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砰的一声被推开,粗犷的声音传来:“老李,我们送镖回来了。”

    “呦,葛兄,辛苦辛苦。走,兄弟们,酔香居雅间一道走起。”

    声音渐行渐远,司宁起身从箱子里爬了出来。

    肋骨和腿部传来撕裂般疼痛,像一把锐利的钢刀在骨头上刮蹭,疼的宁冷汗直流,在陌生的街道艰难行走,随后,眼前失焦,一片发黑,噗通一声摔倒在地。

    再睁眼,一阵药香传入鼻中,司宁缓缓坐起身。

    “嘶——”

    身上和腿上多处都以包扎,稍微一动,伤口随着动作的起伏牵扯发疼。墙上挂满了写着华佗在世,妙手神医的锦旗。署名上都为郑大夫。

    “你醒了。”温润的声音传来。

    “这里是?”清冷的声音问道。

    “这里是医馆,我家开的。”

    一名模样俊郎,相貌端正,手拿针包的布衣男子走了过来。

    “姑娘伤虽看着重一些,其实并无大碍,只是肋骨错位,右腿骨折了而已。”

    司宁内心翻了个白眼,而已而已,去你的而已,都骨折了还并无大碍,你告诉我,什么算有碍?

    “多谢郑大夫相救,只不过……我身上没有钱付诊费和药费。”司宁面容清丽,声音婉转,语气颇有为难说道。

    “无碍,没有银两也不打紧,以后有了再还也不迟。”

    司宁突然一把抓住郑淮安的手,一脸严肃:“郑大夫,我睡了多久?”

    “嗯,没多久,姑娘不必担忧,睡多了并不会对身体造成任何影响。”

    有影响,很有影响好么,会没命的呀,想想自己为数不多的寿命司宁就感到头疼。

    司宁算看出来了,什么事在这位郑大夫的眼里都是天大的小事。

    “郑大夫,小女有个不情之请。”

    “姑娘请讲。”

    “我能留在医馆打杂么,我什么都能做。”司宁清冷的面容,目光殷切看向郑怀安问道。

    “这个——姑娘可精通药理,施针,开方,或者分辨药材?”

    “我可以学,我记忆力很好的,一定很快学会。”司宁满怀期待看向郑淮安。

    “姑娘还是请先坐好,你身上还有几处经脉淤血,须在清醒时施针,我给你通一下脉络。”郑淮安说着打开针包。

    “好。”司宁点头,见郑淮安没应答,司宁没再说,医馆对于增寿系统简直是最绝佳的场地,自己一定要努力留下来。

    看着一排排细长银针,司宁礼貌点头,将头扭向一旁,紧紧闭上双眼,从小她最惧怕打针了。

    郑淮安见司宁这副模样,不禁觉得好笑,拿起一根针扎了下去。

    想象中的痛感没有到来,微眯的眼睛睁开,看着自己跟刺猬一样的右腿。对郑淮安颔首

    “郑大夫果真妙手,一点痛感都感觉不到。”

    “是这样的,这些穴位并不会有任何痛感。接下来我要施的几针可能会稍有疼痛。”

    “好,有劳郑医生。”

    “嗯,那我开始了。”

    一针落下,屋内传来杀猪般嚎叫,郑淮安适时拿出一块毛巾递给司宁。

    司宁接过毛巾。咬在嘴里,心里忍不住暗骂,你管这叫稍微?

    “好啦,疏通好了,这是换洗衣服。”郑淮安拿过一套干净的女士衣物递给司宁。

    “女士衣物?”

