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人，含蓄的攀谈，互通有无，聊的差不多了便开始入席，这些人不像一贯的饭局应酬中，推三阻四的让位置，只谦让了下主宾位，就纷纷落座。
闻曦托挚友妹妹这个名头的福，直接坐在了谭宗明一旁，其他人自然也无异议，甚至把她当成是同圈的家中小辈来看，入座后旁边的老人还客气地问起她在毕业哪所院校，听了校名顺口夸了两句。
大概这就是陆时宴口中的为了她好，没有这层关系，以谭宗明的年纪，带个小姑娘出来，别人只会把她当成普通女伴，遭人非议。
侍应生从打头的位置开始倒酒，闻曦瞄了一眼远处拆开的特供酒包装，是五十多度的白酒，每人面前都放了一个透明的分酒壶和小杯，纷纷装满。
“她不喝酒，换橙汁。”轮到她这时，谭宗明直接抬手微挡住她面前的杯子，侧头吩咐后面的侍应生，“撤了这个杯子，换一个。”
“好的。”随即侍应生单手捏起两个取走了，拿来一个普通的玻璃杯。
闻曦轻声道谢后，看过去，发现他已恢复常态，侧耳和一旁的人在低声谈事，面前的杯子盛满了清澈的白酒。
开局后倒酒倒茶的侍应生也被换成了其中一个人的助理。闻曦看见那个人几乎没动筷，一直在察言观色，眼瞅着谁喝的差不多了，即刻起身去再次倒满。反观她，借了这个身份，谭宗明一直为她夹菜，时不时问她喜欢哪个可以加一份，她摇摇头他便也没再问她。
闻曦突然想起一年前她刚入职那会，去参加一个饭局甲方对她的态度，普通职场人的心酸在这一刻，体现的淋漓尽致。
席间，这些人并不介意有她在场，避开敏感话题，说话打擦边球，尽管不提人名但是都心照不宣，时不时互相交换着内部消息，却都是讲一分留九分，剩下的若是有需求，那就再私下互通，这种局多半就是用来互相引荐牵头的。
不过这些人也逃不过轮番敬酒，闻曦本以为这局跟她没关系，也提不到她身上，但谭宗明主动替她开口了。
“她年纪小，但是能力很强，自小就去了国外留学，大学在校期间在伦敦老金融城的一家投行实习，做了几个很漂亮的case，语言方面也很突出，很早就考下了CATTI证书，认可度和评价都很高...”
她听着谭宗明口中的自己，握起玻璃杯的动作微微一顿，她深知这桌人的身份，各个出身显赫，位高权重，估计平日里是蒋聿之都难接触到的，他居然愿意这样不遗余力的介绍自己，明白了陆时宴那句的话真正含义在这。
她扭头看向身边的人，白炽灯清冷的光线下，他长身玉立在酒桌边，两壶酒下去，依旧面色不改，如山般挺拔的脊背没有一丝晃动，每一处轮廓线条看似温和又蕴藏着锋利的寒意，带着谦和的笑意环视周围，泰然处之地介绍着她，每一句话都经过精雕细琢后，完美又谦逊的向众人举荐了她。
话落，他喉咙滚动，一杯酒下肚，重新入座，侧目给了她一个“放心”的安慰眼神，轻笑着收回视线，仿佛刚刚的行为只是他轻而易举的顺水推舟罢了。
一桌人第一次见谭宗明亲自引荐人，自然十分捧场，纷纷将目光投向她，问具体毕业院校？工作多久了？有机会一起合作，又问了一些学术上的问题等等。
她正不知道先回答哪句话时，桌下一只手伸过来轻轻拍了拍她的膝盖，她错愕地看向谭宗明，他眸光温柔，嘴角噙着令人信任的温和之色。
“别紧张。”他目光笃定的看着她，轻声开口安抚她，仿佛在告诉她没关系，就算说错话他也会替她圆场。
闻曦轻“嗯”了一声后，深吸了一口气，平缓下紧张的心跳，尽量冷静地应对着每个人的询问。
谭宗明默默地看着闻曦能沉着自信地应付这帮人后，才松下心似的端起瓷杯喝了口茶。
他之前犹豫过到底要不要带闻曦来，小姑娘初入尘事很多事情没经历过，也看不明白，就像前一阵一样，什么也不懂很容易受伤。他想了想，有些路还是要她亲自走，才能感受到社会上的人情冷暖，这样往后也能走得更平稳。
散局时，已经十点半。
陆时宴负责出去送人。
闻曦看见谭宗明站在餐厅院子的屋檐下，目光冷漠淡然地看着池塘，脸上察觉不出任何情绪，烟丝一点点地燃尽在他的指尖，淡白月光倾洒在他颀长的身影上，显得清冷又寂寞。
谭宗明看见身后的闻曦后，掐灭了烟，朝她抬手，“吃饱了吗？”
闻曦往前走了几步，看着他倦怠的神色，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你今晚没怎么吃饭，但喝了不少酒。”
