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我是有感觉换过生活环境……”少年蹲了下来，捡起一颗石子随意一扔。“但是记不清楚了……我只记得这首曲子。
笛子，还是穆先生远洋帮我捎来的……”
“然后，你就自学吹笛子么？”
“嗯，音乐嘛，很简单的。我有天赋”他得意的笑笑，“这里学的曲子，都和我刚刚吹的那首基调不同，它应该还有歌词，但是我忘记了。”
“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我是宇文月。”
“……”少年愣了一会儿，说“你的名是月，宇文是姓。是吗？”
“是呀。你这一说，我也许意识到为什么不少人直接叫我全名。”
“有人曾经叫我竹瑶……但是来这里，我就要叫阿维塔。”
“你希望别人怎么叫你？”
“我不知道……”
“……”
一阵沉默之后，宇文月问，“你在圣域做些什么？”
“任何杂事。”竹瑶摇了摇头，“你能看到的，看不到的，都是我们做。”
“发的薪水怎么样？攒一攒回家乡吧？”
“我走不了。我要给监护人干活呢……而且回去我也没有地方去……”
“……”
“你呢？东方过来的交换生……我要是你就好了，学成了就能回去。还不用干活。”
“我其实也不是交换生……”宇文月顿了一下，想说自己是人质来着，但还是不这么冒险了，“好吧，我确实不用干活……可我还是很想家乡。”
“那当然会想念家乡了！……这里的人都说我一看就不是本地的，说话也不流畅……所以排挤我”
“天呐，你和我说话明明很流畅。”
“这一点我也很意外”
宇文月站起身来拍了拍衣角，“好吧……我该回去了，你一般在哪里做事？我有空来串一串。”
“我做的事每天都在变，有时候连夜，有时候白天，你要找到我的话只能找圣域物流部的负责人了……“
“好。”
“哦别忘了要说我的另一个名字，阿维塔！”
“我记住了。”
……
……
……
躺在床上的宇文月，睁着眼一直到凌晨。
她的桌上多了一张面具，这是准备给女性圣斗士的。
「在想什么？服了，还不睡」
“你不能自己读吗？假惺惺的问干什么”
「是因为明天要偷偷溜出圣域所以激动地睡不着了吗？」
“不。明知故问。”
「这个世界没有谁是不孤独的。脚踩不上实地就趴着，如果坠落就抱住自己。就这么简单。」
宇文月不理会幻想朋友的说教，从枕边拿出那块玉佩——
上方是暗红色的鱼，下方是深绿色的鱼。
中间镶嵌着一些隐约浮现的字。那几个字不论多么集中都无法看清。
我的母亲到底留下了什么？这里面的东西到底是默默保护我，还是让我绝境翻盘用的？
……
……
……
……
……
天空还没醒来，石阶泛着幽蓝色的光。鸟雀扎堆捕食而扑闪翅膀，将沉下去的空气扇起，这是清晨唯一可以感知到的动静，宇文月睁眼了一个夜晚，回过神来听到窗边有人轻轻敲打。
……
……
……
去往教皇厅的路上。
艾俄洛斯前脚刚说完角斗赛的事情，就突然将话题转到了宇文月身上。
“撒加，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宇文月这孩子，比起同龄人来说，有些忧郁。”
“……？”
“和你气质挺像的。”说罢他用手臂打了一下撒加。
“我倒是没有观察到这样的情况。”撒加回答道。
“嗯，毕竟是从那么远的地方来到这里，对一个孩子来说，还是太陌生了。所以我让她认识了我带的学生。”艾俄洛斯双手背在身后，“但让她融入圣斗士之中……是不适合的。”
“你带她认识了一些圣斗士么？”
“是的，目前仅仅是我的两个学生，这我还是放心的。”
“……”撒加微微叹了口气，“我想不出圣域还有什么同龄人——非圣斗士——能作伴的。
但，这是我们需要管的范围么？”
“她是个孩子。”艾俄洛斯摇了摇头，忧虑道“幼时的心灵没有得到滋润，就将善念强行塞给她，我……看不到这种做法的未来。这就是为什么我这几天没让她在图书馆看书，而是和一些同龄人认识的原因。”
