖，就急侧过身整理起宣传小册，打算装作没看见。
冯琳却熟络地拍了下林晓的肩膀，很是热情地跟她打招呼。
没躲掉，林晓也只能勉强笑了笑。不过林晓懒得应付她，继续装忙，摆明了不想攀谈的态度。
见几个戴头巾的老外在他们展台前徘徊，其他同事都在忙着，林晓就忙用稍生涩的英语给他们介绍产品。结果发现他们的英语水平也不怎么样，一番艰难沟通后，林晓已经口干舌燥，便穿过人群，去自动售货机买了几瓶水。
实在太渴，林晓就先开了一瓶水来喝，一回头就看到冯琳阴魂不散地站在她跟前，吓得她直接呛了口水。
林晓正咳着呢，冯琳就开始阴阳怪气：“工作很卖力嘛！不过，你也确实应该好好工作多赚点钱，万一哪天离婚了，你还有份工作。当然了，我不是咒你和黎近的婚姻不幸，只是客观而言，从事金融行业的离婚率高。”
林晓继续喝水，懒得理她。
“不过靠死工资也存不了什么钱，你不如现在趁还是他老婆，多跟投一些赚钱的项目；我大学那会儿就跟着黎近赚了六十几万。”
林晓白了冯琳一眼，仍不想接她的话茬。
冯琳不识趣，继续以偏概全：“黎近是洁身自好，但男人嘛，到了六七十岁，还是喜欢二十五岁以下的漂亮女人。”
林晓忍不住怼她：“难道你活着就是为了让男人喜欢吗？你刚又说男的都喜欢二十五以下的，那你现在快三十了，活着也什么意思了吧？”
冯琳冷哼一声，还在嘴硬：“我好心提醒你，别不知好歹。”
“你凭什么搁这黎近长黎近短的，你现在跟他有什么关系吗？”
听林晓这话，冯琳没有半点羞愧，反倒很得意：“无论黎近以后喜欢上多少女人，他这一生都不会忘掉我！就好比上次那件事，他也仅仅只是让我以后不要再欺负你。你知道这是为什么？”
“因为你是他初恋，所以对你心慈手软呀。”
冯琳显然没料到林晓会如此坦然地说出她最想听到的话来，竟一时不知怎么接话了。
林晓故意微微倾斜身体，凑近她的耳畔：“人还是要点脸皮的好，否则，下次写保证书求饶恕也不凑效了。”说完，又补刀：“我是在好心提醒你，可别不识好歹噢。”
冯琳气得瞪圆了眼珠子。
不等冯琳回骂，林晓立刻混入热闹的人群往展位走，人群嘈杂，但还是听到了冯琳愤怒的跺脚声。
以为冯琳这回总该收敛了，结果没想到她变本加厉。
个把小时后，销售部的同事季姐正跟潜在客户介绍公司的新器械呢，冯琳突然跑来插话，与客户搭讪起来，还明褒实贬，含沙射影地把林晓他们公司损了一通。
由于之前的确合作了那么久，冯琳对他们的情况相当了解，几句真话夹着几句假话就更有说服力。
也不能怪客户轻易就被她忽悠走了。
季姐家里有个患先天性心脏病的孩子，她老公又被亲戚设局骗了个精光，眼下他们夫妻俩不得不加倍努力才能偿还债务。但季姐生性乐观，平日里工作积极又努力，面对工作难题也都是乐呵呵的，这会儿却难过得快哭出来。
可打工人哪里有时间掉眼泪，季节还是得强颜欢笑，耐心接待其他走过路过的咨询者。
不知是季姐强忍住的泪水，还是冯琳在不远处的康健医疗展位跟人谈笑风生时，递来傲慢又得意的眼神刺|激到了林晓。
林晓决心扯掉冯琳虚伪的面具。
谈不上为了正义，就是单纯的想报复冯琳，想让她也尝尝世间的苦。
可除了直接冲过去扯她头发骂她绿茶，林晓还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但是当林晓再次看到康健医疗的 LOGO，她突然就有了灵感。
