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月后。
雪如柳絮般从空中飘落，争先恐后地降临大地。此时天黑漆漆的，万物生灵都还沉浸在香甜的梦中。
当暖阳光穿过云层映射在雪地上，一户户人家的屋门被推开，寒冷的雪景里被赋上新的生机。
“娘亲，下雪了下雪了！”打扮漂亮的小女孩笑嘻嘻地跑出屋去，身后的妇人手上还拿有缝补衣裳的针线，“娘亲，我去找南星哥哥玩啦！”
“杳杳！”妇人见她小跑着奔去斜对面家，面上流露出无奈的神色，随后转身走进屋子。
这小丫头一天天的，干什么都喊着说累，就是去找南星玩的时候精力旺盛得很。
***
常府，花锦居。
常安若驻足窗前，院中央被雪覆盖，青石板上的雪已被院里的丫鬟清扫干净。
“小姐，今年这雪下得比往年的都要大呢。”桂枝从柜中取出一件轻紫色织锦软毛披风，“这件新做的披风与小姐身上的衣裳很相配呢。”
常安若的目光落在披风上，料子是上乘，绣法工艺也很不错。“这布料是府上嬷嬷让你们去挑的吗？”
桂枝听罢摇摇头，说道：“回小姐的话，这匹布是老爷让章管家送来的。”
果然，常安若心想，这上乘的布料若是在以前怕是早被常璃柔给拿走了。她这个父亲估计是想现在这般关心她，以后好从自己这儿捞点好处走。
“小姐，”一蓝色衣裳的女子走上前来，“月香坊那边有线索了。”
常安若：“嗯，做得很好。”
“杜若姐姐？！”桂枝见到她很是欣喜。
杜若和桂枝他们一样，是常安若的侍女，但杜若鲜少在她身边侍奉，因为常安若手中的铺子都是她在负责经营。
“小姐所提到的月香坊奴婢之前就有所听闻，但那时月香坊是个濒临倒闭的小商铺，后来一下飞上枝头。”杜若说道，“这月香坊成名的关键莫过于一样东西，就是这铺子里的花面云烟脂。”
“这款口脂起初不受欢迎，但后来不知怎的就成了城中女子最喜爱的妆品，也因为这个，月香坊的生意才逐渐变得红火，不过……”
杜若停了一小会儿，继续道，“这口脂香味独特，颜色亮丽，后来虽受追捧，但月香坊却限定了它的数量，售卖的对象也倾向于预订的官家小姐，其中预订次数不间断的，独有郑家三小姐一位。”
郑家三小姐……郑朝云？常安若有些困惑，怎么是她？
郑朝云是新宁城中知名商贾郑融府上的三小姐，为郑融身边的二姨娘所出，听闻她幼时染了一场大病，自此便身子虚弱，长年在府内养病，鲜少出府。
这口脂数量有限，价格不菲，且她素不出府，要这么多做什么？
“小姐，郑家那边，要多派些人手吗？”杜若在一旁询问道。常安若听完摇头，道：“不用，人多反而容易打草惊蛇，就先让原来派的人继续盯着。
杜若颔首应下：“明白，小姐。”
一月后。
常安若在亭子里欣赏盛开的红梅，喝着刚斟的热茶，忽的，墙角的树枝抖落白雪，穿着干练的杜若已站在亭子的不远处。
“小姐，”她走进亭中，说道，“郑府那边应下了。”
“嗯。”常安若一边吃着糕点一边点头，“过几日便去会会这个郑三小姐。”
一旁的桂枝不解道：“小姐，这郑三小姐素不出府，怎么会啊？”
“她不出府，本小姐进郑府不就好了。”常安若笑道，“毕竟她这般总会惹出动静，本小姐能注意到，那郑府的人自然也能注意到。”
**
常安若到郑府门前时，一身着正青色纱绣云纹长裙，系月白色兔毛斗篷的女子已在那儿等着了。
