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兵转过脸：“笨蛋，快许。”
“……”祈笙闭上了眼，双手握起，心中默默许愿。
她愿意陪着阿散做这些事情，不需要任何理由。
“我希望有机会的话，我可以和阿散互相梳发。”
很简单的一个愿望。
散兵听见了，不知为何，他会在这些时候听到她的心声，他渴望聆听到她的愿望，而他庆幸能够听到。
就像一个赌徒，小心期盼而又渴望得到幸运的垂怜。
又是巨大的一声烟花炸开的声音，晚风吹过两人的发丝，少女和少年结营在河岸的一片高地之上，少年在操劳着泛着金黄色的肉串，少女一边吃着少年的“投喂”，一边抬头看着天上不断炸开的烟花。
此刻，就只有他和她，只有他们。
烟花总有燃尽的时候，夜渐深，灭了碳火，处理好现场之后，散兵和祈笙站在帐篷前。
“有事的话叫我，我马上就到。”散兵又瞥了一眼祈笙的帐篷周围，虽然帐篷周围早已摆好了防止野外的虫子的香，等祈笙进去之后，帐篷也只会留出一条细细的缝隙。
“好，阿散也是。”祈笙打了个哈欠，虽然没干什么，但是到了晚上，她就是容易又累又困。
“……知道了。”散兵抱着手臂在胸前，小声嘀咕了一句，“你进去吧。”
……
祈笙很果断地进了帐篷倒头就睡。
直到……时间来到了后半夜。
“不要……不要离开……”
祈笙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她似乎听见了有人在说话。而这个声音，是来自散兵？
祈笙悄悄地溜出了帐篷，进散兵的帐篷的时候，声音很轻，动作也是。
沉浸在梦中的少年完全没有注意到有人进来，嘴上还在呢喃着。
“为什么……要死去……”
“对不起……”
祈笙看着少年因痛苦而紧皱的眉头，伸手轻轻抚平，弯下腰低下头，侧耳到少年嘴边，才勉强听清了散兵的话。
阿散，是做噩梦了吗？
祈笙心里泛起微微的刺痛，她竟也不知阿散是一直如此，还是今天遇到了什么事情才让他做了这样的梦。
“赎……”
赎？赎罪？祈笙来不及思考，就被少年猛地拉下，等祈笙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少年拉着抱在怀里，动弹不得。
但也正因此，祈笙更加容易听清散兵的话。
“阿祈，我喜欢你，好喜欢好喜欢你。”
“……”祈笙心里泛起了涟漪，也紧紧抱住了散兵，把脸埋在了少年胸前，“我也喜欢阿散。”
“所以，无论是旅行，还是赎罪，我都永远和你一起，直到死亡将我们分离。”
不知道是因为怀里抱着祈笙，还是听到了少女的话，散兵似乎从噩梦中逃离，陷入了沉睡之中。
……
祈笙再次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的时候，映入眼帘的先是一片白，少年的衣领因为睡了一觉的原因已经敞开一片，露出了大片的白。
祈笙伸手戳了戳，很硬，还很有弹性。
“小流氓，差不多行了。”
头顶处传来一个低哑的声音，熟悉得很，直接把祈笙拉回神。
完！
祈笙的第一反应是从被窝里跳起来，但是动了动身才发现，她现在完完全全被散兵抱住了，动弹不得。
“小流氓，半夜偷偷溜进我的帐篷里睡觉？”散兵搂住祈笙的手抬了抬，祈笙便从对着散兵的胸口变成了对着散兵这张惊为天人的脸。
一觉起来就面对这样的局面，祈笙还是有点懵的。
她昨晚本来只是想等散兵把她松开，就回到自己的帐篷大睡一觉，结果她没等到散兵把自己松开，自己就已经睡着了。
这下她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祈笙扯了扯嘴角，声音淡定中带着一丝摆烂，“假如我说情有可原你信吗？”
“信。”散兵没有一丝犹豫就回答了，又接了一句，“那就陪我再睡一会吧。”
言毕，散兵轻轻拢了拢环住少女的手臂，把脸埋在少女颈间，就这么继续闭上双眸入睡了。
很快，平稳的呼吸声在祈笙耳边响起。
祈笙无言，就这么看着少年安详地入睡，反正今天没有事情，不如好好享受这浮生半日闲。
……
不过，散兵并没有入睡太久，只是不到一个小时就起来了。
但是祈笙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散兵带着她来到了踏備砂。
