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忱儿坐在他腿上，抓把剪刀剪开他手臂的衣服，时不时瞄到他好看的肌肉线条，一看就经常锻炼。她拿着棉签的手不受控地颤抖，胡思乱想，耳根充血到极限。
察觉到她异样表现，楼津渡用手掌包裹着她手，带她一点一点移动在伤口上，明明爽得不行还要装出一副弱态，“轻一点，我怕疼。”
“知道了。”扔掉旧棉签，取出新的蘸上药膏，雾忱儿一边吹气一边替他上药。
是很少见到的贤惠。
包扎时，闲着无聊，她语出惊人:“你平时去健身房吗？怎么手臂肌肉练得这么好？你们医生光是拿手术刀就能锻炼手臂？”
“欸。”她额头被男人轻轻一弹，捂额停下动作蹙眉不解地盯着他。
他偏头，笑了起来，“这我以前练的好不好，拿手术刀怎么锻炼，是神经吗？”
“我觉得挺性感的啊。”她想了想那个画面，男人穿着一身纯洁白褂，两只手臂跟着挥舞的手术刀活动，要是不穿……
“想什么呢。”真实话音将她扯回现实，楼津渡脸一黑醋得不行，“现成的男人在你面前坐着，摸都摸了，还敢想别的男人。”
“不可以么。”她问得木讷，随手一指，“你都可以在房里挂别的女人肖像，为什么我不能在脑子里想想别的男人。”
说完，她下巴被人捏着，楼津渡盯着她笑，突然想逗逗她，“哦，某人吃醋了？”
“我对醋过敏，从来不吃醋，何况是别人的醋。”她啪一下拍掉他手，说话时眼睛向右瞥了好几次。
“哦，那就是吃自己的醋。”
“胡说八道。”等等……她猛地起身，抵光盯着墙壁的画儿。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听懂了他的话，她越看那画儿越觉得是她穿军装的样子。她纳闷回头，居高临下问他，“你是不是暗恋我？”
“……”男人眉一抬。以为这迟钝女人终于发现了。
“不对，”雾忱儿自顾自的说，“你还挺会做戏，在房里挂上有关我的东西演给外人看，就不怕晚上梦到我吗。”
“你都说了做戏给外人看，梦不梦到你和你有什么关系。”他也别扭，觉着胸口有一团火气堵得慌，于是把雾忱儿推出房间，推回到她自己房里，临关门又不放心地叮嘱，“睡衣在衣柜里，浴室在扶梯左手，祝你梦到我。”
嗙一声门关，雾忱儿直愣愣地怔着。
想骂人。
说变就变，病得不轻。
冷战了。
*
初来乍到不懂楼府金门的规矩，雾忱儿第一次没吃早餐，也没参与早点名，直接搭船回到港岛基地。
为此，楼津渡又一次被家法伺候。
父亲的这一下捶打抵得上以往的无数次，满口谩骂他“娶的老婆不懂规矩”，看得出来父亲非常讨厌他。
本来他在楼府也不受宠，被长辈当出气筒随意打骂，早就麻木习惯了。
连授半天的课，外加上昨天没睡好觉，雾忱儿托着脖颈疲累地走在回宿舍的路上。
路过枪靶训练场，突然停下来，想想还是打算去过一会儿手瘾。
一想到昨晚在楼府金门受的侮辱，以及打歪的那一枚子弹，她戴着护目镜，眼神炯炯地盯着十米开外的靶心，嗙嗙嗙连开三枪，摘掉眼镜看到结果的那一刻她自己都惊了。
怎么会。全都脱了靶。
这不是她的真实水平。
“是不是太累了。”有人安慰她。
她不可置信地摇了摇头，重新戴回护目镜，瞄准猎物，上膛。
嗙。
出弹。
不意外又一次脱靶。
她一下子丢掉随身多年的蓝黑手枪，换另一把不顺手的赛场枪。不管怎么试，试多少回，她都没再拿到满意的成绩。
扯下眼镜摔在地上，她双手撑着台子，弯着腰看起来丧气得很。
“心里有事？”许池深捡起护目镜搁在台子上，“最近总是不见你在食堂吃饭，想约你一起吃个晚饭都没机会，是不是在执行连老交代给你的秘密任务？”
