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宥安领着Happer往里走，路过吧台，没有分神，径直略过汤嘉柠和窦新语。
窦新语转头目送着祁宥安的背影往里面卡座走，又转过头来看身边汤嘉柠的表情，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
倒是汤嘉柠先开口说话，她皙白的手指端起酒杯，把杯中剩下的就一饮而尽，在餐巾纸上捻了几下，拭去玻璃杯上的冰珠。
汤嘉柠轻笑一声，“别看了，再看人家以为你对他有意思呢。”
见汤嘉柠还有心思开玩笑，窦新语悬着的心稍微放下一点，“什么呀，我是在看他身边那个女生，看着不像是中国人啊。”
汤嘉柠把头稍稍往后一移，能看见斜前方祁宥安一行人所在的位置，那个穿红裙子的女人坐在他身边，叶霄旭和段盛分别坐在他左右手手边的皮椅上。
看来这是带着新女友回来见老朋友了。
汤嘉柠忽然想起了几年前，在机场，她看到祁宥安和一个女生拥抱，以及许婳发给自己的照片，莫名觉得和今天的这个女人有一些相似的地方。
又叫了杯酒，汤嘉柠轻抿一口，放下酒杯，低声说了句，“也许他国外久了，就喜欢这种风格了吧。”
窦新语把自己面前那杯威士忌喝完，也跟着又叫了一杯，端起来和汤嘉柠干杯，“管他喜欢什么样的呢，他都翻篇儿了，咱也必须翻篇！”
汤嘉柠和她碰杯，笑着说好。
-
酒吧另一边，段盛发现祁宥安喝酒喝得力不从心，眼神总是虚晃着，不知道在看什么。
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看到了外面坐着的汤嘉柠，旁边趴着一个女人，似乎是她的朋友。
段盛忽然响起几年前，自己生日，叫祁宥安出来聚聚，对面破天荒拒绝了，说是待在富春居有事。
段盛还记得自己问他：【那富春居是有什么国宝？住了几十年还没腻。】
祁宥安回他：【没国宝，小鹿倒是有一只。】
段盛当时嫌幼稚，没回他。这会儿看着祁宥安眼神里的失意，蓦地就生起想要逗趣的心思。语气揶揄道：“祁总，小鹿跑了不去追吗？”
在座的几个人不知道前因后果，听得云里雾里。叶霄旭也往他们的视线看过去，看到汤嘉柠的那一刻，能猜个大概。
祁宥安看着汤嘉柠坐在位置上，笑眼弯弯地和身前的男人搭话。端起酒杯，在手中略微摇晃，一饮而尽。
“没有心的小鹿，跑了就算。”
-
吧台附近的人来了又走，面前的酒续了又续，夜已经深下去。
梁牧和朋友谈完事情出来，看见汤嘉柠还在吧台坐着喝酒，而她的朋友，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恍惚间，汤嘉柠看见梁牧穿着一身白衬衣朝自己的方向走来，在自己身边坐下。
“梁医生，好巧啊，你也来这里喝酒？”
梁牧哭笑不得，自己刚才不是和她一起进来的吗？合着这是喝醉了。
梁牧把汤嘉柠手里的酒杯放下，双手扶着她的胳膊把人从位置上带起来，“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
汤嘉柠鼻子凑近梁牧胸膛皱着鼻子嗅了嗅，眯着眼睛笑着说话，“梁医生身上没有酒气，可以开车！”
梁牧低头俯看了一眼怀里的女人，平时在医院见到，她总是一副雷厉风行，生人勿近的模样，怎么喝醉了却这么…可爱？
梁牧冲酒保报了个名字，酒保给他划账。伸手把汤嘉柠移到自己左手边固定好，又叫吧台工作人员搭把手把窦新语从位置上扯起来。一左一右扶着，准备出门。
祁宥安在卡座里看到这一幕，起身走出来，后面的一行人也跟着他出来看。
“慢着。”
声音冷淡却又带着几分让人忌惮的狠劲。
梁牧抬头看一眼说话的祁宥安，身后跟着两男一女，自己并不认识。他不予理会，准备继续走自己的路。
祁宥安却一个迈步过来，伸手拦住他的去路。把汤嘉柠从他手上扶过来，靠在自己身上。
看着面前的陌生男人，口吻肃穆，“你是她什么人？又要带她们去哪里？”
