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 章
等二人赶到时，陈金蛋正奄奄一息躺在河岸上，脖颈上又被刀刃架过的痕迹，渗出丝丝血珠。
叶灵儿正在破指取血，被大圣一把握住，“他还是个凡人，受不住。”说着，捏了个指诀，吐出一口灵气，灌入陈金蛋体内。
灵气注入瞬间，小金蛋儿伤口消散。脸色缓和，眼睫颤动，悠悠转醒，“仙女……姐姐？”
叶灵儿托起陈金蛋后脖颈，借力扶起半身，待坐安稳，才问道：“这是怎么了？”
“我们遇到强盗了，父亲...父亲被...咳咳咳咳咳..”陈金蛋说着，一口气没倒上来，剧烈咳了起来。
见此叶灵儿轻轻把金蛋儿搂在怀里，帮忙顺着气，也不急着问，给了大圣一个眼神。
心领神会，从背后捏诀，指尖轻触金蛋儿头顶，一边探查方才的记忆，一边悄无声息在陈金蛋和夫人之间隔开个缝隙。
不用许久，大圣便收了手，随即一手薅着领子，将陈金蛋从叶灵儿怀里捞了出来，喂了只瞌睡虫，扛在肩上，“先找个地方让小登徒子歇下，其他再说。”
两人化了常人，找了间客栈，将陈金蛋安顿好了，叶灵儿才开口，大圣蹲坐一旁，不慌不忙讲着方才陈金蛋的记忆。
原是他一行三人，在洪江口租了只渡船，行至江中，那梢夫刘洪起了歹心，想欺占殷温娇，陈光蕊致死阻拦，一怒之下，被踢到江中，不知死活，陈金蛋拼死护母，惹恼了刘洪，想杀之，却不想被陈金蛋怀里一道金光击退，不知所踪。
殷温娇因陈光蕊溺江，也投身入水，只留下陈金蛋被金光救下的同时击晕了过去，才等到叶灵儿二人赶到。
“原是这样。”叶灵儿脑瓜动了动，有了主意，“从陈金蛋的伤口来看，并不多久，大圣你去找那刘洪，我去找陈光蕊夫妻。”
人世间的苦难灾祸，大都由司命仙君定夺，陈光蕊夫妻二人能有这么一遭也是命格定下，但若是就这般顺着命数不理会，陈金蛋如何能受教，若受不得，那离高僧之日又远了些。
而找刘洪，则是为全一个因果，今日这遭事乃是因，若不及时还了果，保不齐日后生出麻烦。
这般想着，已到洪江龙王的府邸。
那龙王虽未见过叶灵儿，但不管是周身的神光，还是额间闪着的妖王印记，都显示着这姑娘并非常人，能力地位远在他之上，想及此，忙迎上去。
“仙姑大驾，有失远迎，烦请仙姑莫要见怪。”龙王拱手作揖，拜了个礼。
叶灵儿点头回了个礼，“不怪不怪，今日来此，是有事找龙王。”说着指尖在面前转了几下，当真画出个状元画像来。
画完，收起手，将画像推到龙王跟前，“这个人，方才掉你江里了，可见过？”
许是画得活现，龙王打眼一看，便脱口而出，“这不是陈光蕊？”
听此，叶灵儿心里一喜，果然还得直接找官头儿才是。
还没等叶灵儿问，龙王便开口，讲了如何捡到陈光蕊之事。
原是那龙王今日出门遛弯儿时，偶然发现有人落水，近处一看，正是前几日从鱼贩手中搭救自己的恩人陈光蕊，才赶忙将他尸身收到宫中，含了定颜珠保存，正要去往地府，跟阎王求个情拿回生魂，正巧在门口遇上了叶灵儿。
叶灵儿听此也是舒了口气，只道是因果相报，叮嘱那龙王好生看住陈光蕊尸身，自己则转身赶去了阎罗殿内。
地府叶灵儿也来过几次，识得几个地鬼小官，也不打算惊动阎王，便招呼着白无常谢必安搜查往来魂魄。
“那陈光蕊既是人间状元命格，自是同其他不同，不过我也是刚换了班，不慎晓得，这就带你去孟婆那处，可千万别饮了汤才是。”谢必安说着，引着路。
两人正沿黄泉路走着，就看前方聚了一堆鬼。
叶灵儿朝鬼群里探了探头，开口问道：“这是过的什么节气，这般热闹。”
谢必安一时之间也摸不着头脑，支支吾吾没说出个子丑寅卯来，随手抓了只小游魂问了个大概。
原是那泾河龙王被人使魏征斩了首，正喊冤枉，不想如轮回，导致孟婆摊子前堵了好些个游魂。