    “磨药小童的,你的伤也是她包扎的,姑娘你在屋里先换,换好了叫我。”郑淮安说着走了出去,关上房门,

    司宁换好衣服:“好啦,郑大夫,可以进来了。”

    郑淮安拿过衣服:“姑娘你浑身是伤,不易沾水,衣服脏了,我帮你洗了吧。”说着,郑淮安走了出去。

    “不用洗的,帮我丢了吧。”司宁对着走出去的郑淮安道。

    笑死,囚服有什么好洗的,不过这郑大夫长得俊俏,还温柔良善,真是难得的好男人呀。

    郑淮安走到小院处,在血衣里一顿翻找,突然什么东西掉落,郑淮安欣喜若狂,起身查看,发现是半块糖糕,郑淮安面色瞬间阴沉。

    “主上,这次的雇主真是财大气粗,连巫医谷的郑淮安都出动了,咱们再不动手,万一让那个姓郑的拿到,百万两黄金就真与与咱们无缘了。”

    “慌什么,江湖人士多有出动,只不过被那姓郑的抢先一步而已。”

    “可是主上,这神秘的雇主只说找东西,可未说到底是个什么,这该怎么找?毫无头绪呀。”

    “你以为百万两是那么好赚的?各凭本事罢了。”

    不远处的两人看着小院里的郑淮安说道。

    察觉背后异样,郑淮安敏锐回头,与身后的黑衣人四目相对,眼神碰撞,怒目而视,

    一个温文尔雅,面如春风,如不细看,绝对不会发现此人的眼中多么不屑。

    一个肆意张扬,眸中挑衅四溢,唇角带着一丝讥讽,对着郑淮安竖起中指。

    电光火石之间两人早已互斗八百回合,谁也不服谁。

    “大夫,大夫。”门外传来焦急的求医声,一名伙房打扮的男子扶着一名老妇走进医馆。

    郑淮安听闻,赶紧把衣服放在一旁,走了上去。

    “大夫,我娘切菜时。不小心切下一截小指。”

    老妇疼的浑身颤抖,无声的流着泪。

    “别急,我先帮她止血。”郑淮安说着起身要去拿药和纱布。

    司宁眼疾手快,顾不得腿痛起身。

    “哪个是止血止痛药?”司宁问。

    “左边第一排第二个盒子止血药,

    右边第三排第五个盒子止痛药。”

    司宁赶紧拿过一张纸,抓了一些药递给郑淮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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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娘,这是止痛药,口服的。”

    断指实心之痛,大娘受不住,身体止不住颤抖,将药一口吞下。另外一只手不停的比划。

    “娘?只是小指,不碍事的,您坚持一下。”伙夫看不懂老妇在比划什么。

    司宁常年待在福利院教手语,对于老妇胡乱的手语,多少有了猜测。

    “大娘,你是担心费用么?”

    大娘点点头。

    “郑大夫,大娘家庭不好,大概的意思是止痛药就不开了,忍一忍就过去了,简单包扎一下就行。”

    “嗯嗯嗯。”大娘不停点头,嘴里发出类似嗯嗯的声音。

    “好,姑娘,帮我把纱布剪开,剪子在桌角旁。”

    “大娘,这些止痛药您先用着,以后什么时候有银子,再给也不迟。”郑淮安为断指止血,包扎好伤口,对老妇两人说道。

    “多谢大夫,多谢这位姑娘。”伙夫说着,扶着自己的老娘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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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娘此等勤快,蕙质兰心,刚才大娘比划的,我是一点看不懂,姑娘居然猜出大概,委实钦佩,姑娘若是留下,相毕对医馆大有帮助。”

    “真的?谢谢郑大夫。”司宁没想到自己通过勤劳留在了医馆,真是可喜可贺呀。

    留在医馆后,系统每天时不时就增加个几分钟,几小时的,虽然系统吵的频繁些,但这是生命的赞歌,积少成多听的很安心。

    “姑娘,帮我把金银花拿出去晾晒一下。”

    “好。”司宁声音毫无波澜,起身把金银花端到小院一处阳光极佳的位置,司宁伸手摆了摆,让金银花更加均匀。

    突然,那种脊背发麻,奇怪的感觉又来了。就像有双眼睛暗地窥探一般,到底怎么回事。司宁四处张望,什么也没发现,摇了摇头进了屋。

    “姑娘,明天随我出趟诊,镇上的高员外夫人生了怪病,高价请我去瞧瞧,你自己在医馆我也不放心。”

    “好,郑大夫叫我司宁就好,承蒙这么多天照顾,一直叫我姑娘,太见外了。”

    “好,司宁姑娘……”

    此时屋外房顶站着两人。

    “小午,明天有重要事交给你。”

    小午一听是重要的事。立刻表情严肃。

    “什么事呀?主子?”

