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谢母听到程晓瑶的话，一抹额头，果真感觉到了汗湿。
她顿住脚步，道：“真出汗了，谢谢姑娘提醒，我现在就去医院。”
谢母这情况，程晓瑶哪敢让她一个人走。
回去的路上，万一出了别的状况，她可不好给谢言归交代。
程晓瑶两步走到谢母身边，严肃道：“阿姨，我送您去医院吧。”
说着，不等她同意，见前面有辆打着空车灯的出租车过来，立即招手拦车。
“我真没事，这里离医院近，我自己坐车去就成。”被一个陌生女孩这么关心，谢母有些不好意思，连连拒绝。
程晓瑶不能给她独自离开的机会，出租车一停下，她打开车门，半推着把谢母塞进车，然后自己也坐了进去，并向司机师傅报了地址。
“小姑娘人真好，你叫什么名字啊？”
事已成定局，被强行塞进车的谢母，也不好再说拒绝的话了，她轻笑一下，手掌在胸口处顺了顺，和程晓瑶说起了话。
“我叫程晓瑶，阿姨喊我小瑶就行。”
程晓瑶见她顺胸口，漆黑眸子一沉，深知谢母心梗已经在逐步加重了。
她催促司机：“师傅，你开快点，这位阿姨胸口不舒服，得快些去医院。”
司机师傅通过后视镜，看了一下谢母，见她脸色那么差，不敢耽搁，开得更快了。
几分钟后，出租车停在了医院门口。
“大姐、妹儿，要帮忙吗？”下车的时候，司机师傅朝谢母和程晓瑶道。
“谢谢叔，不用，我今天不上班，能帮阿姨，就不耽搁你时间了。”程晓瑶冲司机师傅盈盈一笑，扶着谢母就进了医院。
这个世界好人坏人都有，有人冷漠，有人热心，在来医院的路上，司机师傅通过程晓瑶和谢母的谈话，得知两人并不认识，是人家小姑娘心细，路过的时候发现这位女士脸色不对劲，才好心送人来医院的，怕程晓瑶对医院不熟悉，离开时，还热心地问了一下。
谢母本来就在市医院住院，今天下午还有一场小手术，程晓瑶进了医院后，直奔门诊部三楼，把人交给了她的主治医生。
程晓瑶不是家属，又有医生和专门照看谢母的护理人员在，谢母身边已经用不上她，她回到医院一楼，找了张医疗椅坐下，打开手机，仔细看起了先前录的视频。
视频里雨声很大，她录视频的角度只把谢母的表情录了进去，另外两个人的脸，一直都在雨伞下，看不真切，倒是最后争执的时候，能明显看出双方都很生气……
一对二，这场争执谢母有些落下风。
最后封家、合同、股份、签字几个字比较清晰，程晓瑶通过这为数不多的讯息，大概猜到，她们可能是谢言归父亲那边的人。
昨日晚上和谢言归聊天时，她有大致了解过谢言归的家庭情况。
谢言归从小父母离异，他跟着母亲回了外公家，在出国前一直都生活在安城，而他父亲则在北城。
他父亲离婚后第二个月就娶了新人，且还有一对比他小三岁的双胎胞儿女，很明显他父亲婚内出轨，还生了一对私生子。
这是谢言归的家事，程晓瑶没多大好奇心，看完视频后，她看了看时间，便把手机收进了包里。
已经2：18，距离昨天谢母病发倒下的时间，还有29分钟。
程晓瑶没什么事，想着等确定谢母没事后，就去安城批发市场，挑些布和小饰品，给程晓彬做COS服。
其实买这些东西，网购最方便，但奈何她的时间只有这一天，就算是付款买了也没用，卖家傍晚发货，但这货……永远送不到她手上。
就在程晓瑶想着，该怎么给她哥设计COS服时，医院大门口，一年轻男子仓皇地冲进了大厅。
外面下着大雨，他却没有打伞，头发和衣服全被雨打湿了，看着很狼狈。
程晓瑶认得这个人。
他是谢言归的表哥傅天鹏。
谢言归昨晚和她提过，他工作忙，国内国外到处跑，没多少时间陪伴母亲，照顾母亲的事，一直都是他大姨家的表哥傅天鹏在帮忙，连这次他母亲生病，送她来医院的也是傅天鹏。
