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大家还在心中盘算时,宋非晚笑着开口。

    “江家确实什么都卖,但就是不卖国,不把负债丢给老百姓,不把问题甩给社会。”

    宋非晚话音刚落,江老便笑了起来,“让大家见笑了,老大的问题相信他自己有能力解决,谢谢大家跟着操心了。”

    等宋非晚走出宴会厅的时候,身后有人追来:“宋小姐请留步,这是江老特地吩咐给您的,谢谢宋小姐。”

    宋非晚接过红包,挺厚的,她也没推迟,接了下来。

    江家照顾得挺周到的,特地为他们工作人员也准备了工作餐,宋非晚今晚并没直接离开,而是在院子里的石凳处等机会,等一个见宋江砚的机会。

    本来宋非晚还在头疼怎么去找宋江砚,起初她以为今晚的寿宴只是商界之人,没想到政界领导也会来。所以她特别留心,在台上的时候,她就寻到了宋江砚的身影,不光如此,她居然还看到了周乐知的小叔叔,看来他的职位也不小。

    终于等到有人陆续离场,宋非晚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等了半天都没看见宋江砚的身影,感觉会场的宾客应该走得差不多了。

    不应该啊,难道是有另一个出口?

    宋非晚内心想。

    “宋小姐是在等人吗?”周淮序的声音突然出现吓得宋非晚一跳。

    “大晚上的周先生真会吓人……”宋非晚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实则小心脏扑通扑通跳。

    “如果宋小姐信任我的话,不防告诉我,或许我可以帮你。毕竟这里虽然私密性很好,但是依然人多嘴杂。”

    宋非晚短暂的思考了一下,最终还是接受了周淮序的建议。此时周淮序身边的吴秘书脸上还是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直到周淮序向他要笔纸,他才回神来。

    吴秘书实在没想到一向高高在上的周先生还有如此一面。

    宋非晚快速写下一个名字,张亿文,跟着一串手机号。

    “周先生,我知道如此很冒昧,但是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麻烦周先生帮我交给宋江砚。”宋非晚鼓起很大的勇气,才敢委托周先生为自己办事。

    “只是交给他,不需要说什么?”

    “什么都不需要说。”

    和周淮序分开,回到酒店房间,宋非晚都感觉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

    不过周淮序也确实值得信任,办事的速度也是相当的快,原本宋非晚预计明天才会来的电话,现在就已经打进来了。

    “喂,你好!”

    “我是宋江砚,你是张忆文什么人?”电话里传来宋江砚的声音,宋非晚确认无误。

    “我是宋非晚。”

    挂了宋江砚的电话,宋非晚终于松了一口气,看来学费有着落了,只是外婆那边怕是不好交代了。

    第二天上午,宋江砚的特助按时来接宋非晚,并送她去了百年茶社的一间包间,而宋江砚早就等在那里。

    素日礼仪教养极好的宋非晚,在见到宋江砚后,并没有任何晚辈见礼,宋江砚也不计较。

    “非晚!没想到你会主动找我。”宋江砚在见到宋非晚的那一刻,内心的激动就如同决堤的洪水一样,难以遏制。?

    “如果不是因为外婆病了,我想我不会在此时找上你。我需要钱,我考上了京都大学的硕士研究生国际新闻系,外婆给我准备的学费以及留学经费50万,我都瞒着她给她治病了,所以!”

    “我来,你什么都不用担心,交给我,我会安排好一切。”宋江砚不等宋非晚说完,便打断了她,急切的表明着这个父亲的态度。

    “等我赚了钱,我会还给你。”

    “非晚,爸爸早就想把你接到京都生活,只是你外婆一直没有同意。”

    “好了,真的不用多做解释,希望不会因为我的出现,影响到你的家庭。”宋非晚打断宋江砚的说话。

    周乐知在收到宋非晚的微信时,开心的立刻给周淮序打了电话。

    “小叔叔,能把你的司机接我用一下午吗?”

    “干什么。”周乐知听到听筒里传来小叔叔简洁冷峻的声音,她都要感觉下一秒小叔叔会直接挂断电话。

    “宋非晚约我,我想等下送她去机场。”

    “好,我让吴秘书跟着你们。”

    反转得周乐知都有点不敢相信。

    有吴秘书陪着做后勤,周乐知带着宋非晚在京都的大街小巷穿梭。

    在机场分别的时候,宋非晚拿出已经干洗好的方巾,正准备交给周乐知,让她帮忙还给她小叔叔,就听见了吴秘书的声音。

    “宋小姐,如果你还要来京都的话,我觉得你亲自还给周先生比较有诚意,不过一切还看宋小姐自己的意思。”

