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脑子里轰地一下。
桃西耳朵都快热炸了，感觉全身每个毛孔都在出汗。
她拿起西瓜汁，急急喝一口，呛到喉咙，咳了起来。
李庭修好整以暇递上纸巾，心情好的不得了。
“不给个解释？你这算是性/*骚扰。”
她？性/*骚扰？
桃西没想到这辈子她还会跟这种词扯上关系，这让她有点崩溃。
她明明不是那个意思，而且她当时根本没有那种想法，只是思考的时候，眼睛不受控制。
要不是他那句调侃，她都没意识到那个地方……
桃西不敢看他，低着头，声音很小：“……我不是那个意思，而且我什么也没看到。”
李庭修笑：“还想看到什么？”
桃西：“……”
他能不能别说话了？有东西堵住他的嘴就好了。
手边刚好有炸元子，她二话不说，叉一个送到他嘴边。
“请你吃炸元子。”
“别扯开话题。”
“吃吧，很好吃。”桃西直接送进他嘴里。
陌生的味道和触感，柔软又香甜。
女孩低着头，脸红扑扑，因为心虚，长长的睫毛一下一下颤动着，小嘴丰润殷红。
从他视角看下去，她的皮肤白皙细滑，似乎还能看到绒毛。
男人盯着她，嚼了几下，咽下去。
“行啊，桃西。”
桃西不明所以，抬起头，恰巧落进他略带深意的眼眸。
“早晚收拾你。”
桃西不太明白他的意思，想了想好像是因为她强迫他吃东西被威胁了，她默默垂下眼，不敢再吭声了。
一顿饭桃西吃得心惊胆颤，不过她吃得极撑，车刚开就打盹儿，看着疾驰而过的窗景，她昏昏欲睡。
李庭修在接电话，余光看到女孩眯缝着眼，全身困顿的模样，很是可爱。
桃西差点睡着，身子突然往前滑，一下子惊醒，睁开眼，视线无意扫到窗外的商场大门，中央广场上已经摆起了欢庆元旦的装饰物。
意识恍惚一瞬，呆呆道：“准备元旦了。”
李庭修挂了电话，听到她的呢喃，也看过去。
他对这种节日没兴趣，在他看来，每天都一样。不过今年有她，照她搬个家还要暖房的架式看，大概会比往年吵闹。
“有什么想法？”
“只是觉得就要到冬天了。可惜这里不下雪。”
李庭修挑眉：“下雪有什么稀奇，你没见过雪？”
桃西看着他：“在冰雪乐园世界里见过。”
“那算什么雪。”
“要是去北方上大学，我就可以见到雪了。”
桃西说完，发觉身边男人神色不太好，仔细回想，她好像也没说错话。
“看雪跟去北方上大学有关系？”
她喜欢雪，他现在就可以让人安排去南极，给她看个够。
去北方，远走高飞？
到时候她爸判刑坐牢，在这里她也没有家，还会回来？隔得十万八千里，她在那边谈恋爱他都不知道。
“北方冬天下雪。在那边读大学，我冬天就可以看雪了。”
他突然看她，“你是想看雪，还是想躲着我。”
桃西怔住，很快明白他说的“躲着他”的意思，是觉得她会趁机断掉联系，一走了之？
“只是假如。”她抿了抿嘴，解释：“我会优先考虑市里的大学。”
说完，她又补充一句：“我想离叔叔近点。”
最后一句话愉悦到了李庭修，男人眉眼都舒展开了。
“那就努力。期末考得好，我带你去二世谷过寒假。”
桃西微微愣住，这地方她在同学间常听到，是很多滑雪爱好者去的地方。有温泉别墅，松软的雪铺满天地间，像个浪漫的童话世界。
以前爸爸不放心她一个人外出，她连本省都没出过，更别提出国。
说好的高考结束出国也是因为李少川要去，而她只是作为陪同。
可李庭修说，要带她去二世谷过寒假，他真的要带她去？
心里有股奇异的感觉在流动。
“那怎样才算考得好？”
女孩的眼睛闪动，小脸也因为激动而微微泛红，就这样仰着脸看他，在他眼里，又矮又小。男人方才心里那点不愉快瞬间烟消云散。
“不退步就算好。”
“可是钱呢？”
“这不是你该担心的问题。”她这既高兴又担忧的表情，算什么回事？“不乐意？”
“不是。我就是觉得花太多叔叔的钱不好意思。”
“我允许你这样。你可以跟我提任何要求。”
