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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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场猫鼠游戏吗？
瑟兰想。
她混进了人群里，随着人流离开了大理石雕像前，余光中看见詹姆·波特越来越凝重的神色。
说实话，他看上去也相当年轻，大概刚毕业在魔法部工作没多久。瑟兰注意到他的无名指上有婚戒的痕迹。
但和她没任何关系。
安妮·萨鲁漠然着脸色，走进了中央大厅的电梯。
她决定先去神秘事务司。
电梯经历一次又一次升降后巫师们逐渐变少，到最后只有瑟兰独自一人伫立在电梯中，看着电梯上的数字逐渐跳到9。
当升降梯停下来时，冰冷的女人声音说“神秘事物司”。铁栅栏滑动着开了。瑟兰走出来进入走廊，四周一片静寂，只有火把在升降梯带出的气流中闪动。
安静地难以置信。
瑟兰穿过长长的走廊，她以为需要用到阿拉霍洞开——但事实上门向她自己旋转开了。她越过门槛，将魔杖抽出捏在了手上，并且念了一个幻身咒。
她不知道这里面会不会有守卫。
门后是一个很大的圆形的房子。这里的一切东西都是黑的，包括门和天花板相同的，没有标记的，没有手柄的门，被间隔着安装在墙的四周，点缀着一些发着蓝光的蜡烛它们冷冷的微弱的光反射在闪光的大理石地面上，看上去好象脚下就是黑色的水。*
在瑟兰走进屋后，从长走廊的火把上映过来的微弱的光线消失了，这个地方变的那么暗，只能看见墙上的几束颤抖的兰色火焰和地面上它们鬼魅般的倒影。*
怎么感觉有什么人提前知道她会来一样？
瑟兰在幻身咒下冷静地想。她用了一个无声的原形立现，刹时间，又是一阵“叮——”声响起。
还没等她向叮声传来的方向有动作，房间内又出现一阵辘辘声，那些蜡烛开始移动到门边，环形的墙壁开始旋转起来。这场异动来的毫无征兆。
几秒钟，她周围的兰色火焰就随着墙壁的快速转动形成了模糊的氖光线条；随后，墙壁又忽然停止转动，辘辘声也停了下来，一切又恢复了原来静止的状态。
有点像霍格莫德镇底下那个鬼屋。瑟兰被困在那里困了好久，那个鬼魂一直在和她玩一些稍不留神就会死翘翘的鬼打墙和捉迷藏。
（但那个鬼也得到了自己的报应）
这里有十个门，魔法部的人似乎是给她出了一道选择题。
但是原形立现咒后瑟兰能清楚地看到自己的目的地泛起的蓝光，这些混淆视听的房间她打算最后再去看。
她毫不犹豫地向那扇自己要去的门走去，然后推开了门。
瑟兰看见各种各样闪光的钟，巨大的，小的，古老的，机械的，有的挂在书架之间，有的在房间里散落的桌子上，于是一阵忙碌的无情的滴答声填满了整个空间，就象成千上万的行进中的细碎的脚步声。那跳动的钻石般闪耀的光是源自房间远远尽头的一个高大的水晶钟罐。*
魔法实战指南在颤抖，瑟兰笑了一下，“你没有想到我会先来这里吗？你在恐惧什么，我并没有按照你指定的计划走吗？”
那本书有着自己的意识，但它并不是一个魂器——
与其说是某种魔法物品，它更像是缔结瑟兰和某个奇怪东西的桥梁，这是一种扭曲的共生关系。
当年将书交给瑟兰的韦斯莱副校长可能并不知道这个秘密。
不过就算知道了，这说不定也是绊住瑟兰的某种枷锁。
那些奇怪的法则将瑟兰捆绑在霍格沃茨整整三年，她无力离开英格兰的领土，甚至都离不开巫师聚集地——
她感觉到自己在变得非人，对于过去的记忆在逐渐被抹去，直到前几天她从阴尸湖里捞出了雷古勒斯，他和自己最深处记忆里的那道人影是那样相似。
摩诃洛，她的二哥，那个默然者。
不过瑟兰更喜欢称呼他体内的那个默默然为摩诃洛。