“龙王被人使斩首？”这样的事，倒是少有。
三界四洲诸神，龙王地位也算不得高，每每都是卑躬屈膝，谨小慎微，鲜少有能触怒玉帝，落得被斩首的下场。
“说是龙王跟一个叫袁守诚的术士打赌雨时，却不想那术士分毫不差，为了不跌面子，泾河龙王便偷偷改了些雨数，按理说，那点改动根本不足以惊动大天尊，大概也是那龙王点儿背，正巧被抓住了，才得这般。”
“那这么说，确是他改了雨数，犯了天条，也算不得冤枉。”叶灵儿撇撇嘴，竟也不是什么冤假错案，也没了兴趣。
“冤是不冤，只是一口气难咽罢了。”小游鬼叹了口气。
叶灵儿递了个眼神，示意继续说。
小游鬼大概是许久未有听众看官，遇到叶灵儿倒是嘴为停歇，将这故事增砖添瓦讲得天花乱坠。
叶灵儿从一大堆话里，清楚了大概，该是龙王被斩前，曾教李世民拖住魏征，救他性命，那人皇也答应了，却也不知怎的，魏征还是按时按点上了斩龙台，砍下了头颅，龙王便记恨了人皇，道他无信，欲要报复。
“嗯~”叶灵儿有些心不在焉，懒散着拖长了尾音，在一堆游魂里发现了要找的身形。
既已找到，叶灵儿也不耽误，快步走近，拨开鬼群。
许是那死龙王怨气太重，导致周遭魂气也十分厚重，叶灵儿一时不好推开，加上周遭吵闹，扯着嗓子喊陈光蕊的名字，那人也丝毫无反应，只双眼空空看着前方。
又挤了一会儿，实在是烦了，干脆挥袖布了道金光，晒得游魂四散开来，这才勉强走近了点，但也只松弛了片刻，等游魂们反应过来，反而更加疯狂朝叶灵儿围上来。
吓得谢必安，一边挥着哭丧棒驱赶周遭游魂，一边盖住叶灵儿的金光指诀，推搡着跑出了包围圈，“姑奶奶哎，您也是许久不来，怕是忘了这处游魂对金光灵气有多趋之若鹜了，那可是能助他们升阴官的。”
“我也晓得，就是心烦，想赶紧把陈光蕊揪出来，还特意降了些法力，想着应该没这么大作用来着。”叶灵儿收了灵力，撇撇嘴，忘了自己如今的法力同先前已是天壤之别。
“方才我看了一眼，那陈光蕊还没喝下孟婆汤，若想返回也来得及，不过当下通路被龙王堵住了，那孟婆也是轴鬼一个，出一个必定要进一个，当下出是能出，但入口被龙王堵住，若想找回陈光蕊，必须先把龙王劝进去才是。”
听了谢必安的话，叶灵儿也明白了，也就是一个换一个，如此也好办。
只见叶灵儿眼神坚定，撸起袖子，正准备再冲进去。
“你要做什么？”无常鬼飘到身侧，幽幽开口问道。
“把泾河龙王弄进去啊。”叶灵儿说着，眼神瞄准泾河龙王，忽的眼前一根哭丧棒拦出前路。
谢必安叹了口气，摇摇头继续道：“孟婆性子直，认死理儿，若非游魂本身愿意，定不会送汤给他。”
“那就将他提出来，让下一个进去不行？”
无常又摇了摇头，“轮回次序不能变，也就是说，若是龙王一直不入轮回，则身后排着着众多游魂皆入不得。”
‘什么破规定。’叶灵儿咬牙嘀咕一嘴，控着力道捏了金光诀，大步流星走到龙王跟前，“死龙王！”
招呼声一出，游魂们随即住了声，泾河龙王也瞬间扭头，拧着眉，满脸愠色，“是何人敢这般羞辱本王？”
“龙王大人，是我。”叶灵儿嬉笑着作了个礼。
头还未来得及低下去，就听扑通一声，泾河龙王跪在自己眼下，老泪纵横模样，实打实磕了三个响头，“妖神大人莫怪，小龙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仙姑，还请仙姑赎罪。”
“无事无事，龙王无需多礼。”叶灵儿见此，心下一喜，看这龙王这般谦逊恭敬，兴许自己提上那么一嘴，这龙王就能乖乖入位了。
待龙王起身站稳当，叶灵儿声音如同鬼魅，带着些莫名其妙的诡异，嬉笑道：“还请龙王帮我一个小忙，可好？”
“仙姑吩咐就是，刀山火海，小龙在所不辞。”
“那你快些入轮回，可行？”
“不行。”
“......”
