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若真聪明,模仿的字迹和娘写的一模一样,现在可以正式写了。”

    苏宁宁像撸猫似的,撸了撸明若的头。

    那傻孩子像打满了鸡血一样,眼睛亮晶晶地铺了一张新纸。

    她忽然放下了手中的笔,换了一支没沾过墨水的新笔,又换了一个新的砚台。

    “娘亲,稍等!”

    明若忽然起身,走进内屋,出来时手里拿了一把匕首。

    苏宁宁盯着明若手里的匕首,不动声色地提高了警惕,面色如常,但身上每一块肌肉都做好了应对的准备。

    明若拿了一把匕首,她想要干什么?

    难道自己的身份又被识破了?

    苏宁宁按耐住想使用最后一次模拟未来器的机会,紧紧地盯着明若的一言一行。

    明若在书桌前坐了下来,身上并无杀气和恶意。

    苏宁宁缓缓收起戒备。

    只见明若展开左手掌,右手执着刀峰,锋利的刀刃狠力往左掌心划去。

    苏宁宁手疾眼快地抓住她的手,皱眉道:“这是在做什么?”

    明若微微歪头,不解道:“娘亲,我在用鲜血研磨啊,要不然怎么写祈福经呢?”

    心神顿时狠狠一震,苏宁宁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样,祈福经是一部要用鲜血抄写的血经。

    怪不得那老夫人一看那用普通墨水抄写的祈福经,就立马识破了她的身份。

    原主在府里待了二十几年,不可能犯这种低级的错误。

    苏宁宁的脸上立即换上了一副心疼极了的模样,“要取鲜血研磨,也不必割伤自己的手啊,娘亲看着心疼。”

    明若脸上顿时升起两抹红晕,方才的疑虑被冲刷得一干二净。

    “为了娘亲,我不怕疼!”

    “傻孩子,也不一定非要用自己的血,用旁的什么血来代替就好了。”

    明若顿时一愣,面色犹豫道:“可是祖母责令必须用自己的鲜血抄录祈福经,这样才显得心诚。”

    “不打紧。”苏宁宁取下匕首,柔柔地牵住她的手,“你祖母,她年纪越大人越糊涂,哪有什么神啊佛啊,若求神拜佛真能显灵,外面的长街上也不会有这么多乞丐了,也就是为了求一个心安,哪能为了这些就伤了玉体呢,人血和猪血闻起来都差不多,哪里能分辨出来,况且猪血的血腥味还更重呢,没准你祖母更喜欢!”

    苏宁宁亲昵地捏了捏明若的小脸蛋。

    明若怔愣了一瞬,眼眸闪过一昧不明的光亮,她忽然道,“娘亲好像跟以前有点不一样。”

    苏宁心底一震,暗想是不是演得太过了。

    她迅速冷静下来,温柔笑道:“难道不喜欢娘亲近你吗?”

    明若脸上顿时升起异样的红晕,眼里全是病态的狂热和痴迷,“喜欢,好喜欢娘亲!”

    “乖女儿,好孩子!”

    苏宁宁微笑安抚。

    忽然。

    “娘亲!”

    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幽幽的在她耳边响起。

    苏宁宁微微一滞,镇定自若地转过头,笑意温柔,“飘絮,你什么时候过来了?怎么都不让娘知道?”

    飘絮的脸色阴沉沉,嘴里一股怨毒的酸气,“我早就过来了,只是娘亲只顾着和她说话,一点都没看见我。”

    明若忽然紧紧贴了过来,看着飘絮,眼神得意挑衅,“我帮娘亲抄祈福经呢,不得空闲,因此疏忽了姐姐,真是对不住。”

    “我也能帮娘亲抄祈福经!”飘絮阴沉着脸,不甘示弱。

    “你抄过祈福经吗,还是算了吧,到时候抄得太杂乱,连累娘亲被责骂!”

    “你能我也能!”

    空气中剑拔弩张的阴气骤然剧增,冷得苏宁宁打了个颤。

    她一左一右牵住两个争宠的女儿,连忙制止了两人的争吵。“都是我的乖女儿,娘都喜欢。”

    她温柔如水地看向飘絮,“飘絮来的正好,这里正缺一个磨墨的人,我刚才还正愁着呢,没想到你就来了,帮了娘一个大忙。”

    两个女儿抓着娘亲香香软软的手  ,不约而同都闭了嘴,脸上都泛起了薄薄的红晕。

    飘絮一脸羞涩,别别扭扭道:“我很会磨墨的!”

    她扬起笑,适时夸赞,“真是了不起!”

    两个女儿在她的安抚之下,都安静下来不再争吵,各司其位。

    很快,一篇用猪血抄写的祈福经便热腾腾地出了炉。

    字迹工整,血腥味浓厚。

    苏宁宁相当满意 ,将祈福经收在怀里,又配了两个香囊遮盖其血腥气,再度回到了佛堂。

    一直苦苦等待在佛堂门前的老嬷嬷,一看见她,脸色顿时难看地像臭水沟里的水,又黑又臭。

    苏宁宁抢先开口,堵住了老嬷嬷的话口,“嬷嬷,时辰不早了,别的话不再多说,快些进去吧,免得让老夫人久等了!”

