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
澳门。这一批商船在这里停留三天就要去雅加达港踏上返程，20天后的烟台港有一批回希腊的商船。
接待处送了精装礼盒杏仁饼。
去铁路站的时候买到了柠檬车露。
……
经南宁，直到昆明。穆指着西北的天空说只可惜横断山的路太难走。
接着往北是成都，等待转车的时候，出车站买了一支绣着大熊猫的扇子。细看可以看到有些地方是经过补救的，所以大概是手工，这个给瑟露娜送去，她非常好奇熊猫这种动物。还很多竹编制品，没有竹笛。她拿了一只竹编平安扣，给乳母送去。
兰州，进入高原荒漠。宇文月一直趴在车窗上凝望远处。
因为十二月，车也不保暖。在搪瓷缸中冒出的热水热气与呼出的暖气相融，在车窗上结下一层雾。
宇文月用手抹开，只是一瞬间，车窗印出的脸庞，是母亲的模样。
再眨一下，就再也无踪迹。
她回头看了看在一旁靠着，闭目养神的穆，还有坐在对面，腿边都是大小麻袋的乘客。
要到新的一年了。
在外奔波，归家团聚，路途遥远，早做准备。
宇文月再回去遥望远方，再眨一下眼，又是两滴泪，她为自己抹去，询问幻想朋友。
是我哭的吗？已经第二次了。
幻想朋友没有回复。
……
西宁。在这站下的人很多很多。几乎是全部车厢。穆和宇文月也下来换一换空气。
“月的家乡在平原吧？还适应吗？高地的气候。”穆问道。
宇文月感觉到天空自上而下压在了全身，而一旁的黑色列车为自己负担了一部分压力。
“我至少也锻炼了三四个月，肺活量当然没有问题啦。”宇文月自信地回复。
“这里已经很接近我的家乡了，来这边，有我想要的。”穆来到了车站中心，熟练地来到一家店面，“请给我两碗热酒。谢谢。”
老板笑着迎接，他穿着右衽毛呢长袍，脸上的裂纹因笑容而加深。很快就倒上两盏小热酒。
宇文月犹豫地坐到了穆对面，狐疑地看着桌上微微浑浊的酒，“我可以吗？……你也可以吗？”
穆笑了笑，举杯细品，“只要你我不说。那么史昂就不会知道的。撒加也不会的。”
“是这种问题吗？”宇文月一边问，一边举起小酌一口。
“青稞酒，不会醉的。放心吧。”
当她定睛再看这浑浊的液面，少莺的面容又在其中浮现。
或许有一件事实宇文月一开始没有注意到，那就是少莺被击溃于太平洋南面，魂魄散落各地，未能归家。
这么想着，再喝一口，淡雅的清香，入口微酸，液滴与液滴之间绵密的联系，像一条小溪流入喉中，于舌根回甘。
……可能是母亲也想家了，所以想借着我的双眼来看一看。
……
……
拉萨。来到这里用了五天，然后在这里待了三天。
领到了一款有刺绣的哈达，是藏民送给穆的时候，看到他身边还有一个小姑娘，就又拿来了一条。
“不多待一会儿吗？”宇文月把哈达仔细折叠放入自己的包里询问道，“邺城那边，我只要看一眼其实就好。也就一两天。路上五六天。还剩下五天，多待一会吗？”
穆也收拾好了自己行李，对她笑道，“我都计划好了，在西安停留两三天，再到郑州，去邺城。最后直奔烟台。”
简直是横穿了一张地图。
……
西安。
看到了正在修缮的古城。集市上都是挖出来的或者粗糙的手工艺品。
多亏穆的安排，宇文月在这里买到了古法竹笛。长长一根，可以用来打人。
「原谅你了，没有艺术细胞的你啊。」
幻想朋友紧着好吐槽的地方开始说话，问严肃的问题时候又不知道去哪里了。
……
郑州。
现在是宇文月比较熟悉的部分，她一心都扑在了一切所看到的事物中。
