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mpanion Serie 3 —Utopia
“阿斯兰，这次的Update Patch包含了之前用户反馈的Bug修复，并完善了RoboPet 和 Medicare的语言AI模块。让Companion能按照用户日常喜欢的说话风格，调整回应的风格。例如—”产品经理吉拉德对着身边的Companion机械鼠说:“Tom，你觉得自己是什么动物？”
“鹦鹉。”机械鼠回答。
“为什么呢？” 吉拉德问道
“为什么呢？”机械鼠回答。
吉拉德顿时捧腹大笑。而整个会议室一片寂静…
所以爱讲冷笑话的主人，他的Companion也爱讲冷笑话么…阿斯兰嘴角抽动…让这不靠谱家伙当产品经理是不是个错误的决定，让团队开发的都是什么奇奇怪怪的新功能…
“关于上次讨论的Serie 3的开发，大家有什么提案吗？” 阿斯兰放下Patch Note，立刻转移话题。
Serie 1和2的研发因为已有现成的技术框架，研发周期异常迅速，从构想，测试到量产仅用了3年时间。而Serie 3的开发计划却一直没有着落，因为一直没有一个让全团队都满意的提案。
研发主任保罗（Paul Wakefield ）点点头，将电脑屏幕投射在会议室的白幕上。
“我们团队资深工程师近藤最近提交了这个提案，我们都看了，觉得非常有趣。近藤君，你能讲解一下吗？”
只见一个黑发棕瞳的年轻男子从位置上站起来，带着深度眼镜，身材有些清瘦。
“如果说 Serie 1 和Serie 2是为了人们更好的在现实中活着，而Serie 3 我们要解决的问题是帮助那些无法在现实世界中正常生活的人。例如，陷入植物人状态的病人，处在临终关怀阶段行动不能的人，以及在战争中收到严重心理创伤而无法正常生活的PTSD患者。”
阿斯兰觉得这个想法很有意思，示意让他继续说下去。
“我认为，每一个人都应该拥有建立自我绝对精神领域的权利。在这个虚拟空间里，人们可以自由地选择回到过去的记忆，或是开启一段全新的人生。这个空间不会有现实世界和第三者的干预，对每一个人来说，它会成为绝对的避风港，维护生命最后的尊严。所以我们要发开的Companion Series 3 将在虚拟世界里陪伴用户，成为每一个人最后的乌托邦。”
“可是这和精神鸦片有何不同？不过是一个臆想出来的世界。若是对生活丧失了信心而沉迷于虚拟世界，岂不是与公司研发的初衷本末倒置。” 硬件工程师Lucas摇摇头。
“Lucas，在临终关怀中心，每天打到病人身体里的是一管又一管的吗啡。即时缓解的了□□上的痛苦，而精神上的恐惧与折磨又该如何缓解？“近藤直勾勾地看着Lucas。
“那些常年遭受PTSD折磨的军人、孩子们，为何不能有一个做个好梦的权利？逃避现实又如何，当今任何娱乐产品都是短效的精神毒品，刺激大脑分泌短暂的多巴胺。人类是需要与现实生活进行切割的时间的。“
Lucas立刻反驳道：”可是这并不会为用户带来真正的幸福，让他们痛苦的现实生活不会因为使用了Companion而改变。到最后，人们还是会陷入无尽的虚无中。所以无人岛科技要做的是帮助用户往前走的机器人，是切实帮人们改善现实生活的机器人。“
“确实，现在的主流社会提倡的是积极向上的人生态度，无论现实如何艰辛，只有直面现实并不断往前的才是社会所人可的人。但那些没有能力或者没有勇气再往前走的人呢？他们就没有再获得幸福的权力么？即使这个幸福可能只存在于脑海中。
不过说到底，幸福又是什么呢，只不过是一种感觉罢了，人会因为吃了美味的食物而感到幸福，可以因为买到自己心仪的东西幸福，也可以因为做了一个美梦而感到幸福。幸福以什么方式获得并不重要，为什么要给幸福划上三六九等。” 近藤扶了扶眼睛，脸上依旧面无表情。
