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回到家，周雨竹已经做好了一大桌子菜，目测不少于六道。
宋聿城把酱油递给母亲，调侃她，“妈，今天这是要过节吗？”
周雨竹睨了他一眼，嗔笑道，“去去去，少在这儿贫。帮我进来端汤”
母子两人进了厨房，周雨竹不让轻舟插手。她洗完手出来，最后一道菜也已经上桌，周雨竹招呼她过去坐，盛了一小碗汤，递给轻舟，还叮嘱她，小心烫。
轻舟站起身来双手接过小碗，宋聿城凑了过去，妈，我也要。
周雨竹白了他一眼，你少在这儿凑热闹，这是我专门给轻舟炖的。
宋聿城把头探了过去。
红枣燕窝粥。
轻舟向周雨竹道谢，用小勺子搅着碗里的液体，香甜的气味在鼻尖萦绕，热气不断地冒上来。
“妈，你可真偏心，就没给你儿子准备好吃的。”
宋聿城扭过了头，背对着周雨竹。
周雨竹在他后背上结结实实拍了一下，宋聿城吃痛。
“妈给你准备的可是一道硬菜。”
她神秘兮兮，说着掀开了桌子中央的土黄色砂锅，一股奇异的问道扑鼻而来。
宋聿城吸了吸鼻子，忍不住皱眉。
“妈，你这炖的什么东西？”
周雨竹笑着道，“甲鱼炖鹿鞭，这玩意儿很滋补的。”
轻舟差点把嘴里的燕窝粥喷出来。
宋聿城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周雨竹已经盛好了一小碗，递给了他。
“今天这一盆，你要都喝掉。我辛辛苦苦炖了三个小时。”
宋聿城脑袋都大了。
他看着对面的轻舟，轻舟努力不让自己笑出声，附和道，“妈辛辛苦苦炖的，你不能浪费。”
宋聿城有苦说不出，只能硬着头皮接过母亲递过来的汤，不情不愿地一勺一勺灌下去。
周雨竹一直盯着他，宋聿城连续喝了三碗，已经快撑不住，只觉得胀得慌。
周雨竹的电话忽然响起来，她忙着接电话，宋聿城才得以喘息，对面的轻舟一脸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表情。
“Morning,grandma.”奶声奶气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周雨竹正对着手机喜笑颜开。
她也学着对面的样子，讲了一句英文。聊着聊着，周雨竹就走到了宋聿城身边，把镜头放到他面前。
宋聿城看到了对面的小外甥，他穿着一身蓝色的泳衣，坐在一个很大的浴盆里，手里还拿着一把水枪。
“嘿，卢卡斯，跟我讲中文哦。”宋聿城并不喜欢外甥开口闭口就是英文，一大半的原因是他不喜欢卢卡斯的父亲。他是个英国人，名叫乔纳森，是个医生。宋聿城的姐姐在国外留学的时候跟他认识，不顾家里的反对嫁给了他，宋父因此要跟女儿断绝关系。他们的婚礼只有宋聿城去参加。婚礼那天，乔纳森喝得烂醉，宋聿城对他的印象并不好。一个比姐姐大十五岁的老男人，他不明白姐姐为什么要不顾一切嫁给他。
卢卡斯也不喜欢舅舅冷着脸，他用沉默表示反抗。
周雨竹从儿子手里夺过了手机，用眼神对儿子表达不满，她转头上楼，继续跟镜头里的外孙说笑。
轻舟有些不解地看着宋聿城。
他只是无奈地耸耸肩，向她解释。
“我姐的儿子。”
“你姐？”轻舟从来没有听他提过他的姐姐。
“嫁了个英国人，也许以后有机会，你们会见面的。”
宋聿城说起他姐姐的事情，脸上一点儿开心的表情都没有。
轻舟识趣地没有再问，低头喝粥。
何雨菲的经纪人徐柏再次找上门，希望能一起吃顿饭。尽管林涧已经拒绝过他好多次。也许是他的坚持不懈，宋聿城终于动容，答应见一面。
时间宋聿城决定，地点是由对方安排，是一家私人会所。环境清幽，因为都是VIP客户，所以一路上进去，除了服务生，并不见有其他人。
服务生领着他们上了二楼，徐柏已经在包厢里，见到宋聿城就是客套一番。服务员上了一壶大红袍，宋聿城的口味，徐柏还记得很清楚。
宋聿城落座之后才发现手机落在车上，林涧折回去取。
包厢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徐柏替宋聿城倒好了茶，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菲菲去卫生间了，马上就来。”
