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奥兰多轻笑，把书递给柏昕。
“这书还是我陪菲一起找材料炼制的，具备一定灵智，非主人意志不为转移，虽然现在不知道因为什么缘故沉寂了，但我可以确定，它是不会轻易落入他人之手的，它既然找到了你，就表明了菲的态度。”
她碧绿色的眸子在光下如宝石，“而且，我确信，你之后一定能成为很出色的法师。”
柏昕不知道他们从何得出的结论，一个两个都肯定她未来能成为大法师，一时无言。
“既然是菲的学生，那我也算你半个老师，她现在不在，你不如就先跟着我学。”奥兰多绕着一缕红发玩，笑得自信，“我虽然以亡灵法师出名，但其他基础的魔法也还过得去，教你应该没问题。”
既然都这样说了，柏昕也不会不知好歹，她点点头：“谢谢您，奥兰多老师。”
奥兰多点点头，像是想起什么，向达娅招招手。
等达娅小跑站到面前，奥兰多一手握着她的左手，一手在上面摩挲。
达娅觉得有点痒还有害羞，咯咯笑了一声，就看见一个猩红的印记浮现出来，又惊慌起来：“这是什么？”
猩红的线条扭曲在一起，隐约可以看出是荆棘围绕着一只眼睛，暗红色和木刻般的纹路透露着邪气，如同蛰伏于皮肉下的伺机而动的毒蛇，现在爬了出来。
“这就是城主给我们下的咒？”柏昕看着奥兰多捏过自己的手上摸索起来，一个如出一辙的印记显露出来，一时脸色有些难看。
如果昨晚没有斯莱提醒，直接带着达娅溜出城，她们现在可能就不能坐在这里了。
“没有办法去除吗？”柏昕问。
奥兰多摸摸达娅的脸，安抚她，一边说：“不清楚，我试过一些通用的法子都没什么作用，只能确定它不存在于现有的亡灵魔法书籍里。也托了朋友查其他的书，现在还没有结果。”她顿了顿，又道：“不过，斯莱说，这和龙族的一种禁术有些相似。”
奥兰多说着，从椅子上站起来，拍拍袍子，“你可以翻翻菲德拉的笔记，她喜欢收集一些稀奇的魔法，或许会有收获。我得走了，这里有斯莱布置的禁制，可以隔绝外界感知，你可以安心试验。”
走到房间角落阴影处，她又挥手，变了两个银铃铛在桌子上：“这是传音铃，有什么事随时叫我。”
说罢，她就隐进了黑暗，仿佛从没出现过。
达娅没见过这样稀奇而有魔力的玩意儿登时捧起铃铛，跑到一边研究去了。
柏昕则收好了铃铛，想着奥兰多的话翻起那本厚笔记。
还没翻两页，柏昕就注意到窗帘后的阴影扭曲了一下，惊得她立刻捏紧了书，紧张的看着。
下一秒，一只熟悉的白瓷色手从里面伸出来，掌心是一只巴掌大的不明生物。
它像一团半透明的棉花，长着黑豆眼睛和小嘴巴，嘴里有细小的锯齿状牙齿。
柏昕几乎是立刻想到了“幽灵”这个词，也知道这个人是奥兰多。
果然，奥兰多的声音从黑暗里传来：“走到一半才想起来这个事儿，这是小优，是只幽灵。”
奥兰多说小优会在她不在的时间教达娅认字，并表示下次来会抽查达娅的功课。
一早上过得很快，尤其是在大家都有事情忙的时候，时光就在达娅和小幽灵认字的声音、柏昕哗啦哗啦的翻书声里溜走。
柏昕放下书，趴在桌子上，悠悠叹了口气。
她找了总有两个小时，从目录入手，找与解咒相关的魔法，再找边边角角上的小图，一个个对着手上的印记图案比较，但一直没有看到有关的记载。
柏昕闭上眼，轻轻拍拍脑袋，想让自己清醒一点。
斯莱从窗外飞进来，恰好看见这一幕，少女黑丝绸般的头发在阳光下闪着光，让他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风吹衣服发出轻响，阳光照在斯莱高大的身上，在柏昕脸上落下一片阴影。