Lucas顿时语塞，很多在他的世界里“理所当然”的道理，或许在别人的眼里根本不是如此。
“现在的主流叙事不过是为特权阶级服务罢了，毕竟只有积极和奋斗的人生，才能对整个社会带来经济效应，而这样的叙事下，我认为缺乏对个人选择的尊重。对幸福形式的选择权应该交给每个人手中。” 近藤转头看向阿斯兰。
“活着才是战斗” 16岁的阿斯兰因为这句话活了下来。但是24岁的他却开始思考人生的B SIDE。或许是因为幸存者偏差，才让他们这些从战争中走出来的幸运儿能重新回到原本的生活。而他们作为“幸存者”，又有什么指责“被淘汰者”不够努力，不够勇敢。说到底，他今天能好好活着，只是因为自己的幸运罢了。阿斯兰的手下意识握了握藏在胸口衣服下的守护石。
“所以技术开发上，你有什么计划？” 阿斯兰问道。
“定向造梦技术（Targeted dream incubation-TDI), 此前Heliopolis大学的研究室曾经成立过TDI Lab，可惜因为8年前的事件，主任教授不幸丧生，因此不得不中断了这个研究。但是根据之前发表的论文，理论基础是完全可行的。” 近藤推了推眼镜，“而且配合Companion 2的NeuroLink和无人岛开发的OS，可以读取用户的脑电波并进行实时分析处理。只要Companion能通过Neurolink对脑电波进行干预，TDI并不是不可能实现。”
阿斯兰点点头。 “嗯，硬件上也并没有技术难点，甚至可以通过搭载了Neurolink的Companion 2来完成。”
“阿斯兰！TDI之前争议就很大。精神领域是神的领域，作为一般科技公司，我认为我们不应该踏入神域。” Lucas坚持反对。
阿斯兰点点头“每项新技术都面临着伦理道德的争议，包括当年的基因调整技术，最终产生了调整人。但是即使我们不踏足这个技术，也一定会有人继续TDI的开发。”
“所以Companion 3不会销售给一般消费者，只会销售给有授权的医疗设施，包括临终关怀中心、医院和疗养院。市场团队和法律团队请配合做一下调研，包括各国法规对此类技术的合法性以及各国医疗市场的监管程度。”
“但是…”阿斯兰话风一转，“目前也只是可行性调研阶段，如果开发时期发现技术上难以规避的风险，或者法律法规和医疗市场的限制导致Companion无法投入使用，我们就必须终止开发计划。所以开发组成员请在近期提交一个Plan B，两个项目需要同时进行。”
“近藤君，你作为Project A的负责人，给Series 3取个名字吧。”阿斯兰微微一笑。
“Utopia…Companion Serie 3的名字” 近藤意外地有些激动地握紧了拳头“感谢总裁先生的批准，我一定会让这个项目成功。”
“叫我阿斯兰就好。” 阿斯兰无奈地笑了笑，看着眼前有些过分拘谨的年轻人。“那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大家辛苦了！”
“等等，阿斯兰。”产品经理吉拉德伸出来手。“这次的Update如果程序没问题，待会你可以批准Release吗？
这无聊的Feature是非批不可么…阿斯兰尴尬地笑了笑 “待会把这次的Update资料发到我邮箱。”
阿斯兰回到办公室打开电脑查阅人事档案。近藤亮，26岁。原在Heliopolis大学主修软件工程，在Heliopolis被毁后，转入ORB大学，在ORB被地联攻击时，和其他奥布调整人一起逃至Plant避难，并以难民身份在Plant留下，父亲和哥哥均在奥布军队就职。档案上虽没写其家人目前的状态，但是阿斯兰也能从近藤今天的反应中略有感应。
