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黑色的丝质手套，覆盖手背的镂空蕾丝花边用银色的指环固定在中指指根，露出的五指修长白皙，手腕内侧青色的血管就像树叶的脉络。
阿兰轻柔的挑出蜜莉丽被压在毯子下方的头发，动作放的很慢，任由蜜莉丽惊艳的目光从他的手腕划到手指尖。
蜜莉丽并没有多想，只是感叹了一下精灵连手指都这么好看，以及，阿兰的衣柜到底有多少衣服和配饰，总觉得每次看到他都是不同的装扮，即使衣服相同，也会搭配不同的耳饰或者其他小配件。
蜜莉丽的思绪从短暂的游离中回过神来时，正对上阿兰碧绿的眼眸，他们离得太近，蜜莉丽能清晰的看到自己在阿兰眼中的倒影。
阿兰的手指蹭过她的耳边，温热的掌心贴上她的脸颊。
浅金色的眼瞳不安的轻颤，蜜莉丽伸手去推阿兰的肩膀：“太、有点太近了……”
“你要拒绝我吗？”阿兰低语，“我想在你心里留下印记，至少在我消失前……”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尾音就像即将消散的烟。
蜜莉丽没有听清楚他最后的话，只能茫然的问：“什么？”
空气就像融化的糖浆，变得黏稠而充满暧昧。
正在蜜莉丽困惑又不知所措的时候，耳边出现了奇怪的声音，像是什么东西划破空气朝他们飞来，蜜莉丽顿时从这种奇怪的气氛中抽离，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
映入眼中的是一颗直直朝她冲过来的金色炮弹，没等蜜莉丽大惊失色的举起手防御，这颗流星般的炮弹就正中她的脑门。
蜜莉丽嗷的发出惨叫，捂着脑门歪倒在阿兰膝盖上：“什么东西！”
不会是讨厌人类的精灵在朝着她扔石头吧？！你们精灵的霸凌这么简单粗暴的吗！
阿兰心疼的捧着蜜莉丽的脸，拨开她额前的碎发，看到一块颜色逐渐加深的清晰红印。
他明明在看到金色那颗金色炮弹的时候就立起了防御魔法，但那颗炮弹却像穿透一片空气那样没有受到任何阻碍，就连速度也没有丝毫减缓。
阿兰探究的看着落在蜜莉丽膝盖上的生物。
蜜莉丽也感觉到了膝盖上的动静，她眼泪汪汪扭头，就看到自己的膝盖上停着眼熟的金色小鸟。
小鸟炸起浑身的毛，像只蓬松的毛球，看上去很生气的样子，却因为身形过于小巧可爱而没有半点威慑力。
蜜莉丽试探着喊：“路加？”
小鸟发出一声冷哼。
……好怪！
哪个好人家的小鸟会发出这么粗鲁的声音！
蜜莉丽痛心疾首，捧着小鸟问：“上次不是说好了再见面变成猫咪的？”
路加声音冰冷：“上次见面我也说了寻找碎片的事情延后，你不是也没有放在心上吗。”
蜜莉丽：……
“我哪有，我记着呢，”蜜莉丽的语气顿时柔弱下来，眼神游移，“但是碎片就在眼前，不拿好可惜的。”
蜜莉丽有着标准小市民侥幸心理，来都来了，需要的东西都被人送到自己面前，顺手就拿了呗，多大点事啊。
哪能想到这一顺手差点把自己赔进去。
心虚。
“但是我拿到七分之一的碎片了，”蜜莉丽为自己辩护，“呃，虽然它不知道为什么消失了，但是我确实拿到了。”
路加有些无奈：“它没有消失，只是融合进你的身体里了。”
它用尖喙轻啄了下蜜莉丽的手腕，让她看手腕上那圈纹身一样的金色纹路。
金色的纹路中凝结出一颗银灰色的宝石。
蜜莉丽新奇的抚摸上去，宝石触感微凉，却意外的平滑，就像镶嵌在皮肤中：“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总感觉集齐七片后会变成宝石手链那样的存在，想想还挺好看的。
“你的身体还没有成熟到可以承载碎片力量的时候，贸然吸收的后果就是你体内的力量紊乱，撕裂你的身体，”路加说，“比起收集碎片，你的生命安全更重要。”
蜜莉丽严肃的对路加保证，一定会在路加同意时再开始搜寻碎片，她身体力行的记住了这次的教训。
虽然不保证能记多久，而且下次还敢。
她有点好奇路加的底线在哪里，作为神来说，祂看上去有些太好说话了。
