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你先出去吧。”陈未终于有些不太自然了。
原因当然不是自己痛经、弄脏裤子和床单，而是她因为嘲笑周潇阳，自己没控制好，玩崩了。
这可真是活该透顶，怨不得给她送温暖的周潇阳。
周潇阳不知想到了什么，走到卧室门前还回头问了句：“需要我帮忙吗？”
陈未又痛又好笑：“出去吧你……”
再多几秒，她连应付的话都要说不出了。
周潇阳刚把门合上，陈未就光速下床，所有难受痛感都得靠边，她把被子卷到一边，看了眼床单上不太多的血渍，飞快将床单抽下来，好在还没渗透到床单下面的床垫上，不然就真的麻烦了。
陈未第一次明白，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
她之前从来都是本本分分的，这回是实实在在的血逆。
换下的衣服和床单，她丢在主卧的卫生间里，准备等封控结束后再清洗，洗不干净扔掉也行，反正用了好多年了。
她给自己铺新床单前，还贴了周潇阳的益母草暖贴，剩下的归置到了斗柜的暖贴区。
腹部终于有了暖意，她的痛感也逐渐减弱，直到她迷迷噔噔的在床上睡着。
醒来时，天黑了，不知道是晚上六七点，还是深夜。
她踩着拖鞋，拖沓着出了卧室时，看到周潇阳坐在沙发上，手里依旧是自己家里唯一的那本时尚娱乐杂志。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周潇阳淡声问她，好像一切都没发生过。
陈未拿着那只冷透的马克杯，走到小吧台前：“好多了，谢谢你的暖贴。”
周潇阳刚想说点什么，就看到陈未憋笑的模样，他的脸也忍不住跟着变得又红又烫。
好在，他没听到陈未其他的揶揄调侃。
他清了清嗓子，道：“电饭煲里有粥，今晚吃这个可以吗？”
陈未敛住笑意，很惊讶的看他：“你竟然会煮粥？”
“不会，现学的。”周潇阳起身走向厨房，“搜了一下你家电饭锅的型号，又联系了商家客服，他们告诉我的。”
即便是这样，已经让陈未难以置信了。
周潇阳打开电饭锅时，一阵清粥的香气传来，让陈未忽然就饿了。
他先给陈未盛了一碗，端到她固定的餐桌位子上，道：“只是青菜和大米煮的粥，什么都没放，应该不太好吃。”
陈未盯着瓷碗里的青菜粥，除了菜叶子切得有大有小，竟然卖相相当不错。
看来是没少麻烦商家客服了。
她尝了一口，果然很寡淡，只有青菜和大米的味道，一点盐都没放。
周潇阳在她尝粥时，一直盯着她的表情，看她面色如常，才暗暗松口气。
陈未道：“流理台上面的壁橱里有袋装的裙带菜，可以拿来下饭用。”
周潇阳闻言，立马走到厨房找裙带菜，看到包装后，还从碗柜里拿了一只小餐盘。
下饭菜端到陈未面前，他才给自己盛了一碗粥，走到陈未斜对面的餐桌位置坐下。
两人一口一口的吃着粥，餐桌上除了勺子碰到碗壁的声音，几乎没有其他动静。
也许是陈未觉得，餐桌上的空气太安静了，她每吃两口，就跟周潇阳说几句话。
“这个裙带菜梗段是不是很好吃？”
“嗯。”
“都说飞机餐难吃，我第一次吃到裙带菜梗段就是在飞机上，当时真的惊人天人，好吃到爆。”
“嗯。”
“当然，如果是减肥期间，还是不建议吃这个，太下饭了。”
“嗯。”
……
不管她说什么，周潇阳似乎都是一两个字在回应她。
陈未想，该不会是益母草这个梗，伤到他的自尊心了吧？
也许是她在吃饭时话太多，周潇阳明明比她晚动筷，却更早的吃完了。
他那么大个子，也只吃了一碗粥，很难不让人怀疑他有心事。
陈未时不时用余光偷瞄他。
忽然，周潇阳主动开口：“你每次生理期，都会那么痛吗？”
这种毫不避讳的提问，差点让陈未被裙带菜卡住。
她艰难咽下一口食物，才道：“上大学时还好，近两年越来越痛了，应该是身体素质不太行了。”
她以为，周潇阳只是随口一问。
没想到，他蹙着眉：“我明天就走了。”即便脸色不好，人还是好看的。
陈未一愣。
她当然清楚，明天晚上6点，小区门就会解封，周潇阳也会离开。
“嗯。”陈未给自己塞了一口粥。
周潇阳问她：“你自己一个人，没关系吗？”
