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荒马乱的开学（3）
不出所料，哈莉开学一个月的时间都过得万分辛苦。
大概是这脱离原剧情太多，连梅林都觉得万分离谱，于是各种威逼利诱，妄图让哈莉按照原来的剧情发展。在这短短的时间，哈莉已经多次与死亡擦肩而过。在麻瓜世界生活了很多年的赫姆斯都忍不住调侃道：“哈莉，你是在上演死神来了吗？”
“要是它真来了就好了，”哈莉有气无力地往包里塞了一个看上去不会把她噎死的面包，“但是它又舍不得让我死，不然这剧情就继续不下去了。”
“剧情？”赫姆斯敏锐地发现了不对劲。
“我的意思是，身为救世主，我怎么能这么轻易地死去呢？”哈莉连忙找补道。她太了解自己这位百科全书式的朋友了，生怕自己再多说几句，就露出马脚。
果然，赫姆斯露出了狐疑的神色。就连被罗娜拖过去下棋，也是心不在焉、正在思考的模样，被罗娜吃掉了所有的棋子。
十月的格兰芬多活动室里并没有多少人，只有几个低年级的学生围在一起讨论着什么，发出压抑的咯咯笑。大家都更愿意在霍格莫德消磨时间。
“他们在讨论里德尔教授，”罗娜也笑起来，“我觉得全校的女性，除了麦格教授和哈莉，都被他俘获了，就连母猫和幽灵也不例外。”
哈莉皮笑肉不笑：“我就当你是在夸奖我了。”
“哈莉，”罗娜凑过来，“你为什么不喜欢里德尔教授呢？”
坦白地讲，哈莉自己也不清楚。但是每次和里德尔站在一起，她都觉得浑身的毛发都竖起来。似乎是某种直觉，叫嚣着，他很危险，让她赶紧离开。
“是因为，”赫姆斯似乎想到了什么，“第一堂课吗？”
“可能吧。”哈莉干巴巴地说，想要把这个话题带过去。
提到第一堂课，罗娜也忍不住摸了摸胳膊。这无疑给所有霍格沃茨的学生都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在早餐的时候，韦斯莱双子就神秘地告诉他们，让他们好好期待一下。
“讲真，”弗雷德眨了眨眼睛，“我还以为他就像赫奇帕奇的塞德里克一样，只有一张好看的脸蛋，没想到还有几刷子。”
“不仅有几刷子，还很大胆。”乔治接上。
赫姆斯不赞同地说，“塞德里克很优秀，他也是今年的级长。”
“开个玩笑，”弗雷德摆了摆手，“总之，你们好好期待吧。”
斯莱特林的学生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哈莉已经不止一次听到，他们对里德尔高贵身份的猜测，就连达芙妮都很肯定，他一定是出生在古老的魔法家族。
知道实情的哈莉忍不住抽动了一下嘴角。
当她看到斯莱特林的学生第一次如此配合地坐下，甚至抢占了前三排的宝座之后，她更是觉得没眼看了。她很好奇，要是马尔福知道里德尔就是那个没有鼻子的人的一部分，他还会如此笃定地说，他们家族和里德尔教授有良好的关系吗。
不过，这句话也没有错。
马尔福家族确实和神秘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里德尔挥了挥手，教室里的灯光顿时暗了下来，所有人的课本都自动合上。
“无声咒。”赫姆斯一激灵。
“我是里德尔教授，将在这一年担任你们的黑魔法防御课程的教授。我知道在此之前，你们有过许多的课程教授。但是我相信，在这一年里，你们将收获到无与伦比的体验。这门课程是黑魔法防御课程，所以，大家知道什么是黑魔法吗？”
他的声音很平静，哈利尝试分辨出他对黑魔法的狂热，但是没有。他像是陈述一个事实，用他人无法拒绝的语气说道。
班里大半的学生都伸长了脖子，如痴如醉地看着里德尔。
这真是太恐怖了。
“谁能告诉我，你们知道哪些黑魔法？”
许多人都举起了手。格兰芬多的学生犹豫着，但还是举起了手。里德尔点了布雷斯·扎比尼。布雷斯还是那副什么都提不起兴趣的模样，在一群狂热的斯莱特林中懒洋洋地坐着，没有举手，双手环抱在胸前，但是哈莉分明听到了他声音里的颤抖。
“夺魂咒。”
“很好，”里德尔夸奖着，但眼底却没有丝毫的赞许，“这是一个非常狠毒的黑魔法，可以控制人的意识和行为。”他从桌底拿出了三个玻璃瓶，里面装着三只黑色的大蜘蛛。罗娜立刻往后面躲去，空余的手紧紧抓住了赫姆斯的衣角，刚刚没有抢到前排的失望荡然无存，只希望离得越远越好。
哈莉本来并不怕蜘蛛的，但是经历了第二学年的事情，这毛茸茸的玩意也成为了她的噩梦。她看到里德尔促狭地对她眨了眨眼睛，立刻意识到对方就是在让她回忆起之前的事情。
那只蜘蛛悬浮在了空中，膨胀到满教室的人都可以看到它的黑毛。罗娜好巧不巧坐在了正下方，已经快要昏过去了。赫姆斯轻拍着她的肩膀，眼神里难得流露出了迷茫。
“魂魄出窍。”里德尔微笑道。
没有魔杖，他似乎在念颂诗。