林晓观察了很久，然后又通过网络新闻确认了那位修过眉毛的高个男士就是康健医疗的销售总监周顺全。
等了很久，终于等到他往参展商休息室走。
林晓忙假装痛经，让季姐送她去参展商休息室休息会儿。
季姐爽快答应，搀扶着林晓往展商休息室走。结果林晓冲得比她还快。
季姐其实有点莫名，但她向来待人和善，尤其听到林晓开始安慰她不要跟冯琳一般见识，她一下就明白了过来，冲林晓感激地笑了笑。
接着，林晓就尽量以安慰的口吻告诉季姐，别看冯琳这么嚣张，其实全赖她男友陈宇阳替她撑腰，但等她男友得到应有的制裁，她自然就不能为所欲为了。
林晓稍稍提高了些嗓门，把有关合安医疗器械公司不仅涉及虚假宣传和误导消费者等违法行为，还存在涉嫌财务造假、临床试验数据造假等等诸多问题全都说了个遍。
季姐的眼神告诉林晓，她听得云里雾里的；其实林晓自己也是不懂装懂，但她知道有人会懂，也会仔细的去查。
林晓用余光确认周顺全认真偷听了她不经意透露的信息后，便满意地才拉着季姐回了展位。
当天晚上，林晓还跟林婧怡复盘，分析，生怕她自以为是的借力打力不过是一场自嗨。其实林晓是想林婧怡给她一些安慰或鼓励的。但林婧怡没有如她愿，也没说她的临场反应算不算得上高明。
林婧怡态度模棱两可：“只要不是把自己献祭给仇恨，任何复仇方式都是高明的。”
听起来晦涩，林晓也懒得深究其意，毕竟她只想让冯琳栽跟头。
没隔多久，有关冯琳的八卦一个个传来。
最初传出来的是合安医疗器械的相关负面消息，由此牵扯出冯琳与陈宇阳的恋情，以及冯琳借助这层关系以权谋私，不仅为自己也为合安医疗器械牟取利益。
陈宇阳隔天就通过社交平台进行了公告，声称合安医疗器械合法合规经营，是有人刻意抹黑；同时还澄清他本人跟冯琳仅仅是普通朋友关系，并且他有女朋友，恳请大家不信谣不传谣，不要让谣言伤害到无辜的心上人。
澄清公告一出，马上又人扒出陈宇阳与坦途科技的二千金正在交往，而他之所以紧急发声，无非是为了保证联姻顺利。原本他不吭声，也没多少热度，毕竟不是公众人物，可他一澄清，跟坦途科技扯上关系，就难免引发了公众的广泛关注和各路营销号的竞相报道。
不过，很快就有留言讽刺陈宇阳所谓的“心上人”其实是“新上任”。指责他始乱终弃，并贴出了他与冯琳的同游日本的一些合照力证陈宇阳和冯琳就是恋人关系。
就在舆论开始倾向冯琳时，突然有人曝光了冯琳性贿赂合安医疗器械某要职人员的绯闻，甚至流传出了床照，有人从技术角度分析照片是处理过的合成照片。
但比起真相，吃瓜群众更愿意相信八卦和猎奇，于是又开始指责冯琳道德败坏，认为陈宇阳也是被蒙蔽的受害者，冯琳才是那个最卑劣最无耻的，为了钱财不择手段。
冯琳彻底成了众矢之的，人人都可唾弃辱骂，甚至有人因为跟她同名而感觉倒霉。
事情的发展已经偏离了林晓的设想，林晓起初只是想让她吃点苦头，没想让她遭受如此毁灭性的打击，更没想到，冯琳曾经意图对她施加的伤害，竟还之彼身。
林晓感慨这世间爱情有千万种，可无论是两情相悦还是委曲求全，又或者别的形式，入爱河，皆是以身试险。
后来谭文娟告诉林晓，冯琳的悲剧都是她咎由自取。
