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对峙
（21）对峙
陆岭寨一片混乱，朱凝风击退一大片闯入陆岭寨的熙人，径直寻俞太君，大老远便见太君率领朱家大娘们和熙人作战。
“太君和大娘，快随我进入机关城内暂避风头。”
“凝风，你说什么傻话？靖明府上下一条心，并肩作战，共同进退。”俞太君拄着拐杖，凛然无惧道。
朱凝风急得差点跺脚，焦急劝道：“太君，我是为你们着想，存哲少爷已被刘向南抓走了，我不想你们沦为他的人质，不是任何时候，朱家的人都得一马当先，眼下凝风认为你们藏于机关城内，以守为功，才是最好方法。”
曾几何时，她不再依赖于朱家人的庇护，自从她接受陆云贞的托付之后，她心中守护朱家的决心比之从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见太君沉吟，她又道：“机关城尚有数日才竣工，但它已具备防守功能，太君在机关城里好和凝风里应外合。”
俞太君思索之后，遂点头道：“凝风的提议，老身同意！我和大娘先护住这处新机关城，外头的风波，可要劳烦凝风了。”
说罢向朱凝风投以赞许目光，柔声嘱咐：“刘向南武功高强，你记住，量力而行，切莫以命搏斗。”
这段时日以来，她亲眼见到朱凝风武功突飞猛进，与当初早已不可同日而语！凝风的聪颖悟性，她的努力付出，都令一路看着她长大的俞太君欣慰不已，这姑娘身上那股冲劲，正如她年轻的时候，她仿佛看见一个新生的俞凤来。
朱凝风应诺点头，护送太君和大娘前去机关城内。
陆岭寨东北三十里处，夜色朦胧，冷露湿透千树。此处正是牛蹄谷，公输严的武器还在马不停蹄地炮轰魏荣的机关城。
魏荣前脚刚落地 ，便见空中掠过一道青色身影，双足轻点，立在他不远处，背身向他。
那人一转身，正是霍律南。
魏荣见这人丰姿如玉，目朗似星，轻袍缓带，青衫如水，嘴角噙着寒凉笑意，比之熙国朝堂所见的刘向南，多了几分文质彬彬，却掩不住寒漠杀气。
他凝望刘向南，冷笑道：“传闻你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今日我倒要见识下你有几分本领。”
刘向南轻嗤，冷然轻笑，打量起魏荣。
便是这不知好歹的人，一次次踩住他的底线，冒犯他的忌讳，他本想一掌击毙，然而，刘向南毕竟是心思深沉，理智冷静的人，即便是对付一个最终下场注定死路一条的人，他通常也不愿明明白白去显露他的目的，甚至都不会给对方察觉到他内心任何真实想法。
这么一来，刘向南扬起一抹不以为然的淡笑，以一种傲寒口吻问道：“魏荣，你师傅蒋鸿望作为墨家门派统领，昔日是为我北梁效力，今日你作为他徒弟见了我，还不快快跪下，尊称一声殿下！”
魏荣心下一怔，刘向南几时将他墨家师门背景查得一清二楚？
他一向极少对人提及他师傅蒋鸿望曾于北梁为官，当下思忖后，应道：“作为北梁皇嗣，你父皇也好，我师傅也好，都不曾投靠熙人，而你却罔顾汉人君道，甘愿为熙人办事！”
“放肆！你可知你在犯上僭越？”刘向南禁不住寒声怒斥。
随即他又剑眉一轩，恢复成一副持重淡定神色，冷蔑一笑，讽刺道：“你师傅当年还替北梁出征，攻打洛朝朱家，换了今天的你，居然厚脸不惭去帮朱家，你这么做，岂不是大逆不道，与黄泉之下的师傅违背门规了？”
原来墨家门派精通兵家机关，讲究辅佐君主不变节，从前魏荣求师拜学的墨家统领蒋鸿望便是北梁人，一生效忠北梁王朝。