宋聿城并没有喝茶，而是开门见山。
“我这个人不喜欢拐弯抹角，徐先生约我，应该不单单只是喝个茶吧。”
徐柏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也索性挑明了来意。
“不知道SENSE今年的七夕情人节系类，贵公司打算找谁代言。”
SENSE是宋氏旗下的珠宝品牌，是宋聿城接手之后一手创立起来的，主打的是青春活力，旗下也都是年轻的设计师和代言人。何雨菲凭借去年年底的一部热播仙侠剧，一跃成为新晋流量小花，SENSE也是在那个时候向她抛出橄榄枝，双方一拍即合。她代言的珠宝更是在短短几小时就断了货。
何雨菲当时已经红透了半边天，很多品牌都排着队想跟她合作。
如果不是宋聿城亲自出马，她未必会接SENSE的代言。毕竟在何雨菲的心里，SENSE跟那些国际大牌比是天上地下。所以当时就只签半年的约，如今马上就要到期了。
娱乐圈里浮浮沉沉，风水轮流转。谁也没有想到，一个月以前，何雨菲因为得罪了剧组的导演，关于她的黑料一时之间层出不穷。
“在剧组对工作人员甩脸。”
“每天都迟到，全组等着她开工。”
“跟剧组已婚男演员暧昧。”
甚至还放出了照片。
但是，所谓的暧昧照，不过是在走戏的时候找角度拍的错位照。明明现场还有其他的工作人员，但是爆料的照片却只截取了两个人在一起的画面。
关于何雨菲最近的新闻，宋聿城多多少少还是有听了一些，但是其中的真真假假，只有当事人自己最清楚。
宋聿城没有接话。徐柏又解释道。
“网上关于菲菲的传闻，是那些记者造谣乱写的，我们都已经拟好了律师函，要去告他们了。”
这年头，律师函能值几个钱？
宋聿城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提醒他，“已经十分钟过去了。”
他最讨厌别人迟到。
徐柏感到有些不妙。
“不好意思，我再催她一下。”
他起身去给何雨菲打电话，但是没有人接。
正要打第二次的时候，包厢门开了，徐柏以为是何雨菲，转过身，却看到进来的是林涧。他在宋聿城的耳边低语。
至于说了什么，徐柏听不清楚。
宋聿城听完皱起了眉，转过头对着徐柏道，“不用打电话了，出去看看吧。”
徐柏一头雾水，但还是按照宋聿城的意思，挂了电话，跟了出去。
从二楼的栏杆处望下去，庭院里一棵树下，正站着两个年轻的女子。
一个穿黑色包臀裙，配一双长筒靴。一个穿着淡绿色的连衣裙。这两个人徐柏都认识，一个是何雨菲，另一个是他旗下新签的艺人沈初晴。
从沈初晴脸上的表情来看，她们两个人之间的交谈并不愉快。
沈初晴为什么会在这里？徐柏心里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他还没来得及叫出何雨菲的名字，就看到她拎起肩上的链条包，狠狠的砸到了沈初清的脸上。
沈初晴伸手捂着脸，她的脸色有些难看，但却一声不吭。
何霏霏还不解气，还想动手，宋聿城在二楼的栏杆处喊了一声。
“何小姐。”
院子里的两个人都抬头看过来。何雨菲看到楼上的三个人，面露囧色，但是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当作无事发生。她笑着说道，“宋总，真是不好意思，我马上就上去。”
宋聿城却指着她旁边的沈初晴，说，“请你也一起上来吧。”
沈初晴懵懵的，还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楼上的男人，她并不认识。徐柏只好对着楼下的人摆摆手，“初晴，你也一起上来吧。”
何雨菲背过身，对着楼下的几个人，狠狠剜了沈初晴一言。沈初晴敢怒不敢言。但是徐哥都吩咐了，她也只能乖乖上楼。
在楼梯的拐角处，何雨菲警告她，管好你的嘴，别乱说话。
沈初晴默默答应。
