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与宋同安约在了公司楼下的咖啡馆见面,祝月明提前20分钟到了店。

    在她想象里,这位大佬可能是位个子不高,为人温和,性格比较阳光的男生,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来面基的人居然是一个长头发的1米8大帅哥。

    帅哥扎着低马尾,穿着灰色毛衣和黑色长裤,简约又低调。他的五官单看不算惊艳,拼在一起却很耐看,那双月牙眼笑起来时弯弯的,温柔又好看。

    「妈呀……他是模特吗……」这是祝月明见到他的第一印象。

    和他聊了一会,她发现他本人的性格和游戏里几乎无差别,都属于那种开朗阳光型的,他很爱笑,还有点风趣在身上。

    聊着聊着,他们提到了他是画师的这件事。

    一提到画画,宋同安的情绪立马高涨了起来,他从手机相册里找了张手绘的水彩画给她看。

    那是一个在起风的山坡上跳舞的少女。少女身穿一袭米黄色的吊带裙,裙子随风摆着,往下细看的话,会发现那双泛着莹莹白光的双腿是由风组成的。这张画色彩分明,画面非常的有生命力,与其说它是画,不如说是浑然天成的艺术品。

    “哇——你也太厉害了吧!”祝月明的视线紧贴在屏幕上挪不开,画上的少女好像是活的,继续看下去似乎能观赏到她陶醉在音乐中的舞步。

    “这个女孩笑得真美,好像真人哎!”她笑着抬头看他,发现他正一言不发地望着她。

    宋同安眼含笑意地对她说:“她是我妹妹,叫宋瞳乐。”

    “是你妹妹呀?怪不得笑起来和你这样像,都是特别好看的月牙眼。”

    “都说我们笑起来很像。”他收起手机,左手撑着下巴,右手搅了几下咖啡,“她那么爱跳舞,可惜再也跳不起来了。”

    听了这个,祝月明出了一头冷汗,她怎么净挑不该提的问人家……

    “两年前她因意外被截去了两条小腿……今年她过9岁生日的时候问我能不能给她画张画,她说想再看看自己跳舞的样子。”他低眼望着杯中的勺子,似乎已经释怀了。

    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能安慰到他,感觉现在说什么都像是对他的同情。

    沉默蔓延在四周,原先吵闹的那些人好似被按下了静音键,整个咖啡馆除了他们两个像是没了其他活人。

    气氛冷了会,祝月明抠着指甲瞧着对面,看他脸色不像太过伤感的,便问:“你介不介意我去看望一下你妹妹?”

    听了这个,宋同安有些意外地看她,“当然不介意,不过…你为什么想去看她?”

    “你的画让我很受感动,我想着,你妹妹收到和画里一样的裙子应该会高兴吧,所以想买来送给她。”

    他失神地望着她的耳朵,随后垂下眼睛浅笑了一下,语气不是特别开心地道:“过些天给她定制的假肢就做好了,我们说好周日去野餐,你也来的话她一定会高兴。”

    她以为打扰到了他与妹妹相处的时间,着急解释道:“我不去也可以的,你帮我把礼物……”

    “你一定要来。”他看向她,态度坚定地道,“她出事这么久了,这是第一次主动要求出门,你一定要来,起码看看她穿上裙子的样子。”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祝月明觉得,像这样不笑的他才是最真实的。

    这之后,俩人就着周六公会聚餐的事聊了起来,他们说好到时一起去参加。

    ——

    下午,快下班时祝月明接到了一通姚佳薇的电话,说是她的堂妹祝桃红有急事找她。

    搬去琉森阁之前她是和姚佳薇住一起的,堂妹不知道她搬走了,也不知道她手机号,所以只能通过姚佳薇联系她。

    说起这个堂妹,祝月明对她的感情不深不浅。她们只在小时候一起玩过,长大了联系变少了,每年只在过年时见上一面,见了面她们讲话也不多,她不太清楚堂妹近况如何,只知道9年前她被爸妈逼着从高中退学,至今依旧在商场做推销员。

    堂妹突然来找她,还说有急事,八成不是什么好事。

    等到下了班,她赶回去了一趟,打算会会小堂妹,看看她来的目的为何。

    和堂妹聊了会祝月明才明白,原来她大老远地来A市找她完全是被逼无奈,二叔二婶想逼亲女儿嫁给60多岁的老光棍,想用女儿给儿子换彩礼钱。

    祝桃红的哥哥叫祝泰山,今年已经29,因为肥胖的体型和猥琐的气质至今没谈上女朋友,怪不得那两个人贩子急着卖女儿,他们是怕再拖几年就真的找不到儿媳了。

    听完堂妹的诉苦,祝月明发觉自己真是小瞧了二叔二婶的劣根性,她以为这两个老东西只喜欢欺负他们家,没想到他们还算计到自己亲闺女头上来了。

    “姐!我真的不想嫁给那个老头!你帮帮我!”祝桃红哭着求堂姐,差点给她跪下。

    祝月明安抚了她一会,把她安顿在了自己以前住的房间,让她先在这里住下,答应帮她想想办法。随后她跟姚佳薇商量了下,佳薇同意先替她照顾堂妹,直到堂妹有去处为止。

    她在这里一待就是两个小时,期间付予不停打来电话,以工作为由催她赶紧回去,她嘴上答应马上回,结果让他等了又等,把他急到差点过来抓人,要不是她极力拦着,他这会已经飙车到楼下了。

