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新年宫宴
新年前夕，举国同庆，万家灯火，彻夜不暗。
王城人声鼎沸，一年一度欢热之景，城内处处张灯结彩，彩旗遍地。城中央鲜花满地，绸缎飘扬，无不透露着奢华旖旎之气。
暗淡无光的夜空倒映着人间的繁华景象，一派生机洋溢：老爹拿出了舍不得吃的猪肉庆祝；街边的小孩吃上了心心念念的糖葫芦，穿上了漂漂亮亮的新衣；一对姐弟吵嚷着跑下石桥，儿童的嬉笑声在小贩的叫卖声中显得尤为清脆突出；酒肆里人满为患，河边是恩爱的新婚燕尔，年老的婆婆看着围绕身侧的家人，露出灿烂的笑容。
“殿下，一切都安排好了。”黑衣男子恭敬地行了一礼。
萧十安扶着栏杆，看着楼下的景象，微笑道：“弦肆羽，今日是除夕，你不必守着我，跟其他人一块去玩吧。”
他依旧弯着身子，低着头不温不淡道：“守护公主，是卑职的职责所在。”
她被一个喷火的艺人惊的眼眸一亮，回头道：“你忙活了这么久，是时候好好放松一下了，我准你五日假！”
弦肆羽不敢再推脱，只好妥协道：“多谢公主。”抬头，少年人眉眼清秀端正，眉宇间是藏不住的傲气。
“参见殿下。”一道清冷女声响起。
与往日不同，曦雪着了一件水蓝色长裙，颈围兔绒披肩，梳了精致的发髻，妆容完美，整个人敛去了往日的冷淡之气，多了几分柔美，如出水芙蓉。
萧十安眼前一亮，不住赞叹道：“这才对嘛！我家曦雪就是漂亮，弦肆羽你看看，我可是求了曦雪好久，她才打扮的！”
曦雪被说的面上一红，更是惹人喜爱，拱手行礼，“多谢殿下夸奖。”
弦肆羽看着与往日截然不同的曦雪，一瞬间的呆滞，少年人眼里是掩饰不住的惊艳，他由衷地赞叹：“姐姐今日，真是天仙下凡。”
曦雪勾起笑容，嗔怪地瞥了他一眼，“油嘴滑舌，没个正经。”
“在说什么呢，如此开心。”郑重烨撩开了层层珠链走出来。
一身青绿长袍，外披一件宽大的狐裘，发髻里简简单单插一支玉簪，显得他整个人如出尘谪仙，俊俏异常。
他眉眼弯弯，唇角带笑，一双柔情似水的桃花眼目不转睛地盯着萧十安。
“没……没什么……”萧十安慌忙躲避他的眼神，洁白的脸庞染上红晕，“对了，重烨哥哥，你见到叶无常了吗？”
提起叶无常，郑重烨眼底的笑意消散几分，面上仍是不动声色地答道：“不知，想是迷路了？”
她懊悔地一拍脑袋，“遭了，只告诉他在城中央，忘了告诉他具体位置了。”人海茫茫，要不大张旗鼓地寻找一个人还真是件难事。
“难道没有一个人告诉他吗？”弦肆羽也道。
“不必找了，你们瞧。”曦雪指向楼下。
叶无常一袭黑衣金丝袍，身形颀长，立在人群中，尤为瞩目。路过的少女妇人无不回头看他，惊叹于他的身姿挺拔，威猛高大。他只身一人在人群中，如遗世独立，与外界隔离。
他回首四顾，急切地在找寻什么。
“叶无常！”萧十安在楼上挥手招他。
他寻声抬头，一眼对上那双澄澈如水的眸子。
四目相对，旁若无人。
同时，他脸上绽开笑容，萧十安微愣了一瞬。
相隔这么远，她却清晰地看见了他眼中的万家灯火，明亮如星。他剑眉星目，气宇轩昂，却偏偏眼中满含情意，柔意绵绵，已经完全褪去了当初在善花坊时的“尘纱”。
不仅萧十安被这样的叶无常所惊艳，在他眼中，她亦是如此。
