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文中的女配（一）
【顾爱红在太平大队苦了整整二十年，不堪重负跳河自尽后幸得上天垂怜重回1970年。
这一年，顾爱红十岁。
—
连续打两天猪草攒了四个工分的顾爱红夜里躺在床上，梦里一位白胡子老爷爷笑着许她一个愿望。
顾爱红，“……我想变成许思媛。”
— —
半个月后，一对城里夫妻来到太平大队，然后大家都知道了，原来顾爱红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当年顾家和许家的女孩出生后抱错了。
一个月的时间，顾爱红如愿成了“许思媛”，而偏远的太平大队，另一个“顾爱红”的人生缓缓展开】
“1314744,所以你的答案是？”数百个两指宽的玉牌凭空浮在半空，一缕风凝成色泽艳丽的彩雀，绕着玉牌来回盘旋。
“顾爱红的名难听。”一抹浅淡至透明的灵魂慢慢凝成人形，她眉眼生的极好，一袭层层堆叠的轻纱绿裙垂至脚裸，似盈盈盛开的碧荷，清雅姝丽。
“难听？可你似乎连名也没有呢！”彩雀落在靠前的一枚玉牌上，低头梳理翅膀上新换的羽毛。
“我有名的，我是……顾……燕平。”少女嗓音越说越清亮：“顾燕平是我，我是顾燕平！”
彩雀抖抖翅膀，颇为嫌弃地瞥了她一眼，“知道了，1314744——顾爱红。”
— — — —
“顾爱红？我不是顾爱红。”青花公社下太平大队一家普通的农家小院，一个女孩抱着比她还高的扫帚，她看着不过十岁左右的年纪，一张脸蛋巴掌大小，杏眸明亮，唇色红润，一头乌黑的发丝绑了两条麻花辫搭在肩头。
“可不是顾爱红，我是谁呢？”女孩蹲在地上，双手抱着脑袋，仍坚持捋出她不是顾爱红的证据。
“……是谁呢？”混沌的脑海灵光乍然一现：“顾……燕平？对啊，我是顾燕平。”捡起被扔在地上的扫帚，顾燕平认真观察她的家——土坯垒的三间泥草房，里外墙用黄泥抹的平平整整，屋外围了一圈篱笆，篱笆内有两片翻土后种的小菜。
“是不是太简陋了一点？”一刻钟后，顾燕平坐在堂屋的门槛上，她双手搭着下巴，视线落到一角圈养的两只宝贝鸡，不由低头摸摸身上的补丁衣裳。
……勤俭朴素顾燕平。
— 午饭时分—
“红红，脑袋还疼不？你看妈给你揣啥好东西回来了？”中午在地里啃了俩饼子的顾妈，上工前悄悄溜回家，兜里掏出一个煮鸡蛋，两个纸包的白面馒头：“妈揣回来特意给你补身子的。”
“咕噜噜”半瓢水烧开，顾妈敲下指甲盖大的红糖扔水里化开：“红红，妈上工去了，罐里煮的糖水待会记得喝。”
“……嗯。”顾燕平看着顾妈匆匆出门，她咬着尚有余温的白面馒头，一双眼睛盯着黄泥小炉里未完的火光怔怔出神——亲爸走的早，家里靠爷奶和亲妈下地挣工分，过年队里折了钱家里才有一笔收入；一家生活拮据，想吃肉等过年队里杀了猪，才能吃上两块油汪汪的肥肉。
……就挺难的，顾燕平喝着刚从陶罐倒出的糖水，滚烫且甜。
那头顾妈到地里，刚好赶上开工时间，附近一个队的，谁家添个盆都一清二楚。这顾妈养女孩，比旁人养儿子还精贵。
“大嫂子啊！这女儿以后都是要嫁出去的，现在年纪小不学着多干活，长大了养一身懒骨怎么说婆家？”和顾妈一个组的劝她，“你看我家三个女孩儿，最小的三丫每天都能跟着她姐挣两个工分。”
“顾三媳妇，你说这么多有啥用啊？她家丫头可不同，人小学念了，读完初高中毕业去参加县招工考试，一个月能拿大几十块的工资呢！”隔壁组和顾妈不对付的刁嫂子停了手里活计，说完自己都笑了起来：“她也不瞅瞅现在啥光景，还想养出个“状元郎”光耀门楣，年初我嫂子队里新来的知青，那可是大城市来的文化人，现如今和咱一样，天天扛着锄头忙地里的活计呢！”
队里的女孩靠读书混上县里的“铁饭碗”，大白天做啥美梦呢？城里岗位紧张，他们很多年纪正好的青年还待业在家。
“我家女孩吃你家粮食，读书花你家钱票了？我肚皮出来的用你一天瞎操心？”顾妈抬头“呸”了她一脸口水。
“刁嫂子胡咧咧啥呢？大嫂子就一个闺女，宝贝点又怎么了？”顾大美双手攥住气鼓鼓往前扑的刁家嫂子，黑了脸说：“现在都开工了，嫂子可别学上偷懒的坏毛病，你看别的组一个个手上活计多麻利。”
