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调整确实为小店带来不少顾客,提供给顾客们自行体验刺绣的桌面基本都有两到三人在,多半是未出闺阁的姑娘,偶尔有世家夫人造访,先是巡一圈,看中哪个合眼缘的就五个七个地买。

    姜令也每日都能收到系统给她播报的积分数据,通过这些日子,她逐渐熟悉这个时空的货币情况,积分值和文钱的比值是1:20,银子和文钱比值则是1:1000,按照这个汇率,在定价方面能更好地做决定。

    今日李雨蓉府上迎接远亲,故只有明筝一位绣娘在赶工。

    没了聊天搭档,明筝有些寂寞,快速将宁嘉善的订单收尾,她来到柜台处。

    姜令也此时正为房梁做着装饰。

    “很好,翠柳,再往右边挪一点。”

    翠柳两头忙,这人型木梯本身质量重,还晃,她担心一用力过猛就将小姐甩下来。

    感受到脚下似乎有倾斜之兆,姜令也下意识伸手抓住身侧的木梁。

    几秒后,相安无事。

    “明姑娘,麻烦了。”翠柳对着身旁的明筝连连道谢,明筝点头回应,和翠柳一起移动木梯,看着姜令也将一条挂满小布块的粗绳挂到房梁上。

    【这是你绣的?】系统有些意外的声音出现,【晚上住在绣坊原来是为了这个。】

    “别太惊讶了,我再不努力就真的丢这刺绣世家的脸了,趁着原主的肌肉记忆没完全退却,赶紧去学几招。”姜令也疲惫地说,一连几日夜晚都以“监班”的理由呆在绣坊,表姐表兄得以时间休息,很爽快地答应了。

    现在她只感觉大脑放空,眼眶酸痛,但毫无睡意。

    绣坊目前还有几位经验丰富的绣娘,日常订单不成问题,但想回到出事之前那种繁盛地步,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跟着其中一位擅长苏绣的绣娘,她将基础的手法学了个七七八八,勉强能绣些简单的图案,但耗时很长。

    午后,绣坊内少了几分清晨的匆忙,多了几分闲适。姜令也趁此机会,向那位擅长苏绣的老师傅求教。老师傅名叫沈绮,一头银丝映衬着她温润如玉的面庞,一双巧手仿佛能赋予绣品灵魂。

    “绣艺之道,不仅在于技巧,更在于心。”沈绮边示范边讲解,手中针线翻飞,一朵朵莲花跃然于锦缎之上,仿佛即将绽放。

    姜令也屏息凝神,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她尝试模仿老师的动作,却发现同样的手法落在自己手上,却显得笨拙。沈绮见状,温柔一笑:“莫急,绣艺非一日之功。你已做得很好,只需持之以恒。”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姜令也将大部分时光留在了绣坊。她跟随沈绮学习不同针法的应用,从平针到锁针,再到盘金绣;从简单的花卉到复杂的人物场景,一步步提升自己的技艺。即使手指疼痛,眼睛干涩,她也从未想过放弃。因为在她心中,有一个声音不断告诉自己:“我是姜府的女儿,我不能让家族蒙羞。”

    今日要去赴沈玉堂的约,姜令也下来后,已经临近中午,店内的姑娘们都还没吃饭,街上的乐曲声已经响了很久。

    目前送饭这活由赵存之、赵勤之这两兄弟负责,但不出意外的话,今日还是找存之。

    “翠柳姐姐,久等了!”

    人还没下车,一道有力的声音先进入了小店,翠柳赶忙出去,和赵存之将食盒等抱进来。

    赵存之放下东西就要离开,姜令也喊住他,“你先别走,今日下午我与明姑娘要出去,你留下帮翠柳一起看店。”

    看着还没将气喘匀的消瘦少年,姜令也问道:“家里最近遇到什么难处了吗?”

    她记得从开业前两天,赵氏兄弟就有些不正常,尤其是赵勤之,这几天不见人影,偶尔遇到赵大娘,她在府里也是愁眉苦脸。

    “没啥事,就是家里收成不好,兄长回去帮忙。”

    赵存之回,他抬手擦汗,眼见姜令也递过来一张银票,连忙回绝:“怎敢收小姐的钱,真没啥事。”

    姜令也把钱塞到他手上,留下一句:“救人要紧。”就踏出店门,明筝紧随其后,不忘把宁嘉善的订单放到翠柳手上。

    【赵大娘家有人生病了?】

    “嗯,我昨夜在绣坊听到的。”姜令也回想,当时她将做好的小狗纹绣求表扬似的放到资历很深的绣娘方莲安面前,很快收到对方的质疑,作为从小在绣品堆长大的孩子,怎么绣出来没点新意,基础手法倒没问题。

    姜令也讪讪地收回自己的“佳作”,接着观摩方莲安的手法,看着对方正绣着一块百花齐放图,底片是一块很寻常的织布,并不是绣坊常用来完成订单的布帛。

    她心生疑惑,遂问,得到回答是送给赵大娘,方莲安道,她与赵大娘是同乡,听闻其家里有事,天气渐冷,所以想弄块毯子赠予她,绣坊的布帛她也许会以“绣坊布匹有限,不应浪费”回绝,思虑再三,方莲安选择了最普通那款。

    【原来如此。】

    没和系统聊太多,她和明筝快步走向醉仙楼。

    由醉仙楼主办的雅集于今日正式开启,地点选在了楼身后的一处园林,园林面积不大,紧靠西市与邻街,刚踏入正门,就能看到一些文士对坐棋盘两侧,手中的棋子在沉思轻笑间跳跃。

    姜令也与明筝很快融入参观的行列,醉仙楼一层本摆放着矮桌的地方也被换成演奏台和音箱,根据侍从的介绍,园林主要是画师与诗人的活动范围,现在正在进行即兴作画与吟诗;乐师们则在二楼为接下来的演奏做准备。

    大厅最里面的演奏台边,是一脸无语的沈玉堂,一旁是几个抬着石桌的小厮。

    “这又是谁干的?”她言语间满是烦躁,手中的扇子被利落打开,不断往自己脸上扇风,“都说了演奏台不是固定的,会轮换的,他这么一搞,丢脸的还是我醉仙楼!”

    话一出,不仅周围的人看过来,二楼也有几位跟着自家主子的随从往下看。

    “怎么了?”

    “好像是演奏台被人给破坏了。”

    这处台子看似放在角落,不像其他三个占地优越,但随着正式开演,这无疑是个让人驻足,沉浸欣赏乐曲的好地方。

    其中一名小厮低声说:“掌柜,那名乐师是……”

    “我管他是谁!”沈玉堂气急,脱口而出后又摆出笑容,疏散过来看热闹的人们,“实在不好意思,楼内出了点小状况,各位先前往园林,静候佳音。”

    人群散开,她才见到不远处的姜令也,身侧还站着个与她身着同色系服饰的女子。

    “姜掌柜,你来啦。”沈玉堂边走过来边吐苦水,“这些人真的是,一天都不得安宁,不使点绊子心里不痛快。”

    “沈掌柜以为如何?我方才听了一会,貌似是某位乐师动的手?”

    “是了,”沈玉堂无奈,“那名乐师是大当家钦点贵客,楼里不敢怠慢。久而久之,助长了其傲气。”

    她侧头看楼上的房间,借着扇柄,比划着说:“去年房间都住满了,今年还剩小一半,都给他吓得不敢来这里住,就怕乐器被动手脚。”

    姜令也了然,她正在心里感叹生意难做时,就听沈玉堂轻飘飘来了一句:“我就不信治不了了,等着,一会我把演奏台搭到大厅中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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