挑了一只唐三彩小白鹭，留给自己——倒不是说希望她一直守护自己，而是不至于忘记她。
“穆，这个给你，这个。”宇文月将一只坐着的小羊递给了他。
穆眼前一亮，小心地接过，“是陶瓷制品呢……。”随后在手中打量许久，放入包中，“很可爱。谢谢你，月。”
……。
……。
……。
从前，铁路晃晃悠悠，思念随风飘去。车马很慢，书信很远，路上的脚印总是匆匆向前。
下次归来之日，还遥遥无期。现在就已经等不及说上一句，好久不见。
宇文月下车之后就小跑在了前边，穆在后边不紧不慢地跟着。
一个城外可以策马奔驰，城内灯火辉煌的城市。
——邺城。
家乡。
……
她仍然记得那个下午，那个翻找信物的下午，汗水浸湿了发尖，体温紧张地升高，两个陌生人要接自己去陌生的地方，势力可能是敌对。
……
时间就像水滴，在心中流淌。一滴代表一秒，现在是离开的一千四百二十五万六千七百七十一秒。
宇文府。空无一人。
……
……
……
……。
圣域。
两个人沿着山崖的一角，向下缓缓走着。其中一个背着黄金圣衣，细看是巨蟹座的。
迪斯马斯克申请去冥界修炼批准了，史昂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放心。至少比起艾俄洛斯，教皇对迪斯马斯克是给予了足够的信任与肯定的。现在他得走了，所以他的老大来送一程。
撒加是何时被迪斯马斯克称呼为老大的，他自己也记不太清楚了。
但如果自己不是大树，最好找一棵乘凉——这是迪斯马斯克的想法，一个阴谋家？不，仅仅是稍微有点聪明的人。
而艾俄洛斯对自己的党羽没有特别的想法，或许有，只是没有表现在行动上。虽然并不明白艾俄洛斯内心真正所想，但在迪斯马斯克看来就是：正直的人不屑于拉帮结派。
撒加这边对这种关系就略显暧昧，一般有这样的默许或暗示，都多少藏有野心，这也是迪斯马斯克敏锐地察觉到的事情。
实际上史昂唯一头疼的是撒加那被埋下邪恶诅咒的灵魂，否则，就是他，当之无愧。艾俄洛斯则是最出色、最直言不讳、最刚正不阿的战士角色，其信仰或信标的作用仅次于雅典娜女神，但不适合教皇之位。
为什么不适合。因为当教皇需要手段，或明或暗，且狠且宽。否则雅典娜麾下的几个财团是无法控制的。
所以史昂认为，要么艾俄洛斯能够学会黑白平衡之道，要么撒加能够根除邪恶诅咒，不然他无法选择出适合的继承人。可雅典娜降临之日就要来了……或许撑一撑还可以把穆培养起来？只可惜没有多少机会让他立功积攒名声。
而撒加和迪斯马斯克这边，一开始的目标也并不明确。
迪斯马斯克只是说，“我看老家伙去冥界的日子还早得很。给我三年，三年一到，我回来辅佐你。你看哈，你，我，阿布罗狄，修罗，争取一下卡妙，到时候整个圣域半边都是我们这的。”
说是半边，其实也没有，充其量就是三十万号称一百万，虚张声势。
撒加微微摇了摇头，“修罗和卡妙是不会支持的，只能让他们的信任偏向我们。”
“这个放心，我心里有数。”迪斯马斯克拍了拍胸脯，“加上你还有你弟弟，想起来那个小姑娘，按地位算，也是个女神代理人，肯定会有追随者——”
撒加瞥了一眼迪斯马斯克，“以后这些事不许算她进去。”
迪斯马斯克就立刻认错了，他尴尬地摸了一把头发“哦，哦。明白了。”
虽然他还在疑惑，那个小姑娘也不过是比自己小两三岁？明明是可以拉拢收买的潜力股，不去争取难道要让给艾俄洛斯那边吗？
……搞不懂。