刁嫂子看着她夹在胳肢窝的记分本，决定给她两分面子：上工。
回家，顾妈没提这事，她正琢磨换个工分高的活计——大美和她透露，队里要修一条水渠引水灌溉庄稼，一天工分足足有十二个。要知道队里青壮年一天干活下来，工分打满了也就十个而已。
晚饭家里吃的玉米碴子粥配清水煮萝卜，独顾燕平面前多了一个水煮蛋。
夜里，被顾妈告知明天上学的顾燕平躺在床上终于认清现实——她今年十岁，念小学五年级，昨儿头疼，顾妈找老师请了两天假。明儿一早，她要上公社小学念书。
“顾爱红，你躲哪去了？小孩子要念书长大了才有出息。”顾燕平摸着心脏，声音低得只有自己听的清：“你难道不想你的妈妈，爷爷和奶奶吗？”
……认命了我顾燕平，梦里，顾燕平把名为“顾爱红”的小人来回狠捶八百遍。
次日，许是脑子绷紧了上学的那根弦，顾燕平一早就醒了。
“红红，糖水煮蛋在罐里温着，妈和爷爷奶奶先上工去了，你下午放学了早点回家。”顾妈塞了她五分钱。
“……好。”顾燕平收拾齐整，糖水煮蛋一吃完，门外响起了顾佳的大嗓门：“顾爱红，走了，不然上学要迟到了！”
顾燕平匆匆拎起书包，随手带上门：“等等我，马上来。”此时外面天色还未大亮，顾燕平加入以顾佳为首的念书小队，大半个时辰后赶在上课铃响前进了教室。
“王老师好！”班主任兼语文老师的王海三十左右的年纪，中等身材，一身白衬衫熨烫的平平整整，有传言说他的老丈人和革委会主任有关系。
把“顾爱红”扔在脑后，王海的语文课，顾燕平听得津津有味，这学期念完，明年她荣升初一。午饭食堂供应，顾燕平三分钱买了两个馒头，一碗青菜粥。
下午五点放学，几人结伴回家，顾佳唤上顾燕平一道打猪草——队里集体养了六只猪崽，负责养猪的顾婆子前几天腿摔了，打猪草的好活计就落到了队里的小孩头上——两大背篓的猪草可记一个工分。
当天攒了两个工分的顾燕平吃饭，顾妈多分了半个玉米馒头给她。
晚上，顾老太掏出压箱底的好东西，她和顾燕平说：“奶攒了三张布票，明儿你大美姐去供销社把布买回来，奶给你裁两身新衣裳。”
“谢谢奶，一身新衣裳就够了。”顾燕平煮了半罐野葱蛋花汤，家里大人一人两勺，最后半勺她捧着碗，尝着味道还行。
“女孩儿面薄，明年念初中，是得有两套体面的衣裳。”顾妈喝了汤，回屋抓了一把花生，每人两颗：“这布票用了，大美结婚我们送点啥好？”
顾大美是顾爱红二叔家的孩子，十八岁的年纪，初中文化，下个月嫁到隔壁常乐大队。近日家里找关系换了些票据，打算买点好东西作嫁妆。
现在队里粮食紧张，男女结婚一般是不办席面的。家里亲戚关系近，送五毛钱或是扯一块布添上几个鸡蛋都是极好的。
“把家里的鸡蛋攒六个，再包个六毛六的红包。”两家关系亲近，顾大美能找个好人家，顾老太这个当奶奶的也高兴。
隔日，顾大美请了一天假，上供销社买了一堆好东西：红双喜的牡丹搪瓷盆、套了红色竹编壳子的暖瓶、擦脸的蛤蜊油、崭新的衣裳料子，还有香甜可口的桃酥。
“红红，这是奶让我帮忙买的布。”顾大美回家把买的东西规整好，拿纸包了两块桃酥，天黑前抱上帮忙买的两块布上门。
顾燕平倒了半碗糖水给她：“我妈和爷奶都出门了，大美姐你先坐会儿。”
顾大美喝口糖水甜甜嘴：“不用了，奶给的钱买完布还剩五毛，你待会帮我给她。”把钱和布留下，顾大美又拿出纸包的桃酥说：“没啥好东西，这两块桃酥给你吃着玩。”
“谢谢大美姐。”把顾大美送到门外，顾燕平转身背上背篓，一溜烟跑到和顾佳约好的地儿打猪草。
……嘿嘿！又是两个工分到账，晚上顾燕平睡觉，梦里一位白胡子老爷爷看着她笑了笑：“孩子，我可以许你一个愿望。”
这一年，顾爱红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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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打两天猪草攒了四个工分的顾爱红夜里躺在床上，梦里一位白胡子老爷爷笑着许她一个愿望。