    “明天你就知道了。”

    “是,不管什么事,保证办好。”

    司宁这两天心情烦躁,虽表面毫无波澜,可内心却焦急,因为寿命只剩半天时间。

    她跟着郑淮安去了高员外家中,高员外在当地属于土皇帝的存在,除了有钱,还是有钱。

    高员外对自己的爱妻那是没的说,一个有钱的员外,没有三妻四妾,一心只有妻子,只是最近员外夫人得了一种怪病,请了许多大夫都看不出所以然来,正巧城中来了以为郑大夫,这才高价请来为妻子探病。

    司宁没有心思想别的,一心想干什么能活命,要看就半天了,司宁心中焦急,一个没注意,踩到裙角,摔了出去。

    郑淮安赶紧扶稳:“司宁姑娘,你没事吧?”

    “无碍。”司宁硬挤出一丝苦笑。

    司宁跟在郑淮安身后,心中烦闷到连腿痛都未曾察觉。

    “大夫,您可算来了,我夫人,夫人。”高员外说着就开始抹眼泪。

    “别急,高员外,请把病症简单说一下,总会有办法医治的。”高员外激动的情绪因为郑淮安语气温和,缓缓道来。

    “我夫人最近不知怎的,脸上突然起了很多水泡,刚开始是红点,以为是皮肤过敏,就开了一些过敏药膏,谁知越用越严重,开始从红点长成红斑,慢慢长斑的地方开始起水泡,就这样随着时间推移,整张脸都是水泡。”

    “我夫人多么爱美的一个人,哪受得了这个,天天寻死觅活,搞得我心力交瘁,大夫你可一定救救我娘子,我请了城内所有郎中,就连京城的名医也请了几位,奈何都说没有办法,我求求你,我求求你。”

    “听说城中来的郑神医妙手回春,神医,你一定帮帮我妻子,我不能没有她呀。”

    相必高员外被这些郎中打击到了,一次次希望,一次次失望,将最后的希望落在了郑淮安身上。

    “高员外,你别急,先带我看看夫人的病症。”

    “好好好。”高员外应声答道。

    “滚!都滚出去,我这样还有什么脸面活着,还治什么治!”还没进屋,就听到屋内传来夫人哭泣绝望的声音,和茶杯破碎的声音。

    “夫人,听说这次姥爷请来了名医,一定可以治好夫人的怪病的,夫人就看看吧。”小丫鬟苦口婆心的劝着。

    “每次都这么说。每次,每次,结果呢?有什么用呢,我折腾不动了,让我死了算了。”女子绝望的声音传在高员外的耳中,高员外又是一阵心疼。

    “再不滚,我就扣你们一年月钱,”说着。屋内传来花瓶破碎,噼里啪啦的声响,一群脸蒙面巾的婢女推门跑了出来。

    郑淮安看了眼身旁心不在焉的司宁,在司宁眼前打了个响指。 “司姑娘,我们去看看。”

    “不是让你们滚嘛,还进来做什么。”一名身形窈窕,头戴面纱的女子朝着门口吼道。

    “夫人别慌,这位是城里新来的神医,来为你诊治。”高员外上前对高夫人说道。

    “夫君,你别过来,我这副样子,不想被你看见。”高夫人边说,边呜呜呜的哭着,

    “我现在这样有何颜面活在世上,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是我不想别人议论高员外的夫人是个麻子脸。”高夫人说着蹲在地上哭泣。

    高员外将夫人扶起,柔声哄道:“夫人,外人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去,不必理会,啊,为夫一定会治好你的,你不要自暴自弃,你若是想不开,让岳父岳母怎么办,让我怎么办。”

    “夫人,我愿意尽力一试。”郑淮安对高夫人说道。

    高夫人转头,看向门口处站着的一男一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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