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构世界的核心
“这个送给你。”
薇尔掏出了一叠小纸人，仿照人类的形状剪出了轮廓，却没有点上五官，是一叠空荡荡的白纸。
“这是什么？”兰德接过去，有些好奇地把玩。
“怎么解释呢。”薇尔有些困扰，她也不太能明白这是哪来的。
她从森林里恢复意识，这个东西就夹在她贴身内衣里，而她好像天然就知道如何去使用，这些记忆刻在骨子里，而不是记忆中，她或许缺失了一部分记忆。
“简单来说，这是我的魔法技能之一，我可以将意识分出一些投放到这些纸人身上，在需要的时候，我可以瞬间转换自己和纸人的位置，和我有接触的生物也可以转移，但是相应的需要多消耗一张纸人，不过有距离限制。”
她比划了一下，从左边这棵树划到最右边那棵树。
“大概就是这么长，一百来米吧，再长就不行了。”薇尔将纸人放在兰德手心，郑重其事，“我们一起行动，有时候我不方便放纸人的时候，你可以在后面悄悄帮我。”
“为什么之前你打我的时候没有用？”巨龙的表情看上去很诚恳。
“呃...”薇尔被问住了，沉思半晌，“我感觉用不上，你体型太大了，这个魔法作用范围相对来说就小了，直接拿剑砍你就行了。”
“好吧。”兰德手下纸人，存在袖子的暗兜里，“那我们出发吧，巫女在哪里？”
青年化成龙形，头顶着薇尔再次起飞。
“唔，在森林的彼端，越过湖泊和沼泽，巫女就住在森林里最高最大的树里。”薇尔翻找脑中的回忆，“你就朝着现在这个方向一直向前飞就好了，巫女的树屋前面有一片空地，栽着她的魔药。”
她脑子里的记忆好奇怪，很陌生，像是强行被塞进来的，她回忆起来都有种生涩感，像是一台机器检索自己存储的信息。
巨龙沿着少女指出的方向，一路向前，直到夕阳染红了天边鬓角，巨龙看到了那片空地。
“我们到了。”巨龙喷了喷鼻息，盘旋下降。
巫女早就在那等候着了，她身边还站着一只分外眼熟的兔子。
从兰德背上滑落的少女一眼就看到黑衣巫女身边显眼的白兔子：“迪莉娅？”
她不太确定，毕竟兔子长得都很像，但是这只兔子胸口的红宝石很像她送出去的那颗。
兔子挠挠头，看上去很羞涩：“嘿嘿，薇尔，又见面了。”
兰德从巨龙变回人类的形态，踱步走到薇尔身旁，看上去还有几分亲密。
迪莉娅惊讶：“薇尔你和巨龙现在是......”
她还以为薇尔会死在巨龙手里，或者薇尔讨伐成功回到森林外的人类城镇，总之无论如何，她们俩再见的机会渺茫，她会看着薇尔送她的红色宝石怀念这个奇怪的家伙。
但是现在......她还活着，甚至还骑着巨龙？
“唔...这个说来话长，总之现在我和兰德是朋友。”薇尔言简意赅，“倒是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上有老、下有小，孤身养活一百多口人，嗷嗷待哺的妹妹正等着你吗？”
巫女诧异侧目：“迪莉娅？”
“嘿嘿。”兔子更心虚了，“这个也说来话长了，我确实有一只妹妹，现在正在洞穴里确实在等着我，至于那个一百多口...是我种的萝卜。”
早知道就不答应佩林帮他招看客人了！
......