梁牧心想朋友这酒吧刚开业，还挺有节目，就连里面的客人竟然也这么有责任心。
梁牧用平和的声音回答他的问题，“我是这位女士的朋友，她喝醉了，我送她回家。”
祁宥安皱了下眉，没说信，也没说不信，只是说：“巧了，我也是这位女士的朋友，我送她回家。”
梁牧目光闪动，旋即开口，“是吗？那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毕竟我从没听她口中听说过别的异性朋友。”
叶霄旭和段盛在后面没忍住笑出声，这蠢货上赶子找虐呢。
祁宥安回过头掠他们一眼，给了个警告。而后转过身，盯着梁牧，嘴角弯起笑，“我手机里有和她的亲密合照，你有吗？”
祁宥安着重在“亲密”二字上刻意强调。
祁宥安下意识去掏手机，好像真的要找出点什么照片来。梁牧摆手，示意他停下来。
“这样争下去没意义，不如我们两个一起送她回去，然后我们各自返回。这样如何？”
祁宥安收起手机，表示没问题。
注意到窦新语趴在梁牧身上已经睡着了，祁宥安向后面的段盛使了个眼神，“你去送她回去。”
段盛站在原地纳闷：这关我什么事？
祁宥安看出来段盛不想掺和的表情，“就你没喝酒，你不送谁送？”
段盛问窦新语家在哪里，在场的人没人出声回答，知情者汤嘉柠和窦新语都没法作答，最后祁宥安语气平淡地说出一串地址，几个人都疑惑地看他一眼。
最后祁宥安扶着汤嘉柠坐上了梁牧的车后座，段盛开自己的车和Happer一起送窦新语回家，叶霄旭自己叫了代驾回去。
梁牧系上安全带，祁宥安在后座轻车熟路地报出汤嘉柠家里的位置。梁牧输入导航的手指有一瞬间的停顿，接着几不可查地笑了一声，“她现在住秋水汇。”
祁宥安坐在后排，短暂的沉默过后，掀起眼皮看他一眼，漆黑的一双眼，把开车的人在脑子里怒骂了一遍。
说出来的话却是带着笑的，“我记岔了，嘉柠以前总带我回她父母家。”
这次轮到梁牧不说话了，只是安静地开着车，往秋水汇开。
另一边，段盛根据祁宥安报出的地址，把车开到小区楼下，和Happer一起扶着人到门口敲门。
窦新语母亲简慧珍已经入睡，听到门口有人一直在敲门，坐起来在床上大骂一声，不知道是哪个完犊子玩意儿大半夜的恶作剧。毕竟窦新语工作后就搬出去一个人住了，这家里只有自己一个人。
她母亲骂骂咧咧，掀开夏被走出房间，走到玄关处开了门。
门外，她那个没心眼一天光顾着傻乐的女儿正靠在身旁穿蔚蓝色衬衣的男人身上睡着了，旁边还站了一个穿着红裙子，烫着卷头发的女人。
她母亲吓一跳，心想窦新语不是遭人挖了器官后给送回来了吧？连忙把窦新语从男人身上抢过来，闻到一身的酒气。
Happer笑着解释，“阿姨，这是您女儿吧？她在酒吧喝多了，我们受朋友之托把她送回家。”
得知没被挖。器官，简慧珍一下放心起来，但只一会儿功夫，想着窦新语明明因为这皮肤换季影响了工作，竟然还跑出去喝得烂醉，气不打一处来。
“麻烦你们了。这死姑娘明明皮肤生着病呢，还跑出去喝酒，给你们添麻烦了。”
Happer连忙摆手，说这只是举手之劳。倒是一直在旁边没说话的段盛，听了她母亲的话后，掀起眼皮看了一眼窦新语的脸。
一路上，段盛负责开车，扶窦新语的时候为了和她保持一定距离，从没低头去看过她。
这一看才发现，这姑娘额头冒着两颗粉红色的痘痘呢，一左一右，很是对称，不由得一笑。
深夜两人也都不便久留，把人送到后就下楼离开了。
祁宥安和梁牧在秋水汇下车，梁牧走过来，走到两人身边，“你从酒吧扶过来，扶了一路，这段路我来吧。”
祁宥安不肯，短促的笑一声，“你开夜车也辛苦了，还是我来吧。”
三人一起乘电梯到11楼，走到汤嘉柠家门口。两个男人都不知道密码，唯一知道密码的人也不清醒，梁牧提议用汤嘉柠的手指头，一根一根地试。
两个人先用了汤嘉柠的左手大拇指，尝试失败。又转而用右手大拇指，还是失败。
两人接着从左手食指开始尝试，还是不对。连续失败了八次，智能锁的语音提示要在10分钟以后再尝试。
三个人就这么在门口站了十分钟。
十分钟以后，最后只剩下两根手指头。最后的结果是，右手小拇指解锁成功。
