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动会当天，清晨起开始下雨，开幕式推迟到了预期的后。
同桌苦哈哈地和孙念说，她最近变得格外阴暗，作业到点就收，还跑得飞快。她还悄咪咪地问是不是老班那儿出了什么新情况。
孙念打着哈哈，才惊觉自己最近有点脑热了。她只是想着能再找个合理的理由，正大光明地路过七班。
李沂嫌弃她是笨蛋。
“榆木脑袋，你难道想不到借着找我的名义来吗？”
“可是那样一次两次还好，多了就会觉得很刻意。”
“很明显……”
其实不是不想，只是一旦看清了自己的想法，她就似乎失去了正面刚的勇气，总想着逃避，但又想见见他。而李沂给的这个理由，她总是觉得，太容易被发现了。
孙念只是想，用一个正当的理由，悄悄地看看他。
幸好每次路过，她都能看见他。
“你傻啊，你小子绝对喜欢你，我一眼就看出来了。”
“也不一定啊，万一呢？万一他只是单纯人好呢？他只是跟我们玩得好一点而已，可能就是不太适应，才会这样的吧。”
李沂像看智障一样的眼神看着她。
“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好吗？他绝对喜欢你啊！包的！”
“可是，万一呢？”
“你再跟我说什么万一，我一巴掌呼死你。”
“可是，没有证据啊。”
“你再跟我可是，我也要呼死你。”
“……”
“哎。”李沂对着豆浆叹了口气，“原来喜欢使人变笨啊。”
“我只是，不确定罢了……”
“得了吧。”
李沂就着温热的豆浆，咬了一大口油条。
“你压根儿就是在害怕，对不对？”
“……”
“你在害怕你和他之间的距离，对吗？”
孙念拿着笔的手顿住了。
“没有。”
笔尖晕开一片，染透了单薄的纸张。
我只是。
“四庄姐。”
窗外刮起一阵风。
“可是，万一他不喜欢我呢？”
“那你喜欢他吗？”
吹开了沉闷的窗帘。
“要是不抓紧的话，他就要走喽。”
……
要走了吗？
那我可以……
试一试吗？
……
三天后，雨过天晴。
运动会，开幕式。
随着一路路队伍入场，气氛达到了顶峰。当校长宣布运动会正式开始的时候，人们在欢呼，在雀跃，他和她在人群中对视。
少年扬起笑脸，嘴唇开合。
他说，念念。
……
或许，孙念想要试一试的原因，既不是因为觉得她对于他的感情多么十拿九稳，也不是因为多希望有一个圆满的结局。
而是，她单纯地喜欢着他，从什么时候开始，或是从什么时候结束，她不在乎。
至少她现在想要抓住当下，很想。
她看着人群中意气风发的少年，轻轻地低语，像下定了决心。
她说，
何所在，我要开始追你了。
……
从清晨路过七班时的早安，到蓄意停留的走廊，她觉得，她要一点点拼起两颗朦胧的心。
李沂则是一阵沉默。
看着两人每天的“早安”“午安”“晚安”“好巧”“吃了吗”“吃的什么”一阵无语。
这俩人是傻子吗？
不对，就孙念是个傻子。
何所在单纯抛媚眼给瞎子看。人家搁这儿暗送秋波呢，他还以为人家眼睛抽风了，一个劲儿关心问去医院看看没……
看久了李沂都气笑了。
哦，贝贝，你一定是一块上好的愚木。
她还以为当初孙念这么信誓旦旦的。能搞出什么大风浪呢？结果——就这？
行吧？靠她这个傻子是没用的。何所在这个贱狗显然是想继续陪她玩下去。就李沂在这儿抓耳挠腮。
欲言又止，又止欲言，终于还是忍不住，一把把孙念给提溜了过来。
“念啊，你这样被他吃得死死的啊。”
“我们要有志气！”
“我们要化被动为主动！”
“现在这样根本毫无进展啊！”
“温水煮青蛙也不是这么煮的呀，这要煮到猴年马月啊！”
“他都这么明显了，显然是跟你逗着玩儿呢，你就不要这么客气了！”
“直接上去，一把拿下，快！准！狠！”
一口气说完，李沂阴恻恻地笑起来。仿佛他们已经在她的安排下顺利地在一起了，心中涌入了巨大的成就感。
“就这个……爽！”
把这计划想完了，一低头，孙念还搁这儿思考待会儿送何所在的饮料是买芒果汁还是柠檬水。
“要不柠檬水吧？学校里的芒果汁不好喝。”
她撇撇嘴，小声吐槽:
“还不如芒果味儿的酸奶呢。”
李沂:……想揍人，但又很无力。
……
枝头新叶点簇，有两三片舒展开来，从鹅黄渐变为亮绿。枝干纤细，远看像是开了一树的花。有点稀疏，又有点紧凑。
这里的春天，有点冷。
……
“何所在，小可想你了。”