瑟兰承认给雷古勒斯烙下海东青烙印有自己的一部分恶趣味，但是她当时确实脱离了魔法实战指南对她法则上的束缚，短暂的。
瑟兰边走边对着这本书说：“如果我说我不想到达下一个任务点呢？凤凰的回归、探索魔法部……你为什么想一直把我绊在英格兰？”
魔法实战指南没有说话，它也确实没有说话的器官，唯一做出的就是在左下角的任务栏目编辑出文字与瑟兰沟通。
它说，【这是你通向最终的唯一办法】
【你不想走上属于自己的通天塔吗】
【Don't you want to go to the Babel of your own?】
【Вы нехотитеподнятьсянасвоюбашню?】
它似乎是有些着急了，一句话用了两种语言，英文和俄文夹杂在一起，扭曲旋转着。
瑟兰穿过一排排的桌子和标题间的窄空，走向那口像巨怪友一样高的大水晶钟罐，那里面看上去里面盛满了翻滚的闪光的酒。
在闪烁的液体中漂流的是一个小小的宝石一样明亮的蛋。它从钟罐里升起，升到钟罐的最顶上时，裂开，出来了一只蜂鸟，但它一旦碰到了水流，它的翅膀湿透了又沉下去，即刻，蛋又包住了它，沉到了钟罐的最底部。
“那如果我既想到达世界尽头，又想回到过去呢？”
魔法实战指南沉默了，它估计也没遇到这样既要又要的宿主。
它几任宿主或多或少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最终目标，但是瑟兰不一样。她在开局就获得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天赋和一切，魔法对她是包容溺爱的，她注定会回到根源。
“我并不是留恋过往。我只是在想，我会不会有更多的可能？就比如说我放弃了独吞古代魔法，选择守护它会发生什么？”
瑟兰像是谈心似的和魔法实战指南说着，她已经走到了走廊尽头那扇门前。
“让我们来看看我们的可能性吧。”
瑟兰看着后面的门，去推。门很顺畅地滑开了。
门后的景象像瑟兰小时候礼拜过的教堂那么高，空荡荡的，只有一些高耸的架子，上面放满了落着灰尘的小玻璃球。她的身影在沿着架子间隔支出的很多只蜡烛的光芒中隐隐闪烁，蜡烛的火焰燃烧呈蓝色，就像后面那个圆形房间里的一样。
瑟兰解除了幻身咒和幻形咒，安妮·萨鲁的身形拉长，白发女巫出现在了原地。这里没有其他人，只有她和魔法实战指南。
【它们在第66排】
魔法实战指南似乎是放弃了，它最终还是给瑟兰指明了方向，就像过去无数次那样。
“很高兴我们的理念再次达成了一致。”瑟兰弯了弯眼睛，浅灰色的瞳孔在蓝色烛焰的渲染下泛起了一层若隐若现的藏青色，很漂亮。
泛黄的小标签被贴在每个玻璃球下的架子上。一些发出神秘的流动的光，另一些里面黑暗且凝滞，像吹制出的发光的洋葱头。
66号架子没一会就出现在瑟兰面前，玻璃球们静静地摆在架子上，瑟兰抬头去看，那些架子们如同登天的阶梯，一望无际没有尽头。
烛光更暗淡了。没有人。只有回声和满是灰尘的寂静。
“……这些都是我的过去吗？”瑟兰喃喃自语。她的视力很好，目光所及之处全是有关于【瑟兰】这个姓名的语言，从她踏上英格兰的土地上那一刻起，时间和命运的齿轮就已经被无声无息地纂刻下来，在这里最起码有上百个【瑟兰】所遭遇的事情的语言球。
“那么魔法部为什么不承认我自百年前而来？”
瑟兰问魔法实战指南，但她心里已经隐隐约约知道了答案。
古代魔法的纹路又一次如同兰花般绽放，它就像是水流一样席卷了这整整一面架子，那些刻有瑟兰名字的玻璃球被模糊掉，就好像被笼罩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这其实是你的回档】