澳门。这一批商船在这里停留三天就要去雅加达港踏上返程，20天后的烟台港有一批回希腊的商船。
接待处送了精装礼盒杏仁饼。
去铁路站的时候买到了柠檬车露。
……
经南宁，直到昆明。穆指着西北的天空说只可惜横断山的路太难走。
接着往北是成都，等待转车的时候，出车站买了一支绣着大熊猫的扇子。细看可以看到有些地方是经过补救的，所以大概是手工，这个给瑟露娜送去，她非常好奇熊猫这种动物。还很多竹编制品，没有竹笛。她拿了一只竹编平安扣，给乳母送去。
兰州，进入高原荒漠。宇文月一直趴在车窗上凝望远处。
因为十二月，车也不保暖。在搪瓷缸中冒出的热水热气与呼出的暖气相融，在车窗上结下一层雾。
宇文月用手抹开，只是一瞬间，车窗印出的脸庞，是母亲的模样。
再眨一下，就再也无踪迹。
她回头看了看在一旁靠着，闭目养神的穆，还有坐在对面，腿边都是大小麻袋的乘客。
要到新的一年了。
在外奔波，归家团聚，路途遥远，早做准备。
宇文月再回去遥望远方，再眨一下眼，又是两滴泪，她为自己抹去，询问幻想朋友。
是我哭的吗？已经第二次了。
幻想朋友没有回复。
……
西宁。在这站下的人很多很多。几乎是全部车厢。穆和宇文月也下来换一换空气。
“月的家乡在平原吧？还适应吗？高地的气候。”穆问道。
宇文月感觉到天空自上而下压在了全身，而一旁的黑色列车为自己负担了一部分压力。
“我至少也锻炼了三四个月，肺活量当然没有问题啦。”宇文月自信地回复。
“这里已经很接近我的家乡了，来这边，有我想要的。”穆来到了车站中心，熟练地来到一家店面，“请给我两碗热酒。谢谢。”
老板笑着迎接，他穿着右衽毛呢长袍，脸上的裂纹因笑容而加深。很快就倒上两盏小热酒。
宇文月犹豫地坐到了穆对面，狐疑地看着桌上微微浑浊的酒，“我可以吗？……你也可以吗？”
穆笑了笑，举杯细品，“只要你我不说。那么史昂就不会知道的。撒加也不会的。”
“是这种问题吗？”宇文月一边问，一边举起小酌一口。
“青稞酒，不会醉的。放心吧。”
当她定睛再看这浑浊的液面，少莺的面容又在其中浮现。
或许有一件事实宇文月一开始没有注意到，那就是少莺被击溃于太平洋南面，魂魄散落各地，未能归家。
这么想着，再喝一口，淡雅的清香，入口微酸，液滴与液滴之间绵密的联系，像一条小溪流入喉中，于舌根回甘。
……可能是母亲也想家了，所以想借着我的双眼来看一看。
……
……
拉萨。来到这里用了五天，然后在这里待了三天。
领到了一款有刺绣的哈达，是藏民送给穆的时候，看到他身边还有一个小姑娘，就又拿来了一条。
“不多待一会儿吗？”宇文月把哈达仔细折叠放入自己的包里询问道，“邺城那边，我只要看一眼其实就好。也就一两天。路上五六天。还剩下五天，多待一会吗？”
穆也收拾好了自己行李，对她笑道，“我都计划好了，在西安停留两三天，再到郑州，去邺城。最后直奔烟台。”
简直是横穿了一张地图。
……
西安。
看到了正在修缮的古城。集市上都是挖出来的或者粗糙的手工艺品。
多亏穆的安排，宇文月在这里买到了古法竹笛。长长一根，可以用来打人。
「原谅你了，没有艺术细胞的你啊。」
幻想朋友紧着好吐槽的地方开始说话，问严肃的问题时候又不知道去哪里了。
……
郑州。
现在是宇文月比较熟悉的部分，她一心都扑在了一切所看到的事物中。
挑了一只唐三彩小白鹭，留给自己——倒不是说希望她一直守护自己，而是不至于忘记她。