祁宥安在心里笑，怎么会有人录指纹录得这么刁钻？
扶着汤嘉柠在房间躺下，梁牧从洗手间接来一盆温水，手上还扯着几张洗脸巾。
“医生工作日不是还要上班吗？这里交给我吧。
在从酒吧回来的一路接触中，祁宥安闻到梁牧身上似有若无的消毒水气息，以及他一层不染的干净手指头，猜测他是医生。
没想到，还真猜对了。
梁牧把盆和洗脸巾放在桌上，自己走到旁边的沙发坐下，“你不是想表现吗？你来吧。”
祁宥安毫不遮掩，径直走到桌边，把洗脸巾入水，又拧干，仔细地给汤嘉柠擦拭。
回头看，梁牧坐在后面的沙发上，监视自己的一举一动。祁宥安心里不顺，嘴角却淡扯着笑，“我不会做那种不入流的事，你不必用那种眼神防着我。”
梁牧见祁宥安擦拭完毕，插着兜起身，不咸不淡地说着：“我没有防着你，我只是防着每一个不怀好意接近嘉柠的男士。”
祁宥安把用过的洗脸巾随手投进垃圾篓，排干净手，和梁牧并着肩往房间外面走，“嘉柠有你这样靠谱的朋友在身边，我就放心了。”
梁牧偏头，仔细打量起来这个从酒吧就一直对自己抱有敌意的男人，大致能猜到他们的过去。
这个男人外形条件确实优秀，自己认识汤嘉柠这么多年，从没见她身边有什么男性出现。现在看来，也能理解，年轻时候遇见过这么一个人，以后的人总归是难入眼的。
但是梁牧也并不因此气馁。这个男人的出现，给他制造了危机感，但他对自己也不会妄自菲薄。
各凭本事争取，最后结果或许不尽如人意，但是起码不会后悔。
两人一起下楼，电梯里，梁牧看祁宥安一眼，而后开口，“去哪儿，我送你回去吧。”
祁宥安回看他，唇角笑意轻浮，说是不用，他自己打车回去。
他还没有大气到，跟前女友的现任追求者单独相处的程度。
窦新语转头目送着祁宥安的背影往里面卡座走，又转过头来看身边汤嘉柠的表情，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
倒是汤嘉柠先开口说话，她皙白的手指端起酒杯，把杯中剩下的就一饮而尽，在餐巾纸上捻了几下，拭去玻璃杯上的冰珠。
汤嘉柠轻笑一声，“别看了，再看人家以为你对他有意思呢。”
见汤嘉柠还有心思开玩笑，窦新语悬着的心稍微放下一点，“什么呀，我是在看他身边那个女生，看着不像是中国人啊。”
汤嘉柠把头稍稍往后一移，能看见斜前方祁宥安一行人所在的位置，那个穿红裙子的女人坐在他身边，叶霄旭和段盛分别坐在他左右手手边的皮椅上。
看来这是带着新女友回来见老朋友了。
汤嘉柠忽然想起了几年前，在机场，她看到祁宥安和一个女生拥抱，以及许婳发给自己的照片，莫名觉得和今天的这个女人有一些相似的地方。
又叫了杯酒，汤嘉柠轻抿一口，放下酒杯，低声说了句，“也许他国外久了，就喜欢这种风格了吧。”
窦新语把自己面前那杯威士忌喝完，也跟着又叫了一杯，端起来和汤嘉柠干杯，“管他喜欢什么样的呢，他都翻篇儿了，咱也必须翻篇！”
汤嘉柠和她碰杯，笑着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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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另一边，段盛发现祁宥安喝酒喝得力不从心，眼神总是虚晃着，不知道在看什么。
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看到了外面坐着的汤嘉柠，旁边趴着一个女人，似乎是她的朋友。
段盛忽然响起几年前，自己生日，叫祁宥安出来聚聚，对面破天荒拒绝了，说是待在富春居有事。
段盛还记得自己问他：【那富春居是有什么国宝？住了几十年还没腻。】
祁宥安回他：【没国宝，小鹿倒是有一只。】
段盛当时嫌幼稚，没回他。这会儿看着祁宥安眼神里的失意，蓦地就生起想要逗趣的心思。语气揶揄道：“祁总，小鹿跑了不去追吗？”