那只蜘蛛开始折叠，每一个角度都违背了生理常识。但它仍像感受不到身体的疼痛一样，撕扯着自己的身体。哈莉惊诧地看着周围人的神色，他们似乎完全沉溺在其中，没有意识到这意味着什么。哈莉盯着里德尔，不赞同地摆了摆头。
里德尔注意到她的小动作，露出意味深长的神色：“夺魂咒可以控制其他生物做任何事情。当你的魔法越强大，你可以让他做的事情就越多。”
“包括爱上一个人吗？”有人问道。
“当然是可以的，”里德尔的视线落在了哈莉身上，女孩紧抿着嘴唇，显然已经被这个场面惹怒了，她最近都过得不太顺利，“但也是极其危险的。还有人知道别的吗？”
“钻心咒。”纳威轻声说道。
里德尔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将他的名字反复念了几遍，最后带着愉悦的神色，对着另一只蜘蛛念了“钻心刻骨”。纳威的神色惨白，颤抖的双手像鱼一般在桌上起舞。里德尔平静地看着纳威的神色，但是哈莉再清楚不过了，他感到愉悦。
他因为别人的痛苦感到愉悦。
这个认知让哈莉觉得世界正在天旋地转，她已经不知道，自己第二学年放走他是否是一个正确且有益的选择？里德尔真的和伏地魔不一样吗？
“够了。”她忍不住站起来。
里德尔似乎这才懒洋洋地挥了挥手，垃圾桶里又多了一只蜘蛛的尸体。“夺魂咒，钻心咒，还有一个咒语，谁知道最后一个？”
他的脸转向哈莉，轻柔的嗓音简直让人卸下所有的防备，但是哈莉只觉得自己像蛛网上等待被吃的猎物：“哈莉，你说说看。”
“死咒。”她硬邦邦地回答。
“教授！”马尔福站起来，他似乎意识到了即将发生什么，“这个魔咒就不用示范了吧。”他担忧的目光落在哈莉脸上，方才还如痴如醉的达芙妮也清醒过来，附和道。
“当然，”里德尔脸上依旧是那副微笑的神色，叫人看不出他的想法，他继续用蛊惑人的声音解释道，“阿瓦达索命咒就是死咒，没有任何破解的方法。但是它同样需要非常高超的魔法以及杀戮的决心。几乎没有人能活下来，但是现在，教室里就坐着一个。”
几乎所有人都转过头，用狂热的眼神注视着哈莉。
哈莉觉得周身都掉进了冰窖里。里德尔想要做什么，她完全弄不明白。等到下课铃响起，大家都依依不舍地离开时，哈莉才借口留下来。
布雷斯塞了一个纸条给她。她没有立刻打开看，而是藏进了口袋里。
“里德尔！”
“我在呢。”
“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哈莉气得胸脯都喘不过气来。
“你可真是双标，”里德尔流露出委屈的神色，“我只是尽量还原剧情罢了。这都是穆迪应该做的事。我不想让你再继续辛苦地活着了。”
里德尔知道剧情的事情，也知道反噬，哈莉不由得愣了一瞬，但是她很快意识到了对方话语里矛盾的地方：“你和格林德沃要是真在意我的死活，你就不会成为黑魔法防御课程的教授了！”
“这只是暂时的。”
“暂时？”
“我们打算阻止伏地魔复活，”里德尔好笑地看着女孩变化的神色，“你也知道，我们有很多的局限性，改变一段书写好的故事是很困难的。”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哈莉依旧很狐疑。
里德尔只是微笑。他没有说，自己只是不想再看见黑暗了。他发现了太阳，自然就没有让太阳陨落的道理。他要让太阳，成为他一个人的太阳。
“我就知道你不会说，”哈莉也很头疼，“安分点，不要搞事情。”
走出办公室，哈莉才打开了布雷斯塞给她的纸条。她差点以为这是一个整蛊消息，却发现对方的语气是难得的严肃。
“离里德尔远一点。”
布雷斯究竟知道了什么？
余下的一个月里，哈莉都想揪住他一探究竟，但是对方一直躲着他。在第n次尝试堵人失败之后，哈莉面无表情地站在斯莱特林活动室门口。
周围进出的人都窃窃私语：
“这就是救世主？”
“没错，就是她。”
“她来这里干什么？”
“大概是来找马尔福或者扎比尼吧。”
“他们……关系很好？”
“听说她正在同时追求两个人。”
听听，这还是不是人话！哈莉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索性斯莱特林的学生只敢小声讨论，并没有一个人上前挑衅。相较于前三年的水深火热，这简直是一个飞跃。在看到马尔福铂金色的脑袋时，哈莉几乎喜极而泣。她从未如此热情地喊道：“马尔福！”
马尔福似乎笑了一下，又突然板起脸，笃定地问道：“你是来找布雷斯的吧？”
哈莉点了点头，她觉得马尔福头上围了一圈圣光。
“他不在活动室里。”
“那他跑哪里去了？”哈莉着急地问道。她明明看着扎比尼溜进了活动室，刚刚也没有看到他出来。见鬼，他为什么要一直躲着她？
马尔福的眼神竟带着几分同情：“他用了复方药剂。”
“damn it!”哈莉忍不住跳起来。