撒加指出一点，“我似乎还没和你说过，她会突然跑去很远的训练场。面对我的询问，她会搪塞一些细节，别把她看得那么单纯。”
“跑去训练场？她怎么说？”
“……。说想见同龄人。”
“撒加，还记得教皇大人怎么说的吗，要信任她。你看这不就连起来了吗？她果然是缺朋友的，你这也追问，太严格了。”
两个人差不多走到了教皇厅门口，但是停了下来，因为本来他们就抛弃了飞行，而选择在路上多聊点事情。
“你还是太放心圣域了，艾俄洛斯。训练场人很杂，她身份特殊，绝对不能让她去的。这不算是怀疑她。你也别忘了现在也是圣域较为空虚的时期，多点疑心有何错？”
……
……
“坐好，宇文月。”瑟露娜坐到马车前。
“对了，其实我的名是月。你们以后叫我月就可以了。”宇文月在马车内探出头来，她此时带着一副圣斗士面具。
“原来我一直在叫你全名！”瑟露娜哈哈大笑，然后一甩马鞭。马车开始向前……
……
……
“不是说你错。”艾俄洛斯解释道，“只是我认为教皇大人考核的时候，肯定不希望看到一个只会背书的孩子。”
撒加揉了揉眉心，确实，或许如何让宇文月成长是教皇考验的一部分，“对此你有什么想法？断然是不能从圣域外找什么人进来的。”
“诶……”艾俄洛斯坐在了台阶上，发出了长叹，“你觉得……让她搬来教皇厅侧殿怎么样？”
“不合适。那些文官和侍从没有年龄相近的。”撒加也坐了下来。
“问题在于她和年纪相近的圣斗士们学的很不一样。”
“那就教吧。”
“什么”
“圣斗士学什么，就教她什么，力量不够的，让她用神力代替吧。”
“……”艾俄洛斯的震惊全都写在脸上了，“那就……决定让她下山和候补圣斗士们——”
“别想了，是我们自己教。”撒加无奈扶额，“我只坚持一点，不能让她接触过多的人。”
“……哦，这样啊……我的两个学生没什么问题，那你也留意一下这一届有没有适合带的人吧。你还没有学生。”
“我应该不会收学生了。”
“为何？”
“我不会是一个合格的老师。这一点我很了解。”
“……”
……
……
……
守卫，“报名字！”
“瑟露娜。93届候补圣斗士”“凯琳，93届候补圣斗士。”
“你呢！”
“维，维罗茜卡，93届……额候补圣斗士”
“又是你们三个，我说，下个月可不能这么满额了啊！”守卫收起长枪，“过！”
“嘻嘻，好的！”瑟露娜捂嘴偷笑，“驾！”
凯琳伸了个懒腰表示，“真是意外的顺利呐……”
……。
……
……。
“但，是你提出要教她一些实在的东西。难道你没有准备好当她的老师——我是说，如果教了一些身法，就是她的师父了。”艾俄洛斯用手比划着，“你明白这里面的区别。”
“……”撒加紧闭双唇，忧郁地望向远方。
“你看，为什么我说你和她气质有点像。”艾俄洛斯双手抱胸，“她去过后山的一个地方，眼神就流露出如此的伤感与忧虑……但因为那是东方，是她的家乡。
那你呢……？有什么忧虑是不可以告诉我的么？”
撒加闭上眼，抬手制止艾俄洛斯继续问下去，“……这是我的事情。”
“……”艾俄洛斯盯着撒加的面容，希望看到一丝线索，但很遗憾，他的回避与沉默就是答案。
“不过我确实发现了我和她相似的地方。”撒加站了起来，眼神闪过一丝锋芒，“你提醒了我。”
“………………”艾俄洛斯看着撒加一个人走进教皇厅，这个怎么猜都猜不透的男人……
……
……
……
……
“安全没？”宇文月狗狗祟祟地扒在马车车帘上。
“嗯哼……过这个街道……这个道口儿……”瑟露娜喃喃道。
在穿过城市各种建筑之后，柳暗花明，马车走进了一片私人田地附近。
完全无人。
“咱到啦！”瑟露娜甩掉手上的绳子。
“今天真是刺激呀。”凯琳一个回身就下了车。
宇文月也迫不及待的下了马车。
“都等等。我们一起！”瑟露娜拦住了宇文月就要摘下面具的手。
凯琳吐槽道，“这面具可真难受啊！哦，都给我保密啊这句话。”
“我数321。——3——2——1！”
在金色麦田的衬托下，三张面具甩到了天空中