魔法实战指南在这时出现了新的提示，整本书也沉浸在古代魔法的流淌中。
【你的每一次死亡回档】
它在下一行补充道。
这是一场猫鼠游戏吗？
瑟兰想。
她混进了人群里，随着人流离开了大理石雕像前，余光中看见詹姆·波特越来越凝重的神色。
说实话，他看上去也相当年轻，大概刚毕业在魔法部工作没多久。瑟兰注意到他的无名指上有婚戒的痕迹。
但和她没任何关系。
安妮·萨鲁漠然着脸色，走进了中央大厅的电梯。
她决定先去神秘事务司。
电梯经历一次又一次升降后巫师们逐渐变少，到最后只有瑟兰独自一人伫立在电梯中，看着电梯上的数字逐渐跳到9。
当升降梯停下来时，冰冷的女人声音说“神秘事物司”。铁栅栏滑动着开了。瑟兰走出来进入走廊，四周一片静寂，只有火把在升降梯带出的气流中闪动。
安静地难以置信。
瑟兰穿过长长的走廊，她以为需要用到阿拉霍洞开——但事实上门向她自己旋转开了。她越过门槛，将魔杖抽出捏在了手上，并且念了一个幻身咒。
她不知道这里面会不会有守卫。
门后是一个很大的圆形的房子。这里的一切东西都是黑的，包括门和天花板相同的，没有标记的，没有手柄的门，被间隔着安装在墙的四周，点缀着一些发着蓝光的蜡烛它们冷冷的微弱的光反射在闪光的大理石地面上，看上去好象脚下就是黑色的水。*
在瑟兰走进屋后，从长走廊的火把上映过来的微弱的光线消失了，这个地方变的那么暗，只能看见墙上的几束颤抖的兰色火焰和地面上它们鬼魅般的倒影。*
怎么感觉有什么人提前知道她会来一样？
瑟兰在幻身咒下冷静地想。她用了一个无声的原形立现，刹时间，又是一阵“叮——”声响起。
还没等她向叮声传来的方向有动作，房间内又出现一阵辘辘声，那些蜡烛开始移动到门边，环形的墙壁开始旋转起来。这场异动来的毫无征兆。
几秒钟，她周围的兰色火焰就随着墙壁的快速转动形成了模糊的氖光线条；随后，墙壁又忽然停止转动，辘辘声也停了下来，一切又恢复了原来静止的状态。
有点像霍格莫德镇底下那个鬼屋。瑟兰被困在那里困了好久，那个鬼魂一直在和她玩一些稍不留神就会死翘翘的鬼打墙和捉迷藏。
（但那个鬼也得到了自己的报应）
这里有十个门，魔法部的人似乎是给她出了一道选择题。
但是原形立现咒后瑟兰能清楚地看到自己的目的地泛起的蓝光，这些混淆视听的房间她打算最后再去看。
她毫不犹豫地向那扇自己要去的门走去，然后推开了门。
瑟兰看见各种各样闪光的钟，巨大的，小的，古老的，机械的，有的挂在书架之间，有的在房间里散落的桌子上，于是一阵忙碌的无情的滴答声填满了整个空间，就象成千上万的行进中的细碎的脚步声。那跳动的钻石般闪耀的光是源自房间远远尽头的一个高大的水晶钟罐。*
魔法实战指南在颤抖，瑟兰笑了一下，“你没有想到我会先来这里吗？你在恐惧什么，我并没有按照你指定的计划走吗？”
那本书有着自己的意识，但它并不是一个魂器——
与其说是某种魔法物品，它更像是缔结瑟兰和某个奇怪东西的桥梁，这是一种扭曲的共生关系。
当年将书交给瑟兰的韦斯莱副校长可能并不知道这个秘密。
不过就算知道了，这说不定也是绊住瑟兰的某种枷锁。
那些奇怪的法则将瑟兰捆绑在霍格沃茨整整三年，她无力离开英格兰的领土，甚至都离不开巫师聚集地——
她感觉到自己在变得非人，对于过去的记忆在逐渐被抹去，直到前几天她从阴尸湖里捞出了雷古勒斯，他和自己最深处记忆里的那道人影是那样相似。
摩诃洛，她的二哥，那个默然者。
不过瑟兰更喜欢称呼他体内的那个默默然为摩诃洛。
瑟兰承认给雷古勒斯烙下海东青烙印有自己的一部分恶趣味，但是她当时确实脱离了魔法实战指南对她法则上的束缚，短暂的。
瑟兰边走边对着这本书说：“如果我说我不想到达下一个任务点呢？凤凰的回归、探索魔法部……你为什么想一直把我绊在英格兰？”