桃西一时分辨不出他这句话的真心与否，但内心受到了极大的触动，这样的承诺就连爸爸都没给过，可是，他却这么轻易许下，即使这个话大概是恭维话，当不得真，可是这一刻她却因为他，感觉到了这个世界最大的温暖。
泪水在女孩眼眶里打转，李庭修感受到女孩憾天般的感动。
“当然，你也得给我点诚意。”
男人意有所指的引导。
女孩不解他所谓的诚意。
他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轻点：“你跟那个小周，是什么关系。”
“刚认识没多久的人。”
“你喜欢他？”
桃西摇头，虽然不知道他怎么突然提到周迁随，但感觉是在警惕她有没有在早恋。
“以后不准跟男的喝酒，也不能跟男的单独接触。”
“跟朋友一起也不行吗？”桃西莫名觉得不对劲，感觉他好像......管得有点严。
“有同行的女性可以，但要事先跟我说。”
“好的。”
立完规矩，李庭修话锋一转，问：“想好要学什么专业了？”
他的思维跨度有点大，桃西愣了才说：“大概是要学外语。”
律师、会计、设计等等动脑子的专业都不适合她。学好一门外语，做个普普通通的上班族，过普普通通生活，她就已经满足了。
外语，倒是适合她。也不指望她学得有多精，有个爱好，能打发时间，过得开心就行。
“想做老师？”
桃西摇头：“做上班族。”
“上班族也分很多种。”
桃西想了一下 ：“像小刘姐姐那样，是不是很难？”
“哪个小刘？”
“高特助的助理。”
男人突然瞧了她一眼，这让桃西有点莫名。
“那几个助理，最少要会四门外语，法律知识也要精通。最主要，都得聪明。”
桃西：“........”
最后一句好像是专门为她说的，是她说大话了。
“我只是问问。”桃西挽尊。
李庭修瞧她一脸吃瘪的样子，似笑非笑：“想来这儿上班？”
桃西囧：“没。”
难得她主动提要求，李庭修很爽快：“高特助算副总，他的助理你做不了，不过可以做我的助理。”
女孩不可置信，并且露出深深疑惑的表情，这让男人有些不爽。
“怎么？还不满意？”
高特助的助理都得那么高门槛，他的助理难度不得上升两三倍？或者像唐杰那样，得是身怀武艺的高手？
“叔叔的助理主要做什么？”
“我的助理自然是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两人四目相对，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
桃西有点拿不准他是什么意思，看着不像开玩笑。
女孩紧缩的眉头还没松开，还是一副深深疑虑的样子。
她想问题的时候就呆呆的，这得多亏她那双又大又圆的眼睛，看起来一点侵害感都没有。
“还有问题？”
“比如呢？要是叔叔让我做的事有难度，我也做不来。”
李庭修慢条斯理说：“帮我拿衣服，会吧。”
这简单。桃西点点头。
“换季了我的衣服要及时定制，跟店里对接，可以做到吧？”
这个也没问题。桃西又点头。
“我感冒生病，你端个水拿个药也没问题吧？”
当然也是可以。
女孩认真听着，那专心的神态像是在为岗前培训。她做什么都很认真，这点很讨人喜欢。
“助理就干这些。工资上不封顶，包吃包住有司机，其他福利会根据当时情况安排。”
桃西明白了，就是在生活上全方位满足他的要求，专业度不大，正适合她这种细心的人。
不过，桃西想到了一个问题。
等她大学毕业起码还得5年，到那时候他估计都结婚了，他有了妻子还需要助理？
手机这时响了，是商梨姐姐的短信，约她明天不见不散。
桃西想起明天就是周六了。
“说话。”
给她规划着未来呢，她心却飞到不知哪儿，盯着手机走神。
“还有5年，现在说这个还太早。”
“你小时候立志考大学怎么不嫌早？”
“.......不一样的概念。”
真是给点颜色就开染坊，他从不找助理，今儿给她破例还有什么不满意？