傅天鹏这个时间点来医院并不突兀，毕竟谢母预约的手术时间是下午四点半，可他进医院时脸上挂着的表情，却让程晓瑶不得不多想。
程晓瑶心里暗道，他这个表情，莫不是谢母出事了？
想到这里，程晓瑶坐不住了。
她骤然起身，抬步往傅天鹏追去。
刚追到特级病房那栋楼，他就被医院安检设备拦住了，因为她不是家属，也不是病人，没有医院发的手环，保安不让她上楼。
程晓瑶伫在安检设备外，冷沉着脸，摸出手机，紧紧凝视着屏幕上的时间。
现在是2：42……
就算谢母真出事，也不该是这个时间。
难道她插手，让事情发生了别的变故？
说起变故，程晓瑶和谢言归其实心里都有一定猜测。
就像跨江大桥的车祸，这场车祸，程晓瑶报警过无数次，但很奇怪的是，每次这场车祸都会发生，且现场永远都是九死三十四伤，前二十八次，古畅在这份死者名单里，但第二十九次时，他活了……
他能活下来，是谢言归的缘故。
按说，她和谢言归是同一类人，谢言归能改变古畅的命运，那她应当也能改变谢母的命运。
可看傅天鹏的脸色，这场改变，怕是出了问题。
果不其然，程晓瑶在安检设备这站了一会儿，到2.58分钟的时候，傅天鹏一脸悲痛的从大厅里走了出来，他边走边打电话，在和程晓擦肩而过时，程晓瑶听到他说：“抢救了半个小时，没抢救得回来。”
程晓瑶听到这话，顿时震在了原地。
什么叫没抢救得回来？
她都把人送到医生手里了，怎么还能让人没了？
还有，谢母今天发病好像比昨天更猛一些。
昨天她是2.47发病倒下，而今天……
傅天鹏来医院时是2：18，那时他显然已经接到了谢母发病的通知，如果她没猜错，谢母发病和死亡时间都提前了。
不应该啊。
明明已经预防了，为什么还会出事？
程晓瑶沉思着，不远不近跟在傅天鹏身后，想听听他说什么。
“小姨先前出过医院，听医生说，是个年轻女孩把她送回来的。那女孩还给主治医生说，小姨胸口不舒服，主治医生让小姨去做CT，在做CT的时候，小姨突然就不行了。”
“医院对小姨实施了抢救，但发病太快了，是突发性心肌梗塞，至于为什么发病这么猛，医生也还没找到原因，妈，你赶紧来一下医院，我一个人忙不过来。”
电话那头的谢慧云似乎不能接受谢母突然没了的噩耗，隔着几步路，程晓瑶都听到了她的哭声，傅天鹏在电话里安慰了她一会儿，才挂了电话。
他抹了一把脸，红着眼眶，开始处理谢母离逝的相关手续。
程晓瑶没再继续跟着他，她转身离开医院，伞都没撑，淋着雨步上了街。
她需要冷静一下，分析眼前的情况。
为什么她提前预防了，最后谢母却依然没了？
难道有些事是注定的，没办法改变？
可如果是这样，那古畅活下来，又怎么说？
【瑶瑶，有没有可能，谢母死亡是既定的，不受外在因素影响，有没有你插手她都会死。】系统声音响起，它已经快被宿主脑中乱成麻绳的思绪，给捆成棕子了。
程晓瑶微怔，诧异问：【什么意思。】
系统解释道：【谢言归循环的因素里有谢母，甚至她的份量还不低，不然，他怎么会一直陷在循环里出不去。她注定会死，谁也改变不了，就像你注定会被宋安平绑架一样。】
【你被绑和谢母死亡都是必定发生的，你们改变不了，只能改变各自苏醒后发生的事。】
【是这样吗？】
系统的分析让程晓瑶纷乱的心绪逐渐平静下来，她觉得系统说得对，谢母死亡不定还真是既定的事，无法改变。
系统：【嗯。】
程晓瑶清丽脸颊透出为难：【谢言归对我报了很大的希望，他母亲救无可救的话，我要怎么给他说？】
系统：【实话实说。你不是录了视频吗，冤有头，债有主，让他自己去找债主讨债去。】
程晓瑶叹口气：【也罢，好歹找到了谢母突发心梗的起因，也算对他有个交代了。】