Utopia么…阿斯兰陷入了沉思，不知这个决定是给生命之钟停滞的人带来的救赎，还是打开了又一个潘多拉的魔盒。
“喂，阿斯兰，好不容易去地球一趟，怎么也不在斯堪的纳维亚多待一会？公司没你是不转了么” 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办公室门口走进来。
“迪亚哥？怎么有时间到办公室来？” 阿斯兰在看到卡嘉莉留下的纸条后，不顾迪亚哥的北欧之旅的邀请，直接在当天就搭乘穿梭机又回到了PLANT。
“晚上有空么？一起去小酌一杯？”
阿斯兰心领神会，看来在哥本哈根纠结的人不止他一个。
夜晚红衣小分队酒吧
“哈？！所以说你打算为了那个甩了你N次的自然人女人重回地球？！”银色的脑袋青筋毕露。
阿斯兰扶额，静静地喝了一口威士忌…到底何苦又把这家伙叫来。
“嘛…我只是奉老爷子的命令去谈潜在投资而已。” 迪亚哥耸耸肩。“毕竟无人岛的买家70%都来自地球的政府机构和医疗组织。我作为CBO怎么也应该去拜访拜访大客户们。”
“所以呢，你是怎么确信米莉亚丽亚心里还有你的？”阿斯兰无视这个烂借口，直线开球。
“在基拉和拉克丝的婚礼上，她还是会下意识地躲着我。如果真的释然了，不应该能坦诚地聊天么？”
阿斯兰突然觉得神经被刺痛。卡嘉莉如此自然地和自己打招呼，像老友重逢般地聊起天来…是因为释然了么…不对，如果真的是释然了，又何必闭口不谈他们之前的事。
虽然他几次都想侧面确认卡嘉莉目前的感情状态，但都被卡嘉莉避重就轻地糊弄过去。
“或许只是不想见到你这张晦气的脸吧。”伊扎克没好气地说。
迪亚哥一记白眼飞向伊扎克。
“但是真的确认她心里有我，是在她不小心留下手机被卡嘉莉拉走喝酒的时候。我拿到她的手机，无意间按到了紧急求救的快捷键，拨出的竟然是我的号码…” 迪亚哥眼神复杂地看着红酒杯。“或许在她心里，我还是那个…她一呼喊，就会全力冲回她身边的人吧。”
阿斯兰绿色的眸子垂了下去，拍了拍迪亚哥的肩膀。他又何尝不是…只要那个人开口，他便能抛下一切飞奔到她身边。
“所以呢，你和那个女人对峙了么？为何还留着你的号码作为紧急求救电话。” 伊扎克一脸嫌弃舔狗的表情。
“没有机会，米莉第二天就走了…之后其实我多留在地球几天，也是想找到她好好聊聊。可惜最终没有遇上。”迪亚哥去了米莉工作的地方和她在奥布的家，都未曾见到米莉。“所以这次想在地球多待一段时间，看看能不能有机会再见到她。”
“她如果想见你，不是早就应该来见你了嘛？当初也不会把你推开。你又何必再去地球自讨没趣。”伊扎克大为不解。
“伊扎克，人的感情是复杂的，有的时候即使是爱着对方，也会因为各种各样的理由而离开对方。”阿斯兰摇晃着眼前的威士忌杯，冰块碰撞的声音清脆而刺耳。虽然在说着迪亚哥，他又何尝不是在说自己。
“我不理解，想去见对方就去见，爱一个人就把她抱紧。为什么搞得这么复杂。”伊扎克挠着头。
阿斯兰和迪亚哥不禁微微一愣，随后默契地相视一笑，觉得邀请这个母胎单身的人来喝酒，除了让他买单外，还多了些用处。
“你说的对，伊扎克，既然这6年我都未曾放下过她，这次我才决定再试一次，我只是不想自己以后后悔而已。”迪亚哥握紧了面前的红酒杯。伊扎克和阿斯兰看着玩世不恭的好友难得的严肃脸，会心一笑。
“阿斯兰你呢？有什么打算？”
阿斯兰沉默不语。
本来他也打算直接冲去奥布，当面问卡嘉莉那个晚上发生的事究竟算什么。但是当他看到卡嘉莉的纸条后，这个想法瞬间被浇灭，卡嘉莉并不希望自己跟上来，他怕又被卡嘉莉再次推开，他怕卡嘉莉对他说那个夜晚只是她醉酒后的失态。
“我觉得…卡嘉莉可能暂时还不想见到我吧。”翠绿的眼睛中满是寂寥。