“嗯，最近很忙。”她站直腰，丝毫不给自己喘.息的机会，第三次戴上护目镜。
“再忙也要注意身体，心里压着事情难怪子弹不愿意中靶，有时候可以不要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许池深走近她，略带距离地站在她身后，抬起手臂扶着她手，“多个帮手，或许会好一点。”
她没回头，也没抗拒许池深的触碰，身子却僵硬得厉害，她眼睛瞄到靶子旁边的玻璃板面。
一道颀长身影站那儿不动。
是……楼津渡？
枪子就要射出弹孔，她手把着枪柄向右一偏，哐当一声刺耳巨响，玻璃面板穿出一个巨大的窟窿。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她才敢回头。
空荡荡的训练场，只有她和许池深两个人而已。
她松一口气，总算泄了气，丢掉训练枪摘下护目镜，“不打了，一起去吃饭吧。”
许池深应了声，“好。”
他刚也看到，那面玻璃板倒映出一个男人身影，只是猜不到是谁。
*
到食堂打完饭，找个位置坐下吃。
任中校那桌突然发出很敞亮的笑声，雾忱儿循声看了看，没看到熟悉身影又低下头自顾自地吃饭。
她到底是怎么了，居然想在食堂看到楼津渡，然后和他坐在一桌一起吃饭。
不是说好了，不公开。
“忱教官忱教官，抽一张抽一张。”任轻寒冷不丁地闯到他们这一桌坐在她对面，举着一手的黑色塔罗牌叫她随便抽一张。
“这是？”她没下手。
“哎呀你先抽一张，我帮你算算看未来的丈夫是个什么样的人。”
“任中校这么厉害，还会占卜算卦？”许池深作势想抽，其实是为了帮雾忱儿解围。
岂料一向不喜欢与人交涉的雾忱儿居然主动抽了一张塔罗牌，并将牌反叩在桌上，“算算也没有坏处，期待任中校的回答。”
“嘿嘿，这你算是问对人了。”任轻寒合上手头的牌，举起桌上卡牌掀开一看，“是一张水手启航牌。”
“有什么说法？”她好奇。
“这么说吧，忱中校以后的丈夫名字里一定带水。而且职位不低，是一个能指引你前进，并且轻而易举带你找到正确方向的完美男人。”
名字带水……
楼津渡？许池深？
职位不低……
她在想什么。
她呛得直咳嗽。
许池深递给她水。她接着一愣，没喝直接放回了桌上。
“忱中校是想到谁了吗？”反应这么古怪，任轻寒一脸八卦地盯着她，用脚趾头猜也能猜到雾忱儿第一个想到的是谁。
其实他早就想好了，不管雾忱儿抽中哪一张牌，他都能把假的说成真的，丑的说成美的，必须的必为他的好哥们拉一波存在感。却没想到，这样的人除了楼津渡，还有同坐一张桌的许池深。
“呃。”他忽然想起来，许池深的名字也带水，而且职位不低。
“许老师，要不我帮你也算一卦？”
“好啊。”许池深是相信天意的。
他看着任轻寒，头都不低地从一摞牌里抽出一张卡，毫无保留地摊在桌上，“任中校，请。”
任轻寒傻呵呵地笑了两声，看清卡牌面之后顿感大事不妙。
许池深居然抽了一张大雾弥漫的森林图，怎么看怎么和雾忱儿有关啊靠。
“怎么，”许池深笑了，“任中校不会解？”他拿着那张卡，“我猜你想说，大雾使我迷失在森林里找不到对的方向，因此我会被困在迷茫之中孤独终老。所以你要叫我远离名字里带雾的人。比如说，忱中校？”
“可我和忱儿在一起十年，我并不觉得她名字里带雾就会使我找不到未来的方向。”他放下卡，转而拿起那张水手启航牌，“这张卡，或许还有另一个层面的解释，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人算不如天算，对不对任中校。”