他有点想握她的手，迟疑了下又收回去了，也想起指尖残存的烟味，便自然揣进口袋，声音微扬，带着点不正经的玩闹，嗓音低沉地缠上来，“没喝多少，闻小姐在关心我？”
闻曦脸上倏然漫起一层红晕，这人还有心思闹他，小声嘟囔道：“既然这么能喝，要不要再喝点。”
却被他听的清清楚楚，“闻曦，能不能对我好点？”他挑挑眉，笑着看向她，接着调侃道：“不过要是你陪我喝，我勉强可以。”
“无聊。”闻曦微微瞪了他一眼，心跳加速，一脸羞涩，不想跟这人胡闹，顺势迈下台阶。
谭宗明看着她的表情，不由得笑起来，伸另一侧的手轻轻拉回她的手臂，笑道：“怎么一逗就生气，陪我呆会儿，一会我送你回去。”
夜晚的风将白日里的萧瑟吹散，院落里温柔的橘色光线洒在长椅上。闻曦正要坐下，谭宗明把搭在手臂上的轻薄外套丢在木椅上。
“坐着吧，凉。”他只是淡淡开口，暖意却飘进闻曦心窝。也是后面她才知道谭宗明其实是有轻微洁癖的，可在她面前却从未让她察觉过。
这人今晚有意无意的带她来这次饭局，为她拓展人脉和资源，带着她学习人情世故。谭宗明总是这样，对人的好润物细无声，好到她除了感激之外，还想继续沉溺，可是她不能这样，她必须清醒，时刻提醒自己，他们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
于是，执拗的收回所有心思，只把他当成难得的亦师好友。
闻曦收回思绪，好整以暇的望向谭先生，眼里盛满了感激：“今晚谢谢你，我这个人不太会说话，嗯，谢谢你。”闻曦眼眸微敛，浓密的睫毛阴影落在脸上，遮住那眸里的涟漪。她不善言辞，也不喜欢太过扭捏，清冷的眸光望向远处，轻轻嘱咐道那人：“不过以后还是要少喝一点。”
谭宗明却突然凑近她，低头附在她耳侧，声音绕上些玩味：“为了你多喝点，倒也无所谓。”
打的闻曦猝不及防，好在这次她没上当，慢条斯理的侧过头与他四目相对，“上次闲聊时说的话，我其实也没太放在心上，你也不必….”
瞬息，暧昧的气息萦绕在两人周围，点缀着一整个气氛。谭宗明看见她镇定地看着自己，舌尖抵在下颚，勾唇一笑，缓缓地俯首，无声无息地靠近她的鼻尖，毫米的距离下他看见闻曦的皮肤瞬间涨红，慢悠悠道：“你想说，我也不必在意，可我偏偏在意了。”
他顿了顿，喉结暗暗地上下滚动，羽翼般的眼睫因隐忍而微微发颤，“刚不说要谢我吗？怎么谢？”
那股清凉甘甜的沉香气息扑面而来，是一种陌生的侵袭，闻曦的耳根即刻漫上红晕，心跳怦然加速，呼吸不稳，她尽力克制住收敛着情绪，慌慌张张道：“等你有空…我请你吃饭，成吗？”
“成”，他果断回应，尾音低沉醇厚。随后不紧不慢地收回目光，缓缓起身站直了身子，恣意地理了理略乱地衬衫，漫不经心的笑着。
闻曦满脸羞涩没再看他，拂了拂后面的裙摆站起来，她顺势抬头望了望星空，今晚月色难得的好。
她定定的眺望几秒，却在不经意间惊喜的看见茫茫夜空上有一颗流星划过，她愣了须臾，喜悦的手舞足蹈，慌张的推了推身旁人，激动的指给他看：“谭宗明，有流星，快看！快看！”
谭宗明顺着小姑娘手指的方向望去，在流星划过结尾的那一落点看到了，倦念的神情一扫而过，不甚察觉的漏出满眼惊喜。他许多年没有这种感觉了，像是那一刻卸下了所有重担，一切都不那么重要了，他和闻曦静静站在月下，望着星空，已然美好。
闻曦见他看的出神，俊逸朗眉下的黑色瞳仁笑意加深，开心的问道：“看到了吧，真好。”
谭宗明这才堪堪回过神来，扭头对上小姑娘纯净的眸子，见她满脸孩子气的模样，倒是忍不住想要逗逗她：“有嘛，你是不是低血糖了？”
闻曦被噎得微微一怔，“谭先生，你对浪漫过敏吧。”轻轻给他一记眼神，随后拿起木椅上的公文包抬步要走，却顺势被谭宗明拉住了藕臂，这人勾了勾唇，眉眼盛满了宠溺的温柔，从喉咙溢出一声低笑，“看到了，小丫头一逗你就生气。”
闻曦望着他，破气而笑。他们目光交汇着，彼此晕开了笑意。
月色刚好，染到眉梢眼角。
闻曦托挚友妹妹这个名头的福，直接坐在了谭宗明一旁，其他人自然也无异议，甚至把她当成是同圈的家中小辈来看，入座后旁边的老人还客气地问起她在毕业哪所院校，听了校名顺口夸了两句。
