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看向挂在墙上的拈花仙子画像,眉头微微一皱,“好像是老夫人叫红叶送过来挂上的。”

    这个神秘的老夫人,苏宁宁已经是第二次从别人的口中提起了。

    红叶,送来的诡异画像。

    这个老夫人来意不善啊,倒像是极不喜她。

    苏宁宁柔柔地牵住了男人的手,拉着她站在画像面前,“夫君,这个拈花仙子的嘴角是不是耷拉下来了,好奇怪啊!”

    侯爷皱着眉头道:“往日没细看,这怎么画得这么丑?”

    拈花仙子耷拉着的嘴角僵直了。

    “是啊,看着怪害怕的,晚上我怕是要做噩梦了。”苏宁宁柔弱地依偎进男人的胸膛里,“夫君,能不能把这画撕了呀?”

    拈花仙子的眼中立即射来两道怨毒的目光,死死地盯着苏宁宁。

    侯爷不悦地皱了眉头,“这画的什么,越看越难看,那便撕了吧!”

    男人伸手把拈花仙子画从墙上扯了下来。

    被男人抓在手心的画纸忽然剧烈地颤了颤,画里的拈花仙子已经抖成筛子了。

    怨毒的眼睛一秒清澈,之前阴沉沉耷拉的嘴角讨好谄媚地扬了起来,僵硬的脸上堆满了笑,端是一副灿烂如花的笑脸模样。

    不过自然是没有苏宁宁笑的灿烂,在男人欲痛下毒手撕掉画卷,拈花仙子恐惧绝望的时候,她适时握住了男人的手。

    “夫君,等等,刚才的烛火太暗了,似乎是没有看清楚,这拈花仙子脸上是挂着笑的。”

    侯爷不以为意,“这画不好,我书房里有一副上等的山水画,明早叫人拿过来。”

    画中的拈花仙子抖得更厉害了,纸上画着两只眼眸的地方都渗出了水。

    “夫君,这毕竟是老夫人送过来的,你若是撕了,岂不是坏了老夫人的脸面,回头她要记恨我的,夫君~”

    “也罢。”

    于是拈花仙子图被冷酷地扔在了地上。

    拈花仙子对侯爷敢怒不敢言,只敢用怨毒的眼神恶狠狠地盯着苏宁宁。

    苏宁宁居高临下地俯视,脸上笑意盈盈,眼睛里却毫无笑意。

    她动嘴做了几个口型,弯眸弯弯。

    “不听话,让我夫君撕了你哦!”

    烟花仙子的画像顿时抖了抖,眼眸委委屈屈地变回了清澈的样子。

    一整幅拈花仙子画顿时恢复如常。

    最后一个危机也顺利解决了。

    眼下再送走侯爷这尊大佛,子时待在床上直到天亮,这游戏关卡就算是过了。

    “夫君,时辰不早了,你还有诸多公务,快些回书房去吧。”

    把人用完就扔,苏宁宁毫不耽搁地催促男人离去。

    岂料男人冷着脸道:“我放心不下夫人!”

    苏宁宁一脸懵,被打个猝不及防。

    他这是什么意思,那他想如何,和他同寝?

    不,这绝对不行!

    她可没忘记规则中有一条关于侯爷的信息。

    若她和侯爷同处一室,不知道会生出什么危险麻烦来。

    微僵的脸迅速恢复柔情,“夫君,还是以朝中事务为主,朝中要务繁多,若是因为我耽误了,那我真是寝食难安,老夫人也会怪罪我不知轻重的。”

    “不碍事,我叫人东西从书房搬过来,我就在外室处理公务。”

    男人的脸阴沉不定的变换了几次,声音阴森森,“怎么,我守着夫人,夫人不愿意?”

    苏宁宁的心沉了下来,她知道此时若是再说什么推迟的话,必会引侯爷发怒怀疑。

    她做出一副十分感动的柔情模样。

    “怎么会,夫君,你能陪着我,我便什么也不怕了。”

    侯爷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他阴沉沉地冷笑道:“今日我便守在这,看有谁敢偷偷溜进夫人的寝室。”

    苏宁宁:……

    她关上了寝室的门,欲拉上门栓时。

    男人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不容置疑,“夫人,不准锁门。”

    她在心里骂了男人千百遍,才甜笑道:“好的,夫君。”

    门外传来奴仆小心翼翼搬动东西的声音,很快,那些声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侯爷翻动书页的声音。

    苏宁宁再一次检查了寝室里的陈设,确认木窗被锁住之后,躺在了床上。

    很快,子时来了。

    随之而来,室内的气温急剧地下降。

    阴冷刺骨的寒气萦绕在寝室内,被锁紧的木窗“啪啪啪”地响个不停,好像有什么东西试图打开木窗闯进来。

    对比之下,室外传来的翻书声显得异常柔和,令人十分安心。

    她牢牢记住规则:黑夜里的侯府很危险,请不要外出,请在子时回到你的床上,只有床上是安全的,千万不能离开,直到天明。

    无论外面怎么闹腾,只要她不离开这张床,在规则的保护之下,她便安然无恙。

    柔和的翻书声带着一些催眠效果,苏宁宁听着听着,眼睛渐渐迷蒙起来,有了一些睡意。

    一声怪异的猫叫,吵醒了睡意朦胧的苏宁宁。

    猫叫声?

