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坐在厅堂中,有点失神的望着窗外。

    此时距离酉时尚有将近一个时辰。

    他想到方才郑秀所说,抚摸着自己的肚子。

    近来他和妻主的关系已经日渐亲密,然而每回情动之际,妻主都会停止下来,不再更近一步。

    白玉能理解妻主是顾虑到他,担心他承受不住更亲密的举动。

    毕竟就连亲吻,他都还是会面红耳赤,连直视妻主都做不到。

    可是身为她的夫郎,其实无论她对他做什么,他虽羞怯,可心底是愿意的。

    但是妻主却总是止于亲吻,忍住冲动。

    这让他感觉到被珍惜之余,也微微有点着急。

    郑秀都有周舟了,他和妻主却连妻夫之实也没有。

    可是这种事他也无法主动提及。

    白玉抿唇,莫名生出点对王月的羞恼。

    将此事抛开,暂时不想后,白玉将藏在木橱的香囊拿出来。

    香囊其实早已完成,但他总是没能找到赠送与妻主的时机。

    胆怯的想法也使他不敢送出去。

    虽说是回礼,但是他也不确定妻主是否会喜欢这花色,也不清楚她得到后是否会配戴。

    各种担忧纠结导致他无法顺利的赠送出去。

    指腹磨蹭着手中的香囊,白玉眸底映照着羞怯。

    香囊的面料选用了当初王月亲自挑选的藏青色布料,指尖轻扫间便能感受到其柔软与光滑的质感。

    在香囊的表面,细腻的刺绣勾勒出栩栩如生的竹子,竹叶宛如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不仅如此,竹林旁也被白玉用绣线绣制了一个犹如散发着暖光的月亮。

    他花了很多时日,尽量将这个成品做得完美,以便能讨妻主欢喜。

    凝视着上方的月亮,白玉耳根微红。

    当时认为妻主名氏內有个月字,因此才绣了个月亮。

    不知道妻主是否会喜欢。

    ......

    酉时,王月终于回到她心之所系的家。

    她一如既往先寻找白玉在何处。

    见到对方的刹那,王月蓦然在他身后扑上去,拥抱着他。

    白玉顿时被吓了一跳。

    王月拥紧了他,声音带着疲惫,“终于回到来了。”

    白玉放松身子,感受着一直在他脖颈处磨蹭的妻主,以及由此而带来的酥痒感。

    他轻拍着她的手,无声抚慰干活劳累的王月。

    突然一阵轻微的咕噜声响起,让白玉轻拍的动作顿了一下。

    王月似是没听见般,只是收紧了手臂,将人拥得更紧。

    白玉知晓声音是从王月肚子里传出来的。

    她的胃都在抗议了,她还不赶快去用膳。

    白玉抓住王月的手,欲要将她手拉开。

    王月使了劲儿,不让他轻易挣脱。

    她将头置于白玉的肩上,闭上眼眸,闻着熟悉的气息,忽然觉得一身的疲倦都有了点缓解,“让我再抱一会儿。”

    话落,比之方才还来得响亮的咕噜声回荡在厅堂。

    白玉抿了抿唇,为身后不顾自己身子的妻主感到丝微恼意。

    他又不会消失,晚点还能抱,可若饿得胃出病,那才得不偿失。

    他抬手用上点力气,捏了下王月的手。

    王月嘶了一声,痛得赶紧收回了自己的手。

    揉了揉被捏疼的手臂,王月望向头也不回就走了的白玉。

    王月轻笑出来,最近夫郎不仅会闹脾气,还会动手了。

    她追在白玉的身后,随人走进了灶房。

    “白玉。”

    前方忙碌着的人影无视她,自顾自地继续从锅里盛菜。

    王月眸中溢满笑意。

    “夫郎。”

    她如愿见到对方僵住的身子,与逐渐变红的耳朵。

    白玉顿了一瞬后,又再继续盛菜,似是打定主意无视王月。

    只是动作却带着点慌乱,映射出对方不甚平静的内心。

    王月笑了出来,直接上前拥着了对方。

    “谢谢。”

    王月知晓白玉在气什么,见他这么心系着自己,她觉得肚子饿的这点难受也不算什么了。

    白玉盛好饭菜后,就拍了下她的手,让她松开自己。

    王月松开他后,就自行端着饭菜,回到厅堂。

    离开之际,趁白玉收拾灶台,她俯身偷亲他的脸颊,方才离开。

    徒留脸红的白玉。

    ……

    用膳期间,王月察觉到白玉偶尔落在她手臂的视线。

    她知道白玉这是在担心先前是否捏伤了她。

    见他这模样,王月放下筷子,将衣袖拉高,露出方才被他捏的部位。

    白玉顿时紧张的看了过来。

    只见王月的手臂完好无损,连点红印子都没有留下。

    王月失笑,“早已无碍了,就方才那一瞬间感觉到疼痛而已。”

    虽然白玉是加重了力气,可也就只是当下让人觉得疼痛而已。

    过了一会儿就没事了。

    白玉方才有听见王月疼得吸气的声音,现在回想起,心底升起了一点愧疚。

    他轻抿着唇,在桌上比划起来,“又……”

    对不起的对还未写完,王月就打断他了。

    “不必道歉,将今早欠下的还了,如何?”