“郑二小姐，”桂枝在一旁跟着撑伞，常安若笑着走上前去，“真是抱歉，二小姐，安若罪过，竟让二小姐等了如此之久。”
“安若说笑了，我也才刚出来。”郑嘉雪说道，“快进来吧，外面雪大，别受了寒。”
二人进了郑府，穿过长游廊，走到正厅，而郑家夫人王氏早已命人备好热茶迎客。
“安若见过郑夫人，夫人万福。”
常安若恭敬向王氏行了一礼，王氏见状忙让她起来：“常小姐真是客气，先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常安若笑着应下，接过茶盏一品，心中不免惊讶，上好的碧水茉莉茶，看来王氏默认了郑嘉雪的做法。
一番寒暄后，郑嘉雪牵着常安若的手，娇嗔道：“母亲，女儿本来是邀安若来陪女儿的，您再说女儿的亲事，女儿这脸都快要熟透了。”说罢，拉着常安若就往自己的住处带。
王氏：“也罢，你呀，还是这般调皮不懂事。”
郑嘉雪拉着常安若，一路谈笑，进了自己的住处，关上门，郑嘉雪面上的笑容渐淡，她在门边瞧了瞧，确定安全后掀开遮住香楠茶室的帷帐，对常安若说道：“常小姐，周边暗处已有我的侍卫把守，请进。”
“郑小姐很谨慎，我的侍卫也在暗处守着，大可放心。”常安若看着她，“看来那位三小姐确实不太好对付。”
“你说的没错，郑朝云她不是个善茬。”郑嘉雪说道，“以前，一个病秧子，在郑府的子嗣里没有讨人喜的优势；一个不受宠的二姨娘，更是在这后院里掀不起什么风浪。”
“母亲和我没过多地在她们俩身上花心思，只是保持一定程度上的控制。”郑嘉雪说着，不禁皱眉，“没想到倒让这个病秧子抓住时机翻了身。”
郑嘉雪：“事出反常必有妖，我和母亲知其中有异，但却查不出是何原因。郑府的财产大部分是由母亲经营所得的，断不能让那两个人讨了好处走，所以当常小姐说要与我们合作时，我和母亲便答应了。”
“感谢郑小姐和夫人对我的信任。”常安若拿出信封递给她，“这是我手下人查出来的情报，你可先大致看看。”
“花面云烟脂？”郑嘉雪瞧着字里行间这个频繁出现的词，不禁思索，“颜色亮丽且有着独特香味的口脂……”
脑海中猛地闪过二姨娘那日邀父亲去她住处用晚膳的打扮，郑嘉雪的眉眼间的怒意不经多了几分，自语道：“呵，果然是使的那些手段。”
“郑小姐不必生气，”常安若扬唇一笑，“这上不来台面的东西，早晚会自己滚下去。”说完，示意让郑嘉雪坐下，“现在让我们来聊聊具体的合作内容，如何？”
郑嘉雪对她的话，点头表示同意。
“对吴氏而言，这口脂是她重获宠爱的关键，但一盒口脂就算日日使用也不需要订购得如此频繁。毕竟月香坊每兼旬会上新货。”常安若说道，“而三小姐每次订购的数量虽不多，但如此不间断的，日积月累，那剩下的她会拿去做什么呢？”
“收买人心，获得权力来自己站稳脚跟。”郑嘉雪答道，“这对她来说，是个很不错的方法。”
“不过话说回来，我们这般明显的合作，你觉得她那边得了消息，会是什么表情？”常安若抿口茶，“打草易惊蛇，二小姐这一杆子下去，可不是惊扰那么简单。”
“她在我身边安插的眼线还没揪出来。”郑嘉雪垂眸，指腹摩挲着一把长命锁：“再者，惊了这条毒蛇，看她垂死挣扎然后死去，不更好吗？”
另一边，常安若和郑嘉雪相约的事已经传到了郑朝云那儿。
“二姐还以为自己能瞒天过海呢。”郑朝云持着暖手炉，笑得很是轻蔑，“真是天真。”