故地重游，不知道这个少年又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祈笙担心引起少年的伤心，一路沉默无言，只是少年偶尔谈起这里的故事。
祭奠过后，祈笙跟着散兵来到了一处空地。少年站在空地上，拿出来一柄利剑。
剑气断空，刚中带柔，少年持剑，身姿婉若游龙，眉目含情，似乎有化不去的忧愁。
祈笙看着少年舞剑，似乎看到了不同时空的少年，穿着白衣，惊鸿一舞。
是在怀念舞剑，还是在怀念过去的人呢？
祈笙没问，只是静静陪在少年身边。许久，散兵收剑，一气呵成，刀身入鞘，干净利落。
“走吧。”散兵呼吸平稳，似乎刚刚的事情对他而言轻而易举。
“哪儿？”祈笙感觉自己备好的擦汗的毛巾也没能派上用场。
“须弥。”散兵站定，环顾了一周稻妻的土地，“小草神的生日到了。”
“也是，我俩现在都在教令院学习，经费也是教令院出的。”祈笙松了一口气。
说走就走，两人很快就回到了须弥，此时须弥已经到处张灯结彩。
“阿帽同学，祈笙同学，你们回来了？”一个穿着蓝色裙子的少女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眼底的黑眼圈一如他们离开时那般浓。
“莱伊拉？你找我们有什么事情吗？”祈笙在入学的时候就已经跟教令院一些有印象的角色混熟了。
“呼——呼——我……我来找你们是……”莱伊拉喘了一口气之后，继续道，“最近大家都在想着给小草神大人庆生，你们要一起参与策划吗？”
“我？”散兵的声音有些不可置信，似乎是不理解为什么别人会觉得他是给别人准备惊喜的人。
“好呀。”祈笙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散兵，似乎没有反对，接着道，“我和他都去。”
“太好了，有你们的话一定能把惊喜准备好的。”莱伊拉笑了笑，虽然在祈笙听来还是有些有气无力。
“都有谁参与这场策划呀？”祈笙思索片刻，如果是众人一起策划的话，不知道阿散会提出什么意见呢？
“提纳里前辈，赛诺前辈，卡维前辈，珐露珊前辈，还有艾尔海森前辈……”莱伊拉摇了摇头，“唔——总之，大家都参加，只差你们俩了。”
“不过，你们也参加的话就人齐了，大家约好明天早上到道成林见面。”
“那就到时候见吧。”
跟莱伊拉道别之后，一直想跟木桩一样立在一旁的散兵才缓缓道：“你觉得我像是跟别人一起讨论怎么准备惊喜的人吗？”
“像。”
“……”散兵被祈笙噎了一下，没说话，心里却在回想自己到底哪里给了祈笙这样的错觉。
“既然还有时间，不如我们去城里逛逛吧？”祈笙歪着脑袋，直勾勾地看着少年的眼睛。
果不其然，少年闪躲着双眸，语气虽然淡淡的，但是却有些急:“随你。”
祈笙拉着散兵在城里闲逛，从祈笙的角度来看，须弥城确实热闹了不少，许多地方都已经挂上了花，街市上热闹无比，人山人海，各自匆忙。
其中，水果糖店铺特别热闹，小孩扯着大人的手往铺里走，好像去慢了水果糖就会被卖光。
“看我做什么？我才不会看这么这么幼稚的——喂！”散兵还没说完，就被祈笙扯着进了店里。
店里还算宽敞，可惜人比较多，小孩也不少，祈笙走路的时候都格外小心 ，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把豆丁点大的孩子踩到了。
反观散兵，因为气场的原因，小孩子有些好奇地盯着少年看，但是又不敢靠近，就聚在距离散兵两米远的地方远远地围观，眨巴着童真又澄澈的双眸。
散兵：“……”
“挑完了赶紧走吧。”他可不想继续被一群小屁孩盯着看了。
“好。”祈笙也没逗他，问道，“阿散喜欢什么口味的？”
“我都不喜欢。”散兵扫了一眼各种口味的水果糖，没动。
“哦，好，那我看看选什么……”祈笙一边挑一边走，不知不觉就顺着架子走远了一些，等回过头的时候，就看见一个小男孩站在散兵旁边，尤其显眼。
小男孩长得乖巧，伸出手又放下手好几回，这才鼓起勇气拉住了散兵的裤脚，轻轻扯了扯，奶声奶气的：“哥哥，你能帮我拿一下草莓味的水果糖吗？我够不到……”
刚刚祈笙抓了两把，知道草莓味水果糖在架子的最上面那层。不过，这小孩像是自己来的，身边没有大人，拿不到草莓味水果糖倒也正常。
“啧……麻烦。具体在哪？”散兵垂下头，看了一眼只到自己大腿高的小孩。
