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灰蒙蒙的，魏博远蹲在水井旁，拿着一个木盆，偷偷摸摸地洗衣服。
十九耳聪目明，听到声响，很快就苏醒过来。
她推开窗户，好奇问道：“小远，你在干嘛呢？”
魏博远身体僵硬了一下，拿起木盆，慌慌张张地跑走。
此后几天，魏博远都有些垂头丧气，闷闷不乐的。
十九观察一番，忽然想起，从前死士营里的师兄弟，也有这样的尴尬期。宫里的皇子，到了一定岁数，还会安排两个宫女教导人事。
十九挠了挠脸庞，她对于这些事情也是一知半解。见魏博远一副焉头焉脑的样子，又担心他什么都不懂。
她背着手，慢慢地走到魏博远面前，严肃道：“小远，这个，你们男孩子长大了，这，你晓得么？就是身体会发生一点变化，我怎么解释给你听呢，那个，就是，就是，你好好想想，你要是不懂，你去问韩夫子。”
魏博远涨红了脸庞，像只兔子似的蹦了起来，哑着嗓子说道：“你不要说了。我知道了。”
十九问道：“你真的知道？”
魏博远那白皙的脸庞上，染起一片红霞，他站起身来，猛地往外走去。
“我不用你教，你闭嘴。”
十九小声说道：“你应该问问韩夫子的。”
魏博远回过头来，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不要说了，我知道了！”
十九挠了挠脑袋，心里也有几分尴尬。
幸好，过了一段时间，魏博远变得正常起来，不像之前那样扭扭捏捏了。
那边，韩夫子决定参加乡试，早上给学生们上课，下午躲在房间里温书。他不愿意学生到处乱跑，于是布置了作业，让他们留在书房里学习。
十九知道他囊中羞涩，给韩夫人送去了五十两银子。韩夫人不收，十九就让楚怀书跪在韩夫人面前，直到她收下为止。
众人知道韩夫子屡试不第，也不抱多大希望。没料到，韩夫子如有神助，在乡试中，拿到了第五名的好成绩，成了‘经魁’。
韩夫人把红封塞到报录人手里，热泪盈眶道：“真是上天保佑啊！老爷中举了！！快快快，博远，放鞭炮！”
博远从库房里，翻出一个大鞭炮，挂在竹竿上，用火折子一点，‘噼里啪啦’地燃烧起来，震耳欲聋。
十九搬了两篓铜钱出来，让怀书跟俊璋帮忙派喜钱。周围的邻居纷纷道贺，挤在‘韩府’门前，热闹至极了。
韩夫子对众人拱手道：“明日在家里置办几桌席面，还望诸位赏脸。”
众人皆是笑呵呵的，无有不应。
因为韩夫子要上京赶考，十九决定陪着韩夫子、韩夫人一同进京，还把楚怀书跟柳俊璋带上，让他们充当小书童，沿途上增长一些见识。
又因魏博远明年下场考试，便让他留在家里温书，照顾好思婵跟玉瑶。
出发前夕，十九正在收拾行囊，魏博远披着一件外衣，敲响她的房门。
“姐姐，我也想进京。”
魏博远站在门口，低声说道。
十九说道：“你在家好好温书才是，这一来一回的，浪费多少时间。”
魏博远说道：“我舍不得你们。”
十九望了他两眼：“有什么舍不得的，考完就回来了。”
魏博远抿了抿嘴唇说道：“你自然不会在意了，你最喜爱的怀书，还带在身边了，哼。”
十九闷笑道：“你这小子，多大的人呐，还要争风吃醋。”
魏博远说道：“谁叫你偏心，带他们两个不带我。”
十九说道：“你要跟着去，明年的童试怎么办？”
魏博远犹豫了一下，喃喃道：“就我一个人在家里，我害怕。”
十九说道：“还有思婵跟玉瑶啊。你是韩夫子的学生，你要是考上秀才了，韩夫子脸上有光。”
魏博远扁着嘴，还想像小时候那样抓着她的裙摆，赖在她身边，只是，他已经是个少年郎了，知道男女有别，只能悻悻地离去。
十九见他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安慰道：“等我回来了，给你带京城的糕点。”