“好吧。”薇尔看着不是很在意，她将目光转到巫女身上，诚恳请求，“巫女阁下，我和兰德贸然前往，其实是有要事相求。”
黑衣巫女戴着宽大的兜帽，遮住了她大半张脸，长袍掩盖了她的身姿，神秘又诡谲。
她开口，声音柔和却沙哑低沉：“我已知晓，二位请入座。”
巫□□雅拱手，邀请两人前往她的树屋。
身形颀长高挑，声音也不对劲。薇尔眯了眯眸子，侧目却和兰德默契对视一眼。
这一眼让她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测。
这位巫女阁下，其实是一个男人。
那么为什么他要假扮成巫女？真正的巫女去哪了？
薇尔轻轻抿唇，暗暗朝着兰德比了个手势，看不来任何猜疑的样子，微笑着朝巫女点头，带头向木屋走去。
兰德勾唇浅笑，在所有人都不注意的时候，他的指尖滑落了两张纸片人，轻飘飘隐匿在灌木丛中。
“尊敬的魔法师小姐，您喊我佩林就好。”巫女平易近人。
“好的，佩林阁下。我是薇尔丹蒂，他是兰德。”薇尔微微侧身，示意慢悠悠跟在后面的青年。
“薇尔小姐，我知道您的困扰，但是这件事还需要水晶球的帮助，请二位跟我来。”
外面看着庞然的高耸树木，内里其实已经被巫女掏空。层层叠叠的房间蜿蜒而上，螺旋而上的楼梯连接着每个房间门口，阳光从树壁开的窗户散射而下，抬眼向上看是镂空的树顶。
几只小兔子听到了外面的喧闹，从房间里蹦出来，站在门口探头探脑。
古朴而华丽的树屋。
薇尔暗中感慨，怪不得巫女不喜欢去人类集聚地，那里都是拥挤的人群和低矮的楼房，这里可比城镇舒服多了。
佩林带着二人顺着蜿蜒的楼梯向上爬，最后停在一扇黑色漆面的房间门口。
纯黑的漆面，吞噬着外界投射而来的所有光线，也不允许内里一丝光明透露。
佩林打开了房门：“请进。”
房间陈设极为简单，一张摆着水晶球的矮桌，数张蒲团，一帘轻纱遮盖了房间一角。
两人进来之后，门自动合上，佩林已经端庄坐在水镜球前，这个房间没有开设窗户，现在室内所有的光都来自桌上莹莹发亮的水晶球。
“为什么要装饰得这么黑？”薇尔坐在佩林面前，而兰德随意靠在离门很近的墙边。
“看上去神秘一点。”佩林微微一笑，“兰德先生不用紧张，身为巫女我不会主动、也没有理由去伤害任何人，请落座。”
兰德看向薇尔，少女轻轻点头。
三人都坐在了水晶球前。
佩林将手搭在水晶球上，闭上双眼。
“您最近是在脑子里听到了奇怪的声音吗？”
“是的。”
“他是否要求您与身旁的兰德先生自相残杀，如有违背则抹除您的存在。”
薇尔挑了挑眉：“是的。”
“您这次前来，是否是想知道那道声音主人的身份？”
“是的。”
佩林的声音陡然增加了些趣味：“他是否要求您必须履行他的意志，违背超过三次则直接抹杀？”
“是的。”
“那您现在不正是在违背他的意志吗？”
“行动上说是这样的。”薇尔点了点太阳穴，笑眯眯解释，“但是我现在仍保持着对兰德的杀意，他只能检测我意志上有没有遵照他的约束，管不了我要做什么，也不知道我那些具体的想法，毕竟他也没能去感知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原来如此。”佩林恍然大悟。
魔法天然受到约束，时空魔法受距离约束，意念魔法受念力约束，人一瞬间能产生千万种想法，想要完全控制一个人的思维就要有能力去掌控这些思考，这对魔法师念力有着极高的要求。
念力的淬炼极为痛苦，一遍遍濒死再一次次重生，世上或许已经没有人能将念力修到那种巅峰造极的程度。
“您解开了我的困惑。”佩林抚摸着水晶球，“作为交换，我会告诉您背后的人是谁。”
“是谁？”
佩林微微一笑：“国王。”
？
国王？薇尔搜索了一下大脑，一串生硬的记忆浮现。
此地的国王名为加雷斯，乐施好善，仁慈宽容。臣民爱戴他，万物敬仰他，神明偏爱他。他代表着世界，象征着完美，是至高之人，至纯之美。
好浮夸。
薇尔被脑子里的记忆酸了一胳膊鸡皮疙瘩，她怎么会有这种记忆，上学的时候被洗脑的吗？
佩林接着说：“此外，我想和两位做个交易。”
打算拉着兰德出门的少女停下动作：“什么交易？”
