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被两个穿着夸张防护服的人给扔进这个房间的。

    他们戴着我看不清楚的面罩和厚厚的橡胶手套,一人抓我一只胳膊强行拖着我进去。

    在此前我也疯狂反抗且大声呼救过,谁知那两人的力气如此之大,完全不顾忌我是一个弱女子。

    他们单手抓我竟像老鹰拎鸡仔似的轻松,无论我发出任何问候他们祖先的语句,两个人都一言不发。

    我用尽全力扭动试图脱身都无济于事,很快就放弃了挣扎,瘫在地上像一条咸鱼一样任由他们拖着我前进。

    这才不叫摆烂,这叫全身心静默化管理。

    况且消耗完了体力,待会万一有逃生的机会不就无法好好利用了?

    正当我为自己的聪慧过人而自感陶醉的时候,他们粗暴的把我扔到这个房间,就马上锁门出去了。

    “真是痛死了……”我对着空气抱怨着,随即开始观察这个房间。

    真是个空旷孤寂的地方。

    我悄悄在心中对自己所存在的空间下了个定义。

    按照我前面在走廊呼救无效的经验来看,即使用力摇门撬锁也没人会理我。

    我站起身,揉了揉因为摩擦而倍感疼痛的屁股,走到唯一一对桌椅前拉开其中一个椅子坐下。

    长久以来我都不喜欢运动,年纪轻轻却身体僵硬关节炎高发。

    以至于前面一些伸腿瞪眼的动作都能够拉伤到我腿部贫弱的韧带。

    这里四面都是干干净净的白墙,似乎是没有人对室内环境做任何装饰。

    但右边一台老旧的落地钟深胡桃色的外壳打破了整个房间的和谐,默默的摇摆着钟锤,记录着过去的一分一秒。

    安静的室内只有老式落地钟发出的声音,我方才激烈的呼吸和狂跳的心脏也逐渐随着钟摆的节奏慢慢平静下来。

    不过准确来说这是一台美式落地钟,我心想,其区别于英式的理由在于它外壳没有过多奢华的雕刻修饰。

    这一点还是由记忆中的某个人告诉自己的。

    究竟是谁呢……我下意识皱着眉,歪着头努力回忆着明明犹如泡沫般绵密丰富却又近在咫尺的答案。

    可惜这种行为和前面发生的挣扎一样,是完全徒劳的。

    有些东西就算再努力回忆也不过是水中捞月,镜中探花。泡沫忽地炸裂,在脑海中留下了一个遐想。

    此时我听到门发出经久失修的吱呀一声,回过头去之只见一个男性推门而入。

    我警戒起来,一边试图从口袋里面掏出什么能够拿来拖延时间的物品,一边偷偷打量着他的身形是不是能够被我一下子撂倒。

    哈,看着像个死读书的书呆子,感觉没什么攻击力。

    如果他要给我注射什么未开发的药剂,我就对着他鼻子给他一拳。

    我在心里暗戳戳的计划着。

    这个男性目测大概二十五六,感觉比我年轻几岁,戴着一副方形半框眼镜,面色有些苍白,但五官生硬的线条却透着一丝冷冽不近人情。

    什么嘛,长得还怪好看的,那待会姐姐我就避开你的五官打咯。

    他边走边低头看着手里的一份不薄的文件,拉开对面的椅子毫不客气的坐了下来,至始至终都没有说话或者抬头看我一眼。

    完了,我瞬间感觉如芒在背,虽然进来的是个秀色可餐的帅哥,可面前人自带的气场给了我不小的压力。

    这种感觉绝对不亚于当初高中年级主任抓到偷玩手机盯着自己却一句话也不说的感觉。我想着,暗自腹诽道。

    可却又感到一阵没由来的眩晕,记忆好像被一块石子击碎的湖面一样泛起了微波,却终又归于平静。

    话说……我在高中真的有被抓到过玩手机吗?不对,我到底有没有读过高中呢?

    盲目的回忆肯定没什么效率,我用力摇了摇头。

    今天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连一些小事情都想不起来……?

    坪郊市,坪郊市……的第几中学来着?感觉记忆仿佛被什么东西抽走了

    不过说到底我有没有在坪郊市读过书呢?

    即将呈现在脑海里的记忆却犹如浮光掠影,就像是勒杜的白鼠,在生命的刻痕中轻易失去了重要的部分

    隐隐约约的酒精气味弥漫开,这才使我回过神来,意识到目前的处境并不允许自己如此悠闲的四处张望。

    似乎已经是匆匆阅读完了文件内容,男性熟练的从上衣外套的口袋中掏出一支免洗手消毒液,他狭长的双眸透过镜片朝我的方向看来。

    这是一双漂亮的浅棕色眼眸,我心想着。可恶,要是我也是美男就好了,这种冷淡系帅哥可是很抢手的啊!

    对视的瞬间,我能够清楚明显的感觉到他灼热的视线落在了自己的头发上。

    “这位……先生?”僵持了一会儿,我终于忍不住尴尬开了口“请问我为什么会被……呃……抓进来呢?据我所知,非法□□可是要判刑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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