魏博远瞪了她一眼，不搭理她。对着外人，又是一副风光霁月，温文尔雅的模样。
十九摸了摸鼻子，觉得这孩子越大越古怪。
因为担心不适应京城的气候，一行人收拾好东西，早早地上京去了。到了京城，十九带着怀书跟俊璋，忙前忙后，打点着一切。租了个僻静的院落，方便他们温书。
十九厨艺好，照顾他们的饮食起居，一行人吃得白白胖胖的，好不欢乐。
韩夫子苦读多年，中了举人，已经了结心愿，不敢奢求太多。闲时教导学生，跟周围的举人老爷游览名胜，品茗赏花，互相探讨学习。
大家对韩夫子也没有太高的期望，觉得他榜上有名，已经很不错了。没想到，他在会试中，考了第八名。接下来，一路高歌猛进，在殿试中，更是取得第五名的好成绩。
众人皆是欢天喜地的，烧香还神，答谢师友，宴请宾客，人情来往，忙个不停。
等到韩夫子进了翰林院，回乡祭祖的时候，已经过去许久了。
刚到家门，就见魏博远穿着一身天蓝色的衣裳，笑着迎了上来。
“恭喜夫子，得偿所愿！”
韩夫子拍着他的肩膀，哈哈大笑：“我听崇光说，你在县试、府试中，都拿了头名。接下来的院试，你也得好好努力，不能懈怠。”
韩夫子赴京赶考的这段时间，把他托付给了尹夫子，让他略微关照一下。
魏博远恭敬道：“学生明白，定不负夫子期望。”
韩夫子勉励他一番，便觉得困倦，洗漱休息去了。
十九见状，连忙把魏博远拉到一旁，好好地打量了一番，见他长得丰神俊朗，清瘦修长，风姿秀逸，是一个极为出众的小郎君，心中欣慰极了。
“你长高了不少，可有好好吃饭？”
魏博远扁着嘴，瞥了她一眼，一肚子的怨气。
“你还会在乎我啊，我以为你都忘了我这个人了。”
十九说道：“你说的是什么话，你是我弟弟，我怎么会忘了你。”
魏博远抱着手臂，‘哼’了一声：“出去这么久，只寄回来两封家书。我看你在外面风流快活得很。”
十九笑道：你怎么跟个小娘子似的，心眼这么小。再说了，韩夫子每半旬寄一封家书回来，我何须多言。”
魏博远跺了跺脚：“谁像小娘子了，你给我说清楚。”
十九摸了摸他的头，安抚道：“好了，好了，姐姐错了。我给了你买了不少礼物，你到我房间来。”
魏博远说道：“谁稀罕你的东西。我不去，哼！”
十九见他不肯去，硬是拉着他的手，把他拉到房间里来。魏博远半推半就的，也跟了进去。
十九拿出了一根竹节碧玉簪，一块‘仙鹤衔灵芝’和田玉佩，还有布料香囊、腰带鞋袜、文房四宝等等。
“看看，可有喜欢的？”
魏博远瞅了她一眼，用手拨弄两下东西，抿嘴一笑，露出一个小酒窝。
十九说道：“可高兴了？我在外面的时候，一直记挂着你。我给怀书他们买东西的时候，也没忘了你那份。”
魏博远猛地站起来：“怎么他们也有？”
十九疑惑道：“你们都是我养着，我对你们一视同仁。”
魏博远恼火道：“怀书，怀书，你眼里只有他。我不要跟别人一样。”
十九纳闷道：“不一样，款式不同，颜色也不同。”
魏博远气急了，甩了甩衣袖，自顾自地走了。
十九挠了挠头，心想，这孩子吃了火药，脾气这么冲？
等到魏博远睡着以后，十九把东西搬到他房间里去，搁在桌子上放着。第二天魏博远醒来，见了那堆礼物，忍不住咬了咬牙，又搬回十九的房间。
十九也不气馁，到了晚上，继续搬过去。
魏博远闷声道：“我不要你的东西。”
转头，搬回十九的房间里，十九也不拦他，等他熟睡后，又搬了回去。
来来回回几次，魏博远没了脾气，只好把礼物收了起来。
十九歪嘴一笑，心里有几分得意。
她知道之前忽视了小孩，于是，把小孩扯了过来，给他量体裁衣，做了两身衣裳，还缝制了两双鞋子。
魏博远收到后，睁着一双黑不溜秋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道。
“只给我做衣裳，还是楚怀书他们也有？”