她睁开眼，连忙坐直起来，“你怎么来了？”
她现在对斯莱已经是对普通刚认识朋友的态度了。
斯莱嗯了一声，又问：“要不要出去转转，吃午饭。”
“可以吗？被城里人看见不会影响救人吗？”柏昕探头瞄了一眼楼下站岗的守卫。
“没关系，他们不会问的。”
柏昕想到城里人对他的恭敬恐惧的态度，也没再多说，而是转头问见到斯莱就躲到床后面的达娅：“饿了吗，要不要出去吃饭？”
床后探出一个脑袋，棉花团幽灵伏在她柔软的发顶，小小的声音传来：“不用。”
“好吧。”柏昕猜她可能是害怕城里的人，“那要不要我们给你带点吃的？”
“我让人送份午餐过来吧。”斯莱走到一边，拿起柜子上的电话。
电话是金色的，样子像柏昕在电视电影里见过的旋转号盘电话，或者说就是它。
其实她刚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个电话了，还给她震惊了一下。
看到斯莱拿起来用，她才真正了解到这里的科技发展水平。说起来真的很奇妙，在这个充满魔法和咒术等奇幻色彩的世界，有人或是其他生物用双手和智慧一样创造着价值。
感慨的同时，柏昕还觉得心里一沉。
她记得，书里生产力应该只有中世纪水平，电都没有，更别说电话了……现在却有了电话，虽然还没有普及，但也足以说明：已经过去了至少百年的时间。
主角菲德拉不知所踪，她的魔法书现在在柏昕手里，距离书里的故事已经过去了几百年，一切都天翻地覆，这意味着，她对这个世界的了解甚至不如土生土长的孩童。
“在想什么？”斯莱已经放下电话，看柏昕咬着下嘴唇有些呆。
柏昕摇摇头，斯莱也没再追问。
庄园的厨房一刻不停工作着，斯莱要的饭菜很快就送了过来。
“走吧。”斯莱已经在窗外向她伸出了手。
“其实我很早就想问了，为什么你总是走窗啊？”柏昕坐在窗边，一边晃荡着腿，搭上斯莱的手。
“嗯……因为我有时候做的事不能让罗斯知道。”
罗斯就是废城城主。
柏昕点点头，斯莱拉着她，两个人一起飞起来，悄悄出了庄园。
柏昕一开始担心庄园的守卫会发现他们，结果发现低下的人视若无睹，这才想起来这是一个奇幻的世界，斯莱可能用了点魔法，于是安心享受起风吹过头发的感觉。
飞过低低矮矮的石头房子，两人最终降落在一个巷子里。
“这里有一家不错的餐厅，要不要试试。”斯莱看着柏昕抬手整理自己的头发，湖蓝色眼睛流淌着光，温柔平静。
斯莱带着她顺着大路走了一段，又拐进窄巷子，走进一个酒馆。
正值中午，炽热的阳光透过玻璃照进酒馆，将不大的空间都照得明亮，以棕黄色为主调的装潢、木质吧台和桌椅，很和谐。
柏昕推门走了进去，就发现里面和她在外面看到的一样，空无一人。
斯莱紧随其后进来，两人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便有十岁左右的小男孩跑过来，给他们送上两份菜单。
菜单上只有菜名和价格，柏昕没怎么吃过西餐，看着一行行菜名想不出菜样，也不知道这里的价格，最后硬着头皮凭感觉选了一道海鲜炒饭和雪花牛肉。
斯莱点了一份神光果派和炖牛肉，另外还加了两份果酒。
上菜要等一段时间，柏昕坐在斯莱对面，感觉有点尴尬，纠结要不要开口。
好在果酒是酒馆常备的，立刻就上了。
斯莱推了一杯到柏昕面前：“要不要试试，我猜你会喜欢。”
闻言，柏昕抿了一小口，眼中一亮。
与其说是酒，不如说是掺了一点酒的饮料，入口清甜，满是橙子和柑橘的果香，回味却有醇香，各种味道简单融合，不显杂乱，相得益彰。
“真的很好喝！你怎么知道这儿的？”
“偶然遇到就知道了。”斯莱淡然点头。