“小姐，新货已经从密道运来了。”一旁的侍女递上货簿，“小姐要去看看吗？”
郑朝云点头：“上次那批货交得急，质量不行，差点被主人责罚，这次必须确保质量。”
后院里，一个房间被把守着，推门而入，十几个女童被绑着，缩在角落。
郑朝云跨过门槛，打量着她们：“上哪儿找的，质量瞧起来比上次好得多。”
苏木道：“一些是从村子里挑着买来的，还有一些是慈幼居送来的。”
“有落单被带来的吗？”
侍女点头，让旁人从中拎出几个孩子：“小姐，这几个便是。”
郑朝云细细瞧着，一个扎着双髻的小孩吸引到了她：“你叫什么？”
女孩脸上残留着泪痕，可眼神却是迷茫空洞，一字一字往外说着：“秋……杳………”
“乖，听话的孩子主人才喜欢。”郑朝云揉捏着她的脸，“面相不错，以后可能会很好用。”
出了后院，郑朝云吩咐苏木：“这批货早点运出去，找些靠谱的护送，阵仗不可过大，记得让她们服了药再上路，免得路上生出事端。”
苏木：“奴婢明白，小姐。”
***
常安若和郑嘉雪行与长廊，往郑府大门走去，半路上却碰到了郑朝云。
“阿云见过姐姐。”郑朝云将暖手炉递给苏木，自己则恭敬地对着郑嘉雪行礼，“姐姐这是要去哪儿，不能带阿云一起去吗？”
郑朝云的目光驻留在郑嘉雪身上，半点没偏向她身侧的常安若。
“我去哪儿需要跟你汇报吗？”郑嘉雪并不给她好脸色，只是拉着常安若的手径直从她身旁走过。
“姐姐当真是绝情……”
常安若回头看向郑朝云，她脸上的笑容更甚，阴恻恻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她和郑嘉雪牵着的手上。眼底的情绪再不遮掩，仿佛是想抢回自己的所有物。
雪如柳絮般从空中飘落，争先恐后地降临大地。此时天黑漆漆的，万物生灵都还沉浸在香甜的梦中。
当暖阳光穿过云层映射在雪地上，一户户人家的屋门被推开，寒冷的雪景里被赋上新的生机。
“娘亲，下雪了下雪了！”打扮漂亮的小女孩笑嘻嘻地跑出屋去，身后的妇人手上还拿有缝补衣裳的针线，“娘亲，我去找南星哥哥玩啦！”
“杳杳！”妇人见她小跑着奔去斜对面家，面上流露出无奈的神色，随后转身走进屋子。
这小丫头一天天的，干什么都喊着说累，就是去找南星玩的时候精力旺盛得很。
***
常府，花锦居。
常安若驻足窗前，院中央被雪覆盖，青石板上的雪已被院里的丫鬟清扫干净。
“小姐，今年这雪下得比往年的都要大呢。”桂枝从柜中取出一件轻紫色织锦软毛披风，“这件新做的披风与小姐身上的衣裳很相配呢。”
常安若的目光落在披风上，料子是上乘，绣法工艺也很不错。“这布料是府上嬷嬷让你们去挑的吗？”
桂枝听罢摇摇头，说道：“回小姐的话，这匹布是老爷让章管家送来的。”
果然，常安若心想，这上乘的布料若是在以前怕是早被常璃柔给拿走了。她这个父亲估计是想现在这般关心她，以后好从自己这儿捞点好处走。
“小姐，”一蓝色衣裳的女子走上前来，“月香坊那边有线索了。”
常安若：“嗯，做得很好。”
“杜若姐姐？！”桂枝见到她很是欣喜。
杜若和桂枝他们一样，是常安若的侍女，但杜若鲜少在她身边侍奉，因为常安若手中的铺子都是她在负责经营。
“小姐所提到的月香坊奴婢之前就有所听闻，但那时月香坊是个濒临倒闭的小商铺，后来一下飞上枝头。”杜若说道，“这月香坊成名的关键莫过于一样东西，就是这铺子里的花面云烟脂。”