“给个准信。”
“好的。”桃西应着，又问，“明天商梨姐姐的宴会，叔叔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吗？”
李庭修皱眉，很快回过味来：“你爸爸的事是她告诉你的。”
唐杰跟高特助知道这一切，但没有他的授意，不会对她透露半个字，联想之前她无缘无故压力大导致高烧晕厥，一切都能联系起来。
桃西想否认，但在他迫人的视线下，她说不出谎。
“嗯。”
“她让你来问我。你为什么没问？”
商梨做什么事都带着目的性，不会善良到会主动跟桃西说这些事，唯一的可能只有他。她想通过桃西和他联系，用桃向南的事跟他谈条件。至于是什么条件，那可就太明显。
女孩又不说话。
李庭修很不喜欢她这个习惯，抬手捏了下她的脸以示惩罚。
女孩错愕抬头，红晕浮上脸颊，然后往后退，那惊弓之鸟般的模样让他心情极好。
“我害怕。”
李庭修很快想明白她的心情，只要不问不知道真相，可以当作什么不知道，典型的掩耳盗铃思维。
弱小又愚笨的家伙。
“我不去。”
桃西听到他这么说，惊讶：“可是商梨姐姐说——”
对了，商梨姐姐是说叔叔的物理老师也会去，没说叔叔也去。
桃西有点气馁，她怎么连别人的话都理解错误。
“她说什么你都信。”
高中，同班，都是物理老师最喜欢的学生，集合了所有暧昧的早恋元素。
可他这态度，看来之前他们分开的时候闹得很僵。
李庭修冷瞧着她一脸写着“八卦”两个字，很不爽：“想什么，说出来。”
“没有想。”桃西别开脸。
李庭修气定神闲：“那么你就自己去好了。”
桃西：“.......叔叔为什么不去？商梨姐姐说，你们的物理老师也会来。”
“我为什么要去？想见老师，我可以自己请。”
桃西郁闷，他不去，她一个人多不自在，受邀去的应该都是商梨姐姐的同龄人，她跟那些人根本聊不到一起。当时她居然没想到这点。
“可是我答应了。”
男人看她一会儿：“替我答应？”
桃西原本是想说她自己答应了，可见他误解了，犹豫了一下，没有解释。
那样的话，他会不会一起去？
女孩小心翼翼的眼神，带着期待。
“以什么身份替我答应？”
车平稳向前开着，气氛却突然诡异起来。
桃西和他还隔着距离，但不知为何，总感觉他身上的热气源源不断传过来，男性荷尔蒙充斥鼻尖。
很小声说：“未来的助理。”
男人笑了。
“行。这可是你自找的。”
商梨没想到桃西真把李庭修带来了，这明明在她计划之内，可此刻心情却无比复杂。招呼好友人，她叫上恩师一起过去。
桃西庆幸把李庭修叫来了，参加宴会的人比她想象的还要多，昏暗的大厅里，都是陌生面孔来回走动。若是她一个人出现，怕是半小时都待不住。
“叔叔，有没有看到你的物理老师？”
“没有。”
“那我们继续往前走？”
刚问完，商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紧接着是一道爽朗的笑声。
“哎呀，你这个家伙，神龙见首不见尾，十几年了都没见过你一次。”
对方是个中等身材的中年男人，带着一副黑框眼镜，一看就是老师的面相。
“以前读书的时候就长得招摇，学校女生一天到晚为你吵架，我看看谁把你这祸害收了。”
老师一口气说着，瞧向一旁的桃西。
桃西都还没反应过来，就跟老师那双镜片后面的眼睛对上。
他在打量她。
出于礼貌，桃西主动打了招呼：“您好。”
“你是这家伙的女朋友？”怎么看起来年纪这么小？
老师这话让桃西和商梨都愣住了，李庭修则表现得无所谓。
桃西尴尬：“老师，我不是。”
一旁的商梨也解释：“这是桃西，现在高三了。”
老师扶了扶眼镜，表情有些惭愧：“哦哦哦，人老年纪大了脑子糊涂，不好意思啊。”
“那老师您跟庭修叙旧，我带桃西转转。”
李庭修看着人走远，一回头，老师满脸严肃瞧着他。