    白玉望着她带着笑意的眸子,脑中不禁回想起今早的事情。

    他低垂着眸,眼睫微颤,红晕再次晕染开来。

    他拿起筷子,快速夹了些菜放进王月的碗里,就当无事发生,继续吃了起来。

    王月无声笑了两下,看着碗里多出来的菜。

    这就当作补偿了?

    ……

    出门挑水,砍柴,梳洗完毕后,王月才得以解放回房休息。

    她揉了揉脖子与腰,拉伸下手脚。

    劳动了一日,疲惫感果然都涌上来了。

    回房见到端坐于桌前的白玉时,王月沉闷的心情才开朗了起来。

    她坐于他对面,用手托腮,悠然的看着他,似乎这样就满足了。

    白玉也见到她眉眼间的疲累。

    他紧抿着唇,内心有点紧张。

    他一手握着亲制的香囊,一手微颤地在桌上比划,“我有个东西想送你。”

    王月稍微坐直了身子,略微期待的看着对面的白玉,“想送我什么?”

    白玉微吸了口气,双眸紧闭,似是豁出去般,将手从桌底下伸出,双手捧着香囊递上。

    静默了片刻。

    白玉感觉到香囊仍在他手上,王月并没有收下。

    心下顿时一阵慌乱,果然妻主不喜欢这类物什。

    他微咬着下唇,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他正欲收回手,却听见对面传来王月愉快的笑声。

    白玉微愣,他下意识睁开眼眸,看向对面开怀大笑的妻主。

    这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王月笑了好一会儿,才起身走至白玉身旁。

    白玉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双手还捧着绣着竹子的香囊。

    他还未反应过来现在是什么情况。

    王月捧起白玉的脸,在白玉还处于愣住的状态,便亲了下去。

    白玉顿时回过了神。

    他笨拙地回应着,可双手仍然拿着香囊。

    王月本来只是浅尝他的唇,但是当白玉主动微启唇瓣的瞬间,她也就忍不住了。

    她的舌尖突破阻碍,顺利地掠夺着他的气息。

    在白玉笨拙的伸出舌头轻触她时,王月眸中盛满温柔之意。

    情动之际,也逐渐的加深了这个吻。

    这般攻势之下,白玉软下身子,整个人陷入王月的怀中。

    一手抓紧了香囊,另一手抓紧了王月的衣衫。

    热气升起,在白玉感觉身体逐渐变得奇怪之际,身前的王月停了下来。

    她将额头抵在白玉的肩上,轻微喘着气。

    白玉眼神迷离,尚未回神。

    他突闻耳旁传来王月的轻语,“你这般,该让我如何是好。”

    话落,王月侧过头,咬了下他的喉结。

    白玉顿时急喘了一下。

    他无力地轻推了下压在他身上的王月,然而对方似乎也被他刺激到了,轻咬着他的喉结。

    白玉身子颤栗了起来,眼眸也逐渐湿润了,泪水似是随时能滴落下来。

    理智回来的瞬间,王月才发现怀中的白玉已经软得只得依靠住她。

    她意识到自己欺负过度了,她哑着嗓子,抵在他的耳边:“白玉,还好吗?”

    白玉颤了一下,轻微摇摇头。

    王月笑了出来,稍微后退,让自己得已见到对方的模样。

    白玉仍调整着呼吸,眼眸湿润的看了她一眼。

    他就只是送了个香囊,妻主这是怎么了。

    王月看着他仍抓在手里的香囊,眼中无奈又好笑。

    “你等我一下。”

    随即,她松开白玉,在床头的小柜子里拿出一个匣子。

    她走回去,蹲在白玉面前,将匣子递给他。

    她眼眸在黑夜中亮起,“我赠于你的。”

    白玉摸着手下的匣子,微微怔住。

    妻主都还未收下他的礼物,怎地突然赠送他东西。

    见他并未动作,王月轻捏他的脸,“怎么愣住了,打开看看。”