她今天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只是何雨菲突然打电话，让她送一支口红过来。她大老远打车过来，结果口红拿错了色号，被她一通指责。
两人一前一后上了楼，进了包厢。何雨菲很自然地坐在了宋聿城身边。沈初晴则坐到了徐柏的身旁。
何雨菲倒了一杯茶，双手捧着，递到宋聿城的面前，娇滴滴地开口，
“宋总，真是不好意思，今天出了点小意外，耽误了时间，我向您道歉。”
她的指甲很长，涂成了大红色，不知怎得，宋聿城想起了聊斋故事里的女鬼，只觉得心里犯恶心。
他没有接，何雨菲识趣地把茶杯放到了桌上。她回头看了看经纪人，用眼神示意他说话。
“宋总，我代菲菲向您赔个不是。希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咱们还能再合作”。
徐柏站起来，额头上不住地冒着汗。
宋聿城看了他一眼，越过徐柏，目光落在低着头的沈初晴身上。
“关于代言人，这位沈初晴小姐，我觉得很合适。”
“啊”。徐柏一惊，手里的杯子，差点掉了。
何雨菲的眼里是错愕和不甘。
而沈初晴是全然地不知所措。她连对面坐的是什么人都不清楚。
她看向了徐柏。
“可是初晴她只是个新人，都没什么作品。”
徐柏还想再做争取。宋聿城却不以为意。
“Sense也需要些新面孔。沈小姐这样的，有新鲜度，至于话题，就看你们怎么营销了。”
徐柏知道，何雨菲这下是彻底没有指望了。
“你同意的话，明天来公司签合同。不同意的话，代言人，我再找就是”
徐柏当然知道，凭宋氏的资源，想要代言人，什么样的没有。到手的鸭子可不能飞走，反正都是自己手底下的人，他当下就答应了。
何雨菲的脸色变得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她冷哼了一声，怀着怨恨看着沈初晴。
林涧不太明白，宋聿城为什么要用一个没什么知名度的新人。
“您为什么要换掉何雨菲。”
“看她不顺眼。”
其实看她不顺眼是一方面，还是一个原因就是，目前的她，对于SENSE而言，已经没有任何的价值了。没有价值的，就只能丢掉。
宋聿城把酱油递给母亲，调侃她，“妈，今天这是要过节吗？”
周雨竹睨了他一眼，嗔笑道，“去去去，少在这儿贫。帮我进来端汤”
母子两人进了厨房，周雨竹不让轻舟插手。她洗完手出来，最后一道菜也已经上桌，周雨竹招呼她过去坐，盛了一小碗汤，递给轻舟，还叮嘱她，小心烫。
轻舟站起身来双手接过小碗，宋聿城凑了过去，妈，我也要。
周雨竹白了他一眼，你少在这儿凑热闹，这是我专门给轻舟炖的。
宋聿城把头探了过去。
红枣燕窝粥。
轻舟向周雨竹道谢，用小勺子搅着碗里的液体，香甜的气味在鼻尖萦绕，热气不断地冒上来。
“妈，你可真偏心，就没给你儿子准备好吃的。”
宋聿城扭过了头，背对着周雨竹。
周雨竹在他后背上结结实实拍了一下，宋聿城吃痛。
“妈给你准备的可是一道硬菜。”
她神秘兮兮，说着掀开了桌子中央的土黄色砂锅，一股奇异的问道扑鼻而来。
宋聿城吸了吸鼻子，忍不住皱眉。
“妈，你这炖的什么东西？”
周雨竹笑着道，“甲鱼炖鹿鞭，这玩意儿很滋补的。”
轻舟差点把嘴里的燕窝粥喷出来。
宋聿城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周雨竹已经盛好了一小碗，递给了他。
“今天这一盆，你要都喝掉。我辛辛苦苦炖了三个小时。”
宋聿城脑袋都大了。
他看着对面的轻舟，轻舟努力不让自己笑出声，附和道，“妈辛辛苦苦炖的，你不能浪费。”
宋聿城有苦说不出，只能硬着头皮接过母亲递过来的汤，不情不愿地一勺一勺灌下去。
周雨竹一直盯着他，宋聿城连续喝了三碗，已经快撑不住，只觉得胀得慌。
周雨竹的电话忽然响起来，她忙着接电话，宋聿城才得以喘息，对面的轻舟一脸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表情。
“Morning,grandma.”奶声奶气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周雨竹正对着手机喜笑颜开。
