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眼看着冷箭是冲着钟离榕来的,无数的身影都连忙准备好上前护着钟离榕,而这些身影中最快的还要数眼睛一直长在她身上的那三个男人。

    只不过因为事发突然,距离钟离榕最近的只有手无缚鸡之力的哥哥钟离桦,但钟离桦几乎是完全不会武功,面对着冷箭,钟离桦只能下意识的挡在妹妹前面,用自己单薄的身体去保护她。

    “不要,哥哥!”钟离榕无法忍受再有任何在乎的人在自己面前出事了,她慌乱间伸手去拉哥哥,奈何男女力气差距太大,她无法拉开哥哥。

    众人也都害怕的闭上了眼睛,谁也不愿意看见如此翩翩公子血溅当场。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从大门处射过来一箭,此箭力道之大,使得它竟然速度快过最开始暗处发出的那支冷箭。

    两箭在空中相撞,然后同时落地。

    而此时两箭落地的位置距离钟离桦不足一尺,可以说是钟离桦捡回了一条命,但凡这箭来得稍微再晚一点,他定然会被那冷箭射穿。

    钟离榕连忙转头看去,发现射出此箭的高手竟然是姗姗来迟的李越!

    李越此刻也是满头大汗,他手中握着的是一把银色的弩箭,一看就是专门为他打造的,见他们兄妹无碍了,李越才慢慢放下弩箭,松了口气,眯着眼向钟离榕打招呼:“姐姐,好久不见。”

    *

    子桑玉歌和苏成韫已经派人去寻那在暗处伤人的人了,而钟离榕拜托哥哥帮忙照顾宾客们,她则是将三皇子李越请进了芳华阁中。

    “锦儿,你去拿来阿越喜欢喝的乳茶,然后将外面守住,不要让任何人靠近这里。”

    待锦儿离开后,钟离榕顿时红了眼,她看着面前长高不少的李越,曾经少年的模样变成现在这般玉树临风,只是他的眼神中再也没有当初在杏林春堂时的快乐了。

    她上前一步想要向李越行礼,毕竟如今他是君,钟离榕只是臣子之女,身份天壤之别。

    只是还没等她跪下,李越一把将她拉住,然后猛然扯进怀中,他将头贴在钟离榕的颈窝中喃喃道:“姐姐,我终于见到你了,我真的好想好想你啊。”

    他这个模样让钟离榕瞬间想起了那个叫做南荣越的少年。

    还是个孩子啊!钟离榕宠溺的摸摸他的头:“你如今已经是三皇子了,自然不能够像以前一般天天可以跑来找我,不过我们还是有机会见面的。就像是今日,若不是你来得及时,现在我和哥哥定然就要出事了。”

    “哼,我那便宜父皇能给的好处也就这么多了。”李越似乎很不喜欢皇上,他伏在钟离榕的肩头,声音闷闷的冷哼道:“还好这段日子里,他给我找了不少好手训练我,他说作为一个皇子必须要有些本事傍身,否则哪一日被人刺杀连还手之力都没有。

    “不过,我这不是从小练起来的底子,所以那些拳脚刀剑功夫,我都不太行,后来有个师父说我小时候玩弹弓玩的多,倒是很适合练这个弩箭的,也就正好这次救了你。”

    钟离榕听着他那故作轻松的语气忍不住心疼,就算是李越不说,钟离榕也知道,这段日子里李越过得肯定很辛苦,才会在这么短短的时日中练出这般高超的箭术来。

    这时候李越才想起来问道:“姐姐,为什么会有人在你的生辰宴上想要你的命?这段时日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我找到了那个害了我慕容家的人。”

    钟离榕压低声音将在子桑府的发现,还有方管家所坦白交代的一切一五一十的讲给了李越。

    “真是岂有此理!”李越气的从软椅上一跃而起:“这朗朗乾坤之下莫非没有王法了?他们凭什么因为那些莫须有的罪名要了你们慕容家所有人的命?几封信又能说明什么?”

    他看向钟离榕保证道:“姐姐你放心,等我回宫之后,我定然去父皇面前状告子桑府和南荣府,定让他们为你的家人血债血偿。”

    这本也是李越愿意回到宫中的原因。

    可钟离榕却摇摇头阻止了他:“现在还不是时候,所以,阿越,这件事情你还不能告诉任何人,否则会打草惊蛇。”

    钟离榕没有告诉他自己那个可怕的猜测,否则以李越这少年心性,定然会耐不住情绪杀入宫中的,到时候一切都不可收拾了。

    “那今日想要杀你的,要么就是子桑府的人,要么就是那幕后之人察觉到你和慕容家的关系,想要彻底绝了慕容家的祸患。”李越摸着下巴分析道,可他忽然意识到:“不是,姐姐,我不是说你是祸患……”

    看他突然慌张起来,钟离榕忍不住用手中的扇子敲了一下他的头:“你是不是傻。”