“我想用一笔情报，换阁下您的一个人情，而这笔情报值得上这个价。”佩林早已将手从水晶球放下，他罕见抬头，露出了双眼。
和薇尔一般，黝黑深邃的双眼。
薇尔转过头，刚好兰德也看了过来，两人对视，薇尔已然明白兰德的意思。
“请您说。”她正襟危坐，“如果信息不值得我们的人情，希望您能接受我们的拒绝，我们会以其他方式支付报酬。”
“可以的，不过这个消息必然值得。”佩林微微一笑，狡黠如狐，不紧不慢抛出炸弹，“尊敬的两位阁下，您是否感知到，我们所处的世界并非真实。”
并非真实？
薇尔冷笑一声，哐的一声，剑落在桌上，泛着玉光。
“证据。”薇尔眯了眯眸子，虽然她心中也隐隐感觉不对劲，但凡事得要有证据，没证据是真是假全凭一张嘴乱说了，“耍人要承担后果的。”
佩林并不惊慌，他起身，掀开了角落里的轻纱，无数线条交织、纠缠、蜿蜒，时刻变化着，闪烁着微光。
“这是什么？”
“此世的命运图，这是我窥探后拓下的微型版。这个世界所有人按照编排好的命运行进，机械僵硬。阳光一成不变的撒下，树叶如出一辙的生长，世界溢满了诡谲的安宁。”他指着命运图最中心解释，“这里，是这个世界的核心，打破他，这个幻境就会破碎。”
“核心是...国王？”薇尔猜测，国王拥有窥探她思维、威胁她生命的力量，这股力量太过超凡，他有很大可能性。
“或许吧。”佩林盯着那颗稳定闪烁的小点，无数点新生毁灭，唯有它永恒不变，“但核心一般都会伪装，你所认为的核心不一定是真正的核心，但也有可能就是真正的核心。”
“用你的脑子思考，用你的心去感受。”神秘的巫女留下他最后的忠告，赠予薇尔一颗水晶球，“当你作出选择后，它会指引你下一步方向。”
薇尔收下水晶球，沉思着和兰德返回海姆山。
客人走后，佩林接过小兔子递过来的纸片收到袖中，为客人保管遗失物品是主人的责任罢了。
距离国王的晚宴，还有一天时间。
薇尔掏出了一叠小纸人，仿照人类的形状剪出了轮廓，却没有点上五官，是一叠空荡荡的白纸。
“这是什么？”兰德接过去，有些好奇地把玩。
“怎么解释呢。”薇尔有些困扰，她也不太能明白这是哪来的。
她从森林里恢复意识，这个东西就夹在她贴身内衣里，而她好像天然就知道如何去使用，这些记忆刻在骨子里，而不是记忆中，她或许缺失了一部分记忆。
“简单来说，这是我的魔法技能之一，我可以将意识分出一些投放到这些纸人身上，在需要的时候，我可以瞬间转换自己和纸人的位置，和我有接触的生物也可以转移，但是相应的需要多消耗一张纸人，不过有距离限制。”
她比划了一下，从左边这棵树划到最右边那棵树。
“大概就是这么长，一百来米吧，再长就不行了。”薇尔将纸人放在兰德手心，郑重其事，“我们一起行动，有时候我不方便放纸人的时候，你可以在后面悄悄帮我。”
“为什么之前你打我的时候没有用？”巨龙的表情看上去很诚恳。
“呃...”薇尔被问住了，沉思半晌，“我感觉用不上，你体型太大了，这个魔法作用范围相对来说就小了，直接拿剑砍你就行了。”
“好吧。”兰德手下纸人，存在袖子的暗兜里，“那我们出发吧，巫女在哪里？”
青年化成龙形，头顶着薇尔再次起飞。
“唔，在森林的彼端，越过湖泊和沼泽，巫女就住在森林里最高最大的树里。”薇尔翻找脑中的回忆，“你就朝着现在这个方向一直向前飞就好了，巫女的树屋前面有一片空地，栽着她的魔药。”
她脑子里的记忆好奇怪，很陌生，像是强行被塞进来的，她回忆起来都有种生涩感，像是一台机器检索自己存储的信息。
巨龙沿着少女指出的方向，一路向前，直到夕阳染红了天边鬓角，巨龙看到了那片空地。
“我们到了。”巨龙喷了喷鼻息，盘旋下降。
巫女早就在那等候着了，她身边还站着一只分外眼熟的兔子。
从兰德背上滑落的少女一眼就看到黑衣巫女身边显眼的白兔子：“迪莉娅？”
她不太确定，毕竟兔子长得都很像，但是这只兔子胸口的红宝石很像她送出去的那颗。
兔子挠挠头，看上去很羞涩：“嘿嘿，薇尔，又见面了。”
兰德从巨龙变回人类的形态，踱步走到薇尔身旁，看上去还有几分亲密。
迪莉娅惊讶：“薇尔你和巨龙现在是......”