感受到眼前这位妖神大人气息逐渐冷了下来，脸上笑意不在，龙王又拜了个礼，慌忙解释，“仙姑赎罪，不是小龙不帮忙，实在是心火难消，因果未解，难入善道啊。”
看这龙王说得真切，不像是哄她的托词，叶灵儿这才收起打算抡上一拳的心思，耐着性子问着。
“照你说的，当如何消这火，解这因？”
叶灵儿正在破指取血，被大圣一把握住，“他还是个凡人，受不住。”说着，捏了个指诀，吐出一口灵气，灌入陈金蛋体内。
灵气注入瞬间，小金蛋儿伤口消散。脸色缓和，眼睫颤动，悠悠转醒，“仙女……姐姐？”
叶灵儿托起陈金蛋后脖颈，借力扶起半身，待坐安稳，才问道：“这是怎么了？”
“我们遇到强盗了，父亲...父亲被...咳咳咳咳咳..”陈金蛋说着，一口气没倒上来，剧烈咳了起来。
见此叶灵儿轻轻把金蛋儿搂在怀里，帮忙顺着气，也不急着问，给了大圣一个眼神。
心领神会，从背后捏诀，指尖轻触金蛋儿头顶，一边探查方才的记忆，一边悄无声息在陈金蛋和夫人之间隔开个缝隙。
不用许久，大圣便收了手，随即一手薅着领子，将陈金蛋从叶灵儿怀里捞了出来，喂了只瞌睡虫，扛在肩上，“先找个地方让小登徒子歇下，其他再说。”
两人化了常人，找了间客栈，将陈金蛋安顿好了，叶灵儿才开口，大圣蹲坐一旁，不慌不忙讲着方才陈金蛋的记忆。
原是他一行三人，在洪江口租了只渡船，行至江中，那梢夫刘洪起了歹心，想欺占殷温娇，陈光蕊致死阻拦，一怒之下，被踢到江中，不知死活，陈金蛋拼死护母，惹恼了刘洪，想杀之，却不想被陈金蛋怀里一道金光击退，不知所踪。
殷温娇因陈光蕊溺江，也投身入水，只留下陈金蛋被金光救下的同时击晕了过去，才等到叶灵儿二人赶到。
“原是这样。”叶灵儿脑瓜动了动，有了主意，“从陈金蛋的伤口来看，并不多久，大圣你去找那刘洪，我去找陈光蕊夫妻。”
人世间的苦难灾祸，大都由司命仙君定夺，陈光蕊夫妻二人能有这么一遭也是命格定下，但若是就这般顺着命数不理会，陈金蛋如何能受教，若受不得，那离高僧之日又远了些。
而找刘洪，则是为全一个因果，今日这遭事乃是因，若不及时还了果，保不齐日后生出麻烦。
这般想着，已到洪江龙王的府邸。
那龙王虽未见过叶灵儿，但不管是周身的神光，还是额间闪着的妖王印记，都显示着这姑娘并非常人，能力地位远在他之上，想及此，忙迎上去。
“仙姑大驾，有失远迎，烦请仙姑莫要见怪。”龙王拱手作揖，拜了个礼。
叶灵儿点头回了个礼，“不怪不怪，今日来此，是有事找龙王。”说着指尖在面前转了几下，当真画出个状元画像来。
画完，收起手，将画像推到龙王跟前，“这个人，方才掉你江里了，可见过？”
许是画得活现，龙王打眼一看，便脱口而出，“这不是陈光蕊？”
听此，叶灵儿心里一喜，果然还得直接找官头儿才是。
还没等叶灵儿问，龙王便开口，讲了如何捡到陈光蕊之事。
原是那龙王今日出门遛弯儿时，偶然发现有人落水，近处一看，正是前几日从鱼贩手中搭救自己的恩人陈光蕊，才赶忙将他尸身收到宫中，含了定颜珠保存，正要去往地府，跟阎王求个情拿回生魂，正巧在门口遇上了叶灵儿。
叶灵儿听此也是舒了口气，只道是因果相报，叮嘱那龙王好生看住陈光蕊尸身，自己则转身赶去了阎罗殿内。
地府叶灵儿也来过几次，识得几个地鬼小官，也不打算惊动阎王，便招呼着白无常谢必安搜查往来魂魄。
“那陈光蕊既是人间状元命格，自是同其他不同，不过我也是刚换了班，不慎晓得，这就带你去孟婆那处，可千万别饮了汤才是。”谢必安说着，引着路。
两人正沿黄泉路走着，就看前方聚了一堆鬼。
叶灵儿朝鬼群里探了探头，开口问道：“这是过的什么节气，这般热闹。”
谢必安一时之间也摸不着头脑，支支吾吾没说出个子丑寅卯来，随手抓了只小游魂问了个大概。
原是那泾河龙王被人使魏征斩了首，正喊冤枉，不想如轮回，导致孟婆摊子前堵了好些个游魂。
“龙王被人使斩首？”这样的事，倒是少有。
三界四洲诸神，龙王地位也算不得高，每每都是卑躬屈膝，谨小慎微，鲜少有能触怒玉帝，落得被斩首的下场。