三花背对着孙念，漂亮的尾巴时不时扫扫她的手，听到她的话，扭头朝着她喵喵叫，光滑的脑袋蹭着她的手，眯着眼睛，嘴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孙念有些紧张他的回答，大气也不敢出，轻轻地摸着猫猫的脑袋，算是回应。
“那我明天来把她接回去吧。”
孙念挠挠猫猫的下巴，眉眼弯弯。
“好。”
第二天，糟心的李沂被孙念一早从被窝拉了起来。
“念念，你再这样对我，我就硬给你看。”
孙念心情颇好地拍拍她的脑袋。
“好啦，何所在待会儿要来了，快起床，要吃饭了。”
李沂看着她这一副精神抖擞的样子，摇摇头。
“可怕，爱情使人盲目。”
不情不愿地离开温暖的被窝，洗漱。
似有开门声。
孙念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一听就知道她是笑着的。
“你来啦，这么早。”
“嗯，来早一点。”
“我也想小可了。”
李沂悄悄地趴在门边，嘴角是怎么也压不住啊。
对对对，就这样，气氛拉起来。
“是吗？我还以为这么久了你不是很关心呢。”
孙念不知道说什么好，有点莫名的尴尬，强撑着想和他开个玩笑。
“最近有点忙。”何所在稍稍蹲下身，平视着她的眼睛。
“希望小可不要介意。”
……
早餐时间，李沂看着桌上的六菜一汤陷入了沉思。
……突然觉得也没必要这么撮合——当然了，她绝对不是嫉妒。
她只是觉得应该任由他们两个慢慢磨合，要好得多——没错她绝对不是嫉妒。
而且吧这应该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慢慢来也行，是的，就这样——
嘛的，忍不了了，我要踹了何所在！
让我来！他吃的明白吗他！
……
“那个……早上做饭，一不小心煮多了……”
孙念似乎也意识到这个理由有些牵强，低下头，不说话了。
李沂啥也不说了，默默地夹了一筷子青菜，清爽脆嫩，是清淡的口味，但是很鲜。
抬头。
“老登，我们公平竞争吧。”
何所在笑眯眯的，将手上的虾剥好，放在空盘里，推到了孙念面前。淡淡开口:
“老师最近好像说要检查习册。”
李沂:……
阴险，竟然用这个胁迫我，但他看错了，我会是这样的人吗？
“哦，好像是说由我抽查。”
“怎么会呢？何少您一定是记错了。老师没说过啊。”
识时务者为俊杰。
……
难得的休息日，他们约好了一起去逛超市，几名保镖就打算跟着，何所在轻轻地说道:“不用了，逛个超市而已，我们自己去就行了。”
那几位保镖似乎是有些犹豫，但还是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跟在不远处。
孙念和李沂相视一眼。
是发生什么事了吗？好像最近几天，何所在身边的保镖都格外警惕。
“好了，我们走吧。”
何所在似乎并未察觉到她们眼中的情绪。末了，笑了笑。
“要不，改天吧？”
“没事。”
何所在揉揉孙念的头。
“不是说想吃薯片？”
……
“何所在，黄瓜味儿的好吃吗？”
孙念看着手中的柠檬味和黄瓜味，有些纠结。
“呕，念念，我劝你不要尝试，难吃到爆。”李沂一脸嫌弃，“这两个白给我我都不要。”
“真的？”
“其实你可以自己尝试一下。”何所在把两种口味的薯片都各自拿了一包，“每个人的口味不一样。”
“争议越大，就越要相信自己。”
……
转眼到了夏天。但这个暑假对于即将踏入高三的他们来说，是可无可无的。
李沂每回刷题都刷得想够够的了，还要补课，各科老师挨个撵进度。头发大把大把地掉，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黑眼圈，白嘴唇，两眼无神——更可恨的是试卷上那一次比一次低的分数——
李沂:高三我***********
回头看，孙念状态在线，精神抖擞，心态极佳。
人比人气死人。
李沂一脸冷漠，朝着孙念伸出了罪恶之手，两手一呼噜，把她的头发撸成鸡窝。
“好啦，别闹。”
孙念放下习册，皱着眉。
“你有没有觉得何所在最近的状态不对啊？”
“啊？”李沂放下手中被铅笔刺穿的橡皮擦，“不知道啊——还好吧？就是最近好像有点儿忙。”
“不对。”
孙念在草稿纸上画上一只猫猫头，“你没发现小可很久没来了吗？”
“嗯……可能是他忘了吧。”
“有点想她……”
“是的，我也需要毛茸茸来抚慰我的心灵。”
“要不。”孙念站起身，“我们去找他吧。”