“这款口脂起初不受欢迎，但后来不知怎的就成了城中女子最喜爱的妆品，也因为这个，月香坊的生意才逐渐变得红火，不过……”
杜若停了一小会儿，继续道，“这口脂香味独特，颜色亮丽，后来虽受追捧，但月香坊却限定了它的数量，售卖的对象也倾向于预订的官家小姐，其中预订次数不间断的，独有郑家三小姐一位。”
郑家三小姐……郑朝云？常安若有些困惑，怎么是她？
郑朝云是新宁城中知名商贾郑融府上的三小姐，为郑融身边的二姨娘所出，听闻她幼时染了一场大病，自此便身子虚弱，长年在府内养病，鲜少出府。
这口脂数量有限，价格不菲，且她素不出府，要这么多做什么？
“小姐，郑家那边，要多派些人手吗？”杜若在一旁询问道。常安若听完摇头，道：“不用，人多反而容易打草惊蛇，就先让原来派的人继续盯着。
杜若颔首应下：“明白，小姐。”
一月后。
常安若在亭子里欣赏盛开的红梅，喝着刚斟的热茶，忽的，墙角的树枝抖落白雪，穿着干练的杜若已站在亭子的不远处。
“小姐，”她走进亭中，说道，“郑府那边应下了。”
“嗯。”常安若一边吃着糕点一边点头，“过几日便去会会这个郑三小姐。”
一旁的桂枝不解道：“小姐，这郑三小姐素不出府，怎么会啊？”
“她不出府，本小姐进郑府不就好了。”常安若笑道，“毕竟她这般总会惹出动静，本小姐能注意到，那郑府的人自然也能注意到。”
**
常安若到郑府门前时，一身着正青色纱绣云纹长裙，系月白色兔毛斗篷的女子已在那儿等着了。
“郑二小姐，”桂枝在一旁跟着撑伞，常安若笑着走上前去，“真是抱歉，二小姐，安若罪过，竟让二小姐等了如此之久。”
“安若说笑了，我也才刚出来。”郑嘉雪说道，“快进来吧，外面雪大，别受了寒。”
二人进了郑府，穿过长游廊，走到正厅，而郑家夫人王氏早已命人备好热茶迎客。
“安若见过郑夫人，夫人万福。”
常安若恭敬向王氏行了一礼，王氏见状忙让她起来：“常小姐真是客气，先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常安若笑着应下，接过茶盏一品，心中不免惊讶，上好的碧水茉莉茶，看来王氏默认了郑嘉雪的做法。
一番寒暄后，郑嘉雪牵着常安若的手，娇嗔道：“母亲，女儿本来是邀安若来陪女儿的，您再说女儿的亲事，女儿这脸都快要熟透了。”说罢，拉着常安若就往自己的住处带。
王氏：“也罢，你呀，还是这般调皮不懂事。”
郑嘉雪拉着常安若，一路谈笑，进了自己的住处，关上门，郑嘉雪面上的笑容渐淡，她在门边瞧了瞧，确定安全后掀开遮住香楠茶室的帷帐，对常安若说道：“常小姐，周边暗处已有我的侍卫把守，请进。”
“郑小姐很谨慎，我的侍卫也在暗处守着，大可放心。”常安若看着她，“看来那位三小姐确实不太好对付。”
“你说的没错，郑朝云她不是个善茬。”郑嘉雪说道，“以前，一个病秧子，在郑府的子嗣里没有讨人喜的优势；一个不受宠的二姨娘，更是在这后院里掀不起什么风浪。”
“母亲和我没过多地在她们俩身上花心思，只是保持一定程度上的控制。”郑嘉雪说着，不禁皱眉，“没想到倒让这个病秧子抓住时机翻了身。”
郑嘉雪：“事出反常必有妖，我和母亲知其中有异，但却查不出是何原因。郑府的财产大部分是由母亲经营所得的，断不能让那两个人讨了好处走，所以当常小姐说要与我们合作时，我和母亲便答应了。”