“穆，这个给你，这个。”宇文月将一只坐着的小羊递给了他。
穆眼前一亮，小心地接过，“是陶瓷制品呢……。”随后在手中打量许久，放入包中，“很可爱。谢谢你，月。”
……。
……。
……。
从前，铁路晃晃悠悠，思念随风飘去。车马很慢，书信很远，路上的脚印总是匆匆向前。
下次归来之日，还遥遥无期。现在就已经等不及说上一句，好久不见。
宇文月下车之后就小跑在了前边，穆在后边不紧不慢地跟着。
一个城外可以策马奔驰，城内灯火辉煌的城市。
——邺城。
家乡。
……
她仍然记得那个下午，那个翻找信物的下午，汗水浸湿了发尖，体温紧张地升高，两个陌生人要接自己去陌生的地方，势力可能是敌对。
……
时间就像水滴，在心中流淌。一滴代表一秒，现在是离开的一千四百二十五万六千七百七十一秒。
宇文府。空无一人。
……
……
……
……。
圣域。
两个人沿着山崖的一角，向下缓缓走着。其中一个背着黄金圣衣，细看是巨蟹座的。
迪斯马斯克申请去冥界修炼批准了，史昂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放心。至少比起艾俄洛斯，教皇对迪斯马斯克是给予了足够的信任与肯定的。现在他得走了，所以他的老大来送一程。
撒加是何时被迪斯马斯克称呼为老大的，他自己也记不太清楚了。
但如果自己不是大树，最好找一棵乘凉——这是迪斯马斯克的想法，一个阴谋家？不，仅仅是稍微有点聪明的人。
而艾俄洛斯对自己的党羽没有特别的想法，或许有，只是没有表现在行动上。虽然并不明白艾俄洛斯内心真正所想，但在迪斯马斯克看来就是：正直的人不屑于拉帮结派。
撒加这边对这种关系就略显暧昧，一般有这样的默许或暗示，都多少藏有野心，这也是迪斯马斯克敏锐地察觉到的事情。
实际上史昂唯一头疼的是撒加那被埋下邪恶诅咒的灵魂，否则，就是他，当之无愧。艾俄洛斯则是最出色、最直言不讳、最刚正不阿的战士角色，其信仰或信标的作用仅次于雅典娜女神，但不适合教皇之位。
为什么不适合。因为当教皇需要手段，或明或暗，且狠且宽。否则雅典娜麾下的几个财团是无法控制的。
所以史昂认为，要么艾俄洛斯能够学会黑白平衡之道，要么撒加能够根除邪恶诅咒，不然他无法选择出适合的继承人。可雅典娜降临之日就要来了……或许撑一撑还可以把穆培养起来？只可惜没有多少机会让他立功积攒名声。
而撒加和迪斯马斯克这边，一开始的目标也并不明确。
迪斯马斯克只是说，“我看老家伙去冥界的日子还早得很。给我三年，三年一到，我回来辅佐你。你看哈，你，我，阿布罗狄，修罗，争取一下卡妙，到时候整个圣域半边都是我们这的。”
说是半边，其实也没有，充其量就是三十万号称一百万，虚张声势。
撒加微微摇了摇头，“修罗和卡妙是不会支持的，只能让他们的信任偏向我们。”
“这个放心，我心里有数。”迪斯马斯克拍了拍胸脯，“加上你还有你弟弟，想起来那个小姑娘，按地位算，也是个女神代理人，肯定会有追随者——”
撒加瞥了一眼迪斯马斯克，“以后这些事不许算她进去。”
迪斯马斯克就立刻认错了，他尴尬地摸了一把头发“哦，哦。明白了。”
虽然他还在疑惑，那个小姑娘也不过是比自己小两三岁？明明是可以拉拢收买的潜力股，不去争取难道要让给艾俄洛斯那边吗？
……搞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