她还以为薇尔会死在巨龙手里，或者薇尔讨伐成功回到森林外的人类城镇，总之无论如何，她们俩再见的机会渺茫，她会看着薇尔送她的红色宝石怀念这个奇怪的家伙。
但是现在......她还活着，甚至还骑着巨龙？
“唔...这个说来话长，总之现在我和兰德是朋友。”薇尔言简意赅，“倒是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上有老、下有小，孤身养活一百多口人，嗷嗷待哺的妹妹正等着你吗？”
巫女诧异侧目：“迪莉娅？”
“嘿嘿。”兔子更心虚了，“这个也说来话长了，我确实有一只妹妹，现在正在洞穴里确实在等着我，至于那个一百多口...是我种的萝卜。”
早知道就不答应佩林帮他招看客人了！
......
“好吧。”薇尔看着不是很在意，她将目光转到巫女身上，诚恳请求，“巫女阁下，我和兰德贸然前往，其实是有要事相求。”
黑衣巫女戴着宽大的兜帽，遮住了她大半张脸，长袍掩盖了她的身姿，神秘又诡谲。
她开口，声音柔和却沙哑低沉：“我已知晓，二位请入座。”
巫□□雅拱手，邀请两人前往她的树屋。
身形颀长高挑，声音也不对劲。薇尔眯了眯眸子，侧目却和兰德默契对视一眼。
这一眼让她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测。
这位巫女阁下，其实是一个男人。
那么为什么他要假扮成巫女？真正的巫女去哪了？
薇尔轻轻抿唇，暗暗朝着兰德比了个手势，看不来任何猜疑的样子，微笑着朝巫女点头，带头向木屋走去。
兰德勾唇浅笑，在所有人都不注意的时候，他的指尖滑落了两张纸片人，轻飘飘隐匿在灌木丛中。
“尊敬的魔法师小姐，您喊我佩林就好。”巫女平易近人。
“好的，佩林阁下。我是薇尔丹蒂，他是兰德。”薇尔微微侧身，示意慢悠悠跟在后面的青年。
“薇尔小姐，我知道您的困扰，但是这件事还需要水晶球的帮助，请二位跟我来。”
外面看着庞然的高耸树木，内里其实已经被巫女掏空。层层叠叠的房间蜿蜒而上，螺旋而上的楼梯连接着每个房间门口，阳光从树壁开的窗户散射而下，抬眼向上看是镂空的树顶。
几只小兔子听到了外面的喧闹，从房间里蹦出来，站在门口探头探脑。
古朴而华丽的树屋。
薇尔暗中感慨，怪不得巫女不喜欢去人类集聚地，那里都是拥挤的人群和低矮的楼房，这里可比城镇舒服多了。
佩林带着二人顺着蜿蜒的楼梯向上爬，最后停在一扇黑色漆面的房间门口。
纯黑的漆面，吞噬着外界投射而来的所有光线，也不允许内里一丝光明透露。
佩林打开了房门：“请进。”
房间陈设极为简单，一张摆着水晶球的矮桌，数张蒲团，一帘轻纱遮盖了房间一角。
两人进来之后，门自动合上，佩林已经端庄坐在水镜球前，这个房间没有开设窗户，现在室内所有的光都来自桌上莹莹发亮的水晶球。
“为什么要装饰得这么黑？”薇尔坐在佩林面前，而兰德随意靠在离门很近的墙边。
“看上去神秘一点。”佩林微微一笑，“兰德先生不用紧张，身为巫女我不会主动、也没有理由去伤害任何人，请落座。”
兰德看向薇尔，少女轻轻点头。
三人都坐在了水晶球前。
佩林将手搭在水晶球上，闭上双眼。
“您最近是在脑子里听到了奇怪的声音吗？”
“是的。”
“他是否要求您与身旁的兰德先生自相残杀，如有违背则抹除您的存在。”
薇尔挑了挑眉：“是的。”
“您这次前来，是否是想知道那道声音主人的身份？”
“是的。”