“你和布雷斯发生什么了？不会你……”
“收起你龌龊的想法，马尔福！”哈莉急匆匆丢下一句，又往图书馆走去。布雷斯喜欢去的地方并不多，除了马尔福几人之外，也不见他有什么其他同伴。就像无数衍生游戏里描述的那样，扎比尼因为母亲的缘故，年纪很小就变得圆滑、虚伪起来。即使是他所在的小团体，也没有几个人能读懂他的内心。
梅林——哈莉真想仰天长啸，为什么要给一个十四岁的男孩那么苦大仇深的设定？！我死了爹妈还不可怜吗？？？
图书馆里只坐了寥寥几个人，只有期末月才会有人满为患的盛况。哈莉随意地抽了一本书，便往一个角落里走去，布雷斯果然坐在那里，看着一本麻瓜的书籍。
“原型？你怎么突然对这种事情感兴趣了。”
“波特，你是一只老鼠吗，怎么哪里都可以看到你。”布雷斯皱了皱眉，将身子转了方向。
“嗨，你到底怎么了？”
“你能不能不要缠着我，我们本来并没有什么交集！”布雷斯突然提高了声音，幸好哈莉眼疾手快地捂住了他的嘴，他们的身子紧挨着，因为担心图书管理员的出现，哈莉紧张地左顾右盼。布雷斯似乎脸红了，他灼热的呼吸扑在哈莉的手心里，她这才意识到，两个人的动作是多么得令人遐想，暧昧至极。
“不好意思。”哈莉尴尬地从他身上爬下来。
布雷斯急促地呼吸着，别过脸不去看她。哈莉着急地打量着他的神色，继续追问道：“什么叫作我们本来没有什么交集？”
“字面意思，”布雷斯冷冰冰地说，“如果不是你硬要缠上马尔福，我们也不会认识。你和我，根本就不应该有任何交集。”
“但是，每次都是马尔福先来挑衅我的。”
布雷斯有些语塞。
哈莉说的是实话，大实话。在前两年他们关系没有得到缓和的时候，无法忍受自己被拒绝的马尔福一直想方设法地找茬，自己也是在看戏的后排，知道了哈莉·波特这个人。很奇怪。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女孩，竟然有如此强大的力量，每一次的挑衅都在波特精准的吐槽之下结束。他很好奇大名鼎鼎的救世主究竟在麻瓜世界里学会了什么？
大概是面无表情的吐槽？
可是第三年，波特突然转性了，她像是一块狗皮膏药缠上了他们，面对马尔福的挑衅都能挤出一个微笑。尼克都能看出来哈莉的神色是多么得不自然，但是只有马尔福自认为，是哈莉总算知道了应该和谁关系好。但是无论如何，结果总是好的。看到哈莉被流言折磨的样子，他总是不由自主地微笑起来。
会更喜欢他吧。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相较于幼稚的马尔福，他是更稳重的那一个。
“布雷斯，”哈莉捧起他的脸，盯着他的眼睛，不给他任何逃避的机会，“你知道剧情。”
“你在开什么玩笑？”
“剧情。”哈莉又重复了一遍。
“我能知道什么，知道你和吉恩最后有了三个孩子？”布雷斯脱口而出。
这一声不仅是惹来图书管理员了，哈莉眼睁睁地看着许多同学探头，好奇地看着他们。她在另一端看见了赫姆斯严肃的脸，还有吉恩不好意思的笑容。
“你在胡说什么？！”
哈莉也有些脸红。她拉起布雷斯就往外面冲去，恨不得找一个地方把自己活埋了。等她跑累了回头，却发现布雷斯眼眶泛红地看着她：“对不起，哈莉，我只是觉得自己的命运都不能由自己掌控真是太可怜了。”
哈莉的心立刻软了下来。她很能理解布雷斯此刻的心情。在刚知道未来走向的头个月里，她拒绝相信这些事情是真的。但是越来越多的巧合让她不得已相信，这一切都是另一个世界里《哈利波特》丛书中应该发生的故事。
想到这里，她也有些尴尬。
“你目前知道多少了？”
“十九年后。”布雷斯忍住发笑的冲动。在大事上从来不含糊，但是在生活里意外天真的救世主就这么相信了自己的说辞，相信了可怜巴巴的卖惨。他脑子里飘过了到马尔福面前炫耀的念头，但是下一秒，他又觉得自己太幼稚了。
“那你还能听见其它的声音吗？”
“什么其它的声音？”
“就是……一些衍生，”哈莉抓耳挠腮，不知道该如何形容那些同人作品，“比如，他们会觉得你和马尔福是一对，嗯，这样的故事。”
“什么？”布雷斯挑了挑眉。
他越来越好奇救世主眼中的世界是怎么样了。在最开始知道剧情的这段时间里，他觉得烦躁，但是也没有软弱到眼眶泛红的程度。毕竟，他在书中只是寥寥几笔提过的人物。带给他最大的冲击，大概就是自己只是个npc式的人物吧——一个充当斯莱特林背景板、甚至和救世主没有什么交集的工具人。
“不过你放心，”哈莉一本正经地说道，“我已经在改变剧情了。你看，我的教父已经被放出来了，这已经脱离了原本的走向。”
谁关心你的教父了？布雷斯撇了撇嘴。
“目前是只有你知道剧情的事情吗？”
“不是，邓布利多先生和里德尔都知道。”哈莉特别隐去了格林德沃的名字。她一点都不想提到那个家伙，更何况，这之间的故事不是一两句就能解释清楚的。