顾爱红，“……我想变成许思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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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一对城里夫妻来到太平大队，然后大家都知道了，原来顾爱红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当年顾家和许家的女孩出生后抱错了。
一个月的时间，顾爱红如愿成了“许思媛”，而偏远的太平大队，另一个“顾爱红”的人生缓缓展开】
“1314744,所以你的答案是？”数百个两指宽的玉牌凭空浮在半空，一缕风凝成色泽艳丽的彩雀，绕着玉牌来回盘旋。
“顾爱红的名难听。”一抹浅淡至透明的灵魂慢慢凝成人形，她眉眼生的极好，一袭层层堆叠的轻纱绿裙垂至脚裸，似盈盈盛开的碧荷，清雅姝丽。
“难听？可你似乎连名也没有呢！”彩雀落在靠前的一枚玉牌上，低头梳理翅膀上新换的羽毛。
“我有名的，我是……顾……燕平。”少女嗓音越说越清亮：“顾燕平是我，我是顾燕平！”
彩雀抖抖翅膀，颇为嫌弃地瞥了她一眼，“知道了，1314744——顾爱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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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爱红？我不是顾爱红。”青花公社下太平大队一家普通的农家小院，一个女孩抱着比她还高的扫帚，她看着不过十岁左右的年纪，一张脸蛋巴掌大小，杏眸明亮，唇色红润，一头乌黑的发丝绑了两条麻花辫搭在肩头。
“可不是顾爱红，我是谁呢？”女孩蹲在地上，双手抱着脑袋，仍坚持捋出她不是顾爱红的证据。
“……是谁呢？”混沌的脑海灵光乍然一现：“顾……燕平？对啊，我是顾燕平。”捡起被扔在地上的扫帚，顾燕平认真观察她的家——土坯垒的三间泥草房，里外墙用黄泥抹的平平整整，屋外围了一圈篱笆，篱笆内有两片翻土后种的小菜。
“是不是太简陋了一点？”一刻钟后，顾燕平坐在堂屋的门槛上，她双手搭着下巴，视线落到一角圈养的两只宝贝鸡，不由低头摸摸身上的补丁衣裳。
……勤俭朴素顾燕平。
— 午饭时分—
“红红，脑袋还疼不？你看妈给你揣啥好东西回来了？”中午在地里啃了俩饼子的顾妈，上工前悄悄溜回家，兜里掏出一个煮鸡蛋，两个纸包的白面馒头：“妈揣回来特意给你补身子的。”
“咕噜噜”半瓢水烧开，顾妈敲下指甲盖大的红糖扔水里化开：“红红，妈上工去了，罐里煮的糖水待会记得喝。”
“……嗯。”顾燕平看着顾妈匆匆出门，她咬着尚有余温的白面馒头，一双眼睛盯着黄泥小炉里未完的火光怔怔出神——亲爸走的早，家里靠爷奶和亲妈下地挣工分，过年队里折了钱家里才有一笔收入；一家生活拮据，想吃肉等过年队里杀了猪，才能吃上两块油汪汪的肥肉。
……就挺难的，顾燕平喝着刚从陶罐倒出的糖水，滚烫且甜。
那头顾妈到地里，刚好赶上开工时间，附近一个队的，谁家添个盆都一清二楚。这顾妈养女孩，比旁人养儿子还精贵。
“大嫂子啊！这女儿以后都是要嫁出去的，现在年纪小不学着多干活，长大了养一身懒骨怎么说婆家？”和顾妈一个组的劝她，“你看我家三个女孩儿，最小的三丫每天都能跟着她姐挣两个工分。”
“顾三媳妇，你说这么多有啥用啊？她家丫头可不同，人小学念了，读完初高中毕业去参加县招工考试，一个月能拿大几十块的工资呢！”隔壁组和顾妈不对付的刁嫂子停了手里活计，说完自己都笑了起来：“她也不瞅瞅现在啥光景，还想养出个“状元郎”光耀门楣，年初我嫂子队里新来的知青，那可是大城市来的文化人，现如今和咱一样，天天扛着锄头忙地里的活计呢！”
