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言咻地一下就从摊着变成坐着,有点不可思议般翻着信息。

    “啾啾~”

    原本在她肚子上站着的毛球被激得飞了起来,落到肩膀。

    “怎么了?”她一伸手,虚拟化球就滚进她的手心。

    书上曾说,有些精神体天生就会人类的语言,而有些则需要教导,毛球很闹腾,也很有分享欲,心情一变就喜欢叽叽喳喳,一看就是后者。

    语言不通有时候是很致命的,即使是人类之间缺少沟通也会使感情破裂,更何况精神体。

    在某种意义下,人类相当于精神体的父母,双方都没有什么选择,精神体是心底纯良意识的衍生,如若强行更换,会对宿主本人也产生不可逆的伤害。

    俞言虚摸着毛球,在心底暗下决心,一定得给毛球报个班,让它去学习人类的语言,即使只会叫“救命”两字,也能帮它逃脱危险。

    这个星球的精神体拐卖现象还是比较常见,虽然有法律明文规定,但从不久前看过的书说,在芙娜帝下之前,并没有哪位联盟首领对这件事持非常抗拒的姿态。

    毕竟所谓的上层人士,反而才是灾祸的根源。

    “砰—砰—砰—”

    外头响起厚重的声音,俞言连忙跑到窗边拉开帘子一看,先入眼的是绚烂五彩的天空,倒映在眼底,把黑漆漆的潭水搅得五彩斑斓。

    她稍微拉开了点窗户,外头的空气飘进来了,却没有俞言熟悉的难闻的火药味。

    再抬头看,原先的那簇烟花已经消失了,现在是另一簇了,更大,更绚烂,也离她的这片小区非常近。

    周围应该是有些上班族,晒的被子还没往回收,烟花的余火在空中就消散了,既没按照固定抛物线落至地面,也没成烟雾飘散在天空。

    俞言:“?”

    看得越久,发现...这好像是电子烟花?

    只是做得太仿真了点,看起来和她记忆中的没什么两样。

    俞言眼睛一转,就点进了手环,果然首页就是—[爆]木城广场在放烟花啦!

    她现在开始怀疑自己之前的眼睛了,前两天怎么没看见那个爆贴呢?要是早点看见还能趁它没火起来之前就举报,虽然不一定会有用,但也比现在连家门都不敢出要好很多!

    手指一点,所有内容就显现在了屏幕上,俞言上下快速扫视,去掉后面一大片的评论,在一堆无用内容中找到了缘由—为了庆祝打击精神体的行动。

    这算是星际公民的一种表态方式,相较于网上不一定能让人立马察觉到的言论,大家更偏向于用实际来证明对芙娜帝下的喜爱。

    赛博烟花很大,大到能一眼看见公民的心意,赛博烟花很干净,除了热闹,惹不出其他事端。

    这种方式几百年前就有了,不过快速发展的话也就这十几年的时间。

    烟花秀持续了半个钟头,远处的热闹即便隔着一堵墙也能传过来。

    俞言摸鸟沉思了一会,见毛球的俩黑豆亮晶晶地盯着窗外,果断选择戴上口罩出门。

    今天的工作日,但今晚的大街尤其热闹,路上很多人拿着屏幕,手指快速点击着,与朋友或家人分享喜悦的心情。

    商业街吃的东西比较多,路上有很多便利店与零食店,还有俞言好久没见的。

    奶茶与小吃。

    手上瞬间就多出很多吃的,俞言拿不下了,想要毛球抓着又想起毛球是虚拟化的形态,她不由得一阵叹息,这个星球的精神体好奇怪啊。

    白天一放出来就收不回去,晚上就全虚拟化,实在太奇怪了。

    走着走着,俞言忽然发现自己手上的豆腐空了。

    “!”

    她连忙低头,上下左右地瞧,没发现有哪个穷鬼会偷她咬过的东西啊?况且签子还在她手上?怎么咬的?

    俞言百思不得其解,看毛球,发现毛球端正地目视前方,仿佛根本没受到打扰。

    出鬼了?

    俞言讪讪地把签子扔进垃圾桶,有点渗得慌,赶忙往人更多的广场上走。

    广场上有一圈小摊,在一众吆喝声中几句吵闹尤其突出。

    “明明是我先来的干嘛不先卖给我?”

    “他先付钱了。”

    俞言慢慢挤进了人群,周围已经有了很多拍摄的人,她这才看清拍摄的途径。

    原来在虚拟屏幕上点一下就好了,很方便,方便到气人。

    “呵,真让我气笑了,你是觉得我没钱买?我先来排队的好吗?我还一直等在这里,你要是做不来生意可以不做。”

    老板明显不耐,不想在这里坏了名声,没好气地说:“那你为什么不提前付钱?而且现在不是有了吗?那这个给你不行吗?这么矫情!”

    女人:“我不要了,是你不守规矩好吗?明明是我先排的为什么给别人,然后我等下一锅,我只想要一个理由,你现在又要息事宁人了?我刚刚好声好气和你讲话怎么不理我?”

    老板烦躁地挥挥手:“你不是会对家来找事的吧?快滚!”