难道，她要对布雷斯解释，因为格林德沃吃醋了，所以威胁了她，看到了她脑中的想法，所以知道了剧情？这一听就很鬼扯。
“里德尔是……”
“我知道，我也不放心他，”哈莉叹了口气，“但是他好像和邓布利多先生之间有合约。校长决定的事情我也不能干涉。”
“如果你有任何事情拿不准，可以来找我，”布雷斯难得收起了他不近人情的刻薄模样，见到哈莉不可思议的表情，他又恢复到原来的语气，下一秒果然看到女孩放下了戒心，“你那么死脑筋，说不定会把事情办得更加糟糕。”
等回到格兰芬多的休息室时，哈莉感到身心俱疲。不过，总算有一件事情解决好了。布雷斯的态度也算的上友善，虽然不会真的像答应的那般去找他，但是总比一个人憋在心里强。她看着赫姆斯严肃的神色，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果然，什么事情都瞒不过自己的这位朋友。但是没有等到赫姆斯开口，韦斯莱双子便一左一右地搭上哈莉的肩膀，将她夹在了中间。
“我听说——”
“你和吉恩未来会有三个孩子。”
他们笑嘻嘻地问道，但是哈莉敏锐地从他们的打趣下感受到了不高兴。真不知道他们是从哪个地方知道这个消息的，大概霍格沃茨所有的信息都躲不过他们吧。
“布雷斯只是在胡说。”哈莉尝试着脱离他们的手臂，尝试了一次失败后便不再做无用功，乖顺地被他们夹在中间，像一片可怜巴巴的火腿。
“我们当然知道这是假的。”
“毕竟，某个骗子小姐已经答应我们了。”
“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们了？”哈莉叫起来。
“需不需要我们再帮你回忆一下——”弗雷德炽热的温度传过来，哈莉眼睁睁地看着他的脸距离她越来越近。这还是在活动室里！
“我想起来了！”
“乖孩子。”弗雷德笑着蹭了蹭哈莉的鼻尖。
哈莉别扭地甩下他们，又顺着刚才回来的路出去了。还是图书馆好。图书馆里没有人敢造次，除非你不想再呆在里面。少年少女们对爱情的向往简直要让她窒息了！她完全想不明白，为什么大家那么愿意和另一个人交换口水呢？
但是，显然，不顺心的事情不止这么一件。
不管哈莉多么不情愿见到里德尔，但是每周的课程依旧要继续。里德尔，似乎从教书中找到了趣味，乐此不疲地折磨着这群小巫师们。最让哈莉毛骨悚然的是，大家似乎都被他蛊惑了，就连一向挑剔的赫姆斯都承认，里德尔是一个很优秀的老师。
甚至在他宣布要对每个学生念夺魂咒时，也没有学生觉得奇怪。
“这太荒唐了。”布雷斯小声对哈莉说道。
“我也觉得，”哈莉再同意不过了，她对里德尔的吸引力再清楚不过，第二学年她笨拙的试探在对方的三言两语之下便彻底瓦解，“但是他却是具有这个实力。”
“真不知道邓布利多怎么想的。”
不知道里德尔是不是听到了两人的交谈，他对布雷斯的控制尤为残酷。哈莉胆战心惊地看着布雷斯如同丧失理智般，疯狂地向马尔福表达自己的爱意。她只能竭力抿着嘴不让自己和其他人一样哈哈大笑。最后，当布雷斯涨红了脸站回自己的身边时，她投过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不要说，”布雷斯硬邦邦地说，“什么都不要说。”
前排的马尔福更没有好到哪里去，他已经石化了，恶狠狠地看着几个笑得直不起腰的格兰芬多的学生。达芙妮虽然刚刚才在众人面前表演了一段踢踏舞，现在却笑得流眼泪。哈莉觉得，里德尔的恶趣味真的无人能敌。
“亲爱的救世主小姐，”里德尔轻声唤道，“到你了。”
哈莉一脸视死如归。
里德尔轻笑了一声：“魂魄出窍。”
她能看见周围的事物，能听见马尔福恶狠狠地对达芙妮说“别笑了”，但是她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整个人都模模糊糊的，似乎灵魂飘到了身体之外。
这时候，她听见里德尔说：“走到我的面前。”
她第一次觉得里德尔的声音如此动听。她立刻无比乖顺地迈开了腿，朝着里德尔走去。但是当她还有几步快要走到他面前时，她突然又觉得不对劲。
为什么自己要这么做呢？
那个声音重复道：“走过来，甜心。”
哈莉想要抬起左腿，但是她看见了周围人崇拜的目光。
他们为什么要崇拜里德尔？自己为什么要像他们一样，听从于他的命令。她想起了布雷斯的行为，顿时觉得窘迫不堪，要是自己疯狂地朝里德尔表白，自己肯定受不了。
想到这里，哈莉便停住了自己的左脚，但是右脚还在往前。她不得不以一种滑稽的姿势摔倒在了地上。在疼痛感传来的时候，她意识到，自己又可以控制自己的身体了。
“我知道你会做到的，甜心。”里德尔伸手将她扶了起来。
哈莉龇牙咧嘴地站到了布雷斯身边。