队里的女孩靠读书混上县里的“铁饭碗”，大白天做啥美梦呢？城里岗位紧张，他们很多年纪正好的青年还待业在家。
“我家女孩吃你家粮食，读书花你家钱票了？我肚皮出来的用你一天瞎操心？”顾妈抬头“呸”了她一脸口水。
“刁嫂子胡咧咧啥呢？大嫂子就一个闺女，宝贝点又怎么了？”顾大美双手攥住气鼓鼓往前扑的刁家嫂子，黑了脸说：“现在都开工了，嫂子可别学上偷懒的坏毛病，你看别的组一个个手上活计多麻利。”
刁嫂子看着她夹在胳肢窝的记分本，决定给她两分面子：上工。
回家，顾妈没提这事，她正琢磨换个工分高的活计——大美和她透露，队里要修一条水渠引水灌溉庄稼，一天工分足足有十二个。要知道队里青壮年一天干活下来，工分打满了也就十个而已。
晚饭家里吃的玉米碴子粥配清水煮萝卜，独顾燕平面前多了一个水煮蛋。
夜里，被顾妈告知明天上学的顾燕平躺在床上终于认清现实——她今年十岁，念小学五年级，昨儿头疼，顾妈找老师请了两天假。明儿一早，她要上公社小学念书。
“顾爱红，你躲哪去了？小孩子要念书长大了才有出息。”顾燕平摸着心脏，声音低得只有自己听的清：“你难道不想你的妈妈，爷爷和奶奶吗？”
……认命了我顾燕平，梦里，顾燕平把名为“顾爱红”的小人来回狠捶八百遍。
次日，许是脑子绷紧了上学的那根弦，顾燕平一早就醒了。
“红红，糖水煮蛋在罐里温着，妈和爷爷奶奶先上工去了，你下午放学了早点回家。”顾妈塞了她五分钱。
“……好。”顾燕平收拾齐整，糖水煮蛋一吃完，门外响起了顾佳的大嗓门：“顾爱红，走了，不然上学要迟到了！”
顾燕平匆匆拎起书包，随手带上门：“等等我，马上来。”此时外面天色还未大亮，顾燕平加入以顾佳为首的念书小队，大半个时辰后赶在上课铃响前进了教室。
“王老师好！”班主任兼语文老师的王海三十左右的年纪，中等身材，一身白衬衫熨烫的平平整整，有传言说他的老丈人和革委会主任有关系。
把“顾爱红”扔在脑后，王海的语文课，顾燕平听得津津有味，这学期念完，明年她荣升初一。午饭食堂供应，顾燕平三分钱买了两个馒头，一碗青菜粥。
下午五点放学，几人结伴回家，顾佳唤上顾燕平一道打猪草——队里集体养了六只猪崽，负责养猪的顾婆子前几天腿摔了，打猪草的好活计就落到了队里的小孩头上——两大背篓的猪草可记一个工分。
当天攒了两个工分的顾燕平吃饭，顾妈多分了半个玉米馒头给她。
晚上，顾老太掏出压箱底的好东西，她和顾燕平说：“奶攒了三张布票，明儿你大美姐去供销社把布买回来，奶给你裁两身新衣裳。”
“谢谢奶，一身新衣裳就够了。”顾燕平煮了半罐野葱蛋花汤，家里大人一人两勺，最后半勺她捧着碗，尝着味道还行。
“女孩儿面薄，明年念初中，是得有两套体面的衣裳。”顾妈喝了汤，回屋抓了一把花生，每人两颗：“这布票用了，大美结婚我们送点啥好？”
顾大美是顾爱红二叔家的孩子，十八岁的年纪，初中文化，下个月嫁到隔壁常乐大队。近日家里找关系换了些票据，打算买点好东西作嫁妆。
现在队里粮食紧张，男女结婚一般是不办席面的。家里亲戚关系近，送五毛钱或是扯一块布添上几个鸡蛋都是极好的。
“把家里的鸡蛋攒六个，再包个六毛六的红包。”两家关系亲近，顾大美能找个好人家，顾老太这个当奶奶的也高兴。
隔日，顾大美请了一天假，上供销社买了一堆好东西：红双喜的牡丹搪瓷盆、套了红色竹编壳子的暖瓶、擦脸的蛤蜊油、崭新的衣裳料子，还有香甜可口的桃酥。
“红红，这是奶让我帮忙买的布。”顾大美回家把买的东西规整好，拿纸包了两块桃酥，天黑前抱上帮忙买的两块布上门。
顾燕平倒了半碗糖水给她：“我妈和爷奶都出门了，大美姐你先坐会儿。”
顾大美喝口糖水甜甜嘴：“不用了，奶给的钱买完布还剩五毛，你待会帮我给她。”把钱和布留下，顾大美又拿出纸包的桃酥说：“没啥好东西，这两块桃酥给你吃着玩。”
“谢谢大美姐。”把顾大美送到门外，顾燕平转身背上背篓，一溜烟跑到和顾佳约好的地儿打猪草。
……嘿嘿！又是两个工分到账，晚上顾燕平睡觉，梦里一位白胡子老爷爷看着她笑了笑：“孩子，我可以许你一个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