不愧是老师。任轻寒非常尴尬，此刻只想挖个地洞钻进去。
“好了，”雾忱儿把卡抽走，“我相信任中校的算卦水准，这张卡我能拿走吗？”
他讥笑点头，“当然，当然。”
看到他出糗，谢初然那桌笑到不行。
也诧异，周岁说：“真没想到，有一天能看到忱教官那么平易近人的一面。”
“大概是任我行真的太会撩了，”游稚打趣，“他那些小把戏不是一直挺吸引女孩子喜欢的么。”
她们都在笑，谢初然却冷脸笑不出来。
是啊，他从来都是这样轻挑。他什么时候有过真心。
从小到大，她唯一的异性朋友只有他，就算是他想介绍他的朋友给她认识，她从来都是拒绝的。否则她不会直到今天才认识楼津渡。可他呢，万花丛中过还能片叶不留身。这就是她为什么讨厌他的原来。
尽管如此。
她的异性朋友，还是只有他。
*
待坐在石亭一下午，谁都没来打扰谢初然清静，偶有锦鲤跳出水面陪着她。
临近太阳下山，雾忱儿捏着水手启航牌不知不觉走到木桥。她不知道怎么了，对一张牌想入非非。
一会儿觉得是楼津渡，一会儿又觉得是许池深，就没怀疑过任轻寒的不可信度为百分之百。
“忱教官也相信那些小把戏？”
有人隔空问她。
她点了一下头，对答融洽:“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何况任中校说的也没错。”
她的确在等一个带领她走出困境的男人。
“他是骗你的，”谢初然走过来，从她指尖抽走卡片抛到半空中扔掉，“人算不如天算，靠人不如靠己。”
“难道忱教官看不出来，那个男人就在你附近徘徊。”
她看不出来，想想还是弯腰把卡牌捡起来。再抬头时，她看到，许池深站在不远处的石亭口。
不会吧……
风拂过一阵，她手一松，卡片迎风吹到她后空。
她侧身错愕。
大约是巧，卡片长腿，跑到楼津渡的怀里。
——无解。
察觉到她异样表现，楼津渡用手掌包裹着她手，带她一点一点移动在伤口上，明明爽得不行还要装出一副弱态，“轻一点，我怕疼。”
“知道了。”扔掉旧棉签，取出新的蘸上药膏，雾忱儿一边吹气一边替他上药。
是很少见到的贤惠。
包扎时，闲着无聊，她语出惊人:“你平时去健身房吗？怎么手臂肌肉练得这么好？你们医生光是拿手术刀就能锻炼手臂？”
“欸。”她额头被男人轻轻一弹，捂额停下动作蹙眉不解地盯着他。
他偏头，笑了起来，“这我以前练的好不好，拿手术刀怎么锻炼，是神经吗？”
“我觉得挺性感的啊。”她想了想那个画面，男人穿着一身纯洁白褂，两只手臂跟着挥舞的手术刀活动，要是不穿……
“想什么呢。”真实话音将她扯回现实，楼津渡脸一黑醋得不行，“现成的男人在你面前坐着，摸都摸了，还敢想别的男人。”
“不可以么。”她问得木讷，随手一指，“你都可以在房里挂别的女人肖像，为什么我不能在脑子里想想别的男人。”
说完，她下巴被人捏着，楼津渡盯着她笑，突然想逗逗她，“哦，某人吃醋了？”
“我对醋过敏，从来不吃醋，何况是别人的醋。”她啪一下拍掉他手，说话时眼睛向右瞥了好几次。
“哦，那就是吃自己的醋。”
“胡说八道。”等等……她猛地起身，抵光盯着墙壁的画儿。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听懂了他的话，她越看那画儿越觉得是她穿军装的样子。她纳闷回头，居高临下问他，“你是不是暗恋我？”
“……”男人眉一抬。以为这迟钝女人终于发现了。
“不对，”雾忱儿自顾自的说，“你还挺会做戏，在房里挂上有关我的东西演给外人看，就不怕晚上梦到我吗。”