“不要说，”她想到自己刚刚左脚绊右脚的狼狈，“什么都不要说。”
大概是这脱离原剧情太多，连梅林都觉得万分离谱，于是各种威逼利诱，妄图让哈莉按照原来的剧情发展。在这短短的时间，哈莉已经多次与死亡擦肩而过。在麻瓜世界生活了很多年的赫姆斯都忍不住调侃道：“哈莉，你是在上演死神来了吗？”
“要是它真来了就好了，”哈莉有气无力地往包里塞了一个看上去不会把她噎死的面包，“但是它又舍不得让我死，不然这剧情就继续不下去了。”
“剧情？”赫姆斯敏锐地发现了不对劲。
“我的意思是，身为救世主，我怎么能这么轻易地死去呢？”哈莉连忙找补道。她太了解自己这位百科全书式的朋友了，生怕自己再多说几句，就露出马脚。
果然，赫姆斯露出了狐疑的神色。就连被罗娜拖过去下棋，也是心不在焉、正在思考的模样，被罗娜吃掉了所有的棋子。
十月的格兰芬多活动室里并没有多少人，只有几个低年级的学生围在一起讨论着什么，发出压抑的咯咯笑。大家都更愿意在霍格莫德消磨时间。
“他们在讨论里德尔教授，”罗娜也笑起来，“我觉得全校的女性，除了麦格教授和哈莉，都被他俘获了，就连母猫和幽灵也不例外。”
哈莉皮笑肉不笑：“我就当你是在夸奖我了。”
“哈莉，”罗娜凑过来，“你为什么不喜欢里德尔教授呢？”
坦白地讲，哈莉自己也不清楚。但是每次和里德尔站在一起，她都觉得浑身的毛发都竖起来。似乎是某种直觉，叫嚣着，他很危险，让她赶紧离开。
“是因为，”赫姆斯似乎想到了什么，“第一堂课吗？”
“可能吧。”哈莉干巴巴地说，想要把这个话题带过去。
提到第一堂课，罗娜也忍不住摸了摸胳膊。这无疑给所有霍格沃茨的学生都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在早餐的时候，韦斯莱双子就神秘地告诉他们，让他们好好期待一下。
“讲真，”弗雷德眨了眨眼睛，“我还以为他就像赫奇帕奇的塞德里克一样，只有一张好看的脸蛋，没想到还有几刷子。”
“不仅有几刷子，还很大胆。”乔治接上。
赫姆斯不赞同地说，“塞德里克很优秀，他也是今年的级长。”
“开个玩笑，”弗雷德摆了摆手，“总之，你们好好期待吧。”
斯莱特林的学生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哈莉已经不止一次听到，他们对里德尔高贵身份的猜测，就连达芙妮都很肯定，他一定是出生在古老的魔法家族。
知道实情的哈莉忍不住抽动了一下嘴角。
当她看到斯莱特林的学生第一次如此配合地坐下，甚至抢占了前三排的宝座之后，她更是觉得没眼看了。她很好奇，要是马尔福知道里德尔就是那个没有鼻子的人的一部分，他还会如此笃定地说，他们家族和里德尔教授有良好的关系吗。
不过，这句话也没有错。
马尔福家族确实和神秘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里德尔挥了挥手，教室里的灯光顿时暗了下来，所有人的课本都自动合上。
“无声咒。”赫姆斯一激灵。
“我是里德尔教授，将在这一年担任你们的黑魔法防御课程的教授。我知道在此之前，你们有过许多的课程教授。但是我相信，在这一年里，你们将收获到无与伦比的体验。这门课程是黑魔法防御课程，所以，大家知道什么是黑魔法吗？”
他的声音很平静，哈利尝试分辨出他对黑魔法的狂热，但是没有。他像是陈述一个事实，用他人无法拒绝的语气说道。
班里大半的学生都伸长了脖子，如痴如醉地看着里德尔。
这真是太恐怖了。
“谁能告诉我，你们知道哪些黑魔法？”
许多人都举起了手。格兰芬多的学生犹豫着，但还是举起了手。里德尔点了布雷斯·扎比尼。布雷斯还是那副什么都提不起兴趣的模样，在一群狂热的斯莱特林中懒洋洋地坐着，没有举手，双手环抱在胸前，但是哈莉分明听到了他声音里的颤抖。
“夺魂咒。”
“很好，”里德尔夸奖着，但眼底却没有丝毫的赞许，“这是一个非常狠毒的黑魔法，可以控制人的意识和行为。”他从桌底拿出了三个玻璃瓶，里面装着三只黑色的大蜘蛛。罗娜立刻往后面躲去，空余的手紧紧抓住了赫姆斯的衣角，刚刚没有抢到前排的失望荡然无存，只希望离得越远越好。
哈莉本来并不怕蜘蛛的，但是经历了第二学年的事情，这毛茸茸的玩意也成为了她的噩梦。她看到里德尔促狭地对她眨了眨眼睛，立刻意识到对方就是在让她回忆起之前的事情。
那只蜘蛛悬浮在了空中，膨胀到满教室的人都可以看到它的黑毛。罗娜好巧不巧坐在了正下方，已经快要昏过去了。赫姆斯轻拍着她的肩膀，眼神里难得流露出了迷茫。
“魂魄出窍。”里德尔微笑道。
没有魔杖，他似乎在念颂诗。
那只蜘蛛开始折叠，每一个角度都违背了生理常识。但它仍像感受不到身体的疼痛一样，撕扯着自己的身体。哈莉惊诧地看着周围人的神色，他们似乎完全沉溺在其中，没有意识到这意味着什么。哈莉盯着里德尔，不赞同地摆了摆头。