“你这家伙，什么情况。”
李庭修也不打算隐藏，“就看到的那样。”
脑子里轰地一下。
桃西耳朵都快热炸了，感觉全身每个毛孔都在出汗。
她拿起西瓜汁，急急喝一口，呛到喉咙，咳了起来。
李庭修好整以暇递上纸巾，心情好的不得了。
“不给个解释？你这算是性/*骚扰。”
她？性/*骚扰？
桃西没想到这辈子她还会跟这种词扯上关系，这让她有点崩溃。
她明明不是那个意思，而且她当时根本没有那种想法，只是思考的时候，眼睛不受控制。
要不是他那句调侃，她都没意识到那个地方……
桃西不敢看他，低着头，声音很小：“……我不是那个意思，而且我什么也没看到。”
李庭修笑：“还想看到什么？”
桃西：“……”
他能不能别说话了？有东西堵住他的嘴就好了。
手边刚好有炸元子，她二话不说，叉一个送到他嘴边。
“请你吃炸元子。”
“别扯开话题。”
“吃吧，很好吃。”桃西直接送进他嘴里。
陌生的味道和触感，柔软又香甜。
女孩低着头，脸红扑扑，因为心虚，长长的睫毛一下一下颤动着，小嘴丰润殷红。
从他视角看下去，她的皮肤白皙细滑，似乎还能看到绒毛。
男人盯着她，嚼了几下，咽下去。
“行啊，桃西。”
桃西不明所以，抬起头，恰巧落进他略带深意的眼眸。
“早晚收拾你。”
桃西不太明白他的意思，想了想好像是因为她强迫他吃东西被威胁了，她默默垂下眼，不敢再吭声了。
一顿饭桃西吃得心惊胆颤，不过她吃得极撑，车刚开就打盹儿，看着疾驰而过的窗景，她昏昏欲睡。
李庭修在接电话，余光看到女孩眯缝着眼，全身困顿的模样，很是可爱。
桃西差点睡着，身子突然往前滑，一下子惊醒，睁开眼，视线无意扫到窗外的商场大门，中央广场上已经摆起了欢庆元旦的装饰物。
意识恍惚一瞬，呆呆道：“准备元旦了。”
李庭修挂了电话，听到她的呢喃，也看过去。
他对这种节日没兴趣，在他看来，每天都一样。不过今年有她，照她搬个家还要暖房的架式看，大概会比往年吵闹。
“有什么想法？”
“只是觉得就要到冬天了。可惜这里不下雪。”
李庭修挑眉：“下雪有什么稀奇，你没见过雪？”
桃西看着他：“在冰雪乐园世界里见过。”
“那算什么雪。”
“要是去北方上大学，我就可以见到雪了。”
桃西说完，发觉身边男人神色不太好，仔细回想，她好像也没说错话。
“看雪跟去北方上大学有关系？”
她喜欢雪，他现在就可以让人安排去南极，给她看个够。
去北方，远走高飞？
到时候她爸判刑坐牢，在这里她也没有家，还会回来？隔得十万八千里，她在那边谈恋爱他都不知道。
“北方冬天下雪。在那边读大学，我冬天就可以看雪了。”
他突然看她，“你是想看雪，还是想躲着我。”
桃西怔住，很快明白他说的“躲着他”的意思，是觉得她会趁机断掉联系，一走了之？
“只是假如。”她抿了抿嘴，解释：“我会优先考虑市里的大学。”
说完，她又补充一句：“我想离叔叔近点。”
最后一句话愉悦到了李庭修，男人眉眼都舒展开了。
“那就努力。期末考得好，我带你去二世谷过寒假。”
桃西微微愣住，这地方她在同学间常听到，是很多滑雪爱好者去的地方。有温泉别墅，松软的雪铺满天地间，像个浪漫的童话世界。
以前爸爸不放心她一个人外出，她连本省都没出过，更别提出国。
说好的高考结束出国也是因为李少川要去，而她只是作为陪同。
可李庭修说，要带她去二世谷过寒假，他真的要带她去？
心里有股奇异的感觉在流动。
“那怎样才算考得好？”
女孩的眼睛闪动，小脸也因为激动而微微泛红，就这样仰着脸看他，在他眼里，又矮又小。男人方才心里那点不愉快瞬间烟消云散。
“不退步就算好。”
“可是钱呢？”
“这不是你该担心的问题。”她这既高兴又担忧的表情，算什么回事？“不乐意？”
“不是。我就是觉得花太多叔叔的钱不好意思。”
“我允许你这样。你可以跟我提任何要求。”