“你都说了做戏给外人看，梦不梦到你和你有什么关系。”他也别扭，觉着胸口有一团火气堵得慌，于是把雾忱儿推出房间，推回到她自己房里，临关门又不放心地叮嘱，“睡衣在衣柜里，浴室在扶梯左手，祝你梦到我。”
嗙一声门关，雾忱儿直愣愣地怔着。
想骂人。
说变就变，病得不轻。
冷战了。
*
初来乍到不懂楼府金门的规矩，雾忱儿第一次没吃早餐，也没参与早点名，直接搭船回到港岛基地。
为此，楼津渡又一次被家法伺候。
父亲的这一下捶打抵得上以往的无数次，满口谩骂他“娶的老婆不懂规矩”，看得出来父亲非常讨厌他。
本来他在楼府也不受宠，被长辈当出气筒随意打骂，早就麻木习惯了。
连授半天的课，外加上昨天没睡好觉，雾忱儿托着脖颈疲累地走在回宿舍的路上。
路过枪靶训练场，突然停下来，想想还是打算去过一会儿手瘾。
一想到昨晚在楼府金门受的侮辱，以及打歪的那一枚子弹，她戴着护目镜，眼神炯炯地盯着十米开外的靶心，嗙嗙嗙连开三枪，摘掉眼镜看到结果的那一刻她自己都惊了。
怎么会。全都脱了靶。
这不是她的真实水平。
“是不是太累了。”有人安慰她。
她不可置信地摇了摇头，重新戴回护目镜，瞄准猎物，上膛。
嗙。
出弹。
不意外又一次脱靶。
她一下子丢掉随身多年的蓝黑手枪，换另一把不顺手的赛场枪。不管怎么试，试多少回，她都没再拿到满意的成绩。
扯下眼镜摔在地上，她双手撑着台子，弯着腰看起来丧气得很。
“心里有事？”许池深捡起护目镜搁在台子上，“最近总是不见你在食堂吃饭，想约你一起吃个晚饭都没机会，是不是在执行连老交代给你的秘密任务？”
“嗯，最近很忙。”她站直腰，丝毫不给自己喘.息的机会，第三次戴上护目镜。
“再忙也要注意身体，心里压着事情难怪子弹不愿意中靶，有时候可以不要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许池深走近她，略带距离地站在她身后，抬起手臂扶着她手，“多个帮手，或许会好一点。”
她没回头，也没抗拒许池深的触碰，身子却僵硬得厉害，她眼睛瞄到靶子旁边的玻璃板面。
一道颀长身影站那儿不动。
是……楼津渡？
枪子就要射出弹孔，她手把着枪柄向右一偏，哐当一声刺耳巨响，玻璃面板穿出一个巨大的窟窿。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她才敢回头。
空荡荡的训练场，只有她和许池深两个人而已。
她松一口气，总算泄了气，丢掉训练枪摘下护目镜，“不打了，一起去吃饭吧。”
许池深应了声，“好。”
他刚也看到，那面玻璃板倒映出一个男人身影，只是猜不到是谁。
*
到食堂打完饭，找个位置坐下吃。
任中校那桌突然发出很敞亮的笑声，雾忱儿循声看了看，没看到熟悉身影又低下头自顾自地吃饭。
她到底是怎么了，居然想在食堂看到楼津渡，然后和他坐在一桌一起吃饭。
不是说好了，不公开。
“忱教官忱教官，抽一张抽一张。”任轻寒冷不丁地闯到他们这一桌坐在她对面，举着一手的黑色塔罗牌叫她随便抽一张。
“这是？”她没下手。
“哎呀你先抽一张，我帮你算算看未来的丈夫是个什么样的人。”
“任中校这么厉害，还会占卜算卦？”许池深作势想抽，其实是为了帮雾忱儿解围。
岂料一向不喜欢与人交涉的雾忱儿居然主动抽了一张塔罗牌，并将牌反叩在桌上，“算算也没有坏处，期待任中校的回答。”
“嘿嘿，这你算是问对人了。”任轻寒合上手头的牌，举起桌上卡牌掀开一看，“是一张水手启航牌。”
“有什么说法？”她好奇。