里德尔注意到她的小动作，露出意味深长的神色：“夺魂咒可以控制其他生物做任何事情。当你的魔法越强大，你可以让他做的事情就越多。”
“包括爱上一个人吗？”有人问道。
“当然是可以的，”里德尔的视线落在了哈莉身上，女孩紧抿着嘴唇，显然已经被这个场面惹怒了，她最近都过得不太顺利，“但也是极其危险的。还有人知道别的吗？”
“钻心咒。”纳威轻声说道。
里德尔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将他的名字反复念了几遍，最后带着愉悦的神色，对着另一只蜘蛛念了“钻心刻骨”。纳威的神色惨白，颤抖的双手像鱼一般在桌上起舞。里德尔平静地看着纳威的神色，但是哈莉再清楚不过了，他感到愉悦。
他因为别人的痛苦感到愉悦。
这个认知让哈莉觉得世界正在天旋地转，她已经不知道，自己第二学年放走他是否是一个正确且有益的选择？里德尔真的和伏地魔不一样吗？
“够了。”她忍不住站起来。
里德尔似乎这才懒洋洋地挥了挥手，垃圾桶里又多了一只蜘蛛的尸体。“夺魂咒，钻心咒，还有一个咒语，谁知道最后一个？”
他的脸转向哈莉，轻柔的嗓音简直让人卸下所有的防备，但是哈莉只觉得自己像蛛网上等待被吃的猎物：“哈莉，你说说看。”
“死咒。”她硬邦邦地回答。
“教授！”马尔福站起来，他似乎意识到了即将发生什么，“这个魔咒就不用示范了吧。”他担忧的目光落在哈莉脸上，方才还如痴如醉的达芙妮也清醒过来，附和道。
“当然，”里德尔脸上依旧是那副微笑的神色，叫人看不出他的想法，他继续用蛊惑人的声音解释道，“阿瓦达索命咒就是死咒，没有任何破解的方法。但是它同样需要非常高超的魔法以及杀戮的决心。几乎没有人能活下来，但是现在，教室里就坐着一个。”
几乎所有人都转过头，用狂热的眼神注视着哈莉。
哈莉觉得周身都掉进了冰窖里。里德尔想要做什么，她完全弄不明白。等到下课铃响起，大家都依依不舍地离开时，哈莉才借口留下来。
布雷斯塞了一个纸条给她。她没有立刻打开看，而是藏进了口袋里。
“里德尔！”
“我在呢。”
“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哈莉气得胸脯都喘不过气来。
“你可真是双标，”里德尔流露出委屈的神色，“我只是尽量还原剧情罢了。这都是穆迪应该做的事。我不想让你再继续辛苦地活着了。”
里德尔知道剧情的事情，也知道反噬，哈莉不由得愣了一瞬，但是她很快意识到了对方话语里矛盾的地方：“你和格林德沃要是真在意我的死活，你就不会成为黑魔法防御课程的教授了！”
“这只是暂时的。”
“暂时？”
“我们打算阻止伏地魔复活，”里德尔好笑地看着女孩变化的神色，“你也知道，我们有很多的局限性，改变一段书写好的故事是很困难的。”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哈莉依旧很狐疑。
里德尔只是微笑。他没有说，自己只是不想再看见黑暗了。他发现了太阳，自然就没有让太阳陨落的道理。他要让太阳，成为他一个人的太阳。
“我就知道你不会说，”哈莉也很头疼，“安分点，不要搞事情。”
走出办公室，哈莉才打开了布雷斯塞给她的纸条。她差点以为这是一个整蛊消息，却发现对方的语气是难得的严肃。
“离里德尔远一点。”
布雷斯究竟知道了什么？
余下的一个月里，哈莉都想揪住他一探究竟，但是对方一直躲着他。在第n次尝试堵人失败之后，哈莉面无表情地站在斯莱特林活动室门口。
周围进出的人都窃窃私语：
“这就是救世主？”
“没错，就是她。”
“她来这里干什么？”
“大概是来找马尔福或者扎比尼吧。”
“他们……关系很好？”
“听说她正在同时追求两个人。”
听听，这还是不是人话！哈莉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索性斯莱特林的学生只敢小声讨论，并没有一个人上前挑衅。相较于前三年的水深火热，这简直是一个飞跃。在看到马尔福铂金色的脑袋时，哈莉几乎喜极而泣。她从未如此热情地喊道：“马尔福！”
马尔福似乎笑了一下，又突然板起脸，笃定地问道：“你是来找布雷斯的吧？”
哈莉点了点头，她觉得马尔福头上围了一圈圣光。
“他不在活动室里。”
“那他跑哪里去了？”哈莉着急地问道。她明明看着扎比尼溜进了活动室，刚刚也没有看到他出来。见鬼，他为什么要一直躲着她？
马尔福的眼神竟带着几分同情：“他用了复方药剂。”
“damn it!”哈莉忍不住跳起来。
“你和布雷斯发生什么了？不会你……”