她也学着对面的样子，讲了一句英文。聊着聊着，周雨竹就走到了宋聿城身边，把镜头放到他面前。
宋聿城看到了对面的小外甥，他穿着一身蓝色的泳衣，坐在一个很大的浴盆里，手里还拿着一把水枪。
“嘿，卢卡斯，跟我讲中文哦。”宋聿城并不喜欢外甥开口闭口就是英文，一大半的原因是他不喜欢卢卡斯的父亲。他是个英国人，名叫乔纳森，是个医生。宋聿城的姐姐在国外留学的时候跟他认识，不顾家里的反对嫁给了他，宋父因此要跟女儿断绝关系。他们的婚礼只有宋聿城去参加。婚礼那天，乔纳森喝得烂醉，宋聿城对他的印象并不好。一个比姐姐大十五岁的老男人，他不明白姐姐为什么要不顾一切嫁给他。
卢卡斯也不喜欢舅舅冷着脸，他用沉默表示反抗。
周雨竹从儿子手里夺过了手机，用眼神对儿子表达不满，她转头上楼，继续跟镜头里的外孙说笑。
轻舟有些不解地看着宋聿城。
他只是无奈地耸耸肩，向她解释。
“我姐的儿子。”
“你姐？”轻舟从来没有听他提过他的姐姐。
“嫁了个英国人，也许以后有机会，你们会见面的。”
宋聿城说起他姐姐的事情，脸上一点儿开心的表情都没有。
轻舟识趣地没有再问，低头喝粥。
何雨菲的经纪人徐柏再次找上门，希望能一起吃顿饭。尽管林涧已经拒绝过他好多次。也许是他的坚持不懈，宋聿城终于动容，答应见一面。
时间宋聿城决定，地点是由对方安排，是一家私人会所。环境清幽，因为都是VIP客户，所以一路上进去，除了服务生，并不见有其他人。
服务生领着他们上了二楼，徐柏已经在包厢里，见到宋聿城就是客套一番。服务员上了一壶大红袍，宋聿城的口味，徐柏还记得很清楚。
宋聿城落座之后才发现手机落在车上，林涧折回去取。
包厢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徐柏替宋聿城倒好了茶，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菲菲去卫生间了，马上就来。”
宋聿城并没有喝茶，而是开门见山。
“我这个人不喜欢拐弯抹角，徐先生约我，应该不单单只是喝个茶吧。”
徐柏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也索性挑明了来意。
“不知道SENSE今年的七夕情人节系类，贵公司打算找谁代言。”
SENSE是宋氏旗下的珠宝品牌，是宋聿城接手之后一手创立起来的，主打的是青春活力，旗下也都是年轻的设计师和代言人。何雨菲凭借去年年底的一部热播仙侠剧，一跃成为新晋流量小花，SENSE也是在那个时候向她抛出橄榄枝，双方一拍即合。她代言的珠宝更是在短短几小时就断了货。
何雨菲当时已经红透了半边天，很多品牌都排着队想跟她合作。
如果不是宋聿城亲自出马，她未必会接SENSE的代言。毕竟在何雨菲的心里，SENSE跟那些国际大牌比是天上地下。所以当时就只签半年的约，如今马上就要到期了。
娱乐圈里浮浮沉沉，风水轮流转。谁也没有想到，一个月以前，何雨菲因为得罪了剧组的导演，关于她的黑料一时之间层出不穷。
“在剧组对工作人员甩脸。”
“每天都迟到，全组等着她开工。”
“跟剧组已婚男演员暧昧。”
甚至还放出了照片。
但是，所谓的暧昧照，不过是在走戏的时候找角度拍的错位照。明明现场还有其他的工作人员，但是爆料的照片却只截取了两个人在一起的画面。
关于何雨菲最近的新闻，宋聿城多多少少还是有听了一些，但是其中的真真假假，只有当事人自己最清楚。
宋聿城没有接话。徐柏又解释道。
“网上关于菲菲的传闻，是那些记者造谣乱写的，我们都已经拟好了律师函，要去告他们了。”
这年头，律师函能值几个钱？
宋聿城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提醒他，“已经十分钟过去了。”
他最讨厌别人迟到。
徐柏感到有些不妙。
“不好意思，我再催她一下。”
他起身去给何雨菲打电话，但是没有人接。
正要打第二次的时候，包厢门开了，徐柏以为是何雨菲，转过身，却看到进来的是林涧。他在宋聿城的耳边低语。