在座的几个人不知道前因后果，听得云里雾里。叶霄旭也往他们的视线看过去，看到汤嘉柠的那一刻，能猜个大概。
祁宥安看着汤嘉柠坐在位置上，笑眼弯弯地和身前的男人搭话。端起酒杯，在手中略微摇晃，一饮而尽。
“没有心的小鹿，跑了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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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台附近的人来了又走，面前的酒续了又续，夜已经深下去。
梁牧和朋友谈完事情出来，看见汤嘉柠还在吧台坐着喝酒，而她的朋友，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恍惚间，汤嘉柠看见梁牧穿着一身白衬衣朝自己的方向走来，在自己身边坐下。
“梁医生，好巧啊，你也来这里喝酒？”
梁牧哭笑不得，自己刚才不是和她一起进来的吗？合着这是喝醉了。
梁牧把汤嘉柠手里的酒杯放下，双手扶着她的胳膊把人从位置上带起来，“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
汤嘉柠鼻子凑近梁牧胸膛皱着鼻子嗅了嗅，眯着眼睛笑着说话，“梁医生身上没有酒气，可以开车！”
梁牧低头俯看了一眼怀里的女人，平时在医院见到，她总是一副雷厉风行，生人勿近的模样，怎么喝醉了却这么…可爱？
梁牧冲酒保报了个名字，酒保给他划账。伸手把汤嘉柠移到自己左手边固定好，又叫吧台工作人员搭把手把窦新语从位置上扯起来。一左一右扶着，准备出门。
祁宥安在卡座里看到这一幕，起身走出来，后面的一行人也跟着他出来看。
“慢着。”
声音冷淡却又带着几分让人忌惮的狠劲。
梁牧抬头看一眼说话的祁宥安，身后跟着两男一女，自己并不认识。他不予理会，准备继续走自己的路。
祁宥安却一个迈步过来，伸手拦住他的去路。把汤嘉柠从他手上扶过来，靠在自己身上。
看着面前的陌生男人，口吻肃穆，“你是她什么人？又要带她们去哪里？”
梁牧心想朋友这酒吧刚开业，还挺有节目，就连里面的客人竟然也这么有责任心。
梁牧用平和的声音回答他的问题，“我是这位女士的朋友，她喝醉了，我送她回家。”
祁宥安皱了下眉，没说信，也没说不信，只是说：“巧了，我也是这位女士的朋友，我送她回家。”
梁牧目光闪动，旋即开口，“是吗？那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毕竟我从没听她口中听说过别的异性朋友。”
叶霄旭和段盛在后面没忍住笑出声，这蠢货上赶子找虐呢。
祁宥安回过头掠他们一眼，给了个警告。而后转过身，盯着梁牧，嘴角弯起笑，“我手机里有和她的亲密合照，你有吗？”
祁宥安着重在“亲密”二字上刻意强调。
祁宥安下意识去掏手机，好像真的要找出点什么照片来。梁牧摆手，示意他停下来。
“这样争下去没意义，不如我们两个一起送她回去，然后我们各自返回。这样如何？”
祁宥安收起手机，表示没问题。
注意到窦新语趴在梁牧身上已经睡着了，祁宥安向后面的段盛使了个眼神，“你去送她回去。”
段盛站在原地纳闷：这关我什么事？
祁宥安看出来段盛不想掺和的表情，“就你没喝酒，你不送谁送？”
段盛问窦新语家在哪里，在场的人没人出声回答，知情者汤嘉柠和窦新语都没法作答，最后祁宥安语气平淡地说出一串地址，几个人都疑惑地看他一眼。
最后祁宥安扶着汤嘉柠坐上了梁牧的车后座，段盛开自己的车和Happer一起送窦新语回家，叶霄旭自己叫了代驾回去。
梁牧系上安全带，祁宥安在后座轻车熟路地报出汤嘉柠家里的位置。梁牧输入导航的手指有一瞬间的停顿，接着几不可查地笑了一声，“她现在住秋水汇。”
祁宥安坐在后排，短暂的沉默过后，掀起眼皮看他一眼，漆黑的一双眼，把开车的人在脑子里怒骂了一遍。
说出来的话却是带着笑的，“我记岔了，嘉柠以前总带我回她父母家。”