“……”祈笙闭上了眼，双手握起，心中默默许愿。
她愿意陪着阿散做这些事情，不需要任何理由。
“我希望有机会的话，我可以和阿散互相梳发。”
很简单的一个愿望。
散兵听见了，不知为何，他会在这些时候听到她的心声，他渴望聆听到她的愿望，而他庆幸能够听到。
就像一个赌徒，小心期盼而又渴望得到幸运的垂怜。
又是巨大的一声烟花炸开的声音，晚风吹过两人的发丝，少女和少年结营在河岸的一片高地之上，少年在操劳着泛着金黄色的肉串，少女一边吃着少年的“投喂”，一边抬头看着天上不断炸开的烟花。
此刻，就只有他和她，只有他们。
烟花总有燃尽的时候，夜渐深，灭了碳火，处理好现场之后，散兵和祈笙站在帐篷前。
“有事的话叫我，我马上就到。”散兵又瞥了一眼祈笙的帐篷周围，虽然帐篷周围早已摆好了防止野外的虫子的香，等祈笙进去之后，帐篷也只会留出一条细细的缝隙。
“好，阿散也是。”祈笙打了个哈欠，虽然没干什么，但是到了晚上，她就是容易又累又困。
“……知道了。”散兵抱着手臂在胸前，小声嘀咕了一句，“你进去吧。”
……
祈笙很果断地进了帐篷倒头就睡。
直到……时间来到了后半夜。
“不要……不要离开……”
祈笙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她似乎听见了有人在说话。而这个声音，是来自散兵？
祈笙悄悄地溜出了帐篷，进散兵的帐篷的时候，声音很轻，动作也是。
沉浸在梦中的少年完全没有注意到有人进来，嘴上还在呢喃着。
“为什么……要死去……”
“对不起……”
祈笙看着少年因痛苦而紧皱的眉头，伸手轻轻抚平，弯下腰低下头，侧耳到少年嘴边，才勉强听清了散兵的话。
阿散，是做噩梦了吗？
祈笙心里泛起微微的刺痛，她竟也不知阿散是一直如此，还是今天遇到了什么事情才让他做了这样的梦。
“赎……”
赎？赎罪？祈笙来不及思考，就被少年猛地拉下，等祈笙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少年拉着抱在怀里，动弹不得。
但也正因此，祈笙更加容易听清散兵的话。
“阿祈，我喜欢你，好喜欢好喜欢你。”
“……”祈笙心里泛起了涟漪，也紧紧抱住了散兵，把脸埋在了少年胸前，“我也喜欢阿散。”
“所以，无论是旅行，还是赎罪，我都永远和你一起，直到死亡将我们分离。”
不知道是因为怀里抱着祈笙，还是听到了少女的话，散兵似乎从噩梦中逃离，陷入了沉睡之中。
……
祈笙再次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的时候，映入眼帘的先是一片白，少年的衣领因为睡了一觉的原因已经敞开一片，露出了大片的白。
祈笙伸手戳了戳，很硬，还很有弹性。
“小流氓，差不多行了。”
头顶处传来一个低哑的声音，熟悉得很，直接把祈笙拉回神。
完！
祈笙的第一反应是从被窝里跳起来，但是动了动身才发现，她现在完完全全被散兵抱住了，动弹不得。
“小流氓，半夜偷偷溜进我的帐篷里睡觉？”散兵搂住祈笙的手抬了抬，祈笙便从对着散兵的胸口变成了对着散兵这张惊为天人的脸。
一觉起来就面对这样的局面，祈笙还是有点懵的。
她昨晚本来只是想等散兵把她松开，就回到自己的帐篷大睡一觉，结果她没等到散兵把自己松开，自己就已经睡着了。
这下她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祈笙扯了扯嘴角，声音淡定中带着一丝摆烂，“假如我说情有可原你信吗？”
“信。”散兵没有一丝犹豫就回答了，又接了一句，“那就陪我再睡一会吧。”
言毕，散兵轻轻拢了拢环住少女的手臂，把脸埋在少女颈间，就这么继续闭上双眸入睡了。
很快，平稳的呼吸声在祈笙耳边响起。
祈笙无言，就这么看着少年安详地入睡，反正今天没有事情，不如好好享受这浮生半日闲。
……
不过，散兵并没有入睡太久，只是不到一个小时就起来了。
但是祈笙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散兵带着她来到了踏備砂。
故地重游，不知道这个少年又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祈笙担心引起少年的伤心，一路沉默无言，只是少年偶尔谈起这里的故事。