至于说了什么，徐柏听不清楚。
宋聿城听完皱起了眉，转过头对着徐柏道，“不用打电话了，出去看看吧。”
徐柏一头雾水，但还是按照宋聿城的意思，挂了电话，跟了出去。
从二楼的栏杆处望下去，庭院里一棵树下，正站着两个年轻的女子。
一个穿黑色包臀裙，配一双长筒靴。一个穿着淡绿色的连衣裙。这两个人徐柏都认识，一个是何雨菲，另一个是他旗下新签的艺人沈初晴。
从沈初晴脸上的表情来看，她们两个人之间的交谈并不愉快。
沈初晴为什么会在这里？徐柏心里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他还没来得及叫出何雨菲的名字，就看到她拎起肩上的链条包，狠狠的砸到了沈初清的脸上。
沈初晴伸手捂着脸，她的脸色有些难看，但却一声不吭。
何霏霏还不解气，还想动手，宋聿城在二楼的栏杆处喊了一声。
“何小姐。”
院子里的两个人都抬头看过来。何雨菲看到楼上的三个人，面露囧色，但是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当作无事发生。她笑着说道，“宋总，真是不好意思，我马上就上去。”
宋聿城却指着她旁边的沈初晴，说，“请你也一起上来吧。”
沈初晴懵懵的，还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楼上的男人，她并不认识。徐柏只好对着楼下的人摆摆手，“初晴，你也一起上来吧。”
何雨菲背过身，对着楼下的几个人，狠狠剜了沈初晴一言。沈初晴敢怒不敢言。但是徐哥都吩咐了，她也只能乖乖上楼。
在楼梯的拐角处，何雨菲警告她，管好你的嘴，别乱说话。
沈初晴默默答应。
她今天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只是何雨菲突然打电话，让她送一支口红过来。她大老远打车过来，结果口红拿错了色号，被她一通指责。
两人一前一后上了楼，进了包厢。何雨菲很自然地坐在了宋聿城身边。沈初晴则坐到了徐柏的身旁。
何雨菲倒了一杯茶，双手捧着，递到宋聿城的面前，娇滴滴地开口，
“宋总，真是不好意思，今天出了点小意外，耽误了时间，我向您道歉。”
她的指甲很长，涂成了大红色，不知怎得，宋聿城想起了聊斋故事里的女鬼，只觉得心里犯恶心。
他没有接，何雨菲识趣地把茶杯放到了桌上。她回头看了看经纪人，用眼神示意他说话。
“宋总，我代菲菲向您赔个不是。希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咱们还能再合作”。
徐柏站起来，额头上不住地冒着汗。
宋聿城看了他一眼，越过徐柏，目光落在低着头的沈初晴身上。
“关于代言人，这位沈初晴小姐，我觉得很合适。”
“啊”。徐柏一惊，手里的杯子，差点掉了。
何雨菲的眼里是错愕和不甘。
而沈初晴是全然地不知所措。她连对面坐的是什么人都不清楚。
她看向了徐柏。
“可是初晴她只是个新人，都没什么作品。”
徐柏还想再做争取。宋聿城却不以为意。
“Sense也需要些新面孔。沈小姐这样的，有新鲜度，至于话题，就看你们怎么营销了。”
徐柏知道，何雨菲这下是彻底没有指望了。
“你同意的话，明天来公司签合同。不同意的话，代言人，我再找就是”
徐柏当然知道，凭宋氏的资源，想要代言人，什么样的没有。到手的鸭子可不能飞走，反正都是自己手底下的人，他当下就答应了。
何雨菲的脸色变得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她冷哼了一声，怀着怨恨看着沈初晴。
林涧不太明白，宋聿城为什么要用一个没什么知名度的新人。
“您为什么要换掉何雨菲。”
“看她不顺眼。”
其实看她不顺眼是一方面，还是一个原因就是，目前的她，对于SENSE而言，已经没有任何的价值了。没有价值的，就只能丢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