四周炫彩夺目，繁华惹人眼，他眼中唯有一人。眼中人一袭淡粉色纱裙，外披了一件火红如枫的斗篷，发髻里是一支海棠珠花发簪，整个人像是绽放的海棠花，明艳动人。她似高岭之花，可望不可即，又似天边繁星，闪耀夺目，可此刻她就在他眼中。
郑重烨将一切看在眼底，眼中笑意完全消散，转而代替是怒意，衣袖下的手不自觉攥成拳。
团聚后，宴会正式开始。
王公贵族齐聚一堂，歌舞升平，与往年不同的是，四周风景如画，花团锦簇，阶梯下是繁华人间景象，百姓并未因为他们的到来而拘束惶恐。
总道的帝王无情，官吏无义，此刻这些人也沾染了十足的烟火气。
众人推杯换盏，觥筹交错，宸王宸后恩爱非常，凑在一块悄声说话。
“我看今年的宫宴办的比往年的都要好，昭昭果真是长大了。”萧程不吝赞美，敬了萧十安一杯。
她自得地朝曦雪笑了一下，昂首喝了一杯温酒。
“也就这样吧我觉得。”萧允浇水道。新年宫宴他才被放出来，此刻还生着萧煜的气。
萧十安也不恼，替萧程和萧煜各自斟了杯酒，悠悠道：“哦，那这样啊。看来我这壶醉仙酒怕是入不了三哥的眼了。”
酒的香气钻入鼻，萧允不自在地咳嗽了声，又道：“其实……也还行吧。”眼睛一直没离开过萧十安手中的醉仙酒。
这一举动被她看在眼里，她偷笑了一下，而面上又装傻道：“三哥可要平心而论，一会儿‘也就这样吧’，一会儿又是‘还行’的，是什么意思啊？”
他装不下去了，只好双手作祈求状道：“哎呀你办的宴会是有史以来最好的一次，你的智慧那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好妹妹，给我喝一口吧！”
她也装不下去，笑了起来，“那好吧，既然三哥这么诚恳，那我就勉为其难给你喝一小口吧！”
另外两人看着笑笑，萧允苦了一张脸，“你这可就没意思了啊，多来几口，多来几口哈！”
萧十安又斟了几杯，给了郑重烨一杯，其他两杯给了叶无常和曦雪。
“殿下，曦雪不会饮酒……”她为难道。
萧十安不在意地摆摆手，“不会可以练嘛！当初我也不会喝酒，跟三哥划拳的时候学会了。”她笑的开怀。
此言一出，萧程和萧煜一同默契地看向了萧允，眼神之锋利，杀人于无形。萧允手抖着喝下一杯酒，额头已经出了薄薄一层细汗，尬笑着出声：“哈哈哈……这个，你们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解释你怎么教昭昭喝酒，还是解释你怎么教她划拳。”萧煜微笑看着他。
“不是……那个，你别这么看着我……怪吓人的……”
萧十安忙着灌叶无常和曦雪的酒，根本没注意这边的冰火两重天。
宸王宸后看着这边小辈桌嘻嘻哈哈，也欣慰地露出了笑容。
“众爱卿与朕共饮共庆这美景岂不美哉？”宸王喝的高兴，站起身来就要敬酒。
众人连连齐声举杯道：“愿西珏万世太平，国泰民安。”
接下来的环节便是放祈愿灯，不仅仅只有王公贵族可以放，宫女侍卫也得到了允许。
萧十安持了一盏已经写好了的灯，然后去挨个看别人都写了些什么。
“曦雪，你许了什么愿？”
她毫不掩饰，将手中的灯放飞，答：“殿下无忧，弟弟无虑。”
萧十安像是早就料到了似的点点头，然后她凑到萧程旁边，“二哥许了什么？”
他回眸一笑，“阖家美满。”
“这么朴素？”她有些失望，“还以为你会许早遇良人之类的呢。”
萧程一听就红了脸，笑着“打”她走。