像三只自由的小鸟，伴随着欢声笑语，回荡在无人的田地中……
笛子，还是穆先生远洋帮我捎来的……”
“然后，你就自学吹笛子么？”
“嗯，音乐嘛，很简单的。我有天赋”他得意的笑笑，“这里学的曲子，都和我刚刚吹的那首基调不同，它应该还有歌词，但是我忘记了。”
“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我是宇文月。”
“……”少年愣了一会儿，说“你的名是月，宇文是姓。是吗？”
“是呀。你这一说，我也许意识到为什么不少人直接叫我全名。”
“有人曾经叫我竹瑶……但是来这里，我就要叫阿维塔。”
“你希望别人怎么叫你？”
“我不知道……”
“……”
一阵沉默之后，宇文月问，“你在圣域做些什么？”
“任何杂事。”竹瑶摇了摇头，“你能看到的，看不到的，都是我们做。”
“发的薪水怎么样？攒一攒回家乡吧？”
“我走不了。我要给监护人干活呢……而且回去我也没有地方去……”
“……”
“你呢？东方过来的交换生……我要是你就好了，学成了就能回去。还不用干活。”
“我其实也不是交换生……”宇文月顿了一下，想说自己是人质来着，但还是不这么冒险了，“好吧，我确实不用干活……可我还是很想家乡。”
“那当然会想念家乡了！……这里的人都说我一看就不是本地的，说话也不流畅……所以排挤我”
“天呐，你和我说话明明很流畅。”
“这一点我也很意外”
宇文月站起身来拍了拍衣角，“好吧……我该回去了，你一般在哪里做事？我有空来串一串。”
“我做的事每天都在变，有时候连夜，有时候白天，你要找到我的话只能找圣域物流部的负责人了……“
“好。”
“哦别忘了要说我的另一个名字，阿维塔！”
“我记住了。”
……
……
……
躺在床上的宇文月，睁着眼一直到凌晨。
她的桌上多了一张面具，这是准备给女性圣斗士的。
「在想什么？服了，还不睡」
“你不能自己读吗？假惺惺的问干什么”
「是因为明天要偷偷溜出圣域所以激动地睡不着了吗？」
“不。明知故问。”
「这个世界没有谁是不孤独的。脚踩不上实地就趴着，如果坠落就抱住自己。就这么简单。」
宇文月不理会幻想朋友的说教，从枕边拿出那块玉佩——
上方是暗红色的鱼，下方是深绿色的鱼。
中间镶嵌着一些隐约浮现的字。那几个字不论多么集中都无法看清。
我的母亲到底留下了什么？这里面的东西到底是默默保护我，还是让我绝境翻盘用的？
……
……
……
……
……
天空还没醒来，石阶泛着幽蓝色的光。鸟雀扎堆捕食而扑闪翅膀，将沉下去的空气扇起，这是清晨唯一可以感知到的动静，宇文月睁眼了一个夜晚，回过神来听到窗边有人轻轻敲打。
……
……
……
去往教皇厅的路上。
艾俄洛斯前脚刚说完角斗赛的事情，就突然将话题转到了宇文月身上。
“撒加，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宇文月这孩子，比起同龄人来说，有些忧郁。”
“……？”
“和你气质挺像的。”说罢他用手臂打了一下撒加。
“我倒是没有观察到这样的情况。”撒加回答道。
“嗯，毕竟是从那么远的地方来到这里，对一个孩子来说，还是太陌生了。所以我让她认识了我带的学生。”艾俄洛斯双手背在身后，“但让她融入圣斗士之中……是不适合的。”
“你带她认识了一些圣斗士么？”
“是的，目前仅仅是我的两个学生，这我还是放心的。”
“……”撒加微微叹了口气，“我想不出圣域还有什么同龄人——非圣斗士——能作伴的。
但，这是我们需要管的范围么？”
“她是个孩子。”艾俄洛斯摇了摇头，忧虑道“幼时的心灵没有得到滋润，就将善念强行塞给她，我……看不到这种做法的未来。这就是为什么我这几天没让她在图书馆看书，而是和一些同龄人认识的原因。”
撒加指出一点，“我似乎还没和你说过，她会突然跑去很远的训练场。面对我的询问，她会搪塞一些细节，别把她看得那么单纯。”