    二少在最后一通电话里是这样说的:“你最好15分钟内出现在我面前,否则明早30变60。”

    祝秘书心里骂着脏话,嘴上依旧礼貌应道:“好,付总,这次保证马上到。”

    5万月薪的工作果然不好做,她早该料到,当老板的哪个都不是搞慈善的,怎么可能白白给你发这么多工资,都是不把你价值榨干不罢休的主,亏她上午还夸付少爷是个良心上司呢。

    祝月明不敢再耽搁,赶紧回了琉森阁,回来后她才被通知,二少要带她回付家吃饭。

    哪有人临出发前半个小时才给通知的?电话里也不说是这么重要的事,早说她哪里还敢耽误。

    在客厅等了她两个小时的姜天催她道:“祝姐,你要穿的衣服付总已经挑好了,快去换上吧,马上要出发了。”

    客厅里只有一条华丽又张扬的镶了钻的黑色晚礼裙,祝月明不确定地问他:“这…这就是付总给我选的衣服?”

    他点头,望着裙子问:“怎么了?你不喜欢?”

    “我是以秘书的身份跟付总回付家吃饭,穿这样……”她又看了裙子一眼,毅然决然地摆了摆手,“吃个饭穿这种裙子?当我走红毯还是去拍写真啊……太夸张了。”

    姜特助看了眼老板书房的方向,回过头为难道:“这是付总的命令。”

    “就算他要开了我我也不可能穿这种衣服去付家。”她拒绝得很坚决,“我会跟他说清楚的,不会叫你为难。”

    姜特助闻言松了口气:“我也是听命办事,祝姐不要怪我就好。”

    她拍了下他肩膀,“怎么会,我们同是打工仔,应该互相体谅。”

    ……

    回房后,祝月明简单冲了个澡,换上了一件天蓝色的法式露肩长袖衬衫、一条白色的法式蕾丝包臀半身裙,脚上是一双白色的法式尖头细跟凉鞋,长发用卷发棒稍微卷了下,再化上一个修饰五官的淡妆,这就是她对自己最满意的造型。

    见她这一身从房里出来,付予被惊艳了几秒,他很少见她精心打扮自己,不想随便一打扮就是这样美。

    清新淡雅,没有多余的装饰,没有艳丽的涂抹,有的只是恰到好处的点缀,她本就温婉可人,蓝白色将她的气质称托得更加优雅,他见过无数美人,唯有她一个让他这样动心的。

    姜天在一旁观察着老板的眼色,那张臭脸从来不爱笑,只能通过他的眼神猜测他现在的心情。

    看老板好像没有生气,他小心地问:“付总,祝姐说她不想穿您准备的衣服,您看还需要——”

    付予目视美人对旁边摇了下手,“随她。”

    ——

    十多年不来付家,这里还是如印象里那样豪华壮观。

    听说此别墅庄园占地四千多平,光装修就花了10位数,在这里工作的佣人多达三四百人,祝月明表达能力不太好,她对付家只有一种形容:有钱到丧良心。

    他们的车在主楼门口停下,俩人刚下车,迎面来了一位长得与付予有六七分相似的男人。

    这个男人是付文泽,付家的长子,付氏未来的接班人,他今年28岁,哈佛大学毕业,双硕士学位。

    他的个头没弟弟高,五官却比他英气些,一双细长的丹凤眼与他父亲像了□□成,常含深沉的眸子让人无法猜透他的心思。

    他的事业心和家庭心都很重,在外他是才德兼备的大老板,在家是孝顺的儿子,对父母唯命是从。

    今日他穿着一身白色西装,身上自带着温文尔雅的钢琴家气质,天生的才华与热爱令他弹得一手好琴,可惜身份不允许他把爱好发扬成事业,钢琴与初恋是他此生的最爱,也是鲜少有人知的秘密。

    再次见到初恋,这两个人心里的波澜都不小。

    祝月明先反应过来,笑容僵硬地与他问好:“大少爷,好久不见。”

    望着那个面庞,付大少瞳孔微颤了一下。

    “月明……”他呼吸乱了两秒,随即调整好了情绪,微笑着问候她道,“近些年过得好吗?”

    “我过得还不错!”

    她不自然地笑了笑,想与他叙叙旧,没等开口,一只手把她拉离了此地。

    付予把自己的秘书拉到身后,脸色冷漠地对哥哥说:“奶奶在等我们,先失陪了。”

    被拉着走出去几步后,祝月明回头望去,与付文泽对视了几秒。

    她听到他问:“你当年走之前说的还作数吗?”

    她不明白他什么意思,停下脚步回问他:“什么?我那时说了什么吗?”

    他摇头,眼里多了抹落寞,“没,兴许是我记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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