陈未扯起一个笑：“当然，我之前都是一个人住，这种事每个月都要经历，早习惯了。”
他却没有丝毫笑容，也没有什么表情，看不出是什么情绪。
“现在是冬天，气温更低，痛感应该也会更强吧？”
“差不多吧。”陈未还在给自己塞粥，“问题不大。”
周潇阳的眉蹙的更紧了。
等陈未吃完，他主动起身去收拾碗筷，厨房里响起水流冲刷碗筷的声音，陈未坐在餐桌前，盯着茶几上那本时尚杂志发呆。
不多久，周潇阳出来了，从餐桌上抽出一张纸擦干双手。
“今晚有什么需要，可以来找我。”周潇阳道。
陈未应声。
她并没有找他帮忙的打算，只是嫌麻烦，先口头答应罢了。
用她的话来说，这种事她每个月都要遭遇，这次那么痛，仅仅是暖贴用完加上封控，没来得及补货，恰巧罢了。
睡前，她又给自己贴了暖贴。
屋子里有地暖，原本就是舒适温暖的。
她暖烘烘的睡着，直到天亮。
封控第八天早晨，实际还未满整七天。
楼下很早就开始熙攘，应该是小区住户在一起唠嗑的声音。
人被关久了，可能会出现和二哈一样的烦躁情绪，严重的人，会真的想去拆家。
陈未在床上发了一会儿呆，撕下快凉掉的暖贴，重新贴了新的。
今天是核酸最后一天，她慢腾腾的穿好衣服，刚出屋门，鼻腔又嗅到了粥的味道。
“今早还是粥，可以吗？”周潇阳已经穿戴整齐的站在厨房里了，他正探头问她。
陈未缓步走到餐桌前，“嗯”声时，还打了个哈欠。
一碗热气腾腾的粥先放到她面前，而后是裙带菜梗段，最后才是他给自己盛的一碗粥。
一锅粥喝两顿，没毛病。
陈未并不介意。
在吃裙带菜梗段时，她甚至是开心的。
“昨晚没有不舒服吧？”对面人似乎总是卡在她痛经这个问题上，过不去这个坎儿了。
陈未道：“还好，睡得很香。”
“明天是周一，你还得工作吗？”周潇阳很少问到这种涉及到个人信息的话题。
陈未：“嗯。”
周潇阳不是平白无故问出这句话的，他之前就想要报答陈未、给她介绍更轻松的工作，只不过放弃了。
这回，看到她痛经严重还要去工作，忽然死灰复燃。
“我这边可以帮你介绍一份工作，工资一定让你满意，也不会很累。”周潇阳说话时，一直在打量陈未的表情。
陈未抬眼看他：“我有工作。”
原因当然不是自己痛经、弄脏裤子和床单，而是她因为嘲笑周潇阳，自己没控制好，玩崩了。
这可真是活该透顶，怨不得给她送温暖的周潇阳。
周潇阳不知想到了什么，走到卧室门前还回头问了句：“需要我帮忙吗？”
陈未又痛又好笑：“出去吧你……”
再多几秒，她连应付的话都要说不出了。
周潇阳刚把门合上，陈未就光速下床，所有难受痛感都得靠边，她把被子卷到一边，看了眼床单上不太多的血渍，飞快将床单抽下来，好在还没渗透到床单下面的床垫上，不然就真的麻烦了。
陈未第一次明白，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
她之前从来都是本本分分的，这回是实实在在的血逆。
换下的衣服和床单，她丢在主卧的卫生间里，准备等封控结束后再清洗，洗不干净扔掉也行，反正用了好多年了。
她给自己铺新床单前，还贴了周潇阳的益母草暖贴，剩下的归置到了斗柜的暖贴区。
腹部终于有了暖意，她的痛感也逐渐减弱，直到她迷迷噔噔的在床上睡着。
醒来时，天黑了，不知道是晚上六七点，还是深夜。
她踩着拖鞋，拖沓着出了卧室时，看到周潇阳坐在沙发上，手里依旧是自己家里唯一的那本时尚娱乐杂志。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周潇阳淡声问她，好像一切都没发生过。
陈未拿着那只冷透的马克杯，走到小吧台前：“好多了，谢谢你的暖贴。”
周潇阳刚想说点什么，就看到陈未憋笑的模样，他的脸也忍不住跟着变得又红又烫。
好在，他没听到陈未其他的揶揄调侃。
他清了清嗓子，道：“电饭煲里有粥，今晚吃这个可以吗？”
陈未敛住笑意，很惊讶的看他：“你竟然会煮粥？”
“不会，现学的。”周潇阳起身走向厨房，“搜了一下你家电饭锅的型号，又联系了商家客服，他们告诉我的。”
即便是这样，已经让陈未难以置信了。
周潇阳打开电饭锅时，一阵清粥的香气传来，让陈未忽然就饿了。