这次轮到梁牧不说话了，只是安静地开着车，往秋水汇开。
另一边，段盛根据祁宥安报出的地址，把车开到小区楼下，和Happer一起扶着人到门口敲门。
窦新语母亲简慧珍已经入睡，听到门口有人一直在敲门，坐起来在床上大骂一声，不知道是哪个完犊子玩意儿大半夜的恶作剧。毕竟窦新语工作后就搬出去一个人住了，这家里只有自己一个人。
她母亲骂骂咧咧，掀开夏被走出房间，走到玄关处开了门。
门外，她那个没心眼一天光顾着傻乐的女儿正靠在身旁穿蔚蓝色衬衣的男人身上睡着了，旁边还站了一个穿着红裙子，烫着卷头发的女人。
她母亲吓一跳，心想窦新语不是遭人挖了器官后给送回来了吧？连忙把窦新语从男人身上抢过来，闻到一身的酒气。
Happer笑着解释，“阿姨，这是您女儿吧？她在酒吧喝多了，我们受朋友之托把她送回家。”
得知没被挖。器官，简慧珍一下放心起来，但只一会儿功夫，想着窦新语明明因为这皮肤换季影响了工作，竟然还跑出去喝得烂醉，气不打一处来。
“麻烦你们了。这死姑娘明明皮肤生着病呢，还跑出去喝酒，给你们添麻烦了。”
Happer连忙摆手，说这只是举手之劳。倒是一直在旁边没说话的段盛，听了她母亲的话后，掀起眼皮看了一眼窦新语的脸。
一路上，段盛负责开车，扶窦新语的时候为了和她保持一定距离，从没低头去看过她。
这一看才发现，这姑娘额头冒着两颗粉红色的痘痘呢，一左一右，很是对称，不由得一笑。
深夜两人也都不便久留，把人送到后就下楼离开了。
祁宥安和梁牧在秋水汇下车，梁牧走过来，走到两人身边，“你从酒吧扶过来，扶了一路，这段路我来吧。”
祁宥安不肯，短促的笑一声，“你开夜车也辛苦了，还是我来吧。”
三人一起乘电梯到11楼，走到汤嘉柠家门口。两个男人都不知道密码，唯一知道密码的人也不清醒，梁牧提议用汤嘉柠的手指头，一根一根地试。
两个人先用了汤嘉柠的左手大拇指，尝试失败。又转而用右手大拇指，还是失败。
两人接着从左手食指开始尝试，还是不对。连续失败了八次，智能锁的语音提示要在10分钟以后再尝试。
三个人就这么在门口站了十分钟。
十分钟以后，最后只剩下两根手指头。最后的结果是，右手小拇指解锁成功。
祁宥安在心里笑，怎么会有人录指纹录得这么刁钻？
扶着汤嘉柠在房间躺下，梁牧从洗手间接来一盆温水，手上还扯着几张洗脸巾。
“医生工作日不是还要上班吗？这里交给我吧。
在从酒吧回来的一路接触中，祁宥安闻到梁牧身上似有若无的消毒水气息，以及他一层不染的干净手指头，猜测他是医生。
没想到，还真猜对了。
梁牧把盆和洗脸巾放在桌上，自己走到旁边的沙发坐下，“你不是想表现吗？你来吧。”
祁宥安毫不遮掩，径直走到桌边，把洗脸巾入水，又拧干，仔细地给汤嘉柠擦拭。
回头看，梁牧坐在后面的沙发上，监视自己的一举一动。祁宥安心里不顺，嘴角却淡扯着笑，“我不会做那种不入流的事，你不必用那种眼神防着我。”
梁牧见祁宥安擦拭完毕，插着兜起身，不咸不淡地说着：“我没有防着你，我只是防着每一个不怀好意接近嘉柠的男士。”
祁宥安把用过的洗脸巾随手投进垃圾篓，排干净手，和梁牧并着肩往房间外面走，“嘉柠有你这样靠谱的朋友在身边，我就放心了。”
梁牧偏头，仔细打量起来这个从酒吧就一直对自己抱有敌意的男人，大致能猜到他们的过去。
这个男人外形条件确实优秀，自己认识汤嘉柠这么多年，从没见她身边有什么男性出现。现在看来，也能理解，年轻时候遇见过这么一个人，以后的人总归是难入眼的。
但是梁牧也并不因此气馁。这个男人的出现，给他制造了危机感，但他对自己也不会妄自菲薄。
各凭本事争取，最后结果或许不尽如人意，但是起码不会后悔。
两人一起下楼，电梯里，梁牧看祁宥安一眼，而后开口，“去哪儿，我送你回去吧。”
祁宥安回看他，唇角笑意轻浮，说是不用，他自己打车回去。
他还没有大气到，跟前女友的现任追求者单独相处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