    睡意惺忪的苏宁宁顿时睁大了眼睛,清醒了过来。

    耦合色的纱帐上,印着一个高大的人影。

    苏宁宁在人影抬手准备掀开纱帐的时候迅速闭上眼,装出一副熟睡的模样。

    她感受到身边的被褥下陷了一些。

    男人坐在了她的床边,正在看着她!

    而外室的翻页声依旧轻柔响起!

    苏宁宁心神重重一震,一股冷意爬满了全身。

    坐在她身边的这个人是谁?

    门的缝隙上被她放了一只珠钗,任何人推开门,珠钗掉落的声音都会把她惊醒从而警示她。

    可是她分明没有听到任何声响。

    翻书声依旧,侯爷还在外室,她旁边这个人到底是从哪里进来的?

    她方才听见了一声猫叫,有一条关于猫叫的规则在她脑海中清晰出现。

    如果侯爷出现的时候有猫叫声,请记住,他不是你的夫君,必须无视他,不能和他交谈,然后迅速远离。

    也就是说现在坐在她床边的这个人,就是规则中提到的“假侯爷”。

    苏宁宁顿时发现了系统留下一个小陷阱。

    规则中让她迅速远离“假侯爷”,又规定了子时后的安全区在床上,这根本就是互相矛盾的。

    她根本无法远离“假侯爷”!

    苏宁宁浑身冷意,只能继续装睡。

    “夫、人!”男人说话的声音莫名卡顿拗口,“你还醒着吗,来同我说会儿话吧。”

    男人的声音同侯爷一模一样,只是语气更加冷,像一块寒冰透出来的丝丝冷气。

    苏宁宁没有应对之策,只能牢记规则中不理会的要求。

    她放缓呼吸,演出一副已经陷入沉睡的样子。

    “夫人,老夫人有意让我纳红叶为妾,她倒是有几分姿色,人也乖巧,我纳了她 ,让她以后同你相伴,你觉得如何?”

    苏宁宁无动于衷,她不是原主,没那么深爱侯爷,侯爷就算想纳千百个妾,她都能笑意盈盈地送上祝福。

    “夫人怎么不说话,是答应了吗?”

    她闭着眼睛,耐心着听着男人絮叨,已经做好了熬一个晚上的准备。

    身边的被褥忽然下陷得更多,她的脸忽然感受到了男人的呼吸。

    男人探身过来了!!

    她的双肩旁的被褥深深地陷了下去,男人撑在她的两肩旁,垂着头,正在注视着她。

    男人轻笑一声,垂下头,附在苏宁宁的耳边上。

    “别装了,我知道你醒着。”

    男人冰冷的气息如毒蛇一般,徘徊在她的面颊上。

    苏宁宁稳如泰山,无动于衷,她装睡的本领可是练过的。

    而男人的下一句话,却让她心神狠狠一震。

    “我知道你不是原来那个侯夫人!”

    平稳的呼吸几乎要絮乱,苏宁宁强制镇定下来,不可自乱阵脚。

    男人继续说:“你和我是一样的,不属于这里,告诉我,要怎么离开这个地方。”

    苏宁宁吃了一惊!

    这个假侯爷居然拆穿了她的身份是假的,让人吃惊的是最后一句话,他说他们是一样的,不属于这里。

    这到底是一种试探的陷阱,还是这个“假侯爷”和她一样是玩家呢。

    难道是那个和她一起被卷入镇魔塔的冷血男人吗?

    不对!

    苏宁宁迅速镇定下来,镇压混乱的思绪。

    不管真相是什么,现在这一刻都不重要。

    按照规则,现在的她绝对不能够够睁开眼睛,同眼前这个“假侯爷”有交流。

    苏宁宁依旧紧紧闭着眼睛。

    冷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冰冷的气息渐渐远离。

    苏宁宁心底微微松了一口。

    男人准备放弃了?

    下一瞬,冰凉的刀刃贴在了她的脸颊上,威胁似的轻拍。

    “还是不愿意醒,好,我数到三!”

    冰凉的触感在她的脸颊上拍动,苏宁心底微沉。

    规则中的安全区,似乎只针对诡异才有防备效果。

    如果她床上的这个人是玩家的话,安全区的规则是不是意味着失效了。

    坐在她床边的这个男人,到底是真玩家还是试探她的诡异怪物?

    苏宁宁在疯狂思考的同时,男人的计数也随之开始。

    “三,二……一!”

    冷冽的杀意擦过苏宁宁的脸颊,深深地扎进了被褥下的木头中。

    一股冰冷的痛意从她的脸颊上迅速蔓延。

    “好,有定力,有血性!”

    男人拔出匕首,语气凉凉,“我会再来找你的,希望下次你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

    男人冰冷的气息渐渐消失。

    苏宁宁的耳边已经听不见任何声音了,但她仍一动不动,将装睡进行到底。

    直到天彻底明亮后,她才睁开了双眼。

    危机彻底过去!

    她坐在梳妆镜前,从镜中看到脸颊上的一道红痕,鲜血已经凝固成痂,在洁白美丽的脸上格外突兀。

    苏宁宁冷着脸,眼中闪过一抹狠意。

    昨晚那个男人如果真是个玩家,那她就算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弄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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