迪亚哥看着好友叹了一口气，拍了拍阿斯兰的肩膀，或许他哥本哈根的重逢旅程比自己的还要心酸吧。
“祝一切顺利！”阿斯兰伸出拳头
“嗯…你也是。” 迪亚哥熟练地碰了碰好友的拳头。
“鹦鹉。”机械鼠回答。
“为什么呢？” 吉拉德问道
“为什么呢？”机械鼠回答。
吉拉德顿时捧腹大笑。而整个会议室一片寂静…
所以爱讲冷笑话的主人，他的Companion也爱讲冷笑话么…阿斯兰嘴角抽动…让这不靠谱家伙当产品经理是不是个错误的决定，让团队开发的都是什么奇奇怪怪的新功能…
“关于上次讨论的Serie 3的开发，大家有什么提案吗？” 阿斯兰放下Patch Note，立刻转移话题。
Serie 1和2的研发因为已有现成的技术框架，研发周期异常迅速，从构想，测试到量产仅用了3年时间。而Serie 3的开发计划却一直没有着落，因为一直没有一个让全团队都满意的提案。
研发主任保罗（Paul Wakefield ）点点头，将电脑屏幕投射在会议室的白幕上。
“我们团队资深工程师近藤最近提交了这个提案，我们都看了，觉得非常有趣。近藤君，你能讲解一下吗？”
只见一个黑发棕瞳的年轻男子从位置上站起来，带着深度眼镜，身材有些清瘦。
“如果说 Serie 1 和Serie 2是为了人们更好的在现实中活着，而Serie 3 我们要解决的问题是帮助那些无法在现实世界中正常生活的人。例如，陷入植物人状态的病人，处在临终关怀阶段行动不能的人，以及在战争中收到严重心理创伤而无法正常生活的PTSD患者。”
阿斯兰觉得这个想法很有意思，示意让他继续说下去。
“我认为，每一个人都应该拥有建立自我绝对精神领域的权利。在这个虚拟空间里，人们可以自由地选择回到过去的记忆，或是开启一段全新的人生。这个空间不会有现实世界和第三者的干预，对每一个人来说，它会成为绝对的避风港，维护生命最后的尊严。所以我们要发开的Companion Series 3 将在虚拟世界里陪伴用户，成为每一个人最后的乌托邦。”
“可是这和精神鸦片有何不同？不过是一个臆想出来的世界。若是对生活丧失了信心而沉迷于虚拟世界，岂不是与公司研发的初衷本末倒置。” 硬件工程师Lucas摇摇头。
“Lucas，在临终关怀中心，每天打到病人身体里的是一管又一管的吗啡。即时缓解的了□□上的痛苦，而精神上的恐惧与折磨又该如何缓解？“近藤直勾勾地看着Lucas。
“那些常年遭受PTSD折磨的军人、孩子们，为何不能有一个做个好梦的权利？逃避现实又如何，当今任何娱乐产品都是短效的精神毒品，刺激大脑分泌短暂的多巴胺。人类是需要与现实生活进行切割的时间的。“
Lucas立刻反驳道：”可是这并不会为用户带来真正的幸福，让他们痛苦的现实生活不会因为使用了Companion而改变。到最后，人们还是会陷入无尽的虚无中。所以无人岛科技要做的是帮助用户往前走的机器人，是切实帮人们改善现实生活的机器人。“
“确实，现在的主流社会提倡的是积极向上的人生态度，无论现实如何艰辛，只有直面现实并不断往前的才是社会所人可的人。但那些没有能力或者没有勇气再往前走的人呢？他们就没有再获得幸福的权力么？即使这个幸福可能只存在于脑海中。
不过说到底，幸福又是什么呢，只不过是一种感觉罢了，人会因为吃了美味的食物而感到幸福，可以因为买到自己心仪的东西幸福，也可以因为做了一个美梦而感到幸福。幸福以什么方式获得并不重要，为什么要给幸福划上三六九等。” 近藤扶了扶眼睛，脸上依旧面无表情。
Lucas顿时语塞，很多在他的世界里“理所当然”的道理，或许在别人的眼里根本不是如此。