    老嬷嬷一口恶气堵在胸口上下不来,偏偏还不能发作,皱着一张臭脸,领着苏宁宁进了佛堂,人气得一句话都未曾和她说,那些需要注意的事项,也不再像上次模拟时和苏宁宁提起,幸好苏宁宁都知道了。

    老夫人如上次模拟那样,口头斥责了她几句,便罚她抄写祈福经,让红叶领着她去静室。

    在静室里,红叶和上次一模一样,装模作样地摔倒,将砚台摔坏。

    “哎呀,夫人,这笔砚摔坏了,不过不打紧,幸好佛堂里还有最后一个。”

    苏宁宁打了个呵欠,像赶场似的,语调催促到,“那你快拿上来吧!”

    红叶的脸铁青了,转而又笑得怨毒诡异,“希望夫人待会还能这么平静。”

    直播间。

    “这个红叶的演技好拙劣,故意摔碎了笔砚,很明显是有鬼呀!”

    “看了剧情本的我,已经在瑟瑟发抖,这个红叶太歹毒了。”

    “红叶要拿出一个超级危险的东西来了!”

    “主播真的好蠢啊,这么拙劣的演技都看不出来,难道没有一点预判吗,纯纯花瓶,一点脑都不带?”

    “就是啊,看到红叶那样差的演技,稍微聪明点的,心里一定会有点防备,主播就知道傻傻地看着。”

    “这关容易得很,谁上谁都行,女性玩家脑袋就是不灵光,能一直走到现在就是运气吧!”

    “什么意思,性别歧视啊,你看过她之前的直播吗?说什么搞笑的话,你行你上?”

    直播间里开始掐架了,苏宁宁倒是一无所知,她从容平静端坐在案几前,静待着红叶出现。

    很快,红叶雀跃地从内室里端出来佛子头笔砚,一脸诡笑地放在桌面上,她紧紧地盯着苏宁宁的脸,期待从她脸上看到惊慌失措的神情。

    “放在这,你便下去吧!”

    苏宁宁一脸平静,还有些兴致缺缺。

    看着既没有尖叫,也没有惊恐的苏宁宁,红叶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她颇为不甘心道:“这是老夫人最喜爱的佛子头笔砚,夫人觉得怎么样?”

    “实话说,看起来挺丑!”

    “那便请夫人快些抄祈福经吧。”红叶顿时扭曲了脸,皮笑肉不笑道。

    直播间。

    “主播装得吧,这么淡定,没笔墨怎么抄写祈福经,都死到临头了,还嘴硬呢。”

    “还以为多牛呢,慕名而来,还在这装什么呢,什么道具也没有,倒不如赶紧向观众磕几个响头,求打赏点积分,抽个保命道具!”

    一个观众在直播间里发了一小段视频。

    一个玩家跪在地上,向直播间的观众表演生吞瓷片,牙齿都染红了血,还谄媚地笑着求打赏,看得高兴的观众们得到了极大的心理满足,给她打赏了积分,获得积分的玩家立即用1000积分抽奖,抽奖时求爷爷告奶奶,求一张游戏直通券,不幸愿望落空,但是获得了一个强攻击性的高级道具。

    “这个玩家不错,豁得出去,知道取悦观众,求打赏积分,抽了一个高级道具,用高级道具硬干红叶,逼她拿出一个好笔砚,肯定能顺利通关。”

    “视频里的玩家看着有点意思,人挺聪明,这关要用积分填才能过,还以为主播有多厉害呢,浪费我的时间。”

    “走了走了,主播肯定得凉,都是浪费时间,白瞎之前投的那两个积分了。”

    直播间里的人乌泱泱走了一半,人气值顿时下降了50%。

    【人气值下降区间超出正常水平,初步判定玩家不认真游戏,在敷衍划水。一个小时后,直播间人气未恢复到正常水平,直播间将被隐藏24个小时】

    苏宁宁注意到了直播间忽然弹出的信息,她并不怎么在意,她拿起了案桌上一只悬挂起来的毛笔。

    剩下的观众心里也满是失望。

    “主播这是要开始抄写祈福经啦?这佛子头笔砚一看就有问题呀,难道主播真的要使用这个怪东西吗?”

    “主播有没有脑啊,难道是因为遇见了死亡结局已经彻底摆烂了?”

    “还得是其她玩家,能舍得下面子求积分,这一关得用道具制服红叶,才能好好抄写祈福经吧。”

    苏宁宁铺了一张新纸 ,手执毛笔,一笔一画地在白纸上写字。

    直播间的观众看到苏宁宁的操作,心里已经彻底绝望了。

    “主播是疯了吗,拿着没墨的笔写什么呢?”

    “没希望了,走了走了!”

    苏宁宁执着笔,神态专注认真,一笔一画地写着没墨的字。

    红叶看见苏宁宁用没沾墨的毛笔写字,脸色阴沉下来,“夫人,您在干什么?”

    “没长眼睛,我在抄祈福经。”

    “用没墨的毛笔写的祈福经,怎么能看得见。”红叶的脸扭曲得变了形。

    “心诚的人自然就能看见了!”苏宁宁的声音轻飘飘,满不在意。

    红叶像立即抓住了她的把柄一般,兴奋道“你敢糊弄老夫人,我这就向老夫人禀明。”

    红叶雀跃地冲上来,欲抢走桌上的白纸。

    当红叶将手伸过来的时候,苏宁宁像一只诡计得逞的狐狸,露出了一个琢磨不透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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