十九说道：“我只给你做衣裳，他们那边，有韩夫人照料着。”
魏博远缓了脸色，不再板着一张脸了，忍不住笑了笑。
十九伸手捏了一下他的脸颊，笑着说道：“你这个小气鬼，我是你姐姐，也是他们的姐姐，你别这样小气。”
魏博远说道：“那不行，你可以养着他们，但是，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姐姐。”
十九说道：“你这样可不好，过来，我要检查一下，你最近有没有好好练功。”
于是，挑了两把长剑，两人对打起来。
见魏博远身姿矫健，利落潇洒，十九欣喜道：“不错，比之前进步许多。”
魏博远认真道：“我会比他们所有人都要好。”
十九笑了笑，没有回答。
魏博远咬了咬牙道：“特别是楚怀书，总有一天，我会把他打趴下的。”
十九淡淡一笑：“等你打败他再说。”
魏博远严肃地点了点头，心里憋着一口气。
又过了数月，魏博远参加院试，拿了案首，众人皆称赞他，少年天才。
魏博远有些洋洋得意，在十九面前走了几圈，好让她夸赞一下。
十九拧着眉头，斟酌道：“你取得了好成绩，我自然是高兴的，但，我们经不起细查，你得低调一些。往后的考试，不必用尽全力，稳当通过便是了。”
魏博远也知道自己的身份，不敢轻举妄动，细细考量后，认真道。
“我明白的。离乡试还远呢，我以后待在家里看书，不外出走动了。”
“委屈你了。”
“不委屈，能活下来，已经是大幸了。”
“你父母泉下有知，也会深感安慰。”
魏博远抿了抿嘴，眼睛里泛起泪光。
十九用指腹给他擦眼泪，柔声说道：“还是个小孩，动不动就要哭。”
魏博远用手臂挡住脸，扭过身去：“你管我。”
十九说道：“好啊，我不管了。以后让你媳妇管。”
魏博远羞红了脸：“你，你，不知所谓。不许胡、胡说。”
十九说道：“我哪有胡说，今早我还看到一个姑娘，在门口悠转呢。”
魏博远听不下去了，闷头闷脑地往房间跑去。
十九耳聪目明，听到声响，很快就苏醒过来。
她推开窗户，好奇问道：“小远，你在干嘛呢？”
魏博远身体僵硬了一下，拿起木盆，慌慌张张地跑走。
此后几天，魏博远都有些垂头丧气，闷闷不乐的。
十九观察一番，忽然想起，从前死士营里的师兄弟，也有这样的尴尬期。宫里的皇子，到了一定岁数，还会安排两个宫女教导人事。
十九挠了挠脸庞，她对于这些事情也是一知半解。见魏博远一副焉头焉脑的样子，又担心他什么都不懂。
她背着手，慢慢地走到魏博远面前，严肃道：“小远，这个，你们男孩子长大了，这，你晓得么？就是身体会发生一点变化，我怎么解释给你听呢，那个，就是，就是，你好好想想，你要是不懂，你去问韩夫子。”
魏博远涨红了脸庞，像只兔子似的蹦了起来，哑着嗓子说道：“你不要说了。我知道了。”
十九问道：“你真的知道？”
魏博远那白皙的脸庞上，染起一片红霞，他站起身来，猛地往外走去。
“我不用你教，你闭嘴。”
十九小声说道：“你应该问问韩夫子的。”
魏博远回过头来，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不要说了，我知道了！”
十九挠了挠脑袋，心里也有几分尴尬。
幸好，过了一段时间，魏博远变得正常起来，不像之前那样扭扭捏捏了。
那边，韩夫子决定参加乡试，早上给学生们上课，下午躲在房间里温书。他不愿意学生到处乱跑，于是布置了作业，让他们留在书房里学习。
十九知道他囊中羞涩，给韩夫人送去了五十两银子。韩夫人不收，十九就让楚怀书跪在韩夫人面前，直到她收下为止。
众人知道韩夫子屡试不第，也不抱多大希望。没料到，韩夫子如有神助，在乡试中，拿到了第五名的好成绩，成了‘经魁’。
韩夫人把红封塞到报录人手里，热泪盈眶道：“真是上天保佑啊！老爷中举了！！快快快，博远，放鞭炮！”
