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任务回族地的路上,火核问我最近怎么没去找泉奈了。

    “……你不是希望我不去吗?而且最近忙着做任务,哪有时间。”我下意识用手背碰了下脸颊。

    温度正常,松了口气。

    火核面露狐疑:“我说了你又不会听,泉奈大人那里又出事了?”

    又。

    我觉得泉奈该反思一下火核为什么要用这个字。

    反正不该是我反思。

    我心虚地挪开眼睛:“我知道度的,你不要操心这种事。”

    那天差点和泉奈旧情——有没有情先打个问号——复燃,我没法当着火核的面承认。

    我和泉奈之间太熟了,朋友能算、看不顺眼的对手也能算,我们甚至还有过一段不太像样的婚姻。除掉这些,我们中间还隔了个辉的联系……我确实无法分辨他对我有没有世俗上的爱情。

    就算他明确对我说明是爱情,我也会怀疑他自己搞错了。

    一连串的事后,我似乎也不在意得到一个明确的答案了。毕竟世界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我更在意接下来的结盟事宜。

    火核睨了我一眼,有些无语:“……类似的话你说过很多。”

    我回忆了一下,还真是。

    婚前婚后、刚离婚那会儿我都说过类似我没问题自己能处理好的话。

    ……也难怪我在火核这里信用破产。

    走到族地附近时,族长的忍鹰自澄澈透蓝的天空中飞掠而过。

    火核见状有些担忧地蹙了蹙眉:“……又是去千手送信吗?这个频率有些高了。”

    “族人们不放心千手会放人回来,也只能用忍兽了,自然会有沟通不到位反复来信的情况。”

    我收回目光,见火核因为族中与千手联系增多不可避免地焦虑起来,安抚了一句。

    但我也想起战前那段时间看到过一次族长的忍鹰独自离开族地,族长的忍鹰是用来鹰猎的,通常是一人一兽同时出现,难道那次也是在传信?

    不久前族长见了千手雷打不动来递盟书的使者,破天荒地回了一封信回去,那之后千手方的使者就跟定期刷新在族地的限时npc一样,在一堆蓝色的衣服里绿得扎眼。

    族中虽然早有可能会和千手议和的准备,但还是受不了过往仇敌时常刷新在老家门口的刺激。

    族会上反应之后,两族就开始使用忍兽来沟通了。

    千手的忍兽第一次出现在宇智波的时候,差点被火遁碳烤。送信的那只忍兽的表情写满了“我为什么要这么屈辱地来敌人的地盘送信而不是和契约者在战场上杀敌”。

    千手使者第一次来的时候,族长把我也叫上了。

    那个千手当着满屋子宇智波有些好奇地看了看我,然后对族长说我是木遁。

    千手和宇智波或许过去也有渊源。

    所以他们族长想要借此机会结盟——离谱到不该摆在台面上的理由。

    但双方的思路巧合得不知道是不是双方约好了。

    而且千手那边的话含糊其辞,我严重怀疑这个使者背后的是千手扉间。

    结盟不成的话,或许可以凭此离间我和族人。

    毕竟千手柱间之前在信上就差把千手和宇智波写成过去手拉手一起长大的血脉同胞了,不可能让使者说得这么含糊。

    当然,有千手一族的盖棺定论,加上我曾重伤又奇迹般挺过来的体质和战场上的表现,这招离间粗糙但有效。

    而且我还曾提出过俘虏千手的年幼忍者但不杀的主张。

    不管当时的理由有多合理——并且这件事也确实减少了年轻一代的伤亡——在我会“木遁”的事实之下,也变了味道。

    不过我的写轮眼也证明我不是什么离谱的抱错的千手孩子,但我家都被怀疑过往混入了千手的血脉。

    连火核也被连累了,他表示自己有准备,让我别那么大压力。

    但我也第一次知道原来火核是个一点就炸的脾气。

    在遇上两个背后说我难怪会和泉奈离婚并且用十分难听的话攻击我出身的族人后,火核直接冷着脸拉人上了训练场。

    他之前还嘲笑我这种解决问题的方法幼稚。

    原来是火核这个哥哥带的头!

    我恍然大悟。

    等两个族人趴在地上哀嚎之后,我在边上劝了火核一句。

    “别这么欺负他们,哥。虽然我们不能选择自己的出身,但是他们只是太恨千手了,”我扫了眼脸色逐渐高傲起来的两人,不由笑了道,“下次和千手扉间对敌的重任就交给他们了,满足他们斩杀仇敌的愿望吧。”

    真是哪里都有窝里横。

    就算族里现在有了些传言,但碍于我上场战争实打实抗住了千手扉间的战绩,大多数人都不敢在我面前说三道四,更遑论企图用所谓的纯种宇智波压我一头的想法了。

    黄金矿工都挖不出来的品种。

    火核沉默了好半天,大概是在分辨我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又看看倒在地上面无血色的两人,才说道:“打一顿算了。”

    等两个人飞一般地在火核的允许下逃跑,我才不满地问他:“你把我说的当真了?”