魏荣自然知道此事，然而他还是不客气反驳刘向南：“可惜你不该旧事重提！我师傅不变节，而你却变节投靠熙人！”
他眸光沉着，颇有镇定气度，对视刘向南，沉声道：“刘向南，你可知我为何要阻止你入侵洛朝？因为墨家信奉众生平等，仁爱非攻，你犯我中原人，我便不与你客气！”
刘向南也不动怒，脸上神色自若，口吻看似淡然，却不带一丝温情：“辅佐熙人，只不过是我复国权宜之计，洛朝河山，才是我囊中之物。届时我帮助熙国夺取洛朝江山，一统中原，从此便是天下炎黄一家亲！如今正是我大举用人之际，念在你师傅效忠北梁，你又一介良才，不正是可以徒承师道吗？我劝你把握时机，接下来辅佐我光复北梁！”
刘向南说罢勾唇讥讽一笑，冷冷凝望魏荣，因是深谙人心策动，他下意识观察魏荣的一举一动。
与其说他在劝魏荣归降，毋宁说这番半劝半胁迫的话是在警告魏荣！但凡和他作对者，意味着倒行逆施，注定一死。
魏荣丝毫不惧，应道：“道不同，不相为谋！墨家人志在天下大利大爱，有朝一日，指不定会创建一个墨家教派大国，造福天下黎民苍生。如今我身作墨家巨子，自然不屑辅佐一个穷兵黩武，嗜血如狂的熙国国师！”
刘向南面色倏然转冷，随即清俊的眉眼，迅速漫开一阵洞察对方的嘲讽笑意。
只见刘向南傲然颔首，摇头哂笑。魏荣这白日梦小子和朱家没甚区别！朱家和他谈忠义守节，这小子原来爱空想打造理想国度！
敛住笑意，刘向南容色淡漠，肃然道：“墨家传下来的门派规矩，自古有悖公平竞争规则，注定不合世道！所谓兼相爱，交相利，均分富贵，天下大利，不过是痴人说梦！有人的地方，便有等级阶层，便有贫贱富贵，更有权力争斗，利益不均，此乃人性所常！”
刘向南精通儒道释，他虽是道家子弟，却推崇儒家，因此素来对墨家门派信道嗤之以鼻。立朝拓疆、济世经邦，他更主张荀子、韩非子之道，当下刘向南一阵冷静思索后，劝起魏荣：“人性本恶，法治教化使之改过！世间注定弱肉强食，万物竞生，而你却甘心被墨子假想庸道蒙蔽，报国无门，不切实际，枉费年华，真愚蠢、可笑！我劝你早日醒悟，迷途知返！”
魏荣大为震怒，喝道：“刘向南，你懂什么！你以为天下人生来只懂利害，并无仁爱之心？你不过以己度人，坐井观天罢了！”
“也罢！让一个执迷不悟的人清醒，最简单的方式就是……杀了他！”刘向南慢条斯理地说话，看似悠然，杀念早已弥漫在他寒漠眸光里。
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一出手便是洪水猛兽，直欲吞噬人。刘向南掌影千重，携了沉甸力道，攻向魏荣。
魏荣与他相距不过数尺，见他拳掌袭来，势道凛冽，立即也出掌相迎。两人拳掌相交，身影参差晃动。
魏荣早听闻刘向南武功高强，初次与他交手，见他不需兵器，仅以拳掌内功相较量，果真是魏荣二十余年来从未遇到的强劲敌手。
此时魏荣尚未用尽全力，只是寻常掌力相迎，怎料都被刘向南化解，但觉对方掌法精妙，内力深厚，不禁敌忾之心大增，运掌成风，连进数招。
刘向南不断拆招，二人均是武功高手，但见攻的如惊涛冲岸，守的却也似坚岩屹立，斗了几十回合，二人皆难分高下。
此时魏荣后退间，一不小心撞上身后松柏树枝干，进退不得间，竟挨了刘向南一掌，身子晃几晃，险些一倒，差点坠入河水，心道：“若再不拼全力 ，非得给刘向南逼死不可。”连忙提足精神，左足飞起，急向刘向南心口踢去。
高手比武，半点容让不得。