“说是龙王跟一个叫袁守诚的术士打赌雨时，却不想那术士分毫不差，为了不跌面子，泾河龙王便偷偷改了些雨数，按理说，那点改动根本不足以惊动大天尊，大概也是那龙王点儿背，正巧被抓住了，才得这般。”
“那这么说，确是他改了雨数，犯了天条，也算不得冤枉。”叶灵儿撇撇嘴，竟也不是什么冤假错案，也没了兴趣。
“冤是不冤，只是一口气难咽罢了。”小游鬼叹了口气。
叶灵儿递了个眼神，示意继续说。
小游鬼大概是许久未有听众看官，遇到叶灵儿倒是嘴为停歇，将这故事增砖添瓦讲得天花乱坠。
叶灵儿从一大堆话里，清楚了大概，该是龙王被斩前，曾教李世民拖住魏征，救他性命，那人皇也答应了，却也不知怎的，魏征还是按时按点上了斩龙台，砍下了头颅，龙王便记恨了人皇，道他无信，欲要报复。
“嗯~”叶灵儿有些心不在焉，懒散着拖长了尾音，在一堆游魂里发现了要找的身形。
既已找到，叶灵儿也不耽误，快步走近，拨开鬼群。
许是那死龙王怨气太重，导致周遭魂气也十分厚重，叶灵儿一时不好推开，加上周遭吵闹，扯着嗓子喊陈光蕊的名字，那人也丝毫无反应，只双眼空空看着前方。
又挤了一会儿，实在是烦了，干脆挥袖布了道金光，晒得游魂四散开来，这才勉强走近了点，但也只松弛了片刻，等游魂们反应过来，反而更加疯狂朝叶灵儿围上来。
吓得谢必安，一边挥着哭丧棒驱赶周遭游魂，一边盖住叶灵儿的金光指诀，推搡着跑出了包围圈，“姑奶奶哎，您也是许久不来，怕是忘了这处游魂对金光灵气有多趋之若鹜了，那可是能助他们升阴官的。”
“我也晓得，就是心烦，想赶紧把陈光蕊揪出来，还特意降了些法力，想着应该没这么大作用来着。”叶灵儿收了灵力，撇撇嘴，忘了自己如今的法力同先前已是天壤之别。
“方才我看了一眼，那陈光蕊还没喝下孟婆汤，若想返回也来得及，不过当下通路被龙王堵住了，那孟婆也是轴鬼一个，出一个必定要进一个，当下出是能出，但入口被龙王堵住，若想找回陈光蕊，必须先把龙王劝进去才是。”
听了谢必安的话，叶灵儿也明白了，也就是一个换一个，如此也好办。
只见叶灵儿眼神坚定，撸起袖子，正准备再冲进去。
“你要做什么？”无常鬼飘到身侧，幽幽开口问道。
“把泾河龙王弄进去啊。”叶灵儿说着，眼神瞄准泾河龙王，忽的眼前一根哭丧棒拦出前路。
谢必安叹了口气，摇摇头继续道：“孟婆性子直，认死理儿，若非游魂本身愿意，定不会送汤给他。”
“那就将他提出来，让下一个进去不行？”
无常又摇了摇头，“轮回次序不能变，也就是说，若是龙王一直不入轮回，则身后排着着众多游魂皆入不得。”
‘什么破规定。’叶灵儿咬牙嘀咕一嘴，控着力道捏了金光诀，大步流星走到龙王跟前，“死龙王！”
招呼声一出，游魂们随即住了声，泾河龙王也瞬间扭头，拧着眉，满脸愠色，“是何人敢这般羞辱本王？”
“龙王大人，是我。”叶灵儿嬉笑着作了个礼。
头还未来得及低下去，就听扑通一声，泾河龙王跪在自己眼下，老泪纵横模样，实打实磕了三个响头，“妖神大人莫怪，小龙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仙姑，还请仙姑赎罪。”
“无事无事，龙王无需多礼。”叶灵儿见此，心下一喜，看这龙王这般谦逊恭敬，兴许自己提上那么一嘴，这龙王就能乖乖入位了。
待龙王起身站稳当，叶灵儿声音如同鬼魅，带着些莫名其妙的诡异，嬉笑道：“还请龙王帮我一个小忙，可好？”
“仙姑吩咐就是，刀山火海，小龙在所不辞。”
“那你快些入轮回，可行？”
“不行。”
“......”
感受到眼前这位妖神大人气息逐渐冷了下来，脸上笑意不在，龙王又拜了个礼，慌忙解释，“仙姑赎罪，不是小龙不帮忙，实在是心火难消，因果未解，难入善道啊。”
看这龙王说得真切，不像是哄她的托词，叶灵儿这才收起打算抡上一拳的心思，耐着性子问着。
“照你说的，当如何消这火，解这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