起初冯琳得知陈宇阳铁了心要跟她撇清关系，她愤怒又崩溃，也知道自己无力挽回；索性就不假清高了，直接向陈宇阳索要分手费。
大概是因为数目高昂，陈宇阳没答应。
冯琳一怒之下就趁着爆料进行了自爆。
如果说陈宇阳之前多少还有些亏欠心理，自冯琳自爆后，他就彻底失去了耐心，反手就捏造了冯琳性贿赂的丑闻。
陈宇阳对冯琳的报复，无异于杀人，只不过，他杀死的是冯琳的社会属性罢了。
但不知是出于恐惧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冯琳并没有追究陈宇阳的法律责任，但陈宇阳公司被查，联姻被搅黄，他迟早也会面临他应得的后果和报应。
林晓听腻了冯琳毫无创意的诅骂，于是嘲笑她词汇匮乏不如多去读读书，又吐槽她情绪把控能力差，怎么一生气连普通话都说不好了呢？不如等将来头脑清醒、吐词清晰了，再打电话来给人解闷。
冯琳被林晓气得发出刺耳的尖叫，料想到冯琳即将爆发出更为恶毒的词语，林晓果断地结束了通话。然后继续悠哉悠哉地修剪木绣球的枝条，剪得差不多了，再后退两步，稍稍离远些打量。
林晓正颇为满意地欣赏木绣球的身姿，忽然，脑子里闪过一个怪异的念头。
这次，它不再是一缕飘忽的烟雾，而是一道清晰的灵光。
冯琳打来辱骂电话时，林晓正在修剪两株“绿豆糕”木绣球的枝条，也在等出差多日的黎近回家。
看来电显示是陌生号码，林晓还以为是快递或推销广告，结果刚接通，就听到了冯琳那尖厉刺耳的嗓音，她以极其低俗、歹毒的话语咒骂着。
不过冯琳骂得挺没逻辑，一会咒林晓将来如何如何悲惨，一会又骂林晓出门就被车撞死，骂来骂去也骂不出什么新花样。
从小到大，林晓头一回被人如此恶毒地诅咒。
不过，林晓一点都不生气，反倒体验到了林婧怡提及的隐秘的成就感。毕竟冯琳此时此刻的无能狂怒也有她推波助澜的功劳。
一个月前在行业展会上，林晓刚跟人介绍完运动康复设备的传感器精度问题。
冯琳笑吟吟地朝她走过来，林晓猜她是想假惺惺地来作妖，就急侧过身整理起宣传小册，打算装作没看见。
冯琳却熟络地拍了下林晓的肩膀，很是热情地跟她打招呼。
没躲掉，林晓也只能勉强笑了笑。不过林晓懒得应付她，继续装忙，摆明了不想攀谈的态度。
见几个戴头巾的老外在他们展台前徘徊，其他同事都在忙着，林晓就忙用稍生涩的英语给他们介绍产品。结果发现他们的英语水平也不怎么样，一番艰难沟通后，林晓已经口干舌燥，便穿过人群，去自动售货机买了几瓶水。
实在太渴，林晓就先开了一瓶水来喝，一回头就看到冯琳阴魂不散地站在她跟前，吓得她直接呛了口水。
林晓正咳着呢，冯琳就开始阴阳怪气：“工作很卖力嘛！不过，你也确实应该好好工作多赚点钱，万一哪天离婚了，你还有份工作。当然了，我不是咒你和黎近的婚姻不幸，只是客观而言，从事金融行业的离婚率高。”
林晓继续喝水，懒得理她。
“不过靠死工资也存不了什么钱，你不如现在趁还是他老婆，多跟投一些赚钱的项目；我大学那会儿就跟着黎近赚了六十几万。”
林晓白了冯琳一眼，仍不想接她的话茬。
冯琳不识趣，继续以偏概全：“黎近是洁身自好，但男人嘛，到了六七十岁，还是喜欢二十五岁以下的漂亮女人。”
林晓忍不住怼她：“难道你活着就是为了让男人喜欢吗？你刚又说男的都喜欢二十五以下的，那你现在快三十了，活着也什么意思了吧？”