桃西一时分辨不出他这句话的真心与否，但内心受到了极大的触动，这样的承诺就连爸爸都没给过，可是，他却这么轻易许下，即使这个话大概是恭维话，当不得真，可是这一刻她却因为他，感觉到了这个世界最大的温暖。
泪水在女孩眼眶里打转，李庭修感受到女孩憾天般的感动。
“当然，你也得给我点诚意。”
男人意有所指的引导。
女孩不解他所谓的诚意。
他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轻点：“你跟那个小周，是什么关系。”
“刚认识没多久的人。”
“你喜欢他？”
桃西摇头，虽然不知道他怎么突然提到周迁随，但感觉是在警惕她有没有在早恋。
“以后不准跟男的喝酒，也不能跟男的单独接触。”
“跟朋友一起也不行吗？”桃西莫名觉得不对劲，感觉他好像......管得有点严。
“有同行的女性可以，但要事先跟我说。”
“好的。”
立完规矩，李庭修话锋一转，问：“想好要学什么专业了？”
他的思维跨度有点大，桃西愣了才说：“大概是要学外语。”
律师、会计、设计等等动脑子的专业都不适合她。学好一门外语，做个普普通通的上班族，过普普通通生活，她就已经满足了。
外语，倒是适合她。也不指望她学得有多精，有个爱好，能打发时间，过得开心就行。
“想做老师？”
桃西摇头：“做上班族。”
“上班族也分很多种。”
桃西想了一下 ：“像小刘姐姐那样，是不是很难？”
“哪个小刘？”
“高特助的助理。”
男人突然瞧了她一眼，这让桃西有点莫名。
“那几个助理，最少要会四门外语，法律知识也要精通。最主要，都得聪明。”
桃西：“........”
最后一句好像是专门为她说的，是她说大话了。
“我只是问问。”桃西挽尊。
李庭修瞧她一脸吃瘪的样子，似笑非笑：“想来这儿上班？”
桃西囧：“没。”
难得她主动提要求，李庭修很爽快：“高特助算副总，他的助理你做不了，不过可以做我的助理。”
女孩不可置信，并且露出深深疑惑的表情，这让男人有些不爽。
“怎么？还不满意？”
高特助的助理都得那么高门槛，他的助理难度不得上升两三倍？或者像唐杰那样，得是身怀武艺的高手？
“叔叔的助理主要做什么？”
“我的助理自然是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两人四目相对，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
桃西有点拿不准他是什么意思，看着不像开玩笑。
女孩紧缩的眉头还没松开，还是一副深深疑虑的样子。
她想问题的时候就呆呆的，这得多亏她那双又大又圆的眼睛，看起来一点侵害感都没有。
“还有问题？”
“比如呢？要是叔叔让我做的事有难度，我也做不来。”
李庭修慢条斯理说：“帮我拿衣服，会吧。”
这简单。桃西点点头。
“换季了我的衣服要及时定制，跟店里对接，可以做到吧？”
这个也没问题。桃西又点头。
“我感冒生病，你端个水拿个药也没问题吧？”
当然也是可以。
女孩认真听着，那专心的神态像是在为岗前培训。她做什么都很认真，这点很讨人喜欢。
“助理就干这些。工资上不封顶，包吃包住有司机，其他福利会根据当时情况安排。”
桃西明白了，就是在生活上全方位满足他的要求，专业度不大，正适合她这种细心的人。
不过，桃西想到了一个问题。
等她大学毕业起码还得5年，到那时候他估计都结婚了，他有了妻子还需要助理？
手机这时响了，是商梨姐姐的短信，约她明天不见不散。
桃西想起明天就是周六了。
“说话。”
给她规划着未来呢，她心却飞到不知哪儿，盯着手机走神。
“还有5年，现在说这个还太早。”
“你小时候立志考大学怎么不嫌早？”
“.......不一样的概念。”
真是给点颜色就开染坊，他从不找助理，今儿给她破例还有什么不满意？
“给个准信。”