魔法实战指南没有说话，它也确实没有说话的器官，唯一做出的就是在左下角的任务栏目编辑出文字与瑟兰沟通。
它说，【这是你通向最终的唯一办法】
【你不想走上属于自己的通天塔吗】
【Don't you want to go to the Babel of your own?】
【Вы нехотитеподнятьсянасвоюбашню?】
它似乎是有些着急了，一句话用了两种语言，英文和俄文夹杂在一起，扭曲旋转着。
瑟兰穿过一排排的桌子和标题间的窄空，走向那口像巨怪友一样高的大水晶钟罐，那里面看上去里面盛满了翻滚的闪光的酒。
在闪烁的液体中漂流的是一个小小的宝石一样明亮的蛋。它从钟罐里升起，升到钟罐的最顶上时，裂开，出来了一只蜂鸟，但它一旦碰到了水流，它的翅膀湿透了又沉下去，即刻，蛋又包住了它，沉到了钟罐的最底部。
“那如果我既想到达世界尽头，又想回到过去呢？”
魔法实战指南沉默了，它估计也没遇到这样既要又要的宿主。
它几任宿主或多或少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最终目标，但是瑟兰不一样。她在开局就获得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天赋和一切，魔法对她是包容溺爱的，她注定会回到根源。
“我并不是留恋过往。我只是在想，我会不会有更多的可能？就比如说我放弃了独吞古代魔法，选择守护它会发生什么？”
瑟兰像是谈心似的和魔法实战指南说着，她已经走到了走廊尽头那扇门前。
“让我们来看看我们的可能性吧。”
瑟兰看着后面的门，去推。门很顺畅地滑开了。
门后的景象像瑟兰小时候礼拜过的教堂那么高，空荡荡的，只有一些高耸的架子，上面放满了落着灰尘的小玻璃球。她的身影在沿着架子间隔支出的很多只蜡烛的光芒中隐隐闪烁，蜡烛的火焰燃烧呈蓝色，就像后面那个圆形房间里的一样。
瑟兰解除了幻身咒和幻形咒，安妮·萨鲁的身形拉长，白发女巫出现在了原地。这里没有其他人，只有她和魔法实战指南。
【它们在第66排】
魔法实战指南似乎是放弃了，它最终还是给瑟兰指明了方向，就像过去无数次那样。
“很高兴我们的理念再次达成了一致。”瑟兰弯了弯眼睛，浅灰色的瞳孔在蓝色烛焰的渲染下泛起了一层若隐若现的藏青色，很漂亮。
泛黄的小标签被贴在每个玻璃球下的架子上。一些发出神秘的流动的光，另一些里面黑暗且凝滞，像吹制出的发光的洋葱头。
66号架子没一会就出现在瑟兰面前，玻璃球们静静地摆在架子上，瑟兰抬头去看，那些架子们如同登天的阶梯，一望无际没有尽头。
烛光更暗淡了。没有人。只有回声和满是灰尘的寂静。
“……这些都是我的过去吗？”瑟兰喃喃自语。她的视力很好，目光所及之处全是有关于【瑟兰】这个姓名的语言，从她踏上英格兰的土地上那一刻起，时间和命运的齿轮就已经被无声无息地纂刻下来，在这里最起码有上百个【瑟兰】所遭遇的事情的语言球。
“那么魔法部为什么不承认我自百年前而来？”
瑟兰问魔法实战指南，但她心里已经隐隐约约知道了答案。
古代魔法的纹路又一次如同兰花般绽放，它就像是水流一样席卷了这整整一面架子，那些刻有瑟兰名字的玻璃球被模糊掉，就好像被笼罩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这其实是你的回档】
魔法实战指南在这时出现了新的提示，整本书也沉浸在古代魔法的流淌中。
【你的每一次死亡回档】
它在下一行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