“收起你龌龊的想法，马尔福！”哈莉急匆匆丢下一句，又往图书馆走去。布雷斯喜欢去的地方并不多，除了马尔福几人之外，也不见他有什么其他同伴。就像无数衍生游戏里描述的那样，扎比尼因为母亲的缘故，年纪很小就变得圆滑、虚伪起来。即使是他所在的小团体，也没有几个人能读懂他的内心。
梅林——哈莉真想仰天长啸，为什么要给一个十四岁的男孩那么苦大仇深的设定？！我死了爹妈还不可怜吗？？？
图书馆里只坐了寥寥几个人，只有期末月才会有人满为患的盛况。哈莉随意地抽了一本书，便往一个角落里走去，布雷斯果然坐在那里，看着一本麻瓜的书籍。
“原型？你怎么突然对这种事情感兴趣了。”
“波特，你是一只老鼠吗，怎么哪里都可以看到你。”布雷斯皱了皱眉，将身子转了方向。
“嗨，你到底怎么了？”
“你能不能不要缠着我，我们本来并没有什么交集！”布雷斯突然提高了声音，幸好哈莉眼疾手快地捂住了他的嘴，他们的身子紧挨着，因为担心图书管理员的出现，哈莉紧张地左顾右盼。布雷斯似乎脸红了，他灼热的呼吸扑在哈莉的手心里，她这才意识到，两个人的动作是多么得令人遐想，暧昧至极。
“不好意思。”哈莉尴尬地从他身上爬下来。
布雷斯急促地呼吸着，别过脸不去看她。哈莉着急地打量着他的神色，继续追问道：“什么叫作我们本来没有什么交集？”
“字面意思，”布雷斯冷冰冰地说，“如果不是你硬要缠上马尔福，我们也不会认识。你和我，根本就不应该有任何交集。”
“但是，每次都是马尔福先来挑衅我的。”
布雷斯有些语塞。
哈莉说的是实话，大实话。在前两年他们关系没有得到缓和的时候，无法忍受自己被拒绝的马尔福一直想方设法地找茬，自己也是在看戏的后排，知道了哈莉·波特这个人。很奇怪。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女孩，竟然有如此强大的力量，每一次的挑衅都在波特精准的吐槽之下结束。他很好奇大名鼎鼎的救世主究竟在麻瓜世界里学会了什么？
大概是面无表情的吐槽？
可是第三年，波特突然转性了，她像是一块狗皮膏药缠上了他们，面对马尔福的挑衅都能挤出一个微笑。尼克都能看出来哈莉的神色是多么得不自然，但是只有马尔福自认为，是哈莉总算知道了应该和谁关系好。但是无论如何，结果总是好的。看到哈莉被流言折磨的样子，他总是不由自主地微笑起来。
会更喜欢他吧。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相较于幼稚的马尔福，他是更稳重的那一个。
“布雷斯，”哈莉捧起他的脸，盯着他的眼睛，不给他任何逃避的机会，“你知道剧情。”
“你在开什么玩笑？”
“剧情。”哈莉又重复了一遍。
“我能知道什么，知道你和吉恩最后有了三个孩子？”布雷斯脱口而出。
这一声不仅是惹来图书管理员了，哈莉眼睁睁地看着许多同学探头，好奇地看着他们。她在另一端看见了赫姆斯严肃的脸，还有吉恩不好意思的笑容。
“你在胡说什么？！”
哈莉也有些脸红。她拉起布雷斯就往外面冲去，恨不得找一个地方把自己活埋了。等她跑累了回头，却发现布雷斯眼眶泛红地看着她：“对不起，哈莉，我只是觉得自己的命运都不能由自己掌控真是太可怜了。”
哈莉的心立刻软了下来。她很能理解布雷斯此刻的心情。在刚知道未来走向的头个月里，她拒绝相信这些事情是真的。但是越来越多的巧合让她不得已相信，这一切都是另一个世界里《哈利波特》丛书中应该发生的故事。
想到这里，她也有些尴尬。
“你目前知道多少了？”
“十九年后。”布雷斯忍住发笑的冲动。在大事上从来不含糊，但是在生活里意外天真的救世主就这么相信了自己的说辞，相信了可怜巴巴的卖惨。他脑子里飘过了到马尔福面前炫耀的念头，但是下一秒，他又觉得自己太幼稚了。
“那你还能听见其它的声音吗？”
“什么其它的声音？”
“就是……一些衍生，”哈莉抓耳挠腮，不知道该如何形容那些同人作品，“比如，他们会觉得你和马尔福是一对，嗯，这样的故事。”
“什么？”布雷斯挑了挑眉。
他越来越好奇救世主眼中的世界是怎么样了。在最开始知道剧情的这段时间里，他觉得烦躁，但是也没有软弱到眼眶泛红的程度。毕竟，他在书中只是寥寥几笔提过的人物。带给他最大的冲击，大概就是自己只是个npc式的人物吧——一个充当斯莱特林背景板、甚至和救世主没有什么交集的工具人。
“不过你放心，”哈莉一本正经地说道，“我已经在改变剧情了。你看，我的教父已经被放出来了，这已经脱离了原本的走向。”
谁关心你的教父了？布雷斯撇了撇嘴。
“目前是只有你知道剧情的事情吗？”
“不是，邓布利多先生和里德尔都知道。”哈莉特别隐去了格林德沃的名字。她一点都不想提到那个家伙，更何况，这之间的故事不是一两句就能解释清楚的。
难道，她要对布雷斯解释，因为格林德沃吃醋了，所以威胁了她，看到了她脑中的想法，所以知道了剧情？这一听就很鬼扯。