祭奠过后，祈笙跟着散兵来到了一处空地。少年站在空地上，拿出来一柄利剑。
剑气断空，刚中带柔，少年持剑，身姿婉若游龙，眉目含情，似乎有化不去的忧愁。
祈笙看着少年舞剑，似乎看到了不同时空的少年，穿着白衣，惊鸿一舞。
是在怀念舞剑，还是在怀念过去的人呢？
祈笙没问，只是静静陪在少年身边。许久，散兵收剑，一气呵成，刀身入鞘，干净利落。
“走吧。”散兵呼吸平稳，似乎刚刚的事情对他而言轻而易举。
“哪儿？”祈笙感觉自己备好的擦汗的毛巾也没能派上用场。
“须弥。”散兵站定，环顾了一周稻妻的土地，“小草神的生日到了。”
“也是，我俩现在都在教令院学习，经费也是教令院出的。”祈笙松了一口气。
说走就走，两人很快就回到了须弥，此时须弥已经到处张灯结彩。
“阿帽同学，祈笙同学，你们回来了？”一个穿着蓝色裙子的少女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眼底的黑眼圈一如他们离开时那般浓。
“莱伊拉？你找我们有什么事情吗？”祈笙在入学的时候就已经跟教令院一些有印象的角色混熟了。
“呼——呼——我……我来找你们是……”莱伊拉喘了一口气之后，继续道，“最近大家都在想着给小草神大人庆生，你们要一起参与策划吗？”
“我？”散兵的声音有些不可置信，似乎是不理解为什么别人会觉得他是给别人准备惊喜的人。
“好呀。”祈笙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散兵，似乎没有反对，接着道，“我和他都去。”
“太好了，有你们的话一定能把惊喜准备好的。”莱伊拉笑了笑，虽然在祈笙听来还是有些有气无力。
“都有谁参与这场策划呀？”祈笙思索片刻，如果是众人一起策划的话，不知道阿散会提出什么意见呢？
“提纳里前辈，赛诺前辈，卡维前辈，珐露珊前辈，还有艾尔海森前辈……”莱伊拉摇了摇头，“唔——总之，大家都参加，只差你们俩了。”
“不过，你们也参加的话就人齐了，大家约好明天早上到道成林见面。”
“那就到时候见吧。”
跟莱伊拉道别之后，一直想跟木桩一样立在一旁的散兵才缓缓道：“你觉得我像是跟别人一起讨论怎么准备惊喜的人吗？”
“像。”
“……”散兵被祈笙噎了一下，没说话，心里却在回想自己到底哪里给了祈笙这样的错觉。
“既然还有时间，不如我们去城里逛逛吧？”祈笙歪着脑袋，直勾勾地看着少年的眼睛。
果不其然，少年闪躲着双眸，语气虽然淡淡的，但是却有些急:“随你。”
祈笙拉着散兵在城里闲逛，从祈笙的角度来看，须弥城确实热闹了不少，许多地方都已经挂上了花，街市上热闹无比，人山人海，各自匆忙。
其中，水果糖店铺特别热闹，小孩扯着大人的手往铺里走，好像去慢了水果糖就会被卖光。
“看我做什么？我才不会看这么这么幼稚的——喂！”散兵还没说完，就被祈笙扯着进了店里。
店里还算宽敞，可惜人比较多，小孩也不少，祈笙走路的时候都格外小心 ，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把豆丁点大的孩子踩到了。
反观散兵，因为气场的原因，小孩子有些好奇地盯着少年看，但是又不敢靠近，就聚在距离散兵两米远的地方远远地围观，眨巴着童真又澄澈的双眸。
散兵：“……”
“挑完了赶紧走吧。”他可不想继续被一群小屁孩盯着看了。
“好。”祈笙也没逗他，问道，“阿散喜欢什么口味的？”
“我都不喜欢。”散兵扫了一眼各种口味的水果糖，没动。
“哦，好，那我看看选什么……”祈笙一边挑一边走，不知不觉就顺着架子走远了一些，等回过头的时候，就看见一个小男孩站在散兵旁边，尤其显眼。
小男孩长得乖巧，伸出手又放下手好几回，这才鼓起勇气拉住了散兵的裤脚，轻轻扯了扯，奶声奶气的：“哥哥，你能帮我拿一下草莓味的水果糖吗？我够不到……”
刚刚祈笙抓了两把，知道草莓味水果糖在架子的最上面那层。不过，这小孩像是自己来的，身边没有大人，拿不到草莓味水果糖倒也正常。
“啧……麻烦。具体在哪？”散兵垂下头，看了一眼只到自己大腿高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