柏昕总感觉他有些自得和高兴，仔细去看又没什么表情。
日头渐移，一部分酒馆罩在阴影里，屋里的陈设反映在玻璃上，柏昕低头拨弄桌上花瓶里的花，偶尔抬头就看见斯莱偏头看着窗外。
其实她尤其讨厌几个人尴尬无言的场合，但今天却觉得安宁甚至是自在。
两人都没说话，就这样等到小男孩把菜上齐。
柏昕注意到斯莱点的“神光果派”，除了金灿灿的，没看出什么特点。
“这就是神光果派？神光果是什么样的？”
斯莱解释：“神光果是森洲中心城附近区域的特产，不过现在很少见了，没想到这里还有。”
中心城。
柏昕眼里闪过一丝了然，中心城在地理、政治都处于森洲的中心，不少长生种包括精灵等都居住在中心城，森洲领主府邸也在其中。
斯莱见她点头，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专注于自己的餐食。
两人吃完饭，又沿着石路在废城里逛起来。
柏昕来到这里之后，从达娅口中也了解了不少废城的情况，知道这城里大多都是些穷凶极恶之徒。只是之前一直没出来，刚餐厅里的老板和侍从又温和有礼，让她一度存有疑惑。
如今走在城里，才真正看清这城的真面目。
城里人不多，但走一段就可以看到群殴、抢劫等各种暴力事件，柏昕可以想见，这样的事在这座城里随时都有发生。
废城里的居民本来大多都是逃窜聚集此地的坏人，本以为找到了一个无所管制的天堂，可以通过自己的拳头混的不错，却没想到所有人都是这样想的。他们本就没什么道德观念，欺压他人惯了，再者城里没有制止暴力压迫的发生，于是就有了这样的常态。
她无从分辨欺凌者和被欺凌者，因为每个被殴打的人都有可能在下一个拐角揪住另一个人。
走过又一个拐角，斯莱低头：“抱歉让你看到这些事。”
“没关系，这又不是你造成的。走吧，回去。”
“这书还是我陪菲一起找材料炼制的，具备一定灵智，非主人意志不为转移，虽然现在不知道因为什么缘故沉寂了，但我可以确定，它是不会轻易落入他人之手的，它既然找到了你，就表明了菲的态度。”
她碧绿色的眸子在光下如宝石，“而且，我确信，你之后一定能成为很出色的法师。”
柏昕不知道他们从何得出的结论，一个两个都肯定她未来能成为大法师，一时无言。
“既然是菲的学生，那我也算你半个老师，她现在不在，你不如就先跟着我学。”奥兰多绕着一缕红发玩，笑得自信，“我虽然以亡灵法师出名，但其他基础的魔法也还过得去，教你应该没问题。”
既然都这样说了，柏昕也不会不知好歹，她点点头：“谢谢您，奥兰多老师。”
奥兰多点点头，像是想起什么，向达娅招招手。
等达娅小跑站到面前，奥兰多一手握着她的左手，一手在上面摩挲。
达娅觉得有点痒还有害羞，咯咯笑了一声，就看见一个猩红的印记浮现出来，又惊慌起来：“这是什么？”
猩红的线条扭曲在一起，隐约可以看出是荆棘围绕着一只眼睛，暗红色和木刻般的纹路透露着邪气，如同蛰伏于皮肉下的伺机而动的毒蛇，现在爬了出来。
“这就是城主给我们下的咒？”柏昕看着奥兰多捏过自己的手上摸索起来，一个如出一辙的印记显露出来，一时脸色有些难看。
如果昨晚没有斯莱提醒，直接带着达娅溜出城，她们现在可能就不能坐在这里了。
“没有办法去除吗？”柏昕问。
奥兰多摸摸达娅的脸，安抚她，一边说：“不清楚，我试过一些通用的法子都没什么作用，只能确定它不存在于现有的亡灵魔法书籍里。也托了朋友查其他的书，现在还没有结果。”她顿了顿，又道：“不过，斯莱说，这和龙族的一种禁术有些相似。”