无论刘向南如何强攻猛击，魏荣必有方法破招，二人虽来自不同门派，然而拳脚功夫各有千秋，皆是世所罕见的高手。
两人均知要凭招数上胜得对方，极是不易。
刘向南深知魏荣内功不可小觑，面对来势汹汹的拳脚，并未怠慢，一招一掌，使的却是十成力。
然而魏荣招招全是守势，招数绵密无比，周身始终不露半点破绽，倒教刘向南咄咄逼人的武功无从寻找下手的机会。
魏荣这路掌法，深得墨家精髓，以防守为主，虽守得紧密，确有一个极大不好处，一开头即是“立于不胜之地”。
刘向南何等精通人心，一路拆招下来，已觉察对方武功软肋之处，当下悄然采用障眼法，左掌极力要击中魏荣面骨，右掌却在拳脚掩护下，直接攻向魏荣肋骨，咯咯两响，魏荣只觉胸口隐隐发痛，急忙运气相抵，心中大为懊恼，暗忖他以仁善待人，却遭刘向南算计，熙国国师果然是传言中手段狠辣。
岂知刘向南掌风更加幻魅，飘忽绵延，却又力道十足，一占上风，掌势愈来愈强，再不容魏荣有喘息之机。
见魏荣防不胜防，刘向南反倒收掌，举步走向魏荣，唇边笑意深寒，飘逸青衫在夜风中鼓荡，如玉面庞下，是他睥睨的冷笑，显得他半神半魔。
对付一个木匠卒子，何必非要他亲自出招呢！
早该让他领教下道家法术的厉害了！
刘向南双掌抵于胸前，运功念咒，顷刻，半空中投下一张施了道法的渔网。网呈漏斗状，闪闪发光，晶亮夺目，罩向魏荣。
魏荣轻功施展，足尖飘移至波光粼粼的河面上，本想避开刘向南的渔网，接着反身再斗，岂知渔网被施道法，竟能追寻他行走方向，迅速罩住魏荣。
魏荣身缚渔网，只好双足一跃，回到地面，运功逼出渔网，岂知渔网被他内力剧烈一撑，愈加收缩，将他勒得发紧。
“作茧自缚，我让你死得其所！”刘向南望着魏荣，眼底锋芒毕露，唇边是肆无忌惮地轻笑。
陆岭寨一片混乱，朱凝风击退一大片闯入陆岭寨的熙人，径直寻俞太君，大老远便见太君率领朱家大娘们和熙人作战。
“太君和大娘，快随我进入机关城内暂避风头。”
“凝风，你说什么傻话？靖明府上下一条心，并肩作战，共同进退。”俞太君拄着拐杖，凛然无惧道。
朱凝风急得差点跺脚，焦急劝道：“太君，我是为你们着想，存哲少爷已被刘向南抓走了，我不想你们沦为他的人质，不是任何时候，朱家的人都得一马当先，眼下凝风认为你们藏于机关城内，以守为功，才是最好方法。”
曾几何时，她不再依赖于朱家人的庇护，自从她接受陆云贞的托付之后，她心中守护朱家的决心比之从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见太君沉吟，她又道：“机关城尚有数日才竣工，但它已具备防守功能，太君在机关城里好和凝风里应外合。”
俞太君思索之后，遂点头道：“凝风的提议，老身同意！我和大娘先护住这处新机关城，外头的风波，可要劳烦凝风了。”
说罢向朱凝风投以赞许目光，柔声嘱咐：“刘向南武功高强，你记住，量力而行，切莫以命搏斗。”
这段时日以来，她亲眼见到朱凝风武功突飞猛进，与当初早已不可同日而语！凝风的聪颖悟性，她的努力付出，都令一路看着她长大的俞太君欣慰不已，这姑娘身上那股冲劲，正如她年轻的时候，她仿佛看见一个新生的俞凤来。
朱凝风应诺点头，护送太君和大娘前去机关城内。
陆岭寨东北三十里处，夜色朦胧，冷露湿透千树。此处正是牛蹄谷，公输严的武器还在马不停蹄地炮轰魏荣的机关城。
魏荣前脚刚落地 ，便见空中掠过一道青色身影，双足轻点，立在他不远处，背身向他。
那人一转身，正是霍律南。