博远从库房里，翻出一个大鞭炮，挂在竹竿上，用火折子一点，‘噼里啪啦’地燃烧起来，震耳欲聋。
十九搬了两篓铜钱出来，让怀书跟俊璋帮忙派喜钱。周围的邻居纷纷道贺，挤在‘韩府’门前，热闹至极了。
韩夫子对众人拱手道：“明日在家里置办几桌席面，还望诸位赏脸。”
众人皆是笑呵呵的，无有不应。
因为韩夫子要上京赶考，十九决定陪着韩夫子、韩夫人一同进京，还把楚怀书跟柳俊璋带上，让他们充当小书童，沿途上增长一些见识。
又因魏博远明年下场考试，便让他留在家里温书，照顾好思婵跟玉瑶。
出发前夕，十九正在收拾行囊，魏博远披着一件外衣，敲响她的房门。
“姐姐，我也想进京。”
魏博远站在门口，低声说道。
十九说道：“你在家好好温书才是，这一来一回的，浪费多少时间。”
魏博远说道：“我舍不得你们。”
十九望了他两眼：“有什么舍不得的，考完就回来了。”
魏博远抿了抿嘴唇说道：“你自然不会在意了，你最喜爱的怀书，还带在身边了，哼。”
十九闷笑道：“你这小子，多大的人呐，还要争风吃醋。”
魏博远说道：“谁叫你偏心，带他们两个不带我。”
十九说道：“你要跟着去，明年的童试怎么办？”
魏博远犹豫了一下，喃喃道：“就我一个人在家里，我害怕。”
十九说道：“还有思婵跟玉瑶啊。你是韩夫子的学生，你要是考上秀才了，韩夫子脸上有光。”
魏博远扁着嘴，还想像小时候那样抓着她的裙摆，赖在她身边，只是，他已经是个少年郎了，知道男女有别，只能悻悻地离去。
十九见他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安慰道：“等我回来了，给你带京城的糕点。”
魏博远瞪了她一眼，不搭理她。对着外人，又是一副风光霁月，温文尔雅的模样。
十九摸了摸鼻子，觉得这孩子越大越古怪。
因为担心不适应京城的气候，一行人收拾好东西，早早地上京去了。到了京城，十九带着怀书跟俊璋，忙前忙后，打点着一切。租了个僻静的院落，方便他们温书。
十九厨艺好，照顾他们的饮食起居，一行人吃得白白胖胖的，好不欢乐。
韩夫子苦读多年，中了举人，已经了结心愿，不敢奢求太多。闲时教导学生，跟周围的举人老爷游览名胜，品茗赏花，互相探讨学习。
大家对韩夫子也没有太高的期望，觉得他榜上有名，已经很不错了。没想到，他在会试中，考了第八名。接下来，一路高歌猛进，在殿试中，更是取得第五名的好成绩。
众人皆是欢天喜地的，烧香还神，答谢师友，宴请宾客，人情来往，忙个不停。
等到韩夫子进了翰林院，回乡祭祖的时候，已经过去许久了。
刚到家门，就见魏博远穿着一身天蓝色的衣裳，笑着迎了上来。
“恭喜夫子，得偿所愿！”
韩夫子拍着他的肩膀，哈哈大笑：“我听崇光说，你在县试、府试中，都拿了头名。接下来的院试，你也得好好努力，不能懈怠。”
韩夫子赴京赶考的这段时间，把他托付给了尹夫子，让他略微关照一下。
魏博远恭敬道：“学生明白，定不负夫子期望。”
韩夫子勉励他一番，便觉得困倦，洗漱休息去了。
十九见状，连忙把魏博远拉到一旁，好好地打量了一番，见他长得丰神俊朗，清瘦修长，风姿秀逸，是一个极为出众的小郎君，心中欣慰极了。
“你长高了不少，可有好好吃饭？”
魏博远扁着嘴，瞥了她一眼，一肚子的怨气。
“你还会在乎我啊，我以为你都忘了我这个人了。”
十九说道：“你说的是什么话，你是我弟弟，我怎么会忘了你。”
魏博远抱着手臂，‘哼’了一声：“出去这么久，只寄回来两封家书。我看你在外面风流快活得很。”
十九笑道：你怎么跟个小娘子似的，心眼这么小。再说了，韩夫子每半旬寄一封家书回来，我何须多言。”
魏博远跺了跺脚：“谁像小娘子了，你给我说清楚。”