    我还没离谱到送人去死。

    火核弯了弯眼睛:“我都记得的,你讨厌流血杀人,但我不想你被他人议论。”

    “……别说这么幼稚的话了。”

    他拍了拍我的脑袋:“我还记得某个人说脑袋上戴上竹蜻蜓就可以飞起来呢。”

    “宇智波火核,快闭嘴!”我大怒。

    不过族里后来的风向出现转变的原因,是又旅听见类似讨论时插了句嘴。

    “木遁?”她听得有点莫名,“虽然你们和千手的先祖是亲兄弟,但是宇智波千织会木遁的事也太奇怪了吧?这种事真的有可能发生吗?”

    我知道这件事,是因为又旅跑来和我确认了。

    总之当时的场面很乱,毕竟千手这个词在族里也算骂人的形容词。

    觉得被又旅侮辱愤而不顾对方尾兽身份瞪出写轮眼的、立场偏向主和陷入沉思甚至惊喜的、怕尾兽发狂一个劲拦着冲动的族人的……

    又旅跟我描述时快活极了,她不太喜欢我们宇智波,难得见我们吃瘪,都忘记我也是个宇智波了。

    “……”总之误打误撞,把这件事捅出来,又旅也算大功一件了。

    这之后不少族人见到我后,都是一副想起什么、继而愁眉苦脸的样子。

    和千手一个祖先真的很打击他们。

    又旅也因为这件事变成了一些族人的狙击对象,一群宇智波隔三差五组队抓猫,被猫耍得团团转。

    又旅玩得很开心,我建议又旅改个名字。

    “?”又旅有点疑惑。

    “你觉得杰瑞这个名字怎么样?”我睁着眼睛指猫为鼠。

    又旅拒绝得很快:“什么奇怪名字,虽然我现在不得不屈从于你们宇智波,但也别想践踏我的尊严。”

    “……”这个听不懂我梗的世界真是没救了。

    和千手联系的事陆陆续续进行到了年末,惠理沙在出了一次任务后懵懵地找到了我。

    “千织大人,我这次在外面遇到了一群千手。”

    我赶紧给这倒霉孩子检查哪里受伤了,有没有被下什么符咒。

    这可和小时候火核遇上千手柱间不一样。

    毕竟那时候我知道火核起码还得活蹦乱跳个十几年,遇上的还是少年柱间,当时自然就只剩感叹他命大了。

    检查完毕,结果是无。

    我有点不可思议,问她什么情况。

    她说遇上的是好几个成年千手,那几个忍者把她放了。

    休战期间,可没什么抓俘虏互相交换的默契,更何况上场战争因为猿飞羽衣的加入这种默契还被打破了。

    惠理沙能活着回来简直是奇迹。

    “千织大人,千手真的打算和我们结盟了吗?”惠理沙的表情很是纠结。

    我大概能猜到她的想法,毕竟凉真就死在和千手的战争中——虽然当时杀了凉真的是猿飞的忍者。

    但这次千手又放过了她。

    “这种事也说不准,你怎么看呢?”我询问她的态度。

    惠理沙摇头:“我不知道,千织大人。”

    “明明这次千手放过了我,但我总觉得要是结盟了,会不会就是背叛凉真他们了?”

    惠理沙的神色十分担忧。

    “……”我陷入沉默,好半天才慢慢开口,“结盟和原谅不是一回事。惠理沙,我们没办法代替已经死去的族人去原谅任何人,但是这种因他人好恶挑起来的、看不见任何未来的战争也没有持续下去的必要。”

    更何况千手和宇智波的纷争本就有黑绝在背后做推手。

    即便如此,我也不能代表辉去原谅千手。

    泉奈不能,族长也不能。

    惠理沙显得更迷惑了:“您是说,结盟是结盟,但是我们仍要恨着千手吗?”

    “这种事也太远了,我想不到那时候我们会是什么心态,”毕竟原著的宇智波一族还拒绝了跟随族长,我托着腮坐在她旁边,年幼的忍者满眼懵懂,我们面前是烤得吱吱作响的年糕,“但是别为难自己去怎么想,没人能管住你的脑子里在想什么。族长也不行。”

    讨厌千手就讨厌,大不了就老死不相往来。

    惠理沙哇地缩了下脖子。

    “族长的话……我觉得还是能管的。”她小声地吐槽。

    我不由失笑。

    随着新年到来,族中的积雪堆了厚厚一层的时候,宇智波真生在一个平常的午后敲响了我家的门。

    他神情恍惚,见到我开门后面露挣扎。我看出他的不对劲,就让他先进门,他犹豫了两秒,才终于下定决心一般跟了上来。

    “千织大人,”进到室内,宇智波真生直接跪下额头磕地,吓得我赶紧挪开怕折寿,“我犯下了无可饶恕的罪孽。”

    “前日我才模糊想起,在被黑绝附身期间,我曾被控制去见了羽衣的人。”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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