    白玉只好慢慢打开匣子,只见内里躺着一个水蓝色的香囊。

    白玉眼眸瞬间睁大,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个香囊。

    手工粗糙,线条也不流畅,就连上边的绣花纹样也难以辨认为何物。

    王月接过了他做的香囊,不禁失笑,“没想到你也会送我一个。”

    “不过……”

    她将两个香囊放在一处,她做的那个香囊瞬间丑得惨不忍睹起来。

    王月无奈一笑,“我做的这个完全无法与你这个相比。”

    “要不还是扔了吧。”

    在很久之前,她便想过要亲自做点什么送给白玉,然而除了糕点,她真的没学过任何别的技艺了。

    当初还曾痴心妄想,想着亲自制作一件外衫给白玉。

    逛街买衣衫时,还特意让人估量了他的身型。

    在白玉不在时,也特地买了布料。

    然而现实是残酷的,她去找郑秀教她缝制时,郑秀明确表示新手要直接做一件外衫是不可能的。

    她被打击了,但是郑秀说若是香囊之类的,她应该勉强可行。

    毕竟他觉得王月身为一个女子,有这份为夫郎做什么的心实属难得,他希望王月不要就此放弃。

    至此之后,王月从镇上回来时便会先去周家,让郑秀教她绣香囊,惹得周小如想赶她出门。

    最近她才缝制完成,只是这香囊的样貌连郑秀都一言难尽。

    她本来不打算送的,但是郑秀说都做好了,这香囊去留得由白玉决定。

    她拿回来后,一直不敢赠于白玉。

    直到方才见到白玉送她的香囊,她心底突然涌出满怀的喜悦。

    没想到对方也有与她相同的想法。

    一时情难自已,就亲了白玉。

    然而,现在再次见到这个被她收了起来的香囊,她还是觉得送给白玉未免也太寒酸了。

    她抬手欲要拿走自己做的那个,但是在快要碰到之际,白玉却突然拍开她的手,抢走了那个香囊。

    王月愣了下,抬眸朝白玉望去。

    只见他拿着那个丑香囊,爱不释手。

    脸上展露出了笑颜,泪水也落了下来。

    见他又笑又哭,王月也跟着笑了,心中对这丑模样的香囊释怀了。

    抬手为他擦拭泪水,“你可喜欢?”

    白玉连连点头。

    明明是他要送香囊当作回礼的,可现在他却觉得自己才是收礼的那一个。

    心中满腔的喜悦与暖意无从渲泄。

    不仅是亲手作羹汤,还亲制糕点和香囊。

    他何其有幸,嫁给了她,受此宠爱。

    白玉喜极而泣地拿着香囊,望着面前眼含宠溺的妻主,一时激动,抱了上去,献上了自己的唇。

    王月瞪大眼睛,这反应出乎了她的意料。

    明明比起他做的,她做的这个更要丑陋。

    然而,这是白玉初次主动亲她,她哪能拒绝。

    她拥紧怀中的夫郎,温柔地细吻着他。

    没想到她以为很久之后才能还上的债,白玉竟在一日内还上了。

    好一会儿,她才松开白玉,望着他略微红肿的嘴唇,王月又凑近碰了一下。

    白玉赶紧捂着嘴,他觉得今日已经过量了,心跳快速得他快承受不住了。

    见他如此,王月只得捏了捏他的脸颊,表达着自己的喜悦。

    白玉垂下眸,似是想到什么,他抬手抓住她的手,摸了下缠绕她指尖的绷带。

    见状,王月无奈地叹口气,“就是你想的那般,这些都是被针刺伤的。”

    她反手握住白玉的手,“让你忧心了,抱歉。”

    视线投向那个丑香囊,“可我想给你惊喜,也只能瞒下了。”

    只是那香囊的模样,使她这个惊喜可能就只剩惊了。

    幸好白玉不嫌弃。

    白玉双手虚包住王月受伤的手指,头垂下,感动地将头抵在她的手上。

    王月咽了口水,哑着嗓子,“你这样我会忍不住的。”

    白玉赶紧松开她的手,引得王月轻笑出声。

    王月站起身,拉起他的手,“好了,该就寑了。”

    将两个香囊都收在匣子后,她就吹熄灯火,与白玉先后躺在了床上。

    王月拥着怀里温热的白玉,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方才那情景,若是她直接与白玉发展至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似乎也是如此地理所当然。

    然而事实是她只能继续拥着夫郎入眠,什么都不能做。

    她在黑暗中寻到了白玉的后颈处,轻咬了一口。

    谁让他是她珍之爱之的人。

    感受到怀中人颤了一下,王月嘴角扬起,以极轻微的声音道:“香囊,我很喜欢,谢谢你。”

    随即,无声道:“我的夫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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