“现在的主流叙事不过是为特权阶级服务罢了，毕竟只有积极和奋斗的人生，才能对整个社会带来经济效应，而这样的叙事下，我认为缺乏对个人选择的尊重。对幸福形式的选择权应该交给每个人手中。” 近藤转头看向阿斯兰。
“活着才是战斗” 16岁的阿斯兰因为这句话活了下来。但是24岁的他却开始思考人生的B SIDE。或许是因为幸存者偏差，才让他们这些从战争中走出来的幸运儿能重新回到原本的生活。而他们作为“幸存者”，又有什么指责“被淘汰者”不够努力，不够勇敢。说到底，他今天能好好活着，只是因为自己的幸运罢了。阿斯兰的手下意识握了握藏在胸口衣服下的守护石。
“所以技术开发上，你有什么计划？” 阿斯兰问道。
“定向造梦技术（Targeted dream incubation-TDI), 此前Heliopolis大学的研究室曾经成立过TDI Lab，可惜因为8年前的事件，主任教授不幸丧生，因此不得不中断了这个研究。但是根据之前发表的论文，理论基础是完全可行的。” 近藤推了推眼镜，“而且配合Companion 2的NeuroLink和无人岛开发的OS，可以读取用户的脑电波并进行实时分析处理。只要Companion能通过Neurolink对脑电波进行干预，TDI并不是不可能实现。”
阿斯兰点点头。 “嗯，硬件上也并没有技术难点，甚至可以通过搭载了Neurolink的Companion 2来完成。”
“阿斯兰！TDI之前争议就很大。精神领域是神的领域，作为一般科技公司，我认为我们不应该踏入神域。” Lucas坚持反对。
阿斯兰点点头“每项新技术都面临着伦理道德的争议，包括当年的基因调整技术，最终产生了调整人。但是即使我们不踏足这个技术，也一定会有人继续TDI的开发。”
“所以Companion 3不会销售给一般消费者，只会销售给有授权的医疗设施，包括临终关怀中心、医院和疗养院。市场团队和法律团队请配合做一下调研，包括各国法规对此类技术的合法性以及各国医疗市场的监管程度。”
“但是…”阿斯兰话风一转，“目前也只是可行性调研阶段，如果开发时期发现技术上难以规避的风险，或者法律法规和医疗市场的限制导致Companion无法投入使用，我们就必须终止开发计划。所以开发组成员请在近期提交一个Plan B，两个项目需要同时进行。”
“近藤君，你作为Project A的负责人，给Series 3取个名字吧。”阿斯兰微微一笑。
“Utopia…Companion Serie 3的名字” 近藤意外地有些激动地握紧了拳头“感谢总裁先生的批准，我一定会让这个项目成功。”
“叫我阿斯兰就好。” 阿斯兰无奈地笑了笑，看着眼前有些过分拘谨的年轻人。“那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大家辛苦了！”
“等等，阿斯兰。”产品经理吉拉德伸出来手。“这次的Update如果程序没问题，待会你可以批准Release吗？
这无聊的Feature是非批不可么…阿斯兰尴尬地笑了笑 “待会把这次的Update资料发到我邮箱。”
阿斯兰回到办公室打开电脑查阅人事档案。近藤亮，26岁。原在Heliopolis大学主修软件工程，在Heliopolis被毁后，转入ORB大学，在ORB被地联攻击时，和其他奥布调整人一起逃至Plant避难，并以难民身份在Plant留下，父亲和哥哥均在奥布军队就职。档案上虽没写其家人目前的状态，但是阿斯兰也能从近藤今天的反应中略有感应。
Utopia么…阿斯兰陷入了沉思，不知这个决定是给生命之钟停滞的人带来的救赎，还是打开了又一个潘多拉的魔盒。
“喂，阿斯兰，好不容易去地球一趟，怎么也不在斯堪的纳维亚多待一会？公司没你是不转了么” 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办公室门口走进来。