    她又简单的嘱咐了李越几句后,两个人便一起走出了屋子。

    毕竟孤男寡女的长时间独处一室,会被别人说嘴,更何况外面还有那么多的宾客等着呢,就算是不喜欢,可她还是要出去招待的。

    *

    钟离桦还是很有本事的,等到他们回到宴席上的时候,宴席上已经重新变得言笑晏晏,觥筹交错。

    不过在钟离榕和李越并肩出现后,大家都纷纷把目光看向了他们,毕竟这场生辰宴的主角是钟离榕,她更是以这般惊艳的美亮相,身边有四位优秀的公子相伴,这在长安的历史上也将会成为一段佳话。

    可钟离榕今日要的不仅如此。

    她端起酒盏,第一次大大方方的站在了所有人面前,微笑着说道:“感谢各位贵客来到我的生辰宴,今日真是喜事连连,我要告诉各位一件大喜事。”

    “我研制出了可以让人迅速变美的药膏,若是各位喜欢,便都可以在宴会结束后,到我哥哥那里去领上一盒,只要持续使用这个药膏敷面,可保各位姑娘和夫人肤色白皙似雪、芳香扑鼻。不过……”

    众人本是十分惊喜,却只听到钟离榕话头一转:“不过我也需要各位能够帮我一个忙,我的新药需要人帮忙试药,不会害及到大家的健康,只是有些难以让人接受罢了。”

    下面有位胆子大的姑娘直言:“钟离姑娘需要我们试的是什么药?”

    “蛊。”

    此字一出,底下的人面色各异。很多年轻的公子和姑娘从没有听说过这个东西的,一个个十分纳闷的看着身边的人,疑惑为何众人谈蛊色变;而另一些知道的,更是面如灰土,浑身发抖。

    “钟离姑娘可要慎言,蛊在长安是被禁止的东西,若是我们这般帮你试药,怕是将来有心人向上禀报,陛下那边定然不会饶过我们。”一位与钟离家关系不错的夫人忧心忡忡的说道。

    她也还算是好心,其他人就哪怕知道什么,也根本不敢多言,生怕受到牵连。

    钟离榕看着下面众人,刚才还一个个跃跃欲试的想要可以变美的药,现在却都安静了下来。她们不知道的是,就连那变美的药膏也是用蛊所制,也就只有蛊可以有这般立竿见影的效果了。

    “可有姑娘或者夫人愿意一试?”钟离榕也不慌不忙,就在那看着大家笑着。

    已经有人坐不住想要离开了,但碍于三皇子还坐在上位,其他人怕得罪这位颇为得宠的皇子,这才没有人动弹。

    “钟离榕,我们家来你家的宴是给你们面子,你竟然用这种禁制之物来威胁我们,是何用意?”

    起来怒骂的这位是南荣家下面分支的一个公子,平日里就在长安横行霸道惯了,今日来这钟离府也是因为家中长辈希望他可以多多结交这些皇亲贵胄,所以才被迫过来这里。

    本见到钟离榕美貌,想多留下看看热闹,却不成想被卷入了这莫名其妙的事情里,顿时就发火了。

    说着,他站起身就要走:“老子可不在这陪着疯了,你们一个个的都怕得罪人,我不怕!”

    可他刚走出去没两步,忽然“扑通”一下跪倒在地,两腿软的像滩烂泥,根本就站不起来。

    他吓得大叫起来:“救命啊!有人在这里下毒!”

    这一下众人更慌了,唯独那几个了解钟离榕的男子还噙着笑容宠溺的看着榕儿,想要看看她准备做什么。

    钟离榕上前两步:“朱公子别急,这可是钟离府,没有人会在这里下毒的,只是我在空气中放了些蛊,怕刚刚暗箭伤人的事情再次发生,没事,我这就为你解蛊。”

    她只是轻轻用一根极细的银针在那跪着的公子头顶扎了一下,然后用衣袖轻轻挥动,朱公子便重新站了起来。

    没想到这位朱公子是个爆仗脾气,瞬间就暴怒的朝着钟离榕发难:“你竟然敢用蛊暗算我,我要掐死你。”

    只不过……他的手还没等碰到钟离榕的衣角,就被苏成韫飞起一脚踢得倒摔在地,疼的半天没有起来。

    “谁敢动她?”苏成韫将长剑横在钟离榕前面,那护犊子的模样让多少姑娘眼热不已。

    钟离榕向朱公子微微福礼:“抱歉,我并没有想要暗算戏弄朱公子,我只是想要让大家知道,蛊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心,是用蛊做恶事的人。而多年前,慕容夫人精通蛊,并用蛊救了不少贫苦的人,最后却落得那样的下场,这难道不让人心寒?”

    “而我师承慕容夫人,自然要为我师父全家讨个公道!”

    苏成韫都愣住了,她竟然在众人面前提起慕容夫人!这可是这么多年来的头一位。

    果然,下面坐着的众人都倒吸一口凉气,之前提醒她的夫人声音发抖:“你竟然是慕容夫人的徒弟?那你……你们钟离家……是要同叛军沆瀣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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