她顿住脚步，道：“真出汗了，谢谢姑娘提醒，我现在就去医院。”
谢母这情况，程晓瑶哪敢让她一个人走。
回去的路上，万一出了别的状况，她可不好给谢言归交代。
程晓瑶两步走到谢母身边，严肃道：“阿姨，我送您去医院吧。”
说着，不等她同意，见前面有辆打着空车灯的出租车过来，立即招手拦车。
“我真没事，这里离医院近，我自己坐车去就成。”被一个陌生女孩这么关心，谢母有些不好意思，连连拒绝。
程晓瑶不能给她独自离开的机会，出租车一停下，她打开车门，半推着把谢母塞进车，然后自己也坐了进去，并向司机师傅报了地址。
“小姑娘人真好，你叫什么名字啊？”
事已成定局，被强行塞进车的谢母，也不好再说拒绝的话了，她轻笑一下，手掌在胸口处顺了顺，和程晓瑶说起了话。
“我叫程晓瑶，阿姨喊我小瑶就行。”
程晓瑶见她顺胸口，漆黑眸子一沉，深知谢母心梗已经在逐步加重了。
她催促司机：“师傅，你开快点，这位阿姨胸口不舒服，得快些去医院。”
司机师傅通过后视镜，看了一下谢母，见她脸色那么差，不敢耽搁，开得更快了。
几分钟后，出租车停在了医院门口。
“大姐、妹儿，要帮忙吗？”下车的时候，司机师傅朝谢母和程晓瑶道。
“谢谢叔，不用，我今天不上班，能帮阿姨，就不耽搁你时间了。”程晓瑶冲司机师傅盈盈一笑，扶着谢母就进了医院。
这个世界好人坏人都有，有人冷漠，有人热心，在来医院的路上，司机师傅通过程晓瑶和谢母的谈话，得知两人并不认识，是人家小姑娘心细，路过的时候发现这位女士脸色不对劲，才好心送人来医院的，怕程晓瑶对医院不熟悉，离开时，还热心地问了一下。
谢母本来就在市医院住院，今天下午还有一场小手术，程晓瑶进了医院后，直奔门诊部三楼，把人交给了她的主治医生。
程晓瑶不是家属，又有医生和专门照看谢母的护理人员在，谢母身边已经用不上她，她回到医院一楼，找了张医疗椅坐下，打开手机，仔细看起了先前录的视频。
视频里雨声很大，她录视频的角度只把谢母的表情录了进去，另外两个人的脸，一直都在雨伞下，看不真切，倒是最后争执的时候，能明显看出双方都很生气……
一对二，这场争执谢母有些落下风。
最后封家、合同、股份、签字几个字比较清晰，程晓瑶通过这为数不多的讯息，大概猜到，她们可能是谢言归父亲那边的人。
昨日晚上和谢言归聊天时，她有大致了解过谢言归的家庭情况。
谢言归从小父母离异，他跟着母亲回了外公家，在出国前一直都生活在安城，而他父亲则在北城。
他父亲离婚后第二个月就娶了新人，且还有一对比他小三岁的双胎胞儿女，很明显他父亲婚内出轨，还生了一对私生子。
这是谢言归的家事，程晓瑶没多大好奇心，看完视频后，她看了看时间，便把手机收进了包里。
已经2：18，距离昨天谢母病发倒下的时间，还有29分钟。
程晓瑶没什么事，想着等确定谢母没事后，就去安城批发市场，挑些布和小饰品，给程晓彬做COS服。
其实买这些东西，网购最方便，但奈何她的时间只有这一天，就算是付款买了也没用，卖家傍晚发货，但这货……永远送不到她手上。
就在程晓瑶想着，该怎么给她哥设计COS服时，医院大门口，一年轻男子仓皇地冲进了大厅。
外面下着大雨，他却没有打伞，头发和衣服全被雨打湿了，看着很狼狈。
程晓瑶认得这个人。
他是谢言归的表哥傅天鹏。
谢言归昨晚和她提过，他工作忙，国内国外到处跑，没多少时间陪伴母亲，照顾母亲的事，一直都是他大姨家的表哥傅天鹏在帮忙，连这次他母亲生病，送她来医院的也是傅天鹏。
傅天鹏这个时间点来医院并不突兀，毕竟谢母预约的手术时间是下午四点半，可他进医院时脸上挂着的表情，却让程晓瑶不得不多想。