    女人带着帽子与口罩,没显现精神体,把自己护得很好,修身的黑衣下身形瘦弱得像一阵风就能吹跑,却倔强地站在原地,说:“我不走!凭什么我受委屈还得我走啊,哪里有这种人嘛。”

    女人说着说着就哽咽了起来。

    俞言扫了一眼周围吃面饼的人,清一色的高大男人。

    周围人不散反聚,好些人已经拿出手环在拍了,却没一个人上前。

    女人慢慢由站着转为蹲着。

    俞言摸了摸口罩,确认自己遮得严严实实的,这才走上前去,半蹲下来:“你在这里呀,我找了你好久呢,走吧我买好了东西,我们去那边吃。”

    她说着还炫耀似地提了提手中的袋子,见老板脸色铁青,俞言继续道:“没事没事,就这一个面饼,不吃算了,我记得前面那家面饼更好吃,肉更多还便宜。”

    俞言凑近女人小声道:“我们先走,你要是实在很想吃这个,等会我派人跑腿买一个,现在人太多了,你占理也不好解决。”

    对方用手背抹了把眼睛,轻声回:“那我们先走,谢谢你啊。”

    俞言扶着她起身。

    周围立马让出一条道。

    两人坐在花坛上,这边算休息区域,一边在跳广场舞,一边在跳街舞,中间还有个古典舞。

    两人在三方音乐的嘈杂背景下,吃着东西聊着天。

    吃东西时两人都摘了口罩,俞言这才发现对方是个大美人,五官在脸上占比很大,像个洋娃娃,光滑的鹅蛋脸上没有一丝瑕疵,俞言觉得这世界的美女已经算多了,路上的帅哥美女都很多,但都没这位来得惊艳。

    女人吃着土豆,声音闷闷的:“谢谢你,我叫榆北洱。”

    俞言抬起头竖起了耳朵,同姓?

    兜里的毛球也抬起头,偷摸叼走了一根狼牙土豆。

    榆北洱看见了这一幕,怔愣了下看向俞言,感慨道:“很少能见到这么活泼的精神体了。”

    俞言:“?”

    她低头看向跑出来的毛球,毛球一直低着脑袋,埋得很深。

    俞言以为她在说客气话,笑道:“哈哈,是嘛。”

    “嗯,除了我们老板外大部分精神体都有点懒散散的。”

    俞言好奇地问:“你们老板是?”

    榆北洱:“蜜獾。”

    “o.O?”

    见俞言不是很理解,她换了个常见点的说法:“平头哥。”

    俞言从前看纪录片就只记得一句解说语。

    —不服就干。

    这么想着,顺口也就说了出来。

    “那个见谁就干的平头傻大哥?”

    “疯婆子,一见着你就没什么好话!”

    背后传来男人咬牙切齿的声音。

    俞言的嘴比脑子更快:“花孔雀,一见着你就没什么好事!”

    牧桓走至两人面前:“你拐卖我家艺人干什么?”

    俞言皱眉不满道:“你家艺人被欺负了,也不知道你这个老板是怎么当的,一天白吃饭的,艺人身边连个助理都不给,什么公司啊?说出来让我避雷!”

    榆北洱嘴里还咬着块饼,嚼也不嚼了,就这么半张着嘴楞楞地看向两人。

    牧桓太阳穴气得突突直跳,每次遇见这个疯女人就没好事,道:“少管我公司的事!你这种货色还进不了呢,自作多情个什么劲啊?”

    俞言(hp-0)并发出一阵嘲笑:“谁要进娱乐圈啊,富人的天堂穷人的地狱,你不会以为你在干什么很高档的东西吧?”

    牧桓(hp-10):“不是所有人都像你这么没出息的!”

    俞言(hp-1):“我没爹没妈没后代,出人头地给你看?”

    牧桓:“不看,看了都脏了我的眼。”

    俞言反弹:“你现在就脏了我的眼,有点良心就去帮你家艺人找回公道,而不是在这没事干瞎站。”

    牧桓(hp-20),破防道:“你吃吃吃,就知道吃!你的鸟也在吃!饭桶!!”

    俞言(hp-2)咻地低头,正巧抓到毛球在叼土豆,一切的异样都串连起来了。

    原来不是身边出鬼了,是出饿鸟了。

    俞言面不改色道:“能吃是福都不知道?文化呢?”

    “啧,南北,走了。”

    “噢好”,回神的榆北洱抓着饼抓紧与俞言碰了下终端,并朝她飞吻。

    见两人消失在了视线中,一辆悬浮车从角落里飞了出去,一刻也没停留。

    俞言低下头虚拍了下毛球的脑袋:“原来是你啊,一直在偷吃,看看氛围再吃呗,让我白掉了点血条。”

    毛球见事件败露,放开大胆地吃。

    等她再回到广场时,发现卖面饼的那家店周围围着一圈人,拿着大喇叭在喊:“这家面饼十天都不换料,你以为的柠檬酸味是发臭的味道,制作环境差,老板心黑欺负弱小,不要买!”

    俞言:?好粗俗的解决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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