冯琳冷哼一声，还在嘴硬：“我好心提醒你，别不知好歹。”
“你凭什么搁这黎近长黎近短的，你现在跟他有什么关系吗？”
听林晓这话，冯琳没有半点羞愧，反倒很得意：“无论黎近以后喜欢上多少女人，他这一生都不会忘掉我！就好比上次那件事，他也仅仅只是让我以后不要再欺负你。你知道这是为什么？”
“因为你是他初恋，所以对你心慈手软呀。”
冯琳显然没料到林晓会如此坦然地说出她最想听到的话来，竟一时不知怎么接话了。
林晓故意微微倾斜身体，凑近她的耳畔：“人还是要点脸皮的好，否则，下次写保证书求饶恕也不凑效了。”说完，又补刀：“我是在好心提醒你，可别不识好歹噢。”
冯琳气得瞪圆了眼珠子。
不等冯琳回骂，林晓立刻混入热闹的人群往展位走，人群嘈杂，但还是听到了冯琳愤怒的跺脚声。
以为冯琳这回总该收敛了，结果没想到她变本加厉。
个把小时后，销售部的同事季姐正跟潜在客户介绍公司的新器械呢，冯琳突然跑来插话，与客户搭讪起来，还明褒实贬，含沙射影地把林晓他们公司损了一通。
由于之前的确合作了那么久，冯琳对他们的情况相当了解，几句真话夹着几句假话就更有说服力。
也不能怪客户轻易就被她忽悠走了。
季姐家里有个患先天性心脏病的孩子，她老公又被亲戚设局骗了个精光，眼下他们夫妻俩不得不加倍努力才能偿还债务。但季姐生性乐观，平日里工作积极又努力，面对工作难题也都是乐呵呵的，这会儿却难过得快哭出来。
可打工人哪里有时间掉眼泪，季节还是得强颜欢笑，耐心接待其他走过路过的咨询者。
不知是季姐强忍住的泪水，还是冯琳在不远处的康健医疗展位跟人谈笑风生时，递来傲慢又得意的眼神刺|激到了林晓。
林晓决心扯掉冯琳虚伪的面具。
谈不上为了正义，就是单纯的想报复冯琳，想让她也尝尝世间的苦。
可除了直接冲过去扯她头发骂她绿茶，林晓还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但是当林晓再次看到康健医疗的 LOGO，她突然就有了灵感。
林晓观察了很久，然后又通过网络新闻确认了那位修过眉毛的高个男士就是康健医疗的销售总监周顺全。
等了很久，终于等到他往参展商休息室走。
林晓忙假装痛经，让季姐送她去参展商休息室休息会儿。
季姐爽快答应，搀扶着林晓往展商休息室走。结果林晓冲得比她还快。
季姐其实有点莫名，但她向来待人和善，尤其听到林晓开始安慰她不要跟冯琳一般见识，她一下就明白了过来，冲林晓感激地笑了笑。
接着，林晓就尽量以安慰的口吻告诉季姐，别看冯琳这么嚣张，其实全赖她男友陈宇阳替她撑腰，但等她男友得到应有的制裁，她自然就不能为所欲为了。
林晓稍稍提高了些嗓门，把有关合安医疗器械公司不仅涉及虚假宣传和误导消费者等违法行为，还存在涉嫌财务造假、临床试验数据造假等等诸多问题全都说了个遍。
季姐的眼神告诉林晓，她听得云里雾里的；其实林晓自己也是不懂装懂，但她知道有人会懂，也会仔细的去查。
林晓用余光确认周顺全认真偷听了她不经意透露的信息后，便满意地才拉着季姐回了展位。
当天晚上，林晓还跟林婧怡复盘，分析，生怕她自以为是的借力打力不过是一场自嗨。其实林晓是想林婧怡给她一些安慰或鼓励的。但林婧怡没有如她愿，也没说她的临场反应算不算得上高明。