“感谢郑小姐和夫人对我的信任。”常安若拿出信封递给她，“这是我手下人查出来的情报，你可先大致看看。”
“花面云烟脂？”郑嘉雪瞧着字里行间这个频繁出现的词，不禁思索，“颜色亮丽且有着独特香味的口脂……”
脑海中猛地闪过二姨娘那日邀父亲去她住处用晚膳的打扮，郑嘉雪的眉眼间的怒意不经多了几分，自语道：“呵，果然是使的那些手段。”
“郑小姐不必生气，”常安若扬唇一笑，“这上不来台面的东西，早晚会自己滚下去。”说完，示意让郑嘉雪坐下，“现在让我们来聊聊具体的合作内容，如何？”
郑嘉雪对她的话，点头表示同意。
“对吴氏而言，这口脂是她重获宠爱的关键，但一盒口脂就算日日使用也不需要订购得如此频繁。毕竟月香坊每兼旬会上新货。”常安若说道，“而三小姐每次订购的数量虽不多，但如此不间断的，日积月累，那剩下的她会拿去做什么呢？”
“收买人心，获得权力来自己站稳脚跟。”郑嘉雪答道，“这对她来说，是个很不错的方法。”
“不过话说回来，我们这般明显的合作，你觉得她那边得了消息，会是什么表情？”常安若抿口茶，“打草易惊蛇，二小姐这一杆子下去，可不是惊扰那么简单。”
“她在我身边安插的眼线还没揪出来。”郑嘉雪垂眸，指腹摩挲着一把长命锁：“再者，惊了这条毒蛇，看她垂死挣扎然后死去，不更好吗？”
另一边，常安若和郑嘉雪相约的事已经传到了郑朝云那儿。
“二姐还以为自己能瞒天过海呢。”郑朝云持着暖手炉，笑得很是轻蔑，“真是天真。”
“小姐，新货已经从密道运来了。”一旁的侍女递上货簿，“小姐要去看看吗？”
郑朝云点头：“上次那批货交得急，质量不行，差点被主人责罚，这次必须确保质量。”
后院里，一个房间被把守着，推门而入，十几个女童被绑着，缩在角落。
郑朝云跨过门槛，打量着她们：“上哪儿找的，质量瞧起来比上次好得多。”
苏木道：“一些是从村子里挑着买来的，还有一些是慈幼居送来的。”
“有落单被带来的吗？”
侍女点头，让旁人从中拎出几个孩子：“小姐，这几个便是。”
郑朝云细细瞧着，一个扎着双髻的小孩吸引到了她：“你叫什么？”
女孩脸上残留着泪痕，可眼神却是迷茫空洞，一字一字往外说着：“秋……杳………”
“乖，听话的孩子主人才喜欢。”郑朝云揉捏着她的脸，“面相不错，以后可能会很好用。”
出了后院，郑朝云吩咐苏木：“这批货早点运出去，找些靠谱的护送，阵仗不可过大，记得让她们服了药再上路，免得路上生出事端。”
苏木：“奴婢明白，小姐。”
***
常安若和郑嘉雪行与长廊，往郑府大门走去，半路上却碰到了郑朝云。
“阿云见过姐姐。”郑朝云将暖手炉递给苏木，自己则恭敬地对着郑嘉雪行礼，“姐姐这是要去哪儿，不能带阿云一起去吗？”
郑朝云的目光驻留在郑嘉雪身上，半点没偏向她身侧的常安若。
“我去哪儿需要跟你汇报吗？”郑嘉雪并不给她好脸色，只是拉着常安若的手径直从她身旁走过。
“姐姐当真是绝情……”
常安若回头看向郑朝云，她脸上的笑容更甚，阴恻恻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她和郑嘉雪牵着的手上。眼底的情绪再不遮掩，仿佛是想抢回自己的所有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