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男人先后回来,看不出有战斗痕迹。

    吃喝继续,肖家乐突然问:“胜男,你们什么时候有好消息?”

    呃……

    “阿乐,来,我们喝一个。”

    大头斌很讲义气地上去挡,但他很快意识到没有多大的必要性,因为喝得有点过的金承宇接着说:“阿明,你要抓紧咯。胜男跟我们差不多大,早点安排才好。”

    目光全集中到了李胜男身上。她顾不上发火,因为这局面让她意识到一件事:她跟小开之间的黏糊劲,完全藏不住,以至于场上的人,全看出来了。

    那他爸妈会不会早就发现了?

    金明开在桌子下握了她的手,淡定回应:“她刚到最好的年纪,正青春,不需要别人安排。”

    李胜男笑了。

    金承宇还想说什么,被金无瑕拦了。他一如既往地叼毒:“少管别人的事,自己家里的事搞清楚了没有?”

    这话戳到了痛处,金承宇就是因为家里的烦心事解决不了,才喝这么急,喝这么多。他含含糊糊嘀咕一会,可惜自我开解不了,绷不住了,捂着眼睛抽泣。

    于是关注的重点切换到了他那。

    场上其他人轮番劝他,从中能提取到很多信息。李胜男在被吃瓜之后,也吃到了一瓜。

    古早戏:婆媳大战。对战双方都不是善茬,都有错,这事故听起来确实无解。

    清官都难断家务事,这不在她业务范围内,管不了一点。

    欢欢喜喜贺新婚,以已婚人士的眼泪结尾,不太吉利,但似乎很现实。

    好在阿熳是豁达的人,没往心里去,也不在意近几年没法办婚礼。金豪送朋友们离开的时候,抓着玻璃门把手,又哭又笑,诸多感慨。

    李胜男落在最后,等其他人都走远了,再把礼物交到阿熳手里,同时还有承诺:“有事你跟我说,我就是你娘家人!”

    她看金豪的眼神很不客气,金豪交替上手抹眼泪,喜滋滋地说:“对!我哪做得不好,你告诉她,叫她来收拾我。我保证认打认罚!”

    阿熳笑眯眯地靠着他,对李胜男说:“谢谢。胜男,你也要加油喔。”

    这个加油,沉甸甸的。

    等在一旁的金明开走上前,试着牵她。

    她很给面子地扣紧了,一块往家走。

    接近午夜的万两街,安静昏暗,连前方的脚步声都听得到。

    金承宇喝多了,肖家乐在送他,这两人走得也太慢了!

    李胜男这样想着,到了路灯下才发现不是这么回事,迎面走来的是其他熟人。

    金保认识她,也认识金明开,笑着主动打招呼,目光扫过两人中间那道微不足道的缝上,落在交握的手上。

    金明开点头回应“阿保叔慢走”,拉上呆若木鸡的她继续往前走。

    怎么办?

    她急得手心出汗,他低声安慰:“没事,他搬市中心去了,应该是过来看他爷爷。”

    通讯时代,传八卦有无数种渠道啊!

    急也没用,现在知情人已经扩大到一二三四五……

    数不清了!

    死到临头,没什么好纠结的。

    “算了,不主动公开,也不否认。”

    这话听起来很耳熟,由此可见,明星的绯闻多半是真的。

    他轻松回应:“好!”

    “要是你爸……妈找你谈话,你注意一下态度,好好说。凡事好商量。”

    他笑了,拉住她停下,托着她的脸问:“经过两个灯了,不补上吗?”

    “补什么?”

    他用行动回答。

    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也不对,总之,他在四周遍布潜在危险的地方吻她,她还上瘾了。

    他送她到家门口,听到她打了反锁才往自家这边来。开门,锁门,到第二道门,再来一次。微信上向父母报个平安,然后抓紧上楼洗澡,搭板过桥,在阳台等她。

    她洗得也快,一只手擦头发,一只手捞着要洗的脏衣服。他接过来,帮她分类处理。

    他家那边传来一点小动静,她过分紧张,用力抓住他胳膊,制止他去碰洗衣机门。

    “怎么了?”

    “嘘!”

    一段小小的安静过后,斜上方传来一声“阿明”,他随声应答:“妈,我要睡了!”

    这熊孩子,好歹走到边上再答啊!

    声音传播方向不同,万一你妈听出点什么,往窗外一探头,那完蛋,诱拐逮个现场。

    Guilty!

    有罪也不耽误相亲相爱,两人都有点身手,床小不影响发挥,他的自主学习能力杠杠的,探索精神足足的,一次比一次给力,因此算得上超常发挥。

    她在劝他要注意态度时冒出的那个小小的念头,又被打散了:谈恋爱很好玩,很美味,不想分手啊。

    金承宇哭的时候,她没有同情,只有触景生情。

    如果金老师一直反对的话,这种选爱人还是选家人的难题,她也没有最优解。

    不想烦,那就只能不择手段——她不会伏低做小当孙子,但可以搞出个孙子孙女当人质!

    没有撤退可言!

    两人都不想动,先用湿纸巾擦擦,相拥而……聊。

    卧室窗墙门都是加强隔音,自自在在。

    他把卫生间对话转播给她,她叹气,说:“这人太轴了,说话一根筋,想事也一根筋。一六年我回来,不是胖了点吗,他见面就说你怎么肿成这样了。我没惯着,怼了他,换个老实人,就只能憋着。唉!谁跟他谈恋爱那都是遭罪,天天扎心。”

    她家小开不会玩写诗那些虚的,但是说出来的话让人特别舒服。她只是名字胜男,脾气胜男,内里纯女性。其实不论男女老少,都愿意听点好听的话。

    良药苦口利于病,没病的时候谁吃药?利于行的忠言勉强听了,不利于行的实在话是糟粕,谁听谁郁闷。

    “你从来没考虑过他吧?”

    “嗯。他妈有过之无不及,他爸也差不多。你很难想象有多奇葩……啧,怎么会有人刻薄挖苦完,还觉得别人应该感激她?老实说,他剩下来,一点都不奇怪。这一家人不改改,结成婚也会不愉快。阿澈人很好,就是这张嘴被他爸妈养歪,纠正不过来。很早以前就劝过,没用,只能等他自己想通。对了,明晚的宵夜局不是唱歌,是打牌,还去吗?”

    “去!”

    “接的这单好做吗?”

    “他在网上看到别人的作品,也想弄活环链雕。材料不够厚,有裂,取不出材。有一抹芙蓉底,位置很好,选定做御龙观音。别担心,我会预留足够的工期,没失过约。”

    “不担心违约,只担心你身体。说实话,早上几点走的?”

    他笑,吻她脖根,把问题含糊过去。

    年轻人体力就是好,幸好姐姐是练过武的人,能跟上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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