他先给陈未盛了一碗，端到她固定的餐桌位子上，道：“只是青菜和大米煮的粥，什么都没放，应该不太好吃。”
陈未盯着瓷碗里的青菜粥，除了菜叶子切得有大有小，竟然卖相相当不错。
看来是没少麻烦商家客服了。
她尝了一口，果然很寡淡，只有青菜和大米的味道，一点盐都没放。
周潇阳在她尝粥时，一直盯着她的表情，看她面色如常，才暗暗松口气。
陈未道：“流理台上面的壁橱里有袋装的裙带菜，可以拿来下饭用。”
周潇阳闻言，立马走到厨房找裙带菜，看到包装后，还从碗柜里拿了一只小餐盘。
下饭菜端到陈未面前，他才给自己盛了一碗粥，走到陈未斜对面的餐桌位置坐下。
两人一口一口的吃着粥，餐桌上除了勺子碰到碗壁的声音，几乎没有其他动静。
也许是陈未觉得，餐桌上的空气太安静了，她每吃两口，就跟周潇阳说几句话。
“这个裙带菜梗段是不是很好吃？”
“嗯。”
“都说飞机餐难吃，我第一次吃到裙带菜梗段就是在飞机上，当时真的惊人天人，好吃到爆。”
“嗯。”
“当然，如果是减肥期间，还是不建议吃这个，太下饭了。”
“嗯。”
……
不管她说什么，周潇阳似乎都是一两个字在回应她。
陈未想，该不会是益母草这个梗，伤到他的自尊心了吧？
也许是她在吃饭时话太多，周潇阳明明比她晚动筷，却更早的吃完了。
他那么大个子，也只吃了一碗粥，很难不让人怀疑他有心事。
陈未时不时用余光偷瞄他。
忽然，周潇阳主动开口：“你每次生理期，都会那么痛吗？”
这种毫不避讳的提问，差点让陈未被裙带菜卡住。
她艰难咽下一口食物，才道：“上大学时还好，近两年越来越痛了，应该是身体素质不太行了。”
她以为，周潇阳只是随口一问。
没想到，他蹙着眉：“我明天就走了。”即便脸色不好，人还是好看的。
陈未一愣。
她当然清楚，明天晚上6点，小区门就会解封，周潇阳也会离开。
“嗯。”陈未给自己塞了一口粥。
周潇阳问她：“你自己一个人，没关系吗？”
陈未扯起一个笑：“当然，我之前都是一个人住，这种事每个月都要经历，早习惯了。”
他却没有丝毫笑容，也没有什么表情，看不出是什么情绪。
“现在是冬天，气温更低，痛感应该也会更强吧？”
“差不多吧。”陈未还在给自己塞粥，“问题不大。”
周潇阳的眉蹙的更紧了。
等陈未吃完，他主动起身去收拾碗筷，厨房里响起水流冲刷碗筷的声音，陈未坐在餐桌前，盯着茶几上那本时尚杂志发呆。
不多久，周潇阳出来了，从餐桌上抽出一张纸擦干双手。
“今晚有什么需要，可以来找我。”周潇阳道。
陈未应声。
她并没有找他帮忙的打算，只是嫌麻烦，先口头答应罢了。
用她的话来说，这种事她每个月都要遭遇，这次那么痛，仅仅是暖贴用完加上封控，没来得及补货，恰巧罢了。
睡前，她又给自己贴了暖贴。
屋子里有地暖，原本就是舒适温暖的。
她暖烘烘的睡着，直到天亮。
封控第八天早晨，实际还未满整七天。
楼下很早就开始熙攘，应该是小区住户在一起唠嗑的声音。
人被关久了，可能会出现和二哈一样的烦躁情绪，严重的人，会真的想去拆家。
陈未在床上发了一会儿呆，撕下快凉掉的暖贴，重新贴了新的。
今天是核酸最后一天，她慢腾腾的穿好衣服，刚出屋门，鼻腔又嗅到了粥的味道。
“今早还是粥，可以吗？”周潇阳已经穿戴整齐的站在厨房里了，他正探头问她。
陈未缓步走到餐桌前，“嗯”声时，还打了个哈欠。
一碗热气腾腾的粥先放到她面前，而后是裙带菜梗段，最后才是他给自己盛的一碗粥。
一锅粥喝两顿，没毛病。
陈未并不介意。
在吃裙带菜梗段时，她甚至是开心的。
“昨晚没有不舒服吧？”对面人似乎总是卡在她痛经这个问题上，过不去这个坎儿了。
陈未道：“还好，睡得很香。”
“明天是周一，你还得工作吗？”周潇阳很少问到这种涉及到个人信息的话题。
陈未：“嗯。”
周潇阳不是平白无故问出这句话的，他之前就想要报答陈未、给她介绍更轻松的工作，只不过放弃了。
这回，看到她痛经严重还要去工作，忽然死灰复燃。
“我这边可以帮你介绍一份工作，工资一定让你满意，也不会很累。”周潇阳说话时，一直在打量陈未的表情。
陈未抬眼看他：“我有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