“迪亚哥？怎么有时间到办公室来？” 阿斯兰在看到卡嘉莉留下的纸条后，不顾迪亚哥的北欧之旅的邀请，直接在当天就搭乘穿梭机又回到了PLANT。
“晚上有空么？一起去小酌一杯？”
阿斯兰心领神会，看来在哥本哈根纠结的人不止他一个。
夜晚红衣小分队酒吧
“哈？！所以说你打算为了那个甩了你N次的自然人女人重回地球？！”银色的脑袋青筋毕露。
阿斯兰扶额，静静地喝了一口威士忌…到底何苦又把这家伙叫来。
“嘛…我只是奉老爷子的命令去谈潜在投资而已。” 迪亚哥耸耸肩。“毕竟无人岛的买家70%都来自地球的政府机构和医疗组织。我作为CBO怎么也应该去拜访拜访大客户们。”
“所以呢，你是怎么确信米莉亚丽亚心里还有你的？”阿斯兰无视这个烂借口，直线开球。
“在基拉和拉克丝的婚礼上，她还是会下意识地躲着我。如果真的释然了，不应该能坦诚地聊天么？”
阿斯兰突然觉得神经被刺痛。卡嘉莉如此自然地和自己打招呼，像老友重逢般地聊起天来…是因为释然了么…不对，如果真的是释然了，又何必闭口不谈他们之前的事。
虽然他几次都想侧面确认卡嘉莉目前的感情状态，但都被卡嘉莉避重就轻地糊弄过去。
“或许只是不想见到你这张晦气的脸吧。”伊扎克没好气地说。
迪亚哥一记白眼飞向伊扎克。
“但是真的确认她心里有我，是在她不小心留下手机被卡嘉莉拉走喝酒的时候。我拿到她的手机，无意间按到了紧急求救的快捷键，拨出的竟然是我的号码…” 迪亚哥眼神复杂地看着红酒杯。“或许在她心里，我还是那个…她一呼喊，就会全力冲回她身边的人吧。”
阿斯兰绿色的眸子垂了下去，拍了拍迪亚哥的肩膀。他又何尝不是…只要那个人开口，他便能抛下一切飞奔到她身边。
“所以呢，你和那个女人对峙了么？为何还留着你的号码作为紧急求救电话。” 伊扎克一脸嫌弃舔狗的表情。
“没有机会，米莉第二天就走了…之后其实我多留在地球几天，也是想找到她好好聊聊。可惜最终没有遇上。”迪亚哥去了米莉工作的地方和她在奥布的家，都未曾见到米莉。“所以这次想在地球多待一段时间，看看能不能有机会再见到她。”
“她如果想见你，不是早就应该来见你了嘛？当初也不会把你推开。你又何必再去地球自讨没趣。”伊扎克大为不解。
“伊扎克，人的感情是复杂的，有的时候即使是爱着对方，也会因为各种各样的理由而离开对方。”阿斯兰摇晃着眼前的威士忌杯，冰块碰撞的声音清脆而刺耳。虽然在说着迪亚哥，他又何尝不是在说自己。
“我不理解，想去见对方就去见，爱一个人就把她抱紧。为什么搞得这么复杂。”伊扎克挠着头。
阿斯兰和迪亚哥不禁微微一愣，随后默契地相视一笑，觉得邀请这个母胎单身的人来喝酒，除了让他买单外，还多了些用处。
“你说的对，伊扎克，既然这6年我都未曾放下过她，这次我才决定再试一次，我只是不想自己以后后悔而已。”迪亚哥握紧了面前的红酒杯。伊扎克和阿斯兰看着玩世不恭的好友难得的严肃脸，会心一笑。
“阿斯兰你呢？有什么打算？”
阿斯兰沉默不语。
本来他也打算直接冲去奥布，当面问卡嘉莉那个晚上发生的事究竟算什么。但是当他看到卡嘉莉的纸条后，这个想法瞬间被浇灭，卡嘉莉并不希望自己跟上来，他怕又被卡嘉莉再次推开，他怕卡嘉莉对他说那个夜晚只是她醉酒后的失态。
“我觉得…卡嘉莉可能暂时还不想见到我吧。”翠绿的眼睛中满是寂寥。
迪亚哥看着好友叹了一口气，拍了拍阿斯兰的肩膀，或许他哥本哈根的重逢旅程比自己的还要心酸吧。
“祝一切顺利！”阿斯兰伸出拳头
“嗯…你也是。” 迪亚哥熟练地碰了碰好友的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