十九摸了摸他的头，安抚道：“好了，好了，姐姐错了。我给了你买了不少礼物，你到我房间来。”
魏博远说道：“谁稀罕你的东西。我不去，哼！”
十九见他不肯去，硬是拉着他的手，把他拉到房间里来。魏博远半推半就的，也跟了进去。
十九拿出了一根竹节碧玉簪，一块‘仙鹤衔灵芝’和田玉佩，还有布料香囊、腰带鞋袜、文房四宝等等。
“看看，可有喜欢的？”
魏博远瞅了她一眼，用手拨弄两下东西，抿嘴一笑，露出一个小酒窝。
十九说道：“可高兴了？我在外面的时候，一直记挂着你。我给怀书他们买东西的时候，也没忘了你那份。”
魏博远猛地站起来：“怎么他们也有？”
十九疑惑道：“你们都是我养着，我对你们一视同仁。”
魏博远恼火道：“怀书，怀书，你眼里只有他。我不要跟别人一样。”
十九纳闷道：“不一样，款式不同，颜色也不同。”
魏博远气急了，甩了甩衣袖，自顾自地走了。
十九挠了挠头，心想，这孩子吃了火药，脾气这么冲？
等到魏博远睡着以后，十九把东西搬到他房间里去，搁在桌子上放着。第二天魏博远醒来，见了那堆礼物，忍不住咬了咬牙，又搬回十九的房间。
十九也不气馁，到了晚上，继续搬过去。
魏博远闷声道：“我不要你的东西。”
转头，搬回十九的房间里，十九也不拦他，等他熟睡后，又搬了回去。
来来回回几次，魏博远没了脾气，只好把礼物收了起来。
十九歪嘴一笑，心里有几分得意。
她知道之前忽视了小孩，于是，把小孩扯了过来，给他量体裁衣，做了两身衣裳，还缝制了两双鞋子。
魏博远收到后，睁着一双黑不溜秋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道。
“只给我做衣裳，还是楚怀书他们也有？”
十九说道：“我只给你做衣裳，他们那边，有韩夫人照料着。”
魏博远缓了脸色，不再板着一张脸了，忍不住笑了笑。
十九伸手捏了一下他的脸颊，笑着说道：“你这个小气鬼，我是你姐姐，也是他们的姐姐，你别这样小气。”
魏博远说道：“那不行，你可以养着他们，但是，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姐姐。”
十九说道：“你这样可不好，过来，我要检查一下，你最近有没有好好练功。”
于是，挑了两把长剑，两人对打起来。
见魏博远身姿矫健，利落潇洒，十九欣喜道：“不错，比之前进步许多。”
魏博远认真道：“我会比他们所有人都要好。”
十九笑了笑，没有回答。
魏博远咬了咬牙道：“特别是楚怀书，总有一天，我会把他打趴下的。”
十九淡淡一笑：“等你打败他再说。”
魏博远严肃地点了点头，心里憋着一口气。
又过了数月，魏博远参加院试，拿了案首，众人皆称赞他，少年天才。
魏博远有些洋洋得意，在十九面前走了几圈，好让她夸赞一下。
十九拧着眉头，斟酌道：“你取得了好成绩，我自然是高兴的，但，我们经不起细查，你得低调一些。往后的考试，不必用尽全力，稳当通过便是了。”
魏博远也知道自己的身份，不敢轻举妄动，细细考量后，认真道。
“我明白的。离乡试还远呢，我以后待在家里看书，不外出走动了。”
“委屈你了。”
“不委屈，能活下来，已经是大幸了。”
“你父母泉下有知，也会深感安慰。”
魏博远抿了抿嘴，眼睛里泛起泪光。
十九用指腹给他擦眼泪，柔声说道：“还是个小孩，动不动就要哭。”
魏博远用手臂挡住脸，扭过身去：“你管我。”
十九说道：“好啊，我不管了。以后让你媳妇管。”
魏博远羞红了脸：“你，你，不知所谓。不许胡、胡说。”
十九说道：“我哪有胡说，今早我还看到一个姑娘，在门口悠转呢。”
魏博远听不下去了，闷头闷脑地往房间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