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挪威太冷,过完圣诞节后言蓁就吵着要回国。

    反倒是言汜显得有些可惜,毕竟他圣诞节当天就已经带着言蓁搬进了一个大大的别墅,里面有烧柴火的壁炉,柔软的地毯,深色天鹅绒窗帘荡在窗前,当然还有红酒和大到能容纳两个人的浴缸。

    “我觉得可以多待几天,”说这话的时候,言汜正在煎牛排,整个房间弥漫着馥郁的黄油香味,“元旦节回去怎么样?”

    “不要!”

    言蓁以一种极为懒散的姿势躺在宽大柔软的沙发里,她怀里抱着一盒蓝莓,正津津有味地吃着,“最迟明天就回去。”

    男人回眸看她一眼,只看到她黑色瀑布般的长发和雪白的脖颈,“回去了可就没什么时间陪你,你想想清楚。”

    言蓁吃蓝莓的手顿了顿,没时间陪她……

    她提出想回去的说法,的确是为了躲避男人太过旺盛的精力而逃走的借口,但并不是期望回国后让他忙的没空见她啊。

    她可舍不得。

    心底有些微微动摇,她想了想,继续将一颗蓝莓喂进嘴里,“那我考虑考虑吧。”

    反正机票也还没买。

    得到的回应是男人的笑声。

    窗外雪花漫天,静谧朦胧,屋内暖和安宁。

    言蓁探身向外望过去,只看得见浓密挺拔的森林披着白雪的外衣,远处一片迷茫,不知道他从哪里找的这地方,方圆百里都不见人烟,像是童话故事里巫师的大房子。

    这地方遇到熊和狼她也是毫不奇怪的。

    她就像被关进了只有他的世界。

    言蓁望了片刻,收回视线,从沙发上爬起来,光脚踩在地上,绵密的地毯吸收了所有声音,她走到那人身后。

    那人偏头,看她。

    清俊的五官配上温情的眼眸,言蓁总是为之恍惚。以前她没发现,这人的目光这么具有侵略性。

    漆黑的,凉淡的,看向她时转化为柔和,只是那柔和里藏了很多禁忌的情绪。

    言蓁脑内浮现很多他伏在她身上的样子。

    那种鲜少能看见的,潮湿又凌乱的性感。

    犹如圣洁的神邸匍匐。

    不能想,想多了脸又会烧起来。

    言蓁清清嗓子,“我看看好了没?”

    “快了。”他转过头,牛排被煎盘弄得呲呲作响。

    她站在一旁看着,言汜倒没把她赶到旁边,过了半响,听到他指挥,“帮拿两个盘子出来。”

    言蓁听话把盘子洗出来放到案台。

    走到一旁继续欣赏着男人做饭的完美画卷。

    在她的记忆中,言汜一开始并不会做饭,因为家里有周姨,两人从小到大都不用操心吃饭的问题。

    他之所以会做,还是在美国留学那段时间学的,即便家里有钱,言汜也会自己做饭,保证一日三餐。

    回国后,他做给她吃过几回。

    不过次数不多,因为他实在是忙极了。

    做饭的男人在她心底一直是加分项,在她年少时期曾一度拿着言汜的标准来树立理想型。

    这些言汜是不知道的,现在理想型和这位标准合二为一了,她应该喜不自胜才对。

    晚餐上桌,言蓁坐在桌子旁赞赏他的厨艺后,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她问,

    “哥哥会一直给我做饭吗?”

    他掀起眼皮,“我尽量。”

    这不是言蓁渴望听到的答案,桌面下,她伸出脚踢了他,眉头深锁,“谁教你这样跟女朋友说话的。”

    应该是好啊,只要你喜欢我就会为你做。

    哄人都不会。

    女子即使皱着脸,也很生动。

    “……”

    言汜看过来,无可奈何地扬起眉毛。

    他问,“那你来教我该怎么说?”

    言蓁教他这样说,“答应我,会永远为我做饭。”

    然后莫名其妙地笑了笑,补充道:“永远只给言蓁一个人做饭。”

    “那爸妈呢?”

    言蓁怔了怔,“爸妈除外。”

    “奶奶呢?”言汜追问。

    “……奶奶也除外。”

    “那……”男人颇有兴趣地继续问道,不过被制止了。

    “姑姑也除外!”言蓁打断他,又一脚踹在他腿上。

    言汜唇角微微上扬,不过这次一手抓住了她作乱的脚,握在手里,“我想问的是,那言蓁能不能只吃哥哥做的饭?”

    言蓁看着他,静默了两秒。

    她使劲地抽回脚,很是不服气。

    并不回答他的问题。

    对面的人好整以暇地盯着她。

    她才淡淡反击道。

    “那周姨呢?”

    “……”

    “那爸妈呢?”

    “……”

    “那奶奶呢?”