蜜莉丽知道路加一定还隐瞒了什么，但是至少目前为止祂对自己并没有恶意，甚至一再强调她的生命安全比他们的契约更重要。
以路加的话来看，这具身体就像个容器，不仅装了自己这个异界灵魂，还要承载世界核心的力量，那么路加说的重要，是指寄宿在身体中的她，还是这具曾经如同行尸走肉般的身体呢？
或许她应该探寻一下这具身体的过去，她究竟是在什么样的家庭中诞生的，又是怎么进入孤儿院的。
旁边的瑟兰凑了过来，肩膀抵着她的肩膀：“你们在说什么？这只鸟是谁？”
蜜莉丽吓了一跳，她差点忘了还有这么大一个精灵在旁边。
阿兰突然插话让她有点意外，路加每次出现不是在梦里就是屏蔽了所有人，但这次阿兰居然能注意到祂。
她捧着路加，呆呆的看着阿兰。
怎么办，难道要告诉阿兰，这只鸟就是你们信奉的神吗？
会不会有有点信仰崩塌啊？
正在她犹豫的时候，阿兰的手已经伸向路加。
在即将被抓到的时候，金色小鸟展开翅膀，那双黑豆似的小眼睛看向坐在一边的精灵。
阿兰一瞬间产生了自己正被某种冰冷强大的生物注视的感觉，让他忍不住汗毛倒竖，绷紧了身体，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蜜莉丽奇怪的看着僵直了身体的瑟兰，又看了看路加：“你做了什么吗？”
“你看起来很困扰，所以我给了虚假之物一点小小的警告，”路加回答，祂观察着蜜莉丽的表情，她看起来并不像是松了口气的样子，“你不想让我这么做吗？”
蜜莉丽皱起眉毛，路加似乎误解了她困扰的原因：“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介绍你，这并不是阿兰的问题。”
路加收拢了翅膀。
蜜莉丽：“还有，虚假之物是什么意思？”
没等路加回答，感受到身上威压消失的瑟兰攥着蜜莉丽的手臂，把脸埋在她肩膀上。
蜜莉丽有些担心，阿兰没有在她面前表现的如此虚弱，他的身体像是感觉寒冷般微微发抖，急促的呼吸吹在她脖颈上，蜜莉丽伸手去摸他的额头，触到一手冰冷的汗。
蜜莉丽的视线转向路加：“你真的没有再做什么吧？”
路加：……
阿兰轻柔的挑出蜜莉丽被压在毯子下方的头发，动作放的很慢，任由蜜莉丽惊艳的目光从他的手腕划到手指尖。
蜜莉丽并没有多想，只是感叹了一下精灵连手指都这么好看，以及，阿兰的衣柜到底有多少衣服和配饰，总觉得每次看到他都是不同的装扮，即使衣服相同，也会搭配不同的耳饰或者其他小配件。
蜜莉丽的思绪从短暂的游离中回过神来时，正对上阿兰碧绿的眼眸，他们离得太近，蜜莉丽能清晰的看到自己在阿兰眼中的倒影。
阿兰的手指蹭过她的耳边，温热的掌心贴上她的脸颊。
浅金色的眼瞳不安的轻颤，蜜莉丽伸手去推阿兰的肩膀：“太、有点太近了……”
“你要拒绝我吗？”阿兰低语，“我想在你心里留下印记，至少在我消失前……”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尾音就像即将消散的烟。
蜜莉丽没有听清楚他最后的话，只能茫然的问：“什么？”
空气就像融化的糖浆，变得黏稠而充满暧昧。
正在蜜莉丽困惑又不知所措的时候，耳边出现了奇怪的声音，像是什么东西划破空气朝他们飞来，蜜莉丽顿时从这种奇怪的气氛中抽离，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
映入眼中的是一颗直直朝她冲过来的金色炮弹，没等蜜莉丽大惊失色的举起手防御，这颗流星般的炮弹就正中她的脑门。
蜜莉丽嗷的发出惨叫，捂着脑门歪倒在阿兰膝盖上：“什么东西！”
不会是讨厌人类的精灵在朝着她扔石头吧？！你们精灵的霸凌这么简单粗暴的吗！
阿兰心疼的捧着蜜莉丽的脸，拨开她额前的碎发，看到一块颜色逐渐加深的清晰红印。
他明明在看到金色那颗金色炮弹的时候就立起了防御魔法，但那颗炮弹却像穿透一片空气那样没有受到任何阻碍，就连速度也没有丝毫减缓。
阿兰探究的看着落在蜜莉丽膝盖上的生物。
蜜莉丽也感觉到了膝盖上的动静，她眼泪汪汪扭头，就看到自己的膝盖上停着眼熟的金色小鸟。