奥兰多说着，从椅子上站起来，拍拍袍子，“你可以翻翻菲德拉的笔记，她喜欢收集一些稀奇的魔法，或许会有收获。我得走了，这里有斯莱布置的禁制，可以隔绝外界感知，你可以安心试验。”
走到房间角落阴影处，她又挥手，变了两个银铃铛在桌子上：“这是传音铃，有什么事随时叫我。”
说罢，她就隐进了黑暗，仿佛从没出现过。
达娅没见过这样稀奇而有魔力的玩意儿登时捧起铃铛，跑到一边研究去了。
柏昕则收好了铃铛，想着奥兰多的话翻起那本厚笔记。
还没翻两页，柏昕就注意到窗帘后的阴影扭曲了一下，惊得她立刻捏紧了书，紧张的看着。
下一秒，一只熟悉的白瓷色手从里面伸出来，掌心是一只巴掌大的不明生物。
它像一团半透明的棉花，长着黑豆眼睛和小嘴巴，嘴里有细小的锯齿状牙齿。
柏昕几乎是立刻想到了“幽灵”这个词，也知道这个人是奥兰多。
果然，奥兰多的声音从黑暗里传来：“走到一半才想起来这个事儿，这是小优，是只幽灵。”
奥兰多说小优会在她不在的时间教达娅认字，并表示下次来会抽查达娅的功课。
一早上过得很快，尤其是在大家都有事情忙的时候，时光就在达娅和小幽灵认字的声音、柏昕哗啦哗啦的翻书声里溜走。
柏昕放下书，趴在桌子上，悠悠叹了口气。
她找了总有两个小时，从目录入手，找与解咒相关的魔法，再找边边角角上的小图，一个个对着手上的印记图案比较，但一直没有看到有关的记载。
柏昕闭上眼，轻轻拍拍脑袋，想让自己清醒一点。
斯莱从窗外飞进来，恰好看见这一幕，少女黑丝绸般的头发在阳光下闪着光，让他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风吹衣服发出轻响，阳光照在斯莱高大的身上，在柏昕脸上落下一片阴影。
她睁开眼，连忙坐直起来，“你怎么来了？”
她现在对斯莱已经是对普通刚认识朋友的态度了。
斯莱嗯了一声，又问：“要不要出去转转，吃午饭。”
“可以吗？被城里人看见不会影响救人吗？”柏昕探头瞄了一眼楼下站岗的守卫。
“没关系，他们不会问的。”
柏昕想到城里人对他的恭敬恐惧的态度，也没再多说，而是转头问见到斯莱就躲到床后面的达娅：“饿了吗，要不要出去吃饭？”
床后探出一个脑袋，棉花团幽灵伏在她柔软的发顶，小小的声音传来：“不用。”
“好吧。”柏昕猜她可能是害怕城里的人，“那要不要我们给你带点吃的？”
“我让人送份午餐过来吧。”斯莱走到一边，拿起柜子上的电话。
电话是金色的，样子像柏昕在电视电影里见过的旋转号盘电话，或者说就是它。
其实她刚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个电话了，还给她震惊了一下。
看到斯莱拿起来用，她才真正了解到这里的科技发展水平。说起来真的很奇妙，在这个充满魔法和咒术等奇幻色彩的世界，有人或是其他生物用双手和智慧一样创造着价值。
感慨的同时，柏昕还觉得心里一沉。
她记得，书里生产力应该只有中世纪水平，电都没有，更别说电话了……现在却有了电话，虽然还没有普及，但也足以说明：已经过去了至少百年的时间。
主角菲德拉不知所踪，她的魔法书现在在柏昕手里，距离书里的故事已经过去了几百年，一切都天翻地覆，这意味着，她对这个世界的了解甚至不如土生土长的孩童。
“在想什么？”斯莱已经放下电话，看柏昕咬着下嘴唇有些呆。
柏昕摇摇头，斯莱也没再追问。
庄园的厨房一刻不停工作着，斯莱要的饭菜很快就送了过来。
“走吧。”斯莱已经在窗外向她伸出了手。
“其实我很早就想问了，为什么你总是走窗啊？”柏昕坐在窗边，一边晃荡着腿，搭上斯莱的手。
“嗯……因为我有时候做的事不能让罗斯知道。”
罗斯就是废城城主。