旁边是萧煜，她顿时定在了原地，趴在曦雪身后偷偷看。
察觉到了“可疑的”目光，他猛的一回头，然后吓得萧十安往下一缩。
萧煜：“……”他有那么可怕吗？
他一眼便看出了萧十安打的什么主意，主动将手中的灯递了过来，示意她看。
萧十安计谋得逞，笑着夺过了灯，上面写着“弟弟妹妹懂事”几个字。
她：“……”
萧十安默默将灯还了回去，大哥果然还是大哥，就是怎么感觉许的让自己不太舒服，无形之中好像被骂了不懂事。
“哈哈哈哈……”她溜到萧允身边，趁他不注意一把抢走了灯，“让我看看你写了什么。”
“萧！十！安！”萧允顿时炸毛了要去抢回来，却被叶无常无情拦截。
灯上写着“我要长得比叶无常高。”她看了看比叶无常矮了一个头的萧允，忍不住嘲笑出声。“哈哈哈哈哈哈哈……”
“萧十安！萧十安！你再看，你再看我就……”萧允急的跳脚。
“你就怎么样？”她笑得贱兮兮，见他半天说不出来个后果，然后她毫不留情地将灯上的字念了出来。
众人都是一副忍俊不禁的表情，除了萧煜一脸嫌弃。
叶无常也安慰道：“三王子年纪小，还在长，将来定比我高。”
萧允听完更生气了，看了看自己的个子，又看了看对方的身量，“……”
没关系没关系，不就是身高吗，他其他方面照样可以碾压叶无常的……吧。
将灯还给萧允后，他仔细检查了没被弄坏后，才对萧十安“切”了一声。
她小心翼翼地靠近郑重烨，“重烨哥哥，你写了什么呀？”
他眸色晦暗莫测，笑吟吟道：“秘密。”
“连我也不能知道吗？”
“连昭昭也不能知道。”他笑意更深。
“好吧。”她卸了气，转移下一个目标。
郑重烨这才将灯放飞空中，只见上面唯有两字：
“昭昭”。
他看着飞向远方的祈愿灯，又看了看萧十安灿笑的模样，眼中笑意浓厚，笼罩在夜影下却添几分晦暗。
“这一生，我只要你，昭昭。”
“叶无常，你写的什么，我看看。”她甚至没抢，叶无常就主动递给了她。
“什么都没写？”她有些惊讶。
叶无常的眼神涣散了下，整个人也呆呆的。
见没有回应，萧十安拍了拍他的肩膀，“叶无常？你喝醉了？”
他回过神来，原本清澈的眼眸像蒙上了一层薄雾，笑得眉眼弯弯，“那殿下写了什么？”
萧十安愣了一下，她没见过这副样子的叶无常。说不上来，明明什么都没变，但好像什么都没变了，语气轻松得不着边际，像是有意无意地在撩拨她。
“叶无常……你，喝醉了？”
他唇角含笑，半弯了身，“没有啊，我清醒得很，不过看到殿下，好像又醉了。”他的眼睛像是勾人的漩涡，要将她卷入其中，嗓音低沉动听，句句尾音像羽毛扫过心田。
高大的身影笼罩了大片光，她感觉有些心律不齐，“我看你是真醉了……”
“所以殿下写了什么？”
她将手中的灯递过去，下意识看向别处，“诺，山河无恙，海晏国清。”
他“哦～”了一声，语调上扬。
不知道怎么的，萧十安感觉自己的脸有些烫。
只见他也笑着在灯上写下了和萧十安一模一样的愿望，然后将两盏灯一起放飞。两盏灯飘进漫天的灯火里，共同照亮了整片夜空。
萧十安被这副景象所震撼，她忍不住停下脚步欣赏起来。
放祈愿灯是凡人想要向上天传达的意愿，那灯河绵延不绝，一直延伸到天的尽头，平静的湖水映照着，也泛起几层涟漪。
如果神能看见，看见人间的众生是这般渴望幸福，祈求美满，充满爱和希冀地生活，会不会也降下恩泽。
叶无常却不在意这壮观之景，没有景色比萧十安的笑容更加令人心动。