    “……”

    看着对面渐渐无语的某人,言蓁噗嗤一声大笑。

    “看来我们没办法做彼此的唯一了。”言汜在言蓁的笑声中总结道。

    “真遗憾。”言蓁配合地叹着气。

    -

    夜晚的天空看得见极光,蓝色耀亮的光铺设在黯淡的夜空,漂亮的让人说不出形容词,言蓁凑在窗前痴迷地瞧着,直到被强健的一双手臂抱起来。

    “睡觉。”

    她搂紧他脖子,望见男人优越的侧脸,小心翼翼道,“哥哥,睡觉应该是字面意思的吧。”

    他低下头来看她,漫不经心问,“哦?你想要哪种意思?”

    她认真地道,“只有温暖的怀抱那种。”

    “不喜欢?”

    言蓁非常明白他指的是什么,“喜欢的!喜欢的!”她使劲点头,姿态讨好。

    但是说在最后。“但是目前太勤了,我受不住。”

    她说的那么可怜,表情也可怜。

    这时候已经走到二楼卧室,言汜用腿关上门。

    将她放在床上,她咬着唇坐在床尾,一来到这间房她忍不住就感到腿软。

    正乱想着,眼前暗下来。

    男人的呼吸喷薄在她脸颊,在她的唇间探索,半响后,她面颊红润,唇泛水光,上面还残留着言汜的气息。

    她用委屈的目光看他。

    他站在她身前,“不能用这种眼神看人。”

    什么眼神?

    言蓁正疑惑,那人又凑上来了,手掌勾着她的脖子,似乎对她欲罢不能。

    这人的吻技进步极快,言蓁真是难以招架。

    吻完了,还贴着她的额头喘气。

    手指也摩挲着她柔软的耳垂。

    要命。

    言蓁有理由怀疑,他在勾引她。

    谁让他这么喘的?

    言蓁缩着脖子往后躲,脸红的滴血,她坚定立场,“哥哥,你不能勾引我。”

    然而她没了攀附,直接倒在了床上。

    言汜笑了,“我抱你去洗澡。”

    她手忙脚乱地爬起来,“我自己去。”

    “蓁蓁,我只给你洗澡,你不相信哥哥?”

    言汜面上一本正经,她有一瞬间分不清他是否可信,眨眼警觉道:“你不惦记你那点肉的话,为什么要给我洗澡?”

    “哦。”他状似明白地点头,“这是不信我啊。”

    还说,“那我知道了,蓁蓁不喜欢,我不会再给你洗澡了。”

    说完,走开了。

    言蓁哪里听得这话,瞬间就委屈的不行,什么原则都不要了。

    “要的,要的,我信你!你抱我去洗澡吧。”她张开手。和以后没有这种福利相比,言蓁并不介意此刻服软。

    言汜停下来,挑眉回望她。

    还是被男人抱进浴室的言蓁,心里只浮现一个念头,她那高冷之花一般的哥哥怎么变成这种黏人精了?

    洗澡期间,男人除了眼眸深深,其他地方都绅士的不行,真就给她纯洗澡。

    言蓁安下心来,手指摸着男人的下巴,喉结。

    他蹙眉躲开,眼眸深如黑墨,“我不招你,你还来招我?”

    言蓁弯唇,突然问他,“哥哥,你什么时候喜欢的我?”

    他神色收敛不少,没有回话。

    言蓁没在意,也没继续追问。

    洗完澡,他抱起光溜溜的言蓁放回被子里,言蓁挣扎着坐起来,“要穿睡衣。”

    她还没那么不管不顾光着身子躺在他身边睡觉。

    言汜把睡衣给她拿过来,她娇气地伸出手要他穿,“脱衣服你那么熟练,穿衣服应该也可以吧。”

    “撒娇精。”扔下一句评价,男人将睡衣给她穿上。

    她得意地扬唇,又嚷嚷着要护肤。

    男人给她把护肤品身体乳拿到床上,她爬起来,慢条斯理地涂抹着。

    男人在一旁看着,觉着有趣,像一只傲娇的猫在舔毛。

    她弄完了,看了眼言汜,不免觉得这人的皮肤怎么那么好,又白又紧致,而且他大她那么些岁呢。

    她想了想,“你坐下,我给你涂点。”

    言汜看出她的意图,没动。

    言蓁不悦,“你的美貌是我们的共同财产,我有必要管理的。”

    “……”

    “坐下。”她去拉他。

    言汜在床侧坐了下来,看着女人将润肤乳挤到手指上,往他身上涂。

    润肤乳香味清爽,味道和她身上的一样,女人手指柔软,耐心将其揉进皮肤。

    言汜叹息,“蓁蓁,是不是擦得太慢了。”

    言蓁抹得正欢呢,瞧他一眼,“哥哥,你的腹肌我很喜欢,也是我们共同的财产。”

    手上继续着。

    忍着女人结束,指挥着他去放那些瓶瓶罐罐,他返身回来俯身凑到她眼前,“既然是共同财产,那你有必要先享用。”

    言蓁死死闭上眼睛,“哥哥,我困了。”

    “那你睡。”男人闻着她身上的香味。

    很长一段时间后,言蓁欲哭无泪。

    “哥哥,你这样我睡不着。”

    他抬起头,看着因为自己而脸蛋泛着红的女人,心头被一点点胀满。

    握在她腰间的手指用力了两分,言蓁声音破碎,“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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