林婧怡态度模棱两可：“只要不是把自己献祭给仇恨，任何复仇方式都是高明的。”
听起来晦涩，林晓也懒得深究其意，毕竟她只想让冯琳栽跟头。
没隔多久，有关冯琳的八卦一个个传来。
最初传出来的是合安医疗器械的相关负面消息，由此牵扯出冯琳与陈宇阳的恋情，以及冯琳借助这层关系以权谋私，不仅为自己也为合安医疗器械牟取利益。
陈宇阳隔天就通过社交平台进行了公告，声称合安医疗器械合法合规经营，是有人刻意抹黑；同时还澄清他本人跟冯琳仅仅是普通朋友关系，并且他有女朋友，恳请大家不信谣不传谣，不要让谣言伤害到无辜的心上人。
澄清公告一出，马上又人扒出陈宇阳与坦途科技的二千金正在交往，而他之所以紧急发声，无非是为了保证联姻顺利。原本他不吭声，也没多少热度，毕竟不是公众人物，可他一澄清，跟坦途科技扯上关系，就难免引发了公众的广泛关注和各路营销号的竞相报道。
不过，很快就有留言讽刺陈宇阳所谓的“心上人”其实是“新上任”。指责他始乱终弃，并贴出了他与冯琳的同游日本的一些合照力证陈宇阳和冯琳就是恋人关系。
就在舆论开始倾向冯琳时，突然有人曝光了冯琳性贿赂合安医疗器械某要职人员的绯闻，甚至流传出了床照，有人从技术角度分析照片是处理过的合成照片。
但比起真相，吃瓜群众更愿意相信八卦和猎奇，于是又开始指责冯琳道德败坏，认为陈宇阳也是被蒙蔽的受害者，冯琳才是那个最卑劣最无耻的，为了钱财不择手段。
冯琳彻底成了众矢之的，人人都可唾弃辱骂，甚至有人因为跟她同名而感觉倒霉。
事情的发展已经偏离了林晓的设想，林晓起初只是想让她吃点苦头，没想让她遭受如此毁灭性的打击，更没想到，冯琳曾经意图对她施加的伤害，竟还之彼身。
林晓感慨这世间爱情有千万种，可无论是两情相悦还是委曲求全，又或者别的形式，入爱河，皆是以身试险。
后来谭文娟告诉林晓，冯琳的悲剧都是她咎由自取。
起初冯琳得知陈宇阳铁了心要跟她撇清关系，她愤怒又崩溃，也知道自己无力挽回；索性就不假清高了，直接向陈宇阳索要分手费。
大概是因为数目高昂，陈宇阳没答应。
冯琳一怒之下就趁着爆料进行了自爆。
如果说陈宇阳之前多少还有些亏欠心理，自冯琳自爆后，他就彻底失去了耐心，反手就捏造了冯琳性贿赂的丑闻。
陈宇阳对冯琳的报复，无异于杀人，只不过，他杀死的是冯琳的社会属性罢了。
但不知是出于恐惧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冯琳并没有追究陈宇阳的法律责任，但陈宇阳公司被查，联姻被搅黄，他迟早也会面临他应得的后果和报应。
林晓听腻了冯琳毫无创意的诅骂，于是嘲笑她词汇匮乏不如多去读读书，又吐槽她情绪把控能力差，怎么一生气连普通话都说不好了呢？不如等将来头脑清醒、吐词清晰了，再打电话来给人解闷。
冯琳被林晓气得发出刺耳的尖叫，料想到冯琳即将爆发出更为恶毒的词语，林晓果断地结束了通话。然后继续悠哉悠哉地修剪木绣球的枝条，剪得差不多了，再后退两步，稍稍离远些打量。
林晓正颇为满意地欣赏木绣球的身姿，忽然，脑子里闪过一个怪异的念头。
这次，它不再是一缕飘忽的烟雾，而是一道清晰的灵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