“现在？”
“嗯，就现在。”
同桌苦哈哈地和孙念说，她最近变得格外阴暗，作业到点就收，还跑得飞快。她还悄咪咪地问是不是老班那儿出了什么新情况。
孙念打着哈哈，才惊觉自己最近有点脑热了。她只是想着能再找个合理的理由，正大光明地路过七班。
李沂嫌弃她是笨蛋。
“榆木脑袋，你难道想不到借着找我的名义来吗？”
“可是那样一次两次还好，多了就会觉得很刻意。”
“很明显……”
其实不是不想，只是一旦看清了自己的想法，她就似乎失去了正面刚的勇气，总想着逃避，但又想见见他。而李沂给的这个理由，她总是觉得，太容易被发现了。
孙念只是想，用一个正当的理由，悄悄地看看他。
幸好每次路过，她都能看见他。
“你傻啊，你小子绝对喜欢你，我一眼就看出来了。”
“也不一定啊，万一呢？万一他只是单纯人好呢？他只是跟我们玩得好一点而已，可能就是不太适应，才会这样的吧。”
李沂像看智障一样的眼神看着她。
“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好吗？他绝对喜欢你啊！包的！”
“可是，万一呢？”
“你再跟我说什么万一，我一巴掌呼死你。”
“可是，没有证据啊。”
“你再跟我可是，我也要呼死你。”
“……”
“哎。”李沂对着豆浆叹了口气，“原来喜欢使人变笨啊。”
“我只是，不确定罢了……”
“得了吧。”
李沂就着温热的豆浆，咬了一大口油条。
“你压根儿就是在害怕，对不对？”
“……”
“你在害怕你和他之间的距离，对吗？”
孙念拿着笔的手顿住了。
“没有。”
笔尖晕开一片，染透了单薄的纸张。
我只是。
“四庄姐。”
窗外刮起一阵风。
“可是，万一他不喜欢我呢？”
“那你喜欢他吗？”
吹开了沉闷的窗帘。
“要是不抓紧的话，他就要走喽。”
……
要走了吗？
那我可以……
试一试吗？
……
三天后，雨过天晴。
运动会，开幕式。
随着一路路队伍入场，气氛达到了顶峰。当校长宣布运动会正式开始的时候，人们在欢呼，在雀跃，他和她在人群中对视。
少年扬起笑脸，嘴唇开合。
他说，念念。
……
或许，孙念想要试一试的原因，既不是因为觉得她对于他的感情多么十拿九稳，也不是因为多希望有一个圆满的结局。
而是，她单纯地喜欢着他，从什么时候开始，或是从什么时候结束，她不在乎。
至少她现在想要抓住当下，很想。
她看着人群中意气风发的少年，轻轻地低语，像下定了决心。
她说，
何所在，我要开始追你了。
……
从清晨路过七班时的早安，到蓄意停留的走廊，她觉得，她要一点点拼起两颗朦胧的心。
李沂则是一阵沉默。
看着两人每天的“早安”“午安”“晚安”“好巧”“吃了吗”“吃的什么”一阵无语。
这俩人是傻子吗？
不对，就孙念是个傻子。
何所在单纯抛媚眼给瞎子看。人家搁这儿暗送秋波呢，他还以为人家眼睛抽风了，一个劲儿关心问去医院看看没……
看久了李沂都气笑了。
哦，贝贝，你一定是一块上好的愚木。
她还以为当初孙念这么信誓旦旦的。能搞出什么大风浪呢？结果——就这？
行吧？靠她这个傻子是没用的。何所在这个贱狗显然是想继续陪她玩下去。就李沂在这儿抓耳挠腮。
欲言又止，又止欲言，终于还是忍不住，一把把孙念给提溜了过来。
“念啊，你这样被他吃得死死的啊。”
“我们要有志气！”
“我们要化被动为主动！”
“现在这样根本毫无进展啊！”
“温水煮青蛙也不是这么煮的呀，这要煮到猴年马月啊！”
“他都这么明显了，显然是跟你逗着玩儿呢，你就不要这么客气了！”
“直接上去，一把拿下，快！准！狠！”
一口气说完，李沂阴恻恻地笑起来。仿佛他们已经在她的安排下顺利地在一起了，心中涌入了巨大的成就感。
“就这个……爽！”
把这计划想完了，一低头，孙念还搁这儿思考待会儿送何所在的饮料是买芒果汁还是柠檬水。
“要不柠檬水吧？学校里的芒果汁不好喝。”
她撇撇嘴，小声吐槽:
“还不如芒果味儿的酸奶呢。”
李沂:……想揍人，但又很无力。
……
枝头新叶点簇，有两三片舒展开来，从鹅黄渐变为亮绿。枝干纤细，远看像是开了一树的花。有点稀疏，又有点紧凑。
这里的春天，有点冷。
……
“何所在，小可想你了。”
三花背对着孙念，漂亮的尾巴时不时扫扫她的手，听到她的话，扭头朝着她喵喵叫，光滑的脑袋蹭着她的手，眯着眼睛，嘴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孙念有些紧张他的回答，大气也不敢出，轻轻地摸着猫猫的脑袋，算是回应。