“跑去训练场？她怎么说？”
“……。说想见同龄人。”
“撒加，还记得教皇大人怎么说的吗，要信任她。你看这不就连起来了吗？她果然是缺朋友的，你这也追问，太严格了。”
两个人差不多走到了教皇厅门口，但是停了下来，因为本来他们就抛弃了飞行，而选择在路上多聊点事情。
“你还是太放心圣域了，艾俄洛斯。训练场人很杂，她身份特殊，绝对不能让她去的。这不算是怀疑她。你也别忘了现在也是圣域较为空虚的时期，多点疑心有何错？”
……
……
“坐好，宇文月。”瑟露娜坐到马车前。
“对了，其实我的名是月。你们以后叫我月就可以了。”宇文月在马车内探出头来，她此时带着一副圣斗士面具。
“原来我一直在叫你全名！”瑟露娜哈哈大笑，然后一甩马鞭。马车开始向前……
……
……
“不是说你错。”艾俄洛斯解释道，“只是我认为教皇大人考核的时候，肯定不希望看到一个只会背书的孩子。”
撒加揉了揉眉心，确实，或许如何让宇文月成长是教皇考验的一部分，“对此你有什么想法？断然是不能从圣域外找什么人进来的。”
“诶……”艾俄洛斯坐在了台阶上，发出了长叹，“你觉得……让她搬来教皇厅侧殿怎么样？”
“不合适。那些文官和侍从没有年龄相近的。”撒加也坐了下来。
“问题在于她和年纪相近的圣斗士们学的很不一样。”
“那就教吧。”
“什么”
“圣斗士学什么，就教她什么，力量不够的，让她用神力代替吧。”
“……”艾俄洛斯的震惊全都写在脸上了，“那就……决定让她下山和候补圣斗士们——”
“别想了，是我们自己教。”撒加无奈扶额，“我只坚持一点，不能让她接触过多的人。”
“……哦，这样啊……我的两个学生没什么问题，那你也留意一下这一届有没有适合带的人吧。你还没有学生。”
“我应该不会收学生了。”
“为何？”
“我不会是一个合格的老师。这一点我很了解。”
“……”
……
……
……
守卫，“报名字！”
“瑟露娜。93届候补圣斗士”“凯琳，93届候补圣斗士。”
“你呢！”
“维，维罗茜卡，93届……额候补圣斗士”
“又是你们三个，我说，下个月可不能这么满额了啊！”守卫收起长枪，“过！”
“嘻嘻，好的！”瑟露娜捂嘴偷笑，“驾！”
凯琳伸了个懒腰表示，“真是意外的顺利呐……”
……。
……
……。
“但，是你提出要教她一些实在的东西。难道你没有准备好当她的老师——我是说，如果教了一些身法，就是她的师父了。”艾俄洛斯用手比划着，“你明白这里面的区别。”
“……”撒加紧闭双唇，忧郁地望向远方。
“你看，为什么我说你和她气质有点像。”艾俄洛斯双手抱胸，“她去过后山的一个地方，眼神就流露出如此的伤感与忧虑……但因为那是东方，是她的家乡。
那你呢……？有什么忧虑是不可以告诉我的么？”
撒加闭上眼，抬手制止艾俄洛斯继续问下去，“……这是我的事情。”
“……”艾俄洛斯盯着撒加的面容，希望看到一丝线索，但很遗憾，他的回避与沉默就是答案。
“不过我确实发现了我和她相似的地方。”撒加站了起来，眼神闪过一丝锋芒，“你提醒了我。”
“………………”艾俄洛斯看着撒加一个人走进教皇厅，这个怎么猜都猜不透的男人……
……
……
……
……
“安全没？”宇文月狗狗祟祟地扒在马车车帘上。
“嗯哼……过这个街道……这个道口儿……”瑟露娜喃喃道。
在穿过城市各种建筑之后，柳暗花明，马车走进了一片私人田地附近。
完全无人。
“咱到啦！”瑟露娜甩掉手上的绳子。
“今天真是刺激呀。”凯琳一个回身就下了车。
宇文月也迫不及待的下了马车。
“都等等。我们一起！”瑟露娜拦住了宇文月就要摘下面具的手。
凯琳吐槽道，“这面具可真难受啊！哦，都给我保密啊这句话。”
“我数321。——3——2——1！”
在金色麦田的衬托下，三张面具甩到了天空中
像三只自由的小鸟，伴随着欢声笑语，回荡在无人的田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