王城人声鼎沸，一年一度欢热之景，城内处处张灯结彩，彩旗遍地。城中央鲜花满地，绸缎飘扬，无不透露着奢华旖旎之气。
暗淡无光的夜空倒映着人间的繁华景象，一派生机洋溢：老爹拿出了舍不得吃的猪肉庆祝；街边的小孩吃上了心心念念的糖葫芦，穿上了漂漂亮亮的新衣；一对姐弟吵嚷着跑下石桥，儿童的嬉笑声在小贩的叫卖声中显得尤为清脆突出；酒肆里人满为患，河边是恩爱的新婚燕尔，年老的婆婆看着围绕身侧的家人，露出灿烂的笑容。
“殿下，一切都安排好了。”黑衣男子恭敬地行了一礼。
萧十安扶着栏杆，看着楼下的景象，微笑道：“弦肆羽，今日是除夕，你不必守着我，跟其他人一块去玩吧。”
他依旧弯着身子，低着头不温不淡道：“守护公主，是卑职的职责所在。”
她被一个喷火的艺人惊的眼眸一亮，回头道：“你忙活了这么久，是时候好好放松一下了，我准你五日假！”
弦肆羽不敢再推脱，只好妥协道：“多谢公主。”抬头，少年人眉眼清秀端正，眉宇间是藏不住的傲气。
“参见殿下。”一道清冷女声响起。
与往日不同，曦雪着了一件水蓝色长裙，颈围兔绒披肩，梳了精致的发髻，妆容完美，整个人敛去了往日的冷淡之气，多了几分柔美，如出水芙蓉。
萧十安眼前一亮，不住赞叹道：“这才对嘛！我家曦雪就是漂亮，弦肆羽你看看，我可是求了曦雪好久，她才打扮的！”
曦雪被说的面上一红，更是惹人喜爱，拱手行礼，“多谢殿下夸奖。”
弦肆羽看着与往日截然不同的曦雪，一瞬间的呆滞，少年人眼里是掩饰不住的惊艳，他由衷地赞叹：“姐姐今日，真是天仙下凡。”
曦雪勾起笑容，嗔怪地瞥了他一眼，“油嘴滑舌，没个正经。”
“在说什么呢，如此开心。”郑重烨撩开了层层珠链走出来。
一身青绿长袍，外披一件宽大的狐裘，发髻里简简单单插一支玉簪，显得他整个人如出尘谪仙，俊俏异常。
他眉眼弯弯，唇角带笑，一双柔情似水的桃花眼目不转睛地盯着萧十安。
“没……没什么……”萧十安慌忙躲避他的眼神，洁白的脸庞染上红晕，“对了，重烨哥哥，你见到叶无常了吗？”
提起叶无常，郑重烨眼底的笑意消散几分，面上仍是不动声色地答道：“不知，想是迷路了？”
她懊悔地一拍脑袋，“遭了，只告诉他在城中央，忘了告诉他具体位置了。”人海茫茫，要不大张旗鼓地寻找一个人还真是件难事。
“难道没有一个人告诉他吗？”弦肆羽也道。
“不必找了，你们瞧。”曦雪指向楼下。
叶无常一袭黑衣金丝袍，身形颀长，立在人群中，尤为瞩目。路过的少女妇人无不回头看他，惊叹于他的身姿挺拔，威猛高大。他只身一人在人群中，如遗世独立，与外界隔离。
他回首四顾，急切地在找寻什么。
“叶无常！”萧十安在楼上挥手招他。
他寻声抬头，一眼对上那双澄澈如水的眸子。
四目相对，旁若无人。
同时，他脸上绽开笑容，萧十安微愣了一瞬。
相隔这么远，她却清晰地看见了他眼中的万家灯火，明亮如星。他剑眉星目，气宇轩昂，却偏偏眼中满含情意，柔意绵绵，已经完全褪去了当初在善花坊时的“尘纱”。
不仅萧十安被这样的叶无常所惊艳，在他眼中，她亦是如此。
四周炫彩夺目，繁华惹人眼，他眼中唯有一人。眼中人一袭淡粉色纱裙，外披了一件火红如枫的斗篷，发髻里是一支海棠珠花发簪，整个人像是绽放的海棠花，明艳动人。她似高岭之花，可望不可即，又似天边繁星，闪耀夺目，可此刻她就在他眼中。