“好的。”桃西应着，又问，“明天商梨姐姐的宴会，叔叔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吗？”
李庭修皱眉，很快回过味来：“你爸爸的事是她告诉你的。”
唐杰跟高特助知道这一切，但没有他的授意，不会对她透露半个字，联想之前她无缘无故压力大导致高烧晕厥，一切都能联系起来。
桃西想否认，但在他迫人的视线下，她说不出谎。
“嗯。”
“她让你来问我。你为什么没问？”
商梨做什么事都带着目的性，不会善良到会主动跟桃西说这些事，唯一的可能只有他。她想通过桃西和他联系，用桃向南的事跟他谈条件。至于是什么条件，那可就太明显。
女孩又不说话。
李庭修很不喜欢她这个习惯，抬手捏了下她的脸以示惩罚。
女孩错愕抬头，红晕浮上脸颊，然后往后退，那惊弓之鸟般的模样让他心情极好。
“我害怕。”
李庭修很快想明白她的心情，只要不问不知道真相，可以当作什么不知道，典型的掩耳盗铃思维。
弱小又愚笨的家伙。
“我不去。”
桃西听到他这么说，惊讶：“可是商梨姐姐说——”
对了，商梨姐姐是说叔叔的物理老师也会去，没说叔叔也去。
桃西有点气馁，她怎么连别人的话都理解错误。
“她说什么你都信。”
高中，同班，都是物理老师最喜欢的学生，集合了所有暧昧的早恋元素。
可他这态度，看来之前他们分开的时候闹得很僵。
李庭修冷瞧着她一脸写着“八卦”两个字，很不爽：“想什么，说出来。”
“没有想。”桃西别开脸。
李庭修气定神闲：“那么你就自己去好了。”
桃西：“.......叔叔为什么不去？商梨姐姐说，你们的物理老师也会来。”
“我为什么要去？想见老师，我可以自己请。”
桃西郁闷，他不去，她一个人多不自在，受邀去的应该都是商梨姐姐的同龄人，她跟那些人根本聊不到一起。当时她居然没想到这点。
“可是我答应了。”
男人看她一会儿：“替我答应？”
桃西原本是想说她自己答应了，可见他误解了，犹豫了一下，没有解释。
那样的话，他会不会一起去？
女孩小心翼翼的眼神，带着期待。
“以什么身份替我答应？”
车平稳向前开着，气氛却突然诡异起来。
桃西和他还隔着距离，但不知为何，总感觉他身上的热气源源不断传过来，男性荷尔蒙充斥鼻尖。
很小声说：“未来的助理。”
男人笑了。
“行。这可是你自找的。”
商梨没想到桃西真把李庭修带来了，这明明在她计划之内，可此刻心情却无比复杂。招呼好友人，她叫上恩师一起过去。
桃西庆幸把李庭修叫来了，参加宴会的人比她想象的还要多，昏暗的大厅里，都是陌生面孔来回走动。若是她一个人出现，怕是半小时都待不住。
“叔叔，有没有看到你的物理老师？”
“没有。”
“那我们继续往前走？”
刚问完，商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紧接着是一道爽朗的笑声。
“哎呀，你这个家伙，神龙见首不见尾，十几年了都没见过你一次。”
对方是个中等身材的中年男人，带着一副黑框眼镜，一看就是老师的面相。
“以前读书的时候就长得招摇，学校女生一天到晚为你吵架，我看看谁把你这祸害收了。”
老师一口气说着，瞧向一旁的桃西。
桃西都还没反应过来，就跟老师那双镜片后面的眼睛对上。
他在打量她。
出于礼貌，桃西主动打了招呼：“您好。”
“你是这家伙的女朋友？”怎么看起来年纪这么小？
老师这话让桃西和商梨都愣住了，李庭修则表现得无所谓。
桃西尴尬：“老师，我不是。”
一旁的商梨也解释：“这是桃西，现在高三了。”
老师扶了扶眼镜，表情有些惭愧：“哦哦哦，人老年纪大了脑子糊涂，不好意思啊。”
“那老师您跟庭修叙旧，我带桃西转转。”
李庭修看着人走远，一回头，老师满脸严肃瞧着他。
“你这家伙，什么情况。”
李庭修也不打算隐藏，“就看到的那样。”