“那我明天来把她接回去吧。”
孙念挠挠猫猫的下巴，眉眼弯弯。
“好。”
第二天，糟心的李沂被孙念一早从被窝拉了起来。
“念念，你再这样对我，我就硬给你看。”
孙念心情颇好地拍拍她的脑袋。
“好啦，何所在待会儿要来了，快起床，要吃饭了。”
李沂看着她这一副精神抖擞的样子，摇摇头。
“可怕，爱情使人盲目。”
不情不愿地离开温暖的被窝，洗漱。
似有开门声。
孙念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一听就知道她是笑着的。
“你来啦，这么早。”
“嗯，来早一点。”
“我也想小可了。”
李沂悄悄地趴在门边，嘴角是怎么也压不住啊。
对对对，就这样，气氛拉起来。
“是吗？我还以为这么久了你不是很关心呢。”
孙念不知道说什么好，有点莫名的尴尬，强撑着想和他开个玩笑。
“最近有点忙。”何所在稍稍蹲下身，平视着她的眼睛。
“希望小可不要介意。”
……
早餐时间，李沂看着桌上的六菜一汤陷入了沉思。
……突然觉得也没必要这么撮合——当然了，她绝对不是嫉妒。
她只是觉得应该任由他们两个慢慢磨合，要好得多——没错她绝对不是嫉妒。
而且吧这应该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慢慢来也行，是的，就这样——
嘛的，忍不了了，我要踹了何所在！
让我来！他吃的明白吗他！
……
“那个……早上做饭，一不小心煮多了……”
孙念似乎也意识到这个理由有些牵强，低下头，不说话了。
李沂啥也不说了，默默地夹了一筷子青菜，清爽脆嫩，是清淡的口味，但是很鲜。
抬头。
“老登，我们公平竞争吧。”
何所在笑眯眯的，将手上的虾剥好，放在空盘里，推到了孙念面前。淡淡开口:
“老师最近好像说要检查习册。”
李沂:……
阴险，竟然用这个胁迫我，但他看错了，我会是这样的人吗？
“哦，好像是说由我抽查。”
“怎么会呢？何少您一定是记错了。老师没说过啊。”
识时务者为俊杰。
……
难得的休息日，他们约好了一起去逛超市，几名保镖就打算跟着，何所在轻轻地说道:“不用了，逛个超市而已，我们自己去就行了。”
那几位保镖似乎是有些犹豫，但还是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跟在不远处。
孙念和李沂相视一眼。
是发生什么事了吗？好像最近几天，何所在身边的保镖都格外警惕。
“好了，我们走吧。”
何所在似乎并未察觉到她们眼中的情绪。末了，笑了笑。
“要不，改天吧？”
“没事。”
何所在揉揉孙念的头。
“不是说想吃薯片？”
……
“何所在，黄瓜味儿的好吃吗？”
孙念看着手中的柠檬味和黄瓜味，有些纠结。
“呕，念念，我劝你不要尝试，难吃到爆。”李沂一脸嫌弃，“这两个白给我我都不要。”
“真的？”
“其实你可以自己尝试一下。”何所在把两种口味的薯片都各自拿了一包，“每个人的口味不一样。”
“争议越大，就越要相信自己。”
……
转眼到了夏天。但这个暑假对于即将踏入高三的他们来说，是可无可无的。
李沂每回刷题都刷得想够够的了，还要补课，各科老师挨个撵进度。头发大把大把地掉，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黑眼圈，白嘴唇，两眼无神——更可恨的是试卷上那一次比一次低的分数——
李沂:高三我***********
回头看，孙念状态在线，精神抖擞，心态极佳。
人比人气死人。
李沂一脸冷漠，朝着孙念伸出了罪恶之手，两手一呼噜，把她的头发撸成鸡窝。
“好啦，别闹。”
孙念放下习册，皱着眉。
“你有没有觉得何所在最近的状态不对啊？”
“啊？”李沂放下手中被铅笔刺穿的橡皮擦，“不知道啊——还好吧？就是最近好像有点儿忙。”
“不对。”
孙念在草稿纸上画上一只猫猫头，“你没发现小可很久没来了吗？”
“嗯……可能是他忘了吧。”
“有点想她……”
“是的，我也需要毛茸茸来抚慰我的心灵。”
“要不。”孙念站起身，“我们去找他吧。”
“现在？”
“嗯，就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