    周乐知听了在一旁跟着附和。

    宋非晚内心斟酌了一下,想着当面还也好,再顺便谢谢周先生昨天晚上的相助。

    羊城的东山小洋楼,从民国时候起就是老牌富商和政要人物的聚集地。红砖清水墙,民国水刷石,绿色琉璃瓦顶,市场价上亿。这种带历史感的老洋房,身在闹市,却又被烟火气息抚平一切。

    宋非晚从小就在这里长大,知道她今天要回来,外婆白书华早早的便来到院子里的等她。

    白书华嘴角那一抹浅浅的微笑,如春风拂面,温暖而亲切。她佩戴的饰品简约而精致,与旗袍相得益彰,更凸显出她高雅的品味和不俗的修养。

    宋非晚老远便看见了外婆的身影,拉着行李,小跑着过去,一把搂住了外婆。

    “和你说了多少遍,女孩子要端庄,走路要'步从容',不急不缓。”

    “‘步从容’,不急不缓。”宋非晚调皮的学着外婆的口气,跟着外婆说起来。

    “老太太,别对小小姐太苛刻,她已经够刻苦了。”黄妈在一旁看着祖孙俩这温馨的时刻。

    “她刻苦?她最会偷闲了,女四书女孝经说了多遍,看完了没有呢?”

    “早就看完了,外婆。”

    “看透了没有呢?”

    “好了,外婆,怪想你的,咱们进屋说。”

    宋非晚的礼仪是白书华手把手教的,女儿的悲剧,在非晚身上一定不能重蹈覆辙。所以白书华从小就对宋非晚非常严厉,在黄妈看来,甚至可以称上苛刻,但是一切又都可以理解。

    “你的录取通知书已经寄到了。”宋非晚悄悄的看向黄妈,试图从黄妈那里寻求帮助,因为她实在无法从白书华的语气中,琢磨出外婆的态度。

    黄妈偷偷的向宋非晚摇了摇头。

    半天没有等来宋非晚的回话。

    “我跟你说过没有,京都那里有什么好,你为什么不听外婆的,早知道你不听话,外婆这么多年就不应该管你……”

    白书华话还没说完,宋非晚扑通一下跪下去,上半身扑在白书华的腿上。

    “外婆,你管我,管我,我会好好的,我不是妈妈,我不会恋爱脑的。”

    宋非晚边说,边握着外婆布满皱纹双手,不停的摇晃着。

    “小小姐,你慢点,老太太可经不起这样晃,昨个儿,还头疼了的。”黄妈一边出声制止宋非晚,一边按白书华的吩咐找来了银行卡。

    “这卡里有30万,你先拿着交学费,后面如果要出国,外婆在想办法,宋江砚的钱你一分也别要。”

    “外婆,对不起。”宋非晚羞愧的低下了头,外婆一身要强,最不喜宋江砚,可她昨天还见了宋江砚。

    “晚晚啊,外婆和你说过没有,卡里的50万任何情况都不要动,专款专用,这是留给你读书的。”

    “说过的,可是外婆你生病不能不管啊。”

    见着白书华还要开口,黄妈在一旁马上制止,“好啦好啦,小小姐也是担心你,花钱为你治病,也是孩子的孝心。”

    其实白书华这些年把宋非晚当花儿一样娇养着,吃的用的一点也不比京都的那些世家子弟差。

    白书华祖上也是大户,就给她的这栋祖宅都值不少钱,还不谈祖宅里那些古董玩意,虽然白书华从没想过用那些古董变现,这次为了给宋非晚这30万,白书华还是悄悄的让黄妈去古董行贱卖了她那心爱的明末年代翡翠戒指。

    既然去京都的事情已成事实,白书华虽然嘴上不高兴,但是还是坐在一旁,指挥着黄妈,事无巨细的帮着宋非晚清理行李。如果不是年事已高,白书华恨不得亲自给宋非晚清。

    大大小小的清了3个行李箱。

    离开的那天,白书华没有去机场送行,离开家的时候,宋非晚还好好的,但是等坐上车,看着外婆的身影逐渐变小,直至彻底看不见,宋非晚心里的不舍才瞬间扩大到眼底,酸胀感充斥着整个眼睛,下一秒眼泪都要掉下来。

    白书华在京都也是有关系的,毕竟当年她的身份也是不一般,要不是因为那件事伤了她,她也不会带着女儿退居到老家羊城。

    宋非晚刚刚出京都国际机场,就有一位长相周正的中年男子来接宋非晚,自称是受白书华所托,专程接她去京都大学,办理入学事宜。

    等他带着宋非晚来到京都大学,王院长居然亲自来接待。

    “郑局,欢迎莅临检查工作。”

    “王院长您太客气了,今天不谈工作,我是受人之托,专程以家长的身份带宋非晚来报道的,研一。”

    因为有郑局的存在,入学手续办着异常的顺利,把宋非晚送到宿舍楼,郑局就赶着回单位,临走时,特别交代,在京都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来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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