程晓瑶心里暗道，他这个表情，莫不是谢母出事了？
想到这里，程晓瑶坐不住了。
她骤然起身，抬步往傅天鹏追去。
刚追到特级病房那栋楼，他就被医院安检设备拦住了，因为她不是家属，也不是病人，没有医院发的手环，保安不让她上楼。
程晓瑶伫在安检设备外，冷沉着脸，摸出手机，紧紧凝视着屏幕上的时间。
现在是2：42……
就算谢母真出事，也不该是这个时间。
难道她插手，让事情发生了别的变故？
说起变故，程晓瑶和谢言归其实心里都有一定猜测。
就像跨江大桥的车祸，这场车祸，程晓瑶报警过无数次，但很奇怪的是，每次这场车祸都会发生，且现场永远都是九死三十四伤，前二十八次，古畅在这份死者名单里，但第二十九次时，他活了……
他能活下来，是谢言归的缘故。
按说，她和谢言归是同一类人，谢言归能改变古畅的命运，那她应当也能改变谢母的命运。
可看傅天鹏的脸色，这场改变，怕是出了问题。
果不其然，程晓瑶在安检设备这站了一会儿，到2.58分钟的时候，傅天鹏一脸悲痛的从大厅里走了出来，他边走边打电话，在和程晓擦肩而过时，程晓瑶听到他说：“抢救了半个小时，没抢救得回来。”
程晓瑶听到这话，顿时震在了原地。
什么叫没抢救得回来？
她都把人送到医生手里了，怎么还能让人没了？
还有，谢母今天发病好像比昨天更猛一些。
昨天她是2.47发病倒下，而今天……
傅天鹏来医院时是2：18，那时他显然已经接到了谢母发病的通知，如果她没猜错，谢母发病和死亡时间都提前了。
不应该啊。
明明已经预防了，为什么还会出事？
程晓瑶沉思着，不远不近跟在傅天鹏身后，想听听他说什么。
“小姨先前出过医院，听医生说，是个年轻女孩把她送回来的。那女孩还给主治医生说，小姨胸口不舒服，主治医生让小姨去做CT，在做CT的时候，小姨突然就不行了。”
“医院对小姨实施了抢救，但发病太快了，是突发性心肌梗塞，至于为什么发病这么猛，医生也还没找到原因，妈，你赶紧来一下医院，我一个人忙不过来。”
电话那头的谢慧云似乎不能接受谢母突然没了的噩耗，隔着几步路，程晓瑶都听到了她的哭声，傅天鹏在电话里安慰了她一会儿，才挂了电话。
他抹了一把脸，红着眼眶，开始处理谢母离逝的相关手续。
程晓瑶没再继续跟着他，她转身离开医院，伞都没撑，淋着雨步上了街。
她需要冷静一下，分析眼前的情况。
为什么她提前预防了，最后谢母却依然没了？
难道有些事是注定的，没办法改变？
可如果是这样，那古畅活下来，又怎么说？
【瑶瑶，有没有可能，谢母死亡是既定的，不受外在因素影响，有没有你插手她都会死。】系统声音响起，它已经快被宿主脑中乱成麻绳的思绪，给捆成棕子了。
程晓瑶微怔，诧异问：【什么意思。】
系统解释道：【谢言归循环的因素里有谢母，甚至她的份量还不低，不然，他怎么会一直陷在循环里出不去。她注定会死，谁也改变不了，就像你注定会被宋安平绑架一样。】
【你被绑和谢母死亡都是必定发生的，你们改变不了，只能改变各自苏醒后发生的事。】
【是这样吗？】
系统的分析让程晓瑶纷乱的心绪逐渐平静下来，她觉得系统说得对，谢母死亡不定还真是既定的事，无法改变。
系统：【嗯。】
程晓瑶清丽脸颊透出为难：【谢言归对我报了很大的希望，他母亲救无可救的话，我要怎么给他说？】
系统：【实话实说。你不是录了视频吗，冤有头，债有主，让他自己去找债主讨债去。】
程晓瑶叹口气：【也罢，好歹找到了谢母突发心梗的起因，也算对他有个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