柏昕点点头，斯莱拉着她，两个人一起飞起来，悄悄出了庄园。
柏昕一开始担心庄园的守卫会发现他们，结果发现低下的人视若无睹，这才想起来这是一个奇幻的世界，斯莱可能用了点魔法，于是安心享受起风吹过头发的感觉。
飞过低低矮矮的石头房子，两人最终降落在一个巷子里。
“这里有一家不错的餐厅，要不要试试。”斯莱看着柏昕抬手整理自己的头发，湖蓝色眼睛流淌着光，温柔平静。
斯莱带着她顺着大路走了一段，又拐进窄巷子，走进一个酒馆。
正值中午，炽热的阳光透过玻璃照进酒馆，将不大的空间都照得明亮，以棕黄色为主调的装潢、木质吧台和桌椅，很和谐。
柏昕推门走了进去，就发现里面和她在外面看到的一样，空无一人。
斯莱紧随其后进来，两人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便有十岁左右的小男孩跑过来，给他们送上两份菜单。
菜单上只有菜名和价格，柏昕没怎么吃过西餐，看着一行行菜名想不出菜样，也不知道这里的价格，最后硬着头皮凭感觉选了一道海鲜炒饭和雪花牛肉。
斯莱点了一份神光果派和炖牛肉，另外还加了两份果酒。
上菜要等一段时间，柏昕坐在斯莱对面，感觉有点尴尬，纠结要不要开口。
好在果酒是酒馆常备的，立刻就上了。
斯莱推了一杯到柏昕面前：“要不要试试，我猜你会喜欢。”
闻言，柏昕抿了一小口，眼中一亮。
与其说是酒，不如说是掺了一点酒的饮料，入口清甜，满是橙子和柑橘的果香，回味却有醇香，各种味道简单融合，不显杂乱，相得益彰。
“真的很好喝！你怎么知道这儿的？”
“偶然遇到就知道了。”斯莱淡然点头。
柏昕总感觉他有些自得和高兴，仔细去看又没什么表情。
日头渐移，一部分酒馆罩在阴影里，屋里的陈设反映在玻璃上，柏昕低头拨弄桌上花瓶里的花，偶尔抬头就看见斯莱偏头看着窗外。
其实她尤其讨厌几个人尴尬无言的场合，但今天却觉得安宁甚至是自在。
两人都没说话，就这样等到小男孩把菜上齐。
柏昕注意到斯莱点的“神光果派”，除了金灿灿的，没看出什么特点。
“这就是神光果派？神光果是什么样的？”
斯莱解释：“神光果是森洲中心城附近区域的特产，不过现在很少见了，没想到这里还有。”
中心城。
柏昕眼里闪过一丝了然，中心城在地理、政治都处于森洲的中心，不少长生种包括精灵等都居住在中心城，森洲领主府邸也在其中。
斯莱见她点头，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专注于自己的餐食。
两人吃完饭，又沿着石路在废城里逛起来。
柏昕来到这里之后，从达娅口中也了解了不少废城的情况，知道这城里大多都是些穷凶极恶之徒。只是之前一直没出来，刚餐厅里的老板和侍从又温和有礼，让她一度存有疑惑。
如今走在城里，才真正看清这城的真面目。
城里人不多，但走一段就可以看到群殴、抢劫等各种暴力事件，柏昕可以想见，这样的事在这座城里随时都有发生。
废城里的居民本来大多都是逃窜聚集此地的坏人，本以为找到了一个无所管制的天堂，可以通过自己的拳头混的不错，却没想到所有人都是这样想的。他们本就没什么道德观念，欺压他人惯了，再者城里没有制止暴力压迫的发生，于是就有了这样的常态。
她无从分辨欺凌者和被欺凌者，因为每个被殴打的人都有可能在下一个拐角揪住另一个人。
走过又一个拐角，斯莱低头：“抱歉让你看到这些事。”
“没关系，这又不是你造成的。走吧，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