大概这就是陆时宴口中的为了她好，没有这层关系，以谭宗明的年纪，带个小姑娘出来，别人只会把她当成普通女伴，遭人非议。
侍应生从打头的位置开始倒酒，闻曦瞄了一眼远处拆开的特供酒包装，是五十多度的白酒，每人面前都放了一个透明的分酒壶和小杯，纷纷装满。
“她不喝酒，换橙汁。”轮到她这时，谭宗明直接抬手微挡住她面前的杯子，侧头吩咐后面的侍应生，“撤了这个杯子，换一个。”
“好的。”随即侍应生单手捏起两个取走了，拿来一个普通的玻璃杯。
闻曦轻声道谢后，看过去，发现他已恢复常态，侧耳和一旁的人在低声谈事，面前的杯子盛满了清澈的白酒。
开局后倒酒倒茶的侍应生也被换成了其中一个人的助理。闻曦看见那个人几乎没动筷，一直在察言观色，眼瞅着谁喝的差不多了，即刻起身去再次倒满。反观她，借了这个身份，谭宗明一直为她夹菜，时不时问她喜欢哪个可以加一份，她摇摇头他便也没再问她。
闻曦突然想起一年前她刚入职那会，去参加一个饭局甲方对她的态度，普通职场人的心酸在这一刻，体现的淋漓尽致。
席间，这些人并不介意有她在场，避开敏感话题，说话打擦边球，尽管不提人名但是都心照不宣，时不时互相交换着内部消息，却都是讲一分留九分，剩下的若是有需求，那就再私下互通，这种局多半就是用来互相引荐牵头的。
不过这些人也逃不过轮番敬酒，闻曦本以为这局跟她没关系，也提不到她身上，但谭宗明主动替她开口了。
“她年纪小，但是能力很强，自小就去了国外留学，大学在校期间在伦敦老金融城的一家投行实习，做了几个很漂亮的case，语言方面也很突出，很早就考下了CATTI证书，认可度和评价都很高...”
她听着谭宗明口中的自己，握起玻璃杯的动作微微一顿，她深知这桌人的身份，各个出身显赫，位高权重，估计平日里是蒋聿之都难接触到的，他居然愿意这样不遗余力的介绍自己，明白了陆时宴那句的话真正含义在这。
她扭头看向身边的人，白炽灯清冷的光线下，他长身玉立在酒桌边，两壶酒下去，依旧面色不改，如山般挺拔的脊背没有一丝晃动，每一处轮廓线条看似温和又蕴藏着锋利的寒意，带着谦和的笑意环视周围，泰然处之地介绍着她，每一句话都经过精雕细琢后，完美又谦逊的向众人举荐了她。
话落，他喉咙滚动，一杯酒下肚，重新入座，侧目给了她一个“放心”的安慰眼神，轻笑着收回视线，仿佛刚刚的行为只是他轻而易举的顺水推舟罢了。
一桌人第一次见谭宗明亲自引荐人，自然十分捧场，纷纷将目光投向她，问具体毕业院校？工作多久了？有机会一起合作，又问了一些学术上的问题等等。
她正不知道先回答哪句话时，桌下一只手伸过来轻轻拍了拍她的膝盖，她错愕地看向谭宗明，他眸光温柔，嘴角噙着令人信任的温和之色。
“别紧张。”他目光笃定的看着她，轻声开口安抚她，仿佛在告诉她没关系，就算说错话他也会替她圆场。
闻曦轻“嗯”了一声后，深吸了一口气，平缓下紧张的心跳，尽量冷静地应对着每个人的询问。
谭宗明默默地看着闻曦能沉着自信地应付这帮人后，才松下心似的端起瓷杯喝了口茶。
他之前犹豫过到底要不要带闻曦来，小姑娘初入尘事很多事情没经历过，也看不明白，就像前一阵一样，什么也不懂很容易受伤。他想了想，有些路还是要她亲自走，才能感受到社会上的人情冷暖，这样往后也能走得更平稳。
散局时，已经十点半。
陆时宴负责出去送人。
闻曦看见谭宗明站在餐厅院子的屋檐下，目光冷漠淡然地看着池塘，脸上察觉不出任何情绪，烟丝一点点地燃尽在他的指尖，淡白月光倾洒在他颀长的身影上，显得清冷又寂寞。
谭宗明看见身后的闻曦后，掐灭了烟，朝她抬手，“吃饱了吗？”
闻曦往前走了几步，看着他倦怠的神色，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你今晚没怎么吃饭，但喝了不少酒。”
他有点想握她的手，迟疑了下又收回去了，也想起指尖残存的烟味，便自然揣进口袋，声音微扬，带着点不正经的玩闹，嗓音低沉地缠上来，“没喝多少，闻小姐在关心我？”
闻曦脸上倏然漫起一层红晕，这人还有心思闹他，小声嘟囔道：“既然这么能喝，要不要再喝点。”