“里德尔是……”
“我知道，我也不放心他，”哈莉叹了口气，“但是他好像和邓布利多先生之间有合约。校长决定的事情我也不能干涉。”
“如果你有任何事情拿不准，可以来找我，”布雷斯难得收起了他不近人情的刻薄模样，见到哈莉不可思议的表情，他又恢复到原来的语气，下一秒果然看到女孩放下了戒心，“你那么死脑筋，说不定会把事情办得更加糟糕。”
等回到格兰芬多的休息室时，哈莉感到身心俱疲。不过，总算有一件事情解决好了。布雷斯的态度也算的上友善，虽然不会真的像答应的那般去找他，但是总比一个人憋在心里强。她看着赫姆斯严肃的神色，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果然，什么事情都瞒不过自己的这位朋友。但是没有等到赫姆斯开口，韦斯莱双子便一左一右地搭上哈莉的肩膀，将她夹在了中间。
“我听说——”
“你和吉恩未来会有三个孩子。”
他们笑嘻嘻地问道，但是哈莉敏锐地从他们的打趣下感受到了不高兴。真不知道他们是从哪个地方知道这个消息的，大概霍格沃茨所有的信息都躲不过他们吧。
“布雷斯只是在胡说。”哈莉尝试着脱离他们的手臂，尝试了一次失败后便不再做无用功，乖顺地被他们夹在中间，像一片可怜巴巴的火腿。
“我们当然知道这是假的。”
“毕竟，某个骗子小姐已经答应我们了。”
“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们了？”哈莉叫起来。
“需不需要我们再帮你回忆一下——”弗雷德炽热的温度传过来，哈莉眼睁睁地看着他的脸距离她越来越近。这还是在活动室里！
“我想起来了！”
“乖孩子。”弗雷德笑着蹭了蹭哈莉的鼻尖。
哈莉别扭地甩下他们，又顺着刚才回来的路出去了。还是图书馆好。图书馆里没有人敢造次，除非你不想再呆在里面。少年少女们对爱情的向往简直要让她窒息了！她完全想不明白，为什么大家那么愿意和另一个人交换口水呢？
但是，显然，不顺心的事情不止这么一件。
不管哈莉多么不情愿见到里德尔，但是每周的课程依旧要继续。里德尔，似乎从教书中找到了趣味，乐此不疲地折磨着这群小巫师们。最让哈莉毛骨悚然的是，大家似乎都被他蛊惑了，就连一向挑剔的赫姆斯都承认，里德尔是一个很优秀的老师。
甚至在他宣布要对每个学生念夺魂咒时，也没有学生觉得奇怪。
“这太荒唐了。”布雷斯小声对哈莉说道。
“我也觉得，”哈莉再同意不过了，她对里德尔的吸引力再清楚不过，第二学年她笨拙的试探在对方的三言两语之下便彻底瓦解，“但是他却是具有这个实力。”
“真不知道邓布利多怎么想的。”
不知道里德尔是不是听到了两人的交谈，他对布雷斯的控制尤为残酷。哈莉胆战心惊地看着布雷斯如同丧失理智般，疯狂地向马尔福表达自己的爱意。她只能竭力抿着嘴不让自己和其他人一样哈哈大笑。最后，当布雷斯涨红了脸站回自己的身边时，她投过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不要说，”布雷斯硬邦邦地说，“什么都不要说。”
前排的马尔福更没有好到哪里去，他已经石化了，恶狠狠地看着几个笑得直不起腰的格兰芬多的学生。达芙妮虽然刚刚才在众人面前表演了一段踢踏舞，现在却笑得流眼泪。哈莉觉得，里德尔的恶趣味真的无人能敌。
“亲爱的救世主小姐，”里德尔轻声唤道，“到你了。”
哈莉一脸视死如归。
里德尔轻笑了一声：“魂魄出窍。”
她能看见周围的事物，能听见马尔福恶狠狠地对达芙妮说“别笑了”，但是她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整个人都模模糊糊的，似乎灵魂飘到了身体之外。
这时候，她听见里德尔说：“走到我的面前。”
她第一次觉得里德尔的声音如此动听。她立刻无比乖顺地迈开了腿，朝着里德尔走去。但是当她还有几步快要走到他面前时，她突然又觉得不对劲。
为什么自己要这么做呢？
那个声音重复道：“走过来，甜心。”
哈莉想要抬起左腿，但是她看见了周围人崇拜的目光。
他们为什么要崇拜里德尔？自己为什么要像他们一样，听从于他的命令。她想起了布雷斯的行为，顿时觉得窘迫不堪，要是自己疯狂地朝里德尔表白，自己肯定受不了。
想到这里，哈莉便停住了自己的左脚，但是右脚还在往前。她不得不以一种滑稽的姿势摔倒在了地上。在疼痛感传来的时候，她意识到，自己又可以控制自己的身体了。
“我知道你会做到的，甜心。”里德尔伸手将她扶了起来。
哈莉龇牙咧嘴地站到了布雷斯身边。
“不要说，”她想到自己刚刚左脚绊右脚的狼狈，“什么都不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