“这么说吧，忱中校以后的丈夫名字里一定带水。而且职位不低，是一个能指引你前进，并且轻而易举带你找到正确方向的完美男人。”
名字带水……
楼津渡？许池深？
职位不低……
她在想什么。
她呛得直咳嗽。
许池深递给她水。她接着一愣，没喝直接放回了桌上。
“忱中校是想到谁了吗？”反应这么古怪，任轻寒一脸八卦地盯着她，用脚趾头猜也能猜到雾忱儿第一个想到的是谁。
其实他早就想好了，不管雾忱儿抽中哪一张牌，他都能把假的说成真的，丑的说成美的，必须的必为他的好哥们拉一波存在感。却没想到，这样的人除了楼津渡，还有同坐一张桌的许池深。
“呃。”他忽然想起来，许池深的名字也带水，而且职位不低。
“许老师，要不我帮你也算一卦？”
“好啊。”许池深是相信天意的。
他看着任轻寒，头都不低地从一摞牌里抽出一张卡，毫无保留地摊在桌上，“任中校，请。”
任轻寒傻呵呵地笑了两声，看清卡牌面之后顿感大事不妙。
许池深居然抽了一张大雾弥漫的森林图，怎么看怎么和雾忱儿有关啊靠。
“怎么，”许池深笑了，“任中校不会解？”他拿着那张卡，“我猜你想说，大雾使我迷失在森林里找不到对的方向，因此我会被困在迷茫之中孤独终老。所以你要叫我远离名字里带雾的人。比如说，忱中校？”
“可我和忱儿在一起十年，我并不觉得她名字里带雾就会使我找不到未来的方向。”他放下卡，转而拿起那张水手启航牌，“这张卡，或许还有另一个层面的解释，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人算不如天算，对不对任中校。”
不愧是老师。任轻寒非常尴尬，此刻只想挖个地洞钻进去。
“好了，”雾忱儿把卡抽走，“我相信任中校的算卦水准，这张卡我能拿走吗？”
他讥笑点头，“当然，当然。”
看到他出糗，谢初然那桌笑到不行。
也诧异，周岁说：“真没想到，有一天能看到忱教官那么平易近人的一面。”
“大概是任我行真的太会撩了，”游稚打趣，“他那些小把戏不是一直挺吸引女孩子喜欢的么。”
她们都在笑，谢初然却冷脸笑不出来。
是啊，他从来都是这样轻挑。他什么时候有过真心。
从小到大，她唯一的异性朋友只有他，就算是他想介绍他的朋友给她认识，她从来都是拒绝的。否则她不会直到今天才认识楼津渡。可他呢，万花丛中过还能片叶不留身。这就是她为什么讨厌他的原来。
尽管如此。
她的异性朋友，还是只有他。
*
待坐在石亭一下午，谁都没来打扰谢初然清静，偶有锦鲤跳出水面陪着她。
临近太阳下山，雾忱儿捏着水手启航牌不知不觉走到木桥。她不知道怎么了，对一张牌想入非非。
一会儿觉得是楼津渡，一会儿又觉得是许池深，就没怀疑过任轻寒的不可信度为百分之百。
“忱教官也相信那些小把戏？”
有人隔空问她。
她点了一下头，对答融洽:“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何况任中校说的也没错。”
她的确在等一个带领她走出困境的男人。
“他是骗你的，”谢初然走过来，从她指尖抽走卡片抛到半空中扔掉，“人算不如天算，靠人不如靠己。”
“难道忱教官看不出来，那个男人就在你附近徘徊。”
她看不出来，想想还是弯腰把卡牌捡起来。再抬头时，她看到，许池深站在不远处的石亭口。
不会吧……
风拂过一阵，她手一松，卡片迎风吹到她后空。
她侧身错愕。
大约是巧，卡片长腿，跑到楼津渡的怀里。
——无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