魏荣见这人丰姿如玉，目朗似星，轻袍缓带，青衫如水，嘴角噙着寒凉笑意，比之熙国朝堂所见的刘向南，多了几分文质彬彬，却掩不住寒漠杀气。
他凝望刘向南，冷笑道：“传闻你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今日我倒要见识下你有几分本领。”
刘向南轻嗤，冷然轻笑，打量起魏荣。
便是这不知好歹的人，一次次踩住他的底线，冒犯他的忌讳，他本想一掌击毙，然而，刘向南毕竟是心思深沉，理智冷静的人，即便是对付一个最终下场注定死路一条的人，他通常也不愿明明白白去显露他的目的，甚至都不会给对方察觉到他内心任何真实想法。
这么一来，刘向南扬起一抹不以为然的淡笑，以一种傲寒口吻问道：“魏荣，你师傅蒋鸿望作为墨家门派统领，昔日是为我北梁效力，今日你作为他徒弟见了我，还不快快跪下，尊称一声殿下！”
魏荣心下一怔，刘向南几时将他墨家师门背景查得一清二楚？
他一向极少对人提及他师傅蒋鸿望曾于北梁为官，当下思忖后，应道：“作为北梁皇嗣，你父皇也好，我师傅也好，都不曾投靠熙人，而你却罔顾汉人君道，甘愿为熙人办事！”
“放肆！你可知你在犯上僭越？”刘向南禁不住寒声怒斥。
随即他又剑眉一轩，恢复成一副持重淡定神色，冷蔑一笑，讽刺道：“你师傅当年还替北梁出征，攻打洛朝朱家，换了今天的你，居然厚脸不惭去帮朱家，你这么做，岂不是大逆不道，与黄泉之下的师傅违背门规了？”
原来墨家门派精通兵家机关，讲究辅佐君主不变节，从前魏荣求师拜学的墨家统领蒋鸿望便是北梁人，一生效忠北梁王朝。
魏荣自然知道此事，然而他还是不客气反驳刘向南：“可惜你不该旧事重提！我师傅不变节，而你却变节投靠熙人！”
他眸光沉着，颇有镇定气度，对视刘向南，沉声道：“刘向南，你可知我为何要阻止你入侵洛朝？因为墨家信奉众生平等，仁爱非攻，你犯我中原人，我便不与你客气！”
刘向南也不动怒，脸上神色自若，口吻看似淡然，却不带一丝温情：“辅佐熙人，只不过是我复国权宜之计，洛朝河山，才是我囊中之物。届时我帮助熙国夺取洛朝江山，一统中原，从此便是天下炎黄一家亲！如今正是我大举用人之际，念在你师傅效忠北梁，你又一介良才，不正是可以徒承师道吗？我劝你把握时机，接下来辅佐我光复北梁！”
刘向南说罢勾唇讥讽一笑，冷冷凝望魏荣，因是深谙人心策动，他下意识观察魏荣的一举一动。
与其说他在劝魏荣归降，毋宁说这番半劝半胁迫的话是在警告魏荣！但凡和他作对者，意味着倒行逆施，注定一死。
魏荣丝毫不惧，应道：“道不同，不相为谋！墨家人志在天下大利大爱，有朝一日，指不定会创建一个墨家教派大国，造福天下黎民苍生。如今我身作墨家巨子，自然不屑辅佐一个穷兵黩武，嗜血如狂的熙国国师！”
刘向南面色倏然转冷，随即清俊的眉眼，迅速漫开一阵洞察对方的嘲讽笑意。
只见刘向南傲然颔首，摇头哂笑。魏荣这白日梦小子和朱家没甚区别！朱家和他谈忠义守节，这小子原来爱空想打造理想国度！
敛住笑意，刘向南容色淡漠，肃然道：“墨家传下来的门派规矩，自古有悖公平竞争规则，注定不合世道！所谓兼相爱，交相利，均分富贵，天下大利，不过是痴人说梦！有人的地方，便有等级阶层，便有贫贱富贵，更有权力争斗，利益不均，此乃人性所常！”