佩林的声音陡然增加了些趣味：“他是否要求您必须履行他的意志，违背超过三次则直接抹杀？”
“是的。”
“那您现在不正是在违背他的意志吗？”
“行动上说是这样的。”薇尔点了点太阳穴，笑眯眯解释，“但是我现在仍保持着对兰德的杀意，他只能检测我意志上有没有遵照他的约束，管不了我要做什么，也不知道我那些具体的想法，毕竟他也没能去感知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原来如此。”佩林恍然大悟。
魔法天然受到约束，时空魔法受距离约束，意念魔法受念力约束，人一瞬间能产生千万种想法，想要完全控制一个人的思维就要有能力去掌控这些思考，这对魔法师念力有着极高的要求。
念力的淬炼极为痛苦，一遍遍濒死再一次次重生，世上或许已经没有人能将念力修到那种巅峰造极的程度。
“您解开了我的困惑。”佩林抚摸着水晶球，“作为交换，我会告诉您背后的人是谁。”
“是谁？”
佩林微微一笑：“国王。”
？
国王？薇尔搜索了一下大脑，一串生硬的记忆浮现。
此地的国王名为加雷斯，乐施好善，仁慈宽容。臣民爱戴他，万物敬仰他，神明偏爱他。他代表着世界，象征着完美，是至高之人，至纯之美。
好浮夸。
薇尔被脑子里的记忆酸了一胳膊鸡皮疙瘩，她怎么会有这种记忆，上学的时候被洗脑的吗？
佩林接着说：“此外，我想和两位做个交易。”
打算拉着兰德出门的少女停下动作：“什么交易？”
“我想用一笔情报，换阁下您的一个人情，而这笔情报值得上这个价。”佩林早已将手从水晶球放下，他罕见抬头，露出了双眼。
和薇尔一般，黝黑深邃的双眼。
薇尔转过头，刚好兰德也看了过来，两人对视，薇尔已然明白兰德的意思。
“请您说。”她正襟危坐，“如果信息不值得我们的人情，希望您能接受我们的拒绝，我们会以其他方式支付报酬。”
“可以的，不过这个消息必然值得。”佩林微微一笑，狡黠如狐，不紧不慢抛出炸弹，“尊敬的两位阁下，您是否感知到，我们所处的世界并非真实。”
并非真实？
薇尔冷笑一声，哐的一声，剑落在桌上，泛着玉光。
“证据。”薇尔眯了眯眸子，虽然她心中也隐隐感觉不对劲，但凡事得要有证据，没证据是真是假全凭一张嘴乱说了，“耍人要承担后果的。”
佩林并不惊慌，他起身，掀开了角落里的轻纱，无数线条交织、纠缠、蜿蜒，时刻变化着，闪烁着微光。
“这是什么？”
“此世的命运图，这是我窥探后拓下的微型版。这个世界所有人按照编排好的命运行进，机械僵硬。阳光一成不变的撒下，树叶如出一辙的生长，世界溢满了诡谲的安宁。”他指着命运图最中心解释，“这里，是这个世界的核心，打破他，这个幻境就会破碎。”
“核心是...国王？”薇尔猜测，国王拥有窥探她思维、威胁她生命的力量，这股力量太过超凡，他有很大可能性。
“或许吧。”佩林盯着那颗稳定闪烁的小点，无数点新生毁灭，唯有它永恒不变，“但核心一般都会伪装，你所认为的核心不一定是真正的核心，但也有可能就是真正的核心。”
“用你的脑子思考，用你的心去感受。”神秘的巫女留下他最后的忠告，赠予薇尔一颗水晶球，“当你作出选择后，它会指引你下一步方向。”
薇尔收下水晶球，沉思着和兰德返回海姆山。
客人走后，佩林接过小兔子递过来的纸片收到袖中，为客人保管遗失物品是主人的责任罢了。
距离国王的晚宴，还有一天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