却被他听的清清楚楚，“闻曦，能不能对我好点？”他挑挑眉，笑着看向她，接着调侃道：“不过要是你陪我喝，我勉强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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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宗明看着她的表情，不由得笑起来，伸另一侧的手轻轻拉回她的手臂，笑道：“怎么一逗就生气，陪我呆会儿，一会我送你回去。”
夜晚的风将白日里的萧瑟吹散，院落里温柔的橘色光线洒在长椅上。闻曦正要坐下，谭宗明把搭在手臂上的轻薄外套丢在木椅上。
“坐着吧，凉。”他只是淡淡开口，暖意却飘进闻曦心窝。也是后面她才知道谭宗明其实是有轻微洁癖的，可在她面前却从未让她察觉过。
这人今晚有意无意的带她来这次饭局，为她拓展人脉和资源，带着她学习人情世故。谭宗明总是这样，对人的好润物细无声，好到她除了感激之外，还想继续沉溺，可是她不能这样，她必须清醒，时刻提醒自己，他们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
于是，执拗的收回所有心思，只把他当成难得的亦师好友。
闻曦收回思绪，好整以暇的望向谭先生，眼里盛满了感激：“今晚谢谢你，我这个人不太会说话，嗯，谢谢你。”闻曦眼眸微敛，浓密的睫毛阴影落在脸上，遮住那眸里的涟漪。她不善言辞，也不喜欢太过扭捏，清冷的眸光望向远处，轻轻嘱咐道那人：“不过以后还是要少喝一点。”
谭宗明却突然凑近她，低头附在她耳侧，声音绕上些玩味：“为了你多喝点，倒也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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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息，暧昧的气息萦绕在两人周围，点缀着一整个气氛。谭宗明看见她镇定地看着自己，舌尖抵在下颚，勾唇一笑，缓缓地俯首，无声无息地靠近她的鼻尖，毫米的距离下他看见闻曦的皮肤瞬间涨红，慢悠悠道：“你想说，我也不必在意，可我偏偏在意了。”
他顿了顿，喉结暗暗地上下滚动，羽翼般的眼睫因隐忍而微微发颤，“刚不说要谢我吗？怎么谢？”
那股清凉甘甜的沉香气息扑面而来，是一种陌生的侵袭，闻曦的耳根即刻漫上红晕，心跳怦然加速，呼吸不稳，她尽力克制住收敛着情绪，慌慌张张道：“等你有空…我请你吃饭，成吗？”
“成”，他果断回应，尾音低沉醇厚。随后不紧不慢地收回目光，缓缓起身站直了身子，恣意地理了理略乱地衬衫，漫不经心的笑着。
闻曦满脸羞涩没再看他，拂了拂后面的裙摆站起来，她顺势抬头望了望星空，今晚月色难得的好。
她定定的眺望几秒，却在不经意间惊喜的看见茫茫夜空上有一颗流星划过，她愣了须臾，喜悦的手舞足蹈，慌张的推了推身旁人，激动的指给他看：“谭宗明，有流星，快看！快看！”
谭宗明顺着小姑娘手指的方向望去，在流星划过结尾的那一落点看到了，倦念的神情一扫而过，不甚察觉的漏出满眼惊喜。他许多年没有这种感觉了，像是那一刻卸下了所有重担，一切都不那么重要了，他和闻曦静静站在月下，望着星空，已然美好。
闻曦见他看的出神，俊逸朗眉下的黑色瞳仁笑意加深，开心的问道：“看到了吧，真好。”
谭宗明这才堪堪回过神来，扭头对上小姑娘纯净的眸子，见她满脸孩子气的模样，倒是忍不住想要逗逗她：“有嘛，你是不是低血糖了？”
闻曦被噎得微微一怔，“谭先生，你对浪漫过敏吧。”轻轻给他一记眼神，随后拿起木椅上的公文包抬步要走，却顺势被谭宗明拉住了藕臂，这人勾了勾唇，眉眼盛满了宠溺的温柔，从喉咙溢出一声低笑，“看到了，小丫头一逗你就生气。”
闻曦望着他，破气而笑。他们目光交汇着，彼此晕开了笑意。
月色刚好，染到眉梢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