郑重烨将一切看在眼底，眼中笑意完全消散，转而代替是怒意，衣袖下的手不自觉攥成拳。
团聚后，宴会正式开始。
王公贵族齐聚一堂，歌舞升平，与往年不同的是，四周风景如画，花团锦簇，阶梯下是繁华人间景象，百姓并未因为他们的到来而拘束惶恐。
总道的帝王无情，官吏无义，此刻这些人也沾染了十足的烟火气。
众人推杯换盏，觥筹交错，宸王宸后恩爱非常，凑在一块悄声说话。
“我看今年的宫宴办的比往年的都要好，昭昭果真是长大了。”萧程不吝赞美，敬了萧十安一杯。
她自得地朝曦雪笑了一下，昂首喝了一杯温酒。
“也就这样吧我觉得。”萧允浇水道。新年宫宴他才被放出来，此刻还生着萧煜的气。
萧十安也不恼，替萧程和萧煜各自斟了杯酒，悠悠道：“哦，那这样啊。看来我这壶醉仙酒怕是入不了三哥的眼了。”
酒的香气钻入鼻，萧允不自在地咳嗽了声，又道：“其实……也还行吧。”眼睛一直没离开过萧十安手中的醉仙酒。
这一举动被她看在眼里，她偷笑了一下，而面上又装傻道：“三哥可要平心而论，一会儿‘也就这样吧’，一会儿又是‘还行’的，是什么意思啊？”
他装不下去了，只好双手作祈求状道：“哎呀你办的宴会是有史以来最好的一次，你的智慧那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好妹妹，给我喝一口吧！”
她也装不下去，笑了起来，“那好吧，既然三哥这么诚恳，那我就勉为其难给你喝一小口吧！”
另外两人看着笑笑，萧允苦了一张脸，“你这可就没意思了啊，多来几口，多来几口哈！”
萧十安又斟了几杯，给了郑重烨一杯，其他两杯给了叶无常和曦雪。
“殿下，曦雪不会饮酒……”她为难道。
萧十安不在意地摆摆手，“不会可以练嘛！当初我也不会喝酒，跟三哥划拳的时候学会了。”她笑的开怀。
此言一出，萧程和萧煜一同默契地看向了萧允，眼神之锋利，杀人于无形。萧允手抖着喝下一杯酒，额头已经出了薄薄一层细汗，尬笑着出声：“哈哈哈……这个，你们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解释你怎么教昭昭喝酒，还是解释你怎么教她划拳。”萧煜微笑看着他。
“不是……那个，你别这么看着我……怪吓人的……”
萧十安忙着灌叶无常和曦雪的酒，根本没注意这边的冰火两重天。
宸王宸后看着这边小辈桌嘻嘻哈哈，也欣慰地露出了笑容。
“众爱卿与朕共饮共庆这美景岂不美哉？”宸王喝的高兴，站起身来就要敬酒。
众人连连齐声举杯道：“愿西珏万世太平，国泰民安。”
接下来的环节便是放祈愿灯，不仅仅只有王公贵族可以放，宫女侍卫也得到了允许。
萧十安持了一盏已经写好了的灯，然后去挨个看别人都写了些什么。
“曦雪，你许了什么愿？”
她毫不掩饰，将手中的灯放飞，答：“殿下无忧，弟弟无虑。”
萧十安像是早就料到了似的点点头，然后她凑到萧程旁边，“二哥许了什么？”
他回眸一笑，“阖家美满。”
“这么朴素？”她有些失望，“还以为你会许早遇良人之类的呢。”
萧程一听就红了脸，笑着“打”她走。
旁边是萧煜，她顿时定在了原地，趴在曦雪身后偷偷看。
察觉到了“可疑的”目光，他猛的一回头，然后吓得萧十安往下一缩。
萧煜：“……”他有那么可怕吗？