小鸟炸起浑身的毛，像只蓬松的毛球，看上去很生气的样子，却因为身形过于小巧可爱而没有半点威慑力。
蜜莉丽试探着喊：“路加？”
小鸟发出一声冷哼。
……好怪！
哪个好人家的小鸟会发出这么粗鲁的声音！
蜜莉丽痛心疾首，捧着小鸟问：“上次不是说好了再见面变成猫咪的？”
路加声音冰冷：“上次见面我也说了寻找碎片的事情延后，你不是也没有放在心上吗。”
蜜莉丽：……
“我哪有，我记着呢，”蜜莉丽的语气顿时柔弱下来，眼神游移，“但是碎片就在眼前，不拿好可惜的。”
蜜莉丽有着标准小市民侥幸心理，来都来了，需要的东西都被人送到自己面前，顺手就拿了呗，多大点事啊。
哪能想到这一顺手差点把自己赔进去。
心虚。
“但是我拿到七分之一的碎片了，”蜜莉丽为自己辩护，“呃，虽然它不知道为什么消失了，但是我确实拿到了。”
路加有些无奈：“它没有消失，只是融合进你的身体里了。”
它用尖喙轻啄了下蜜莉丽的手腕，让她看手腕上那圈纹身一样的金色纹路。
金色的纹路中凝结出一颗银灰色的宝石。
蜜莉丽新奇的抚摸上去，宝石触感微凉，却意外的平滑，就像镶嵌在皮肤中：“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总感觉集齐七片后会变成宝石手链那样的存在，想想还挺好看的。
“你的身体还没有成熟到可以承载碎片力量的时候，贸然吸收的后果就是你体内的力量紊乱，撕裂你的身体，”路加说，“比起收集碎片，你的生命安全更重要。”
蜜莉丽严肃的对路加保证，一定会在路加同意时再开始搜寻碎片，她身体力行的记住了这次的教训。
虽然不保证能记多久，而且下次还敢。
她有点好奇路加的底线在哪里，作为神来说，祂看上去有些太好说话了。
蜜莉丽知道路加一定还隐瞒了什么，但是至少目前为止祂对自己并没有恶意，甚至一再强调她的生命安全比他们的契约更重要。
以路加的话来看，这具身体就像个容器，不仅装了自己这个异界灵魂，还要承载世界核心的力量，那么路加说的重要，是指寄宿在身体中的她，还是这具曾经如同行尸走肉般的身体呢？
或许她应该探寻一下这具身体的过去，她究竟是在什么样的家庭中诞生的，又是怎么进入孤儿院的。
旁边的瑟兰凑了过来，肩膀抵着她的肩膀：“你们在说什么？这只鸟是谁？”
蜜莉丽吓了一跳，她差点忘了还有这么大一个精灵在旁边。
阿兰突然插话让她有点意外，路加每次出现不是在梦里就是屏蔽了所有人，但这次阿兰居然能注意到祂。
她捧着路加，呆呆的看着阿兰。
怎么办，难道要告诉阿兰，这只鸟就是你们信奉的神吗？
会不会有有点信仰崩塌啊？
正在她犹豫的时候，阿兰的手已经伸向路加。
在即将被抓到的时候，金色小鸟展开翅膀，那双黑豆似的小眼睛看向坐在一边的精灵。
阿兰一瞬间产生了自己正被某种冰冷强大的生物注视的感觉，让他忍不住汗毛倒竖，绷紧了身体，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蜜莉丽奇怪的看着僵直了身体的瑟兰，又看了看路加：“你做了什么吗？”
“你看起来很困扰，所以我给了虚假之物一点小小的警告，”路加回答，祂观察着蜜莉丽的表情，她看起来并不像是松了口气的样子，“你不想让我这么做吗？”
蜜莉丽皱起眉毛，路加似乎误解了她困扰的原因：“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介绍你，这并不是阿兰的问题。”
路加收拢了翅膀。
蜜莉丽：“还有，虚假之物是什么意思？”
没等路加回答，感受到身上威压消失的瑟兰攥着蜜莉丽的手臂，把脸埋在她肩膀上。
蜜莉丽有些担心，阿兰没有在她面前表现的如此虚弱，他的身体像是感觉寒冷般微微发抖，急促的呼吸吹在她脖颈上，蜜莉丽伸手去摸他的额头，触到一手冰冷的汗。
蜜莉丽的视线转向路加：“你真的没有再做什么吧？”
路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