刘向南精通儒道释，他虽是道家子弟，却推崇儒家，因此素来对墨家门派信道嗤之以鼻。立朝拓疆、济世经邦，他更主张荀子、韩非子之道，当下刘向南一阵冷静思索后，劝起魏荣：“人性本恶，法治教化使之改过！世间注定弱肉强食，万物竞生，而你却甘心被墨子假想庸道蒙蔽，报国无门，不切实际，枉费年华，真愚蠢、可笑！我劝你早日醒悟，迷途知返！”
魏荣大为震怒，喝道：“刘向南，你懂什么！你以为天下人生来只懂利害，并无仁爱之心？你不过以己度人，坐井观天罢了！”
“也罢！让一个执迷不悟的人清醒，最简单的方式就是……杀了他！”刘向南慢条斯理地说话，看似悠然，杀念早已弥漫在他寒漠眸光里。
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一出手便是洪水猛兽，直欲吞噬人。刘向南掌影千重，携了沉甸力道，攻向魏荣。
魏荣与他相距不过数尺，见他拳掌袭来，势道凛冽，立即也出掌相迎。两人拳掌相交，身影参差晃动。
魏荣早听闻刘向南武功高强，初次与他交手，见他不需兵器，仅以拳掌内功相较量，果真是魏荣二十余年来从未遇到的强劲敌手。
此时魏荣尚未用尽全力，只是寻常掌力相迎，怎料都被刘向南化解，但觉对方掌法精妙，内力深厚，不禁敌忾之心大增，运掌成风，连进数招。
刘向南不断拆招，二人均是武功高手，但见攻的如惊涛冲岸，守的却也似坚岩屹立，斗了几十回合，二人皆难分高下。
此时魏荣后退间，一不小心撞上身后松柏树枝干，进退不得间，竟挨了刘向南一掌，身子晃几晃，险些一倒，差点坠入河水，心道：“若再不拼全力 ，非得给刘向南逼死不可。”连忙提足精神，左足飞起，急向刘向南心口踢去。
高手比武，半点容让不得。
无论刘向南如何强攻猛击，魏荣必有方法破招，二人虽来自不同门派，然而拳脚功夫各有千秋，皆是世所罕见的高手。
两人均知要凭招数上胜得对方，极是不易。
刘向南深知魏荣内功不可小觑，面对来势汹汹的拳脚，并未怠慢，一招一掌，使的却是十成力。
然而魏荣招招全是守势，招数绵密无比，周身始终不露半点破绽，倒教刘向南咄咄逼人的武功无从寻找下手的机会。
魏荣这路掌法，深得墨家精髓，以防守为主，虽守得紧密，确有一个极大不好处，一开头即是“立于不胜之地”。
刘向南何等精通人心，一路拆招下来，已觉察对方武功软肋之处，当下悄然采用障眼法，左掌极力要击中魏荣面骨，右掌却在拳脚掩护下，直接攻向魏荣肋骨，咯咯两响，魏荣只觉胸口隐隐发痛，急忙运气相抵，心中大为懊恼，暗忖他以仁善待人，却遭刘向南算计，熙国国师果然是传言中手段狠辣。
岂知刘向南掌风更加幻魅，飘忽绵延，却又力道十足，一占上风，掌势愈来愈强，再不容魏荣有喘息之机。
见魏荣防不胜防，刘向南反倒收掌，举步走向魏荣，唇边笑意深寒，飘逸青衫在夜风中鼓荡，如玉面庞下，是他睥睨的冷笑，显得他半神半魔。
对付一个木匠卒子，何必非要他亲自出招呢！
早该让他领教下道家法术的厉害了！
刘向南双掌抵于胸前，运功念咒，顷刻，半空中投下一张施了道法的渔网。网呈漏斗状，闪闪发光，晶亮夺目，罩向魏荣。
魏荣轻功施展，足尖飘移至波光粼粼的河面上，本想避开刘向南的渔网，接着反身再斗，岂知渔网被施道法，竟能追寻他行走方向，迅速罩住魏荣。
魏荣身缚渔网，只好双足一跃，回到地面，运功逼出渔网，岂知渔网被他内力剧烈一撑，愈加收缩，将他勒得发紧。
“作茧自缚，我让你死得其所！”刘向南望着魏荣，眼底锋芒毕露，唇边是肆无忌惮地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