他一眼便看出了萧十安打的什么主意，主动将手中的灯递了过来，示意她看。
萧十安计谋得逞，笑着夺过了灯，上面写着“弟弟妹妹懂事”几个字。
她：“……”
萧十安默默将灯还了回去，大哥果然还是大哥，就是怎么感觉许的让自己不太舒服，无形之中好像被骂了不懂事。
“哈哈哈哈……”她溜到萧允身边，趁他不注意一把抢走了灯，“让我看看你写了什么。”
“萧！十！安！”萧允顿时炸毛了要去抢回来，却被叶无常无情拦截。
灯上写着“我要长得比叶无常高。”她看了看比叶无常矮了一个头的萧允，忍不住嘲笑出声。“哈哈哈哈哈哈哈……”
“萧十安！萧十安！你再看，你再看我就……”萧允急的跳脚。
“你就怎么样？”她笑得贱兮兮，见他半天说不出来个后果，然后她毫不留情地将灯上的字念了出来。
众人都是一副忍俊不禁的表情，除了萧煜一脸嫌弃。
叶无常也安慰道：“三王子年纪小，还在长，将来定比我高。”
萧允听完更生气了，看了看自己的个子，又看了看对方的身量，“……”
没关系没关系，不就是身高吗，他其他方面照样可以碾压叶无常的……吧。
将灯还给萧允后，他仔细检查了没被弄坏后，才对萧十安“切”了一声。
她小心翼翼地靠近郑重烨，“重烨哥哥，你写了什么呀？”
他眸色晦暗莫测，笑吟吟道：“秘密。”
“连我也不能知道吗？”
“连昭昭也不能知道。”他笑意更深。
“好吧。”她卸了气，转移下一个目标。
郑重烨这才将灯放飞空中，只见上面唯有两字：
“昭昭”。
他看着飞向远方的祈愿灯，又看了看萧十安灿笑的模样，眼中笑意浓厚，笼罩在夜影下却添几分晦暗。
“这一生，我只要你，昭昭。”
“叶无常，你写的什么，我看看。”她甚至没抢，叶无常就主动递给了她。
“什么都没写？”她有些惊讶。
叶无常的眼神涣散了下，整个人也呆呆的。
见没有回应，萧十安拍了拍他的肩膀，“叶无常？你喝醉了？”
他回过神来，原本清澈的眼眸像蒙上了一层薄雾，笑得眉眼弯弯，“那殿下写了什么？”
萧十安愣了一下，她没见过这副样子的叶无常。说不上来，明明什么都没变，但好像什么都没变了，语气轻松得不着边际，像是有意无意地在撩拨她。
“叶无常……你，喝醉了？”
他唇角含笑，半弯了身，“没有啊，我清醒得很，不过看到殿下，好像又醉了。”他的眼睛像是勾人的漩涡，要将她卷入其中，嗓音低沉动听，句句尾音像羽毛扫过心田。
高大的身影笼罩了大片光，她感觉有些心律不齐，“我看你是真醉了……”
“所以殿下写了什么？”
她将手中的灯递过去，下意识看向别处，“诺，山河无恙，海晏国清。”
他“哦～”了一声，语调上扬。
不知道怎么的，萧十安感觉自己的脸有些烫。
只见他也笑着在灯上写下了和萧十安一模一样的愿望，然后将两盏灯一起放飞。两盏灯飘进漫天的灯火里，共同照亮了整片夜空。
萧十安被这副景象所震撼，她忍不住停下脚步欣赏起来。
放祈愿灯是凡人想要向上天传达的意愿，那灯河绵延不绝，一直延伸到天的尽头，平静的湖水映照着，也泛起几层涟漪。
如果神能看见，看见人间的众生是这般渴望幸福，祈求美满，充满爱和希冀地生活，会不会也降下恩泽。
叶无常却不在意这壮观之景，没有景色比萧十安的笑容更加令人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